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林語鳶只覺得耳邊似有雷鳴炸響,她拿著手機的手緩緩下落,手機里仍舊在傳來沈母詢問的聲音,最后許是覺得沉默便是她的拒絕,嘆了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陸司騏從臥室走了出來,見她呆愣在原地,有些納悶:“怎么了?”
“他媽媽給我打電話,說他得了肝癌,時間不多了�!彼仡^看他,眼中盡是茫然,又朝陸司騏伸出雙手,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慢慢恢復(fù)知覺。
他摟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神色莫名,聲音也變得悶悶的,“你后悔了嗎?”
后悔和他離婚,后悔跟我出國了嗎?
林語鳶搖搖頭,“只是有些感嘆世事無常,師兄,剛好這段時間我們能休息一會兒,你能陪我一起回一趟國嗎?”
陸司騏許久都沒有回答,就在她以為他睡著了,將他推開后卻看見了滿臉你要拋棄我了嗎的陸司騏,她一陣無語,將他剛剛梳順的頭發(fā)重新揉亂,“他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就別跟他吃醋了,只是見一面而已,就當(dāng)為曾經(jīng)那段失敗的婚姻做一個結(jié)尾吧�!�
林語鳶最終還是回了一趟國,和陸司騏一起。
她敲了敲門,沈母從病房里走了出來,看見她時,眼神還有些復(fù)雜,“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林語鳶看著沈母,握住陸司騏的手緊了緊,才開口,“我只來見一面就走,以后就不會再來了�!�
終歸曾經(jīng)做了三年的夫妻,在發(fā)現(xiàn)他和江歲云的事情之前,他對她也并不算差,如今聽聞他病重的消息,林語鳶的心中并不好受。
“他是為了你才會變成這樣的!”沈母終究還是沒忍住,眼中帶淚,聲聲控訴,“自從你和他離婚后,他日日酗酒,要不是這樣,他又怎么會年紀(jì)輕輕便得了肝癌晚期?”
聽見這話,陸司騏剛想反駁,林語鳶的腳步卻一頓,攔住了他,再看向沈母時,眼中再沒有了其他的感情,
“沈阿姨,我還叫您一聲阿姨,是還把您當(dāng)做長輩,可他沈牧商管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是我讓他出軌的,也不是我讓他酗酒的,你這頂帽子,我可不敢戴�!�
說完,她腳步不停,直接進了病房,跟在她身后的陸司騏也朝沈母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緊跟著進了病房。
沈牧商的狀態(tài)很不好,但在看見林語鳶時,還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下意識忽略了跟在身后進來的陸司騏,陸司騏也不愿看他,隨手從旁邊拿了把椅子過來坐下,便什么都不管了。
“鳶鳶,對不起。”
時隔一年,他能對她說的話,竟然還是只有這一句,林語鳶沒說接受,也沒有說不接受,畢竟他還是病人,她也不想刺激他。
但沈牧商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說他沒有和江歲云結(jié)婚,說江歲云因為插足他人家庭的事被曝光,事業(yè)受損,沒能攀附上他后又試圖去攀附其他的權(quán)貴,但沒人看得上她,聽說最后只能給老男人當(dāng)情婦,成了整個圈子里的笑話,
說他自暴自棄,整日酗酒成癮,傷了自己的身體。
“鳶鳶,你說得對,將我害成如今這副模樣的,是我自己。”
他的眼中隱隱泛著淚光,最后凝聚成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林語鳶伸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淚,就像過去那三年里,他無數(shù)次在她傷心時替她擦去眼角的淚一樣。
“你該向前看的。”
我們都應(yīng)該向前看,不斷的回望過往,只能傷人傷己。
沈牧商搖搖頭,虛弱得呼吸都顯得有些費力,“我走不出去了,鳶鳶,你不會再原諒我了,對嗎?”
林語鳶仍舊沒有回答,只是起身牽起了陸司騏的手,對他說:“我現(xiàn)在很幸福�!�
我已經(jīng)向前看了,以前的事我便不想再一直計較。
我會繼續(xù)往前走,去往沒有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