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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皎身上甚至還穿著病號服。
那消瘦到顴骨凸出的臉上,滿是刻薄和怨毒。
她身后還跟著幾個熟面孔。
是江檸歌和江行舟外公家的親戚。
還有一大群媒體。
從前他們就對外公手上的遺產(chǎn)虎視眈眈。
如今得到白皎皎的號召,更是迫不及待地上門來,企圖分一杯羹。
江檸歌看著這么大一個陣仗,心里有些發(fā)涼。
白皎皎是故意挑這個時間。
若她想讓江行舟順利繼承江家,就不能讓這個宴會出亂子。
江檸歌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眼眸冰冷地看著白皎皎,白小姐,你話不能亂講,我外公的遺囑里清清楚楚寫了,我是百億遺產(chǎn)的繼承人,你為什么要說我是騙的
白皎皎笑聲尖銳,可是你外公也寫清楚了,你繼承這些遺產(chǎn)的前提條件是,你當(dāng)時的丈夫時晏禮深愛你。
可是,他并不愛你。
結(jié)婚前,他死活不愿意娶你,結(jié)婚后,更是每天都在外面找女人。
你拿離婚當(dāng)要求,迫使他做了證明他愛你的那五件事,都不是出自于他本心。
江檸歌,我有哪句話說錯了
江檸歌心底涌上強(qiáng)烈不安,臉色更是陣陣發(fā)白。
顧輕淵連忙把她護(hù)在身后,渾身散發(fā)著讓人呼吸困難的威壓,白皎皎,你若是還不走,就別怪我動手了。
白皎皎笑得更加癲狂。
那你就動手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但江檸歌騙遺囑這件事是真的,她必須把錢拿出來。
她洗不干凈的。
江行舟氣急了,恨不得上手揍人。
就在這個時候,頭上纏繞著白色繃帶的時晏禮突然出現(xiàn)。
他傷還沒好,只能坐在輪椅上。
人還沒到屋內(nèi),就急切開口。
我承認(rèn),我在婚內(nèi)的確做了對不起檸歌的事。
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他。
時晏禮的出現(xiàn),讓原本胸有成竹的白皎皎徹底破防。
她咬緊牙關(guān),也顧不上臉面了,那你若是愛她,為何還讓我懷上了孩子。
時晏禮,承認(rèn)吧,你對她只有愧疚!
時晏禮沒說話,只是解開了自己頭上纏繞的繃帶。
他指著自己還血肉模糊的耳朵,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那若我不愛她,為何要為了她毀掉自己的耳朵,讓自己變成殘疾人。
江檸歌,我時晏禮在此發(fā)誓,無論我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我是真的愛你。
白皎皎癱軟在地上,面色灰敗,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時家未來繼承人公然在公共場合宣布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毀掉耳朵。
傳出去,時家股票必定會暴跌。
可至少。
時晏禮這次保住了江檸歌。
他總算是證明了自己的真心。
白皎皎最后被趕來的警察拖走的時候,又在哭又在笑,看樣子,是真的瘋了。
時晏禮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被不少記者包圍住。
就像是一群鬣狗圍著一塊腐肉。
江檸歌很清楚,時晏禮完了。
時家,不需要一個廢人。
但對這兩人的下場,江檸歌心底沒有一絲同情。
她覺得太吵鬧,摘下助聽器走出江家。
陽光灑在她身上。
身后是追出來的顧輕淵。
他嘴巴一張一合,似乎說了什么。
江檸歌戴上助聽器,輕淵哥,你剛剛說什么,不好意思我聽不見。
顧輕淵眼眸暗淡了一瞬,又抬起頭笑著道。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將獲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