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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把我辭職的事情告訴我家里人嗎?
我這不是覺得劉嬸他們也是關(guān)心你么?再說了,你辭職回鎮(zhèn)上結(jié)婚生子不是挺好的嗎,非要惦記留在那大城市干嘛。
陳招娣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看我,20出頭就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孩子都快幼兒園畢業(yè)了。一參加家長會,我肯定是里面最年輕最漂亮的一個,其他小孩子的媽媽看到我的時候都嫉妒壞了。
說著,她還不動聲色的展示著自己的金項鏈,金手鐲,以及差點晃到人眼睛的金耳墜。
大姐,你家開廢品收購站的吧?怎么還把自己家里收購的廢銅爛鐵給帶出來了?
寧澤雙手插兜跟在我后腳出來,被陳招娣一番刻意顯擺的動作晃的眼睛疼,當(dāng)即不耐煩地出聲道。
什么廢銅爛鐵!你個鄉(xiāng)巴佬,我身上帶著的殼都是純金!
陳招娣一聽這話就不干了,這可是她老公為了獎勵她懷二胎,專門花大家錢給她置辦的行頭呢。
嗤——還純金呢?
我看你全身上下最純金的地方,也就是這雙24k純金狗眼了。
咱們走,別跟她說話,容易拉低智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租賃男友的嘴巴居然這么毒,看來昨天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收斂了。
過完年后,我本來是打算在縣城里多留幾天的,想多跟哥哥呆一會兒,但是我褲兜里的錢已經(jīng)不允許我再在酒店里消費了,沒有地方住的我只能先回去。
舒月,是哥沒用,連個給你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周珩川狠狠搓了把臉,臉上帶著一絲頹廢。
之前他以為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的給家里交錢,爸媽怎么也不會虧待舒月的,卻沒有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舒月早就被那兩個人剝削了多年。
哥,我就這么大個人了,自己還不能給自己找個落腳地嗎?你就別操心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蛘吣阋怯袝r間的話也可以去找我,妹妹給你包吃包住!
我聽到哥哥的話,心里也有些酸澀,但是臉上卻不曾顯露半分,依舊一副樂天派的模樣。
好,我等你給我包吃包住。
聽到我活力十足的語氣,周珩川臉上也不禁多了幾分笑意。
那哥哥我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哎呦,你們兩個差不多行了,等會兒趕不上火車了!
寧澤一個人拖著兩個人的行李站在大廳門口,一臉無語地看著依依不舍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口吆喝道。
黃毛,對我妹妹好一點,要是你敢欺負(fù)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周珩川原本還帶著幾份笑意的臉,在看到寧澤的時候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知道了,用得著你提醒嗎?
還有,我不叫黃毛,老子我有名字,叫寧澤!
我聽著兩個人的拌嘴,心虛的轉(zhuǎn)開視線。
其實關(guān)于自己租賃男友回家過年的這件事,她始終不敢跟哥哥坦白。
不過……
三個月后
我剛下班走出公司大門,就看到一輛騷包跑車停在門口,而車門上正倚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糟糕。
我連忙抄起手上的托特包捂著臉,躬著身子就想趕緊溜走。
這也太丟臉了!
卻不曾想,某人的眼神實在好使,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我。
喂!周舒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雖然對于對方的告白,我早就有所預(yù)感,但是卻沒有想到是以這么一種腳趾摳地的方式……
關(guān)于寧澤并不是XXAPP在職員工的事情,我還是上個月才知道的。
原來這個App的創(chuàng)始人就是寧澤的親姐,春節(jié)期間,因為需求量過大,再加上人手不足,派單剛好卡在了887這個數(shù)字上,而作為一個強(qiáng)迫癥,為了將最后那一個“7”變成“8”,對方不惜賠本將男友便宜租給幸運客戶周舒月,也就是我。
不過倒也不算是賠本,畢竟去的是親弟弟,不是員工。
周舒月,你別跑�。柲阋灰鑫遗笥涯�!
我捂著耳朵百米沖刺,誰是周舒月,我不認(rèn)識!
但是兩條腿都不可能跑得過四個輪的跑車呢,于是最后我還是在眾多同事的目光下,被扛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