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走出青玄地時,已是兩月后。</p>
為了方便進(jìn)城后的行動,我在青玄地收集了不少罕見的仙草,異獸不懂那些花草的作用,不會特地留守,倒方便了我拿取。</p>
進(jìn)城后我直奔城中最大的藥材鋪,去換取些靈石。</p>
雖然過程不算順利,被人當(dāng)做乞丐攆趕。</p>
但好在有一位公子出面相助,幫我證實了仙草并非作假。</p>
藥童被老藥師喊去拿靈石,我朝那位公子抱拳道謝:「多謝少俠相助�!�</p>
他笑笑坦然受了,打量了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你像是從青玄地來的�!�</p>
我身體一僵,沒有答話。</p>
此時藥童拿著裝滿靈石的乾坤袋走來,我接過拿在手里,道;「敢問公子名諱,日后若需幫忙,盡管找我�!�</p>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笑:「你倒是年少老成,不過我不可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你若想幫,何不幫那位姑娘?」</p>
我朝他折扇所指的位置看去,不遠(yuǎn)處的文茵低下頭,假裝在看小攤上的物件。</p>
我:「......」</p>
「方才你一進(jìn)來,她就在那處一直盯著你。你若不認(rèn)識她,那可要小心些了。」他把話說完,未留姓名瀟灑離去。</p>
我暫時在野州城住下。</p>
為了靜下心突破金丹,我租下一戶閑置的小院,簡單地備了些衣食后就閉門投入修煉中。</p>
其實在青玄地時,我就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但那里危機(jī)四伏,身邊還跟著靈力堵塞的文茵,我無法安心。</p>
如今到了城中,憑她本事,應(yīng)該過的差不到哪去。</p>
而我,需要更快地達(dá)到上一世的高度,成魔的宋含章,始終是我的心頭大患。</p>
我沉下心修煉,只花了半月時間,就凝成金丹,完成了突破。</p>
整整半月不吃不喝,我睜眼時險些一頭栽下床。</p>
要命的是,門外傳來糕點的香味。</p>
我忍著腹痛在后院清洗了一番臭烘烘的身體,在鏡前束發(fā)時,我驚訝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的臉龐,竟是我少年時的模樣。</p>
我若不是奪舍,那這具身體,究竟是何來歷?</p>
疑惑間,想到文茵看著我喊阿之時的神情,我的心情變得煩悶起來。</p>
直到今時今日,我竟摸不透文茵的心思。</p>
帶著道不明的怨氣,我出門尋了一處茶館落座,菜上齊時,我在桌角放置了一個紙鶴。</p>
這是修仙界獲取消息的途徑,有些獨來獨往慣了的散修,因為閉關(guān)修煉造成信息堵塞,就需要一個渠道,去了解期間修真界發(fā)生的大事。</p>
相當(dāng)于花錢買情報。</p>
紙鶴只不過是媒介。</p>
在我吃第三塊酥餅時,才有人過來摘了我的紙鶴。</p>
我抬頭看去,竟見著了熟悉的臉。</p>
「半月未見,你修為精進(jìn)不少�!箒砣四笏榧堹Q,在我對面落座,自顧自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p>
我不由覺得好笑,這人是有多閑,我不過在此地露面兩回,都叫他給撞上了。</p>
心中這么想,但還是客氣對他抱拳:「又見面了,這位大俠不知如何稱呼?」</p>
「封子軒。」他飲茶清了清喉,問我:「你呢�!�</p>
聽見他名字后,我已大約猜到他的身份,掌管野州城的昆侖莊莊主,就姓封。</p>
封莊主有一獨子,天生沒有靈脈,在他八歲時,硬是用靈丹妙藥將經(jīng)脈滋養(yǎng)出靈氣,但因為是養(yǎng)出來的靈脈,在靈力用盡時,就會失去修為。</p>
「原來是封少主,久仰大名,你喚我阿之就好。」</p>
「你知道我?」封子軒轉(zhuǎn)著茶杯,哼笑一聲:「一個廢物少主罷了,能是什么大名�!�</p>
「倒是你,年紀(jì)不大,就已經(jīng)金丹初期,不簡單吶。」他嘴角噙笑,「你想知道什么,問吧�!�</p>
我問了他仙瓊觀掌教的死。</p>
通過他的講述,我才得知,身為掌教時的我,已逝去二十年。</p>
這件事在修真界傳得沸沸揚揚。</p>
無人相信天下第一劍修,竟死在自己徒弟手里。</p>
等眾人趕到現(xiàn)場時,只剩下顧柳之的尸體躺在血泊中,而文茵不知所蹤。</p>
在仙瓊觀長老廣發(fā)通緝令時,有人在魔界看見了文茵。</p>
還有成魔的宋含章。</p>
一切都發(fā)生的很突然,幾乎是一瞬間,文茵用一把通體幽藍(lán)的利刃,捅進(jìn)宋含章右臂。</p>
再然后,文茵憑空消失,宋含章為保命砍掉右臂,成了魔界的獨臂魔尊。</p>
而仙瓊觀,則不幸地成了宋含章的泄憤屠場。</p>
一夜之間,觀中上下無一人生還,哭喊聲響徹云霄。</p>
天下第一觀,就此成了過去,令人唏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