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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1

    活埋之恨

    窒息感像冰冷的蛇,從口鼻一路纏繞到肺腑。

    沉重的泥土壓得肋骨咯咯作響,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讓更多潮濕腥氣的土粒灌進領(lǐng)口。

    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線。

    只剩下頭頂上方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人聲和沉悶的鏟土聲。

    動作快點!埋深些!

    是吳仁幸的聲音。

    我結(jié)婚七年的丈夫,此刻語調(diào)冷硬得像淬了冰的刀。

    省得夜長夢多。

    另一個女人嬌柔的輕笑緊接著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哎呀仁哥,急什么嘛。她骨頭都斷了,還能爬出來不成

    賈晴,我昔日最信任的閨蜜。

    如今依偎在我丈夫懷里,催動著我的死亡。

    最刺耳的,卻是泥土縫隙里頑強鉆進耳朵的微弱哭喊,一聲聲撕扯著我僅存的意識。

    媽媽……我要媽媽.……

    是我六歲的兒子陽陽!

    他小小的身體在外面,在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我喉嚨里涌上鐵銹般的腥甜,想喊,想告訴他媽媽在這里!

    可喉嚨被泥土死死堵住,只有絕望的嗚咽。

    陽陽乖,媽媽睡著了。

    賈晴的聲音虛偽地哄騙著。

    以后晴晴阿姨就是你的新媽媽...

    黑暗徹底淹沒了頭頂最后一絲微光,連同陽陽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起被厚重的土層隔絕。

    冰冷和窒息絞碎了所有意識。

    吳仁幸,賈晴……徹骨的恨意,包裹著我對陽陽的不舍,成為我墮入虛無前的陳彤烙印。

    2

    重生之痛

    猛地睜開眼,刺目的水晶吊燈光芒扎得瞳孔驟然收縮。

    急促的喘息卡在喉嚨里,帶著瀕死記憶中的土腥氣。

    身下是昂貴而柔軟的絲絨床墊,空氣里飄蕩著熟悉的、令人沉浸的、吳仁幸常用的那款檀香香水氣味。

    我僵硬地轉(zhuǎn)動脖頸。

    梳妝臺明亮的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卻年輕的臉。

    眼角光滑,沒有后來日夜煎熬生出的細紋。

    視線驚恐地下移——身上那件真絲睡袍,是去年生日吳仁幸送的禮物。

    床頭電子鐘猩紅的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進我的眼底:2020年5月14日。

    五年前。

    陽陽的生日就在一個月后。

    也是在那場喧鬧的生日宴后不久,我遭遇了那場被精心偽造成意外的車禍,最終導(dǎo)致了我的精神崩潰和雙腿癱瘓。

    吳仁幸順理成章地接管了我父親留下的公司股份,閨蜜賈晴則以照顧為名,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前世被活埋時那冰冷的窒息感瞬間攥緊了心臟,恨意在血管里咆哮沖撞,幾乎要沖破這具完好無損的軀殼。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刺穿了記憶的迷霧。

    冷靜,莫慧!

    心底一個聲音在尖叫。

    現(xiàn)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他們還在暗處,手握著我尚未察覺的毒牙。

    而我,必須比毒蛇更有耐心。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觥?br />
    鏡子里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眼神里的驚恐和絕望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被一種近乎空洞的平靜覆蓋。

    嘴角甚至艱難地、一點點向上彎起,扯出一個溫順而虛弱的弧度。

    浴室門滑開,氤氳的水汽里,吳仁幸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他鍛煉得恰到好處的胸肌上,滑落。

    曾幾何時,我覺得他是全天下最性感的男人。

    至今,我還能回味起此前那些夜晚,我的手附在他堅硬的胸肌上的心動觸感。

    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因為,那里,黏著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他隨意地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目光落在我身上。

    以往,我總有些嬌羞,回避著他直勾勾的目光,覺得那是某種晚間活動的邀約。

    但,當(dāng)我克制著恨意,回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滿是審視,像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醒了

    他的語氣平淡。

    似乎覺察到我的情緒,演員一般換了一種溫情的聲調(diào)。

    臉色怎么這么差又做噩夢了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擊著肋骨,幾乎要躍出喉嚨。

    我強迫自己的目光變得柔軟,裊裊娜娜地纏繞上他。

    那笑容在臉上顯得更加溫和無害,甚至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依賴和委屈。

    嗯……

    聲音刻意放得又輕又軟,帶著剛醒的微啞。

    夢見.…夢見到處都好黑,我看不見你了,好害怕.……

    我垂下眼睫,掩去所有翻涌的情緒。

    像個受驚后尋求庇護的小動物,笨拙地挪動身體靠近他。

    將額頭輕輕抵在他還帶著水汽的腰腹間。

    我想象著賈晴可能有的表現(xiàn),盡力地模仿。

    這種示弱甚至帶著乞求為他做某種服務(wù)的姿態(tài)。

    內(nèi)心冷靜地揣度著這樣舉動,是會讓他堅硬,還是柔軟

    果然,吳仁幸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隨即,一只大手帶著殘留的水汽,安撫性地落在我的頭頂,動作甚至算得上溫和。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發(fā)絲傳來,卻只讓我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我控制住顫抖的身體,順從地用頭繼續(xù)蹭著他的小腹。

    胡思亂想。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不出喜怒。

    我還能去哪快去準備吧,下個月陽陽生日宴,別出岔子。

    嗯,我知道的。

    我抬起頭,臉上綻開一個全心全意的、毫無陰霾的笑容。

    仿佛剛才那個充滿恐懼的夢魘從未發(fā)生。

    都安排好了,親愛的,你放心。

    他隨意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去衣帽間換衣服,沒再多看我一眼。

    那背影挺拔而冷漠。

    我臉上的笑容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如同被橡皮擦抹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鏡子里,只剩下冰冷的眼睛,深不見底,映不出絲毫光亮。

    3

    宴會風(fēng)暴

    時間在精密的算計和表面的溫順中滑過。

    三天后,周家別墅燈火輝煌,衣香鬢影。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大廳映照得如同白晝,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香檳和食物的甜膩氣息。

    我穿著一身剪裁優(yōu)雅的香檳色禮服,挽著吳仁幸的手臂,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溫婉笑容。

    穿梭在賓客之間,接受著各種艷羨和恭維。

    吳太太真是越來越有氣質(zhì)了!

    是啊,吳總好福氣,太太賢惠,兒子聰明,事業(yè)又這么成功!

    吳仁幸矜持地頷首,偶爾側(cè)頭看我一眼。

    眼神里帶著掌控一切的滿意。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家庭美滿帶來的贊譽光環(huán)。

    媽媽!

    一個穿著小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的小身影炮彈般沖過來,一頭扎進我懷里,是陽陽。

    他仰起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卻帶著點埋怨。

    我的變形金剛呢你說今天給我的!

    我蹲下身,笑容真切了幾分,溫柔地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領(lǐng)結(jié)。

    小壽星別急呀,禮物當(dāng)然要最后才揭曉,給陽陽一個驚喜,好不好

    我從手包里摸出一塊包裝精致的巧克力,悄悄塞進他手心。

    先吃塊巧克力,別告訴爸爸哦。

    陽陽眼睛一亮,飛快地把巧克力藏進口袋,用力點頭。

    隨即又被小伙伴的呼喊吸引,跑開了。

    看著他無憂無慮的背影,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前世他被賈晴哄騙、疏遠我,最終眼睜睜看著我消失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

    這幾天,我刻意疏離,減少接觸。

    只在他生日這種無法回避的場合,才流露出一點克制的溫情。

    每一次靠近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既要避免引起吳仁幸和賈晴的警覺,又要克制住那幾乎要決堤的、想緊緊抱住他再也不放手的本能沖動。

    這種痛苦,比活埋時的窒息更甚百倍。

    慧慧姐,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一個甜膩得發(fā)嗲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我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恢復(fù)自然,帶著完美的笑容轉(zhuǎn)過身。

    賈晴端著一杯香檳,搖曳生姿地走過來。

    她穿著一身惹火的紅色深V禮服,妝容精致,眼波流轉(zhuǎn)間滿是得意。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手臂,姿態(tài)親密無間。

    聲音卻壓得極低,帶著毒蛇般的陰冷。

    戲演得不錯嘛,這賢妻良母的皮,披得自己都快信了吧

    她掩口輕笑,像在分享一個閨中密語。

    可惜啊,再好的戲,也快唱到頭了。

    我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眼底的溫度卻降至冰點。

    同樣壓低聲音,只有我們兩人能聽清。

    急什么好戲不怕晚。當(dāng)年下的藥,會不會進你杯里了呢

    賈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絲驚疑和慌亂從她眼底飛快掠過。

    她捏香檳杯的手指猛地一顫,下一刻,碎裂聲在大理石地面上驟然響起。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直白地撕開這道陳年傷疤。

    周圍不少人疑惑又探究的目光,沖破凝固的空氣,朝我們這里涌來。

    就在這時,吳仁幸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響徹整個大廳。

    仿佛淹沒了這不足為奇的小插曲,帶著掌控全場的從容。

    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蒞臨犬子的生日宴!

    借著這個高興的日子,我吳某人也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時機到了!

    我猛地甩開賈晴的手,在她驚愕的目光中,幾步走到主控臺前。

    指尖因為激動和蓄謀已久的爆發(fā)而微微顫抖,卻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控制面板上一個不起眼的按鈕。

    連接著宴會廳巨大音響的U盤,早已準備就緒。

    吳仁幸!

    我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清晰、冰冷。

    瞬間蓋過了他未說完的話,也凍結(jié)了滿場的歡聲笑語。

    你的‘喜事’,是不是該先聽聽這個

    下一秒,一段清晰無比的錄音,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轟然炸響在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廳——

    【吳仁幸的聲音(帶著醉意和輕佻):……那個黃臉婆呵,要不是她爸留下的股份還沒完全到手,老子早讓她‘意外’消失了...看著她裝賢惠就惡心!】

    【賈晴的嬌笑:仁哥你好壞呀...不過,人家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兒!等她‘意外’了,我們就能光明正大了.……對了,她那個短命的女兒,處理干凈了沒可別留下什么把柄……】

    【吳仁幸:放心,一個小丫頭片子,病死了就死了,誰會查尸體都燒成灰了……倒是你,小妖精,就這么等不及要當(dāng)吳太太】

    【衣物摩擦和曖昧的喘息聲……】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靜瞬間籠罩了整個宴會廳。

    前一秒還言笑晏晏的賓客們,如同被集體施了石化魔法。

    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鄙夷和一絲看戲的興奮。

    香檳的氣泡在精致的高腳杯里兀自破裂,發(fā)出細微的聲響,此刻卻像驚雷一樣刺耳。

    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探照燈,齊刷刷地聚焦在臺上臉色驟然鐵青的吳仁幸,以及臺下花容失色的賈晴身上。

    空氣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吳仁幸臉上的從容瞬間粉碎,暴怒扭曲了他的五官。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猛地轉(zhuǎn)向我,眼神兇狠得要將我撕碎。

    莫慧!你找死!

    他低吼著,就要沖過來。

    找死的是你,吳仁幸!

    我厲聲喝道,聲音穿透死寂,帶著地獄歸來的冰冷恨意。

    手中的麥克風(fēng)成了我的武器。

    你伙同賈晴,謀殺我的女兒!侵吞我父親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還要讓陽陽認賊作母嗎

    每一句指控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向那對男女。

    你胡說!

    賈晴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刺耳,試圖挽回局面。

    大家別聽她瘋言瘋語!她精神有問題!她女兒明明是病死的!有醫(yī)院證明!

    是嗎

    我冷笑,目光如刀鋒般刮過她慘白的臉。

    那需要我請張醫(yī)生出來,說說你當(dāng)年是怎么買通他,給我的女兒注射誘發(fā)心臟衰竭的藥物嗎

    我故意拋出一個名字,一個我暗中調(diào)查過、與賈晴有過可疑資金往來的醫(yī)生名字。

    賈晴的身體猛地一晃,血色徹底從臉上褪去。

    嘴唇哆嗦著,眼神里充滿了被戳破的驚恐。

    夠了!

    吳仁幸一聲暴喝,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強行壓下失控的怒火,試圖用他慣常的威嚴震懾場面。

    莫慧!你捏造什么惡毒的謊言瘋瘋癲癲,看來病情又加重了!

    為了陽陽,我不能讓你再胡鬧下去!來人——

    他眼神示意角落的保鏢,聲音冰冷而無情。

    把太太送回房間‘休息’!她需要冷靜!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立刻撥開人群,面無表情地朝我大步走來。

    賓客們發(fā)出低低的驚呼,下意識地后退,讓開一條通道。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譴責(zé)和對強權(quán)的畏懼。

    吳仁幸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眼神似乎在說:

    看,你就算揭穿了真相,又能如何

    4

    生死之謎

    就在保鏢即將抓住我手臂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都給我住手!

    一個尖利而熟悉的女聲,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猛地從大廳門口炸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只見賈晴去而復(fù)返。

    她站在璀璨的燈光下,頭發(fā)有些凌亂,臉上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沖刷出狼狽的痕跡。

    但她的眼神卻異�?簥^,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狠厲光芒。

    而最令人震驚、足以讓全場倒吸一口冷氣的,是她懷里抱著的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大約三四歲年紀,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舊裙子。

    小臉瘦削蒼白,一雙眼睛卻大得出奇,此刻正驚恐地睜著,茫然無助地看著滿廳的陌生人。

    然而,最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

    那張臉,那眉眼輪廓,竟然與我莫慧,有七八分的相似!

    就像我童年照片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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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晴抱著這個酷似我的女孩,一步一步,如同踩在荊棘上,走向舞臺中央。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和報復(fù)的瘋狂。

    莫慧!

    她尖聲叫著,聲音刺耳。

    像是想到什么一樣,馬上換了一副面孔,委屈而無辜。

    你以為你女兒死了被我害死了你看看!你看看這是誰!

    她猛地將懷中的孩子往前一推。

    小女孩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發(fā)出細弱的嗚咽。

    賈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意外地洪亮,響徹全場,帶著淬毒的得意。

    你的好女兒,她根本就沒死!

    這些年,你精神不好,覺得吳總不愛你,是因為你生了女兒,他不喜歡。

    所以,所以……你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折磨甜甜,把你的怨恨強加在甜甜身上!

    你們看看她瘦的,胳膊上、腿上都是淤青!

    賈晴撲過去,掀開小女孩的衣裙,毫不避諱地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她雪白的胳膊和大腿。

    小女孩已經(jīng)懂事,看著這么一屋子男男女女盯著她,小臉漲得通紅。

    拼命拿手壓住裙子,不讓賈晴掀起來,但無濟于事。

    我的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保安的束縛。

    跌跌撞撞地跑上去,用手抱住孩子,護住她的衣裙,不讓她再受到那些眼光的凌辱。

    賈晴看著眾人已經(jīng)窺視了小女孩身上的淤青,滿意地放手了,語調(diào)還滿是委屈的埋怨著。

    莫慧,你好狠的心,如果甜甜被我?guī)ё撸赡苷娴乃懒耍?br />
    我們騙你女兒得病死了,是不想你再發(fā)瘋折磨女兒,否則她怎么會好端端在這里!

    周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卻什么都聽不見了。

    刺穿耳膜的,只有賈晴在最后附在我耳邊的一連串輕佻的問句——

    怎么樣看著自己‘死而復(fù)生’的骨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活著,就說明你是個瘋子,所以你究竟是希望她死了,還是希望她活著呀

    5

    多重迷局

    一顆顆炸彈,在靈魂深處引爆。

    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我的視線死死焦著在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孩的臉上。

    那眉眼,那輪廓……

    前世女兒在保溫箱里蒼白的小臉,她停止呼吸時我心碎的劇痛……

    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和尖銳的痛苦瞬間,撕裂了我精心構(gòu)筑的所有防線!

    不……不可能……

    我失神地喃喃,巨大的沖擊讓我眼前發(fā)黑,理智幾乎崩潰。

    前世女兒冰冷的尸體……

    我此刻懷中那張酷似我的小臉.……

    巨大的信息沖擊如同海嘯,瞬間將我吞噬。

    精心策劃的復(fù)仇堡壘,在這突如其來的核爆面前,搖搖欲墜。

    難道我前世的記憶……是假的

    吳仁幸和賈晴,究竟還藏了多少層地獄

    呵……呵呵呵……

    一陣低沉、壓抑,最終徹底爆發(fā)的笑聲從吳仁幸喉嚨里滾了出來。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越過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女孩,像淬了毒的冰錐,精準地刺穿我的心臟。

    他臉上所有的暴怒、陰沉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悉一切的詭異平靜。

    那眼神,不再是一個被揭穿陰謀的丈夫該有的驚惶憤怒。

    那是一種獵人看著掉入終極陷阱的獵物時,混合著憐憫、嘲弄和一絲厭倦的冰冷目光。

    吳仁幸走過來,蹲下身靠近我,在外人眼里,像是在安撫我這個瘋女人。

    但我知道,他的嘴里吐出的是毒信子。

    第三次了,莫慧。

    吳仁幸的聲音低沉,在我的耳朵里,卻蓋過滿場的騷動。

    像冰冷的金屬刮擦過玻璃,帶著一種非人的漠然。

    你還是這么……沉不住氣。

    他輕輕搖頭,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點評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無論重來多少次,結(jié)局都不會改變。你,永遠都是輸家。

    第三次

    重來多少次

    這幾個詞如同冰錐,狠狠鑿穿了我自以為是的重生壁壘!

    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四肢百骸,凍結(jié)了血液。

    他怎么會知道

    難道……他和我一樣

    不,甚至可能……更早更久

    無數(shù)恐怖的猜測瞬間擠爆了我的大腦。

    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攫住了我,比被活埋那一刻更甚百倍!

    我自以為的復(fù)仇,難道從頭到尾,都在他預(yù)設(shè)的劇本里

    6

    幼子之謀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我又被保安擒住。

    那個小女孩緊緊地抱著我大腿,不肯放手,于是也一并被拖拽了起來。

    就在吳仁幸那洞穿一切的目光注視下,我們被拖到宴會廳側(cè)面。

    那里有一扇通往別墅后面庭院和儲藏區(qū)的、厚重隔音門。

    還沒等我們靠近,隔音門突然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緩緩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身影,一點一點地放大,出現(xiàn)在門口的光影分割線上。

    是陽陽。

    他小小的身體站在那兒,穿著過生日的小西裝,頭發(fā)依舊梳得一絲不茍。

    大廳里詭異的氣氛和父母之間劍拔弩張的對峙似乎對他毫無影響。

    他手里沒有玩具,沒有巧克力。

    只有一把沾滿新鮮濕潤泥土的小花鏟,與他精致的小紳士形象格格不入。

    那泥土的顏色,像極了前世埋葬我的那片冰冷。

    陽陽抬起小臉,目光平靜地掃過滿臉得意的賈晴。

    掃過那個酷似我、緊抱我、正驚恐抽泣的小女孩。

    最后落在我因巨大震驚而扭曲的臉上。

    他的眼神很靜,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古井。

    沒有孩童的天真,沒有對母親的依戀。

    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與年齡極端不符的冰冷。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稚嫩的聲線在落針可聞的大廳里響起。

    媽媽!

    陽陽的聲音清晰、穩(wěn)定,沒有任何波瀾。

    像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吐出的字句卻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埋人的坑,我挖好了。

    他舉起那只沾滿新鮮泥土的小手。

    小花鏟的塑料手柄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反射出詭異的光。

    7

    身份真相

    陽陽的聲音像冰錐鑿穿死寂。

    賓客們驚恐地看著這個手持花鏟的孩童。

    他衣襟上沾著的新鮮泥土,在璀璨水晶燈下泛著地獄般的幽光。

    吳仁幸的冷笑凝在嘴角,賈晴則下意識后退半步——

    陽陽的舉動顯然超出了他們的劇本。

    好孩子!

    吳仁幸率先恢復(fù)掌控者的從容,無視我和小女孩,大踏步走過去。

    男人的手輕撫著陽陽頭頂,嘴里的話卻讓人沉重到絕望。

    帶媽媽去休息吧。

    他刻意地加重了休息二字。

    回過頭的目光卻鎖死我每一寸表情,試圖捕捉崩潰的痕跡。

    我沒有動,只是死死盯著抱著我大腿的瘦弱女孩。

    她怯生生抬頭,與我視線相撞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喉嚨里擠出破碎的氣音。

    媽……媽

    就是現(xiàn)在!

    我猛地撕開禮服襯裙內(nèi)層,抽出一支微型注射器扎進女孩手臂!

    動作快如鬼魅,連一貫冷靜至極的吳仁幸,都收不住震驚的表情。

    你給她注射了什么!你果然是個瘋女人!

    愣神的賈晴突然意識到什么,尖叫跑過來,妄圖拖走女孩。

    解毒劑。

    我聲音淬著寒冰。

    你以為找來很像甜甜的孩子,就能哄騙我么

    甜甜大腿內(nèi)側(cè)沒有黑色胎記,但這個孩子有!

    你囚禁她時喂的慢性神經(jīng)毒素,讓這個胎記變深了,所以我才會看到,孩子身上的淤痕也是中毒的反應(yīng)!

    女孩突然劇烈咳嗽,嘔出一口發(fā)黑的淤血,隨即昏倒在地。

    這印證了我的指控,賓客嘩然!

    8

    時間之殤

    胡說!是你要害死甜甜,我才——

    賈晴的辯駁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斷。

    別墅大門被轟然撞開,一隊警察涌入,為首的警官,高舉逮捕令。

    吳仁幸,賈晴,你們涉嫌謀殺莫慧女士未遂、非法拘禁并傷害兒童、非法銷售藥品等罪名,請隨我們走一趟!

    在保安愣神的時候,我趕緊掙脫束縛,抱著那個暈厥的可憐孩子,退到了吳仁幸的攻擊范圍外。

    吳仁幸眼看著失去了掌控,臉色終于劇變。

    不可能!所有證據(jù)我早已……

    早已銷毀

    我擦掉嘴角被他掐出的血痕,舉起手機——

    屏幕上是實時傳輸?shù)牡叵率冶O(jiān)控畫面:幾個便衣警察正從賈晴囚禁女孩的暗室中抬出成箱的賬本和藥劑。

    你忘了重生最大的漏洞嗎時間差。五年前你‘第一次重生’時埋在后山的罪證箱,被我挖出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我蟄伏五年,不僅扮演賢妻,更用前世記憶定位了他自認為萬無一失的時間膠囊——

    里面裝滿他初涉犯罪時的原始證據(jù)。

    重生者最大的傲慢,就是以為只有自己記得。

    重生者最大的悲哀,就是害怕連自己也忘記。

    吳仁幸眼中第一次閃過恐慌,但他仍強作鎮(zhèn)定看向陽陽。

    兒子,按計劃帶媽媽走!

    陽陽卻突然笑了。

    那笑容天真又詭異,他舉起花鏟指向吳仁幸。

    爸爸,坑是為你挖的呀。

    9

    最后一擊

    在吳仁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陽陽掀開小西裝,露出綁在腰間的微型錄音設(shè)備。

    按下按鍵,吳仁幸清晰又惡毒的聲音,順著藍牙連接的音箱,回蕩在大廳。

    第三次重生太無聊,不如把莫慧和她那個假女兒一起活埋更有趣!

    陽陽,你是男孩,想成為男人,就得心狠手辣,你要學(xué)會挖坑,給所有擋你道的人挖坑,聽到了嗎

    陽陽設(shè)置了重復(fù)播放,隨著罪惡的計謀一遍遍播放,吳仁幸的崩潰一層層放大。

    他無法遏制地抄起桌上的餐刀,向陽陽襲去,意圖毀掉錄音設(shè)備。

    我撕心裂肺地喊叫,撇開小女孩,像個瘋子一樣沖向陽陽。

    住手,你住手!陽陽快跑!跑!

    一聲槍響,震耳欲聾。

    吳仁幸軀體一震,行動有些猶豫。

    我已經(jīng)顧不了這些了,加快速度,沖到陽陽身邊。

    我寧愿自己再被活埋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能看到陽陽受到傷害。

    就像曾經(jīng)無比痛心地看著甜甜永遠閉上了眼睛,灰暗的小臉和瘦弱的胳膊上都是搶救的痕跡。

    我多想用我的生命,去換甜甜的生命。

    如果復(fù)仇的代價是再一次失去孩子,我寧愿放棄仇恨,長眠不醒。

    終于,我抱住了陽陽,背對著吳仁幸。

    不管你有什么招,都沖我來就好。

    吳仁幸顯然低估了我作為母親的頑強。

    但他仍做困獸之斗,意圖挾持我們,作為他和警方談判的籌碼。

    吳仁幸,放下刀具!雙手抱頭!趴下!這是鳴槍警告!吳仁幸,放下刀具!雙手抱頭!趴下!這是鳴槍警告!

    警察的話給了我一些支撐,但我依然死死抱住陽陽,顫抖的背抵抗著可能的傷害。

    媽媽……沒事了……別害怕……

    陽陽的眼睛越過我的肩,看到警察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

    等我小心翼翼地回頭,才看到吳仁幸、賈晴以及賓客中一些和他們有不正當(dāng)生意往來的人,極不情愿地被警察拷走。

    一個六歲孩子強撐著的精神氣,終于潰散。

    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而我也緊緊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孩子,泣不成聲。

    突然,我的背后一痛,徹骨的冰冷仿佛刺穿了我。

    我掙扎著,不可思議地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小女孩,拿著餐刀,捅進了我的側(cè)后腰。

    那張看似虛弱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得逞的微笑。

    在我墜入黑暗的最后意識里,只記得她抓著陽陽的手,用賈晴那種嬌嗔的口氣說話。

    哥哥,你挖的坑多好,別浪費。

    晴姨說,埋(沒)了她,我就自由了。

    下一回,我們讓這些愚蠢的大人們,早點自相殘殺好嗎

    而我,好像看到了陽陽還淌著淚的嘴角,一抹彎彎的弧度。

    我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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