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早讀課預(yù)備鈴像催命符似的響起來時，我叼著半袋豆?jié){，左手攥著書，右手拎著剩下的煎餅果子塑料袋，旋風(fēng)一樣沖進教室。
剛剎住車，就聽見班主任的粉筆頭嗖地擦著我飛過去——好家伙，這拋物線精準得能參加奧運會投標槍項目了。
報告！
我剛好把書包甩到桌上，拉鏈撞出清脆聲響。
夏之許的鬧鐘又睡死了，我翻墻叫她才沒錯過早讀。
全班嗷——地起哄，我抄起課本就砸。
放屁！明明是你賴床害得我等半小時！
班主任氣得眼鏡往下滑：都閉嘴！明天叫家長！
都大聲早讀，背阿房宮賦，下午抽查。
我戳戳?xí)r云起的肩膀壓低聲音：完蛋，干媽又要給我塞紅燒肉了，上次撐得我三天沒吃晚飯。
得了吧，他轉(zhuǎn)著筆回頭，眼尾帶笑。
明明是你昨晚在我家偷吃三袋薯片，現(xiàn)在心虛
那還不是因為你游戲機存檔被我清空了！我一激動差點站起來，腿撞在桌腿上疼的我齜牙咧嘴。
時云起立馬變了臉色，開始扒拉我的褲腿：讓我看看！
上課呢，別亂動，鐵定青了，怪你。我佯裝生氣。
時云起突然掏出個油紙包推過來：趁熱吃，你最愛的生煎。
我偷偷撕開包裝咬下一口，湯汁濺到他校服上。
他嫌棄地抽紙巾擦，嘴里卻念叨：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時云起，你說我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啊，我都吃了這么多東西感覺還沒吃飽。
我捏著空蕩蕩的生煎油紙，眼巴巴瞅著他書桌里還沒開封的蛋黃酥。
他單手撐住腦袋，用課本擋住我倆，另一只手把蛋黃酥掰成兩半。
多吃點，長身體。
酥皮簌簌落在我掌心，咬下去的瞬間咸蛋黃流心燙到舌尖，我嘶哈嘶哈直吹氣。
笨死了。
他抽張紙巾按在我嘴角，指腹擦過的觸感讓我耳朵發(fā)燙。
我慌忙往后躲，椅子吱呀撞響后排空桌子，前排小胖轉(zhuǎn)頭擠眉弄眼。
小兩口又秀恩愛呢
放你......唔！
我剛要懟回去，時云起突然把剩下半塊蛋黃酥塞進我嘴里。
再說話口水該噴出來了。
他笑彎的眼睛映著窗外的陽光，我含著滿嘴酥皮瞪他，拳頭卻悄悄攥住了校服下擺。
早讀下課鈴響起時，我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癱在桌上。
完犢子，跑操跑不動了。我趴在桌子上醞釀睡意。
怕什么。
他把校服外套往我桌上一扔，跑不動哥哥背你啊。
別犯賤，時云起
我抄起課本砸他后背，他靈活躲開，轉(zhuǎn)身時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了包小餅干。
包裝紙上歪歪扭扭寫著：給餓死鬼的儲備糧。
時云起抱著籃球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出去時，還不忘伸手揉亂我的頭發(fā)。
睡吧睡神，等會兒給你帶零食。
我迷迷糊糊揮開他的手，臉埋進校服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那件帶著洗衣粉清香的衣服已經(jīng)成了我的專屬枕頭。
預(yù)備鈴吵得人腦仁疼，我把臉更深地埋進臂彎。
迷糊間感覺有人輕輕掀開我壓在臉上的頭發(fā)，薄荷味的氣息掃過耳畔：小懶蟲，口水要流出來了。
我條件反射地抬腿踹過去，卻踢了個空，只聽見時云起憋笑的聲音越來越遠。
再睜眼時，課桌角已經(jīng)擺著聽冰鎮(zhèn)可樂，拉環(huán)處還貼心地纏著紙巾。
后桌女生湊過來八卦：剛才時云起抱著籃球跑回來，就為了看你有沒有被太陽曬到。
我擰開可樂猛灌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卻燙得眼眶發(fā)酸。
窗外的籃球撞擊聲混著少年們的吆喝隱約傳來。
我趴在桌上，望著陽光下時云起躍起投籃的身影，他轉(zhuǎn)身時突然朝教室方向揮手，衣角揚起的弧度，像極了我們小時候在巷口追逐時，被風(fēng)吹起的風(fēng)箏尾巴。
課間時間極短，也就二十分鐘，好在教室在一樓。
等我被上課鈴震得彈起來時，他正好踩著最后一秒沖進教室，頭發(fā)還沾著汗珠。
轉(zhuǎn)頭看他正用課本扇風(fēng)，襯衫后背洇出大片汗?jié)n。
手里還拿著我剛剛打開的可樂，吸管插在瓶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
渴死我了。
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灌了半瓶可樂，氣泡從嘴角溢出來也顧不上擦。
我扯過他的校服外套往他臉上甩：自己買的水喝完了又惦記我的！
就喝一口。
隨你。
上午的課過的很快。
午后的陽光把教室曬得昏昏沉沉，語文老師突然合上課本。
夏之許，時云起，起來背《阿房宮賦》，一人背一段。
我唰地站起來，余光瞥見時云起已經(jīng)雙手交疊撐在桌上，神色從容。
他先開口，聲音清亮：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字句如珠落玉盤，背到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fēng)雨凄凄時，他不著痕跡地往我這邊側(cè)了側(cè)身。
我立刻接上：一日之內(nèi)，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背到明星熒熒，開妝鏡也…
最后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fù)哀后人也落下時，教室里安靜了一瞬，隨即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老師推了推眼鏡，語氣里帶著贊許：坐下吧。
下午放學(xué)下課鈴一響，我倆同時抓起書包沖向教室后門。
今天你家我邊跑邊問。
老規(guī)矩，輸?shù)娜讼赐耄?br />
2.引誘他表白
推開時家單元門，糖醋排骨的香氣立刻裹著蒸汽撲面而來。
干媽系著粉色圍裙從廚房探出頭，手里的鍋鏟還滴著醬汁。
囡囡來啦！快洗洗手，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蟹黃豆腐！
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菜，時云起搶在我前面夾了塊最大的排骨，卻在干媽瞪眼時默默把肉放進我碗里。
女士優(yōu)先。
干媽笑著往我碗里添了勺湯：慢點吃，鍋里還有。你倆今天在學(xué)校沒闖禍吧
我們可是被老師表揚了！
時云起得意地咽下蟹黃豆腐，湯汁順著喉嚨暖到胃里。
我來洗！
我一把搶過水槽邊的鋼絲球，時云起的手差點撞在我肩膀上。
他甩了甩沾著油漬的指尖就你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家務(wù)就應(yīng)該我來做。
你擦桌子去，洗碗這種精細活還得我來。
囡囡，家務(wù)就應(yīng)該讓他做，干媽買了好東西，快和干媽去看看。
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快步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就往房間拽。
時云起在身后急得直嚷嚷：媽！你又偏心！
干媽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誰讓囡囡是我貼心小棉襖呢！
我被拽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頭沖他做鬼臉，卻見他倚在廚房門框上，一邊系圍裙一邊笑，夕陽的余暉給他鍍上一層暖光，連帶著那抹笑意都溫柔得不可思議。
剛進房間，干媽就神秘兮兮地從衣柜里捧出個禮盒：上個月去蘇州玩買的，你看看合不合適。
淡粉色的絲綢襯布上，疊著件繡著玉蘭花的旗袍，滾邊繡線在燈光下泛著柔光。
干媽，好好看。我捧著旗袍手足無措。
干媽已經(jīng)推著我往試衣間走：就知道你喜歡，快換上！
門簾剛拉上，就聽見時云起在客廳咋呼：媽！夏之許又把我的游戲機藏哪兒了
自己找！
干媽頭也不回地幫我整理旗袍領(lǐng)口，這孩子，就知道欺負你。
干媽，這旗袍有點高開衩。
囡囡身材這么好，就適合這種。
我望著鏡子里自己泛紅的臉頰，旗袍的盤扣襯得脖頸愈發(fā)纖細。
忽然聽見腳步聲逼近，慌忙要躲，門簾已經(jīng)被時云起挑開一角。
夏之許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手里還攥著洗碗布，發(fā)梢沾著水珠。
我倆隔著半透明的門簾對視，他喉結(jié)動了動，突然轉(zhuǎn)身把臉埋進臂彎：媽！你怎么讓她穿這個！
干媽笑得直不起腰，順手抓起沙發(fā)上的抱枕砸過去：臭小子，洗碗去！
我憋笑整理裙擺，卻聽見門外傳來時云起壓低的嘟囔：美得犯規(guī)......
我掀開簾子，旗袍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時云起背對著我站在玄關(guān)處，后頸泛起可疑的紅暈，手里的洗碗布被擰成一團。
干媽拉著我轉(zhuǎn)了個圈，嘖嘖贊嘆：瞧瞧，這身段兒穿旗袍多好看，比電視里的明星還��！
媽，你別瞎夸......
時云起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
他轉(zhuǎn)過身時耳尖通紅，目光卻像被燙到似的飛快躲開，廚房水池堵了，我去捅一下。說著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干媽沖我眨眨眼，從首飾盒里取出一對珍珠耳釘：來，配上這個更漂亮。
冰涼的珍珠貼上耳垂的瞬間，客廳突然傳來哐當(dāng)一聲巨響。
我倆對視一眼，快步跑出去，只見時云起蹲在地上，面前散落著摔碎的花瓶碎片，手里還攥著通水管的橡膠搋子。
你這毛手毛腳的！干媽又好氣又好笑。
時云起偷偷瞥了我一眼，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誰、誰讓你們突然出來......
話沒說完，我已經(jīng)蹲下身幫他收拾碎片，旗袍開衩處露出一段白皙的大長腿。
別碰！小心劃著手！他幾乎是撲過來按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干媽在一旁輕輕咳嗽兩聲：行了行了，我去拿掃帚，你倆......好好‘交流’。
時云起慌忙松開手，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個……旗袍……挺好看的。
他撿起最大的一塊花瓶碎片，假裝研究裂痕，就、就是以后別穿了，容易……容易分心。
分心我故意湊近，看著他耳尖的紅暈迅速蔓延到臉頰，分什么心
洗碗分心！他猛地站起來，卻撞翻了身后的水桶。
data-faype=pay_tag>
水花四濺的瞬間，我倆愣了愣，隨即笑作一團。
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把滿地狼藉的碎片都染成了溫柔的橘色。
干媽接完電話匆匆從臥室出來，行李箱輪子在地板上劃出急促聲響：單位臨時有急事得連夜飛杭州，囡囡就住這兒吧。
她邊說邊把備用鑰匙塞進我手里，云起這小子我不放心，囡囡幫著盯著點，餓了讓他做飯。
時云起倚在門框上，目光在我身上的旗袍上游移，喉結(jié)動了動沒說話。
等干媽腳步聲消失在電梯間，他突然上前半步，垂眸看著我：這么晚了，要不今晚不打游戲了
旗袍你自己能脫嗎，不行我?guī)湍恪?br />
我后退時撞翻了玄關(guān)的傘架，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屋里格外刺耳。
他伸手扶住我腰的瞬間，旗袍盤扣突然崩開一顆，絲綢布料順著肩膀滑落半寸。
別動。他的聲音比往常低了幾度，溫?zé)岬暮粑鼟哌^鎖骨，指尖顫抖著去夠散落的盤扣。
我、我?guī)湍阆瞪稀?br />
廚房里突然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是燒水壺自動跳閘。
時云起如夢初醒般猛地撤回手，耳尖紅得滴血：我去倒水。
轉(zhuǎn)身時卻踢翻了地上的花瓶碎片，瓷片劃過他腳踝，滲出一道血痕。
流血了！
我下意識蹲下身查看，旗袍開衩幾乎卷到大腿根。
他慌亂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箱，喉結(jié)滾動著說：不、不用你管。
我沒理會，從醫(yī)藥箱翻出碘伏棉簽，抬頭時正巧撞進他滾燙的目光里。
棉簽剛碰到傷口，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寂靜的廚房里，只有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夏之許，他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你再穿這個，我真的......
話沒說完，他突然別開臉，耳朵尖幾乎要燒起來。
我故意湊近幾分，旗袍上淡雅的玉蘭香混著他身上皂角氣息在狹小空間里交織。
指尖輕輕撫過他泛紅的耳尖，聲音帶著幾分狡黠：真的怎么樣哥哥，話可不能說一半啊。
他喉結(jié)劇烈滾動，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
被抓住的手腕輕輕掙扎，故意讓絲綢旗袍蹭過他的手臂，是怕我穿著不好看，還是……尾音被故意拖長，在寂靜的廚房里蕩出曖昧的漣漪。
時云起猛地攥緊我的手腕，抬頭時眼底翻涌著熾熱的情緒，夏之許，你別這樣。
好了，不逗你了，我回房間洗澡。我沖他狡黠地笑了笑，試圖抽回手。
可他的力氣大得出奇，指尖微微發(fā)顫，卻固執(zhí)地不肯松開。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彼此紊亂的呼吸聲在寂靜中回響。
良久，他突然松開手，別過臉去，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去吧。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懊惱和隱忍。
我轉(zhuǎn)身往房間走，裙擺掃過他的褲腳。
剛踏出兩步，身后傳來他急促的腳步聲。
夏之許，我喜歡你，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我想娶你。
他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見我怔住，他攥著我手腕的手又緊了緊，耳尖紅得幾乎要燒起來。
從初中就開始了，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歡你。
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我腕骨，呼吸灼熱：我知道你聰明又漂亮，總愛逗我，可每次看你對別人笑，我就……
話沒說完，他突然松開手，猛地扯松領(lǐng)口的紐扣，像是被勒得喘不過氣，夏之許，我真的很貪心，不想只當(dāng)你哥哥，不想只在你難過時借肩膀，我想……
他突然頓住，喉結(jié)滾動兩下，俯身時鼻尖幾乎要貼上我的：我想吻你，想光明正大地牽你的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聲音突然軟下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你是我的。
我踮起腳，嘴唇附上時云起的，如蜻蜓點水般。
柔軟的觸感讓時云起渾身緊繃，還沒等他反應(yīng)，我已經(jīng)輕巧地退后半步，眼底閃著狡黠的光。
哥哥，你猜我為什么只逗你
我伸手勾住他的衣領(lǐng)，指尖繞著布料輕輕打轉(zhuǎn)，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擦過他的腿。
時云起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嘆息，反手將我困在櫥柜與胸膛之間，溫?zé)岬暮粑鼡湓谖曳杭t的耳垂上。
因為……我仰起頭，睫毛掃過時云起發(fā)燙的臉頰，只有你被逗得耳尖發(fā)紅的樣子，最讓我心動。
話音未落，時云起已經(jīng)扣住我的后腦，這次不再克制地吻，帶著幾分急切與委屈：下次不許只親一下就跑。
呼吸逐漸紊亂，廚房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直到我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時云起如夢初醒般分開。
時云起額頭抵著她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泛紅的臉頰，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沙�。含F(xiàn)在該給我個答案了吧
我咬著唇笑，伸手戳了戳他發(fā)燙的耳垂：答案剛才不是給過了
我斂去笑意，認真道：不過說好了，暫時別告訴別人，我……還想偷偷享受一陣子。
時云起聞言笑彎了眼，低頭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聽女朋友的。
他牽起我的手，輕輕摩挲著我的指尖，以后只準逗我一個人，旗袍只能穿給我看，被別人看見你這樣……
他故意板起臉，我會吃醋。
我踮腳在他鼻尖落下一吻，俏皮道：知道啦，小氣鬼男朋友。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溫柔起來，將相擁的兩人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中。
從這一刻起，那些藏在玩笑與打鬧里的情愫，終于有了最甜蜜的歸處。
晨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在課桌上，我正咬著筆桿解數(shù)學(xué)題，忽然感覺抽屜被輕輕叩了兩下。
低頭一看，時云起修長的手指推過來一顆草莓味的糖，還附了張便簽：昨晚熬夜復(fù)習(xí)，獎勵你的。
我偷偷瞥向斜前方的時云起，少年專注地盯著黑板，耳尖卻微微泛紅。
自從確定關(guān)系，兩人表面上依舊是打打鬧鬧的青梅竹馬，只有課間傳紙條時的字跡、運動會遞水時相觸的指尖、放學(xué)路上不經(jīng)意勾住的小拇指，成了獨屬于他們的秘密。
模擬考那天，我在走廊撞見時云起被隔壁班女生遞情書。
我抱著書本站在拐角，看著少年慌亂擺手拒絕的樣子，忍不住偷笑。
當(dāng)晚時云起頂著月色翻墻到她窗前，急得直撓頭：我、我立刻就拒絕了！不信你看聊天記錄！
我踮腳捂住他的嘴，輕聲道：我信。
日子在刷題與�？贾写掖伊魇�，高考前最后一次自習(xí)，時云起在黑板上擦出大片空白，轉(zhuǎn)身沖全班喊：來，把愿望都寫上去！
趁沒人注意，他在角落畫了兩個小人，偷偷勾著小指。
畢業(yè)周的校園里飄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我正踮著腳往公告欄上貼班級合照，時云起站在一旁扶著梯子，眼神一刻也沒從她身上移開。
小心點。
他伸手虛護在她身后，語氣里滿是擔(dān)憂。
知道啦！我回頭沖他甜甜一笑。
這一幕正巧被路過的班長看見，班長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然的笑容。
我說怎么每次問你們題，都在同一時間失蹤。
兩人瞬間僵在原地。
時云起反應(yīng)過來后，干脆大大方方地伸手牽住我的手，沖班長挑眉：被發(fā)現(xiàn)了
我的臉騰地紅了，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班里傳開。
第二天早自習(xí)，前桌的同學(xué)轉(zhuǎn)過來，一臉八卦：老實交代，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我還沒說話，時云起就把她的課本摞到自己桌上：老早之前的事了，你們觀察力不行啊。
放學(xué)時，一群同學(xué)圍著起哄，讓他們請客。時云起攬過我的肩膀，笑著應(yīng)下：行，明天放學(xué)，奶茶管夠！
夕陽把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我靠在他肩頭，聽他輕聲說：早該光明正大地牽你手了。
高考結(jié)束鈴響起的剎那，我剛合上筆蓋，就看見時云起穿過半個考場朝她奔來。
少年額發(fā)被汗水浸濕，卻笑得肆意張揚，在監(jiān)考老師無奈的注視下，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終于不用藏著了。
校園的槐樹下，他們被歡呼的同學(xué)簇擁著。
時云起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張偷藏了三年的合照——去年運動會，我趴在欄桿上沖鏡頭比耶，時云起假裝系鞋帶，鏡頭卻悄悄對準了她，逆光下少女飛揚的發(fā)絲被鍍上金邊。
來張新的！
隨著快門聲響起，照片里時云起自然地攬住我的肩，兩人笑得眉眼彎彎。
配圖文案簡單又甜蜜：青春唯一女主角。
消息剛發(fā)出去，班級群瞬間炸開了鍋。
干媽秒回了三個震驚表情，緊接著發(fā)來語音：臭小子，你終于干了件正事，我也是有女兒的人了，不準欺負囡囡聽到?jīng)]。
時云起看著消息挑眉：看來，以后要光明正大地寵你了。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踮腳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手機突然又震了一下，我解鎖屏幕，媽媽發(fā)來的消息跳了出來：寶貝女兒藏得夠深��！
時家那小子都被釣成翹嘴了。
手機接二連三地震動，夏之許還沒來得及回復(fù)媽媽，干媽視頻通話的邀請已經(jīng)彈了出來。
畫面剛接通，就看見自家媽媽從干媽身后探出頭，兩人臉上都掛著早就看穿的促狹笑意。
我說你們倆，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還瞞我們到高考
干媽舉著鍋鏟晃了晃，灶臺上飄出紅燒肉的香氣，上次囡囡來家里住，云起半夜偷偷給你蓋被子，當(dāng)我老眼昏花看不見
我的臉騰地?zé)蕉瑫r云起卻大大方方摟住她肩膀，沖著鏡頭挑眉：這是早就默許了那我以后每天給夏小之送早餐，算不算近水樓臺先得月
媽媽笑著搖頭，從冰箱里拿出草莓蛋糕：早就跟你干媽說，這倆孩子早晚得成！下周兩家聚餐，云起可得好好表現(xiàn)，別讓我們囡囡受委屈。
掛斷視頻后，我忍不住戳了戳?xí)r云起發(fā)燙的耳尖：原來你早就被‘監(jiān)控’了
少年突然把她抵在墻邊，眼底盛滿笑意：從你出生開始，兩家家長就等著喝咱們的喜酒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補上當(dāng)年沒敢做的事了
3.溫泉之旅
高考完后第三天，開啟了我們的畢業(yè)旅行。
前一天，媽媽還在幫我收拾行李。
聽到我們要去海邊還要去泡澡，拉著我在商場的泳衣區(qū)來回打轉(zhuǎn)，手指在蕾絲邊和碎花布料間穿梭：這件顯白，這件款式新穎……我紅著臉拽住她胳膊：媽！別挑太夸張的。
她狡黠地眨眨眼，抖開一件藕荷色連體泳衣，后背鏤空處綴著細帶：就這件，保準有人喜歡。
我正要反駁，手機在包里震動，時云起發(fā)來消息：晚上過來吃飯
配圖是只搖尾巴的柴犬表情包，我盯著屏幕，耳尖發(fā)燙。
回到家，媽！別再塞了！
我看著行李箱里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挛�，哭笑不得地攔住媽媽還要往里放防曬衣的手。
她卻趁我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往側(cè)邊暗袋里塞了個小方盒，笑瞇瞇道：帶著備用，萬一用得上！
我還沒來得及追問，她就推著我去檢查充電器，自己哼著歌轉(zhuǎn)身忙別的去了。
夜深人靜確認行李時，我拉開暗袋拉鏈，頓時漲紅了臉——里面整整齊齊躺著一盒草莓味的潤唇膏，旁邊還壓著張便簽，媽媽的字跡歪歪扭扭
嘴唇干了記得涂，云起那小子肯定喜歡！指尖摩挲著便簽紙，又好氣又好笑，滿腦子都是明天見到時云起該怎么藏起這證據(jù)。
第二天在大巴上，時云起湊過來幫我調(diào)空調(diào)風(fēng)向，我緊張地捂住口袋，生怕他發(fā)現(xiàn)潤唇膏的包裝一角。
他卻突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你今天身上的香味……和我媽塞我包里的香薰蠟燭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各自媽媽那副我都懂的促狹模樣，忍不住笑作一團，窗外的陽光仿佛都變得更甜了幾分。
更衣室的暖光燈下，夏之許盯著鏡中的自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藕荷色泳衣后背的細帶。
鏤空設(shè)計將腰線勾勒得格外纖細，胸口的荷葉邊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她深吸一口氣，裹緊浴袍推開更衣室的門，卻在轉(zhuǎn)角處撞見剛從男賓區(qū)出來的時云起。
少年只穿了條黑色泳褲，水珠順著腹肌凹陷處滑落，胸膛還沾著幾縷未干的碎發(fā)。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住，喉結(jié)劇烈滾動：這就是阿姨的品味
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伸手就要去碰她垂落的細帶，卻在觸及肌膚前猛地收回。
溫泉池蒸騰的霧氣模糊了視線，我剛把腳探進水里，就被時云起從身后環(huán)住腰。
溫?zé)岬男靥刨N上后背，他下巴蹭著我的發(fā)頂：后背都紅了，是不是水溫太高
話音未落，指尖已經(jīng)順著鏤空邊緣輕輕按壓，惹得渾身一顫。
別鬧！她轉(zhuǎn)身想躲，卻撞進他含笑的眼底。
時云起突然將我抵在池邊，水珠順著他下頜滴落在她鎖骨：夏之許，
他俯身時氣息掃過我發(fā)燙的耳垂，你現(xiàn)在這樣，我很難忍住不……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工作人員的腳步聲，他懊惱地將臉埋進她頸窩，悶聲抱怨：早知道訂個私湯。
從溫泉池回酒店的路上，我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肩頭，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
時云起的外套裹住我大半身體，卻仍遮不住泳衣后背若隱若現(xiàn)的細帶。
他喉結(jié)滾動著，伸手將我散落在脖頸的發(fā)絲別到耳后，聲音比溫泉水更燙：再這樣，我真的要扛著你回房間了。
電梯數(shù)字跳到12層時，才驚覺他們訂的是情侶套房。
推開門，玫瑰花瓣鋪成的心形在地毯上綻放，床頭還擺著香檳和巧克力。
我明明訂的是標間！時云起耳尖通紅，手忙腳亂地要收拾花瓣，我拽住他衣角。
別動。我仰頭看著他，指尖順著他濕潤的鎖骨下滑，不是說想和我完成愿望清單嗎
話音未落，時云起已經(jīng)將我抵在門后，呼吸灼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指尖繞著時云起浴袍松散的系帶，仰頭對上他發(fā)紅的耳尖：原來某人訂房時這么不老實
說著故意湊近，讓滑落的浴袍露出泳衣肩帶，還是說，這是時同學(xué)蓄謀已久的安排
時云起喉結(jié)劇烈滾動，反手將她困在門板與胸膛之間。
我不慌不忙，指尖沿著他腹肌的線條慢慢上移，在鎖骨處輕輕畫圈：溫泉里說要扛我回房間的氣勢呢怎么現(xiàn)在——
話未說完，時云起突然扣住我的手腕，聲音沙啞得像是浸了蜜：夏之許，別誘惑我。
我眨著眼睛歪頭，故意用濕漉漉的發(fā)梢掃過他發(fā)燙的脖頸：可我就想看看，時同學(xué)到底能忍到什么時候。
我看見時云起脖頸的青筋都跟著呼吸起伏，終于松開咬住他耳垂的牙齒，歪頭笑得狡黠。
從他臂彎里輕巧鉆出來，赤腳踩過鋪著玫瑰花瓣的地毯，拎起冰酒晃了晃：再鬧下去，燒烤都要涼透了。
落地窗外暮色漸濃，我跪坐在地毯上，拆開燒烤盒的瞬間，孜然香氣混著啤酒泡沫的微苦在空氣里散開。
時云起卻不接，目光直直盯著她被啤酒沾濕的唇角：喂我
我微微挑眉，故意咬下大半塊肉，又傾身湊近。
就在兩人鼻尖相觸時，她突然側(cè)頭，將剩下的肉塞進自己嘴里，笑得眉眼彎彎：想得美！
冰涼的啤酒瓶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聲響，我灌了口酒。
晃著酒瓶歪頭看他：高中三年，你藏得最辛苦的一次是什么時候
時云起喉結(jié)滾動，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酒漬：你穿旗袍那次，差點沒忍住……
話音未落，我湊身接近他，指尖勾住他的下巴：沒忍住做什么
燒烤的熱氣混著酒香在狹小的空間里蒸騰，時云起的手掌不自覺落在她腰上，喉間溢出一聲低笑：現(xiàn)在讓你親身體驗
他說著就要去拿她手里的酒瓶，卻被我躲開。
我舉著酒瓶在他眼前搖晃，發(fā)梢掃過他滾燙的額頭：先吃十串烤雞翅，才考慮滿足時同學(xué)的愿望。
時云起，我先去洗澡，天太熱了。
好。
熱水嘩啦啦地沖刷著后背，蒸騰的水霧模糊了浴室的玻璃門。
我揉著發(fā)燙的臉頰，這才驚覺換洗衣物全落在行李箱里。
裹緊浴巾探出頭，正巧看見時云起倚在床邊喝啤酒，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滾動。
幫我拿下睡裙！我喊完立刻縮回去，心臟在胸腔里敲鼓。
聽見外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翻找聲，突然沒了動靜。
我貼著門縫問：找到了嗎
找…找到了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行李箱暗袋里，媽媽似乎塞了什么，他怕是看到了。
那…那你遞進來
我的聲音發(fā)顫，水汽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順著蜿蜒的軌跡滑落，像極了此刻慌亂的心情。
隔了好一會兒，門縫里伸進來睡裙下擺，布料上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我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裙，深吸幾口氣才敢打開門。
我盯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后，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才軟軟地癱坐在床邊。
臉頰燒得厲害，心里把媽媽念叨了千百遍，他到底有沒有看到什么啊
過了許久，浴室門終于打開，蒸騰的熱氣裹挾著熟悉的沐浴露香氣撲面而來。
時云起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松松垮垮的浴袍下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
他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晃了晃手里的吹風(fēng)機：過來，吹頭發(fā)。
我磨磨蹭蹭地挪過去，剛在梳妝臺前坐下，就被他溫?zé)岬恼菩陌醋〖绨颉?br />
吹風(fēng)機的熱風(fēng)裹著他身上潮濕的氣息籠罩過來，指腹不經(jīng)意間擦過我的耳垂，我渾身一僵。
別緊張。
他突然輕笑一聲，滾燙的呼吸掃過耳畔，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
我偷偷抬眼，從鏡子里看見他泛紅的耳尖，和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吹風(fēng)機的嗡鳴聲漸漸弱下去，時云起關(guān)掉電源，手指卻還在我發(fā)間流連。
他俯身時，浴袍的領(lǐng)口大開，潮濕的皮膚幾乎貼上我的后背：夏之許，
他的聲音帶著水汽的氤氳，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
我轉(zhuǎn)身時，兩人鼻尖幾乎相觸。
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他睫毛投下細碎的陰影。
他喉結(jié)滾動著，指腹輕輕摩挲我的下唇：從溫泉池看到你穿那件泳衣開始……
話未說完，我踮起腳吻住他，帶著草莓潤唇膏的甜膩氣息瞬間在唇齒間蔓延。
時云起僵了一瞬，緊接著將我狠狠按進懷里。
凌亂的呼吸聲中，睡裙的系帶被他輕輕扯開，滑落的布料像云絮般飄落在地。他的吻從唇瓣輾轉(zhuǎn)到脖頸，在鎖骨處重重咬下，含糊的呢喃混著喘息：早該這樣了…
手機在床頭柜上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起的瞬間，時云起正巧低頭吻住我耳后。
我伸手去夠手機的動作僵在半空，看清鎖屏上母親發(fā)來的消息時，臉騰地?zé)搅硕?br />
寶貝，和云起出門在外注意保護措施，需要什么媽再給你寄！還跟著一串捂嘴笑的表情。
怎么了時云起察覺到我的僵硬，順著視線看去，下一秒耳尖也紅透。
他伸手按滅屏幕，聲音帶著欲蓋彌彰的沙啞。
所以你行李箱里的東西也是干媽塞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看見了。
我們把沒喝完的酒喝了吧，明天去看海。
啤酒罐里最后一點泡沫消散時，我歪在時云起肩頭，指尖無意識繞著他浴袍的系帶：其實高中運動會……我故意摔倒的。
嗯時云起低頭看她，喉結(jié)擦過她發(fā)頂。
我仰起臉，眼睛亮晶晶的像浸著星光，酒氣混著草莓潤唇膏的甜香撲進他鼻尖：就想讓你背我去醫(yī)務(wù)室，你當(dāng)時心跳好快……
他呼吸驟然加重，手指扣住她后頸。
我直視著他，反而伸手勾住他脖頸，睫毛掃過他發(fā)燙的臉頰：現(xiàn)在呢
話尾帶著酒意的綿軟，心跳是不是更快了
時云起喉間溢出一聲低咒，猛地將我壓在地毯上。
玫瑰花瓣被驚得四散紛飛，落進她散開的發(fā)間。
他的吻帶著啤酒的微苦落下來，含糊的呢喃混著喘息：小騙子……
手掌探進她睡裙下擺時，觸到腰間一片滾燙的肌膚，早就該罰你。
我笑著環(huán)住他的腰，在他失控前咬住他下唇：罰我什么
指尖劃過他后背的肌肉線條，故意用帶著顫意的聲音說，要和媽媽發(fā)的消息一樣……‘注意保護措施’嗎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最后一絲理智。
時云起將她的手按在身側(cè)，低頭在她鎖骨處重重咬下：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字句，我保證，會讓你記住怎么求饒。
不知何時，細密的雨絲開始敲打玻璃，在月光下織成朦朧的銀簾。
樓下花壇里的晚香玉被雨水壓彎了腰，粉白花瓣上綴滿晶瑩水珠，在路燈下輕輕顫動，像極了此刻凌亂呼吸里未說完的情話。
時云起的指尖停在她腰側(cè)，滾燙的掌心貼著沁汗的肌膚。
我望著窗外雨幕中搖曳的花枝，睫毛沾著細碎的水光，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頸，將帶著酒意的吻輕輕印在他嘴角：雨聲，像不像心跳
接著好幾天我們?nèi)チ肆鶄�省，終于在高考查分前一天回到了家。
拖著塞滿紀念品的行李箱推開家門，媽媽從廚房探出頭，圍裙上還沾著面粉，眼神卻像裝了探照燈似的在我和時云起身上來回掃。
哎喲，曬黑了不少啊。她笑瞇瞇地接過我手里的袋子，趁時云起去放行李的空檔，壓低聲音湊過來。
怎么樣溫泉好不好玩酒店住著舒服嗎
我臉騰地?zé)饋�，轉(zhuǎn)身就要往房間躲，卻被她一把拽住手腕：別急著跑�。�
她擠眉弄眼，我看云起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嘖嘖，比我熬的八寶粥還黏糊。
媽，以后您別往我行李箱裝奇奇怪怪的東西。我臉皮再厚也扛不住媽媽這么造啊。
正鬧著，時云起從玄關(guān)走過來，手里還提著給爸媽帶的特產(chǎn)。
媽媽立刻換上端莊臉，卻在轉(zhuǎn)身時沖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飯桌上，她一邊給時云起夾菜，一邊不著痕跡地打探：聽說你們?nèi)チ肆鶄�省有沒有特別難忘的地方啊
我和時云起對視一眼，同時想起某個雨夜酒店里的纏綿，耳尖瞬間紅透。
媽媽看著我們發(fā)燙的耳尖，笑得合不攏嘴，連眼角的皺紋里都藏著八卦的喜悅。
后面高考出分，兩人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分數(shù)都一模一樣。
我們一起報了B大金融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