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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4.

    再醒來時我躺在一張床上,身上的燥熱感已經(jīng)減少,依稀聽見陸行野和醫(yī)官的說話聲。

    醫(yī)官進來看了我一眼,就退了出去,緊張道:陸將軍,有些話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沈洛薇搶在陸行野之前說道:姐姐可是生了什么大病醫(yī)官大人有話不妨直說,這里沒有外人。

    隔著窗幔,我看到沈洛薇在陸行野看不到的地方對著醫(yī)官狂眨雙眼。

    醫(yī)官一臉難言之色,終于在陸行野的催促下開口說:其實也沒什么大病,飛燕將軍就是享受不同的男人折辱她的感覺,她那三寸金蓮也是為了勾引男人。

    之前我去尼姑庵為貴人看病,親眼看見飛燕將軍和男子……,那場景很是香艷,到現(xiàn)在我都忘不了。

    未等陸行野開口,沈洛薇就大喝道:你這醫(yī)官休要胡言,姐姐怎么會是這樣淫蕩的貨色。

    醫(yī)官被嚇的滿頭大汗,恐慌跪下道:下官說的都是實話,飛燕將軍和好多朝中大官行茍且之事,陸將軍不信可以去查。

    此話一落,陸行野大力的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他雙眉緊鎖,一雙手狠狠掐上我的脖子,憤怒的說:你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是我不能滿足你嗎,竟然這么想要男人。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就在這院子里自生自滅吧。

    我和陸行野雙眸對視,他眼里全是對我的厭惡,鼻間瞬間酸的厲害,淚水再也止不住,陸行野竟然連查一查都不愿意就相信了這套說辭。

    那我和他朝夕相處的四年算是什么,在他眼里我便是這樣的淫賤。

    沈洛薇見狀連忙把陸行野拉開,勸阻著:行野哥哥,莫要生氣明日我們還要大婚,姐姐定是有難言之隱,等日后我們再仔細(xì)問問姐姐。

    我們?nèi)タ纯疵魅栈檠鐪?zhǔn)備的如何。

    陸行野這時一把抓住沈洛薇的手,十分感動,含情脈脈的說:洛薇,幸好我還有你,你是京城貴女中的模范,不像你姐姐,這種不要臉的事也做的出。

    沈洛薇開心的回道:表哥,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我蜷縮在床角,感覺著陸行野摔門而去時帶起的冷風(fēng),沈洛薇臨走前還回頭沖我挑眉。

    喉間突然涌上腥甜,血從我口中噴出。

    我盯著掌心血跡突然笑出聲,淚水不停掉落在地上。

    今時今日我才醒悟,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為愛錯了人。

    5.

    精神和肉體的疼痛折磨的我整整一夜未眠。

    外面鞭炮聲霹靂怕啦的作響,喜氣洋洋,只為了渲染陸行野迎娶沈洛薇入府。

    門外這時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穿著一身喜服的沈洛薇走了進來。

    姐姐,我?guī)Я艘粔鼐苼�,想來姐姐如今也覺得活著無趣,不如就用死來當(dāng)慶祝我和表哥大婚的禮物吧。

    沈洛薇抓著哪壺酒就沖了過來,腰間玉佩與金步搖撞出清脆聲響。

    我望著她逼近的繡鞋尖,想逃,可雙腳卻被鐵鏈子牢牢鎖住。

    我的下頜被沈洛薇的手牢牢抓住,那張外人看來極乖巧的臉滿是怨毒:姐姐你少時即然已經(jīng)走丟,為什么還要回來同我搶阿爹阿娘還有行野哥哥。

    你該死,你該死。

    我看你今天怎么逃。

    她一邊控訴一邊就要把毒酒灌進我嘴中。

    在我劇烈的掙扎下冰涼的酒液潑在我臉上,我大聲提醒她希望可以有一線生機:沈洛薇,你就不怕殺了我陸行野發(fā)現(xiàn)你這狠毒嘴臉。

    你已經(jīng)把我害成那樣,為什么不能給我條活路。

    可沈洛薇聞言卻笑的張狂:要怪就怪你非要和我搶表哥。

    等我親手毒死你,再把你的尸身偽造成縱欲過度,你猜大家會怎么說。

    堂堂女將軍馬上就要成為街頭巷尾人人談?wù)摰氖帇D了。

    說著那滿是毒藥的酒再次被沈洛薇送到我嘴邊,我的唇齒一點一點被撬開,毒酒馬上就要灌進我的喉嚨。

    沈洛薇的聲音如同魔鬼低吟,姐姐,你別掙扎了,你看你現(xiàn)在比勾欄的妓女都賤,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在我以為要死的那一刻,面前酒壺被人一下打翻,酒壺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毒酒全部灑翻在地上。

    我知道是陸行野來了,雖然我武功盡失但耳力不差,沈洛薇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陸行野跟在她身后。

    陸行野看著我眼神之中都是心疼與愧疚。

    沈洛薇沒想到陸行野會突然出現(xiàn),一下子愣在原地,語無倫次:行野哥哥,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是姐姐淫蕩不守婦道......

    可陸行野根本不聽沈洛薇的解釋,一腳就把她踢翻在地。

    這一腳力氣很大,沈洛薇被踢的嘴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張臉因為疼痛幾乎扭曲變形。

    沈洛薇抬眸看著眼前冰冷憤怒的陸行野,一點一點爬到了他腳邊,鬢發(fā)散亂的尖叫著;表哥你怎么如此對我,我是那么愛你,你就為了沈央這個被人玩爛的賤貨打我。

    表哥你是沒親眼看見,沈央在那些男人身邊的浪樣,她配不上你的,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

    陸行野聽了這話,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氣如同冷刀子一樣狠狠的掃向沈洛薇,又是狠狠一腳踢在她身上。

    沈洛薇最后被關(guān)進了地牢,而我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6.

    那之后我總是神智不清,可能也是因為這身子早就不行了。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睡夢中有不同的壞人反反復(fù)復(fù)瘋狂折磨著我,我大喊著:救命,不要。

    可阿爹、阿娘面帶嫌棄離我遠(yuǎn)去。

    陸行野大聲的罵著我:賤人,真是人盡可夫。

    不要,不要。

    我心慌的厲害,雙眼猛然睜開,入目的卻是陸行野心疼的把我攬在懷中。

    他抱住我的雙手有些顫抖,聲音溫柔哄騙著我:沒事了,都過去了阿央。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看著眼前待我如珍寶的陸行野,我突然想起來沈洛薇要毒殺我那日她露了破綻。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的冤屈被洗清了。

    最近這幾日陸行野一直在我身邊,為了彌補我,各色珠寶、衣裙、兵器、藥材流水般送進了我這小院中。

    可在些于我不過是身外物,有什么用。

    陸行野端起桌案前的白瓷碗,舀了一勺參湯送到我嘴邊,阿央,乖乖喝湯。

    褐色湯汁被送到嘴邊,淡淡的苦味傳入我鼻間。

    此情此景和我在尼姑庵被灌藥時高度重合,我下意識搶過陸行野手中參湯,由于爭搶,滾燙的參湯一下子灑在了我手上。

    我的手被燙的通紅,可我感覺不到疼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喝藥,乖乖喝藥,不喝藥會被懲罰。

    陸行野看著我這瘋狂的舉動十分震驚,他嘴唇微顫,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愧疚和自責(zé),聲音顫抖著說:阿央,你冷靜一點,慢慢喝,不要怕。

    可我被恐懼支配那里會搭理他,只是一股腦的往嘴中灌藥。

    陸行野見此便上前拉開我灌湯的手,碗一下翻滾到地上,四分五裂。

    因為這突來的變故,我方才清醒,意識一點一點回籠。

    我眼前的陸行野臉色蒼白,愧疚讓他失去了往日光彩,聲線顫抖:阿央你冷靜些,別這樣,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再次緊緊抱住我,生怕我會突然消失。

    我蜷縮在陸行野懷中,三寸金蓮猛然傳來錐心刺痛,額間疼出了冷汗,這具身體早就被折磨的滿是病痛,虛弱不堪,我想我活不久了。

    陸行野掌心覆在我傷痕累累的背脊,聲音帶著哽咽,阿央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guī)闳タ床�,我們會回到一切都沒發(fā)生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陸行野這幾日來他是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想要彌補我,那些好就算是我們相愛的那四年也是沒有的。

    可那都是他的一廂情愿,我對陸行野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恨意。

    而且憑什么他后悔了,我就要原諒。我才不要讓他好過。

    7.

    我抓住他腰間玉帶,那是尼姑庵里嬤嬤教的動作,指尖熟練地勾開玉扣,蒼白的唇貼上他喉結(jié):爺要現(xiàn)在寵幸賤奴嗎

    陸行野果然不出我所料渾身僵住,桌案上的銅鏡映出他瞬間慘白的臉,

    阿央你不要這樣作踐自己,陸行野嘶吼著將我裹進錦被。

    我卻掙扎著去解他衣襟,語帶嘲諷道:

    你不是讓我學(xué)乖學(xué)賢良嗎現(xiàn)如今我很聽話的。

    那些貴人都喜歡我這樣,畢竟不乖順會被浸冰水會被沾了粗鹽的鞭子鞭打。

    隨著我一句一句話語,陸行野剛剛緊咬的嘴唇已經(jīng)被他咬的噙出來血珠,眼底是濃濃的愧疚與痛苦。

    他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紅著一雙眼乞求道:阿央不要說了,求你別這樣殘忍對自己,我知道你是想懲罰我。

    但是請你不要傷害你自己,我會一點一點彌補你,阿央一切都會好的,你原諒我好嗎

    聽著陸行野的那聲原諒我只覺得諷刺,他也配求我原諒。

    我抬眸直視著他那惡心人的深情模樣,邊想掙脫他懷抱邊輕笑說:陸行野,你說你愛我,可這曾經(jīng)能挽三石弓的手腕如今被鎖鏈弄的淤青,我滿身都是被鞭傷留下的暗紅鞭痕,還有我的腳變成了三寸金蓮。

    因為你愛我,所以我成了一個廢人。

    越說我心口疼的越厲害,這段感情真是讓我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時間靜止了幾秒。

    陸行野像是想要伸手出來抓住我卻怎么也伸不出,他顫抖著嘴唇,唇邊溢出了壓抑的哽咽。

    我看著陸行野這難受的模樣心情卻莫名好了許多。

    可能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腥甜的鮮血從我口中大口大口噴出,沒來由的累充斥我全身上下。

    陸行野抱著我,痛苦的渾身發(fā)抖,哽咽幾乎不成聲:阿央沒事的,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看病。

    到醫(yī)館時,老醫(yī)師顫巍巍搭上我腕脈,邊搖頭邊嘆息:夫人寒氣入骨,肺脈已絕,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陸行野根本不愿意相信,對著老醫(yī)師大罵道:你個庸醫(yī),我的阿央明明會長命百歲的。

    你胡說。

    陸行野雙眸腥紅,我能感覺到他魔怔得更厲害了。

    他不管不顧抱著我回了陸府,回去路上我看見他眼睛哭的紅彤彤的,好像一只被人欺負(fù)的小獸,眼角還掛著點淚珠。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冷面將軍如今竟然為了我哭了,說出去誰信啊。

    8.

    陸行野啞著嗓子嚷嚷著:阿央,你不會死的,不會的,他胡說。

    我輕笑了下,唇貼在他耳邊,冷冷回答他:對,我快死了。

    當(dāng)初我被廢去武功本就元氣大傷,在加上那一年多的百般折磨,我這身子早就破敗不堪。

    聞言陸行野跌坐在地上,雙手緊抱住自己的頭,一頭墨發(fā)被他揉的如同野草。

    陸行野魔怔了,不會的,不會的,阿央不會死的。

    阿央我們會回到過去的,我會證明給你看。

    我望著他沒說話,證明嗎我早就不在意了,但我這條命都快沒了,有些人的日子總不能太好過吧。

    我回了句:好。

    陸行野頓時欣喜若狂眼睛里都有了光。

    那日,我正望著窗外落雪,陸行野帶著一身血腥味走進了我的屋子。

    他手上正提著一個滴血的布袋子,根據(jù)我的殺敵的經(jīng)驗我猜里面應(yīng)當(dāng)是一顆人頭。

    果然那袋子一打開,里面赫然是尼姑庵管事的人頭,她雙目瞪的極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陸行野來到我身前討好道:阿央,你這半年受苦了,都是她這半年來令你受苦,這尼姑庵也被我放了一把火燒了。

    以后沒有人會知道你在尼姑庵的事情了。

    我抬眸凄苦笑著,陸行野還真是自欺欺人。

    陸行野殺了這管事就可以抹殺曾經(jīng)在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嗎

    你那日沒聽見那醫(yī)官說我和朝中好多官員都有了首尾。

    我這身子早就爛透,臟透了。

    我每說一字陸行野臉色變難看一分到最后甚至好像無法面對雙眼緊閉,嘴角微微抽搐著,仿佛在承受內(nèi)心的煎熬。

    他雙拳緊緊握起,逼著自己站在我身前聽著我的話語。

    陸行野你記不記得,你去過一次尼姑庵看我,那次你明明可以帶我離開的,可我放下尊嚴(yán),百般求你,你都不愿意帶我離開。

    就是那次后我的噩夢開始了。

    陸行野不敢面對我雙眼緊閉。

    直到我不再說話,陸行野的雙眼才睜開,在睜眼他的雙目已經(jīng)充血變得異常狠戾嚇人。

    他一字一頓道:阿央,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但我也不會放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我們一定會回到往昔的。

    是夜,陸行野非說給我準(zhǔn)備了個驚喜,纏著我要帶我去看,但我這具身體早就累透了一點也不想動。

    陸行野卻堅持一定要帶我去看,我的雙眼被他用一塊黑布蒙的嚴(yán)嚴(yán)實實,他抱著我去了一個地方,這一路甚至換了好幾次馬車,過了好久才到了地方。

    門被吱呀一聲打開,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我鼻尖

    心莫名一慌,眼前黑布被陸行野取下,他貼在我耳邊溫聲說:阿央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入目的便是鮮紅一片,地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這些人每一個都曾經(jīng)去過尼姑庵。

    如今他們都死了,這里有的是高官有的是無賴看似身份天壤之別,但現(xiàn)下都死狀可怖。

    陸行野從身后環(huán)住我的腰,語氣中帶著些許癲狂:阿央,這一次他們都死光了。

    我說過,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還帶著我去了關(guān)押沈洛薇的地牢,沈洛薇已經(jīng)被折磨瘋了,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滿是傷痕,頭發(fā)也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幾乎無法蔽體。

    她痛苦的叫嚷著:不要,別碰我。

    我錯了,我錯了。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陸行野站在我身旁,小心翼翼討好著我說:阿央,這賤人當(dāng)初如此折磨你,如今我定要十倍百倍償還在她身上。

    阿央怎么樣你滿意不滿意。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并沒有覺得多舒服,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但同為女子這種懲罰真的很惡心。

    可陸行野好像認(rèn)準(zhǔn)了我會因為他這個行為感覺開心,嘴上不停說著:阿央以后每天這賤人都不會好過的。

    以往是我不知道你當(dāng)初受的苦,如今我得知了絕對會為你全部報復(fù)回去。

    我看著陸行野輕笑道:夠了,你以為這樣能解我心頭恨

    地牢忽然死寂。

    阿央不喜歡他沾血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語氣溫柔得像在問晚膳要用什么。

    那我們換種玩法。把沈洛薇做成人彘吊在城樓可好或者喂了南疆的噬心蠱

    我望著陸行野猩紅眼底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四年前漠北的月夜。

    彼時他捧著我的戰(zhàn)甲說:阿央的眼睛該映著星河,不該染血,總有一天我要讓天下太平讓阿央不在出征手染鮮血。

    此刻他如同魔鬼,卻還在沖我笑。

    我拂開陸行野的手,你如今的模樣,比沈洛薇更可恨更讓我惡心。

    你以為這樣能解我心頭恨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我的視線也開始越來越模糊不清,再次暈倒。

    9.

    陸行野的癲狂與日俱增,他像一頭困獸,將我圈禁在他精心打造的囚籠里,好像這樣我就永遠(yuǎn)不會離開他。

    他不斷帶回新的禮物,仇人的頭顱、惡徒被凌遲的消息、沈洛薇日漸不成人形的慘狀,每一次都帶著獻(xiàn)寶般的狂熱,渴望從我眼中看到一絲快慰或認(rèn)可。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我日益空洞的眼神和越來越頻繁的咳血,我的身體像一蓋即將燃盡的油燈,在寒冬的凜風(fēng)里飄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那天外面的風(fēng)雪格外大,寒風(fēng)呼嘯著拍打著窗欞,我蜷縮在厚厚的錦被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只有從骨頭縫里滲出的冰冷。

    陸行野固執(zhí)地抱著我,用他滾燙的體溫試圖溫暖我,他的手臂收得極緊,仿佛要將我融入他的骨血里。

    眼睛卻不受我控制一點一點閉上,我感覺不知怎的今日的身子格外輕盈,我真的好困啊,好像這一覺睡過去什么煩惱都沒了。

    陸行野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恐慌的說著:阿央,別睡,看看我。

    他一遍遍在我耳邊低語,春天快到了,等你好些我?guī)慊啬保タ茨阕钕矚g的鷹,去看星河,像以前一樣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

    我費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不清,燭光在他焦灼的眼底跳躍,那里面盛滿了驚懼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祈求。

    我張了張嘴,卻只發(fā)出微弱的氣音:陸行野我等不到春天了。

    我只希望和你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阿央!他猛地收緊手臂,聲音拔高,帶著撕裂般的恐慌,別閉眼,你答應(yīng)過的!

    我的意識像沉入冰冷的水底,越來越深,陸行野的臉在我眼前晃動、扭曲,最終化為一片刺眼的白光。

    那些痛苦不堪的畫面都變得遙遠(yuǎn)而模糊。

    真好,終于要結(jié)束了。

    我最后一絲力氣用盡,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里那盞微弱的燈火,在呼嘯的風(fēng)雪聲中徹底熄滅了。

    阿央陸行野的聲音戛然而止,抱著我的手臂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懷中毫無生氣的臉龐。

    阿央陸行野又低低喚了一聲,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去探我的鼻息,手指觸碰到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的靈魂出竅飄在上空看著陸行野。

    不,不會的...陸行野喃喃自語,猛地?fù)u頭,像是要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去。

    阿央只是累了,睡著了他更加用力地抱緊我,仿佛這樣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將體溫重新灌注回這具冰冷的軀殼。

    可懷中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像一塊

    拒絕融化的寒冰。

    那股死寂的氣息,無法忽視地彌漫開來。

    阿央

    陸行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尖銳的、

    瀕臨崩潰的質(zhì)問: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

    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要報復(fù)我嗎

    你起來啊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丟下我。他瘋狂地?fù)u晃著我的身體,仿佛這樣就能搖醒一個沉入永恒長眠的人。

    10.

    陸行野拒絕接受現(xiàn)實,將我的尸體視作沉睡的愛人,細(xì)心擦拭我冰冷的臉頰,梳理我散亂的長發(fā),固執(zhí)地給我裹上最厚的狐裘,仿佛這樣就能驅(qū)散死亡的寒意。

    他把我放在鋪滿柔軟錦墊的榻上,自己則蜷縮在榻邊,寸步不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

    著我,布滿血絲的眼中是濃得不肯熄滅的期盼。

    時間一日一日過我的死好像耗盡了他最后一絲力氣,也徹底擊垮了他的神智。

    陸行野望著窗外飄落的雪,眼神空洞了一瞬。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純真的笑容。

    他輕柔地將我冰冷的身體抱起,不顧侍從驚恐的阻攔,一步步走入庭院深深的積雪中。寒風(fēng)吹動他散亂的黑色。

    他抱著我,在雪地中央跪下,他低頭癡癡地

    看著我毫無血色的臉,用臉頰蹭了蹭我冰冷的額頭,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卻空洞得可怕:阿央冷嗎,別怕我把心挖出來給你,我的心是熱的這樣你就不冷了。

    這樣就能活過來了。

    我親眼看著陸行野眼中帶著決絕的瘋狂,用我送他那把匕首狠狠插向自己的左胸,鮮血如同最艷麗的紅梅,瞬間在潔白的雪地上噴濺、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劇痛讓他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但他臉上卻帶著一種解脫般的笑容。

    可等他低頭,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又看看懷中依舊冰冷的我,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惑和不解,像個迷路的孩子:怎么還不暖,阿央,我的心不熱嗎

    他終于支撐不住,抱著我冰冷的尸體,重重地倒在了那片被他自己的鮮血染紅的雪地上。

    陸行野因為我瘋了,如今又因為我自殺了,可我看著眼前荒誕一幕沒有一星半點感動的情緒,我只覺得陸行野活該。

    此間事了,我的魂體也開始一點一點消散。

    風(fēng)雪依舊,天地間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那刺目的紅漸漸被新雪覆蓋,連同那曾經(jīng)喧囂的愛恨情仇、刻骨悔恨、滔天血債,都終將被埋葬在這無情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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