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后腦勺砸在臺階上的瞬間，我聽見了沈夏的笑聲。

    二十七歲的職場透明人林晚，被同事推下樓梯，睜眼卻回到了十年前——

    沈夏的葬禮。

    黑傘下，沈夏母親將染血的U盤塞進我掌心：夏夏死前說……只有你能看懂。

    前世這U盤意外消失，而這一次，我盯著U盤上干涸的血跡，笑了。

    周妍，這一次，我要你血債血償。

    第1章

    葬禮重生

    我被人推下樓梯的時候，腦子里閃過的居然是沈夏的臉。

    二十七歲的林晚，職場里唯唯諾諾的透明人，因為一份沒做錯的報表，被同事栽贓，領導冷眼旁觀，最后在樓梯間被人不小心撞了下去。

    后腦勺砸在臺階上的瞬間，我聽見尖銳的耳鳴，眼前走馬燈一樣閃過這些年——高考失利、三流大學、996社畜、永遠低人一等的人生。

    然后，我聞到了雨水混著百合花的氣味。

    ——這是沈夏葬禮的味道。

    我猛地睜開眼，雨水順著黑傘邊緣滴落，打在我攥緊的掌心。

    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沈夏的葬禮上。

    晚晚……

    一只顫抖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我抬頭，對上沈夏媽媽紅腫的眼睛。

    她塞給我一個東西。

    冰冷的金屬貼上掌心，我低頭，看見一個染血的U盤。

    夏夏死前讓我交給你。她聲音嘶啞，像被砂紙磨過，她說……只有你能看懂。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前世，我根本沒收到這個U盤。

    ——因為葬禮結束后，周妍不小心撞倒了沈夏媽媽，U盤意外掉進下水道。

    而現(xiàn)在，它在我手里。

    葬禮結束后，我沖回家反鎖房門，手指發(fā)抖地把U盤插進電腦。

    屏幕亮起，彈窗跳出來——

    【文件已加密，請輸入密碼】

    我死死盯著漆黑的顯示屏，上面倒映出我的臉。

    蒼白的皮膚，猩紅的眼睛，嘴角扭曲成一個不像笑的弧度。

    周妍……我輕聲念出這個名字，指甲掐進掌心，這一次，我要你親口承認——

    是你殺了沈夏。

    第2章

    記憶拼圖

    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已加密提示，手指死死攥緊鼠標。

    窗外雨聲淅瀝，像極了沈夏下葬那天的天氣。

    前世的我愚蠢地相信了警方自殺的結論，可現(xiàn)在的我比誰都清楚——沈夏是被謀殺的。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天早上，沈夏還興奮地拉著我的手說：晚晚，我拿到證據(jù)了，這次一定能舉報成功。

    可下午就傳來了她從實驗樓墜亡的消息。

    更諷刺的是，就在同一天，周妍站在升旗臺上，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獲得了清華保送資格。

    全校都知道，沈夏才是年級第一，是競賽金牌得主，是保送名額最有力的競爭者。

    而周妍，不過是仗著校長父親作威作福的草包。

    我猛地拉開抽屜，指尖觸到一個硬殼筆記本——沈夏的日記。

    前世這本日記被周妍偷走了，如今卻完好地躺在我的抽屜里。

    翻開最后一頁，沈夏的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周妍父親給評委送了禮...錄音證據(jù)在U盤...如果我出事...

    最下面一行字被血跡暈染開，卻依然能辨認出那幾個觸目驚心的字：如果我死了，兇手是周——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鏡子前練習微笑。

    鏡中的女孩扎著乖巧的馬尾，校服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任誰都看不出這具身體里住著一個復仇的靈魂。

    教室里，周妍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

    她晃著手腕上那條鑲鉆手鏈，陽光在鉆石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那是沈夏十八歲生日時她媽媽送的限量款，全球僅此一條。

    林晚周妍突然轉頭，甜美的聲音里淬著毒，你盯著我的手鏈看什么

    我強迫嘴角上揚：真漂亮，能讓我仔細看看嗎

    她得意地將手腕伸到我面前。

    我假裝欣賞，實則死死盯著手鏈內側——那里本該刻著沈夏名字的縮寫。

    咦我故作驚訝，這里好像有刻字

    周妍猛地抽回手，臉色瞬間煞白。

    我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這條手鏈就是最好的證據(jù)，而我一定會讓它在最合適的時機，成為壓死周妍的最后一根稻草。

    轉身時，我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抬頭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是徐川，計算機社團的天才學長。

    他彎腰撿起我掉落的筆記本，目光在扉頁沈夏兩個字上停留了一瞬。

    需要幫忙解密U盤嗎他低聲問。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他怎么會知道U盤的事

    第3章

    全校審判

    升旗儀式前，班主任老王突然叫住我：林晚，今天由你代表高三學生發(fā)言。

    我捏著演講稿的手指一顫，余光瞥見周妍扭曲的表情——這個環(huán)節(jié)本該屬于她這位保送生。

    主席臺上，校長周明德正用陰鷙的目光掃視全場，而我的口袋里裝著徐川昨晚破解的U盤。

    ......我們要以沈夏同學為戒，珍愛生命。我念著校方準備的稿子，聲音在麥克風里顯得格外清晰。

    臺下響起幾聲啜泣，我看見沈夏的空座位被陽光照得發(fā)亮。

    演講稿翻到最后一頁時，我的手指悄悄按下了遙控器的切換鍵。

    整個禮堂的音響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

    你以為偷拍我爸爸就能威脅我周妍尖利的聲音從音響里炸開，沈夏，你這種賤民也配和我爭保送名額

    全場瞬間死寂。

    大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一段視頻：周妍帶著幾個女生把沈夏堵在實驗室角落，她手里晃著的正是那條鑲鉆手鏈。

    這條破鏈子就當是你的買命錢吧，視頻里的周妍笑得甜美，反正你馬上就用不上了。

    關掉它！周妍從座位上彈起來，精心打理的長發(fā)糊在慘白的臉上。

    校長周明德猛地站起身，教導主任手忙腳亂地拔電源。

    但視頻還在繼續(xù)播放——現(xiàn)在畫面切到了校長辦公室，周明德正把厚厚一疊鈔票塞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李教授，保送名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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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堂徹底亂了。

    有人尖叫，有人舉著手機錄像，更多的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周家父女。

    我站在風暴中心的講臺上，看著周妍像瘋了一樣撲向控制臺。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U盤突然發(fā)燙，我低頭看見徐川發(fā)來的短信：最后一個文件夾需要沈夏生日密碼，現(xiàn)在要打開嗎

    周明德已經(jīng)帶著保安沖上主席臺，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林晚同學，你被開除了。

    我迎著所有人的目光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向全網(wǎng)直播的界面：校長，您確定要在三百萬觀眾面前實施報復嗎

    第4章

    黑客同盟

    校長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后重重關上，我攥著被沒收的手機站在走廊上，掌心全是冷汗。

    直播雖然被強行中斷，但那段錄音已經(jīng)像病毒一樣擴散開來。

    手機震動起來，是徐川發(fā)來的定位——計算機社團活動室，后面跟著三個觸目驚心的紅字：帶U盤來。

    活動室里彌漫著泡面和咖啡混合的古怪氣味。

    徐川的十指在鍵盤上翻飛，屏幕上跳動的代碼映在他鏡片上，像一場無聲的暴風雪。

    密碼是沈夏生日他沒抬頭，聲音沙啞得像是熬了通宵。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日記本扉頁那個被血染紅的日期，顫抖著輸入0523。

    U盤里彈出一個加密文件夾，徐川吹了聲口哨：雙層加密，專業(yè)級。

    他的手指突然頓住，轉頭看我：你知道破解這個意味著什么嗎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進度條，想起沈夏墜樓那天蜷縮在地上的姿勢：意味著殺人犯要坐牢。

    第一個解開的文件是錄音。

    周明德諂媚的聲音從音響里滲出來：李教授，這次保送名額...

    背景音里還有周妍甜膩的撒嬌：我爸說事成之后送您兒子出國...

    徐川猛地按下暫停鍵，我們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

    這不僅僅是校園霸凌，而是一樁買兇殺人案。

    第二個視頻文件加載出來的瞬間，我的指甲就掐進了掌心。

    監(jiān)控畫面里，沈夏被周妍逼到實驗室窗邊，她手里舉著的正是那個U盤。

    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威脅我周妍的笑聲像毒蛇吐信，去死吧！畫面劇烈晃動，最后定格在沈夏墜落時驚恐的臉。

    證據(jù)不夠。徐川突然開口，他指著視頻右上角的時間戳，只有推搡畫面，沒有墜樓瞬間。警方會認定是意外。

    我死死盯著定格的畫面，突然發(fā)現(xiàn)沈夏墜落前嘴唇在動。

    徐川放大畫面逐幀分析，我們終于看清了她最后的口型：晚晚...U盤...

    窗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徐川迅速拔下U盤塞進我手里：教務處的人來了。

    他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省報記者，專跟教育腐敗案。

    腳步聲停在門外時，他突然壓低聲音：林晚，你確定要玩這么大嗎

    我摸到口袋里沈夏的日記本，輕聲回答：這才剛剛開始。

    第5章

    輿論引爆

    凌晨三點的網(wǎng)吧煙霧繚繞，我戴著口罩坐在最角落的機位前。

    徐川給我的U盤插在主機上，屏幕上同時開著校園論壇后臺和三個備用的匿名賬號。

    確定要現(xiàn)在發(fā)徐川的短信跳出來，周明德肯定有論壇管理權限。

    我的手指懸在回車鍵上，沈夏日記里那句如果我死了的字跡在眼前晃動。

    《清華保送生背后的血案》的帖子剛發(fā)出三秒，回復數(shù)就飆到了99+。

    視頻里周妍推搡沈夏的畫面被瘋狂轉發(fā)，錄音里周明德賄賂評委的對話成了熱門鈴聲。

    我死死盯著不斷刷新的頁面，直到屏幕突然藍屏——該帖已被刪除。

    所有相關討論像被無形大手瞬間抹去，仿佛剛才的沸騰只是幻覺。

    果然有備用服務器。我冷笑著點開徐川預設的鏡像鏈接，帖子又活了過來。

    這次標題更刺目：《獨家：校長女兒殺人錄音曝光》。

    突然，網(wǎng)吧燈光大亮，老板驚慌地跑來挨個查身份證：剛接到教育局電話...

    我迅速拔掉U盤從后門溜走，撞進濃重的夜色里。

    第二天教室安靜得詭異。

    周妍的座位空著，但她的跟班們像鬣狗一樣圍住了我的課桌。

    造謠犯。她們把當天的校報拍在我面前，頭版赫然是《某學生惡意誹謗被立案調查》。

    班主任老王的眼神躲閃著宣布：林晚，放學后去教務處。

    我低頭假裝整理書本，實際上在課桌下用備用手機看到熱搜榜——重點中學保送黑幕已經(jīng)沖到了第十七位。

    放學鈴剛響，周妍就帶著兩個保安堵在班級門口。

    她今天特意化了精致的妝，手腕上沈夏的鉆石手鏈閃閃發(fā)亮。

    你以為在網(wǎng)上發(fā)點東西就能贏她湊近我耳邊，香水味混著惡意，我爸認識網(wǎng)警總隊的王叔叔，你發(fā)的每個標點符號都能查到IP。

    走廊上的同學紛紛低頭快步走開，只有徐川靠在樓梯口玩手機。

    我被他屏幕上突然跳出的直播界面驚到——那是省臺教育頻道，主持人正嚴肅地討論保送制度公平性。

    周妍順著我的視線回頭，臉色突然煞白。

    直播間右下角的小圖正在循環(huán)播放那段實驗室監(jiān)控，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條獨一無二的鉆石手鏈清晰可見。

    忘了告訴你，我晃了晃手機，我給記者發(fā)的可是4K原片。

    周妍的指甲突然掐進我手臂，她嘴唇顫抖著擠出幾個字：你知不知道沈夏臨死前...

    就在這時，教務處主任的怒吼從走廊盡頭炸開：林晚！馬上來辦公室辦理退學手續(xù)！

    第6章

    絕地反殺

    教務處主任把退學通知書拍在桌上時，我注意到他右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和沈夏日記里描述的受賄評委一模一樣。

    簽字吧。他推來鋼筆，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毒蛇般的光。

    我假裝顫抖著接過筆，趁機掃了眼他身后半開的檔案柜，那里露出一角標著保送評審的文件夾。

    王老師，我突然抬頭看向站在角落的班主任，您當年帶沈夏參加物理競賽時說過，真相永遠比成績重要對吧

    老王手里的教案啪地掉在地上，這個曾經(jīng)包庇周妍的男人此刻臉色灰敗得像具尸體。

    趁他彎腰撿東西的瞬間，一串鑰匙從口袋滑進了我的書包夾層。

    午夜的教學樓像座巨大的墳墓。

    我用老王的鑰匙打開教務處側門時，月光正照在墻上的榮譽榜——周妍笑容燦爛的照片下方寫著清華大學保送生。

    檔案柜第三格果然鎖著今年保送的全部原始材料，我手機鏡頭對準那些涂改過的分數(shù)表時，突然照到一份意外收獲：周明德親筆簽字的特殊人才引進協(xié)議，上面明碼標價寫著某個評委兒子出國留學的費用。

    找到了嗎徐川的短信突然亮起。

    我把文件拍成照片發(fā)過去，附言：聯(lián)系那些家長。屏幕很快彈出七條回復，最上面是曾經(jīng)被周妍逼到轉學的李曉夢父親：明天省臺《焦點調查》欄目組會去學校。

    第二天校門口停滿了采訪車。

    周明德在鏡頭前強裝鎮(zhèn)定：我校保送流程絕對透明...

    他話還沒說完，李曉夢的父親就帶著十幾個家長舉牌沖進畫面。

    人群最后站著穿喪服的沈夏媽媽，她手里高舉的擴音器突然播放出我昨晚錄到的對話：把林晚的退學手續(xù)辦妥，給你兒子美國學校的贊助費再加十萬——這分明是周明德和教務處主任的密談。

    周妍尖叫著去搶擴音器，她手腕上沈夏的鉆石手鏈在鏡頭前閃閃發(fā)光。

    記者們頓時像嗅到血腥的鯊魚一擁而上，長槍短炮對準了那條獨一無二的首飾。

    這、這是我自己的...周妍語無倫次的辯解被淹沒在快門聲里�；�

    亂中有人撞倒了榮譽榜，周妍的照片玻璃框碎了一地。

    適可而止。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周明德不知何時繞到我身后，他貼著我的耳朵低語，沈夏墜樓前接到過你電話，你以為警方會不好奇通話內容

    我后背瞬間沁出冷汗，前世記憶猛然閃回——那天我確實給沈夏打過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校門口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兩個警察穿過人群徑直走向周妍：周同學，請配合調查實驗室監(jiān)控錄像丟失案。

    第7章

    終極對峙

    家長會的禮堂擠得水泄不通，我站在后臺都能聽見周明德虛偽的演講聲：我校始終堅持公平公正...

    徐川突然從側門閃進來，往我手里塞了個U盤：監(jiān)控后半段恢復了。

    他指尖冰涼，鏡片上還沾著咖啡漬，顯然熬了通宵。

    我捏著那個小小的金屬塊，仿佛捏著沈夏最后的呼吸。

    周明德突然點名讓我上臺分享學習經(jīng)驗。

    聚光燈打下來的瞬間，我看見前排周妍正擺弄著那條鉆石手鏈，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禮堂大屏幕：今天我想分享的是，真相永遠比成績重要。

    當沈夏墜樓的監(jiān)控畫面出現(xiàn)在屏幕上時，整個禮堂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畫面里的周妍猙獰得像頭野獸，她抓著沈夏的頭發(fā)往窗邊拖拽：把U盤交出來！

    周妍從座位上彈起來，精心打理的長發(fā)糊在扭曲的臉上：假的！這都是剪輯的！她自己摔下去的！

    是嗎我按下快進鍵，大屏幕突然切換到一個從未公開的角度——這是徐川從實驗室隔壁樓的備用攝像頭恢復的畫面。

    清晰的鏡頭記錄下周妍在沈夏墜樓后，趴在窗邊確認了整整十秒，然后對著手機說：爸，解決了。

    整個禮堂死一般寂靜，直到周明德的茶杯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那是合成的！周妍瘋狂地撲向控制臺，她手腕上的鉆石手鏈在燈光下劃出刺眼的光。

    我突然舉起沈夏的日記本：要看看證物內側的刻字嗎SX——沈夏的縮寫。

    兩個穿制服的警察已經(jīng)穿過人群，但周妍比她父親更快地崩潰了。

    她扯下手鏈砸向大屏幕，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活該！誰讓她多管閑事！保送名額本來就應該——

    周明德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但已經(jīng)太遲了。

    禮堂后排站起十幾個舉著手機的家長，直播間的彈幕像雪崩一樣淹沒了屏幕。

    當警察給周妍戴上手銬時，她終于意識到說漏嘴了什么，突然扭頭死死盯著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沈夏臨死前接的那個電話——

    她的話被警車門重重關斷。

    我站在漫天飛舞的舉報材料里，摸到口袋里震動的手機。

    徐川發(fā)來的消息讓我的血液瞬間凍結：查到了，沈夏墜樓當天確實有通已接來電，來電人是...

    還沒看完，周明德就擦著我的肩膀走過，他西裝革履的背影微微佝僂著，卻在我耳邊留下毒蛇般的低語：明天來辦轉學手續(xù)，否則所有人都會知道那天你給沈夏說了什么。

    第8章

    真相余波

    沈夏的追思會安排在周妍被捕的第七天。

    禮堂里擺滿了白色百合花，投影儀循環(huán)播放著她生前的照片——實驗室里專注做實驗的側臉，領獎臺上靦腆的微笑，還有最后那張被周妍撕碎的畢業(yè)照。

    我站在講臺上翻開她的日記本，紙張摩擦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禮堂：5月20日，周妍說如果我敢舉報，就讓林晚和我一樣...

    臺下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曾經(jīng)對沈夏自殺指指點點的同學現(xiàn)在紅著眼睛舉著蠟燭，當初包庇周妍的班主任老王正用袖子拼命擦眼鏡。

    我念到日記最后一頁時，禮堂后門突然傳來騷動——周明德穿著皺巴巴的西裝闖了進來，手里舉著個牛皮紙袋：林晚！你不想知道沈夏墜樓前接到誰的電話嗎

    整個禮堂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燭火搖曳的聲音。

    我盯著他手里那個印著通訊記錄的檔案袋，突然想起重生前那個被我刻意遺忘的細節(jié)——沈夏墜樓當天，我確實給她打過電話。

    徐川從后臺沖上來想攔我，但我已經(jīng)接過檔案袋抽出了那張紙。

    通話記錄上明晃晃顯示著：5月23日14:05，來電人林晚，通話時長37秒。

    那天你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周明德的聲音像毒蛇纏繞上來，沈夏就是因為這個才跳樓的吧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記憶的碎片突然拼湊完整——那天我打電話是想告訴沈夏，周妍偷看了她的競賽論文。

    電話接通后我只聽到劇烈的爭吵聲和沈夏的尖叫，然后就變成了忙音...

    她不是自殺。徐川突然搶過話筒，大屏幕上應聲亮出一段新修復的音頻。

    背景音里周妍在尖叫把手機給我，緊接著是沈夏最后的聲音：晚晚...U盤在...

    然后才是重物墜地的悶響。

    音頻結束后的寂靜中，我走到周明德面前，把清華大學的保送通知書輕輕放在沈夏的遺像前：您女兒用命換來的保送資格，現(xiàn)在還給她。

    走出禮堂時，初夏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徐川追上來遞給我一個U盤：周明德收買通訊公司偽造了通話時長，原始記錄只有3秒。

    我摩挲著U盤上干涸的血跡，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極小的SX&LW——這是沈夏在我們十六歲生日時刻的。

    徐川看著遠處閃爍的警車燈：接下來去哪

    我沒有回答，只是從書包里掏出另一本日記。

    翻開第一頁，是周妍父親任職教育廳老同學的名字列表。

    有些罪惡就像實驗室窗臺上的指紋，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看清。

    而我的復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