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風裹著盛夏的燥熱再度席卷陽臺，仿佛給這場永不停歇的創(chuàng)業(yè)狂歡按下了續(xù)播鍵。圖紙上的餅干渣被吹得跳起了踢踏舞，簌簌作響的動靜驚飛了蹲在角落偷吃的麻雀。那只圓滾滾的麻雀撲棱棱振翅時，爪子精準勾走了圖紙上半顆珍貴的瓜子，活像個戴著隱形斗篷的飛天大盜。它起飛時還故意用翅膀掃亂了倉鼠剛擺好的"餅干渣金字塔"，氣得小倉鼠站在圖紙上吱吱尖叫，兩只前爪瘋狂揮舞，活像在撥打宇宙商業(yè)投訴熱線。誰知道它是不是準備銜著這顆種子，去隔壁小區(qū)搞"瓜子期貨交易"，順便在業(yè)主群里發(fā)個廣告："限量太空瓜子，買一贈麻雀簽名照！買十斤送空中飛撲表演券！"

    黃靈芝倚著門框，看著眼前堪比科幻片場的混亂現(xiàn)場。橘貓老大戴著墨鏡，正用爪子在貓抓板上畫著"太空艙魚骨吊頂設(shè)計圖"，畫幾筆就用舌頭舔舔爪子，把原本歪歪扭扭的線條舔得像被隕石撞過的銀河，時不時還對著圖紙打噴嚏，噴出來的鼻涕泡成了設(shè)計圖上的"星際氣泡"。三只二哈叼著毛線球，爭論著"零重力環(huán)境下尾巴纏繞的抗拉力測試"，其中一只已經(jīng)把自己纏成了毛線粽子，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活像個被扔進洗衣機的毛絨玩具，另外兩只二哈則叼著毛線頭拔河，把陽臺地板拖出了抽象派涂鴉。角落里的流浪倉鼠舉著餅干渣，在圖紙上比劃著"星際糧倉擴建方案"，啃下來的碎屑被它堆成了微型"衛(wèi)星發(fā)射塔"，還煞有介事地用瓜子殼在塔尖擺了個"倉鼠航天局"的logo。

    最絕的是鴿子軍團，它們排著歪歪扭扭的隊伍，用翅膀蘸著泥水在晾衣桿上書寫"太空快遞艙使用說明書"。結(jié)果剛寫完"注意事項"就因為搶玉米粒打了起來，把晾衣桿上的字跡糊成了抽象派壁畫。有只鴿子甚至把同伴的尾羽薅下來當筆，在空中畫出一道凌亂的弧線，宛如在創(chuàng)作行為藝術(shù)，畫到激動處還俯沖下來，在二哈頭上拉了坨"靈感便便"，氣得二哈跳起來追著鴿子滿陽臺跑，嘴里還喊著"破壞市容！要罰款！"

    這場關(guān)于"太空快遞艙該用魚骨還是毛線球當裝飾"的辯論會，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半小時。二哈們堅信魚骨既能當骨架又能當零食，"吃完骨架還能當衛(wèi)星碎片搞太空藝術(shù)展"，說著還叼來幾根啃剩的魚骨頭，在地上搭起搖搖欲墜的模型，搭到第三層時轟然倒塌，魚骨頭噼里啪啦砸在倉鼠的"發(fā)射塔"上，把塔尖的瓜子殼logo都震飛了。貓咪們則堅持毛線球才是宇宙美學的終極表達，"柔軟的材質(zhì)能讓外星人感受到地球的溫暖"，幾只小奶貓甚至當場表演用毛線球打滾，把陽臺變成了粉色的毛線戰(zhàn)場，毛線團滾到橘貓老大腳邊，氣得它用爪子瘋狂拍打，結(jié)果把毛線甩成了一張巨型蜘蛛網(wǎng)，自己反而被困在中間動彈不得。

    雙方爭得不可開交，連樓下的金毛都被叫聲吸引，扒著陽臺護欄想加入討論，口水順著欄桿滴下來，在圖紙上暈開了新的"星云圖"。更離譜的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刺猬滾進了戰(zhàn)場，背上的尖刺粘走了所有毛線球，被二哈們追得滿陽臺亂竄，活像個移動的毛線收集器。刺猬急得縮成球，結(jié)果滾到倉鼠的"糧倉"里，把餅干渣壓得粉碎，倉鼠站在廢墟上仰天長嘯，仿佛在經(jīng)歷商業(yè)帝國的破產(chǎn)危機。

    黃靈芝忽然笑出了聲。誰說商業(yè)世界非得西裝革履、ppt翻飛？在這里，融資路演是二哈們叼著襪子的即興演講——有只二哈甚至學會了用爪子比劃著"市場前景"，雖然比劃的方向永遠和嘴巴說的相反，講到激動處還會把襪子甩到觀眾臉上；商業(yè)計劃書是沾滿爪印的涂鴉，每道爪痕都代表著毛孩子們對未來的野心，貓咪的泥爪印在圖紙上開成了抽象花，仿佛在繪制專屬的星座圖；市場調(diào)研靠的是貓咪們?nèi)鰦蓵r觀察人類的表情，有只暹羅貓甚至會用爪子按計算器，雖然按出的數(shù)字全是亂碼，卻能精準算出小魚干的隱藏折扣。

    當二哈戴著餅干盒頭盔在街頭派送快遞，把包裹送到流浪貓窩時，它們順便開發(fā)了"寵物社交快遞"新業(yè)務，客戶可以在包裹里夾帶"交友小紙條"，讓二哈當戀愛紅娘。當貓咪披著亮片披風直播，用尾巴打翻泡面卻意外帶火新產(chǎn)品時，直播間彈幕刷起的"買買買"比火箭發(fā)射的倒計時還熱烈，甚至有粉絲提議開發(fā)"貓咪尾巴泡面攪拌器豪華限定款"。當鴿子們把隊形飛成亂碼還能收獲百萬粉絲時，它們順勢推出了"鴿子亂碼藝術(shù)周邊"，連外星人都發(fā)來郵件求購同款抽象造型，訂單備注里寫著："要最亂的那種，越看不懂越喜歡！"

    她望著圖紙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二哈的口水把"納斯達克上市倒計時"泡得發(fā)脹，字母都變成了奇形怪狀的生物，有的像流著哈喇子的外星狗，有的像融化的棉花糖。倉鼠啃出的缺口倒像是神秘的宇宙黑洞，旁邊還散落著它用瓜子殼標注的"星際貿(mào)易路線"，路線圖上畫滿了餅干渣做的路標�；蛟S明天，這群毛孩子真能和外星人簽下合作協(xié)議。想象一下：銀河聯(lián)邦的外交官握著二哈黏糊糊的爪子，旁邊擺著用靈泉水泡過的太空罐頭，罐頭上還印著二哈流口水的表情包；合同上的簽名欄里，歪歪扭扭的爪印、咬痕與外星生物的黏液交相輝映，最下方還貼著倉鼠用餅干渣拼成的"同意"二字，旁邊甚至畫了個簡陋的火箭，表示"即刻啟程"，火箭尾部還冒著用貓毛畫的黑煙。

    到那時，宇宙商業(yè)版圖上最閃亮的坐標，不再是華爾街的摩天大樓，而是地球某個普普通通的陽臺。這里永遠飄蕩著貓砂與餅干的混合香氣，回響著貓狗的歡叫、倉鼠的吱吱聲，以及夢想綻放的奇妙聲響。說不定某天，宇宙新聞頭條會炸開這樣的消息："地球某陽臺寵物商團成功收購銀河快遞集團！收購憑證為三斤貓毛、五袋狗糧，以及一份沾滿口水的手繪計劃書！"配圖里，二哈戴著生日帽站在月球表面，爪子下壓著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宇宙條約，條約邊角還粘著幾根貓毛當封��；而貓咪們正優(yōu)雅地用尾巴給銀河系系上亮片蝴蝶結(jié)，鴿子軍團在空中排出"我們贏了"的字樣，卻因為隊形太亂拼成了"鵝門贏了"，但這絲毫不影響它們慶祝勝利的熱情。畢竟，在這個由毛孩子主宰的荒誕宇宙里，連銀河都得給這群創(chuàng)業(yè)者讓出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