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錦初剛要開口，陸知晏卻又似不在意，先一步說道：“事急從權，臣已自請鞭刑，公主若有氣，盡管沖臣來�！�

    他頓了頓，眼神微冷：“但請公主莫要遷怒蓁蓁，日后……也別再對她下手�！�

    說完，他將鞭子雙手奉上，仿佛在說——若還不解氣，便親自抽他。

    姜錦初看著那染血的鞭子，忽然笑了：“你就那么愛她？”

    “是�！标懼�晏毫不猶豫。

    “是她告訴你，毒是我下的？”

    陸知晏沉默片刻，才道：“此事與蓁蓁無關�！�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

    姜錦初指尖掐進掌心：“所以在我與她之間，你信她，不信我？”

    “是�！�

    三個“是“字，像三把刀，將她心底最后一絲希冀斬得粉碎。

    恰在此時，侍衛(wèi)匆匆來報：“世子，林小姐醒了，正哭著要見您！”

    陸知晏神色一松，朝姜錦初拱手：“臣告退�！�

    他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姜錦初望著他的方向，輕聲道：“錯把魚目當珍珠……陸知晏，我等著你后悔的那一日�！�

    ——

    養(yǎng)傷期間，姜錦初閉門不出。

    直到春日宴的帖子送來，她才踏出公主府。

    宴席上，陸知晏帶著林蓁蓁也來了。

    席間，陸知晏雖未與林蓁蓁同坐，卻處處照拂。

    添茶布菜，遞帕拭汗，溫柔小意得讓滿座閨秀紅了眼。

    “陸世子待林小姐當真體貼……”

    “可不是，聽說前幾日林小姐中毒，陸世子還親自去公主府……”

    議論聲戛然而止。

    眾人偷瞄姜錦初，卻見她充耳不聞，自顧自飲茶。

    “光是賞花未免無趣�！焙鋈挥腥颂嶙h，“不如設個彩頭，諸位各展才藝如何？”

    立刻有人附和：“有公主在此，誰敢班門弄斧？當年壽宴上一曲劍舞，當真傾國傾城……”

    “啪——”

    陸知晏手中的茶盞突然一顫，茶水濺出。

    他猛地抬頭看向姜錦初，眼中滿是驚詫。

    她也會劍舞？

    而林蓁蓁臉色煞白，手指緊緊攥著衣袖。

    姜錦初懶懶掃過他們，唇角微勾。

    “當年那場宴會，臣未能親眼所見，不知今日可有幸瞻仰公主風姿？”有人起哄。

    眾人紛紛附和。

    在陸知晏震驚的目光中，姜錦初緩緩起身：“好啊�！�

    剛要起舞，林蓁蓁突然“哎呀”一聲，打翻茶盞，潑了自己一身。

    “知晏哥哥……”她泫然欲泣。

    陸知晏立刻起身：“臣失陪�！�

    他帶著林蓁蓁匆匆離席，直到姜錦初舞畢，也未歸來。

    宴席散后，姜錦初獨自站在湖邊。

    “參見公主�！�

    身后傳來林蓁蓁的聲音。

    姜錦初回頭，見她這次竟未跪下磕頭，不禁好笑：“怎么？不裝可憐了？”

    林蓁蓁咬了咬唇，突然跪下：“公主可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姜錦初故作不解。

    “臣女有罪！”林蓁蓁重重磕頭，“讓陸世子錯認，臣女罪該萬死！”

    她紅著眼眶，聲音哽咽：“臣女是尚國公府庶女，自幼喪母，在主母手下茍活，日日過得苦，也從未奢求過什么，唯有陸世子是臣女唯一所求，求公主成全，莫要說出真相……”

    “普天之下，您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求您將陸世子讓給臣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