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惜月眼疾手快,一把從裘素素手里搶過。</p>
誰知竟只是從信封里裁下來的一張紙。</p>
“哥哥……”</p>
江惜月仔細撫摸著紙上的字。</p>
真的是哥哥的字跡……</p>
江惜月的眼眶頓時紅了。</p>
她的哥哥無論何時何地都在掛念著她啊……</p>
可裘素素怎么會有哥哥給她寫的信?</p>
江惜月坐不住了,質(zhì)問她:“我哥哥的信怎么會在你手里?”</p>
看見江惜月劇烈的反應(yīng),裘素素就知道她猜對了,江惜月果然很在意她的哥哥。</p>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裘素素一臉漫不經(jīng)心。</p>
江惜月警惕地看著她。</p>
哥哥在三年前就開始鎮(zhèn)守北疆,防止托漢國敵人來犯。</p>
不管前世今生,遠在邊疆的哥哥總是掛念著她,因此總時不時給她寫信。</p>
但哥哥的信永遠都是直接送到她手里的,裘素素怎么拿到的?</p>
江惜月回憶起前世兩國還未爆發(fā)戰(zhàn)亂時,哥哥總是頻繁地給她寫信,時常是一個月兩三封。但由于車馬很慢,往往一個月前的信下個月才送到。</p>
哥哥一直都很關(guān)心她,總是在信里詢問她最近如何,身體是否安好,在江家有沒有被欺負,可否餓到,與京城各家小姐相處是否合得來……</p>
哥哥常在信里問一些瑣事,常給她報平安,講自己在邊疆一切安好,讓自己不要擔(dān)心,讓她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夠了。</p>
她的哥哥真的很愛她……</p>
一想起這些,江惜月的眼眶就濕潤了,再想起前世哥哥為了救她而死,心就止不住地痛。</p>
這一世,她定不能讓哥哥重蹈了覆轍。</p>
緊接著江惜月收拾好情緒,重新看向滿臉得意的裘素素。</p>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p>
裘素素不是想讓她和她合作嗎?</p>
她倒要看看她這樣一個“毫無頭腦”的人能給她什么東西。</p>
前世可沒有這個橋段。</p>
然而,因為她的重生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p>
裘素素是因為什么而改變了心意呢?</p>
接著裘素素倏地站起身,眼里帶著幾分傲氣,居高臨下地抱著胸看她,說話的時候帶著十足的自信。</p>
她相信像江惜月這樣的女人不會不動心。</p>
“江惜月你想要信就主動來找我,我給你幾天思考的時間�!�</p>
她意味深長地瞥江惜月一眼。</p>
隨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p>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說話的呼吸之間,一些細小如塵的粉末早已飄進了她的身體。</p>
“小姐,你給她下了什么東西��?”</p>
云彩瞧見了江惜月偷偷給裘素素灑了粉末。</p>
她歪著頭好奇地問。</p>
“當(dāng)然是好東西�!�</p>
是能夠折騰她一段時間的“好東西”。</p>
江惜月微笑。</p>
誰讓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任她擺布。</p>
前面想殺她,后面就想找她合作,而且語氣如此傲慢,江惜月感覺有被冒犯到。</p>
裘素素到現(xiàn)在還以為她是個懦弱好欺負的小綿羊,江惜月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但她一定會反擊回去。</p>
……</p>
可是裘素素手里為什么會有哥哥寫給她的信?</p>
江惜月得親自去查一查。</p>
她即刻出了門。</p>
……</p>
某個茶樓的包間。</p>
“裘昭,那個叫江惜月的女人出門了!”</p>
白酒一邊聽黑衣人匯報一邊叫道。</p>
白酒和裘昭關(guān)系很好,在外面白酒總是直呼他的名字。</p>
隔了幾分鐘后。</p>
“裘昭,那個女人去江國公府了!”</p>
又過幾分鐘……</p>
“裘昭,那女人出來了�!�</p>
黑衣人說一遍,白酒重復(fù)一遍。</p>
接著,黑衣人如實把在江府看到的稟報完,白酒聽了之后……</p>
“什么!”</p>
白酒拍案驚呼,“那女人竟和江小姐發(fā)生了口角?”</p>
“好好好,”白酒擼起袖子,仿佛有大干一場的氣勢,“難怪江小姐說那個叫什么江什么月的女人得罪了她,豈有此理!”</p>
“這人竟是一個如此粗魯?shù)呐樱 ?lt;/p>
江什么月怎么敢欺負他女神的弟子的!</p>
“裘昭,那個女人好像還是你的大嫂吧?”</p>
“她平常人怎么樣�。渴遣皇墙�(jīng)常欺負人�。俊�</p>
“喂?裘昭?”</p>
白酒對著他的眼睛晃了晃手。</p>
裘昭看了他一眼,又喝了口茶。</p>
沉默。</p>
見裘昭氣定神閑地不說話,白酒生氣地鼓起了嘴巴。</p>
“莫急,”裘昭想了想說,“江玉瑩還沒有拿出證物,不能證明她就是藍雪圣人的徒弟�!�</p>
在那夜過后,裘昭就命人查實了江玉瑩的身份。</p>
結(jié)合之前偷聽到的江惜月和裘玉君的對話,裘昭有理由懷疑江玉瑩讓清影閣殺江惜月,是因為吃醋裘玉君娶了江惜月。</p>
從他和江惜月的接觸來看,江惜月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傻,甚至看起來還更聰明,怎么可能主動去得罪江玉瑩?</p>
突然,裘昭想起了上次江惜月覆在他耳邊說的那一句:“清影閣借我用用”。</p>
少女溫?zé)岬耐孪⒑盟七縈繞在耳邊。</p>
他的耳朵感覺癢癢的。</p>
她要借清影閣用來做什么呢?</p>
難道是為了裘玉君?</p>
想到這里裘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p>
隨后,裘昭讓白酒再等等,靜觀其變。</p>
先不要管那個“江小姐”的事。</p>
但對于白酒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來說,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他等得越久心里就越密密麻麻地癢癢。</p>
白酒一拍大腿:</p>
“不管了,讓我親自看看這個叫江什么月的是個什么人!”</p>
……</p>
另一邊,江惜月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某人盯上了。</p>
她從裘府去江府,又從江府出來的行動路線全被黑衣人給白酒匯報完了。</p>
“阿嚏——”</p>
江惜月打了個哈欠。</p>
她去江府詢問時,下人們都說最近沒有哥哥的來信。</p>
在此期間,江惜月遇到了江玉瑩。</p>
可能依舊記恨著上次扇她巴掌的事,江玉瑩對她冷嘲暗諷了幾句,但江惜月全都一一回懟了回去,把江玉瑩噎得說不出話來,那張跟白骨精一樣的臉因為氣憤而扭曲變形。</p>
見她如此氣憤,江惜月十分滿意。</p>
她便悠哉悠哉地離開了。</p>
重活一世,江惜月就喜歡欣賞江玉瑩那副極度破防卻無能為力的樣子。</p>
只是沒想到她們的爭吵被白酒誤以為是江惜月單方面的欺負人。</p>
從江府出來后,江惜月直奔驛站。</p>
而她不知道的是,原本身后只是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跟著她,現(xiàn)在變成了兩個人——一抹白色的身影做起了不熟練的跟蹤工作。</p>
從賣簪子的跟到賣包子的,從賣糖葫蘆的跟到賣布匹的。</p>
這女人是不是在逛街��!</p>
白酒的內(nèi)心瘋狂尖叫。</p>
他的體型本就圓潤,這會子運動量已經(jīng)超乎平常。</p>
于是他每走幾步就擦一擦額頭上的汗珠。</p>
又因為怕跟丟了,所以白酒就瘋狂奔跑,跑得渾身酸痛,累得氣喘吁吁。</p>
忽然間,他一不小心和空中飛檐走壁的黑衣人對視了一眼……</p>
他親眼看著黑衣人輕輕松松地飛出二里地……</p>
白酒淚目。</p>
嗚嗚嗚,他不服!</p>
他還不信兩條腿比不過天上飛的!</p>
于是雙腿跟踩了風(fēng)火輪似的,蹬得更加賣力了。</p>
然而等他跟到下一個巷子口……</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