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婚禮變拍賣會
水晶吊燈將秦家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香檳塔折射出的碎光灑在賓客們虛偽的笑臉上。王辰站在紅毯盡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袖口——這件租來的禮服比他整個人還要值錢。
新郎怎么像個木頭似的身后傳來刻意壓低的嘲笑,聽說入贅三年,連秦小姐的房門都沒進去過。
王辰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早已習慣這樣的嘲諷。三年前那個雨夜,當他渾身是血地倒在秦家大門外時,就注定了今日的處境。秦老爺子一時心軟收留了他,卻沒想到孫女秦雪會以報恩為名,強迫他簽下入贅協(xié)議。
下面有請新娘入場!
司儀夸張的聲調(diào)讓王辰猛地抬頭。宴會廳大門緩緩開啟,他的新娘秦雪一襲鑲滿鉆石的婚紗,美得驚心動魄。但王辰的目光卻落在她身后——秦家老爺子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秦雪的父親秦岳和一位陌生中年男子,兩人交換的眼神讓王辰后背一涼。
秦雪走到王辰面前,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她湊近他耳邊,香水味混合著危險的氣息:廢物,今天給你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不等王辰反應(yīng),秦雪突然轉(zhuǎn)身走向司儀臺,奪過話筒。鉆石耳環(huán)在她頰邊閃爍,像毒蛇的鱗片。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卻讓王辰如墜冰窟,不過,我決定換個玩法——今天我要拍賣自己,價高者得!
宴會廳瞬間炸開鍋。王辰的耳膜嗡嗡作響,他看見前排的秦岳露出滿意的微笑,而那位陌生男子正用評估貨物的眼神打量著秦雪。
秦雪,別這樣...王辰?jīng)_上前想拉住她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
你也配碰我秦雪的高跟鞋狠狠踩在王辰手背上,鉆心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三年前要不是爺爺心軟,你這種垃圾連秦家的門都進不了!
王辰跪在地上,看著鮮血從手背滲出,染紅了潔白的地毯。賓客們的哄笑聲像刀子般扎進他的耳中。他抬頭望向秦雪,那張精致的臉上寫滿厭惡。
秦小姐,起拍價多少臺下有人起哄。
秦雪輕撫婚紗上的鉆石,笑容嫵媚:我的嫁妝是秦氏集團10%的股份,起拍價——五百萬!
王辰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終于明白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羞辱。顫抖著掏出手機,他最后一次嘗試挽回:雪兒,求你...我可以給你更好的...
就憑你秦雪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砸在地上,屏幕碎裂的聲音引來又一陣哄笑,連手機都是三年前的舊款,你拿什么給我更好的
王辰低頭去撿手機,沒人看見他眼中閃過的冷光。就在他俯身的瞬間,破碎的屏幕突然亮起,一條加密短信映入眼簾:
【少爺,資金已到位。——K】
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隨即恢復那副窩囊廢的模樣。當他再次抬頭時,臉上只剩下卑微的哀求:雪兒,我求你別這樣...我們是合法夫妻啊...
合法秦雪從伴娘手中接過一個文件夾,當眾撕碎,看清楚,我們的結(jié)婚證是假的!爺爺死后,秦家早就打點好了一切!
紙片如雪花般飄落。王辰的視線卻穿過飛舞的碎片,鎖定在秦岳身旁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人正對著耳麥低聲說著什么,腕表上的蛇形標志讓王辰瞇起眼睛。
江南財團代表出價一千萬!
司儀突然高喊,王辰這才發(fā)現(xiàn)拍賣已經(jīng)開始。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舉著號牌,目光貪婪地掃視著秦雪的身體。
兩千萬!另一位禿頂富豪迫不及待地加價。
秦雪站在聚光燈下,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她挑釁地看向王辰:看見了嗎這才是我應(yīng)該嫁的人。
王辰的手悄悄伸向襯衫第三顆紐扣——那里藏著一個微型傳感器,正將全場所有人的面部信息傳輸?shù)侥硞秘密服務(wù)器。他的表情依然卑微,但脊背卻微不可察地挺直了幾分。
五千萬!一個洪亮的聲音壓過全場嘈雜。眾人回頭,只見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舉牌起身。他身旁的保鏢立刻清出一片區(qū)域,彰顯著主人的不凡身份。
是東海集團的周董事長!有人驚呼。
秦雪的臉上綻放出勝利的笑容。她款步走向那位富豪,卻在經(jīng)過王辰時故意踩住他的西裝下擺。刺啦一聲,廉價的西裝應(yīng)聲撕裂,露出里面洗得發(fā)白的襯衫。
天啊,新郎居然穿著地攤貨!一位名媛夸張地捂住嘴。
哄笑聲中,王辰默默攥緊了拳頭。襯衫領(lǐng)口下,一道猙獰的傷疤若隱若現(xiàn)——那是三年前那場意外留下的印記。他的目光掃過秦岳得意的臉,掃過江南財團代表腕上的蛇形標志,最后落在秦雪滿是嘲弄的眼睛上。
周董事長出價五千萬!還有更高的嗎司儀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
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待著這場鬧劇的結(jié)局。王辰緩緩站起身,破舊的襯衫讓他看起來更加狼狽,但他的眼神卻讓最近的幾個賓客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我出...他的聲音很輕,卻奇異地傳遍每個角落,一百億。
死一般的寂靜后,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哄笑。
這廢物瘋了!
他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來吧
保安呢把這個神經(jīng)病拖出去!
秦雪笑得花枝亂顫,她示意司儀拿來POS機:來,讓我們看看百億富豪的卡里有多少錢!
王辰平靜地遞出一張黑色卡片。當秦雪刷卡時,POS機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余額不足】
果然是個騙子!秦雪揚起手就要扇耳光,卻被王辰一把抓住手腕。那一瞬間,她恍惚看見這個窩囊廢丈夫眼中閃過一絲令她膽寒的光芒。
就在這時,秦雪的手機突然響起。她不耐煩地接通,臉色卻驟然慘白。
什么!她的聲音尖銳得變形,你說銀行...凍結(jié)了誰的賬戶
電話那頭,銀行總裁的聲音清晰可聞:林先生,您的賬戶剛被惡意凍結(jié),我們正在緊急處理...
秦雪的手一松,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她死死盯著王辰:你...你到底是誰
王辰彎腰撿起自己那部破碎的手機,輕輕擦拭屏幕。當他再次抬頭時,嘴角勾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親手拋棄的丈夫——林氏國際繼承人,林子辰。
2
誰在操控這場羞辱
POS機的警報聲還在刺耳地回蕩,宴會廳里的空氣卻仿佛凝固了。秦雪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懸在半空,手機落地的脆響像是打碎了某種假象。
林...氏國際她嘴唇顫抖著重復,高跟鞋不自覺地后退半步,踩在了撕碎的結(jié)婚證上。
王辰——或者說林子辰,緩緩直起腰板。洗得發(fā)白的襯衫此刻卻像戰(zhàn)袍般掛在他突然顯得挺拔的身軀上。宴會廳頂燈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先前那副唯唯諾諾的神態(tài)如同面具般脫落。
不可能!秦岳突然從主賓席沖出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林氏繼承人三年前就死在游艇爆炸中了!保安!把這個騙子扔出去!
四名黑衣保安立刻圍了上來。林子辰?jīng)]有反抗,只是在被架住雙臂時,對著秦雪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的新娘,游戲才剛開始。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秦雪渾身一顫�;秀遍g,她注意到這個做了三年窩囊廢丈夫的男人,眼神銳利得像出鞘的刀。
慢著。
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混亂。江南財團的代表——那位戴著蛇形腕表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他審視的目光像X光般掃過林子辰的臉:秦總,令愛的拍賣會還沒結(jié)束呢。
秦岳臉色變了變,突然換上諂媚的笑容:韓先生說得對。雪兒,繼續(xù)。
秦雪深吸一口氣,高跟鞋碾過地上的手機碎片。她揚起下巴,鉆石耳環(huán)在燈光下閃爍:剛才只是個小插曲。現(xiàn)在最高價是周董事長的五千萬,還有更高的嗎
林子辰被拖向宴會廳側(cè)門時,襯衫第三顆紐扣微微發(fā)亮。紐扣背面,納米級的傳感器正將全場所有人的面部特征、聲紋數(shù)據(jù)實時傳輸?shù)饺锿獾囊粭濍[秘別墅。那里,十二塊顯示屏組成的監(jiān)控墻上,一個紅點正在江南財團韓代表的頭像上不斷閃爍。
鎖定目標,B-7級威脅。機械女聲在空蕩的監(jiān)控室里回蕩,與三年前游艇爆炸案匹配度87%。
宴會廳里,競價已經(jīng)飆升到八千萬。秦雪站在臨時搭建的拍賣臺上,婚紗裙擺鋪展如孔雀開屏。她的目光不時瞥向側(cè)門,那里早已不見林子辰的身影。
一億!
東海集團的周董事長再次舉牌,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賓客們發(fā)出驚嘆,幾位名媛嫉妒地盯著秦雪完美的側(cè)臉。
一億第一次!司儀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
就在這時,側(cè)門突然被推開。林子辰整了整破舊的襯衫領(lǐng)子,從容不迫地走回宴會廳中央。保安隊長滿臉是血地倒在門外,對講機里傳出雜亂的求救聲。
我出,林子辰的聲音不大,卻讓沸騰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一百億。
哄笑聲再次爆發(fā),比之前更加刺耳。秦雪涂著唇膏的嘴角扭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還沒鬧夠要不要我?guī)湍憬芯癫≡旱木茸o車
林子辰?jīng)]有理會嘲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襯衫第三顆紐扣,宴會廳的主屏幕突然雪花閃爍,切換成一份加密文件。
這是...秦岳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屏幕上清晰顯示著《江南財團與秦氏集團秘密合作協(xié)議》的標題,以及秦雪父親龍飛鳳舞的簽名。文件末尾的條款讓全場嘩然:
秦氏長女秦雪將作為聯(lián)姻籌碼,協(xié)助財團獲取林氏國際遺留的瑞士銀行密鑰...
假的!這都是偽造的!秦岳瘋狂地沖向控制臺,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兩名黑衣人攔住。林子辰緩步走向拍賣臺,每一步都像踩在秦家人的心臟上。
三年前,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般扎進每個人的耳膜,我父親乘坐的游艇爆炸前,最后通話記錄顯示,他拒絕向江南財團交出龍王令。
秦雪不由自主地后退,婚紗拖尾絆住了她的高跟鞋。林子辰伸手扶住她,這個曾經(jīng)被她當眾羞辱的男人,此刻手掌的溫度竟讓她渾身戰(zhàn)栗。
你...你想怎樣秦雪的聲音失去了先前的驕橫。
林子辰微笑,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正是三年前婚禮上,秦雪當眾扔進垃圾桶的那枚。戒面內(nèi)側(cè),極小的林氏家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繼續(xù)你的拍賣會,我的新娘。他將戒指放在拍賣臺上,不過這次,拍賣品換一下。
主屏幕再次切換,顯示出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文件。秦雪倒吸一口冷氣——那是秦氏集團51%的控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簽字處赫然是她父親的筆跡。
不可能!爸爸絕不會...秦雪轉(zhuǎn)向秦岳,卻看見父親面如死灰地癱坐在椅子上。
江南財團的韓代表突然起身,蛇形腕表在袖口若隱若現(xiàn):年輕人,有些游戲不是你能玩的。他做了個手勢,二十余名黑衣人從各個入口涌入。
林子辰不慌不忙地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傷疤:韓先生,三年前你在公海下令炸毀游艇時,沒想到會留下活口吧
韓代表的瞳孔驟然收縮。就在這時,宴會廳所有出口突然自動落鎖,通風系統(tǒng)停止運轉(zhuǎn)。主屏幕跳出鮮紅的倒計時:00:59...00:58...
一小時內(nèi),林子辰的聲音在突然死寂的宴會廳里清晰可聞,我要看到當年參與游艇事件的所有人跪在這里。否則——他輕輕點擊手機,屏幕上切換成江南財團總部大樓的實時畫面,你們的防火墻比蛋糕還脆弱。
秦雪雙腿發(fā)軟,昂貴的婚紗像枷鎖般沉重。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做了三年廢物的男人,襯衫紐扣里藏著足以摧毀整個江南財團的科技,洗白的衣領(lǐng)下掩蓋著能勒斷仇人咽喉的力量。
你...你到底是誰她顫抖著重復早該問清的問題。
林子辰俯身撿起地上被撕碎的假結(jié)婚證,從碎片中取出一枚比指甲還小的芯片: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用高跟鞋踩過的丈夫,也是能讓你父親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的——林氏掌權(quán)人。
倒計時顯示00:30...00:29...秦岳突然沖向林子辰,卻在半路被自己突然響起的手機絆住。來電顯示是證監(jiān)會張主任。
秦總!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恐慌,秦氏股票突然被大量拋售,已經(jīng)...已經(jīng)跌停了!
林子辰微笑地看著秦家人面如土色,輕輕按下手機上的一個按鍵。主屏幕切換成全球金融市場實時數(shù)據(jù)——江南財團旗下十二家上市公司同時閃出暴跌警報。
最后二十五秒,韓先生。他摩挲著襯衫紐扣,你猜,是你們的援兵先到,還是你們的海外賬戶先被凍結(jié)
秦雪終于癱坐在地。價值百萬的婚紗沾上了香檳酒漬,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亂不堪。她仰頭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突然意識到——
這場拍賣會,真正的獵物從來都不是她。
3
萬億黑卡,凍結(jié)!
倒計時顯示00:05...00:04...宴會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秦雪癱坐在拍賣臺上,價值百萬的婚紗裙擺像破敗的旗幟般鋪展開來。她看著林子辰——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王辰了,那個做了三年窩囊廢丈夫的男人,此刻站在宴會廳中央,破舊的襯衫竟讓他看起來像個君王。
00:03...00:02...
江南財團的韓代表額頭滲出冷汗,蛇形腕表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他突然沖向最近的出口,卻在觸碰門把手的瞬間被電流擊中,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00:01...00:00。
時間到。王辰輕聲說。
主屏幕上的倒計時切換成一組監(jiān)控畫面:江南財團總部大樓的電梯全部停運,安全門自動落鎖;地下金庫的警報器瘋狂閃爍,卻沒有任何保安出現(xiàn)。
你做了什么秦岳嘶吼著撲向控制臺,卻被自己的領(lǐng)帶絆倒,狼狽地摔在香檳塔下。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像是某種隱喻。
王辰?jīng)]有回答。他緩步走向拍賣臺,每一步都像踩在秦家人的神經(jīng)上。秦雪下意識往后縮,鉆石頭飾勾住了婚紗頭紗,扯出一道難看的裂痕。
別怕,我的新娘。王辰俯身撿起地上被踩碎的結(jié)婚證碎片,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修長的手指從碎片中捻出一枚微型芯片,只有指甲蓋大小,卻讓韓代表的面色瞬間慘白。
瑞士銀行的密鑰...韓代表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原來一直藏在假結(jié)婚證里!
宴會廳里響起一片抽氣聲。秦雪茫然地看向父親,卻見秦岳面如死灰,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而她,不過是父親和江南財團手中的一枚棋子。
現(xiàn)在,王辰將芯片舉到燈光下,那上面極細微的林氏家徽泛著冷光,讓我們繼續(xù)這場拍賣會。
他打了個響指,主屏幕切換成一個國際視頻會議界面。十個小窗口依次亮起,每個窗口里都是一張足以登上財經(jīng)雜志封面的面孔。
林少爺,左上角窗口里的中東男子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您要的資金已經(jīng)到位。
林先生,右下角的女銀行家推了推眼鏡,按照您的指示,江南財團的離岸賬戶已經(jīng)凍結(jié)。
秦雪感到一陣眩暈。這些面孔她只在全球富豪榜上見過,現(xiàn)在卻畢恭畢敬地稱呼她眼中的廢物為林少爺。
不可能...秦岳掙扎著爬起來,林氏繼承人三年前就死了!游艇爆炸...尸骨無存...
王辰——林子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傷疤:拜你們所賜,我在海里漂了三天才被漁船救起。他的手指輕撫傷疤,這下面,是十二塊鈦合金接的肋骨。
宴會廳里死一般的寂靜。秦雪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王辰渾身是血地倒在秦家門口的樣子。當時她只當是個乞丐,還讓傭人用冷水潑他。
現(xiàn)在,林子辰轉(zhuǎn)向拍賣師,最高價是多少
拍賣師哆哆嗦嗦地翻開記錄:周...周董事長出價一億...
我出100億。林子辰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全場嘩然。東海集團的周董事長猛地站起來,金絲眼鏡后的眼睛瞪得滾圓:年輕人,吹牛也要有個限度!
林子辰微微一笑,從破舊襯衫口袋里掏出一張黑色卡片。卡片沒有任何標識,只在角落印著一個極小的林氏家徽。
驗證一下他將卡片遞給秦雪。
秦雪的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住卡片。她看向父親,秦岳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這讓她想起拍賣會開始前父親的耳語:不管那廢物說什么,只管羞辱他。
好啊,她強迫自己露出譏諷的笑容,接過黑卡走向POS機,讓我們看看百億富豪的卡里到底有幾分錢。
POS機發(fā)出讀取聲,屏幕閃爍幾下后,跳出刺眼的紅色提示:
【余額不足】
哈哈哈!秦岳突然爆發(fā)出大笑,我就知道!保安!把這個騙子...
他的話音未落,秦雪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瑞士銀行陳經(jīng)理——這是秦家最重要的海外賬戶管理人。
秦小姐!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恐慌,您名下的所有賬戶剛剛被凍結(jié)了!系統(tǒng)顯示關(guān)聯(lián)方涉嫌金融犯罪...
秦雪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與此同時,周董事長、韓代表等人的手機也接連響起。宴會廳里瞬間充斥著此起彼伏的鈴聲和驚慌的對話聲。
林子辰平靜地站在風暴中心,破舊襯衫的第三顆紐扣微微閃爍。監(jiān)控室里,機械女聲正在匯報:數(shù)據(jù)抓取完成,共鎖定23名關(guān)聯(lián)人員。
不可能!韓代表突然暴起,蛇形腕表射出一道寒光——竟是一枚微型刀片!他沖向林子辰,卻在半路被自己突然響起的手機絆住。
來電顯示:央行行長辦公室。
韓世昌!電話那頭的聲音怒不可遏,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么江南財團在開曼群島的秘密賬戶會突然被FBI鎖定!
韓代表——韓世昌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看向林子辰,眼中第一次浮現(xiàn)恐懼:你...你到底是誰
林子辰?jīng)]有回答。他走向拍賣臺,拿起被秦雪丟棄的黑卡,輕輕一掰�?ㄆ殉蓛砂耄冻隼锩娴奈⑿碗娐钒�。
這張卡,他對著呆若木雞的秦雪說,連接的是林氏國際的主賬戶。余額不足,是因為有人剛剛凍結(jié)了它。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韓世昌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銀行總裁的聲音通過免提傳遍整個宴會廳:
林先生,您的賬戶剛被惡意凍結(jié),我們正在緊急處理。初步調(diào)查顯示,凍結(jié)指令來自江南財團控制的離岸公司...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宴會廳。秦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昂貴的婚紗突然變得像裹尸布般令人窒息。她看向林子辰——那個被她當眾羞辱、用高跟鞋踩手的廢物,此刻正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現(xiàn)在明白了嗎,我的新娘林子辰輕聲說,這場拍賣會,從來都不是你在挑選買家。
他打了個響指,主屏幕切換成一幅全球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著紅色標記:林氏國際在全球的137個分支機構(gòu),已經(jīng)全部鎖定江南財團的資產(chǎn)。每過一分鐘,就有價值十億的股票被拋售。
秦岳突然跪倒在地,昂貴的西裝褲被香檳浸濕也渾然不覺:林...林少爺,這都是誤會...我們秦家...
閉嘴!韓世昌突然暴喝,蛇形腕表再次射出刀片。但這次,他的目標不是林子辰,而是秦雪!
既然拿不到密鑰,那就毀掉所有知情人!
刀片劃破空氣,直取秦雪咽喉。秦雪絕望地閉上眼睛,卻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林子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兩指間夾著那枚致命的刀片。
韓世昌,他的聲音冷得像極地寒冰,三年前你殺我父親時,也是用的這種刀片吧
宴會廳里突然涌入十幾名黑衣人,每人胸前都別著林氏家徽的胸針。他們迅速控制了現(xiàn)場,將韓世昌和秦岳按倒在地。
林子辰轉(zhuǎn)身看向秦雪,眼神復雜: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出當年參與游艇爆炸案的所有人,我可以考慮放過秦家。
秦雪的嘴唇顫抖著,精心描繪的眼妝被淚水暈開。她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父親,又看向林子辰鎖骨下的傷疤,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墳?zāi)埂6�,正親手為自己挖掘葬身之地。
我...我不知道...她終于崩潰大哭,爸爸只說要把你控制在秦家...等江南財團找到密鑰...
林子辰的眼神暗了下來。他輕輕揮手,兩名黑衣人立刻架起秦雪:帶她去休息室。順便,他瞥了一眼秦雪昂貴的婚紗,檢查一下那件衣服。
秦雪驚恐地掙扎起來: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黑衣人利落地拆下她的頭飾,從鉆石裝飾中取出一枚微型裝置。檢測儀掃過,立刻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少爺,黑衣人面色凝重,檢測到蓖麻毒素,足以在半小時內(nèi)致命。
林子辰的眼神徹底冰冷。他看向秦岳,聲音輕得可怕:原來如此。拍賣會是假,毒殺親夫才是真。秦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狠毒。
秦岳面如死灰,卻突然獰笑起來: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江南財團背后是誰,你根本...
他的話沒能說完。韓世昌突然暴起,蛇形腕表中射出的最后一枚刀片精準地刺入了秦岳的咽喉。
廢物不需要說話。韓世昌冷笑,隨即咬碎了藏在牙齒中的毒囊。
林子辰皺眉看著這一切,突然轉(zhuǎn)身走向拍賣臺。他拿起話筒,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宴會廳:
女士們先生們,鑒于突發(fā)狀況,拍賣會暫時中止。不過,他看向被控制住的賓客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我剛剛買下了這家酒店。在警方到來前,誰也別想離開。
主屏幕切換成一幅監(jiān)控畫面:酒店所有出口都已被黑衣人控制,停車場里,警車的藍光已經(jīng)隱約可見。
秦雪被帶離宴會廳時,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林子辰站在聚光燈下,破舊的襯衫被鍍上一層金邊。那個被她踩在腳下三年的廢物,此刻宛如加冕的君王。
4
他給過她最后一次機會
儲物間的霉味混著消毒水的氣味鉆入鼻腔,王辰——或者說林子辰,靠在拖把和水桶之間,聽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保安們按照秦雪的吩咐,像扔垃圾一樣把他丟在這里,甚至沒注意到他嘴角那一絲冷笑。
好好看著這廢物!保安隊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等拍賣會結(jié)束,秦小姐要親自送他上路。
腳步聲遠去后,林子辰活動了下手腕。被反綁在身后的雙手靈活地扭動,三秒鐘就解開了專業(yè)捆綁結(jié)。如果有人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右手小指有一個不自然的彎曲——那是三年前游艇爆炸留下的傷痕,也是他能在任何束縛中脫身的關(guān)鍵。
儲物間昏暗的燈光下,他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取出藏在里面的微型通訊器。按下按鈕,一個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顯示著宴會廳的實時畫面。
秦雪正站在拍賣臺上,婚紗在聚光燈下閃閃發(fā)光。屏幕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跳到5億,她的笑容比鉆石還要璀璨。林子辰眼神暗了暗,手指輕點投影,畫面切換到另一個角度——秦岳正在與江南財團的代表低聲交談,兩人交換的眼神讓他瞇起眼睛。
果然如此。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再沒有半點在秦雪面前表現(xiàn)出的卑微。
墻角的陰影里,一個不起眼的配電箱吸引了他的注意。林子辰走過去,手指在箱門邊緣摸索,找到那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指紋識別區(qū)。三秒后,箱門無聲滑開,露出里面的保險柜。
虹膜掃描,聲紋驗證,最后是七位數(shù)的密碼。保險柜開啟的瞬間,一部老式翻蓋手機躺在里面,旁邊是一枚造型古樸的玉佩,上面刻著林字。
林子辰拿起手機,指腹摩挲著磨損的外殼。這部手機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使用過了,是他十歲生日時父親送的禮物,里面只存了一個號碼。
翻開手機,電池竟然還有50%的電量——顯然有人定期在維護。屏幕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那雙總是低垂示弱的眼睛此刻銳利如鷹。
拇指懸停在撥號鍵上,他罕見地猶豫了。一旦按下這個鍵,就再沒有回頭路。父親臨終前的警告言猶在耳:子辰,龍王令一出,必見血光。
宴會廳的實時投影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畫面中,一位中東富豪舉牌喊出8億的天價,秦雪笑靨如花地向他走去,故意踩過地上那枚被丟棄的婚戒。
林子辰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按下?lián)芴栨I,將手機貼近耳邊。
驗證碼。一個機械女聲響起。
九霄龍吟驚天變。他低聲說出一句詩。
聲紋匹配完成。歡迎回來,少主。機械聲突然變成了活人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二十年了...您終于啟動了龍王令。
林子辰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K,我需要全面接管林氏的所有資源。
已經(jīng)準備就緒,少主。被稱為K的男子語速飛快,按照老主人的安排,瑞士銀行U-137號保險箱在您啟動龍王令后自動解鎖,里面是林氏國際68%的股權(quán)文件。另外,全球37處暗樁已經(jīng)激活,隨時聽候調(diào)遣。
投影畫面中,拍賣價已經(jīng)飆升到10億。秦雪正傲慢地拒絕一位年輕企業(yè)家的示好,那神態(tài)與三年來羞辱他時如出一轍。
先凍結(jié)所有與秦家和江南財團有關(guān)的賬戶。林子辰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然后,給我接通那十位叔叔阿姨。
明白。不過...K猶豫了一下,老主人臨終前還有一句話要我轉(zhuǎn)達:仇恨是深淵,當你凝視它時,它也在凝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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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辰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鎖骨下的傷疤。三年前那場爆炸奪走的不僅是父親的生命,還有一個二十二歲青年對世界的全部善意。
告訴父親,他輕聲說,深淵已經(jīng)先凝視了我。
掛斷電話,他從保險柜深處取出一個小巧的裝置,看起來像普通的U盤,但側(cè)面刻著精細的龍紋。這是林氏家族最核心的密鑰,能夠操控分布在全球的數(shù)十個影子賬戶。
儲物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林子辰迅速將U盤藏入袖口,恢復了那副窩囊廢的模樣。
喲,百億富豪醒啦保安隊長譏諷地晃著手電筒,秦小姐讓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林子辰低著頭,聲音懦弱:求求你...讓我再見雪兒一面...
雪兒保安隊長夸張地大笑,你也配秦小姐現(xiàn)在正跟周董事長談笑風生呢!知道周董出價多少嗎十億!你這輩子見過這么多錢嗎
手電筒的光照在林子辰臉上,保安隊長突然愣了一下——這個窩囊廢的眼神怎么...還沒等他看清,林子辰又變回了那副畏縮的樣子。
我...我可以出更多...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哈!保安隊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就憑你連件像樣的襯衫都買不起!走,我?guī)闳ラ_開眼!
林子辰被粗暴地拖出儲物間,穿過長長的走廊。他故意踉踉蹌蹌,卻在經(jīng)過每個監(jiān)控攝像頭時,用只有自己知道的角度比劃了幾個手勢。
宴會廳的喧囂聲越來越近。保安隊長一腳踹開側(cè)門,像扔垃圾一樣把林子辰丟在地上:秦小姐!您要的廢物帶來了!
聚光燈立刻照了過來。林子辰瞇起眼睛,看到秦雪站在拍賣臺上,身旁是那位出價10億的周董事長。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厭惡。
還沒走啊她紅唇輕啟,聲音甜美卻殘忍,是不是還想說你能出100億
宴會廳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林子辰艱難地爬起來,破舊的襯衫沾滿了灰塵,看起來更加狼狽。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秦岳正與江南財團的代表舉杯慶祝;賓客們臉上寫滿嘲諷;拍賣師已經(jīng)舉起了小木槌,準備落槌成交。
雪兒...他聲音顫抖,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秦雪夸張地嘆了口氣,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她俯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知道嗎爸爸早就打點好了民政局,我們的結(jié)婚證是假的。這三年,你連碰我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林子辰的瞳孔微微收縮。秦雪以為他被打擊到了,滿意地直起身,高聲宣布:各位,讓我們看看這位百億富豪還有什么把戲!
她示意助手拿來POS機:來啊,不是要出100億嗎刷卡��!
林子辰慢慢從口袋里掏出那張黑卡。宴會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這個荒謬的場景。當他把卡插入POS機時,連秦岳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余額不足】
刺眼的紅色提示再次出現(xiàn)。哄笑聲幾乎掀翻屋頂,秦雪笑得花枝亂顫,鉆石耳環(huán)在燈光下閃爍。
我就知道!保安,把這個騙子...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不僅是她的,宴會廳里幾乎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秦雪不耐煩地接通,臉色瞬間變了。
什么!她的聲音尖銳得不自然,你說我們的賬戶...
林子辰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混亂像瘟疫般蔓延。秦岳的手機掉在地上,屏幕顯示著秦氏集團股價暴跌85%的新聞推送;江南財團的代表面如死灰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匯報;那位出價10億的周董事長正瘋狂地刷新銀行APP,卻只看到一串零的凍結(jié)提示。
是你!秦雪猛地轉(zhuǎn)向林子辰,精心修飾的指甲幾乎戳到他臉上,你做了什么!
林子辰輕輕拍掉她的手,突然站直了身體。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瞬間改變——肩膀舒展,脊背挺直,眼中的怯懦蕩然無存。明明還是那件破舊襯衫,此刻卻像帝王的長袍加身。
我給過你機會,秦雪。他的聲音不再卑微,帶著居高臨下的冰冷,最后一次機會。
宴會廳的主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一組復雜的金融數(shù)據(jù)。K的聲音通過擴音系統(tǒng)傳來:少主,龍王令第一階段完成。秦氏集團72%的股份,江南財團在亞洲的38個賬戶,已全部凍結(jié)。
少主秦雪的聲音開始發(fā)抖,什么少主...
林子辰?jīng)]有回答。他走向拍賣臺,每一步都讓秦雪不自覺地后退。當他拿起那本被撕碎的假結(jié)婚證時,全場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們要找的密鑰,他從碎片中取出一枚芯片,確實在這里。不過不是瑞士銀行的密鑰,而是林氏暗樁系統(tǒng)的啟動器。
秦岳突然沖上來:把那個給我!
林子辰輕松避開,順勢抓住秦岳的手腕一扭。咔嚓一聲,秦岳慘叫著跪倒在地。
三年前,林子辰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宴會廳的人聽得一清二楚,你派人在我父親的游艇上安裝炸彈時,沒想到會留下活口吧
主屏幕切換成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視頻:秦岳和韓代表正在密謀什么,桌上赫然是一個蛇形標志的遙控裝置。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秦岳面如土色。
林子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鎖骨下猙獰的傷疤:因為我當時就在游艇上。這傷疤,是你女兒三年來每晚都能看到卻從不在意的紋身。
秦雪雙腿一軟,跌坐在拍賣臺上。價值百萬的婚紗沾上了香檳酒漬,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亂不堪。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突然意識到——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墳?zāi)�。而她,正親手為自己挖掘葬身之地。
游戲結(jié)束了,我的新娘。林子辰俯身撿起地上被丟棄的婚戒,輕輕戴回自己手指,現(xiàn)在輪到我來決定你的價格。
主屏幕突然分成十二個小窗口,每個窗口里都是一張足以登上財經(jīng)雜志封面的面孔。他們同時開口,聲音通過音響震撼全場:
為林先生舉牌!
5
全球富豪,視頻接入!
為林先生舉牌!
十二個屏幕中的聲音匯聚成洪流,沖擊著宴會廳里每個人的耳膜。秦雪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鉆心的疼痛卻無法讓她從這場噩夢中醒來。她死死盯著主屏幕——那些面孔她只在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見過,每一位的身家都足以買下整個秦氏集團。
這不可能...秦岳癱坐在椅子上,昂貴的西裝被冷汗浸透,林氏國際早就...
早就什么林子辰——現(xiàn)在或許該稱他為林少了,緩步走向拍賣臺。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秦家人的心臟上,破舊的襯衫此刻竟像戰(zhàn)袍般令人敬畏。早就被你們瓜分干凈了
他打了個響指,主屏幕切換成一幅全球地圖,上百個紅點分布在各大陸。林氏國際確實在三年前重組了,他的指尖輕觸屏幕,紅點隨即亮起,顯示出一個個公司名稱,但只是從明處轉(zhuǎn)到了暗處。
秦雪突然想起三年來王辰總是深夜外出倒垃圾的習慣。有一次她心血來潮讓傭人跟蹤,卻只拍到他站在巷子口看月亮的背影�,F(xiàn)在想來,那些夜晚他到底去了哪里
現(xiàn)在,林子辰轉(zhuǎn)向拍賣師,聲音平靜得可怕,最高價是多少
拍賣師哆哆嗦嗦地翻開記錄:周...周董事長出價十億...
三百億。林子辰的聲音不大,卻像炸彈般在宴會廳引爆。
哄笑聲剛要響起,主屏幕左上角的中東石油大亨突然開口:我代表海灣石油集團,為林先生追加兩百億。
右下角的華爾街女巨鱷推了推眼鏡:摩根財團追加一百五十億。
羅斯柴爾德家族追加三百億。
三星集團追加...
數(shù)字像瘋了一樣往上飆升,宴會廳里的空氣仿佛被抽干。秦雪感到一陣眩暈,她看到父親像條脫水的魚一樣張著嘴,看到江南財團的代表正偷偷往出口挪動,看到那位出價十億的周董事長面如死灰地癱在座位上。
你們...你們都被他騙了!秦雪突然尖叫起來,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亂不堪,他只是我們秦家養(yǎng)了三年的一條狗!
屏幕中的富豪們同時沉默。這種沉默比任何嘲笑都可怕,就像一群獅子在憐憫一只狂吠的吉娃娃。
林子辰輕輕搖頭,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他在儲物間保險柜里取出的那枚。玉佩上的林字在燈光下泛著古老的光澤。
認識這個嗎,秦小姐
秦雪茫然地搖頭,但她父親卻像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林...林氏家主令!不可能!這枚玉佩應(yīng)該隨著林震天的尸體沉到海底了!
很遺憾,它一直在我父親書房的暗格里。林子辰的聲音突然帶上一絲疲憊,直到三年前那個晚上,他把它交給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宴會廳里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秦雪看到林子辰鎖骨下的傷疤在燈光下泛著猙獰的光澤,突然意識到那不僅是傷疤,更是一枚勛章——紀念他從地獄爬回來的勛章。
所以...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真的是...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林子辰微微頷首,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在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林子辰,林氏國際唯一繼承人。三年前游艇爆炸的幸存者,以及...
他的目光掃過秦家人慘白的臉,被你們當成廢物豢養(yǎng)了三年的復仇者。
秦雪雙腿一軟,昂貴的婚紗像裹尸布一樣纏著她跌坐在地。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她當眾把婚戒扔進垃圾桶;她讓傭人把剩飯倒在他床上;她生日那天故意讓他跪在碎玻璃上撿請柬...
為什么...她艱難地擠出問題,為什么要忍受這些...
林子辰蹲下身,與她平視。這個角度本該是卑微的,此刻卻充滿壓迫感。因為我要親眼看看,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鉛塊,秦家和江南財團背后,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江南財團的代表突然沖向出口,卻在門口被兩名黑衣人攔住。林子辰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帶韓先生去休息。他牙齒里的毒囊記得取出來,我要他活著交代當年游艇爆炸的每一個細節(jié)。
秦岳突然撲通一聲跪下來:林...林少爺!這都是江南財團逼我的!他們拿雪兒的安全威脅我...
爸爸!秦雪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
林子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嗎那這個你怎么解釋他點開手機,播放一段錄音:
【等拿到林氏瑞士銀行的密鑰,就處理掉那個廢物�;榧喞锏亩舅帨蕚浜昧藛帷俊@是秦岳的聲音。
【放心,蓖麻毒素會在婚禮后三小時發(fā)作,看起來就像心臟病。】——這是江南財團韓代表的聲音。
錄音結(jié)束,宴會廳里死一般的寂靜。秦雪機械地摸向自己的婚紗,突然意識到什么,瘋狂地撕扯起昂貴的面料。內(nèi)層襯里上,一個微型裝置若隱若現(xiàn)。
不...這不是我放的...她驚恐地搖頭。
我知道。林子辰平靜地說,你只是愚蠢,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家父女:根據(jù)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第七條,若乙方——也就是秦雪——單方面解除婚姻關(guān)系,秦氏集團所有股份將自動轉(zhuǎn)入甲方名下。
什么婚前協(xié)議秦雪尖叫,我們根本沒簽過...
哦林子辰從手機調(diào)出一份文件投影到主屏幕,這份有你親筆簽名的協(xié)議,是在我們結(jié)婚當天簽署的。順便說一句,他補充道,那份被你撕碎的結(jié)婚證確實是假的,因為真的登記用的是我的真名——林子辰。
秦雪如遭雷擊。她模糊記得三年前那個雨天,她醉酒后確實簽過一堆文件,當時只當是入贅手續(xù)...
你算計我!她聲嘶力竭地喊道。
林子辰笑了,那笑容讓秦雪渾身發(fā)冷:比起你們父女對我父親做的事,這連利息都算不上。
主屏幕突然切換成股市行情,秦氏集團的股票代碼后面跟著一個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90%。
不��!秦岳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嚎叫,撲向屏幕,卻被兩名黑衣人按住。
秦氏集團現(xiàn)在市值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林子辰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按照協(xié)議,我將以1元的價格收購剩余股份。當然,他看向秦雪,包括你名下的那部分。
秦雪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三年來她一直把王辰當成可以隨意踐踏的螻蟻,卻不知自己才是籠中的困獸。她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詭異的警告:雪兒,對那個年輕人好一點,他...他不簡單。當時她只當是老人糊涂了...
求求你...她跪著爬向林子辰,拽住他的褲腳,看在這三年的情分上...
林子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疼出眼淚:情分秦小姐,這三年你給過我一分情嗎
他松開手,轉(zhuǎn)向主屏幕:各位見證人,我宣布拍賣會繼續(xù)。不過拍賣品換一下——他打了個響指,屏幕顯示出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秦氏集團100%股權(quán),起拍價1元。
你瘋了!秦岳掙扎著喊道,那是我們秦家三代人的心血!
林子辰置若罔聞:摩根財團出價100億。
海灣石油集團出價150億。
三星集團出價...
數(shù)字再次瘋狂飆升。秦雪癱在地上,看著自己家族的產(chǎn)業(yè)被當成白菜一樣競價。最諷刺的是,這場拍賣會本是她為了羞辱林子辰而設(shè),現(xiàn)在卻成了埋葬秦家的墳?zāi)埂?br />
當價格達到500億時,林子辰突然抬手叫停:成交。
全場嘩然。秦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你愿意放過秦家
林子辰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當然不。這500億將注入新成立的林震天基金會,專門用于調(diào)查三年前的游艇爆炸案。他頓了頓,以及,追查每一個涉案人員。
秦雪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林子辰要的不是錢,而是復仇。徹徹底底、不留死角的復仇。
帶他們?nèi)バ菹⑹摇A肿映綄谝氯朔愿赖�,尤其是秦小姐,好好檢查她那件價值連城的婚紗。
當秦雪被架起來時,她最后一次看向林子辰。那個曾經(jīng)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此刻站在聚光燈下,破舊的襯衫被鍍上一層金邊,宛如加冕的君王。
宴會廳的大門在她面前緩緩關(guān)閉,最后一刻,她聽見林子辰對屏幕中的富豪們說:
感謝各位叔叔阿姨的配合。父親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
6
她親手毀掉的婚約
休息室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秦雪跌坐在真皮沙發(fā)上,價值百萬的婚紗此刻像一團皺巴巴的廢紙裹在她身上。兩名女保鏢正用專業(yè)儀器掃描她的裙擺,每一次滴滴聲都讓她渾身一顫。
找到了。其中一人用鑷子從婚紗內(nèi)襯夾出一個微型裝置,不足指甲蓋大小,卻讓秦雪胃部一陣絞痛。
這...這不是我放的!她的聲音尖利得不自然。
女保鏢面無表情地將證物裝入密封袋:秦小姐,這種蓖麻毒素緩釋裝置是特種部隊專用,接觸皮膚后三小時致命。您應(yīng)該慶幸沒真的穿上它跳舞。
秦雪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精心修飾的美甲斷裂了也渾然不覺。她想起父親和江南財團代表那些神秘的密談,想起婚禮前父親堅持要她換上這件特制婚紗...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門突然打開,林子辰走了進來。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領(lǐng)帶上別著那枚古樸的林氏家徽。三年來,秦雪從未見過他如此挺拔的樣子——那個總是佝僂著背的窩囊廢丈夫仿佛從未存在過。
檢查結(jié)果他的聲音冷靜得像在詢問天氣。
女保鏢遞上密封袋:和預想的一樣,江南財團蝮蛇小組的標記。
林子辰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密封袋,目光落在秦雪慘白的臉上:現(xiàn)在明白了嗎你父親不僅想殺我,連你的命也不在乎。
不可能!秦雪猛地站起來,婚紗拖尾絆了她一下,爸爸他...他不會...
不會什么林子辰從平板電腦上調(diào)出一段視頻,不會在你五歲時就給你投保2億意外險不會在你十八歲生日宴上下藥把你送到江南財團少主的床上
視頻中,秦岳正和江南財團的韓代表舉杯慶祝,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刀子般扎進秦雪心臟:...雪兒那丫頭片子也就這點用處了。等拿到林氏的密鑰,她和那個廢物一起處理掉...
秦雪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她突然想起十八歲那年醒來后的不適感,父親解釋說她是喝酒太多;想起每次和江南財團少主見面時對方詭異的笑容;想起爺爺臨終前緊握她的手說小心你父親...
為什么...她的聲音支離破碎,為什么要讓我知道這些...
林子辰示意保鏢退出房間,然后蹲下身與她平視。這個曾經(jīng)被她用高跟鞋踩手的男人,此刻眼中竟帶著一絲憐憫:因為我要你親眼看著,秦家是怎么毀在你父親手里的。
他點開平板上的另一個文件,秦氏集團的財務(wù)報表像瀑布般滾動。過去三年,我暗中收購了秦氏27%的流通股。今天拍賣會開始前,我做空了剩余73%。
數(shù)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秦雪雖然不懂金融,但也看得出那些紅色數(shù)字代表著什么——秦氏集團正在以每分鐘數(shù)億的速度蒸發(fā)。
你父親抵押了所有資產(chǎn)跟江南財團借錢,現(xiàn)在股價跌破平倉線...林子辰的聲音近乎溫柔,根據(jù)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第七條,秦氏集團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
什么第七條秦雪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根本沒簽過...
林子辰劃動屏幕,一份電子合同出現(xiàn)。秦雪瞪大眼睛——這確實是她的簽名,日期是他們結(jié)婚當天。記憶中那個雨夜模糊浮現(xiàn):她喝得爛醉,父親遞來一疊文件說簽了這些就能讓那廢物入贅...
第七條,林子辰輕聲朗讀,若乙方秦雪單方面解除婚姻關(guān)系,或發(fā)生危害甲方人身安全的行為,秦氏集團全部股權(quán)將無償轉(zhuǎn)讓給甲方。
秦雪如墜冰窟。她終于明白這場拍賣會從一開始就是陷阱——她親手啟動的拍賣會,成了林子辰收回秦氏集團的完美理由!
你...你算計我!她聲音嘶啞。
林子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比起你父親對我父親做的事,這連利息都算不上。
平板電腦突然響起警報,屏幕變成刺眼的紅色。林子辰皺眉查看,臉色微變:有意思...江南財團在拋售黃金儲備救市。
他快速鍵入幾行命令,嘴角勾起冷笑:可惜太遲了。
秦雪茫然地看著屏幕,完全不懂那些閃爍的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但下一秒,一條推送消息讓她渾身冰涼:
【突發(fā):秦氏集團董事長秦岳涉嫌操縱股市、謀殺未遂,已被警方控制】
不��!她撲向林子辰,卻被輕易避開,狼狽地摔在地上,求你放過我爸爸!我愿意做任何事!
林子辰低頭看著她,眼神復雜:三年前我渾身是血倒在秦家門口時,也是這么求你爺爺?shù)摹KD了頓,知道嗎你爺爺收留我,是因為認出了我身上的傷疤——那是他老戰(zhàn)友林震天兒子的標記。
秦雪如遭雷擊。爺爺臨終前詭異的囑咐突然有了新的含義:雪兒,對那個年輕人好一點...
可惜你沒聽爺爺?shù)脑挕A肿映降穆曇魧⑺噩F(xiàn)實,過去三年,你有1001次機會改變這一切。
他走向門口,背影挺拔如松:休息一小時。然后我們繼續(xù)完成...拍賣會。
門關(guān)上的瞬間,秦雪崩潰大哭。她扯下鉆石耳環(huán)砸向鏡子,昂貴的首飾在鏡面上留下一道裂痕,就像她的人生——曾經(jīng)完美無瑕,現(xiàn)在支離破碎。
鏡中倒映著她蒼白的臉,精心描繪的妝容被淚水暈開,像幅被雨水打濕的油畫。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她當眾把婚戒扔進垃圾桶;她讓傭人把剩飯倒在他床上;她生日那天故意讓他跪在碎玻璃上撿請柬...
最諷刺的是,這場毀滅秦家的風暴,竟是由她親手啟動的拍賣會引發(fā)的。
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和對話:
少爺,瑞士銀行那邊確認了,U-137保險箱里的文件已經(jīng)生效。
江南財團那邊呢
按您吩咐,所有暗樁都已啟動。韓世昌在押送途中試圖自殺,不過我們的人及時制止了。
看好他。我要他知道,死亡是種奢侈。
秦雪渾身發(fā)抖。這真的是那個做了三年窩囊廢的王辰嗎還是說...那根本就是一個精心扮演的角色
她的目光落在休息室角落的監(jiān)控攝像頭上,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許這三年來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
墻上的時鐘指向四點,距離拍賣會中場休息已經(jīng)過去五十分鐘。秦雪機械地整理著婚紗,手指觸到內(nèi)襯那個被取出毒藥的位置,又是一陣戰(zhàn)栗。
門開了,一名女保鏢走進來:秦小姐,請跟我來。
走廊里安靜得可怕,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當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時,秦雪險些認不出這個地方——原本華麗的裝飾被撤走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十幾塊電子屏幕,顯示著全球各大金融市場的實時數(shù)據(jù)。
賓客們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二十余名黑衣人站在各處。主賓席上坐著幾位陌生面孔,每個人面前都擺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秦雪認出其中一位是證監(jiān)會副主席,另一位則是經(jīng)常在財經(jīng)新聞中出現(xiàn)的央行高官。
而站在拍賣臺上的,是已經(jīng)戴上手銬的秦岳。短短一小時,他仿佛老了二十歲,昂貴的西裝皺巴巴地掛在身上,眼神渙散得像具行尸走肉。
雪兒!看到女兒進來,秦岳突然掙扎起來,快跑!這瘋子要——
一名警衛(wèi)毫不客氣地將他按在桌上。林子辰從側(cè)門走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他換了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冷得像極地寒冰。
各位,感謝你們抽空參加這個...特別會議。他的聲音在宴會廳里回蕩,如各位所見,秦氏集團已經(jīng)完成股權(quán)變更。接下來,我要公開一些有趣的文件。
主屏幕亮起,顯示出一份標著絕密的協(xié)議。秦岳看到內(nèi)容后,突然像發(fā)瘋般掙扎起來:假的!這都是偽造的!
是嗎林子辰點開一段錄音:
【游艇爆炸后,林震天的尸體必須處理干凈。至于他兒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俊@是秦岳的聲音。
【放心,公海上的鯊魚會很樂意幫忙�!俊@是江南財團韓代表的聲音。
錄音結(jié)束,宴會廳里死一般的寂靜。證監(jiān)會副主席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林先生,這些證據(jù)...
已經(jīng)同步給國際刑警和金融監(jiān)管機構(gòu)。林子辰推了推眼鏡,不過在那之前...他轉(zhuǎn)向秦雪,秦小姐,你還記得我們的拍賣會進行到哪一步了嗎
秦雪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穩(wěn)。她看向父親,希望得到一點提示,卻只看到秦岳眼中的絕望。
最高價...是三百億。她機械地回答。
錯了。林子辰微笑,最高價是...他打了個響指,主屏幕切換成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一萬億。
全場嘩然。那個數(shù)字后面跟著的貨幣符號不是人民幣,不是美元,而是林氏國際內(nèi)部使用的特殊結(jié)算單位——林氏信用點。
這...這是什么意思秦雪聲音發(fā)抖。
林子辰緩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臟上:意思是,我剛剛用林氏國際的名義,買下了整個秦氏集團。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包括你。
秦雪的世界轟然崩塌。她終于明白,這場婚禮、這場拍賣會、這三年來的每一天...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復仇陷阱。而她,不過是陷阱中最誘人的那塊誘餌。
根據(jù)婚前協(xié)議第七條補充條款...林子辰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買方有權(quán)處置標的物的一切附屬品。
他直起身,看向滿屋子的金融大鱷和監(jiān)管高官:各位見證,從此刻起,秦氏集團及其所有資產(chǎn),正式歸入林氏國際名下。
秦岳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掙脫警衛(wèi)沖向林子辰:你不得好死!林氏全家都該下地獄——
他的詛咒戛然而止。林子辰輕松避開,順勢在他后頸某處按了一下。秦岳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雙目圓睜卻動彈不得。
帶他去特別監(jiān)護室。林子辰對警衛(wèi)說,我和秦董事長...還有很多話要聊。
當秦岳被拖走后,林子辰轉(zhuǎn)向秦雪。他的眼神讓她想起捕食前的猛獸——冷靜、精準、殘忍。
至于你,我的新娘...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我們的婚禮還沒完成呢。
宴會廳的大門在秦雪面前緩緩關(guān)閉,最后一刻,她聽見林子辰對在場眾人說:
接下來,讓我們談?wù)劷县攬F...
7
藏在婚紗里的謀殺協(xié)議
特別會議室的門在秦雪身后關(guān)上,發(fā)出一聲輕響,卻像斷頭臺的鍘刀般令她渾身一顫。房間中央的長桌上鋪滿了文件,林子辰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輕撫著鎖骨下的傷疤。
知道這是什么傷嗎他沒有回頭,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秦雪的喉嚨發(fā)緊。三年來她無數(shù)次看到這道傷疤,卻從未真正注意過——就像她從未真正看過這個丈夫一樣。
游艇...爆炸她試探著回答,聲音細如蚊吶。
林子辰轉(zhuǎn)過身,金絲眼鏡后的眼睛毫無溫度:不全是。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三顆紐扣,露出整個傷疤的全貌——那是一個猙獰的蛇形,蛇頭正好對著心臟位置。這是蝮蛇幫的標記。他們喜歡給獵物留下...紀念。
秦雪胃部一陣絞痛。蝮蛇幫...這個名字她從未聽父親提起過,但直覺告訴她,這與江南財團脫不了干系。
我...我不知道這些...她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當然不知道。林子辰冷笑,你父親怎么會告訴你,他女兒只是一枚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儀亮起,顯示出一份標有絕密的文件。秦雪瞇起眼睛,看清標題后如墜冰窟:《項目雪葬:林氏繼承人處置方案》。
這是在你父親保險柜里找到的。林子辰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日期是我們結(jié)婚前一天。
文件內(nèi)容像刀子般扎進秦雪的眼睛:
【目標:林子辰(化名王辰)
處置方式:長期監(jiān)控,待瑞士銀行密鑰得手后實施意外死亡
善后方案:秦雪改嫁江南財團少主,完成商業(yè)聯(lián)姻
備注:婚紗內(nèi)層已植入蓖麻毒素緩釋裝置,備用方案】
秦雪的視線模糊了。她瘋狂搖頭:不可能...爸爸不會...
不會什么林子辰切換投影,顯示出一段監(jiān)控視頻。畫面中,秦岳正和江南財團的韓代表檢查一件婚紗——正是她現(xiàn)在穿著的這件。不會在自己女兒的婚紗里下毒
視頻繼續(xù)播放,韓代表的聲音清晰可聞:...毒素會在接觸皮膚三小時后發(fā)作,癥狀像心臟病。等那廢物暴斃,雪丫頭就能名正言順改嫁我們少主...
秦雪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價值百萬的婚紗此刻像毒蛇般纏著她,每一個褶皺都可能藏著致命的毒藥。她瘋狂撕扯著裙擺,直到手指被內(nèi)襯的金屬絲劃出血來。
別擔心,林子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早就調(diào)換了。真正的毒婚紗現(xiàn)在在江南財團少主的臥室里——我派人以你父親的名義送去的。
秦雪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子辰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怎么,沒想到你眼中的廢物會有這一手
投影儀切換到下一個畫面:一間豪華臥室,一個年輕男子正興奮地拆開禮盒,里面赫然是一件與她身上一模一樣的婚紗。
江南財團少主有個特殊癖好...林子辰輕聲解釋,喜歡收集前女友的貼身衣物。你十八歲生日那晚,他房間里就有整整一面墻的戰(zhàn)利品。
秦雪如遭雷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八歲生日后的不適感,父親解釋說她是喝酒太多;每次與江南財團少主見面時對方詭異的眼神;還有爺爺臨終前緊握她的手說小心你父親...
為什么...她的聲音支離破碎,為什么要讓我知道這些...
林子辰蹲下身,與她平視。這個曾經(jīng)被她用高跟鞋踩手的男人,此刻眼中竟帶著一絲憐憫:因為我要你親眼看著,秦家是怎么毀在你父親手里的。
他站起身,按下桌上的通訊器:K,準備得怎么樣了
一切就緒,少爺。揚聲器里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江南財團總部已經(jīng)控制,警方正在逮捕涉案人員。不過...聲音猶豫了一下,韓世昌在押送途中服毒自盡了。
林子辰的表情紋絲不動:意料之中。蝮蛇幫的人寧可死也不會吐露秘密。他轉(zhuǎn)向秦雪,就像你父親寧可毀掉親生女兒,也要討好他們。
秦雪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而她,不過是父親和江南財團手中的一枚棋子。
你...你早就知道...她聲音嘶啞。
從第一天起。林子辰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這是你爺爺臨終前給我的。知道為什么他堅持要我入贅嗎
文件上是秦老爺子的親筆信:
【子辰:
秦家已被蝮蛇幫滲透,我時日無多,無力回天。
唯你能救雪兒,那丫頭雖驕縱,本性不壞。
查出真相,為林兄報仇。
秦衛(wèi)國絕筆】
秦雪的眼淚奪眶而出。爺爺...那個總是慈愛地看著她的老人,臨終前竟是在向仇人求救
不可能...她搖著頭,爺爺怎么會...
因為你爺爺和我父親是生死之交。林子辰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溫度,三十年前他們一起創(chuàng)立潛龍會,專門對抗蝮蛇幫的金融犯罪。直到三年前...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傷疤:你父親和江南財團聯(lián)手,制造了那場游艇爆炸。
投影儀切換到一段模糊的視頻:豪華游艇上,林震天——林子辰的父親,正將一個U盤交給年輕版的林子辰。子辰,這是龍王令的密鑰,無論如何都要...
畫面突然劇烈搖晃,接著是一片火海。
我在海里漂了三天才被漁船救起。林子辰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肋骨斷了十二根,肺部穿孔,左眼差點失明。而當我掙扎著爬到你秦家門口時...
他沒有說下去,但秦雪知道后半句——而她讓傭人用冷水潑走了那個乞丐。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一名黑衣人走進來:少爺,江南財團那邊出事了。
林子辰挑眉:說。
他們的少主...死了。穿著那件婚紗,癥狀像心臟病突發(fā)。
秦雪捂住嘴,抑制住一聲驚叫。林子辰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警方介入了
是的。法醫(yī)已經(jīng)檢測出蓖麻毒素,正在追查來源。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有個意外發(fā)現(xiàn)...婚紗內(nèi)襯的標簽上有秦岳的指紋和DNA。
林子辰嘴角微揚:很好。告訴潛龍會的人,按計劃進行。
黑衣人離開后,秦雪終于崩潰:你...你陷害我爸爸!
陷害林子辰冷笑,毒婚紗是你父親親自準備的,標簽上的指紋也是真的。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他走向窗邊,夜幕下的城市燈火璀璨。知道嗎三年來我每天半夜倒垃圾,其實是去重建潛龍會的網(wǎng)絡(luò)。你父親以為林氏國際垮了,卻不知道真正的力量從來不在明處。
秦雪突然想起那些夜晚——她曾多次讓傭人跟蹤王辰,卻總被他甩掉。有一次她親自跟蹤,只看到他站在巷子口看月亮,背影孤獨得像匹狼。
為什么...為什么要忍受這三年...她聲音顫抖。
林子辰轉(zhuǎn)過身,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因為我要查清當年參與游艇爆炸的每一個人。他頓了頓,包括你。
我秦雪瞪大眼睛,我當時在國外讀書!
但你回國后做了什么呢林子辰的聲音突然銳利起來,你父親給你安排這門婚事時,你查過我的背景嗎你看到我身上的傷疤時,問過一句怎么來的嗎
秦雪啞口無言。三年來她對這個丈夫的唯一關(guān)注,就是如何羞辱他、折磨他...
所以...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場拍賣會...
是我設(shè)計的最后一環(huán)。林子辰微笑,我需要一個公開場合,讓所有人見證秦家和江南財團的罪行。而你,我的新娘,完美地配合了這場演出。
秦雪的世界轟然崩塌。她原以為自己是導演,卻不過是舞臺上的提線木偶;原以為羞辱了對方,卻不知每一步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桌上的通訊器再次響起:少爺,秦岳醒了。他要求見您...和秦小姐。
林子辰看向秦雪:最后的審判要開始了。你準備好面對真相了嗎
秦雪機械地站起來,昂貴的婚紗拖在地上像條死蛇。當她走向門口時,林子辰突然叫住她:
對了,你爺爺留給你的那枚扳指...還在嗎
秦雪一愣:在...在我的首飾盒里...
那是潛龍會的信物。林子辰輕聲說,你爺爺本希望你能繼承他的遺志,而不是...成為陰謀的犧牲品。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秦雪最后的防線。她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她當眾把婚戒扔進垃圾桶;她讓傭人把剩飯倒在他床上;她生日那天故意讓他跪在碎玻璃上撿請柬...
最諷刺的是,這場毀滅秦家的風暴,竟是由她親手啟動的拍賣會引發(fā)的。
林子辰靜靜地看著她崩潰,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輕得像嘆息:
走吧,去見你父親最后一面。
8
最后叫價,一萬億!
特別監(jiān)護室的門在秦雪面前緩緩打開,冰冷的空氣夾雜著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她踉蹌了一下,婚紗拖尾絆住了高跟鞋——曾經(jīng)讓她引以為傲的昂貴嫁衣,現(xiàn)在像枷鎖般沉重。
監(jiān)護室中央,秦岳被束縛在一張?zhí)刂埔巫由希嫔覕〉孟窬呤w�?吹角匮┻M來,他渾濁的眼球轉(zhuǎn)動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顫抖著:雪兒...你...快跑...
爸爸!秦雪撲上前去,卻在半路被林子辰攔住。他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黑色手套,動作優(yōu)雅卻不容抗拒。
別急,秦小姐。他的聲音冷靜得像在談?wù)撎鞖�,你父親有很多故事要講。
墻上的顯示屏突然亮起,畫面中是江南財團少主的臥室。年輕男子倒在床上,臉色青紫,身上還套著那件致命的婚紗。法醫(yī)正在拍照取證,一個證物袋特寫顯示內(nèi)襯標簽上的指紋比對結(jié)果——與秦岳完全吻合。
不...這不可能...秦岳掙扎起來,束縛帶深深勒進他的皮肉,那件婚紗明明是給林子辰準備的!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林子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終于承認了他按下遙控器,顯示屏切換成一段錄音:
【等拿到林氏瑞士銀行的密鑰,就給那廢物穿上毒婚紗。癥狀會像心臟病突發(fā),沒人會懷疑。】——這是秦岳的聲音。
秦雪如墜冰窟。錄音中的父親聲音冷酷得陌生,與她記憶中那個慈愛的形象判若兩人。
為什么...她的聲音支離破碎,為什么要殺他...
為了這個。林子辰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打開后露出一枚造型奇特的扳指——與她爺爺留給她的那枚一模一樣,只是材質(zhì)不同。潛龍會會長信物,能調(diào)動三千億暗線資金。
秦岳的瞳孔驟然收縮:原來...一直在你手里...
不,一直在秦老爺子手里。林子辰糾正道,他臨終前托人轉(zhuǎn)交給我,條件是留你和你女兒一條命。
秦雪渾身一震。爺爺...那個總是慈愛地叫她小雪兒的老人,竟早已看透這一切
監(jiān)護室的門突然被敲響,K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少爺,都準備好了。
林子辰最后看了秦岳一眼:你還有十分鐘考慮。交代所有參與游艇爆炸案的人,否則...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顯示屏上江南財團少主的尸體。
秦岳突然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我說!我都說!但你要保證雪兒的安全!
林子辰?jīng)]有回答,只是做了個手勢。隱藏的攝像頭亮起紅燈,開始記錄。
三年前...江南財團找到我,說能幫秦氏吃掉林氏國際...秦岳的聲音嘶啞難聽,游艇爆炸是我安排的,但下命令的是蝮蛇幫亞洲區(qū)負責人...韓世昌只是執(zhí)行者...
隨著秦岳的供述,一個龐大的黑暗組織逐漸浮出水面。蝮蛇幫——表面是江南財團的金融帝國,暗地里卻操控著跨國洗錢、暗殺、政要賄賂。而林氏國際,則是少數(shù)能與之抗衡的存在。
...林震天發(fā)現(xiàn)我們在操縱稀土價格,威脅要曝光...秦岳的額頭滲出冷汗,蝮蛇幫決定除掉他,并讓我...讓我女兒接近你...
秦雪胃部一陣絞痛。原來她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林子辰的表情紋絲不動:名單。
秦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有...但你要保證...
你沒資格談條件。林子辰冷聲打斷,K。
顯示屏切換成一間手術(shù)室的畫面。秦岳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他秘密安置在郊區(qū)的情婦和私生子!
他們與這事無關(guān)!他嘶吼道。
三年前游艇上的船員也與這事無關(guān)。林子辰的聲音冷得像冰,十二個人,無一生還。
秦岳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保險箱...書房暗格...所有參與者的名單和證據(jù)...
林子辰微微頷首,K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找到了,少爺。名單上有二十七人,包括三位現(xiàn)任部長和兩位軍方高層。
整理好證據(jù),發(fā)給國際刑警和反貪總局。林子辰下令,然后轉(zhuǎn)向秦岳,至于你...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后,證監(jiān)會主席的聲音清晰可聞:林先生,秦氏集團的收購手續(xù)已經(jīng)完成。按照您的要求,所有資產(chǎn)已經(jīng)凍結(jié)。
謝謝。林子辰掛斷電話,看向秦雪,還記得我們的拍賣會嗎現(xiàn)在是時候...完成交易了。
宴會廳再次被布置成拍賣場的模樣,只是這次的氛圍截然不同。沒有香檳塔,沒有鮮花,取而代之的是肅穆的黑衣人和閃爍的電子屏幕。秦雪被帶到臺上,曾經(jīng)光彩照人的新娘,此刻像件待售的商品般站在聚光燈下。
臺下坐著的不再是賓客,而是各路媒體、金融監(jiān)管官員和面無表情的潛龍會成員。林子辰——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他為林少了,站在拍賣師的位置上,西裝筆挺,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
女士們先生們,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今天拍賣的標的物是:秦氏集團100%股權(quán),以及...他頓了頓,其所有附屬權(quán)益。
秦雪渾身發(fā)抖。所謂的附屬權(quán)益,顯然包括她本人。
起拍價,林子辰環(huán)視全場,一萬億。
沒有哄笑,沒有嘲諷,只有相機快門的咔嚓聲和記者們瘋狂的記錄。這個數(shù)字對常人來說是天方夜譚,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對林氏國際而言,這只是九牛一毛。
一萬億第一次...一萬億第二次...林子辰親自扮演拍賣師的角色,成交。
小木槌落下的聲音像喪鐘般回蕩。秦雪雙腿一軟,跪倒在臺上。鉆石頭飾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林子辰緩步走上臺,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根據(jù)婚前協(xié)議第七條補充條款,秦氏集團及其所有資產(chǎn),包括秦雪小姐本人,現(xiàn)已歸林氏國際所有。
他俯身捏起秦雪的下巴,這個動作與婚禮當天她踩著他手的情景形成殘酷的對稱:現(xiàn)在,你才是我的商品。
文件最后一頁的特寫鏡頭被放大到主屏幕上——條款中赫然寫著:買方有權(quán)隨時轉(zhuǎn)售標的物及其附屬權(quán)益。
不...秦雪的聲音細如蚊吶,你不能這樣...
我能。林子辰的聲音很輕,卻讓全場聽得一清二楚,就像三年前你能當眾撕碎結(jié)婚證,能讓我跪在碎玻璃上撿請柬,能用高跟鞋踩我的手...
他直起身,轉(zhuǎn)向媒體鏡頭:即日起,秦氏集團正式并入林氏國際。所有涉案人員將接受法律制裁。頓了頓,他補充道,包括秦岳。
秦雪如遭雷擊。她看向側(cè)面的監(jiān)控屏幕——父親正被警方押上警車,面容枯槁得像具行尸走肉。
至于秦雪小姐,林子辰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將配合調(diào)查,暫時由林氏國際監(jiān)管。
記者們的問題如潮水般涌來:
林先生,您隱姓埋名三年是為了收集證據(jù)嗎
潛龍會與林氏國際是什么關(guān)系
有傳言說江南財團少主死于謀殺,您對此有何評論
林子辰抬手示意安靜:所有問題將在明天的記者會上解答�,F(xiàn)在,請允許我處理...家事。
當人群散去,宴會廳只剩下他們兩人時,秦雪終于崩潰:殺了我吧...既然你那么恨我...
林子辰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這個動作讓他突然變回了那個秦雪熟悉的王辰,但只是一瞬。
恨你他輕笑一聲,秦雪,你根本不值得我恨。這三年我忍受你的羞辱,不是為了報復你,而是為了找出當年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他走向窗邊,夜幕下的城市燈火璀璨:知道嗎你爺爺臨終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留你一命。他說你本性不壞,只是被父親寵壞了。
秦雪想起爺爺慈祥的面容,淚水奪眶而出。那個總是摸著她的頭說小雪兒要善良的老人,早已看透了一切...
現(xiàn)在,林子辰轉(zhuǎn)身面對她,游戲才剛開始。你有兩個選擇:配合我徹底摧毀蝮蛇幫,或者...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大門,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但后果自負。
秦雪茫然地抬頭:離開
門外有出租車,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林子辰的語氣近乎溫柔,但你父親的情婦和私生子已經(jīng)在機場等著了。猜猜是誰安排的
秦雪如遭雷擊。原來父親早有準備...原來她從來都不是唯一的選擇...
為什么...她聲音嘶啞,為什么給我選擇...
林子辰從口袋里取出那枚扳指——她爺爺留給她的信物:因為秦老爺子救過我的命。這是他唯一的請求。
秦雪顫抖著接過扳指,內(nèi)圈刻著一行小字:【小雪兒,做個善良的人】。那是爺爺?shù)墓P跡。
監(jiān)護室的門突然打開,K匆匆走進來:少爺,出事了。秦岳在押送途中...
林子辰皺眉:說。
他搶了警察的槍...K猶豫地看了秦雪一眼,自殺了。臨終前說了句奇怪的話...雪兒,扳指里有答案。
秦雪的世界轟然崩塌。她機械地摸索著扳指,突然發(fā)現(xiàn)底部有個幾乎看不見的凹槽。用力一按,扳指分成兩半,里面藏著一枚微型芯片。
林子辰接過芯片插入平板,一份DNA檢測報告顯示在屏幕上。秦雪看不懂那些專業(yè)術(shù)語,但頂部的結(jié)論讓她如遭雷擊:
【樣本A(秦雪)與樣本B(秦岳)親子關(guān)系概率:0.01%】
這...這不可能...她的聲音支離破碎。
林子辰快速滑動屏幕,另一份文件出現(xiàn)——是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收養(yǎng)協(xié)議,簽署人:秦衛(wèi)國和林震天。
原來如此...林子辰的眼神復雜起來,秦老爺子收養(yǎng)了你...而我父親是見證人...
秦雪癱坐在地,昂貴的婚紗像裹尸布般纏著她。二十多年來的人生,原來都是一場謊言...
看來,林子辰收起芯片,聲音恢復了冷靜,游戲真的才剛開始。
9
她逃進雨夜
雨水順著秦雪的臉頰滑落,混合著淚水在嘴角留下咸澀的味道。她赤腳奔跑在深夜的街道上,價值百萬的婚紗被泥水染成灰黑色,像條死蛇般拖在身后。扳指被她緊緊攥在手心,金屬邊緣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身后沒有追兵,但這更讓人恐懼。
轉(zhuǎn)過街角,秦雪攔下一輛出租車。車門打開的瞬間,她僵住了——司機胸前的銘牌上赫然印著林氏出行的LOGO。
去哪,小姐司機的聲音禮貌而機械。
秦雪猛地后退,跌坐在濕漉漉的人行道上。出租車無聲地駛離,尾燈在雨幕中暈開兩團血紅。
又一輛車停下,這次是私家車。車窗降下,露出一個和善的中年女性面孔:需要幫忙嗎你看起來糟透了。
秦雪猶豫了一下,但刺骨的寒冷和逐漸逼近的警笛聲促使她拉開車門。車內(nèi)暖氣撲面而來,讓她打了個哆嗦。
謝謝...她聲音嘶啞,能送我去四季酒店嗎我有長期包房。
女人微笑著遞來一條毛巾:當然可以。系好安全帶。
車子平穩(wěn)行駛,秦雪透過雨痕斑駁的車窗看向外面。城市霓虹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暈,就像她此刻混亂的思緒。DNA檢測報告上的數(shù)字在腦海中閃爍:0.01%。二十多年來,她竟然一直生活在謊言中...
到了。女人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秦雪抬頭,愣住了。這不是四季酒店,而是一棟陌生的豪華公寓樓。
這是哪里我明明說...
林氏公寓更適合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秦小姐。女人依然微笑著,但眼神已經(jīng)變冷,林先生吩咐過,您需要...特別照顧。
秦雪渾身血液仿佛凝固。她猛地去拉車門,卻發(fā)現(xiàn)早已鎖死。
放我出去!她尖叫著拍打車窗。
女人按下耳麥:目標已接收,送往A3安全屋。
秦雪發(fā)瘋般在車內(nèi)尋找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她的手指碰到了扳指——爺爺留給她的那枚。絕望中,她將扳指尖銳的邊緣抵在自己頸動脈上:停車!否則我死在這里!
女人的表情終于變了:別沖動!我停車!
車子急剎在路邊。秦雪趁機按下緊急開門按鈕,在女人反應(yīng)過來前沖進雨幕。身后傳來氣急敗壞的喊聲和腳步聲,但她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奔跑。
轉(zhuǎn)過三個街區(qū)后,她躲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收銀臺后的年輕人正低頭玩手機,頭也不抬。秦雪顫抖著抓起公用電話,撥通了唯一記得的號碼——她大學閨蜜林妙的電話。
喂熟悉的聲音傳來,秦雪幾乎哭出來。
妙妙!是我!我需要幫助——
雪兒林妙的聲音突然變得古怪,你在哪全城都在找你!
秦雪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意思
林氏集團發(fā)了通緝令,說你涉嫌謀殺和金融詐騙!我...我很抱歉,但他們監(jiān)控了我的電話...
電話突然斷線。秦雪緩緩轉(zhuǎn)頭,透過便利店的玻璃墻,看到街對面兩個黑衣人正對著對講機說話,其中一個指向了她的方向。
她丟下電話沖向后門,撞翻了貨架也不顧。后巷堆滿垃圾箱,腐臭的氣味混合著雨水撲面而來。秦雪跌跌撞撞地奔跑,直到肺葉像火燒般疼痛。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逼近。
一棟破舊的汽車旅館出現(xiàn)在視線里,霓虹燈缺了幾個字母,但有空房三個字清晰可見。秦雪用扳指抵押,從前臺換了一把鑰匙。房間狹小潮濕,床單上有可疑的污漬,但此刻這就是避難所。
鎖上門,她癱坐在地上,終于有機會仔細查看扳指。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發(fā)現(xiàn)內(nèi)圈除了爺爺?shù)淖舟E,還有一行極小的數(shù)字:137-R7K9。
保險箱密碼賬戶編號無論是什么,這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
浴室傳來滴水聲,秦雪決定先洗去一身泥濘。熱水沖在皮膚上,她才意識到自己抖得多厲害。鏡子很快被蒸汽模糊,但隱約可見她蒼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神——像個女鬼。
穿上浴室里的廉價浴袍,她走出浴室,隨即僵在原地。
林子辰坐在床邊,手里把玩著那枚扳指。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休閑裝,看起來像剛結(jié)束一場商務(wù)會議般放松。但那雙眼睛——秦雪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這么冷,像兩潭凍住的湖水。
137-R7K9,他輕聲說,瑞士銀行U-137號保險箱,老主人秦衛(wèi)國,新主人...應(yīng)該是你。
秦雪抓緊浴袍領(lǐng)口,后退直到背抵墻壁: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子辰輕笑一聲,拿起床頭柜上的便簽本——上面印著汽車旅館的名字和LOGO。林氏地產(chǎn)旗下最破舊的產(chǎn)業(yè),他聳聳肩,正好用來測試逃亡者的絕望程度。
秦雪突然明白了:那輛出租車...那個女司機...都是你安排的
不止。林子辰按下遙控器,墻壁上的老舊電視亮起,顯示出一幅城市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著紅點,林氏出行掌握全市78%的出租車份額,林氏地產(chǎn)擁有63%的酒店和公寓,就連你剛才用的公用電話...他頓了頓,也是林氏通訊的產(chǎn)品。
秦雪的膝蓋發(fā)軟。整座城市都是他的獵場,而她不過是只無處可逃的兔子。
為什么...她的聲音支離破碎,為什么不直接抓我
我在給你機會。林子辰站起身,逼近她,看看你會不會去找蝮蛇幫,或者...他的目光落在扳指上,發(fā)現(xiàn)真相。
秦雪鼓起最后的勇氣:什么真相那份DNA報告是假的,對不對我怎么可能不是...
秦岳的親生女兒林子辰打斷她,很簡單,因為你是被收養(yǎng)的。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認識這兩個人嗎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夫婦,男人英俊儒雅,女人溫婉美麗,懷中抱著一個嬰兒。秦雪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個女人的眉眼,與她有七分相似。
這是...
林震山和秦月,我的叔叔和嬸嬸。林子辰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溫度,二十多年前,他們在一次空難中喪生,唯一的女兒被秦老爺子收養(yǎng)。
秦雪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照片中的嬰兒...是她那意味著...
我們是堂兄妹。林子辰平靜地宣布,秦老爺子和我父親為了保護你,將你藏在秦家,卻沒想到秦岳早已被蝮蛇幫收買。
秦雪的大腦拒絕接受這個信息。她不是秦家大小姐,而是林氏血脈那個被她羞辱了三年的窩囊廢,竟然是她的...
不...這不可能...她搖著頭后退,如果是真的,爺爺怎么會讓我嫁給你...
因為他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林子辰的眼神復雜起來,那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幌子,目的是把你從秦岳的控制下解救出來�?上�...他冷笑一聲,你太配合你父親的計劃了。
秦雪想起這三年來自己對王辰的種種羞辱,胃部一陣絞痛。她曾讓他跪在碎玻璃上撿請柬,曾當眾把飯菜倒在他頭上,曾用高跟鞋踩他的手...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的聲音細如蚊吶。
我需要確認你和秦岳是不是一伙的。林子辰的聲音重新變冷,現(xiàn)在看來,你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和我一樣。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打著玻璃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秦雪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頭:我父親...秦岳他...
跳橋自殺。林子辰面無表情地說,臨死前他喊了一句雪兒,扳指里有答案。他走近一步,現(xiàn)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秦雪顫抖著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父親的要求羞辱你...我從來不知道什么蝮蛇幫...
林子辰審視著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這個動作讓秦雪想起拍賣會上他說的現(xiàn)在,你才是我的商品。但此刻他的眼神中除了冰冷,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137-R7K9,他重復道,秦老爺子留給你的不只是身份證明,還有一筆足以重新開始的資金。他松開手,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拿著錢永遠消失,或者...幫我徹底摧毀蝮蛇幫。
秦雪愣住了:你...放我走
我說過,游戲才剛開始。林子辰走向門口,蝮蛇幫已經(jīng)知道你的存在,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沒有我的保護...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你活不過三天。
門關(guān)上后,秦雪癱坐在地上。電視屏幕依然亮著,城市地圖上的紅點閃爍如血管。其中一個紅點特別亮——正是她現(xiàn)在的位置。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看窗外】
秦雪顫抖著拉開窗簾。對面的建筑樓頂,一個黑衣人正用狙擊槍瞄準鏡對著她。就在她驚恐后退時,那人做了個割喉的手勢,然后消失在雨幕中。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林子辰發(fā)來的:
【現(xiàn)在相信了嗎出租車五分鐘后到。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堂妹。】
秦雪看向手中的扳指,爺爺刻的字在燈光下清晰可見:【小雪兒,做個善良的人】。她突然明白,這不僅是囑托,更是救贖的機會。
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越來越急,像倒計時的鐘表。秦雪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回復:
【我去哪見你】
幾乎是瞬間,回復就來了:
【就在你身后�!�
秦雪猛地轉(zhuǎn)身,浴室的門無聲滑開,露出一個隱藏的電梯。林子辰站在里面,手中是把黑色的手槍。
歡迎回家,堂妹。他輕聲說,該去見見真正的家人了。
電梯門關(guān)閉的瞬間,秦雪最后一次看向窗外。雨中的城市燈火闌珊,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而她,終于從獵物變成了...獵手
監(jiān)控室里,K關(guān)掉顯示屏:少爺,蝮蛇幫的人已經(jīng)處理了。
林子辰點點頭:準備飛機,去瑞士。是時候取出U-137保險箱里的東西了。
那秦小姐...
她不再是秦小姐了。林子辰看向窗外的雨夜,從今天起,她是林雪——林氏國際最后的秘密武器。
雨越下越大,沖刷著城市的每一處角落。就像命運,從不給任何人逃避的機會。
10
五年后,精神病院里的萬億新娘
白色。四周全是刺眼的白色。
秦雪——現(xiàn)在病歷卡上寫著林雪——蜷縮在病房角落,手指在墻壁上機械地劃動著。指甲已經(jīng)磨禿了,指尖滲出的血在雪白的墻面上留下淡淡的紅痕,組成一行不斷重復的字:
【我丈夫是首富】
吃藥了,089號。護士推開門,聲音冷漠得像在招呼牲口。鐵盤上的藥片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像某種詭異的樂器。
秦雪沒有回頭,繼續(xù)在墻上書寫著。她的頭發(fā)枯黃如稻草,曾經(jīng)精心保養(yǎng)的皮膚現(xiàn)在布滿細小的疤痕。那件價值百萬的婚紗早被換成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袖口處還沾著昨天的飯漬。
別寫了,沒人看得懂。護士粗暴地拽過她的手臂,將藥片塞進她嘴里,每天都是這句瘋話。
秦雪順從地吞下藥片,眼神呆滯地望向護士身后的監(jiān)控攝像頭。那里有個紅點一閃一閃,像只永不閉上的眼睛。
我丈夫是首富...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像生銹的齒輪摩擦。
護士冷笑一聲:又一個妄想癥。上周有個非說自己是大明星,前天有個堅持說能預知世界末日。她將秦雪推回墻角,你們這些瘋子啊,就是不肯接受現(xiàn)實。
病房門關(guān)上后,秦雪繼續(xù)在墻上書寫。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指甲斷裂也渾然不覺。血痕越來越重,在白色背景上格外刺眼。
【我丈夫是首富】
【我丈夫是首富】
【我丈夫是首富】
監(jiān)控室里,林子辰靜靜地看著屏幕。五年的時光在他臉上幾乎沒有留下痕跡,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銳利。他穿著剪裁完美的西裝,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情況怎么樣他問道,聲音平靜得可怕。
主治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和上周一樣,持續(xù)性的身份認知障礙和強迫行為。她每天要寫那句話至少五百遍,偶爾會突然尖叫,說有人要殺她。
治療進展
幾乎沒有。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林先生,恕我直言...您為什么對089號這么關(guān)注五年來每周都來,但她顯然不認識您...
林子辰?jīng)]有回答,只是輕輕摘下了臉上的仿真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布滿傷疤的臉,右眼渾濁無光,嘴角歪斜——那是嚴重燒傷和神經(jīng)損傷的痕跡。
因為,他用原本的聲音說話,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我就是那個被她踩斷手指的乞丐。
醫(yī)生倒吸一口冷氣。屏幕上的秦雪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攝像頭,仿佛聽到了什么。她的嘴唇顫抖著,無聲地說出一個詞:
...王辰
林子辰——或者說,真正的王辰——戴上手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泛黃的報紙。頭條照片上,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站在游艇甲板上微笑,標題寫著《林氏國際繼承人林子辰今日大婚》。
十五年前,王辰的聲音很輕,我妹妹被秦岳設(shè)計害死,就因為她無意中知道了蝮蛇幫的秘密。我發(fā)誓報仇,但林氏當時太弱小。
他指向照片上的林子辰:所以我找到了他——一個父母雙亡、與我年齡相仿的遠房堂弟。我們達成交易:他借我林氏繼承人的身份,我?guī)退麖统稹?br />
醫(yī)生額頭上滲出冷汗:那...那個在秦家做了三年贅婿的人是...
林子辰。王辰的嘴角扭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他自愿整容成我的樣子,忍受三年非人折磨,就為了一個機會——接近秦岳和江南財團的機會。
屏幕上的秦雪突然尖叫起來,瘋狂地用頭撞墻:他不是王辰!他不是!醫(yī)護人員沖進去按住她,注射鎮(zhèn)靜劑。
089號每次看到您的訪問記錄都會這樣發(fā)作,醫(yī)生擦著汗解釋,她總說面具下有張魔鬼的臉...
王辰重新戴上面具,變回那個英俊冷漠的林氏掌權(quán)人:因為她是唯一見過真相的人。五年前在瑞士銀行,當林子辰摘下面具時,她就瘋了。
醫(yī)生小心翼翼地問:那...真正的林子辰現(xiàn)在...
死了。王辰的聲音毫無起伏,在拿到蝮蛇幫全部成員名單的那天,他選擇了和秦岳同歸于盡。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正是當年秦雪丟棄的那枚,他臨終前只求我一件事:讓秦雪活著,永遠活在瘋狂中。
病房里,鎮(zhèn)靜劑開始起效。秦雪癱在床上,眼神渙散地看著天花板,嘴唇仍在蠕動:我丈夫是首富...我丈夫是首富...
她為什么總是寫這句話醫(yī)生忍不住問。
王辰看向屏幕,眼神復雜:因為那是林子辰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謊言。在瑞士銀行的金庫里,他摘下面具對她說:記住,你的丈夫永遠是首富,而你...永遠是他的新娘。
監(jiān)控畫面突然雪花閃爍,切換成另一個場景——五年前的瑞士銀行金庫。高清攝像頭記錄下了那一刻:
林子辰撕下仿真面具,露出和王辰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燒傷面容。秦雪驚恐后退,他卻溫柔地將婚戒戴回她手上:游戲結(jié)束了,新娘�,F(xiàn)在全世界都是我們的婚禮現(xiàn)場。
然后他按下遙控器,金庫四周的屏幕同時亮起,顯示著全球各大金融市場的實時數(shù)據(jù)——林氏國際的資產(chǎn)數(shù)字正在瘋狂增長。
看,我做到了。毀容的男人輕聲說,我真的成了首富。
秦雪崩潰的尖叫聲與現(xiàn)在病房里的囈語重疊在一起,形成詭異的和聲。
王辰關(guān)掉屏幕,整理了下西裝:下周的治療報告發(fā)到我郵箱。他走向門口,又停住腳步,對了,她最近有提起過一枚扳指嗎
醫(yī)生翻閱記錄:沒有。自從五年前入院,她除了那句我丈夫是首富,幾乎不說別的。
可惜。王辰輕聲說,那里面有她真正的身世。
走出精神病院大門時,王辰抬頭看了看天空。湛藍如洗,和十五年前妹妹死去那天一樣。他摸了摸胸前的吊墜——里面是妹妹唯一的照片。
結(jié)束了。他輕聲說,卻不知道是對妹妹,對自己,還是對病房里那個瘋女人說的。
黑色轎車無聲地滑到他面前。上車前,王辰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精神病院的白色建筑。在某扇窗戶后面,秦雪正用血在墻上畫著無盡的循環(huán):
【我丈夫是首富】
【我丈夫是首富】
【我丈夫是首富】
護士的冷笑聲從窗口飄出:又一個妄想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