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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陸彥辰應(yīng)該死心了。
可沒過三天,父親的秘書急匆匆跑來找到我。
秦小姐,不好了,陸彥辰帶著他父母和村干部來了!
什么
我匆忙趕到會客室外,透過玻璃看到一群人。
我沒有進去,而是輕手輕腳躲在半掩的門外,屏息凝神地偷聽。
那些干部們,打著調(diào)解家庭矛盾和商議村集體經(jīng)濟的幌子,臉上一副道貌岸然。
前公公擺足了長輩姿態(tài),昂著頭向我爸大談集體利益高于一切。
親家啊,孩子們的事情是小,村里幾百口子吃飯才是大啊!
陸彥辰則一副懺悔模樣,聲音中帶著假惺惺的歉意。
叔叔,是我不好,不該辜負了湘湘,也是我能力不足,辜負了村民的期望,只要您肯出手相助...
前婆婆更是得寸進尺,語氣中滿是理所當(dāng)然:
親家公啊,我知道你心疼你家女兒,但是我可得提前說好啊,以后收益大頭得歸我們陸家!
畢竟合作社是我兒子一手創(chuàng)辦的,秦家就拿個小頭分紅就行!
還有啊,讓秦湘必須回來給彥辰當(dāng)副手,畢竟夫妻一場,不能見死不救!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群蛀蟲居然如此厚顏無恥!
明明我都已經(jīng)和陸彥辰離婚了,他們怎么好意思跑到省里來找我父親要資助!
父親靠在椅背上,表情平靜一言不發(fā)。
前婆婆以為我父親被說動了,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這樣一來,我兒彥辰和湘湘還是有和好的機會,畢竟嘛,也只有我家才不會嫌棄她一個已經(jīng)嫁過人的女人了...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我站在門外屏住呼吸,目光偷偷盯著父親。
就在此時。
父親終于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格外威嚴。
說完了說完就走吧,不要耽誤我時間,我很忙。
陸父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yīng):
親家啊,你好歹考慮考慮啊...
父親輕輕抬手,打斷了他: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女兒已經(jīng)和你兒子離婚了!
陸彥辰急忙站起身,聲音滿是討好。
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去和湘湘道歉,會和她復(fù)婚!
父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你給我閉嘴!狗東西居然敢背著我女兒出軌,現(xiàn)在合作社要黃了,你們不去反省自己的問題,居然還敢不要臉的跑來找我要資助
真當(dāng)我秦富貴是冤大頭,我女兒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想復(fù)婚你做夢去吧!
陸彥辰慌了,急忙打斷:
叔叔,您不能這樣��!那樣合作社就真完了!
父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完了就完了,關(guān)我什么事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女兒離了婚就沒人要了,就會乖乖回到你們身邊
秦湘現(xiàn)在是秦氏農(nóng)業(yè)的副總,你們那個快倒閉的小合作社,她真看不上!
我在門外驚呆了,爸爸什么時候給我升職加薪了
會議室里,陸家人一個個臉色都十分難看。
爸爸起身整理西裝,對秘書說:
送客,以后這幾位就不用再接待了。
陸家人被保安請出大門時,我急忙躲到拐角處。
他們狼狽不堪地離去,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
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躲什么躲又不是你做錯了事。
我轉(zhuǎn)身,正對上爸爸嚴厲又溫柔的眼神。
從明天開始,來公司上班,我剛給你安排了個副總的職位。
我眼眶濕潤。
爸...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父親輕哼一聲:
少來這套,明天八點鐘準時到我辦公室報到。
你這個副總可不是白給的,得拿出成績來!
我破涕為笑,重重點頭:
遵命,老板!
再次聽到陸彥辰的消息,是在兩個月之后。
陸彥辰的合作社徹底破產(chǎn)。
那些抵押了大量錢款但是農(nóng)產(chǎn)品爛在地里的村民們,天天上門逼債討要說法,責(zé)怪陸彥辰出軌跟我離婚。
陸家只能整天大門緊閉,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蘇晚晚見陸彥辰徹底沒了指望,便偷了他藏起來的最后一點錢,準備帶著兒子王耀祖連夜跑路。
陸彥辰在車站堵住了蘇晚晚,兩人激烈爭吵,蘇晚晚罵陸彥辰是廢物沒有利用價值了。
陸彥辰情緒失控,竟失手將蘇晚晚推下站臺,蘇晚晚和她兒子王耀祖直接被火車碾成了肉泥,陸彥辰當(dāng)場被捕。
陸家父母遭受巨大打擊,再加上村民們對他們一點都沒有同情,逼債越來越夸張,甚至要放火燒他們的房子。
陸家父母報警,但是沒有用,他們氣的直接中風(fēng)了,很快相繼病逝。
前世,陸彥辰用火活活燒死了我。
今生,他親手殺死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
老天真會開玩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