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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01

    我,林晚照,乃當朝一品鎮(zhèn)國侯沈宴清的嫡妻。

    世人皆道我命好,嫁得如意郎君,享一世榮華。

    沈宴清,溫潤如玉,才華橫溢,曾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良人。

    我以為,這侯府高墻之內(nèi),便是我的安穩(wěn)天地,只盼與他相敬如賓,安度此生。

    母親留下的豐厚嫁妝,我悉心打理,為侯府增添了不少產(chǎn)業(yè),也以為這是賢妻本分,能助他在朝堂之上走得更穩(wěn)。

    然而,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一夜破裂。

    那日本是我生辰的前一日,宴清說吏部有要事需連夜處理,恐不能歸家。

    我信了,還親手為他備下了宵夜,讓小廝送去。

    可心頭莫名的不安。

    近半年來,他夜不歸宿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每次的理由都無懈可擊。

    鬼使神差地,我換上一身素凈的衣裳,避開府中耳目,獨自一人,乘著夜色,去了他常去的城外那處清心的別院。他說那里清靜,適合處理公務(wù),無人打擾。

    別院門口,小廝攔我,神色慌張,夫人,侯爺……侯爺正在會見要客,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要客我心中冷笑,是什么樣的要客,需要在這深夜,在這遠離塵囂的別院相見

    我撥開他,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貴客,比我的生辰還重要。

    推開雕花木門,穿過回廊,主屋的窗紙上,映著兩個交頸纏綿的身影。

    男人的低笑,女人的嬌嗔。

    我的血,一瞬間涼透。

    那男人的身形,我再熟悉不過。

    而那女人的聲音,嬌媚入骨,也曾在我面前溫婉地喚我姐姐。

    是她,吏部尚書之女,白月蓉!

    那個在我面前素來溫婉可人、處處以我為尊的好妹妹!

    宴清哥哥,你說……那林晚照知道了我們的事,會不會發(fā)瘋白月蓉。

    沈宴清,我的夫君,他輕笑一聲,聲音里是我從未聽過的涼薄與算計:她一個深閨婦人,除了哭鬧,還能做什么月蓉,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過幾日,就說她近來‘思慮過重,言行有異’,再請個‘高人’為她診治一番。到時候,便將她送往京郊的靜心庵‘休養(yǎng)’。

    休養(yǎng)白月蓉嬌笑,那她的那些嫁妝,那些田產(chǎn)鋪面……

    自然都是你的。沈宴清的聲音溫柔,卻字字如刀,割在我的心上。

    有了那些產(chǎn)業(yè),我在朝中的根基便更穩(wěn)了,尚書大人也會更看重我。待我將來封侯拜相,你便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宴清哥哥,你真好!

    五雷轟頂!我如墜冰窟。

    原來,這數(shù)月來的溫柔體貼,那些公務(wù)繁忙,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

    他們不僅要我的感情,還要我的家產(chǎn),我的性命!

    所謂的思慮過重,言行有異,不過是他們?yōu)槲覝蕚涞寞偛∶^!

    靜心庵多少犯了錯的官家女眷被送進去,便再無出頭之日,不過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不明不白地病逝!

    他們,好狠的心!

    喉間涌上一股腥甜,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02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那座別院的,只記得夜風刮在臉上很疼。

    回到侯府,我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一夜無眠。

    銅鏡里映出的那張臉,蒼白憔悴,眼底是深不見底的絕望與恨意。

    這就是我林晚照,曾經(jīng)京城人人艷羨的侯夫人,如今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以為的良人,原來是豺狼;我以為的安穩(wěn)天地,不過是精心布置的囚籠。

    夫人,您醒了嗎侯爺回來了,在前廳等您用早膳呢。貼身丫鬟碧桃在門外輕聲喚道。

    沈宴清回來了他還有臉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

    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

    在他們眼中,我還蒙在鼓里,還是那個溫順賢良、對丈夫言聽計從的林晚照。

    我慢慢起身,讓碧桃進來伺候梳洗。

    鏡中的我,依舊是往日那般端莊得體的模樣,只是眼底深處冰冷。

    前廳,沈宴清一身清爽的錦袍,眉眼間帶著疲憊,見到我,他露出一個溫柔的淺笑:晚照,昨夜公務(wù)纏身,未能陪你,今日定好好補償你。

    補償他拿什么補償用那些從我身上榨取的血肉嗎

    我低下頭,聲音輕柔,帶著沙啞:夫君為國事操勞,妾身怎敢有怨言。只是……昨夜風大,妾身有些著涼,頭有些沉。

    哦可是要請?zhí)t(yī)來看看沈宴清眼中閃過算計。

    不必了,小病而已,歇歇便好。我婉拒了。

    我知道,他所謂的請?zhí)t(yī),不過是為日后說我思慮過重埋下伏筆。

    白月蓉很快也恰巧登門拜訪。

    姐姐,昨日聽聞侯爺公務(wù)繁忙,妹妹特地來看看姐姐,怕姐姐一人在家寂寞。她眼波流轉(zhuǎn),不著痕跡地掃過沈宴清,兩人眉目間,是我過去從未察覺的默契。

    我強忍著心中的惡心,與她虛與委蛇。

    她在我面前越是表現(xiàn)得溫婉可人,我心中的恨意便越是翻騰。

    席間,沈宴清狀似無意地提起:晚照近來似乎清減了不少,精神也不大好。岳母大人去得早,晚照自小便心思細膩,莫不是……思慮過重了

    白月蓉一臉擔憂:是啊,姐姐,你可要放寬心些。若是有什么煩心事,盡管與妹妹說,妹妹雖幫不上什么大忙,但聽姐姐傾訴一番總是好的。

    她還好心地提議,我聽聞城西的普渡寺有位得道高僧,很是靈驗,不如改日我陪姐姐去上柱香,求個平安符

    普渡寺高僧怕不是他們找好的那個要將我診斷為瘋癲的高人吧!

    看來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將我推入深淵了。

    那幾日,沈宴清對我體貼備至,時常在我面前感嘆我身體孱弱,精神不濟。

    白月蓉也三天兩頭地往侯府跑,名為探望,實則監(jiān)視。

    他們在我面前演著一出兄友妹恭的戲碼,而我配合著他們的演出。

    夜深人靜時,我常常獨坐燈下,撫摸著母親留下的那些嫁妝單子。

    這些田產(chǎn)鋪面,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們想奪走除非我死!

    03

    夫人,您真的……沒事嗎碧桃看著我日漸沉默寡言,終于忍不住擔憂地問。

    我看著碧桃,她是母親留給我的人,忠心耿耿。

    在這侯府之中,或許只有她,是我唯一可以傾訴的人。

    但我不能。這件事,牽扯太大,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我不能將她也拖下水。

    我沒事,只是有些乏了。我淡淡地說道。

    沈宴清和白月蓉的行動越來越明顯。

    他們開始在下人面前有意無意地散播我精神恍惚、時常獨語的流言。

    有一次,我親耳聽到兩個粗使婆子在背后議論,說我怕是中了邪。

    我知道,他們這是在為將我送往靜心庵制造輿論。

    一旦全府上下都認為我瘋了,那么他們再做什么,便都是合情合理的了。

    我該怎么辦我一個深閨婦人,無權(quán)無勢,如何與手握權(quán)柄的鎮(zhèn)國侯和吏部尚書之女抗衡

    就在我要放棄抵抗,準備玉石俱焚的時候,一件小事,卻點燃了我的希望。

    那日,我整理母親的遺物,在一個不起眼的檀木匣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半舊的兵符和一封信。

    信是父親生前留下的,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

    信中,父親提及他曾有幾位過命交情的部下,雖然后來因時局變動,各自散落,但情義仍在。

    他留下這枚兵符,是希望有朝一日,若林家有難,我可以憑此信物,去尋他們相助。

    父親……父親生前雖只是一介武將,官職不高,但他為人豪爽,義薄云天,在軍中頗有威望。

    只是他去得早,我對他留下的這些舊部,一無所知。

    我顫抖著手,將那枚冰冷的兵符緊緊握在掌心。

    這,或許是我唯一的生機!

    但,如何聯(lián)系他們他們?nèi)缃裆碓诤翁幨欠襁念及與父親的舊情這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而且,我如今身處侯府,一舉一動都在沈宴清的監(jiān)視之下,稍有異動,便會打草驚蛇。

    夜里,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反復思量。

    最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形。

    他們不是說我思慮過重,言行有異嗎

    那我就瘋給他們看!

    我要讓他們以為我真的不堪一擊,精神崩潰,從而放松警惕。

    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自救!

    第二天,我開始了我瘋癲的表演。

    早膳時,我突然將一碗燕窩粥打翻在地,指著空無一人的角落尖叫:別過來!別過來!你是誰為什么要害我!

    沈宴清和白月蓉都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沈宴清皺眉,眼中閃過厭惡:晚照,你怎么了那里沒有人啊。

    白月蓉拍著胸口:姐姐,你別嚇我。是不是……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我披頭散發(fā),眼神渙散,時而哭,時而笑,嘴里胡言亂語,說些誰也聽不懂的瘋話。

    我會突然沖上去撕扯白月蓉的衣服,罵她是妖精,要害我夫君。

    起初,沈宴清還試圖安撫我,請來的高人也煞有介事地為我驅(qū)邪,給我灌下一些苦澀的湯藥。

    但我瘋得越來越厲害,開始在府中到處亂跑,見人就說胡話,弄得整個侯府雞飛狗跳。

    漸漸地,沈宴清的耐心被耗盡了。

    他看我的眼神,從最初的驚疑,變成了不耐煩,最后是鄙夷和如釋重負。

    他大概以為,我真的瘋了。

    一個瘋了的林晚照,對他而言,威脅更小,也更容易掌控。

    他只需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將我這個瘋婦送走,便能名正言順地霸占我的一切。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04

    我的瘋病一日重過一日。

    時而,我會抱著母親的牌位,在祠堂里嚎啕大哭,哭訴一些誰也聽不懂的委屈;

    時而,我會穿著最華麗的衣裳,在花園里手舞足蹈,對著花草樹木說話,仿佛它們是我的知己;

    時而,我會突然沖進書房,將沈宴清處理公務(wù)的文書撕得粉碎,然后指著他大罵他是負心漢,是竊賊。

    下人們見了我,都遠遠地躲開,竊竊私語,說大夫人是真的瘋了,怕是好不了了。

    沈宴清不再試圖安撫我,只是冷眼旁觀,任由我胡鬧。

    他開始減少回后院的次數(shù),大部分時間都宿在書房,或是……白月蓉那里。

    白月蓉倒是賢惠得很,時常過來看我,假惺惺地勸慰幾句,眼神里卻充滿了得意和幸災樂禍。

    她大概覺得,我這個正妻,已經(jīng)徹底敗了,再也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姐姐,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半分侯夫人的儀態(tài)她會故意刺激我,宴清哥哥說了,等你‘病好’了,就送你去靜心庵好好休養(yǎng)。那里清靜,最適合你這樣的‘病人’了。

    我裝作聽不懂,只是傻笑,或者突然發(fā)作,將她帶來的補品盡數(shù)砸在地上。

    只有在夜深人靜,確定四下無人之時,我才會摘下瘋癲的假面,恢復片刻的清明。

    銅鏡中的我,眼神冰冷而堅定。

    每一次發(fā)瘋,都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表演,每一個看似荒誕的舉動,都有其目的。

    借著瘋癲的掩護,我開始留意府中下人的動向,分辨哪些人是沈宴清的心腹,哪些人可以爭取。

    碧桃自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我不敢讓她過多參與,只讓她幫我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更重要的是,我要想辦法聯(lián)系上父親信中提及的那些舊部。

    我記得父親信中提到過一位姓秦的叔父,曾是他的副將,后來因傷退役,在京郊開了家不起眼的鏢局。

    我開始在發(fā)瘋時,有意無意地念叨著要去京郊的秦家莊找秦伯伯。

    起初,沒人當回事,只當我胡言亂語。

    但我念叨的次數(shù)多了,沈宴清為了讓我消停些,也為了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他對瘋妻的仁至義盡,竟真的派人去打探了一番。

    回報說,京郊確實有個秦家莊,莊主也姓秦,早年確與我父親有些交情。

    沈宴清冷笑一聲,大約覺得一個退役老兵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便不再理會。

    但我知道,機會來了。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趁著府中守衛(wèi)松懈,瘋病再次發(fā)作,大吵大鬧著要去找秦伯伯。

    下人們攔不住我,又不敢過分強硬,怕我病情加重。

    混亂中,我將那枚兵符和一封用暗語寫成的求救信,塞進了碧桃早就為我準備好的一個油紙包里。

    碧桃,我抓住她的手,眼神清明,聲音急促無論如何,想辦法把這個送到京郊秦家莊,交給秦莊主。告訴他,林家有難,請他看在與我父親的昔日情分上,務(wù)必出手相助!

    碧桃含淚點頭,將油紙包緊緊藏入懷中。

    那一夜,我在雨中折騰了半宿,直到筋疲力盡,才被下人強行帶回房中。

    沈宴清聞訊趕來,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眼中只有厭惡和急切。

    他大概,已經(jīng)等不及要將我這個麻煩處理掉了。

    而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心中卻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秦叔父,您會來嗎您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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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碧桃不負我所望。

    三日后,她借口出府采買,喬裝打扮,避開了侯府的眼線,成功將信物送到了秦家莊。

    秦叔父,秦忠,果然還記得我父親。

    據(jù)碧桃回報,秦叔父看到父親的信物和我的求救信時,老淚縱橫,當即表示定會設(shè)法相助。

    只是,他如今人微言輕,能動用的力量有限,需要時間籌謀。

    這無疑是絕境中的一道曙光。

    我心中稍定,但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沈宴清和白月蓉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了。

    他們請來的那位高人,一位據(jù)說是能通鬼神的張半仙,來得更勤了。

    每次張半仙來,都會在我房中設(shè)壇作法,念一些聽不懂的咒語,然后給我灌下一些氣味古怪的符水。

    我知道,這些都是在為我病情加重,藥石罔效做鋪墊。

    有一次,張半仙作法完畢,白月蓉好心地端來一碗安神湯。

    我看著她眼底的陰狠,心中冷笑。

    這碗湯里,怕是加了什么好東西吧。

    我裝作順從地接過,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將湯水倒入了床邊的花盆。

    那盆平日里開得嬌艷的蘭花,第二日便枯萎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們,已經(jīng)開始用藥了。

    若非我早有防備,怕是早已神志不清,任由他們擺布了。

    我必須加快速度。

    除了聯(lián)系秦叔父,我還讓他幫我暗中調(diào)查另一件事——沈宴清與白家勾結(jié),侵吞朝廷賑災款項的證據(jù)。

    這是我從沈宴清和白月蓉的只言片語中,以及他書房一些被我無意中翻亂的賬冊里,捕捉到的蛛絲馬跡。

    若說謀害發(fā)妻,奪取家產(chǎn),只是家事,太后即便是我姑母,也不好過多插手。

    但若是貪墨賑災款項,那便是國法難容的死罪!

    一旦證據(jù)確鑿,沈宴清和白家,都將萬劫不復!

    秦叔父果然有些門路。

    他雖已退役,但當年軍中的一些袍澤,如今散落在各行各業(yè),其中不乏消息靈通之輩。

    很快,他便傳來消息,說沈宴清利用職權(quán),在去歲江南水災的賑災事宜中,確與戶部一些官員以及白家聯(lián)手,做了手腳,中飽私囊。

    只是此事做得極為隱秘,賬目也做得天衣無縫,想要找到確鑿的證據(jù),并不容易。

    一日,白月蓉又來看我,臉上帶著笑容:姐姐,宴清哥哥已經(jīng)為你選好了靜心庵的禪房,那里山清水秀,最適合靜養(yǎng)了。過幾日,便送你過去。

    她頓了頓,俯下身:姐姐,你就安心地去吧。侯府的一切,有我照看著呢。你的那些嫁妝,我也會替你‘好好’打理的。

    她的眼中,是赤裸裸的貪婪和惡毒。

    我猛地抬起頭,眼神空洞,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庵堂……吃齋念佛……好好好……

    白月蓉滿意地笑了,大概覺得我已是她囊中之物。

    我必須在被送走之前,拿到沈宴清貪墨的鐵證!

    06

    秦叔父那邊傳來的消息越來越不樂觀。

    沈宴清做得滴水不漏,賬目上找不到任何破綻。

    他們雖然查到了一些參與此事的官員名單,以及幾處與白家有關(guān)的秘密錢莊,但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根本無法扳倒沈宴清。

    而送我去靜心庵的日子,已經(jīng)定在了三天后。

    我心急如焚。

    三天,我只剩下三天時間!

    我開始更加頻繁地發(fā)瘋,鬧得天翻地覆,試圖拖延時間,也試圖在混亂中尋找機會。

    我甚至在夜里偷偷溜進沈宴清的書房,在他那些看似尋常的公文和信件中,瘋狂地翻找。

    然而,一無所獲。

    沈宴清的書房,重要的東西,他都鎖在了一個特制的鐵箱里,鑰匙從不離身。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我看到了轉(zhuǎn)機。

    那日,我又在書房大鬧天宮,將書架上的書冊扔得滿地都是。

    沈宴清怒不可遏,命人將我強行拖了出去。

    混亂中,我順手抓起了一本他平日里�?吹摹秾O子兵法》。

    回到房中,我將那本《孫子兵法》翻來覆去地看。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在書頁的夾層中,似乎有些異樣。我小心翼翼地用簪子挑開,里面竟然藏著一張極薄的紙條!

    紙條上,用蠅頭小楷寫著幾個字:城東,悅來客棧,天字甲號房,十五月圓夜。

    這是什么某種暗號還是……約會的地點

    十五月圓夜……不就是后天嗎也是我預定被送往靜心庵的前一天!

    我的心怦怦直跳。

    直覺告訴我,這紙條,一定與沈宴清的秘密有關(guān)!

    我立刻將這個發(fā)現(xiàn),通過碧桃,秘密傳給了秦叔父。

    秦叔父當即派人去查探悅來客棧。

    回報說,悅來客棧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魚龍混雜,天字甲號房更是常年被一位神秘客人包下,行蹤詭秘。

    時間太緊迫了!我不能指望秦叔父能在一天之內(nèi)查出什么。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可是,我一個被嚴加看管的瘋婦,如何能離開侯府,前往悅來客棧

    我心生一計。

    第二日,我瘋病再次大發(fā)作。

    這一次,我不再只是哭鬧摔東西,而是開始自殘。

    我用頭撞墻,用指甲抓自己的臉,弄得頭破血流。

    沈宴清聞訊趕來,看到我這副模樣,眼中閃過驚懼和快意。

    他大概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或者徹底瘋得無可救藥。

    快!快去請張半仙!他厲聲吩咐下人。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張半仙很快被請來。

    他作法后,眉頭緊鎖,對沈宴清說:侯爺,夫人這病……怕是邪氣入體太深,尋常法子已經(jīng)不管用了。貧道有一秘法,需借城東普渡寺的‘鎮(zhèn)魂水’,方能一試。只是,此水需在月圓之夜,由貧道親自去取,并在子時之前,讓夫人服下,方能有效。

    城東普渡寺,月圓之夜,子時……這與紙條上的信息,隱隱吻合!

    沈宴清沉吟片刻,大約是覺得一個瘋婦和一個半仙,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而且能盡快將我這個麻煩解決,便點頭同意了。

    他哪里知道,這個張半仙,早在我開始裝瘋不久,就被秦叔父用重金買通了!

    今夜,便是我的釜底抽薪之計!

    07

    月上中天,夜色如墨。

    按照計劃,張半仙以取鎮(zhèn)魂水為名,帶著兩個道童(實為秦叔父手下的精干人手)離開了侯府,前往城東。

    而我,則被沈宴清派人嚴加看管在房中,等待著子時服用鎮(zhèn)魂水。

    白月蓉也來了,她坐在不遠處,品著香茗。

    她大概是在等著看我喝下那所謂的鎮(zhèn)魂水后,徹底變成一個癡傻的廢人。

    子時將近,房門被輕輕叩響。

    侯爺,張半仙回來了。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

    沈宴清精神一振,親自起身去開門。

    門外,張半仙手捧一個黑色的瓦罐,神色肅穆。

    他身后,跟著那兩個道童,只是,他們的眼神,卻不似尋常道童那般平和。

    侯爺,鎮(zhèn)魂水取來了。張半仙沉聲道。

    沈宴清接過瓦罐,遞給我:晚照,喝了它,你的病就能好了。他的語氣中,帶著關(guān)切。

    我看著他,眼神空洞。

    就在沈宴清和白月蓉以為我會乖乖喝下那鎮(zhèn)魂水的時候,異變陡生!

    那兩個一直低眉順眼的道童,突然暴起發(fā)難!一人閃電般出手,制住了毫無防備的沈宴清,另一人則拔出短刀,指向了驚慌失措的白月蓉!

    你們是什么人!沈宴清又驚又怒,厲聲喝道。

    侯爺,別來無恙啊。其中一個道童摘下了頭上的道冠,露出一張英氣逼人的臉。

    他,正是秦叔父的得力干將,李虎。

    是你!沈宴清瞳孔驟縮。

    與此同時,張半仙也一改之前的仙風道骨,從懷中掏出一疊賬冊和幾封信函,高聲道:侯爺,這些,可是你與白家勾結(jié),侵吞江南水災賑災款項的證據(jù)

    沈宴清臉色大變:你……你們胡說八道!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

    哪里來的我慢慢站起身,眼神不再空洞,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與決絕,自然是從悅來客棧天字甲號房,你與戶部侍郎張大人私下交易的密室里搜出來的!

    原來,那張紙條,正是沈宴清與戶部侍郎張德昌進行秘密交易的接頭信息。

    張德昌膽小怕事,將許多貪墨的原始賬目和往來信件都藏在了悅來客棧的密室中,以備不時之需。

    而沈宴清,大概是想在將我送走后,再將這些東西取回銷毀。

    秦叔父的人,在悅來客棧埋伏了一夜,終于在沈宴清派去取東西的心腹之前,將這些鐵證弄到了手!

    其中,還有沈宴清親筆書寫的,如何構(gòu)陷我,謀奪我家產(chǎn)的信函!

    你……你竟然沒瘋!沈宴清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驚恐。

    白月蓉更是嚇得花容失色,癱軟在地。

    我若瘋了,豈不是稱了你們的意我冷笑,沈宴清,白月蓉,你們的死期到了!

    就在此時,侯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喧嘩聲。

    奉太后懿旨,徹查鎮(zhèn)國侯沈宴清貪墨一案!所有人等,不得妄動!

    是太后的人!

    我計算好了時間。

    在我的人動手控制住沈宴清的同時,碧桃已經(jīng)帶著另一份證據(jù),通過我姑母,當今太后身邊的親信嬤嬤,將一切呈報給了太后!

    我的姑母,一向疼愛我。

    當年我母親去世,她便將我接到宮中住過一陣。

    她深知我母親的剛烈和我林家的忠義。

    當我將沈宴清的狼子野心和那些確鑿的證據(jù)擺在她面前時,她龍顏震怒!

    沈宴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08

    太后懿旨一下,整個鎮(zhèn)國侯府頓時亂作一團。

    禁軍涌入,將侯府內(nèi)外圍得水泄不通。

    沈宴清和白月蓉,以及府中一干涉事的心腹,皆被當場拿下。

    面對那些從悅來客棧搜出的鐵證,以及張半仙反水提供的證詞,沈宴清百口莫辯。

    他親筆書寫的構(gòu)陷發(fā)妻、謀奪家產(chǎn)的信函,更是讓他名聲掃地,罪加一等。

    御史臺連夜介入,審理此案。

    在確鑿的證據(jù)面前,沈宴清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將他與白家如何勾結(jié),如何利用職權(quán)在江南水災中上下其手,侵吞巨額賑災款項的罪行,和盤托出。

    他還供出了戶部侍郎張德昌以及其他幾位參與此事的官員。

    一時間,朝野震動。

    數(shù)日后,圣旨下達。

    鎮(zhèn)國侯沈宴清,貪贓枉法,謀害發(fā)妻,罪大惡極,革去爵位,抄沒家產(chǎn),判處斬立決!

    吏部尚書白家,教女無方,包庇縱容,亦受牽連,尚書白敬業(yè)被罷官免職,白家家產(chǎn)大半充公。

    白月蓉,身為幫兇,心腸歹毒,雖免一死,但被判入京郊靜心庵,帶發(fā)修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她心心念念的靜心庵,最終成了她自己的歸宿,何其諷刺。

    戶部侍郎張德昌等人,也根據(jù)罪行輕重,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處。

    消息傳出,京城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而我,林晚照,在這場風波中,不僅洗刷了被構(gòu)陷的瘋病污名,還因揭發(fā)有功,得到了太后的嘉獎。

    抄家那天,我站在侯府門外,看著那些象征著榮耀和權(quán)勢的物品,被一件件從府中抬出,貼上封條,心中百感交集。

    這里,曾是我以為的家,是我傾注了所有情感和心血的地方。

    然而,它最終帶給我的,卻是無盡的傷害和背叛。

    沈宴清被押赴刑場的那天,我沒有去看。

    他的生死,于我而言,已經(jīng)再無意義。

    09

    離開了那座金玉囚籠般的鎮(zhèn)國侯府,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母親留下的所有嫁妝田產(chǎn)鋪面,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沈宴清伏法,白家失勢,那些曾經(jīng)覬覦我財產(chǎn)的人,如今也樹倒猢猻散。

    在太后的暗中照拂下,我順利地辦妥了所有手續(xù)。

    我沒有選擇回到林家祖宅。

    那里,承載了太多我年少時的回憶,也見證了我的天真和愚蠢。

    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我在京城一處清靜的街巷,購置了一座雅致的宅院。

    院子不大,五臟俱全,有我喜歡的花草樹木,有可以臨窗讀書的小軒,還有一個可以讓我潛心研究賬目的暖閣。

    碧桃自然是跟在我身邊的。

    秦叔父和那些曾在我危難之際伸出援手的人,我也都一一重謝。

    秦叔父的鏢局,在我的資助下,規(guī)模擴大了不少,生意也越發(fā)興隆。

    李虎等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封賞,前程似錦。

    京城里,關(guān)于我的傳言很多。有人說我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竟能親手將夫君送上斷頭臺;

    有人說我因禍得福,如今手握萬貫家財,成了京城中最富有的女人之一;

    也有人同情我的遭遇,感慨世事無常,人心險惡。

    對于這些議論,我一概不予理會。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么說,便怎么說。

    我林晚照,經(jīng)歷了這一番生死劫難,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只知相夫教子、逆來順受的閨閣婦人了。

    我開始真正地為自己而活。

    我將母親留下的產(chǎn)業(yè)重新梳理整合。

    那些曾經(jīng)被沈宴清暗中侵占的鋪子,我也一一收回。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經(jīng)營庶務(wù),竟有著異乎尋常的天賦。

    或許是母親的遺傳,或許是這些年打理嫁妝積累的經(jīng)驗,我很快便將各項產(chǎn)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比從前更加興旺。

    我不再拘泥于女子的身份,開始涉足一些以往只有男人才能參與的生意。

    我投資商隊,與江南的絲綢茶商合作;

    我開設(shè)銀號,為京城的商戶提供便利;

    我購買良田,興修水利,招募流民耕種。

    我的名聲,不再是前鎮(zhèn)國侯夫人,而是林氏商號的東家、林大善人。

    當然,這條路并不好走。

    一個無夫無家的女人,手握巨額財富,自然會引來不少覬覦和刁難。

    有官府的勒索,有同行的排擠,還有地痞無賴的騷擾。

    我學會了運用智慧和手段,與那些人周旋。

    我用金錢開路,也用人脈疏通;我懂得何時隱忍退讓,也懂得何時雷霆反擊。

    我不再相信眼淚,只相信實力。

    漸漸地,那些曾經(jīng)小看我、試圖欺壓我的人,都開始對我敬畏三分。

    我雖心力交瘁過,但也成功保全了自己和家產(chǎn)。

    這世間的涼薄與險惡,我已嘗盡。往后余生,我只為自己而活。

    10

    時光荏苒,數(shù)年光陰彈指而過。

    我林晚照的名字,在京城,在整個大周朝,都漸漸成了一個傳奇。

    人們不再提起我曾經(jīng)的身份,而是津津樂道于我如何從一個棄婦,一步步成為富甲一方的女商人。

    我的商號遍布大江南北,我的善舉也傳遍了街頭巷巷。

    我用賺來的錢,在災年施粥賑災,救助了無數(shù)流離失所的百姓;

    我出資修建義學,讓貧苦人家的孩子也能讀書識字;

    我還資助那些有才華卻出身寒微的學子,助他們實現(xiàn)抱負。

    我做這些,并非為了博取什么名聲,只是覺得,既然上天讓我重新開始,我便應(yīng)該用它們?nèi)プ鲆恍┯幸饬x的事情。

    我依舊獨身。

    期間,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

    有的是看中我的財富,有的是仰慕我的名聲,還有一些自詡風流的王孫公子,想將我納為側(cè)室。

    對于這些人,我一概婉拒。

    經(jīng)歷過沈宴清那樣的背叛,我對所謂的愛情和婚姻,早已心如止水。

    我深知,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依靠。

    我享受著如今的生活。

    閑暇時,我會約上三五知己,品茶論道,談古說今。

    這些知己,有的是商場上的伙伴,有的是我資助過的文人墨客,還有的是一些志同道合的奇女子。

    我們不談情愛,只談理想和抱負,談家國天下,談詩詞歌賦。

    我也會獨自一人,策馬揚鞭,去京郊的山水間散心。

    看那山川壯麗,看那云卷云舒,心中的塊壘,便也隨之消散。

    偶爾,我也會想起沈宴清,想起白月蓉,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心中,已無波瀾。

    他們,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劫數(shù),渡過了,便也過去了。

    我的姑母,太后娘娘,時常會召我入宮敘話。

    她看著我如今的模樣,眼中滿是欣慰。

    她說:晚照,你活成了哀家年輕時想活成的樣子。

    是啊,我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樣子。

    手握萬貫家財,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擁有選擇的底氣和拒絕的權(quán)利。

    逍遙自在,不是為了放縱,而是為了追隨本心,活得坦蕩磊落。

    這世間的涼薄與險惡,我已嘗盡。

    但我也同樣感受到了溫暖與善意。

    父親的舊部,忠心的碧桃,仗義相助的秦叔父,還有那些在我重獲新生后,與我坦誠相待的伙伴。

    往后余生,山高水長,我林晚照,將繼續(xù)書寫屬于我自己的傳奇。

    這片海闊天空,任我自在逍遙。

    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

    這世上,再沒有什么能困住我,再沒有什么能打倒我。

    因為,我只為自己而活,活得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精彩,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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