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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城南的豪宅里,左擁右抱,面前的金樽里盛滿了琥珀色的酒液。
這些,都是用我父母留下的家產(chǎn)換來的。
我踏入大門時,那些護院就像紙糊的一樣倒下。
他驚恐地看著我,把身邊的女人推開,連滾帶爬地想逃。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后,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些金制的酒器和擺件上。
一團黑色的火焰在我掌心升騰。
那些黃金在他驚駭?shù)淖⒁曄拢杆偃刍�,匯成一灘刺眼奪目的金色液體,散發(fā)著灼人的熱氣。
他似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開始瘋狂地磕頭,涕淚橫流。
我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滾燙的金水,一滴不剩地,順著他圓睜的喉嚨,灌了進去。
滋滋的聲響,伴隨著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成了他此生最后的絕唱。
我找到了每一個,在我跌落深淵時,還狠狠踩過一腳的人。
我找到了每一個,用蕭家的血肉去喂飽別家豺狼的叛徒。
我讓他們在無盡的悔恨和恐懼里,一點一點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直到,最后一個。
他跪在祠堂的牌位前,就是我當初跪過的那個位置。
他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身上華麗的衣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蕭塵!不......魔尊大人!看在......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我們都姓蕭啊!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把頭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心里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的目光越過他,望向身后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
背叛蕭家的人,
我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祠堂里。
就不配姓蕭。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縷黑色的火焰,悄無聲息地從他腳下燃起。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那團火焰仿佛不是在燃燒,而是在吞噬。
當最后一絲火光熄滅時,原地只剩下一撮風一吹就會散去的灰燼。
祠堂里,又恢復了死寂。
從此,蕭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真干凈。
所有的仇人,都死了。
所有的賬,都用血算清了。
我站在了以前那些所謂的正道門派,最牛逼的山頭上。
現(xiàn)在,這里,是我的魔宮。
這宮殿,是用我仇人的骨頭蓋的。
柱子,是他們的脊梁骨。
我坐的那個王座,是把他們的腦袋融化了,澆出來的。
我慢慢走上臺階,坐上了那張屬于我的,用無數(shù)人的命換來的王座。
整個大陸,都在我腳底下發(fā)抖。
那些以前牛逼哄哄的門派,現(xiàn)在,都派人跪在我的魔宮外面,送來最好的寶貝和最漂亮的女人,就為了求我別殺他們。
再也沒人敢提正道兩個字了。
因為現(xiàn)在,我說的,就是道理。
我低頭看著這片,被我親手打下來的天下。
這里,沒有那些假惺惺的仁義道德。
沒有那些忘恩負義的狗屁倒灶。
只有最簡單的規(guī)矩: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我失去了當一個人的所有東西。
沒了親人,沒了所謂的愛情,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但是,我得到了誰也比不上的力量。
和絕對的,再也不會被人打擾的清凈。
因為,再也沒有人,能背叛我了。
也再沒有人,敢背叛我。
這個世界,進入了漫長的,由我統(tǒng)治的黑夜。
一個,我說了算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