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是冷峻神秘的商業(yè)帝國掌舵者,她是獨立堅強的職場新星。一場意外的契約婚姻,卻讓兩顆心漸漸靠近,難以自拔。他用層層心機守護(hù)她,她用溫柔解開他的堅冰。從試探到信任,從防備到深愛,這是一場注定的偏寵盛宴,更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愿你我執(zhí)手,走過風(fēng)雨,擁抱幸福。
第一章
代嫁新娘
夜色沉沉,華燈初上的城市在雨幕中朦朧如畫。蘇婉寧坐在黑色禮賓車后座,指尖緊緊絞著那枚冰冷的白金戒指。
今天,她要嫁人。
可她不是新娘——至少,不是本該出現(xiàn)在婚禮上的那一個。
車窗映出她清麗的臉,妝容精致卻遮不住眼底的淡漠與疲憊。她穿著一襲量身定制的婚紗,雪白紗裙勾勒出纖細(xì)身形,胸口鑲著鉆石碎片,仿佛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婉寧,記得你是誰。坐在一旁的繼母白雅芬低聲叮囑,語氣溫柔卻冷冽,你只是代替婉柔出嫁而已,婚后最好安分守己,別妄想攀附厲家。
蘇婉寧抬眸,眼底掠過一抹諷刺:那你為什么不讓她自己嫁
婉柔體弱,受不得厲家那種人。白雅芬不耐煩地攏了攏披肩,壓低聲音,你該慶幸,我們愿意讓你以蘇家女兒的身份進(jìn)厲家的門。
蘇婉寧想笑,喉嚨卻發(fā)澀。
她不是蘇家真正的女兒。她不過是父親帶回來的前妻女,從小在白雅芬和蘇婉柔的冷眼中長大。她不爭不吵,乖巧隱忍,甚至在得知要她替嫁時,只猶豫了一晚,便點頭答應(yīng)。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蘇氏集團(tuán)瀕臨破產(chǎn),父親將厲家這門婚事當(dāng)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是那根用來換取生機的籌碼。
別忘了你承諾過的東西。白雅芬臨下車前,朝她笑了笑,只要你乖乖嫁進(jìn)厲家,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親生母親的醫(yī)藥費。
蘇婉寧垂眸,指節(jié)泛白。
她不是為蘇家赴這場婚禮,她是為母親,那個病重臥床、卻仍念念不忘要她好好生活的女人。
車停在厲家莊園門前。霓虹燈灑落在古堡般的建筑上,仿若通向命運的迷宮。
婚禮現(xiàn)場莊重而奢華,卻空無賓客。整場儀式只為一人——厲珩堯。
她聽說過這個名字。
厲家掌權(quán)人,年僅三十,手握金融與地產(chǎn)兩大帝國。但外界傳言他冷酷偏執(zhí)、性情古怪,甚至有人說他身患絕癥,只剩三年可活。
而她,便是那份契約上的犧牲品。
婚禮司儀用冷淡公式化的語氣完成流程。她戴上戒指,站在主位,等待新郎出現(xiàn)。
鐘聲響起——
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沉穩(wěn)如同帝王登堂。
蘇婉寧微微側(cè)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自金色長廊走來——
男人身穿黑色西裝,輪廓深邃俊朗,眼神冷冽如霜。那一刻,全場燈光仿佛自動為他讓位,只為襯出他周身逼人的壓迫感。
她怔住了。
這不是病弱垂死的人。
這分明是強勢主宰一切的獵手。
厲珩堯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
是你。他低聲,嗓音醇厚中帶著幾分莫名低啞。
蘇婉寧下意識頷首:厲先生。
他唇角微挑,卻是冷笑:從現(xiàn)在開始,叫我‘老公’。
她指尖一顫。
他忽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語:你果然來了,寧寧。
這聲寧寧,叫得她背脊驟然僵硬。
沒人知道,除了她母親之外,從未有人這樣喊過她。
你——她喉頭一澀,幾乎要退開。
他卻已握住她的手,將那枚冷冽的婚戒套入她指尖,聲音平靜卻毫無回旋余地: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人,躲不掉。
那一刻,她知道了:
這個男人——他早就等她很久了。
第二章
約法三章
婚禮儀式簡單得不可思議,沒有親朋好友、沒有宴客,只在一紙契約、一枚戒指之間,草草落幕。
蘇婉寧甚至來不及思考這場婚姻是否真實存在,便已被管家引至厲家主宅——傳說中整個帝都最神秘的私人府邸。
夜風(fēng)翻卷金絲紗幔,偌大的宅邸冷清得不像有人居住,倒像一座偽裝成家的牢籠。
她站在房間中央,纖細(xì)的背影落入落地窗前,身上的婚紗還未脫下,潔白中透出一絲落寞。
怎么不換衣服
低沉磁性的男聲自身后響起。
蘇婉寧回頭,看見厲珩堯一身黑襯衫站在門口,衣袖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前臂,眉眼在燈影下愈發(fā)深邃——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
他緩步走近,像一頭沉默卻致命的野獸。
我想等您說清楚。她挺直脊背,語調(diào)冷靜克制,我們的關(guān)系,僅限于婚約,對嗎
厲珩堯眉梢微挑。
你想說什么
約法三章。蘇婉寧平靜地道,一、不干涉彼此私生活;二、不住在同一個房間;三……這場婚姻,維持一年,到期即止。
她說得清晰、果斷,像是在為自己保留最后一絲體面。
你以為我娶你,只是因為婚約厲珩堯忽而低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蘇婉寧不語,只在他目光停留在她指間那枚白金戒指時,悄然后退一步。
可她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整個人已被他扯入懷中。
男人的氣息灼熱,透著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你說的三條,我不接受。他說,尤其最后一條——
他俯下身,貼在她耳邊:你以為我等了你這么多年,是為了演一年戲
蘇婉寧猛然一震。
她終于確認(rèn)了一件事——這個男人不是因為契約而娶她,而是早就——預(yù)謀了她。
你到底是誰她聲音顫了,我們以前認(rèn)識
厲珩堯不答,只抬手,輕輕解開她肩上的婚紗吊帶,嗓音低得近乎�。翰恢�,你會想起來的。
厲珩堯!她連忙抓住裙帶,心跳紊亂,我說了,不要碰我。
他眸色微沉,忽而松手,退后一步。
你怕我
……
那就更不許你離開。他像是宣判,你不想我動你,那好,從今天起,臥室我不進(jìn),你也不許離。
蘇婉寧沒想到,他竟會妥協(xié)。
……你真的會遵守
我會等你自己爬上來。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卻在她轉(zhuǎn)身時,聲音一沉:
但你記住,蘇婉寧——你是我厲珩堯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會碰別的女人,也不允許你看別的男人一眼。
蘇婉寧僵住,指尖收緊。
原來,他的偏執(zhí)不在于身體,而在于——獨占。
婚后的日子,竟異常平靜。
厲珩堯果然沒有越界,甚至每天出門前還會溫和地問一句:中午想吃什么
像極了尋常夫妻。
但蘇婉寧越發(fā)感到不安。
這份溫柔,像是一張網(wǎng),輕而不纏,卻讓人一步步陷落。
她本以為,他們會像各取所需的合約夫妻那樣,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
但她沒料到——
她接手的新設(shè)計案項目,客戶竟是厲氏集團(tuán)旗下產(chǎn)業(yè);
她早上在廚房隨口說喜歡花茶,晚上回房便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整整一套定制花茶禮盒;
連她在畫圖時說的那句頸椎疼,第二天就收到了定制按摩靠枕,還附帶使用說明。
這些細(xì)節(jié),冷靜如她,也無法忽視。
他不是簡單的寵——是早已熟悉她的喜好與習(xí)慣。
太熟悉了,甚至讓她有種被監(jiān)視的錯覺。
那天夜里,她拿出手機,猶豫再三后發(fā)了一條微信:
【你以前……見過我嗎】
對方秒回:
【想起來了】
蘇婉寧心頭一緊,指尖顫抖打字:
【那年山崖上……那個小男孩,是你】
對方停頓了足足三分鐘,才發(fā)來一個字:
【嗯�!�
她手中的手機忽然變得沉重。
那年她七歲,母親帶她去旅行,她曾在山崖邊救過一個血跡斑斑的少年,為他包扎傷口,喂他糖塊。
多年過去,那一幕她以為早已淡忘,卻沒想到——
那個少年,從未忘記。
她再發(fā)過去一條:
【你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就……】
但這次,厲珩堯沒有再回。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
原本鎖死的房門已被打開,男人不動聲色地躺在她旁邊,呼吸平穩(wěn),像是早已睡熟。
蘇婉寧心跳一亂,正要起身,男人卻睜開眼,聲音低啞:
我只睡了半邊床。
你——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又坦然:我什么都沒做,放心。
我說過不住一起的。
我也說過,我會等你自己上床。他慢條斯理地坐起,衣衫未亂,低頭替她拉好被子,只是你不在,我睡不著。
蘇婉寧一時間語塞。
她終于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男人的溫柔,是帶刺的。
他不動手,不強迫,卻用更深的方式將她困住。
就像獵人放開捕獸夾,靜靜等獵物自己踏進(jìn)去。
而她,已經(jīng)走進(jìn)來了。
第三章
他步步為營
蘇婉寧醒來的時候,屋外天光尚早,晨曦透過薄紗窗簾將房間映得朦朧一片。
她坐起身,房內(nèi)安靜,只余身側(cè)被壓出一道淡淡痕跡的床鋪提醒著——昨晚,厲珩堯確實來過。
她下意識地去摸手機。
昨夜那條消息,仍舊停留在那一個字:嗯。
他承認(rèn)了他是當(dāng)年那少年。
可除此之外,他沒有再多說半句。
蘇婉寧盯著那屏幕,心頭卻并不平靜。她不是天真少女,不會輕信男人的溫柔,尤其是厲珩堯這種——不動聲色、卻控制欲極強的男人。
他的每一步都像經(jīng)過了精密計算,每一句話、每一個靠近,似乎都早已安排好節(jié)奏。
她甚至懷疑,這場婚姻根本不是蘇家單方面設(shè)計,而是厲珩堯早就引導(dǎo)他們走進(jìn)的局。
她垂下眼睫,起身洗漱。
可當(dāng)她下樓時,卻發(fā)現(xiàn)廚房傳來細(xì)微聲響。
她原以為是傭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廚房燈光下,男人穿著一身白襯衫,袖口挽至手肘,正站在中島操作臺后,一邊切水果,一邊泡茶。
他的動作很慢,卻不笨拙,甚至比她想象中……還細(xì)致些。
聽見腳步聲,男人頭也不抬:醒了胃不好,別空腹喝咖啡。我做了點清粥和小菜。
蘇婉寧愣住了片刻,才回道:你做的
嗯。厲珩堯放下刀具,將泡好的茶倒入杯中,送到她手邊,普洱,醒胃。
她接過杯子,捧在掌心,半晌才輕聲道:我以為你是那種……不會走進(jìn)廚房的男人。
厲珩堯聞言一笑:我沒說過我不會。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也沒說過我對你只是玩一場。
蘇婉寧抬眼,眸色不動:可你也從沒告訴過我……你真正想要什么。
厲珩堯目光沉了幾分:你想知道
她點頭。
他盯著她,許久,才慢慢開口:我想讓你留下。
蘇婉寧的指節(jié)頓時收緊,連茶水也有些不穩(wěn)。
我從不做沒有結(jié)果的事。他低聲道,既然娶了你,我就沒打算放你走。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
——溫柔不是退讓,而是他等你自己走進(jìn)牢籠,再悄然落鎖。
可你對我了解得太多了。她輕聲,從喜好到口味,甚至……
你是我親手查過背景的女人。他平靜道,我厲珩堯要娶的人,不可能靠一紙協(xié)議敷衍。
所以你監(jiān)視我
不是監(jiān)視,是關(guān)心。
他眼中沒有任何戲謔,只有一往無前的篤定: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和誰接觸——這不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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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寧盯著他,片刻后,冷笑一聲:你真自私。
可惜我從來都不是個大方的人。他低聲靠近,嗓音近乎纏綿,尤其在你身上。
厲珩堯工作很忙。
婚后第三天,他便連著三天出門,早出晚歸。
但他給蘇婉寧安排了一切——畫室、司機、專屬助理,甚至還將她前東家的項目挪到她手上,給她絕對的獨立空間。
看似寬容,實則,是無聲的籠養(yǎng)。
她幾次試圖聯(lián)系母親,卻總被白雅芬搪塞,說醫(yī)院不方便探望,要她安心在厲家做好太太。
直到一天晚上,她無意間聽到傭人低聲打電話:……是,太太今天的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嗯,厲先生讓我們定期匯報……好,我會守好門。
那一瞬間,蘇婉寧臉色驟變。
她沖下樓,猛地拽住那名傭人:你說誰太太哪個醫(yī)院你打給誰
傭人嚇得臉色蒼白,手中電話跌落在地。
而這時,身后門響起。
她轉(zhuǎn)頭,厲珩堯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風(fēng)雪未褪,身影高大沉穩(wěn)。
他朝傭人一點頭:出去。
傭人連忙逃也似的退下。
屋內(nèi)只剩兩人。
蘇婉寧臉色冰冷:你把我媽藏哪了
厲珩堯摘下風(fēng)衣,語氣平靜:我沒藏她。我讓人轉(zhuǎn)移她,是因為你信不過白雅芬。那女人早就想借你母親威脅你,我不想再冒一次險。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咬牙,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怕你情緒崩潰。他頓了頓,聲音輕下來,你不是一向理智嗎這一次,信我一次。
蘇婉寧盯著他,眼眶卻慢慢泛紅。
厲珩堯,我搞不懂你——你時而對我好得不像話,時而又像在掌控一切。
那是因為我怕你逃。
他走近她,手指輕輕擦去她眼角淚痕,嗓音沙啞:你要什么我都給,唯獨自由——我不肯。
你就那么怕我會離開
他看著她,眼神灼熱而沉靜:
我不是怕——是確定。
你一定會逃的。
所以我要一步一步,把你困在我身邊。
困到哪天你回頭,發(fā)現(xiàn)你再也走不了。
蘇婉寧的心,倏然一緊。
她終于明白,這場婚姻,不是從她答應(yīng)代嫁才開始的。
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少年被她撿回性命的那一刻——
他便開始,一點一點鋪下陷阱。
為了這一天,她親手走入。
第四章
她越掙扎,他越沉溺
蘇婉寧沒料到,自己會在婚后第四天被安排進(jìn)了一場商業(yè)酒局。
更準(zhǔn)確地說,是她陪同厲珩堯出席。
那晚,包間燈光晦暗曖昧,觥籌交錯之間,滿座賓客皆是政商兩道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她以為自己只是露個面,坐在角落微笑點頭便好。
卻不想,厲珩堯?qū)⑺囊巫永缴磉�,一手輕搭在她椅背上,近乎宣示般地介紹道:
我夫人,蘇婉寧。
他語氣淡然,卻不容忽視。
眾人紛紛起哄,原來是蘇小姐,厲總果然好眼光。真是人比花嬌啊,怪不得厲總最近都收了鋒。
蘇婉寧笑容溫和,端起酒杯時指尖微顫,卻始終穩(wěn)住了姿態(tài)。
這一刻她看得清清楚楚——厲珩堯不是帶她來認(rèn)識人,而是讓所有人認(rèn)識她。
他是在昭告天下,她是他厲珩堯的人。
夫人不勝酒力。他在她舉杯前按住她的手,對眾人微笑,我替她敬一杯。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收斂了幾分玩笑意味,臉色頓肅。
蘇婉寧的唇角微動。
他動用的,是保護(hù)的姿態(tài),卻更像是——圈定。
飯局結(jié)束后,厲珩堯送她回車上,外面夜色漆黑,他拉開車門時,她終是開口:
你剛剛,為什么要那么介紹我
他側(cè)眸看她一眼,坐進(jìn)駕駛位,語氣篤定:因為你是我妻子。
可你明知道,我們的婚姻,是協(xié)議。
協(xié)議不妨礙我對你動真心。他發(fā)動引擎,聲音輕得像一陣風(fēng),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現(xiàn)在告訴你——我要你成為我真正的妻子,不止名分,還要……心。
車廂陷入死寂。
蘇婉寧垂下眸,聲線卻帶著些冷意:可你也知道,我不擅長被束縛。
厲珩堯沒有否認(rèn),只是淡淡道:可你終究會習(xí)慣。
她偏頭看他,黑夜里他的輪廓隱入暗影,仿佛藏著一整個深海,叫人無法輕易靠近。
你太篤定了。她輕聲。
是你讓我篤定的。他看她一眼,目光繾綣又鋒利,從你當(dāng)年護(hù)著我那一刻起。
蘇婉寧垂在膝上的手猛然一緊。
她以為他已經(jīng)忘了那段舊事。
他卻牢牢記得,甚至記得,比她更深。
次日,蘇婉寧照例去了畫室。
她沒告訴厲珩堯,她重新接了個私人項目,是個獨立藝術(shù)裝置展覽,需要她繪制一幅極具沖擊力的主視覺。
畫室里陽光斜照,她脫下風(fēng)衣,換上畫服,開始調(diào)色。
畫布上,一幅紅與黑交錯的混沌初形漸漸浮現(xiàn),那是她近來反復(fù)夢見的畫面——無邊夜色中,有人伸出手,將她緊緊困在懷中。
她越掙扎,夢中的人抱得越緊,像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陷得太深。
可當(dāng)她閉上眼,那人的嗓音總會低低在耳畔響起:
——婉婉,不要離開我。
她擰緊顏料瓶蓋,起身洗手,卻忽然瞥見落地窗外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
厲珩堯站在院門外,手中提著一袋熱食,正等著門鈴應(yīng)聲。
她怔了怔,片刻后才快步開門。
你怎么來了
給你送午餐。他舉了舉袋子,你常常畫得忘了吃。
你……她想說你不是還在開會。
他卻搶先一步:我今天中途請了假。你昨天沒吃幾口,我有些放心不下。
她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男人進(jìn)門后,熟稔地走向小廚房,替她布置好餐盤,又?jǐn)Q開保溫盒:是你最愛吃的糖醋藕夾。
她盯著那一盤熱氣騰騰的菜,良久,才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說過。他一邊擺筷一邊道,高中時,你在食堂排隊,說‘我最討厭吃苦瓜,最喜歡糖醋藕夾’。
蘇婉寧呼吸一滯。
她記得那一幕,那時候他還只是個沉默寡言、總戴著帽子躲在角落的轉(zhuǎn)學(xué)生。
她以為那句話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他竟記到了現(xiàn)在。
厲珩堯……她眼神晃了晃,終究沒把話問出口。
她想問他:你到底想要我,還是想要抓住曾經(jīng)被救的執(zhí)念
但他卻早看穿了她的猶疑,忽地開口:婉婉,如果我說——我從那天起就認(rèn)定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瘋
她愣住。
我等了你八年,做了無數(shù)籌謀。他抬頭,眼中沉靜卻瘋狂,你是我計劃里唯一的變量,也是,我唯一想親手擁住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溫柔卻強勢地扶住她肩膀。
你可以逃。他說,可我不會放手。
你越掙扎,我只會——越沉溺。
蘇婉寧的心口咚地一跳。
她終于意識到,她面前這個男人,不止深情,還極度偏執(zhí)。
而她正在他編織的命運中,陷得越來越深。
第五章
他反手示愛
蘇婉寧坐在空蕩蕩的畫室中,盯著空白的畫布,一動未動。
她的思緒早已脫離了那幅未完成的作品,游離不定地繞著厲珩堯的話打轉(zhuǎn)——
你越掙扎,我只會越沉溺。
這句話像是帶著火的鎖鏈,一寸寸纏上來,灼得她心頭發(fā)疼。
她突然覺得,不能再被動下去。
厲珩堯的深情太沉重,她若不設(shè)防,早晚會淪陷得體無完膚。
那一刻,她決定:主動試一次——不是為了迎合,而是為了試探。
看看這場婚姻,到底是誰掌控著誰。
次日早晨,厲家老宅傳來消息,老太太近日身體抱恙,想見一見她這個新孫媳婦。
蘇婉寧知道,這不過是豪門慣例——新媳婦的初見禮。
她在鏡前仔細(xì)打量自己的妝容,眉眼不施濃墨,卻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溫婉優(yōu)雅的風(fēng)韻。
她故意換了一身素凈旗袍,收腰修身,端莊中透著些許冷意,如同她本人。
厲珩堯出門前看見她的模樣,目光一頓。
打扮得這么乖巧,是打算討好奶奶
她抬眸,語氣疏淡:我討好誰,也不會討好你。
他說不出話來,卻低低一笑:你試試看,討好我,沒準(zhǔn)比你想象中簡單。
她沒理他,轉(zhuǎn)身出門。
老宅氤氳著沉沉舊香,檀木家具鋪滿長廊,空氣中浮著種淡淡的沉穩(wěn)。
老太太身形瘦削,銀發(fā)挽得極整齊,坐在藤編靠椅里,眸光不怒自威。
蘇家那個小姑娘,終于見到你了。
蘇婉寧行禮恭敬:婉寧見過奶奶,愿您身體安康。
老太太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片刻,才道:長得倒是比照片上靈秀些。只是,我最不喜歡人太聰明。
蘇婉寧微微一笑,眉眼中卻透出幾分鋒芒:婉寧不聰明,只是學(xué)會了自保。人在深淵中活過,就沒什么能再嚇到我了。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緩緩點頭。
倒也不是個只會低眉順眼的。怪不得他選了你。
厲珩堯坐在旁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忽然開口:
奶奶,她不僅聰明,還倔。想收拾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太太抬眸瞥他:你倒是得意。
當(dāng)然得意。他將蘇婉寧的手握住,她是我娶進(jìn)門的女人,我自然護(hù)她到底。
老太太淡淡瞥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沒有說話,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程的車上,蘇婉寧靠在車窗,眼神藏著波瀾。
你故意在你奶奶面前表現(xiàn)親密
不是表演。他望向她,我是認(rèn)真的。
她冷笑一聲:你總是這樣,把侵略包裝成深情。
那你為什么不掙脫他反問,聲音低沉,你不是向來刀槍不入
她盯著他,目光忽然犀利:厲珩堯,我是不是不該出現(xiàn)在你生命里是不是我一離開,你就不會這樣
他眼底陡然沉了幾分。
你真的愿意離開
她沒答,只是望著前方出神。
良久,他像是妥協(xié)般開口:我不攔你。
蘇婉寧猛地轉(zhuǎn)頭。
如果你要自由,我給。他沉聲說,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件事。
第一,不許把戒指摘下來。
第二,不許和其他男人牽手。
第三,隨時接我電話。
她冷笑:那這和束縛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他緩緩靠近,貼著她耳語,你以為你在反擊,我卻早已在退無可退的地方,等著你回頭。
蘇婉寧怔住。
車窗外風(fēng)景飛逝,她的心,卻仿佛被什么捏緊了。
她想反擊,他卻甘愿被她傷。
她想抽身,他卻把退路全都讓出,只為她能安心站在原地。
這樣的厲珩堯,太危險了。
可偏偏,她的心,竟開始動搖。
晚上回到公寓,蘇婉寧照例回畫室。
她站在畫布前,腦海里卻反復(fù)浮現(xiàn)他今天低聲說出的那三件事。
她終于一筆落下,勾出一只被纏繞的手——
掙扎、血色、卻又被握緊。
就像她自己。
她以為這段婚姻是她設(shè)局,是她為復(fù)仇布下的棋。
可她漸漸發(fā)現(xiàn),她才是那個被困其中的人。
而那個困住她的男人,卻偏偏說:
我愿意沉溺,沉到底,只要你愿意為我回頭。
第六章
終被情深反噬
深夜,蘇婉寧站在陽臺,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清冷如水的月光灑在肩頭。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失眠了。
自從她開始這場婚姻游戲,她以為自己處處主動,步步為營,只要不動心,就不會輸。
可最近的厲珩堯,卻一再打亂她的節(jié)奏。
不是靠逼迫,而是靠退讓。
不是用控制,而是用柔軟。
她以為只要心夠硬,便能操控全局,可他卻用最不可預(yù)料的溫柔,滲入她的防線。
她甚至開始害怕某一天,會不自覺去回應(yīng)那份深情。
而一旦回應(yīng),便等于淪陷。
第二天清晨,她照例起床準(zhǔn)備去畫室,卻意外收到一封快遞。
拆開,是一個老舊的木盒,盒中是一幅泛黃的素描。
畫的是她。
那時候她還不過十六七歲,站在雨中,撐著一把破舊的傘,神色倔強,目光倨傲地望著前方。
畫得極細(xì),連傘面破洞的紋路都清晰可辨。
她眼神輕輕一顫。
這是她高中時期,一次替同班一位沉默男生擋下惡作劇的雨天。
她只記得那天冷到牙齒打顫,撐傘時手都在抖,卻從未將那一幕放在心上。
沒想到——
有人把那一瞬,記了這么多年,甚至畫了下來。
她翻出快遞單,寄件人是匿名。
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厲珩堯。
她坐下,盯著那幅畫,心里像是被什么無聲撞了一下。
她曾以為,他們的相遇只是他蓄謀已久的布局。
可這幅畫,是她沒能預(yù)料的破綻。
感情這種東西,藏得越深,反噬得越狠。
那晚,她沒有等他回家。
厲珩堯深夜歸來時,客廳燈光昏黃,她靠在沙發(fā)上,眼里裹著濃重的情緒。
他看了她一眼,走過來,想扶她起身,卻被她擋住了手。
你為什么畫那幅畫
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你看到了。
你早就認(rèn)出我了,是嗎
她的聲音有些啞,像是被什么扯住嗓子,早在我們重逢之前,你就知道我是當(dāng)年那個女孩
他點頭。
那你為什么裝作不認(rèn)識
因為我怕你不記得我。他坦然道,那時的你,耀眼、自信、鋒利,而我,是你替擋雨都不屑記住名字的人。
蘇婉寧呼吸一滯。
他緩緩走近,眼神灼熱:我知道你不信感情,尤其是我的。但我做的所有事,從來都不是為了贏你,而是為了接近你。
你可以不愛我,婉婉。他聲音低啞,但我沒法不愛你。
她忽然笑了,卻笑得眼角泛紅:你真的太會說了,厲珩堯。我差點就信了。
他怔住。
她站起身,轉(zhuǎn)身走到窗邊,像是要逃離那雙讓她動搖的眼。
你越這樣,我就越不敢信。她輕聲道,因為我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原本只想完成計劃,只想讓你成為復(fù)仇里的一枚棋子。
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我牽著你,還是你困住了我。
厲珩堯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
婉婉,你……
她忽然轉(zhuǎn)過身,紅著眼道:我恨你。
他站在那里不動,只問:你確定
我不確定。她聲音微顫,我只知道,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我開始期待你回來,開始害怕你沉默,開始不敢看你的眼睛……這不是我要的。
所以你要逃
我……我想靜一靜。
厲珩堯走近一步,手指捧住她的臉,力道卻極輕。
好,我給你時間。他盯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道,但我不會離開。
就算你躲起來,我也會等在你身邊。
婉婉,我不是你計劃里的敵人。我是那個,愿意為你全盤皆輸?shù)娜恕?br />
那晚,蘇婉寧一個人縮在畫室角落,抱著畫卷,淚無聲滑落。
她終于明白——
她想操控感情,卻被真情反噬。
而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深情,而是你在最想逃離的時候,它卻偏偏用最溫柔的方式,把你困住。
她恨他,卻也怕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
她困在局中,才終于明白:
原來真正設(shè)局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
第七章
婚姻的攻防之戰(zhàn)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鋪在畫室木地板上,光影斑駁。
蘇婉寧睜開眼的那一刻,眼眶仍有些酸澀。昨晚在畫室蜷著睡了一夜,脖子一陣發(fā)僵,思緒卻出奇地清明。
她知道,必須冷靜下來。
不論厲珩堯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不能再陷進(jìn)去。
她早就對自己說過,這段婚姻只是利益契約,是她設(shè)下的局,是她復(fù)仇的籌碼,而不是柔情的歸宿。
可他偏要用一次次不按劇本出牌的方式,將她拉入感情的深淵。
她不能再退了。每退一步,他就逼近一寸。
這是攻防,她不能輸。
婉寧小姐,厲先生說,今天中午在山麓會所安排了聚餐,讓您務(wù)必出席。
女傭恭敬地遞上衣物,神色不敢懈怠。
蘇婉寧心里微動。
山麓會所,是整個云州權(quán)貴私下聚會的隱秘場所,能出入的都是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厲珩堯帶她去那里,是在公開她的身份。
她眉眼一沉,卻換上了他準(zhǔn)備的那一身香檳金禮服——剪裁極貼身,魚尾線條勾勒出她優(yōu)雅而疏冷的身段。
她站在鏡前望著自己,冷冷一笑。
既然他要演,她就奉陪到底。
只是這場戲,誰先動心,誰先落敗。
會所門前,厲珩堯親自來接她。
他站在車邊,一身墨藍(lán)西裝,襯得他愈發(fā)清雋矜貴。她走近時,他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被什么炙熱撩了一下。
穿這樣……想讓我控制不住
她冷漠一笑:是你讓我穿的,不是嗎厲先生的品味,我不過照做而已。
他不怒反笑,牽起她的手:走吧,等會兒那些人,眼珠子都會黏在你身上。
她低聲道:別讓我惡心。
放心,他附耳低語,語氣輕佻中帶著一絲繾綣,我會讓你今天只惡心別人,不會惡心我。
她微微一滯。
她早該習(xí)慣的,可他的情話總能輕而易舉打亂她的冷靜。
會所中,觥籌交錯,權(quán)貴云集。
她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圈人的注意。
這位就是厲總新婚太太早就聽說蘇家千金氣質(zhì)不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厲總果然好眼光,蘇小姐這氣場,可比那些整天搔首弄姿的嫩模強太多了。
蘇小姐,以后我們可就一家人了,有空一起打高爾夫、喝下午茶——
她禮貌地一一應(yīng)付著,面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眼里卻始終冷淡。
這些人說穿了,無非是試探、結(jié)交、觀望。
她不是第一次應(yīng)付這樣的場合,可今天不同——
她不只是蘇家的女兒,更是厲珩堯的太太。
一個新身份,意味著新的注目、博弈與風(fēng)險。
而厲珩堯——那個一向掌控全局的男人,卻始終站在她身側(cè),像是在給她撐場,也像是在刻意宣示。
席間,有人突然調(diào)侃道:厲總,聽說你太太大學(xué)時是藝術(shù)系第一才女,怎么沒考慮讓她幫您集團(tuán)設(shè)計新樓盤的藝術(shù)景觀
這話,看似無心,實則挑撥。
果然,有人順勢附和:可不是嘛,蘇小姐才貌雙全,要是她參與設(shè)計項目,那可是名利雙收呢。
厲珩堯一笑未語,倒是蘇婉寧搶先開口:
我并不想依附婚姻謀職位。
眾人一愣。
蘇婉寧唇角含笑:我結(jié)婚不是為了公司,也不是為了被安排做什么‘厲太太’,我還是我,厲珩堯的身份不會改變這一點。
話音落地,氣氛瞬間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與厲珩堯之間來回掃視——等著看這個權(quán)勢滔天的男人會不會惱怒。
卻沒想到,厲珩堯笑了。
而且,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笑。
我太太一向有主見。他站起身,語氣淡然,我喜歡她這個樣子,不需要改變。
蘇婉寧心中一震。
她原本是想借機拉開距離,卻沒想到,他反手,將這句話變成了贊美。
她退一步,他逼一寸,卻不是逼近,而是把她推向更高的位置。
讓她在眾人面前,保留自尊與鋒芒。
這反倒讓她的攻防計劃出現(xiàn)了裂口。
她低頭,緊緊握住酒杯,努力忽略心底那一絲悸動。
宴會結(jié)束后回程途中,車內(nèi)一片沉默。
她靠著車窗,不看他。
你在生氣他忽然問。
沒有。
那是在感動
也沒有。
他側(cè)身看她,眼里浮起一抹難以言說的柔色。
婉婉,我尊重你的驕傲,也愿意退一步。但你要知道,我不是在遷就你。
那是在追你。
她心頭微震,卻強撐著冷靜。
厲珩堯,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動搖嗎
我知道你早就動搖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你之所以還在退,只是因為你怕一旦承認(rèn),就再也逃不掉。
可你已經(jīng)逃不掉了,婉婉。你心里有我。
蘇婉寧的手指微微一顫。
這場婚姻的攻防,才剛剛開始。
可她清楚地知道,厲珩堯正一點點,用他的方式,把她逼進(jìn)情感的懸崖。
而她——正一步步失去掌控。
第八章
試探之局
清晨,蘇婉寧在臥室窗前佇立良久。
她看著庭院里盛開的薔薇,一簇簇在陽光下恣意怒放,像極了那個男人對她的態(tài)度——毫無退路地逼近,赤裸又熾烈。
她知道不能再被動了。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她布的局,可現(xiàn)在節(jié)奏卻慢慢被他掌控。她不能再任由自己沉陷。
所以,她打算主動出招。
不為勝負(fù),只為看清——他到底藏了多少、騙了多少,又是否真如他說的那般,把一切都拱手交給了她。
她主動提議共進(jìn)晚餐,選在一家老牌西餐廳,位于市郊高地,夜景極美,是談情說愛最好不過的地方。
厲珩堯到得很準(zhǔn)時,一身暗灰色襯衫,袖口挽至手肘,領(lǐng)口微敞,顯得少見地松弛隨意,帶著幾分溫和的危險。
怎么忽然想約我吃飯他坐下,眼神揶揄。
她淡淡一笑,語氣輕盈:我總得配合你營造‘恩愛夫妻’的人設(shè),不是嗎
他笑了笑,沒有反駁,反而伸手為她倒水,動作自然得像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多年。
菜上得很快,燈光溫柔,氣氛靜謐。
直到最后一道甜點端上,蘇婉寧才抬眸,忽地開口:我想離開厲家別墅。
厲珩堯拿著刀叉的手微頓,眼神卻沒太多波瀾:理由
我想有自己的空間。就算是夫妻,也該有各自的生活。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這是試探
她眼神閃了一下:不是試探,是請求。
他不急不緩地擱下刀叉,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看著她:好,可以搬出去。但有一個條件。
她微微挑眉:你說。
搬去我名下的公寓。你一個人住沒問題,但我要有鑰匙。
蘇婉寧一愣。
她原以為他會強硬拒絕,甚至冷臉質(zhì)問,畢竟以厲珩堯的控制欲,不可能輕易放手。
可他竟然……答應(yīng)了
她忽然有些不安。
這局,是她設(shè)下的,目的是想冷卻兩人關(guān)系、制造距離、拉回主動權(quán)。
可厲珩堯,卻用更溫和的方式反將她一軍。
給她自由,卻仍保留存在。
她搬出別墅的理由在別人看來是獨立,在他眼里卻成了一場纏綿的變相占有。
幾天后,蘇婉寧如愿搬進(jìn)了那棟位于臨江高地的高層公寓。
公寓裝潢極為高級,處處都透露著她的審美偏好——她很快就察覺,這是早就為她準(zhǔn)備好的。
甚至臥室窗簾的顏色,都是她大學(xué)時隨口說過喜歡的墨青。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
厲珩堯,到底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年,藏了多少心思
她坐在窗前,一邊翻著畫冊,一邊等他來拿鑰匙。
五點整,門鈴響起。
男人一身黑色風(fēng)衣,站在門口,逆光中神情淡然:鑰匙,我來拿了。
她遞過去:不許隨便來。
我只來一次。他接過鑰匙,頓了頓,下次你回厲家,就當(dāng)我贏了。
我不會回去。
那我就一直等。
他說得輕,卻讓人心驚。
他從不逼迫,卻用最沉默的堅持,一點點將她困住。
那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凌晨兩點,她起身倒水,無意間看向窗外——正好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街對面的林蔭下。
車燈未亮,車門未開。
但她知道是誰。
厲珩堯。
他沒有闖進(jìn)來,也沒有打擾。
他只是在那里,靜靜守著她可能一時想家、想回頭的那一刻。
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像被按在玻璃窗上,冷冷的,卻又泛起微熱的霧。
她關(guān)掉窗簾,靠著冰冷的窗臺坐了很久。
這不是試探的勝利。
她明白——她贏不了。
因為這世上最難防的,不是明刀明槍,而是一個男人,披著克制的溫柔,把深情藏進(jìn)縫隙,一點點滲入她的心臟。
她以為自己冷靜理智,卻早在他千瘡百孔的耐心里,失了陣腳。
她設(shè)下試探之局,最終卻只證明了一件事:
她,從未真正離開他的掌控。
甚至,她心甘情愿。
第九章
終于在一起
公寓的陽光灑滿整個客廳,蘇婉寧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翻著一本畫冊,神情柔和了許多。
門鈴響起,她微笑著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厲珩堯,依舊是那副矜貴冷峻的模樣,但眼神里多了一份溫暖和柔情。
我回來了。他淡淡地說。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冷漠拒絕,而是輕輕點頭,微笑迎進(jìn)他。
坐在一起時,氣氛輕松愉快。
厲珩堯突然認(rèn)真地看著她:婉寧,這段時間我知道你一直在設(shè)防,我也一直在用我的方式慢慢拆掉它。
蘇婉寧的心跳加速,輕聲道:我怕傷害,怕失去自由。
我不是要控制你,厲珩堯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我想保護(hù)你,給你自由,同時陪你走過每一步。
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停滯。
蘇婉寧的眼中有淚光閃動,卻是喜悅和釋然。
我不想再設(shè)防了,她輕聲說,我愿意相信你,愿意和你一起面對未來。
厲珩堯微笑,低頭吻住她的額頭。
晚風(fēng)輕拂著庭院中盛開的薔薇花瓣,花香夾雜著夜色,彌漫開來。
厲珩堯牽著蘇婉寧的手,緩緩走過鋪滿鵝卵石的小徑。
她依偎在他懷里,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的節(jié)奏,踏實而有力。
婉寧,以后不論遇到什么,我都不會放開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堅定的承諾。
她抬頭看著他,那雙眼睛清澈明亮,映出滿滿的柔情。
我也是,珩堯。謝謝你,教會我怎么去相信,去愛。
兩人相視一笑,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回到溫馨的家中,蘇婉寧親手做了晚餐,雖然簡單,卻是兩人共同的味道。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著未來的計劃,談起旅行、夢想,還有那些曾經(jīng)的誤會和現(xiàn)在的珍惜。
厲珩堯忽然握住她的手,鄭重說道:我會成為那個讓你無憂的人,給你幸福。
她笑著點頭,眼中閃著淚光:我愿意,和你一起寫屬于我們的故事。
夜深了,臥室里燈光柔和。
厲珩堯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呢喃:,婉寧。
,珩堯。
窗外星光點點,正如他們的未來,雖遠(yuǎn)且長,卻璀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