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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7.

    顧承澤往前一步,與貼得更近。

    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吐在我面前,已經失去了頻率。

    "你還真敢跟我離婚?"

    這話真是說得怪好笑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

    倒是顧老夫人聽到我說的,連忙顫抖著過來。

    拉起我的手,"鹿鹿啊,怎么就突然要離婚了呢?是不是阿澤對你不好?"

    顧老夫人怒視顧承澤,"你還不給鹿鹿道歉!"

    顧承澤皺著眉頭,難以理解我的話。

    他輕輕搖著頭,"我和青青若是有什么,我怎么會娶你?"

    與往常不同的,他這次說這話的,倒是帶了幾分溫和的味道。

    似乎在很認真地跟我解釋。

    放以前,我估計要為這半分柔情感恩戴德。

    興奮地撲上去,告訴他,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背叛我的。

    可如今,我已經看出了他這荒誕偽裝下的底色。

    "顧承澤,我那天已經跟你說過了。"

    "爸爸已經走了,我不需要你再跟我去演什么恩愛夫妻了。"

    "我們之間兩清,日后各不相干,你愛陪誰就去陪誰。"

    顧承澤的臉色有些訝異,卻又很快從嘴邊吐出兩聲嘲諷的笑。

    "我說你在這折騰什么,說到底不還是因為我沒有陪你去海邊,吃青青的醋。"

    "媽,你還向著她!你看看她現在哪兒有一點豪門夫人該有的樣子,我與青青談的都是正事。"

    "而她,在這里拎著這點事情,糾纏不休,反復拿離婚威脅。"

    "真該關起來好好反省一下。"

    我就知道,顧承澤要是能反思自己,還不如信他和沈懷青沒一腿呢。

    可后者是假的,前者,便更不能當真。

    "媽,我很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但我和顧承澤,實在是積怨已久,沒法再走下去了。"

    顧老夫人牽著我的手,眼睛里生出淚花來,遲遲不肯放下。

    我若是能不需要嫁給顧承澤,只來做她的女兒,那該多好。

    顧名雅看著我與顧老夫人的不舍,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媽我才是你女兒,你在這兒牽著一個外人不撒手干什么?"

    她走過來,扒開我和顧老夫人的手。

    顧老夫人不滿地拍了一把顧名雅的手,"有你什么事兒?"

    "怎么就沒我事兒了?我本來就不喜歡她當我的嫂子!"

    顧名雅反手指向我,仰著下巴,恨不得拿鼻孔看我。

    "她嫁進來八年了,連個胚胎都沒懷上過。"

    "還天天沒個人樣給我們顧家丟人,霸占著青青姐的位置。"

    "我看看哥哥早就該跟她離婚,把她扔出去,和青青姐在一起。"

    顧名雅親昵地挽著沈懷青的手臂,朝著她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一轉頭對著我,就是橫眉冷對,打心底里地瞧不起。

    她怕是忘了,八年前她抱著我喊姐姐不撒手的樣子了。

    罷了,就當我養(yǎng)了個白眼狼。

    但唯有一件事,我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都要走了,總不能還讓他們扣我一身黑鍋說不清。

    "顧名雅,我為什么沒懷過孕,難道不該問你哥哥嗎?"

    8.

    顧承澤的眼神一瞬閃躲。

    "你自己不爭氣,管我哥什么事兒?"

    顧名雅掐著腰,憤憤不平。

    "我懷不上,說不準就是顧承澤不行啊。"

    "你!"顧承澤氣紅了一張臉,用手指著我。

    他想反駁,但他不敢。

    "反駁啊,拿證據啊。"我激他。

    可他也只是舉著手指,不敢說。

    我曾經也以為我懷不上是我的問題。

    當時我們還沒有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時候沈懷青還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我們經常互相依偎,濃情蜜意。

    可結婚兩年多,沒刻意避孕過的我,從未出過事兒,我就覺得不對。

    擔心是自己的問題,去醫(yī)院查過。

    卻剛好碰到去醫(yī)院開藥的顧承澤。

    我本要跟他打招呼,卻被他和醫(yī)生的話攔住了腳步。

    "我不能讓她懷上我的孩子,那簡直像對青青的背叛。"

    "青青是對不起我,可我不能對不起青青。"

    我才知道,一直吃藥的人,是他。

    他為了不讓我懷上孩子,又不想讓我起意,竟然對自己下手這么狠。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徒有其表。

    只是那會兒我還覺得他愛我。

    我自己騙自己,又騙了自己五年。

    直到沈懷青回國,我實在是騙不動了。

    我懶得一件一件揭穿顧承澤對我做的事情。

    直接從包里掏出了這些年他在醫(yī)院的就醫(yī)記錄,交給了老夫人。

    顧老夫人看著里面的內容,用力地錘了一下顧承澤的后背。

    "你究竟都干了什么!"

    顧承澤站在那兒,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似乎并沒想到,我居然會調查這些。

    他大概以為我真的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吧。

    他作為堂堂總裁,實在難以接受,他竟然會被我一個他看不起的小女子"蒙騙"自己。

    "你也不想想,當時的你,若是懷了我的孩子,你能教好他嗎?"

    "你現在都不行,我不敢說出來刺激你,你反倒來怪我?"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pua我。

    是想讓我痛哭流涕地跟他說我錯了?

    可我已經煩了,我沒興趣再和顧承澤演下去了。

    "我實在是累了,顧承澤。"

    "這戲你想演,就自己演吧。"

    "我會直接向法院提起離婚請求,下一次,就是法院見了。"

    9.

    那天離開后,我就和律師提起了訴訟。

    法院要收集信息,一個月后開庭。

    我也就從顧家的別墅搬了出來。

    我當了八年的家庭主婦,對這個家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無比的熟悉。

    可真的要離開的時候,我也沒什么不舍的。

    大概是心底里真的放下了,才會覺得走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情。

    如果我早能想通,早在六年前,我就該離開了。

    我沒什么好收拾的,只帶走了爸爸的遺物。

    其他的東西,都是顧承澤買給我的,就扔在了別墅。

    不管他是想扔了還是怎樣,都隨便他。

    我走得干脆,也就沒用多少時間。

    到是已經走遠了,才接到了顧承澤的電話。

    "你搬走了?"

    我驚訝與他竟然能發(fā)現。

    畢竟我?guī)ё叩奈ㄒ灰粯訓|西,是爸爸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

    是一只木雕松柏,就一直被放在玄關處。

    他經常在回家的時候,隨手將摘下的帽子圍巾掛在上面。

    我還以為在他眼里,這玩意已經是個普通的擺件了。

    "嗯。"

    我淡淡地回答。

    我聽不見他那邊的聲音,過了許久我以為他已經掛斷了。

    顧承澤才開口,嗓音帶著一點沙啞。

    "你回來吧,我當時說的都是氣話。"

    他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輕,甚至帶了一種祈求的味道。

    幾個小時前,還在說著我不配的人,現在居然能這么低聲下氣。

    "我提離婚,不是正中你下懷嗎?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不……我和青青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顧承澤倉皇解釋,卻又除了復讀這句話,說不出什么別的來。

    "顧承澤,我不是不懂你在挽回什么。"

    "你看不上我,卻又不敢真的和沈懷青在一起,擔心她再次背叛你。"

    "于是你吊著我,又扔著我,給我玩放置py。是因為我盲目地愛著你。"

    "可是顧承澤,我是人。不是你隨地撿回來的備用品。"

    "別再那里故以為愛情去維護這場婚姻了,我不想陪你演屋里屋外和諧美滿的假戲。"

    "還有,就算我能接受。沈懷青真的接受嗎?"

    "你不如回家翻翻攝像頭,看看沈懷青一門心思想上位的樣子。"

    "可別讓她失望了啊。"

    我不等顧承澤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卡摳出來掰斷,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隨便他們兩個怎么鬧去吧,跟我是沒有關系了。

    10.

    我換了新的手機,也換了一個城市。

    讓我啟程的原因,倒不是為了逃開顧承澤。

    而是因為我在塵封許久的郵箱里,看到了兩年前導師發(fā)給我的信函。

    在嫁給顧承澤做全職主婦之前,我還在念研究生。

    化學專業(yè),每天都泡在實驗室里。

    我是實驗室里最優(yōu)秀的學生,導師的親傳弟子。

    但因為和他結婚,我放棄了直博的機會,全身心去照顧顧承澤。

    導師對我痛心疾首,但也沒過多地干涉我的決定。

    只是他依然覺得我的離開很可惜,時不時會往我的郵箱里發(fā)論文。

    希望我不要忘記學習。

    最初的幾年我一直有看,后來心思被更多的事情占據,也就忘了。

    今日打開沒想到導師直到兩年前都還在給我發(fā)。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聯(lián)系了導師。

    我們兩個人都很驚訝,但導師沒問我為什么,只問我要不要去實驗室看看。

    畢業(yè)生回去看導師,不需要什么理由。

    實驗室和走之前差不多,導師卻老了許多。

    他看出我如今孑然一身,便邀請我留下給他當助教。

    他如今年邁,正需要有人來幫他。

    我欣然同意。

    八年沒有回歸社會的我,想要重新找個工作不容易。

    只是畢竟也許久沒有讀過書,從前熟悉的化學符號如今只覺得眼熟。

    我為了趕上導師的進度,不得不開始熬夜看書補習。

    但幸好,學過的東西,復習起來總是沒那么糟糕。

    助教的工作并不繁忙,課還是導師來上,我主要還要負責幫老師處理和公司對接的一些雜事。

    我雖然沒有在顧氏任職,卻也經常聽顧承澤在家里打電話。

    上手了,才發(fā)現我已經耳熏目染,駕輕就熟。

    和投資方約飯局,也沒什么好陌生的。

    但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和顧承澤重逢。

    11.

    離開顧承澤已經有半個月。

    離開庭還有一段時間,我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而顧承澤也沒有聯(lián)系我。

    我想以他的手段調查我應該很容易,我本來是以為他正和沈懷青溫柔鄉(xiāng)里樂不思蜀。

    去飯店的時候,聽到旁邊人講八卦。

    說他們老總最近家里鬧離婚,整整半個月都沒個人樣,憔悴得很。

    "就連沈小姐去哄都不行,聽說,那天還把沈小姐轟出來了。"

    "怎么會?他之前不是……"

    "是啊,本來這次海城出差老板不用跟來的,但他突然提出一定要跟著,不知道怎么回事。"

    這會兒,我都沒把他們說的人和顧承澤聯(lián)系在一起。

    畢竟顧承澤為了我茶飯不思,連沈懷青都不要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簡直比神話故事還不可信。

    我進去的時候,也沒想到,坐在座位上的人會是沈懷青。

    她靠在椅背上,頭顱微微翹著,展示著她的高貴氣質。

    她身旁不認識的投資商畢恭畢敬地為她看茶。

    見我過來,她身邊的投資商得了她的眼神。

    便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向我靠過來,坐在我身邊,上下打量我。

    "怎么弄了個女人來跟我們談生意,你懂化學嗎?"

    "知道我們這訂單是要干什么的嗎?"

    我平復心里的郁結,不打算跟這個豬一般計較。

    "若是貴公司都是你這樣的人,我覺得也沒必要再合作了。"

    老胖子被我激怒,拍著桌子質問我不給面子。

    "我倒是想問問你,選在這個地方談投資,談的是投資還是化學?"

    "我跟你說化學方程式,你能懂幾分?還記得氧化反應這種初中化學嗎?"

    我給他講分子構成,講我們實驗的優(yōu)缺點,講工期進度。

    那投資人一點都聽不懂,被我懟在原地。

    "什么都不懂,就別問我了吧。我等和你們的工程師談。"

    沈懷青的表情順便變得精彩起來。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顧承澤就站在我身后。

    從我說第一句話開始,他就在聽。

    他在那瞬間想起了他最初遇見我的樣子。

    那時候我還沒畢業(yè),我在實驗室里跟學姐犟催化劑應該加多少。

    他就在門口的等我。

    我覺得我吵起架來很沒形象,他卻覺得我很有魅力。

    那就是他最初喜歡我的時候。

    只是后來,他一步一步把我改造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投資方被我氣到,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裝腔作勢,肯定是睡進實驗室的。

    "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懂化學!"

    "她是A大導師求著直博的學生,她發(fā)過的C刊比你簽過的合同還多。"

    顧承澤從我的身后走過來,手搭在我的肩上。

    "她不懂,你懂嗎?"

    投資人見到他,顫顫巍巍地念叨了一句:"顧總……原來,她跟您認識啊。"

    "她是我的妻子。"顧承澤說完,便看向我,一副邀功的架勢。

    "我不是。"

    12.

    顧承澤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還要在說什么,擔在我身上的手,被別人拿開。

    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看著我:"你就是傅導的助教?久仰,我是謝云停,你的……師兄。"

    我聽導師說過,謝云停師兄在海外實驗室任職,這次也會參與其中。

    "我之前看過你的實驗,一直想認識你,我相信,有你的幫助,這個項目會更完美。"

    我點頭致意,和顧承澤拉開一些距離,站在謝云停的身邊。

    "鹿鹿,別鬧脾氣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顧承澤向我伸出手,被我躲開。

    "可別,沈小姐還在那看著呢。"

    "雖然咱們離婚手續(xù)還沒走完,總歸是不合適。"

    "你就別給你臉上貼金了。"

    我說完,謝云停突然拍手鼓掌,嚇了我一跳。

    "師妹說得對。離婚的男人,就應該像死人一樣安靜。"

    謝云停是海歸來的大佬,在場的人都等著他參與這一次的項目,對他的話,自然都不敢造次。

    而顧承澤卻更像是對此不敢置信,依然愣在原地。

    沈懷青過去扯他的胳膊,他也不為所動。

    那一餐我們實在是吃得食之無味。

    但好在,該談的生意都談完了。

    散場時,顧承澤把沈懷青丟在一旁,跑過來找我。

    嘴唇張張合合,沒了往日巧舌如簧的樣子。

    "你要回實驗室嗎?我送你。"

    我剛搖頭,謝云停就過來說:"用不著,我與師妹今晚還要實驗要做,剛好一行。"

    大概是今晚兩個字觸怒了顧承澤,"你今天一整晚,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到是不知道有這么個計劃,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我還沒離婚呢!"

    真是太可笑了。

    "你跟沈懷青出去的時候,咱倆也么離婚呢。"

    "我那是正事!"

    "我這也是正事。"

    我平靜地回答,扯了扯謝云停的衣服,和他一起離開了。

    不多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我沒回頭,不知道顧承澤是否還站在原地。

    但我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13.

    謝云停說要熬夜做實驗倒不是假話。

    項目雖然定下來了,但時間卻很緊迫。

    必須得加班加點起來才行。

    說是這么說,也就是熬夜看離心機的變化。

    一次又一次地重復。

    沒多一會兒,師兄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出去,擺在我面前的卻是一份炸雞。

    "看你晚上沒怎么吃,給你點了份外賣。"

    "先讓那些學弟學妹們頂會兒,吃完再去。"

    我笑了,"拿進去給他們分分吧。"

    謝云停搖搖頭,"給他們額外定了,還沒到。"

    他這樣說,我也不好再推辭。

    我倆人蹲在實驗室的走廊里,吃著炸雞,好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

    實驗室不讓吃東西,餓得不行就在走廊里偷偷吃外賣。

    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被導師發(fā)現。

    謝云停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我們在回憶中找到了同為研究生的心酸血淚史。

    一起笑起來,然后再去回憶更多。

    直到顧承澤走到眼前的皮鞋,打斷了我們兩個人和諧的對話。

    他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輕輕往我這邊遞了遞。

    "你晚飯沒吃好,會胃痛。"

    原來他還記得。

    早年做實驗,饑一頓飽一頓是常有的事情,久而久之腸胃自然不太好。

    談戀愛的時候,他還會親手給我揉肚子。

    "我已經吃好了,你拿回去吧。"

    顧承澤有些急了,"你一定要推開我嗎?"

    "就不能給我一個挽回的機會?"

    我搖搖頭。

    謝云停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這位兄弟,你我都是男人,就不用裝腔作勢了。"

    "渣男回頭的語錄我見多了,你在這兒提機會,她已經不知道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了吧?"

    "還是哪兒來回哪兒去。不然的話,我可就報警了。"

    "實驗室不許外人進入,我要是有什么數據泄露的話……"

    謝云停的后半句,已經是威脅了。

    或許顧承澤有的是能耐進來,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二人來來回回,不知道要多少麻煩。

    顧承澤不舍地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離開了。

    謝云停張開手,笑著對我說:"放心,有師兄在,沒人能欺負你。"

    他又把手放在我的頭上,拍了拍。

    "我可是老師特意叫回來照顧你的,你是他的心肝寶貝女兒。"

    "我作為他的得意弟子,怎么能讓你受委屈呢。?"

    那一瞬間,我的眼淚決堤。

    我知道,他在告訴我。

    我又有家了。

    14.

    我和顧承澤的離婚官司在半個月后開庭。

    在我的強烈堅持下,我拿到了那張離婚證書。

    我知道,這半個月來,顧承澤每天都去實驗室等我。

    可我一次也沒有去見他。

    拿到離婚證書之后,我終于感受到了一股輕松。

    他跟著我,幾次想要再挽留我。

    但謝云停的車停在了法院的外面。

    他今天穿得非常騷包,美其名曰是為了慶祝我單身快樂。

    "師妹,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顧承澤愣了,"你要去哪兒?"

    "跟你沒關系了吧?"

    其實我只是和師兄去外面考察,但我覺得這沒什么好對他解釋的。

    我坐上師兄的車,車載音響放著上個世紀的慢搖。

    后視鏡里,顧承澤的身影被留在最后。

    而我,將走向遠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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