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跪下�!比缋渎暶睢�
保鏢立刻上前,像對待犯人一樣粗暴地按住她的肩膀,她掙扎著,卻被硬生生按著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大哥拿起早已準(zhǔn)備好的藤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厲的風(fēng)聲,然后狠狠抽在她背上——
“啪!”
劇痛瞬間炸開,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shí)扎進(jìn)皮肉,溫婉月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卻倔強(qiáng)地一聲不吭。
“知錯了嗎?”大哥冷聲問。
“我沒有錯……”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啪!”
力道比剛才更重。鮮血立刻滲透了單薄的裙子,在背上綻開一朵刺目的血花。
“知錯了嗎?”
“我沒有……”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她的靈魂撕碎,鮮血漸漸浸透了她的白裙,在地面上匯成一灘刺目的紅。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老傭人李媽哭著跪下來,“夫人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啊……”
可三個哥哥充耳不聞,鞭打仍在繼續(xù)。
溫婉月的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她聽見三哥冷笑著說:“既然不肯認(rèn)錯,那就打到她認(rèn)錯為止�!�
最后一鞭落下時(shí),她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在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地上那一灘刺目的鮮血……
和她三個哥哥冷漠的眼神。
溫婉月被獨(dú)自丟在房間里整整三天。
她躺在床上,能清晰地聽見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
溫婉月嬌滴滴的撒嬌聲,三個哥哥溫柔的哄勸聲,還有宋淮硯低沉的笑聲,這些聲音像刀子一樣,日夜不停地凌遲著她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
“婉月,把藥喝了�!�
“不嘛,好苦的~”
“乖,喝完給你糖吃。”
“淮硯喂我……”
溫婉月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可每一次呼吸,胸腔里還是會傳來尖銳的刺痛。
第四天清晨,她勉強(qiáng)能下床走動,扶著墻壁一步步挪到樓梯口時(shí),正好聽見樓下傳來興奮的討論聲。
“聽說最近這片海域有海豚群出沒�!彼位闯幍穆曇衾飵е币姷挠鋹�,“婉月一直想看。”
“那就今天去吧。”三個哥哥立即附和,“正好讓婉月散散心�!�
溫婉月僵在樓梯拐角,扶著欄桿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她后背的鞭傷還沒愈合,每走一步都像有火在燒。
“婉月?”溫婉月突然抬頭,驚喜地叫道,“你終于能下床了!”
四個男人同時(shí)轉(zhuǎn)頭,目光復(fù)雜地看向樓梯上的溫婉月。
她瘦得厲害,寬松的睡裙下空蕩蕩的,露出的手腕上還有未消退的淤青。
“我們正要去看海豚�!睖赝裨滦∨苌蠘牵H熱地挽住溫婉月的手臂,“你也一起來吧?”
溫婉月條件反射地抽回手,這個動作讓溫婉月眼眶瞬間紅了。
“婉月,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溫婉月聲音哽咽,“雖然你害我名聲盡毀……但我時(shí)日無多,不想再計(jì)較了……”
“溫婉月!”宋淮硯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溫婉月護(hù)在身后,“婉月主動求和,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
三哥冷笑:“就是,看看婉月,再看看你,真是高下立見�!�
溫婉月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她看著眼前這四個曾經(jīng)最親近的人,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最終,為了哄溫婉月開心,她被強(qiáng)行帶上了游輪。
蔚藍(lán)的海面一望無際,陽光灑在甲板上,晃得人睜不開眼。
溫婉月興致勃勃地提議要吃燒烤,四個男人立刻皺眉反對。
“我都要死了……”溫婉月低下頭,聲音輕得像羽毛,“就不能讓我做想做的事嗎?”
“胡說什么!”二哥急忙捂住她的嘴,“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外最好的專家,你不會有事�!�
溫婉月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他們忙碌地準(zhǔn)備燒烤。
沒有人記得她對海鮮過敏,就像沒有人記得她后背還有傷。
“你怎么不吃?”宋淮硯突然注意到她。
“我海鮮過敏�!睖赝裨螺p聲說。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宋淮硯皺了皺眉,剛要起身去叫廚師拿些別的吃食上來,海面突然掀起一陣狂風(fēng)。
游輪劇烈搖晃,燒烤架被掀翻,滾燙的炭火四處飛濺!
“小心!”
溫婉月看見四個男人同時(shí)撲向溫婉月,用身體為她筑起人墻。
而她自己——
“��!”
一簇炭火濺到她的裙擺上,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慘叫,可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