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屋內(nèi)安靜得可怕,我諷刺地笑了聲,眼眶卻控制不住的紅了又紅。</p>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大拇指的扳指,一點一點仔細清洗著,哪怕玉石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p>
清洗完,我緊握著那條玉石扳指,像是握住沈銜月的手,低聲呢喃:“我應該早點把你帶回來的......”</p>
視線觸及到掉在地上的報告時,我已經(jīng)徹底下定決心。</p>
隨后打開手機,預約了第二天中午的結(jié)扎。</p>
這夜,江槿星沒再回來,也沒有發(fā)過消息。</p>
第二天,晨曦灑落時。</p>
我向歌劇班長請了兩天假,便獨自去往醫(yī)院。</p>
做完術(shù)前檢查,醫(yī)生提醒了一句:“你看起來還年輕呀,找個女朋友是可以把性壓抑治好的,你要不要在想想?”</p>
“不用了�!�</p>
我搖了搖頭,拿過手術(shù)同意書,在家屬一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p>
等手術(shù)結(jié)束,走出醫(yī)院大門時,已經(jīng)是晚上。</p>
我忍著下半身隱隱的刺痛,獨自打車回家。</p>
不想剛走進家門,就看到廚房里一道正在忙碌的身影。</p>
女人一身米色居家衛(wèi)衣,黑色長發(fā)被隨意扎在腦后,穿著一條幼稚可愛的粉色圍裙,與她矜貴的氣質(zhì)極不相稱,卻又意外融合。</p>
“墨白,你今天去哪了?”江槿星笑著回頭看向我,語氣關(guān)切:“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我特意做了你最愛的玉米排骨湯�!�</p>
我怔怔地看著,眼底一熱。</p>
真的好像沈銜月。</p>
這樣的江槿星,真的好像她。</p>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jīng)從身后抱住了她,把腦袋埋進她的脖頸,聲音發(fā)悶:“我好想你......”</p>
沈銜月。</p>
我真的......好想你......</p>
江槿星一怔。</p>
時墨白從沒在她面前這樣失態(tài)過,他一向堅韌自立,從不依賴任何人。</p>
這次是為什么?</p>
江槿星心里莫名有些慌亂,轉(zhuǎn)身將時墨白緊緊抱住,輕拍著他的后背柔聲安撫。</p>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興和我說說,我?guī)湍憬鉀Q�!�</p>
可時墨白的哭聲卻像止不住,只有抱著她的雙臂在不斷收緊。</p>
江槿星一時竟有些無措。</p>
暗想是不是這幾天她忙著陪溫言澈,讓時墨白感到冷落了。</p>
她感受著被時墨白哭濕的頸間,心底第一次對他產(chǎn)生了疼惜的情緒。</p>
江槿星抬手輕撫時墨白柔軟的頭發(fā),極盡耐心地哄。</p>
“別哭了墨白,昨天是我不好,不該賭氣把你一個人留在家�!�</p>
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p>
我抬頭看向江槿星,眼前的人幾乎和記憶中的身影重疊。</p>
同時也看到。</p>
江槿星頭頂?shù)某鲕壐怕�,從原來的百分之百閃退回了百分之八十五。</p>
我怔了怔,從變化的數(shù)字里徹底清醒。</p>
眼前的女人,不是沈銜月。</p>
那個最愛我,也只愛我的人,已經(jīng)再也回不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