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虐文女主的我和惡毒女配互換身體后。
她囂張地對我說。
【姜茉，以后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蕭燼愛的也是我。】
我轉(zhuǎn)身冷笑一聲。
誰想嫁給那個瘋子，你們兩個最好永遠(yuǎn)在一起。
從那以后
我成了丞相府千嬌萬寵的大小姐。
而沈望舒代替我成為了那個人人都可以欺負(fù)的罪臣之女。
然而我大婚當(dāng)日
蕭燼卻闖進(jìn)我的婚房，紅著雙眼問我
【茉茉，你要嫁給誰】
1.
宮宴上
王公大臣無一不恭賀蕭燼即將娶妻。
整個京城都知道。
我是蕭燼捧在心尖上的寶貝。
即便蕭燼迎娶的是我這樣一個毫無身世背景的罪臣之女。
也無一人敢說一句不般配。
平時冷冰冰的攝政王。
此時卻笑意盈盈地接受著每個人的祝福。
他從桌下握住我的手，我面無表情的甩開。
蕭燼也不惱，只挑了挑眉，繼續(xù)應(yīng)付著來敬酒的大臣。
酒過三巡，宴會實在無趣。
我起身準(zhǔn)備出去走走。
蕭燼拽住我的手，眼眸含笑地問我。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因為醉酒的緣故變得逐漸不清明。
【去哪】
我掙開他握住的手，淡淡說道。
【出去透氣�！�
蕭燼示意讓身旁的暗衛(wèi)跟上。
【不許讓暗衛(wèi)跟著�！�
我討厭這種被人隨時隨地監(jiān)視的感覺。
也沒管他同沒同意，轉(zhuǎn)身離開宴會。
在御花園旁的河邊吹了會風(fēng)。
我預(yù)計宴會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起身準(zhǔn)備回去。
一回頭，卻遇到了不速之客——沈望舒。
沈望舒是丞相府嫡女，從小金枝玉葉養(yǎng)著。
全京城的人都認(rèn)為沈望舒和蕭燼才是金玉良緣的一對。
只可惜，蕭燼對她這個金枝玉葉的大小姐無意，反而愛上了我這個罪臣之女。
所以沈望舒一直拿我當(dāng)搶了她夫婿的仇人，處處給我使絆子。
此時，沈望舒陰狠地看向我，嘲諷地說道。
【姜茉，你一個罪臣之女有什么資格嫁給阿燼哥哥。】
我不由得輕笑一聲，隨口回答。
【誰讓你阿燼哥哥就是喜歡我這個罪、臣、之、女、呢�！�
沈望舒被我明晃晃地笑意氣到，眼中怨毒地神色一閃而過。
但我笑的不是她，而是她真以為誰都想嫁給蕭燼。
我不準(zhǔn)備跟她繼續(xù)廢話，轉(zhuǎn)身欲走。
卻突然眼前一黑。
沈望舒從背后打暈了我。
意識消散前——
我聽到在跟一個名叫系統(tǒng)的人說話。
【系統(tǒng)，你確定能讓我跟她互換身體】
我卻聽不到那人的回答。
隨后，沈望舒走到我身前蹲下。
冷冷的嗤笑。
【姜茉，以后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蕭燼愛的也只會是我�！�
我暈了過去，做了很久夢。
夢里面走進(jìn)了一片黑暗的森林，每棵樹上都是我這些年的記憶碎片。
這些年跟蕭燼的一切，都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我這是要死了嗎
畫面又一轉(zhuǎn)
父親在書房看書，我偷偷溜進(jìn)去拿他書桌上的糕點。
父親也不戳破裝作沒看到，直到我吃飽，又把我抱起來笑著說。
【哪里來的小饞貓】
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人叫走了爹爹。
走之前，爹爹笑著摸我的頭說。
【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今天可是我們小茉兒的六歲生辰，爹爹怎么會缺席。】
爹爹失約了，他沒來。
白天爹爹被誣陷通敵自殺，晚上全府就被人滅口。
母親讓嬤嬤帶著我從后門逃出去。
【茉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這是母親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是啊，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不能死。
我如果死了，父親母親全姜府的人都不會原諒我的。
我還沒有看到父親沉冤昭雪，姜府上下幾千人的命，不能白白沒了。
于是，我走出來了那片黑暗森林，迎接屬于我的黎明。
2.
【大小姐，您終于醒了！奴婢馬上去告訴老爺夫人！】
床旁的丫鬟看到我睜開了雙眼，滿心歡喜跑出去稟告。
我抬手揉了揉雙眼，看清了屋內(nèi)的裝潢。
紗幔低垂。
陳設(shè)之物也皆全是閨房所用。
極盡奢華，錦被繡裘。
我下床走到銅鏡前，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這不是我的臉，而是沈望舒的。
她竟真的將她的身體和我的身體互換了。
此時，門外傳出一陣吵嚷聲。
為首的中年女子，穿戴貴氣卻又不失優(yōu)雅。
快步走到姜茉身邊，淚眼婆娑地抱住她。
【舒兒，你終于醒了，你要是再醒不來，叫母親可如何活啊�！�
我猜她就是沈望舒的母親，安陽郡主。
隨她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沈望舒。
我抬眼看向她的時候，她正陰狠地盯著我。
我們目光短暫相接，又不動聲色地各自移開。
【對了舒兒，你還要感謝人家姜小姐，要不是她發(fā)現(xiàn)你落水了，你現(xiàn)在就……】
安陽郡主拿起帕子邊擦淚邊顫聲說。
【你今天哪里還能好好站在母親面前�！�
我抬手輕拍了拍安陽郡主的肩。
即使沈望舒做的再不對，她母親也終究是無辜的。
【母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郎中給我號完脈，確認(rèn)沒有什么大礙以后。
安陽郡主松了一口氣，說要帶著我去廟里還愿。
【母親，我想先單獨感謝姜小姐的救命之恩�！�
安陽郡主點點頭，帶著一眾丫鬟小廝離開。
沈望舒在眾人走后，惡狠狠地威脅道。
【姜茉，你命還真是大。】
【我警告你，不許把我們互換的事說出去�！�
我冷笑一聲，走上前去。
仔細(xì)欣賞著姜茉那張臉。
肌膚勝雪，紅唇嬌艷。
宛若一株盛開的白蓮，清純而高雅。
蕭燼這些年將養(yǎng)的我金尊玉貴，物質(zhì)上從不虧待我。
我雖是一介罪臣之女，但這些年的吃穿用度跟那些世家大小姐沒什么兩樣。
我不動聲色拿起梳妝臺上的簪子。
將簪子輕輕壓在那張臉上。
沈望舒愣了下，強裝著鎮(zhèn)定下來。
【你你…想干什么，你現(xiàn)在殺了我蕭燼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急著反駁，將她的臉轉(zhuǎn)向銅鏡。
迫使她看向鏡中我們兩人的臉。
【我這張臉，你用的開心嗎】
手里的簪子逐漸下滑到她的脖頸。
只要我稍作用力，簪子就會捅穿她的喉嚨。
我繼續(xù)不疾不徐地說。
【我是蕭燼一手養(yǎng)大的，你覺得他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姜茉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姜茉了嗎】
沈望舒被我一下戳中了痛處。
怔在原地，眼神飄忽。
跟姜茉互換之后，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努力模仿姜茉的一舉一動。
但蕭燼卻對她越來越冷淡。
甚至昨日還提起要延后婚期。
我抬起她的臉，輕輕拍了拍。
滿是嘲諷地開口。
【所以現(xiàn)在是你該求我，而不是我被你威脅。】
【既然入了局，你就給我站穩(wěn)了�！�
3.
門被人突然踹開。
蕭燼見我拿著簪子抵在姜茉脖頸。
瞬間暴怒，掐住我的脖頸，推至墻邊。
蕭燼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地嗜血之色，冷冷開口。
【沈望舒，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不是顧念著老師的情誼，你這條命早就沒了�！�
他一手輕而易舉就握住我的脖頸。
只要輕輕轉(zhuǎn)動一下，我今天就會喪命于此。
蕭燼看向我的目光，不再是溫柔寵溺而是沒有半點憐惜。
蕭燼從沒對我動過手。
讓我都要忘了。
他是京城人人懼怕的冷面活閻王。
我仰頭跟他對視。
對視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手上力道驀然減輕，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咳咳咳，云行！你給我放手！】
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但腰背挺直地呵斥道。
說話間卻又透露著鎮(zhèn)定自若地威嚴(yán)之意。
蕭燼字云行。
整個京城敢這樣跟蕭燼說話的人寥寥無幾。
那這位老人定是沈望舒的祖父——沈老太傅。
沈望舒能多次在蕭燼雷點蹦跶，但依舊毫發(fā)無傷的原因。
就是因為沈老太傅也曾是蕭燼的老師。
蕭燼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去世了。
現(xiàn)在的蕭夫人是當(dāng)年蕭國公側(cè)室扶正的。
蕭國公一直覺得是蕭燼克死了他母親。
蕭夫人本就不喜蕭燼，自然也不會給他找太傅教導(dǎo)。
蕭燼每次都只能站在學(xué)堂門外，靜靜地聽著。
久而久之，沈老太傅也發(fā)現(xiàn)了門外的學(xué)生。
但沈老太傅沒有去找蕭國公，因為他深知蕭燼的處境。
去找蕭國公反而會讓他陷入更加水深火熱地地步。
而是讓人在門外放了桌椅板凳。
后來的蕭燼憑借著一身武力才學(xué)，十四歲就帶兵殲滅敵軍，得到當(dāng)今圣上的賞識。
雖然兩人表面上沒有任何師徒關(guān)系，但姜茉是知道蕭燼有多敬重這個老師的。
蕭燼緩緩松開掐著姜茉的手。
他松手后，在我脖子上留下紅腫一片。
我夾著嗓子帶著哭腔地說。
【阿燼哥哥，舒兒只是想送姐姐一個新簪子，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但這次我真的想通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蕭燼聽到我這做作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
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也不知信沒信。
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沈老太傅拄著拐杖走上前去。
雖然年逾古稀，但仍舊聲如洪鐘地替我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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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舒兒雖然過往做了錯事，但我相信她既是說了不會再糾纏，也一定會做得到。】
我給此時在一旁被嚇壞的沈望舒使了個眼色。
她走過去挽住蕭燼的手臂，開口道。
【蕭燼，我們剛才真的只是試戴簪子，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但你真的誤會沈小姐了�！�
沈望舒還不算太蠢。
跟蕭燼說話的時候知道模仿我平時的語氣。
但她同樣也是漏洞百出。
我從不會主動這樣親昵地挽住蕭燼。
果然，不出我所料。
沈望舒在挽住蕭燼的時候。
蕭燼那雙陰鷙的眼眸微微瞇起，低頭看向被抓的那個手臂。
沈望舒以為蕭燼低頭看她，還揚起一絲微笑。
這個蠢貨，我暗罵一聲。
我迫不得已找理由打斷兩人。
【阿燼哥哥，我還沒幫姜姐姐試戴完，你們先去前廳吧。】
蕭燼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我只能繼續(xù)硬著頭皮解釋。
【這里有這么多丫鬟小廝，阿燼哥哥你還不放心嗎】
沈老太傅在一旁看出我的為難，幫我開口道。
【云行，這些小姑娘家的事，你一個外男在這也不方便。】
【正好我剛收了的一卷畫，隨我去前廳看看是不是真跡】
好在蕭燼還是給沈老太傅面子的。
【老師的眼光自然不會差�！�
蕭燼回答的時候，眼神卻是看向我。
蕭燼走后。
我走到書桌旁，拿起筆寫下幾張紙遞給沈望舒。
沈望舒疑惑地接過。
【這是什么】
我拿起一張紙展開指著上面的其中一條說。
【這是我平時的一些習(xí)慣，比如，我從不吃羊肉，因為我羊肉過敏，所以你既然要裝就給我裝的像點�！�
說完我又補充道。
【還有我從來不會主動挽住蕭燼�！�
【你要想讓他打消對你的懷疑，不光要按照我這上面的做，還要把他當(dāng)成一個你討厭的人相處�！�
沈望舒半信半疑地問我。
【你為什么幫我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我沒有回答她。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跟你搶蕭燼�！�
我當(dāng)然不是為了幫她才告訴她這些。
而是因為我知道蕭燼遲早會發(fā)現(xiàn)她不是姜茉。
但如果我?guī)土怂蛲婊蛟S就能牽制住蕭燼一段時間。
我就能借著沈望舒這個身份。
去調(diào)查當(dāng)年姜府慘案的真相。
4.
深冬的寒意逐漸消散。
一場春雨帶來了萬物復(fù)蘇。
我借著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用收集各類名貴首飾的幌子。
打聽到當(dāng)年彈劾父親的那批大臣的近況。
但這么多年過去，要么貶官要么流放。
總之死的死，傷的傷。
唯一一個仍舊在朝廷的只有景陽侯上官家。
當(dāng)年父親被冤的主審官就是上官大人。
只不過我又該以什么身份去過問當(dāng)年的事情。
思來想去。
我最后準(zhǔn)備從上官家的世子——上官燃下手。
另一邊，沈望舒那邊傳來消息。
經(jīng)過這段時間，蕭燼終于昨日再次提起婚期的事。
姜茉和蕭燼的婚禮定在兩月后的初六，是立春那天。
立春那天，也是我和蕭燼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那時候，我作為罪臣之女要被賣到司樂坊做一輩子的樂妓。
我砸暈了老鴇，逃了出去。
滿是繁華的京城，都在歡迎那位年少戰(zhàn)勝歸來的小將軍。
少年一襲紅衣，發(fā)帶束起高高的馬尾。
騎在戰(zhàn)馬上，通身一股張揚的少年氣。
我沖進(jìn)了人群，驚了身后隨隊的馬，馬兒發(fā)狂沖向我。
我閉上眼，預(yù)想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我正要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地聲音。
【小姑娘，不要睜眼�！�
我沒有聽他的，緩緩睜開了雙眼。
蕭燼把發(fā)狂的馬兒殺了，一劍封喉。
地上全是血。
蕭燼飛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今日驚擾了姑娘，往后如果有蕭某能幫的…】
沒等他說完。
我踮起腳，眼淚汪汪的抓住他飄揚的衣袖。
【帶我走�！�
蕭燼沒有想到我會這么直接的提要求。
輕笑兩聲，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答道。
【好】
思緒回籠，蕭燼如今怎樣都與我無關(guān)。
我現(xiàn)在主要的任務(wù)就是查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
上官燃，世家大族公子，溫潤如玉。
他這種見慣了各種名流小姐的世家公子。
若是短時間內(nèi)正常去結(jié)識交往。
定然不會對我有任何印象。
我必須讓他愛上我，從而幫我進(jìn)入上官家找到當(dāng)年的真相。
所以我只能劍走偏鋒。
上官燃雖是出身貴族，但從小體弱多病。
因此，毫無武功可言。
這正好給我的英雄救帥計劃一大助力。
我打聽到他每月都會前往城外的慈幼局看望那些孤兒。
我找人在他去的路上設(shè)下埋伏。
我讓那些混混引開了上官家的家丁。
又在上官燃馬上被砍到的時候。
帥氣入場，打飛剩下的幾個混混。
蕭燼要是知道他日日悉心教我的防身術(shù)。
被我用在了英雄救帥上。
估計肯定會得氣的發(fā)瘋。
想到蕭燼生氣時候的樣子，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管他呢，他現(xiàn)在又不在。
上官燃走到我面前，伸手作揖表示感謝。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我不由得輕嘆，不愧是京城貴女想嫁排行第一的美男。
見到上官燃的第一眼。
我腦海里第一次對溫潤如玉這個詞有了切實體驗。
上官燃長相柔和卻又不失陽剛之氣。
眉眼間流露出溫和的光芒。
略顯蒼白的面色，反而讓他整個人顯得很乖。
我禮貌回答道。
【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客氣�！�
上官燃繼續(xù)追問。
【還不知道姑娘芳名是哪里人我好派人去送謝禮。】
我眼角微微揚起，朝他笑著眨眨眼。
【有緣自會相見�！�
上官燃被我的笑容晃了眼，怔在原地。
看著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
夢囈一般低喃道。
【有緣自會相見。】
京城過了冠禮的男子就沒有不想去戰(zhàn)場殺敵，光耀門楣的。
上官燃若不是體弱多病。
以他的身份地位。
肯定能在朝廷有所作為。
世家的病弱公子。
一直過著循規(guī)拘禮的生活。
見慣了知書達(dá)理，溫婉大氣的貴女。
某天他的生活里闖進(jìn)了一個與往日所見皆不同的女子。
我不敢保證上官燃會喜歡上我。
但至少會對我留下深刻印象。
這便夠了。
不遠(yuǎn)處的竹林。
兩人觀看了這場英雄救帥的全過程。
一旁的侍衛(wèi)阿九不由得疑惑問道。
【主子，這沈小姐找人暗害上官公子，又出現(xiàn)救了他，屬下實在看不懂。】
蕭燼也出神的往著少女離開的方向。
聲音變得晦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喃喃道。
【是她，我終于找到她了�！�
一旁的阿九:主子怎么最近神神顛顛的，明明之前愛姜姑娘愛的死去活來，現(xiàn)在又跟蹤人家沈小姐。
蕭燼回想起剛才少女救人時的招式。
是茉莉三式。
這是有次蕭燼出遠(yuǎn)門，蕭府被他往日的仇敵混進(jìn)去。
即使蕭燼留下了不少武婢保護(hù)她。
但姜茉最終還是受了傷。
看著姜茉在床上被傷口痛的死去活來。
蕭燼就下定決心等她好了，要教給姜茉基本的防身武功。
起碼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可以保護(hù)好自己。
所以蕭燼為姜茉量身定做了一套招式。
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只有、他們、兩人、
5.
幾日后，皇后娘娘舉辦的賞春宴。
這是我的第二步計劃。
上官家是皇后娘娘家的娘家，說是賞春宴，
其實就是替三皇子和上官燃挑選妻子。
屆時京城所有尚未婚配的貴女都會出席。
路上，安陽郡主一直在細(xì)細(xì)叮囑我。
【舒兒啊，母親不求你嫁入皇室，但上官公子家世清白，家族又背靠皇后娘娘，能保你一輩子富貴無虞。】
安陽郡主這番話正好說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目標(biāo)本來就是上官燃。
我挽住她乖巧地回答。
【母親，我自然知道，我對嫁入皇家沒有興趣�！�
安陽郡主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拋開一切不說，沈家對沈望舒這個女兒是真的寵愛。
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若是爹爹娘親還在…
剛走至皇后娘娘的營帳，里面就傳出一陣爭吵聲。
上官燃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姑母，我現(xiàn)在還不想娶妻�！�
隨后皇后溫柔勸解的聲音響起。
【燃兒，先成家后立業(yè)，這些個個都是京城有名的小姐，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你不好嗎】
安陽郡主讓門外的守衛(wèi)通傳了消息。
皇后娘娘隨后召我們進(jìn)去。
我和安陽郡主依次按規(guī)矩行了禮。
皇后娘娘隨后溫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是舒兒吧，都長這么大了�！�
【上次見你還是五六歲，你母親帶著你來皇宮�！�
【出落了越發(fā)好看了�！�
上官燃跪在我們前面，始終沒回頭。
我上前一步謙卑回話。
【多謝皇后娘娘夸獎，但論貌美，有娘娘和母親在，小女實在不敢當(dāng)�！�
上官燃原本一片死寂的臉，聽到聲音后又燃起希望。
他轉(zhuǎn)身回頭確認(rèn)，正好與我的目光撞在一起。
【燃兒，你跟沈姑娘認(rèn)識】
上官燃搖了搖頭，隨意扯了個理由。
【只是覺得沈姑娘講話甚是有趣，一時失了禮�！�
女子成婚前在樹林跟外男待在一起。
即便是救人，恐怕也很難說不清楚。
我對上官燃投去感謝的目光。
皇后娘娘看著自家侄子剛才見到沈望舒的模樣。
便知曉上官燃對沈望舒有好感，心中一喜。
于是趁此機會，撮合兩人道。
【既是如此，你與舒兒也是有緣�！�
【今年尚書局新創(chuàng)了兩人組隊猜燈謎的玩法，你們兩人便組隊，看能不能奪得這頭彩。】
上官燃沒有出聲拒絕，我自然也不會拒絕這個接近他的機會。
我用扇子掩面羞澀地說。
【還望上官公子多擔(dān)待�！�
上官燃也很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禮道。
【沈小姐過謙了�！�
在去宴會燈謎主場的路上。
趁身后沒人，我湊近到上官燃身旁。
【上官公子，剛才謝謝你�！�
上官燃被少女突然湊近后的帶來香氣晃了神，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復(fù)。
【分…分內(nèi)之事，沈小姐本……本就是為了救我，我又怎能讓沈小姐陷入謠言。】
少女聽到他結(jié)巴的回復(fù)，揚起明媚的笑容，兩只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上官燃大概不知道他現(xiàn)在臉紅的有多厲害。
燈謎會場
這是今年賞春宴最火熱的項目，圍了不少人。
第一個燈謎:水上生個鈴，搖搖沒有聲，仔細(xì)看一看，滿臉大眼睛（打一植物）
【蓮蓬】
我和上官燃異口同聲說出答案。
然后相視一笑。
人群中忽然一陣騷動。
我聽清了人群中的討論。
【是攝政王殿下和他未婚妻�！�
蕭燼他怎么也來了。
我也通過擁擠人群看向外面，蕭燼和姜茉一起走進(jìn)來。
我抬眼看向蕭燼，卻正巧跟他眼神對視。
我立馬收回目光。
好在蕭燼只是找了個位置坐下，并沒有參與的意思。
猜燈謎繼續(xù)進(jìn)行著。
上官燃是遠(yuǎn)近聞名的才子，這些燈謎對他來說沒什么難題。
而我以往的每一年都跟蕭燼去逛燈會，對這些題目早已熟悉。
所以我跟上官燃大殺四方，排名遙遙領(lǐng)先。
人群中不斷竊竊私語。
【這沈小姐跟上官大人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啊�！�
【聽說這次他們兩人的組隊，就是皇后娘娘親口指派的。】
【看上官大人的眼神，恐怕沈小姐馬上就要成為上官夫人嘍�！�
沒人看見蕭燼的臉色越來越黑，手里的杯子被捏的吱吱響。
又是贏了一局，照這樣下去，詩魁肯定是我們的。
我習(xí)慣性高興的拽住身旁人的衣袖搖了搖。
那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從背后抱住我。
我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我身旁的是上官燃。
回頭對上上官燃錯愕的目光。
我暗罵一句，這些下意識的習(xí)慣真的害死人。
趕緊松開了拽住的衣袖，開口解釋道。
【對不起，我太開心了，一時沖動。】
上官燃看著我依舊溫柔地笑了笑，開玩笑安慰道。
【沒關(guān)系，沈小姐不用跟我一直道歉，你自己數(shù)數(shù)從我們見面后你說了幾次謝謝了�！�
我朝他點點頭，正準(zhǔn)備繼續(xù)說話。
人群突然被吸引回頭，紛紛議論道。
【天呢，攝政王殿下也要參加。】
我心中一驚，蕭燼怎么也要參加。
蕭燼和姜茉走進(jìn)賽場選手位置。
蕭燼看著我微微勾唇一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看到沈小姐和上官大人大殺四方，本王這手也有些癢了�！�
我和上官燃俯身行禮，恭敬地回答。
【攝政王殿下的加入，是我們的榮幸。】
比賽繼續(xù)。
蕭燼雖然是半路突然加入的。
但很快就追平了比分。
最后一個謎題:河神（打一花名）
我和蕭燼聽到這題的時候，皆是一怔。
并非是不知道答案，而是這個答案太熟悉了。
是水仙。
攝政王府后院那片水仙花，是他親手栽種的。
蕭燼曾對我說，水仙意味著希望和重生。
他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誤會困難。
只要水仙花還在，就會有重新翻盤的希望。
我藏起眼底的情緒，眼帶遺憾的說對上官燃說。
【上官公子，這個謎題小女實在不知。】
上官燃彎唇笑了笑，低聲悄悄對我說。
【其實我也不知�！�
【沈小姐，結(jié)局輸贏并不重要，跟你一起答題很開心。】
蕭燼看著我拒絕回答了這個謎題。
眼神緊緊鎖住我親昵的跟上官燃互動，眼中迅速覆上一層寒冰。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盯著我。
我和上官燃離開賽場時，負(fù)責(zé)詩謎的太監(jiān)正要宣布結(jié)果。
【上官公子，姜小姐棄權(quán)，這次的詩魁是…】
我和上官燃走在回去的路上。
【沈小姐，樹林里的事謝謝你�！�
我唔了一聲，笑瞇瞇的說。
【是我要感謝上官公子替我遮掩才對�！�
【上官公子若是不介意，私底下便叫我舒兒就好�！�
上官燃笑的溫和，答應(yīng)道。
【好，舒兒。】
皇后營帳。
皇后一片欣慰的看著我們兩個。
【舒兒，燃兒本宮就知道你們配合默契，這詩魁當(dāng)屬你們二人�！�
我疑惑的問皇后。
【詩魁不是攝政王殿下的嗎】
一旁的宮女溫聲解答。
【最后一個謎題，攝政王殿下也沒有回答上來，所以是并列第一�！�
蕭燼為什么沒有回答。
他明明知道答案。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姜茉不是姜茉了
6.
這月初六，攝政王和姜茉的大喜之日。
整個京城的達(dá)官貴族都前往祝賀。
沈家自然也不例外。
我和安陽郡主代表沈家?guī)Я素S厚的謝禮前往恭賀。
整個攝政王府都洋溢著新婚的氣息。
府中里里外外談笑聲不斷。
數(shù)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
我甩開安陽郡主，準(zhǔn)備去后院找沈望舒。
問問她蕭燼最近的狀況。
上次賞春宴蕭燼棄權(quán)始終是我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誰知，后院房間卻異常安靜，還傳來一陣哭泣。
我剛一推開門，就看到倒在床上的姜茉，一群嬤嬤和奴婢都在低低啜泣。
嬤嬤見我進(jìn)門，跪下拽住我的衣袖。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
【沈小姐，求您救救奴才啊】
我走到床邊，顫抖的去探姜茉的鼻息。
好在，還有呼吸。
我開口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
其中一個哭的最厲害的小婢女，驚魂未定的說。
【是奴婢不小心把給嬤嬤開的安神丸，弄錯端給了王妃。】
我深吸一口氣，質(zhì)問道。
【那你們還愣著干嘛不去找郎中】
嬤嬤壯著膽子上前回答。
【沈小姐，這攝政王娶妻，當(dāng)今圣上也親自到場祝賀，整個王府都被圍的水泄不通�！�
【若是…若是圣上震怒恐怕我們這一屋子人的命都要不保了。】
隨后一屋子的丫鬟女使跪下祈求道。
【奴婢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死啊�！�
我扶了扶額，然后無奈的問。
【那你們想怎么做隱瞞不報攝政王恐怕也會先殺了你們�！�
為首的嬤嬤艱難的說。
【奴婢…奴婢想讓沈小姐你先替王妃去拜堂，等到拜完堂王妃藥效基本上就過了，那時你們在換過來�！�
我聽完嬤嬤的想法，滿臉震驚的拒絕。
【荒唐！】
嬤嬤繼續(xù)說道
【沈小姐，您和王妃身形差不多，到時候蓋頭一蓋，誰也認(rèn)不出。】
我并不贊同她們的想法，轉(zhuǎn)身對他們說。
【那你們難道就不怕攝政王發(fā)現(xiàn)王妃難道不會怪罪嗎】
那些奴婢一個個跪在我面前哭著說。
【王妃善良，一直對府里下人很好，等她醒了我們就跟她承認(rèn)錯誤�！�
我無奈的扶額，王妃善良，但你們王妃早就不是那個王妃了。
【是啊沈小姐，求你救救我們吧，若是圣上知道我們一群人必死無疑，這樣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求沈小姐救救我們�！�
我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她們。
我不忍心看到她們的生命就這樣陪葬。
不忍心她們的親人跟我一樣帶著遺憾生活。
如果當(dāng)年也有人救姜府，那該多好。
換上喜服之后，我看向鏡中的人。
沒想到老天爺還真是捉弄人。
即使我跟沈望舒互換身體，最后跟蕭燼拜堂的人還是我。
這背后就像有只無形的大手，推動著這一切。
嬤嬤拿來蓋頭給我蓋上，扶著我去大堂。
蕭燼早已在這等候已久。
牽過另一端的紅綢，拜堂開始。
【一拜天地】
我們對著天地參拜。
【二拜高堂】
蕭夫人早已去世，蕭燼也跟蕭府?dāng)嘟^了關(guān)系，我們參拜的是蕭夫人的牌位。
【夫妻對拜】
我轉(zhuǎn)身低頭和他的頭碰在一起。
禮官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送入洞房！】
在眾人的此起彼伏祝賀聲中。
蕭燼俯身抱起我，寬大的手掌穩(wěn)穩(wěn)的扶住我，
他手心的溫度隔著喜服傳來。
我想，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羈絆了。
過了今晚他娶妻，以后會和姜茉恩愛生子。
即使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姜茉不是姜茉。
一切都晚了，我們也回不去從前了。
這場拜堂算是我騙你的交代。
從此，山高路遠(yuǎn)，兩不相欠
到了新房內(nèi)，見蕭燼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嬤嬤趕忙上前打圓場。
【殿下，這蓋頭要晚上才能挑，還請殿下莫要壞了規(guī)矩。】
蕭燼沉默良久，回答了句【好】。
離開了新房。
蕭燼離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趕緊把我們兩人衣服換過來。
一眾丫鬟感激的看著我，我笑了笑給她們了一封信。
讓她們等王妃醒后給她。
姜茉會原諒她們，但沈望舒不會。
如果沈望舒醒來之后知道自己的婚禮被她們破壞。
恐怕不會放過這幾個丫鬟。
我在信里寫了事情的緣由。
又威脅沈望舒不許傷害那些丫鬟性命。
交代完所有事情以后。
我從新房側(cè)門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沒有回頭。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
黑暗中，蕭燼背光而立。
站在我們一起種的水仙花旁。
一直看著我的離去背影。
7.
蕭燼在大婚后的第二日。
就被派去去剿滅邊疆來犯的外敵。
我給沈望舒?zhèn)鞯男偶恢睕]有回復(fù)。
讓我不由得心慌。
近幾日，我和上官燃經(jīng)常出門游船玩樂。
經(jīng)過皇后娘娘和安陽郡主的不斷撮合，制造機會。
我和上官燃感情迅速升溫，就差戳破那層窗戶紙。
我也曾旁敲側(cè)擊的問上官燃。
知不知道當(dāng)年姜府慘案。
上官燃說自己當(dāng)時年幼不太清楚。
但是也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
上官燃說當(dāng)年案子的卷軸在上官燃父親的書房里。
看來只有混進(jìn)上官家的書房才能繼續(xù)查下去。
但上官家的書房又哪里這么好混進(jìn)去。
直到皇后娘娘召見我。
告訴我上官老夫人病危。
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能看著上官燃成家。
淚眼婆娑的握住我的手告訴我。
【燃兒這孩子對你一片真心，覺得婚禮太過倉促讓你受委屈，想一切遵循你的意見。】
【但是舒兒，我希望你也能體諒我為人兒女的心�！�
【你放心，上官家不會虧待你的，我會去找圣上給你封個縣主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人�！�
我點頭答應(yīng)了皇后。
我正缺進(jìn)入上官家的正當(dāng)理由。
同樣幫上官老夫人完成遺愿，就算是我利用上官燃的一個回報吧。
婚禮定在了十日后。
雖然時間倉促，但皇后娘娘一手操辦。
兩大世家聯(lián)姻，該有的排面都有。
皇后還向圣上請封我為郡主，賜了食邑。
【舒兒，委屈你了，我以后會加倍對你好的�！�
上官燃含情脈脈地握住我的手，跟我說。
平時病弱的臉龐，也因近日的喜事紅潤了不少。
我不著痕跡的掙脫，假裝羞澀道。
【只要燃哥哥心里有我，舒兒就不委屈�！�
上官燃伸手?jǐn)堊∥�，讓我靠在他的懷里�?br />
大婚之日一眨眼就到了。
沈府閨房內(nèi)。
我讓那些丫鬟全都退下了，自己一人留在房內(nèi)。
這是我第二次穿上喜服。
我坐在梳妝鏡前。
思緒不斷飄遠(yuǎn)。
從跟沈望舒互換身體到跟蕭燼拜堂再到現(xiàn)在要嫁給上官燃。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門突然被推開
蕭燼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冷氣。
凍得我一陣瑟縮。
緩緩挪步走了進(jìn)來，紅著雙眼問我。
【茉茉，你要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