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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級倒一的陳默在教室撿到個U盤,插上電腦瞬間被學霸系統(tǒng)強制綁定。

    >系統(tǒng)冷冰冰宣布:宿主周然已死亡,由末位替補繼承全部權限。

    >他嚇得差點扔了鍵盤——周然是年級第一,昨天剛在表彰會上發(fā)言。

    >第二天,陳默被迫參加物理競賽,題目是周然研究的量子糾纏。

    >當他在臺上寫出標準答案時,觀眾席傳來周然父親的怒吼:你偷了我兒子的成果!

    >陳默腦中突然閃過周然遇害的片段:兇手正坐在評委席。

    >系統(tǒng)彈出猩紅警告:知識即詛咒,替補者將繼承原主全部仇殺。

    >他盯著評委微笑舉起話筒:這道題,周然同學曾與我討論過。

    >禮堂頂燈突然墜落,精準砸向評委席。

    ---

    凌晨一點十五分。高二七班的教室像一個被遺忘的巨大骨灰盒,死寂沉沉,只有陳默一個人在里面茍延殘喘。慘白的月光從高高的窗戶斜插進來,被防盜鐵條切割成一條條冰冷的柵欄,投在磨得發(fā)亮的水磨石地面上,也投在陳默那張被熬夜和絕望熬得發(fā)青的臉上。

    他面前攤開的物理練習冊,字跡工整得刺眼,每一個公式、每一個推導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這本冊子屬于周然,那個永遠站在云端俯視眾生的年級第一,昨天下午還在全校表彰大會上作為學生代表發(fā)言,聲音清朗,意氣風發(fā)。陳默記得自己縮在禮堂最后一排的陰影里,看著臺上那個被聚光燈包裹的身影,心里像塞了一把又冷又硬的碎石。

    現(xiàn)在,這本承載著無數(shù)榮光的練習冊,連同幾本同樣嶄新的筆記本,被隨意地丟在周然空空如也的課桌抽屜里。班主任下午紅著眼睛宣布周然意外失聯(lián)時,那沉重的語氣和刻意避開的目光,像一塊巨石砸在教室里,激起一片壓抑的抽泣和難以置信的沉默。只有陳默,坐在屬于他的角落——垃圾桶旁邊那個風水寶地,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冰冷又卑劣的念頭:周然的位子,空了。

    這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惡心,但緊接著,一種更原始的沖動攫住了他——像一只在垃圾堆里翻找殘羹冷炙的野狗。趁著值日生心不在焉、早早溜走,趁著整個校園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悲傷和猜測里,他溜了回來。目標明確:周然抽屜里那些凝聚著頂尖智慧的筆記。他需要它們,或者說,他需要里面的作業(yè)答案,像快要溺死的人需要一根稻草。下周的月考再墊底,那個只看成績、眼神像刀子一樣的老班,真的會讓他滾蛋。

    手指帶著一種黏膩的汗意,在冰冷的抽屜鐵皮上摸索。練習冊、筆記本……一本硬殼的競賽習題集下面,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帶著棱角的小東西。

    不是紙。

    陳默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那東西抽了出來。

    是一個U盤。

    非常普通的黑色塑料外殼,沒有任何品牌標識,也沒有掛繩孔洞。它靜靜地躺在他汗?jié)竦恼菩模褚粔K沉默的、冰冷的黑色墓碑。在窗外滲進來的稀薄月光下,外殼的塑料泛著一種廉價而油膩的光澤。這東西和周然抽屜里那些昂貴的進口文具、精裝書籍格格不入,顯得突兀又廉價。

    陳默皺緊眉頭,下意識地用拇指蹭了蹭U盤表面。指尖傳來粗糙的磨砂感。這東西,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它為什么會被塞在周然習題集的下面像被刻意掩藏。周然會使用這種地攤貨級別的U盤

    他抬頭看了一眼教室角落那個孤零零的、落滿灰塵的老舊臺式機。那是學校好幾年前淘汰下來的,屏幕邊緣泛黃,主機箱外殼上貼滿了早已褪色的動漫貼紙,平時只有老師偶爾放放PPT,或者值日生偷懶不想擦黑板時,用來播放點搞笑視頻。鍵盤縫隙里積滿了陳年的粉筆灰和零食碎屑。

    一個念頭,帶著強烈的、近乎自毀的誘惑,猛地鉆進陳默的腦海:插上去看看萬一……萬一里面是周然存好的、沒來得及交的作業(yè)答案呢或者,是一些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秘密

    這個想法像毒藤一樣瞬間纏繞住他�?謶趾鸵环N病態(tài)的好奇心激烈交戰(zhàn)。理智在尖叫著危險,但那雙握著廉價U盤的手,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鬼使神差地伸向了那臺布滿污垢的電腦主機。

    主機箱側(cè)面的塑料蓋板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被他有些粗暴地掰開。里面糾纏的線路和積攢的灰塵在昏暗光線下像一團盤踞的黑色蛇蟲。他摸索著,找到了一個空閑的USB接口,將那個冰冷、粗糙的黑色U盤,用力插了進去。

    嗡——

    老舊的機箱風扇陡然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隨即瘋狂地加速轉(zhuǎn)動起來,噪音瞬間填滿了空曠的教室,像垂死野獸的喘息。布滿灰塵的顯示器屏幕猛地閃了一下,刺眼的白光瞬間炸開,將陳默那張錯愕的臉映得一片慘白。

    不是正常的啟動畫面!

    沒有熟悉的Windows圖標,沒有滾動條。屏幕上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純粹到極致的黑暗。緊接著,就在這片濃稠的黑暗中心,毫無征兆地,迸發(fā)出無數(shù)道刺目欲裂的幽藍色光線!

    這些光線并非靜止。它們?nèi)缤瑩碛锌癖┥Φ幕钗铮窒袷怯钪嫔钐幈磺艚藘|萬年的冰冷能量,瘋狂地扭動、旋轉(zhuǎn)、聚合!速度快得超越了視網(wǎng)膜捕捉的極限,只在視野里留下無數(shù)道灼痛神經(jīng)的藍色殘影。它們互相撞擊、撕扯、融合,發(fā)出一種無聲的尖嘯,那尖嘯直接穿透耳膜,狠狠攫住了陳默的腦髓!

    呃啊——!

    劇烈的、仿佛要將頭顱劈開的刺痛毫無預兆地襲來!陳默慘叫一聲,雙手死死抱住了腦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撞在冰冷的課桌腿上,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眼前的世界瞬間被那狂亂的藍光徹底吞噬,旋轉(zhuǎn),扭曲。耳朵里充斥著一種高頻的、令人瘋狂的嗡鳴。

    就在這極致的混亂和痛苦達到頂點時,所有的藍光驟然收縮!像宇宙坍縮成一個奇點,瞬間凝聚在屏幕中央。

    一個冰冷、平滑、毫無人類情感可言的電子合成音,毫無征兆地、清晰地,直接在陳默的顱腔內(nèi)響起:

    【檢測到有效生命載體……】

    【綁定程序強制啟動……】

    【信息流灌注……開始……】

    嗡——!

    更龐大、更狂暴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銀河,蠻橫地沖進了陳默的意識!不再是光線的灼燒,而是無數(shù)冰冷堅硬的概念、公式、定理、符號……它們像高速旋轉(zhuǎn)的金屬碎片組成的風暴,瞬間撕裂了他原本就貧瘠的思維結(jié)構。海森堡測不準原理的數(shù)學表達、麥克斯韋方程組的微分形式、楊-米爾斯規(guī)范場的推導路徑、凝聚態(tài)物理中的拓撲相變理論……無數(shù)他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屬于人類智慧巔峰的知識碎片,帶著令人絕望的復雜性和冰冷感,瘋狂地、無序地、粗暴地塞入他的大腦!

    呃……啊……�!O隆惸榭s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劇烈地抽搐著,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口水混合著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出。他的眼球因顱內(nèi)壓力急劇升高而布滿血絲,向外凸出,視野里只剩下瘋狂閃爍的、意義不明的數(shù)據(jù)和符號殘影。他感覺自己像個被強行撐開、即將爆裂的氣球,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灌注完成度87%……警告……原宿主生命信號……已終止……】

    【……搜索邏輯替補……目標鎖定……】

    【……替補者身份確認:陳默。當前年級綜合排名:第480位(末位)。符合‘知識詛咒’協(xié)議最低替補序列……】

    【……權限轉(zhuǎn)移……執(zhí)行……】

    那個冰冷的電子音,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進陳默混亂不堪的意識深處。

    原宿主……生命信號……終止

    周然……死了!

    陳默的身體猛地一僵,連抽搐都停滯了一瞬,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四肢百骸都凍得麻木。昨天下午還站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的人……死了而自己,年級倒數(shù)第一,成了什么鬼協(xié)議的末位替補

    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系統(tǒng)綁定成功�!�

    【宿主:陳默�!�

    【身份:替補繼承者(S級權限)�!�

    【繼承物:原宿主‘周然’全部知識儲備(量子物理方向,掌握度97%)、研究進度、未完成課題數(shù)據(jù)�!�

    【警告:知識即詛咒。替補者將同步繼承原主‘周然’所承載的全部因果關聯(lián)、潛在威脅及仇殺標記。系統(tǒng)進入隱匿運行模式�!�

    冰冷的電子音落下最后一個字,如同法官敲下了最終的法槌。

    屏幕中央那片狂亂的幽藍瞬間熄滅。整個顯示器屏幕徹底黑了下去,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機箱風扇狂躁的嘶吼也戛然而止,仿佛剛才那場席卷陳默身心的風暴從未發(fā)生過。教室里只剩下他粗重、顫抖的喘息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

    U盤,那個帶來噩夢的黑色小東西,靜靜地躺在主機箱的USB接口上,外殼在月光下反射著油膩的光。它不再冰冷,反而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若有若無的溫熱。

    陳默癱在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大腦里那撕裂般的劇痛正在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種詭異的、極致的飽脹感。仿佛他的顱腔里被硬生生塞進了一座巨大的、精密運轉(zhuǎn)的圖書館,每一個神經(jīng)元都承載著遠超其容量的信息。稍微動一下念頭,那些復雜到令人絕望的物理公式、艱深的數(shù)學推導、前沿的量子理論模型……就像沉睡的巨獸被驚醒,蠢蠢欲動,隨時可能將他那脆弱的自我意識徹底沖垮、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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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嘗試著去想一個最簡單的牛頓第二定律:F=ma。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大腦深處立刻涌出無數(shù)相關的、更深層、更復雜的推導、變式、在不同參考系下的表達、在相對論框架下的修正……信息量之大、之精微,讓他瞬間頭暈目眩,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不是知識。這是詛咒!是那個冰冷的電子音所說的……詛咒!

    他猛地抬手,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狠狠抓向那個插在主機上的U盤!拔掉它!扔掉它!這個帶來不祥的東西!

    指尖觸碰到U盤溫熱外殼的瞬間——

    滋啦!

    一道微弱但極其清晰的藍色電火花猛地從U盤接口處迸射出來,狠狠刺在他的指尖!

    ��!陳默痛呼一聲,觸電般縮回手,指尖傳來一陣麻痹和灼痛。再看那U盤,依舊穩(wěn)穩(wěn)地插在接口里,紋絲不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或者說,一種冰冷的意志,拒絕了他的剝離。

    它賴上他了。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陳默的心臟。他連滾爬爬地遠離了那臺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電腦,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勉強支撐住自己發(fā)軟的身體。周然死了……自己被迫繼承了他的一切……還有那所謂的仇殺標記誰是兇手為什么殺他那個潛在威脅又是什么

    他下意識地看向周然空蕩蕩的座位。月光下,那張桌子像一個沉默的祭壇。

    第二天,陳默是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眼袋烏青的眼睛踏入教室的。昨夜那場非人的折磨和巨大的恐懼,幾乎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腦子里塞滿了不屬于他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知識,像一個背負著不屬于自己寶藏的乞丐,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欲墜。

    教室里的氣氛壓抑得如同鉛塊。悲傷、震驚、困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在沉默的空氣里發(fā)酵。關于周然意外失聯(lián)的各種小道消息如同陰暗角落滋生的霉菌,在課間竊竊私語中瘋狂傳播。有人說他壓力太大離家出走,有人說他卷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件,甚至有人神神秘秘地提到學校后山那片廢棄的實驗樓……

    沒有人在意角落里的陳默。他像一粒被遺忘的塵埃,蜷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努力將自己縮得更小,試圖隔絕腦子里那些不屬于他的、嗡嗡作響的知識噪音,也隔絕外界那些關于周然的議論。每一次聽到周然這個名字,他的心臟都會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一下,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和仇殺標記的警告就會在意識深處尖銳地回響。

    就在他渾渾噩噩地試圖用課本擋住臉時,班主任李老師沉重的腳步聲停在了講臺前。她紅腫的眼睛掃過全班,目光在周然的空位上停留了許久,才用沙啞的嗓音開口,聲音里帶著極力壓抑的哽咽:

    ……同學們,關于周然同學的事情……警方還在調(diào)查,我們……我們都很悲痛。但是,她深吸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生活還要繼續(xù)。現(xiàn)在有一個緊急通知。

    她拿起一張蓋著鮮紅校印的通知單。

    原定由周然同學代表我校參加的‘青藍杯’全國高中生物理創(chuàng)新競賽,省級選拔賽,時間提前了。就在今天下午,市科技館報告廳舉行。她的目光在教室里逡巡,帶著一種焦灼和無奈,周然同學……無法參加了。學校臨時決定,由我們班另一位同學……陳默,替補參賽。

    轟!

    如同一顆炸彈在耳邊炸響!

    陳默猛地抬起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死人般的慘白。大腦里那些被強行塞入的、屬于周然的量子物理知識,像是被投入石塊的死水潭,猛地翻騰攪動起來!無數(shù)公式、符號、模型不受控制地在他意識里瘋狂閃現(xiàn)、碰撞!太陽穴突突直跳,針扎似的劇痛再次襲來!

    什……什么他失聲叫了出來,聲音干澀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我李老師……我……我不行!我物理……我……他想說自己物理從來沒及格過,想說自己是年級倒數(shù)第一,想說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陳默!李老師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哀求的復雜情緒,這是學校的決定!周然同學不在了,這個名額不能浪費!代表的是我們學校的榮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準備一下,下午一點,校門口集合,專車送你們過去!

    榮譽陳默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看著李老師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又看了看周圍同學投來的、混雜著同情、愕然甚至一絲幸災樂禍的目光,仿佛看到一只無形的、冰冷的手,正將他推向一個早已布好尖刺的陷阱。

    周然研究的領域……那個該死的U盤系統(tǒng)里提到過……量子糾纏!那是周然的核心課題!而自己這個冒牌貨,要去參加以這個為核心的競賽

    這哪里是競賽這分明是走向屠宰場的獻祭!

    下午一點,市科技館報告廳。

    巨大的穹頂下,人頭攢動�?諝饫飶浡舅⒏呒壞镜匕逑灪鸵环N無形的、屬于精英尖子們的智力壓迫感。穿著各校制服的學生們安靜地坐在指定區(qū)域,臉上帶著或自信、或緊張、或躍躍欲試的神情。評委席上,幾位頭發(fā)花白、氣質(zhì)威嚴的教授正低聲交談,其中一位戴著金絲眼鏡、面容儒雅的中年學者,正是周然的父親,周宏遠教授,國內(nèi)量子信息領域的權威。他緊抿著唇,臉色蒼白,眼神卻銳利如鷹,掃視著會場,像是在搜尋著什么,又像是在壓抑著巨大的悲痛和怒火。

    陳默穿著那身洗得發(fā)白、并不合體的校服,像一只誤入天鵝群的丑小鴨,被帶隊的物理老師幾乎是半推半搡地弄到了寫著育英中學的牌子后面坐下。周圍射來的目光,有好奇,有審視,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懷疑。

    育英搞什么派這么個人來

    聽說周然出事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找個墊底的來充數(shù)吧

    看他那樣子,估計連題目都看不懂……

    細碎的議論聲如同毒針,扎在陳默的皮膚上。他死死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試圖用疼痛來壓制腦子里因為陌生環(huán)境和巨大壓力而再次躁動翻騰的、屬于周然的知識洪流。那些關于量子比特、糾纏態(tài)制備、貝爾不等式檢驗的細節(jié),像失控的幻燈片在他意識深處瘋狂播放。

    【警告:高濃度‘因果關聯(lián)源’接近。威脅等級:A。目標:評委席左三。】

    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毫無預兆地在他顱內(nèi)響起,帶著刺耳的警報聲效。

    陳默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他猛地抬頭,視線越過攢動的人頭,死死盯向評委席左三的位置。

    那里坐著一個微胖的男人。大概五十歲上下,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西裝,臉上帶著和煦的、公式化的微笑,正側(cè)身和旁邊另一位評委低聲交談著。他胸前掛著的評委證上,印著名字:吳志斌。頭銜是:啟明科技高級顧問,物理特級教師。

    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有些平庸。

    但就在陳默看向他的那一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冰冷、粘膩和血腥味的惡心感,如同實質(zhì)的毒液,猛地從陳默的胃里翻涌上來!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是某種更深層、更本質(zhì)的關聯(lián)被系統(tǒng)捕捉到了!一種源自周然死亡現(xiàn)場的、冰冷的、帶著金屬和血腥氣息的印記,與臺上那個微笑的男人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

    是他!系統(tǒng)的警報尖銳地肯定著這個直覺!那個冰冷的電子音所說的仇殺標記……源頭就在這里!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校服。兇手!殺害周然的兇手,就坐在評委席上,帶著偽善的面具,掌握著評判他人生死的權力!而自己,這個被強行推上祭壇的替身,正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陳默陳默!帶隊老師不滿地推了他一把,發(fā)什么呆!要抽簽了!去準備!

    陳默被推得一個趔趄,渾渾噩噩地跟著其他參賽者走向側(cè)臺。抽簽的結(jié)果如同命運的嘲弄——他抽到了最后一個上臺。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煎熬。每一個上臺的選手都顯得那么自信從容,流暢地闡述著自己的研究思路或解題方案。評委們時而點頭,時而提問。周宏遠教授的問題往往最為尖銳深刻,直指核心,顯示出深厚的學養(yǎng),但他緊鎖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無不昭示著喪子之痛帶來的巨大消耗。

    輪到陳默了。

    聚光燈驟然打在他的身上,刺得他睜不開眼。臺下黑壓壓的人群,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過來,像無數(shù)根探針,試圖刺穿他這身破舊校服下的虛弱和不堪。他走上臺,腳步虛浮,像個夢游者。站定在演講臺后,巨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他蒼白、惶恐、布滿冷汗的臉。

    主持人公式化地報幕:下一位參賽者,育英中學,陳默。展示課題:量子糾纏態(tài)的可控分發(fā)與遠程制備新方案。

    題目報出的瞬間,臺下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騷動和低低的嗤笑聲。這個課題,是周然生前主攻的、最核心的研究方向!甚至在上周的校內(nèi)報告會上,周然還自信滿滿地闡述過初步構想。讓一個年級倒一來講這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評委席上,周宏遠教授的身體猛地繃直了!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臺上那個畏畏縮縮、穿著廉價校服的少年,眼神從驚愕迅速轉(zhuǎn)變?yōu)橐环N被冒犯的、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吳志斌,那個微胖的評委,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和煦的微笑,但鏡片后的眼睛,卻微微瞇了起來,一絲極快閃過的、毒蛇般的審視目光,落在了陳默身上。

    陳默的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像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他能感覺到周宏遠教授那幾乎要將他燒穿的憤怒目光,更能清晰地感知到來自評委席左三位置、那道如同毒蛇信子般冰冷黏膩的注視!大腦里那些屬于周然的知識碎片,在極致的壓力下,反而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塊,開始劇烈地、無序地碰撞、翻滾!

    他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電子筆,卻覺得它有千斤重。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臺下,掠過評委席,掠過周宏遠教授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掠過吳志斌那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的假笑……

    就在他的視線與吳志斌鏡片后那雙眼睛短暫交匯的剎那——

    【警報!深層記憶碎片觸發(fā)!關聯(lián)目標:吳志斌!】

    冰冷的系統(tǒng)音如同驚雷炸響!

    轟!

    一段不屬于陳默的、極度混亂而血腥的視覺片段,如同被強行按進他腦海的破碎玻璃,猛地炸開!

    *

    逼仄的空間!刺鼻的化學試劑混合著鐵銹的味道!

    *

    冰冷的金屬實驗臺!一只屬于少年的、修長白皙的手,正死死抓住臺面邊緣,指關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手腕上,戴著一塊陳默無比熟悉的、表盤印著原子模型的電子表——周然的手表!

    *

    一個穿著白大褂、背對著鏡頭的微胖身影(吳志斌�。┫律�,手里似乎拿著什么閃爍著寒光的東西!

    *

    周然驚恐、絕望到極致的臉猛地轉(zhuǎn)向鏡頭(陳默的視角)!嘴唇翕動著,似乎在無聲地嘶喊:……鑰匙……U盤……別給他……!

    *

    緊接著,是沉悶的、令人牙酸的撞擊聲!然后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刺目的、粘稠的紅色液體,迅速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開……像一朵邪惡的花!

    呃——!

    陳默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如同窒息般的抽氣聲!身體劇烈地一晃,差點當場栽倒!那瞬間涌入的、屬于死亡現(xiàn)場的極致恐懼和血腥沖擊,幾乎讓他當場崩潰!

    臺下的騷動更大了。竊竊私語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嘲笑和噓聲。

    看!嚇傻了!

    我就說不行吧!快滾下來!

    周宏遠教授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fā)!

    就在這時!

    嗡——

    陳默意識深處,那個冰冷沉寂的系統(tǒng)界面,猛地彈出了一個覆蓋整個視野的、巨大無比的猩紅色警告框!刺眼的紅光瘋狂閃爍,仿佛垂死心臟的搏動!警告框中央,只有一行冰冷、猙獰、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文字:

    【警告!‘知識詛咒’深度激活!替補者已完全繼承原主核心因果鏈!】

    【‘仇殺標記’強制鎖定:吳志斌!】

    【被動防御協(xié)議啟動!能量引導……開始……目標:清除威脅源!】

    隨著這行文字的出現(xiàn),陳默感到一股冰冷的、非人的意志瞬間接管了他身體的部分控制權!那股力量強大、精準、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然。他顫抖的手,不再受他控制地抬了起來,握住了那支電子筆。

    筆尖,落在了巨大的演示屏上。

    沒有思考。沒有猶豫。那支筆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和不可思議的流暢度,在屏幕上瘋狂舞動!

    一行行復雜到令人窒息的矩陣方程被寫出!一個個精妙絕倫的量子線路圖被勾勒!薛定諤方程、波函數(shù)坍縮、糾纏度度量、貝爾基測量……無數(shù)艱深的理論被信手拈來,以最簡潔、最優(yōu)美、最核心的方式呈現(xiàn)!屏幕上飛快地構建出一個邏輯嚴密、構思奇巧、直指周然課題核心精髓的解決方案!其思路之清晰、方法之新穎、對前沿理解的深刻程度,甚至超越了周然生前公開的任何成果!

    臺下的嘲笑聲、噓聲,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扼住,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屏幕上那如同神跡般流淌而出的、閃耀著智慧光芒的演算過程。整個報告廳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電子筆劃過屏幕的細微沙沙聲,以及無數(shù)道因為極度震驚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評委席上,幾位老教授猛地前傾身體,眼睛死死盯著屏幕,臉上寫滿了震撼和不可思議!周宏遠教授更是如遭雷擊,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死死扶住了桌子才沒倒下!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演算,眼神從最初的暴怒和質(zhì)疑,迅速轉(zhuǎn)變?yōu)橐环N巨大的、無法理解的驚愕!那思路……那風格……那核心的靈光一閃……太像了!像到他幾乎以為看到了兒子周然在臺上!但這又明顯是更成熟、更完善、甚至帶著某種超越性的版本!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一個年級倒一,一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差生,怎么可能!

    當最后一筆落下,一個簡潔而優(yōu)美的最終表達式定格在屏幕中央時,陳默終于感覺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稍微回來了一點。他渾身都被冷汗?jié)裢�,像剛從水里撈出來,虛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他撐著演講臺,大口喘著氣,抬起汗涔涔的臉。

    迎接他的,不再是嘲笑,而是死一般的寂靜和無數(shù)道如同看怪物般的目光。

    就在這時。

    陳默!

    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猛地撕裂了報告廳的死寂!

    周宏遠教授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雙目赤紅,猛地拍案而起,指著臺上的陳默,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巨大的悲痛,聲音都在劇烈地顫抖:

    你!你這個小偷!騙子!無恥的剽竊者�。∷麕缀跏呛鹆顺鰜�,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控訴,那是我兒子周然的研究成果!是他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的心血!他昨天……昨天才跟我討論過這個核心思路!你從哪里偷來的!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后面的話因為巨大的悲憤而哽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

    剽竊!小偷!

    這個指控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引爆了全場!剛剛被陳默表現(xiàn)震撼的觀眾們,立刻被點燃了新的、更洶涌的八卦和憤怒之火!鄙夷、唾棄、憤怒的目光如同無數(shù)把利刃,再次狠狠刺向臺上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評委席上,吳志斌依舊保持著那副和煦的微笑,但鏡片后的眼睛里,那絲審視和冰冷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秘的、如同毒蛇鎖定獵物般的滿意和陰冷。他甚至還微微點了點頭,仿佛在贊許周宏遠的仗義執(zhí)言。

    就在這千夫所指、山呼海嘯般的指控風暴即將把陳默徹底撕碎的瞬間——

    陳默的意識深處,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界面,猩紅的警告框再次彈出!這一次,文字更加猙獰,仿佛用鮮血寫成:

    【威脅源鎖定!能量引導完成!被動防御協(xié)議最終階段——啟動!】

    一股更強的、更冰冷的意志瞬間接管了陳默的喉嚨和聲帶!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那原本的惶恐和虛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混合著非人般冷靜和巨大悲憤的神情。他的目光,越過暴怒的周宏遠,越過嘈雜的人群,如同兩把淬了冰的匕首,精準無比地、死死釘在了評委席左三——吳志斌的臉上!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陳默舉起了演講臺上的麥克風。他的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報告廳,不再是之前的干澀虛弱,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平靜,甚至……一絲冰冷的嘲諷:

    周教授,您說得對。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里。

    這個核心思路,的確屬于周然同學。

    臺下一片嘩然!周宏遠也愣住了。

    陳默的目光依舊死死鎖著吳志斌,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宣告般的力度:

    因為就在昨天下午,在物理實驗樓三樓的器材準備室,周然同學親口,將他對量子糾纏態(tài)可控分發(fā)的最新構想……完整地告訴了我!

    轟!

    這句話如同在滾油里潑進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器材準備室昨天下午!

    周然昨天下午不是……

    他說周然親口告訴他的在案發(fā)地點!

    周宏遠教授臉上的暴怒瞬間凝固,被巨大的震驚和一絲不祥的預感取代。他猛地看向陳默,又順著陳默那如同實質(zhì)般的目光,看向評委席上的吳志斌!

    吳志斌臉上的和煦微笑,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那副完美的面具下,一絲極度的驚愕和難以置信的恐慌猛地浮現(xiàn)出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下意識地想要向后縮,但被椅背擋住。他放在桌下的手,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陳默盯著吳志斌那雙開始閃爍慌亂的眼睛,臉上那冰冷的弧度更深了,他繼續(xù)用那清晰、平靜、卻如同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心上的聲音說道:

    周然同學當時對我說:‘陳默,這個想法很關鍵,它可能解開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鑰匙……’他刻意加重了鑰匙兩個字。

    當鑰匙這個詞從陳默口中清晰吐出的瞬間——

    吳志斌如同被高壓電擊中!整個人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那張總是帶著和煦笑容的胖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變得慘白如紙!鏡片后的眼睛里,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一種被戳穿最致命秘密的慌亂!他再也無法維持那副偽善的面具!

    你……你胡說��!吳志斌失態(tài)地尖叫起來,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調(diào),什么鑰匙!我不知道!你血口噴人!你……

    他的尖叫戛然而止。

    因為就在他失態(tài)站起、手指顫抖地指向陳默的剎那——

    咔嚓!嘩啦——�。�!

    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金屬斷裂聲,緊接著是沉重物體高速下墜的破空聲,從報告廳高高的穹頂方向猛地傳來!

    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驚恐地抬頭望去!

    只見懸掛在評委席正上方、那盞巨大而沉重的水晶頂燈,連接著天花板的主承重鋼索,竟毫無征兆地、齊刷刷地斷裂了!數(shù)噸重的金屬框架和無數(shù)閃耀的水晶玻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拽下,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裹挾著刺耳的呼嘯聲,精準無比地、朝著評委席左三——吳志斌所在的位置,轟然砸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吳志斌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在無數(shù)碎裂水晶反射的、炫目而冰冷的光芒映照下,被定格成一個絕望的剪影。他徒勞地向上伸出手臂,似乎想要阻擋那毀滅的降臨,喉嚨里發(fā)出最后一聲不成調(diào)的、瀕死的嗬嗬聲。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

    水晶、金屬、碎片……如同狂暴的冰雹,狠狠砸在評委席那片區(qū)域!煙塵混合著刺鼻的塑料焦糊味猛地騰起!堅固的評委桌被瞬間砸得四分五裂!木屑飛濺!靠近的幾個評委被巨大的沖擊波掀翻在地,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整個報告廳陷入一片死寂,隨即被更加恐怖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混亂所取代!人們驚恐地四散奔逃,桌椅被撞倒的聲音、哭喊聲、報警聲響成一片!

    陳默依舊站在演講臺上,聚光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熄滅。他站在一片混亂的陰影邊緣,如同一個局外的幽靈。巨大的煙塵撲面而來,帶著死亡的氣息,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靜。

    他的目光穿透彌漫的煙塵,落在那片被巨大頂燈殘骸徹底覆蓋的區(qū)域。吳志斌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那堆閃爍著寒光的廢墟之下。

    意識深處,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界面,猩紅的警告框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閃爍著幽藍色澤的文字:

    【威脅源:吳志斌。清除完成�!�

    【‘知識詛咒’第一階段終結(jié)�!�

    【系統(tǒng)深度休眠啟動……能量儲備:7%……】

    【警告:因果鏈繼承并未終止。新的威脅標記……正在生成……】

    幽藍的文字閃爍了幾下,最終徹底隱去。

    陳默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冰冷的、帶著塵埃和血腥味的空氣涌入肺腑。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攤開的、微微顫抖的手掌。掌心,還殘留著剛才被U盤電擊的麻痹感。

    他贏了他殺死了兇手為周然報了仇

    不。

    他只是僥幸活了下來。從一個致命的漩渦,被卷入了一個更深、更黑暗的漩渦。他繼承了周然的知識,也繼承了他的死亡。那個冰冷的U盤系統(tǒng),那個所謂的知識詛咒,像一條無形的鎖鏈,已經(jīng)牢牢地拴在了他的脖子上。

    新的威脅標記……正在生成……

    下一個,會是誰

    陳默抬起頭,望向報告廳穹頂那個猙獰的破洞。外面,城市的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云層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邁開腳步,走下演講臺,像一個剛剛逃離地獄卻深知地獄仍在身后的影子,沉默地匯入驚恐奔逃的人群,消失在混亂的出口陰影里。

    科技館外,冰冷的雨絲開始飄落。陳默拉緊了單薄的校服領口,獨自一人走進灰蒙蒙的雨幕中。口袋里的U盤,隔著布料,傳來一絲微弱而恒定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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