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吳悅不是撈女,只是想通了,男人無論有錢沒錢,都是垃圾。</p>
如果非得找一個,為什么不找個鑲金邊兒的垃圾,畢竟她的臉有隨便翻‘垃圾桶’的資本。</p>
剛從醫(yī)院補完處女膜出來,吳悅接到薛愷打來的電話。</p>
薛愷:“收拾一下,我去接你吃飯�!�</p>
吳悅猜薛愷此刻就在她公司,甚至不是樓下,而是她老總的辦公室里。</p>
這么問不過是試探。</p>
所以她真誠道:“我不在公司,我在云城,公司有個福利是給獨生子女的,需要戶口本原件,我回家拿�!�</p>
薛愷要來接她,吳悅拒絕,打車去車站的路上,兩人一直通話。</p>
司機好幾次沒忍住從鏡子里往后看,因為吳悅實在太漂亮了。</p>
說話又溫柔,渾身充斥著剛出校門的不諳世事。</p>
殊不知吳悅剛過了二十五歲生日,早就不是懵懂小女生。</p>
她第一次見薛愷就知道,薛愷是欒城太子爺。</p>
所以薛愷費盡心思追她,也只是吳悅想讓他費盡心思,畢竟輕易得來的,總會輕易丟棄。</p>
吳悅出車站時,第一眼就看到鶴立人群的薛愷,兩人牽手上了停在路邊的白色大G,薛愷在車上就忍不住壓過來親她。</p>
這是兩人正式確定戀愛關系的第三天,吳悅既不能跟他舌吻,也不能像第一天一樣,梗著脖子要躲。</p>
這個尺度很難拿捏,就像她此刻,要身體微僵,但嘴又不能不張;腦袋要本能向后,但舌頭又不能不動。</p>
薛愷吻了一會兒后睜眼,看吳悅的眼神,帶著赤裸裸地性趣。</p>
吳悅裝澀:“我有點餓了�!�</p>
薛愷開車帶她去吃飯,吃完又去打壁球。</p>
壁球早些年剛流行的時候,吳悅總打,但薛愷拿起球拍時,吳悅裝不會。</p>
這樣薛愷就能貼身教她,兩人都穿得輕薄,吳悅看到薛愷下面明顯鼓起的一大團。</p>
她知道薛愷憋不了太久,追了三個月,談戀愛三天,還沒上床,算是一個百億富二代的最大誠意,再久,就是她蹬鼻子上臉了。</p>
所以吳悅趕緊去補了處女膜,隨時準備著。</p>
運動完,吳悅換了身薛愷給她準備的禮服。</p>
薛愷帶她去吃飯,跟有錢人在一起,除了做愛就是吃飯,吳悅從前會抱怨無聊,現(xiàn)在學乖了,畢竟跟沒錢的在一起也這樣。</p>
進了一家私人會所,包間門一推,里面三張大圓桌已經(jīng)坐滿了。</p>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呦,壽星公終于來了�!�</p>
“嫂子好靚!”</p>
薛愷沒露笑臉,準確來說,是掛了臉。</p>
整個欒城都知道薛家背景不白,薛愷一拉臉,包間鴉雀無聲,最后還是一旁人打圓場:“嫂子好看還用你說?你那眼睛往菜上看,別往嫂子臉上看。”</p>
被罵的人深知馬屁拍在馬腿上,連忙提杯喝酒賠罪。</p>
薛愷今天三十歲生日,心情還算不錯,得過且過。</p>
吳悅再一次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錢權下的附庸。</p>
甭管兄弟還是女人,都是利益的附帶品。</p>
一幫人在飯店鬧騰了兩三個小時,出門不是結(jié)束,而是各自上豪車,趕下一趴。</p>
薛愷在黑漆漆的后座吻吳悅,撬開她的嘴,吮著她的舌。</p>
吳悅有意勾引,最好趁著薛愷喝醉的時候上床,雖然醫(yī)生再三說處女膜已經(jīng)修好了,可她沒經(jīng)驗,不確定這種當天做完當天就能出院的手術,到底靠不靠譜。</p>
薛愷吻技很好,一看就是千錘百煉過的,吳悅怕他太清醒,發(fā)現(xiàn)她補過。</p>
“哼…”</p>
薛愷被吳悅的回吻弄出聲,抓著她的手來到自己下腹,順著鼓起的形狀,從上到下,來回滑動。</p>
車內(nèi)降著隔音板,薛愷手隔著薄薄的禮服料子,揉捏吳悅的胸。</p>
手臂一扯,吳悅輕呼,薛愷把她拽到自己腿上,解開褲鏈。</p>
吳悅裝怯:“薛愷…”</p>
薛愷把她裙子往腰上一提,“別怕,我輕輕的�!�</p>
吳悅在昏暗中看著薛愷胯下彈出的東西,首先不信他會輕輕的,其次不信這個尺寸破處會不疼。</p>
她有破處陰影。</p>
薛愷呼吸很沉:“寶寶,我以后一輩子對你好…”</p>
吳悅想笑,男人在這種時候的承諾,聽聽就好,像什么‘一輩子’,不過是助興詞。</p>
兩人疊坐,吳悅被薛愷箍著腰抬起,內(nèi)褲掛在她一條腿上,眼看著薛愷隨時就要進來…</p>
車后忽然響起一連串的鳴笛聲,吳悅抬頭,透過防窺膜看到賓利后面跟了輛勞斯勞斯。</p>
與此同時,薛愷手機響,在他氣頭上搞事,按說薛愷會翻臉,可他接通后不久,笑著罵了句:“你真她媽的狗。”</p>
前方紅燈,賓利和勞斯萊斯并排停下,兩輛車的后玻璃同時打開,薛愷往左看,勞斯萊斯里是一張英俊無比的面孔。</p>
男人俊臉帶笑:“興致不錯,玩車震��?”</p>
薛愷:“不行嗎?馬路你家的?”</p>
“整個欒城都是你家的,閃開點,我看看哪個妞給你急成這樣?”</p>
薛愷:“滾,來晚了還想看人?”</p>
“你去年過陰歷,今年突然過陽歷,我還在國外度假,你一個電話我坐了六個小時飛機,咱倆誰不是人?”</p>
薛愷:“沒帶女朋友?”</p>
“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p>
薛愷:“不帶女朋友也可以帶未婚妻啊�!�</p>
“少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p>
說罷,男人兀自升起車窗。</p>
薛愷也升起玻璃,側(cè)頭往右,吳悅牢牢躲在他身后不說,還用大衣捂住整顆頭。</p>
薛愷笑著往下剝:“沒事,他走了�!�</p>
吳悅根本不敢露頭,她沒看見人,可這聲音化成灰她都記得。</p>
薛愷費力把吳悅的臉剝出來:“害怕還是害羞?”</p>
吳悅慶幸車內(nèi)昏暗,看不出她臉色難看。</p>
她小聲說:“等下你們?nèi)ネ姘�,我想回家。�?lt;/p>
薛愷:“玩一會,我跟你們老板打過招呼,明天不用去上班�!�</p>
吳悅:“你們都是男的…”</p>
薛愷:“怕你尷尬,我讓他們把家屬都帶上�!�</p>
吳悅找了好幾個借口,但都被薛愷解決掉。</p>
車在娛樂城門口停下時,吳悅走投無路,甚至生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快五年沒見,會不會認不出來了?</p>
聲有相似,其實根本就不是那個人?</p>
又或者…他們早就分了,現(xiàn)在她是薛愷女朋友,聰明人就該心照不宣。</p>
吳悅想得全神貫注,絲毫沒發(fā)現(xiàn)身后勞斯萊斯里,一道視線正牢牢地釘在她背后。第2章 現(xiàn)在走良家女路線了?</p>
之前薛愷跟吳悅差點兒在路上擦槍走火,司機是老司機,自動降低車速,因此兩人到娛樂城時,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p>
除了吃飯時的那幫男人外,又多了很多女伴。</p>
每個女孩兒單拎出來都好看,可每個都不能跟吳悅放在一起比。</p>
薛愷占有欲很強,不喜歡其他男人跟吳悅走近,有眼力見兒的兄弟把自己女伴派到吳悅面前打招呼。</p>
她們一口一個嫂子好漂亮,叫得薛愷勾起嘴角,顯然這波馬屁拍得到位。</p>
吳悅看著怯生生的,有裝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情實感。</p>
她就像披著人皮的妖,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人,生怕哪里冒出個知道她本來面目的人…不對,是妖,還是大妖。</p>
薛愷看出她的局促,壓低聲音問:“怎么了?”</p>
吳悅仰頭,對著薛愷耳邊,小聲道:“我想去洗手間�!�</p>
薛愷笑,拉著她的手進電梯上頂樓。</p>
全欒城消費最高的娛樂城,也是薛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頂層帝王包,一百多平,光洗手間都不止一個。</p>
吳悅進了其中一間,鎖上門后自然沒上廁所,她只想一個人安靜的想想轍。</p>
如果只是聲音像,那自然萬事大吉。</p>
可如果真是他呢?</p>
吳悅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許多荒唐畫面,她被他干到下身撕裂進醫(yī)院,他也曾被她榨到流鼻血,兩天兩夜沒下床。</p>
什么床上,沙發(fā),車里,浴缸,都是基本操作,吳悅跟那人在一起時,任何場所都做過,包括他親叔叔的葬禮上。</p>
當時吳悅看他眼淚從墨鏡后掉出來,以為他太傷心,偷著在洗手間吻他,結(jié)果被他提起裙子打了一炮,鮮少的粗魯,干到她哭。</p>
后來吳悅才知道,眼淚是真的,但難過是假的,他巴不得他親叔叔趕緊上西天。</p>
過往種種,吳悅以為自己早就忘得差不多,畢竟快五年沒見,她中間也談了好幾次…</p>
正想著,洗手間門把手突然被人扭了一下,吳悅心虛,連忙道:“有人�!�</p>
外頭沒人說話,吳悅也不敢在里面待太久,洗手的時候終于想通一件事。</p>
她當年是正兒八經(jīng)的談戀愛,而且她是被拋棄的那個,她有什么錯?她虛個什么勁兒?</p>
況且就算真是他,正好讓他瞧瞧,她吳悅不是沒人要,而是很多人搶著要。</p>
關了水,吳悅抽紙擦手,開鎖往外走,門才推開三分之一,門后忽然閃出一道人影,二話不說,推著吳悅往洗手間里走。</p>
吳悅被嚇了一大跳,正想不可能有人敢對薛愷的女人色膽包天,就算借酒裝瘋都不可能時,她忽然看清身前人的臉。</p>
洗手間的門重新鎖上,只不過這次里面同時關了兩個人。</p>
吳悅抬頭,定睛看著面前男人的臉,其他女人是驚艷,她是驚恐。</p>
男人同樣定睛看著吳悅的臉,視線從她眉眼一路下滑,掠過挺翹的鼻子,粉嫩的唇瓣,而后是一件過膝的禮服裙。</p>
吳悅被他掃描一般的視線看得頭皮發(fā)麻,良久,男人開口,聲音不咸不淡,不辨喜怒:“幾年不見,現(xiàn)在走良家女路線了?”第3章 你倆上過嗎?</p>
吳悅沉默半晌,度過乍見的驚恐,她強迫自己穩(wěn)定心神。</p>
“敘舊就算了,我們之間只適合重新認識。你好蕭先生,我是薛愷女朋友�!�</p>
蕭昀聞言,當即扯起唇角,本就痞氣的面孔上,瞬間變得諷刺。</p>
“你倆上過了嗎?”</p>
吳悅想都不想:“他是我男朋友,你說呢?”</p>
蕭昀臉上嘲諷更濃:“是嗎,你以前跟我在一起一個月,都吊著不想讓我上�!�</p>
吳悅偷著心跳卡頓,她很難從蕭昀的口吻中聽出他嘲諷的點到底在哪,是時間長短,還是她暫時還沒跟薛愷做過。</p>
不管是哪一種,吳悅都不能遲疑,她斬釘截鐵回:“分都分了,還回過頭來管別人跟不跟現(xiàn)任上床,我跟誰上跟你有一毛錢關系嗎?”</p>
蕭昀也不發(fā)脾氣,而是輕飄飄的一句:“誰說咱倆分了?”</p>
吳悅瞳孔驟然一縮。</p>
蕭昀不以為意:“我只是有點事要去趟國外,去的久了點,我什么時候跟你提過分手倆字?”</p>
吳悅險些被氣得六親不認,可一想到此刻身處的環(huán)境,她很快冷靜下來。</p>
話不投機半句多,吳悅一聲沒吭,別開視線,企圖繞過蕭昀出去。</p>
蕭昀抓住她胳膊,一把將人抱到洗手臺上,吳悅大驚,抬腿欲踹,蕭昀預判了她的預判,直接擠進她兩腿間。</p>
他傾身要吻她,同一時刻,吳悅的手落在他臉上,啪的一聲,又脆又響。</p>
蕭昀的臉比他的身份還金貴,見多了想親的,這些年也只有吳悅敢打。</p>
蕭昀一瞬變了神色,可很快又扯起唇角,變態(tài)似的說:“就是這個味兒,來,你繼續(xù)�!�</p>
見過求財?shù)�,沒見過求打的,吳悅今天主打一個求仁得仁,她再次揚起右手,毫不遲疑。</p>
可手腕被蕭昀一把握住,她抬起左手,蕭昀兩手扣著她兩只手腕。</p>
見她目露兇光,蕭昀不怒反笑:“還生氣呢?”</p>
他做事從不解釋,可今天破天荒的跟吳悅解釋:“前幾年我家里出了點事,事出突然,來不及跟你打招呼,出國也不能跟你聯(lián)系�!�</p>
“我不是讓人找你了嘛,房子過戶到你身上,車也留給你,你有任何事給那人打電話就行,你見過誰家甩人這么大方的?”</p>
隨著蕭昀的話,吳悅仿佛看到四年前那個快要瘋掉的自己。</p>
某一天她突然聯(lián)系不上蕭昀,他電話從關機到停機,就連他在夜城的公司都一夜之間換了法人。</p>
吳悅慌極了,生怕蕭昀出什么事,想盡辦法找他,包括去他常去的飯店,娛樂場所,去找他認識的人。</p>
所有人都三緘其口,說不知道,蕭昀就像憑空消失了。</p>
一個月后,有人主動來找吳悅,給她一輛帕梅拉的車鑰匙,外帶一個夜城二環(huán)邊的住宅過戶合同。</p>
吳悅第一反應問蕭昀在哪,來人堅決稱不認識蕭昀。</p>
吳悅在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蕭昀不是出事了,只是玩膩了,不要她了。</p>
吳悅撕了合同,把車鑰匙扔進后海,她曾幻想過,會不會某一天,蕭昀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跟她說只是在開玩笑,他就是想試探她圖不圖她的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