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暖，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和我長得很像
五年前，陸沉舟娶了我，只因為我像他出國的初戀。
五年后，我確診骨癌晚期，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離婚吧，薇薇介意。
陸沉舟，我快死了。
電話那頭，他冷笑：又想玩苦肉計
——直到海岸打撈起我的鞋，他才發(fā)現(xiàn)……
原來這場替身游戲，輸?shù)米顟K的人是他。
（1）暴雨夜的確診單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得我眼睛發(fā)疼。
【診斷結(jié)果：骨癌晚期，建議盡快住院治療】
雨點砸在急診室外的塑料棚上，像無數(shù)把刀子捅破鼓膜。我下意識摸向無名指——那里還留著婚戒的壓痕，雖然戒指早在半年前就被陸沉舟摘走了。
時小姐，您需要立即住院。醫(yī)生遞來的紙巾被我攥成團，血跡從指縫滲出來，這個階段疼痛會越來越......
謝謝。我打斷他，把診斷書塞進包里。
那里還躺著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2）玻璃窗里的倒影
陸氏集團頂樓還亮著燈。
我渾身濕透站在陸沉舟的辦公室前，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陸沉舟正低頭給林薇戴項鏈。他手指穿過她茶色卷發(fā)的樣子，和五年前撩開我頭發(fā)說你側(cè)臉很像薇薇時一模一樣。
電梯直達總裁辦，門開時聽見林薇的嬌笑：沉舟哥還記得我喜歡藍鉆呀
你十七歲生日戴過的。他的聲音溫柔得陌生，復(fù)健辛苦，這是獎勵。
我低頭看自己泡發(fā)的皮鞋。昨天是我27歲生日，他在合同上簽完字就推開了我切的蛋糕。
時秘書林薇先發(fā)現(xiàn)了我。
陸沉舟皺眉掃過我滴水的頭發(fā)：有文件明天送。
現(xiàn)在就要簽。我掏出離婚協(xié)議時，錢包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放著的合照。
林薇彎腰要撿，陸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不用理會她。
這個動作讓我胃部絞痛起來。上個月我骨痛發(fā)作跪在電梯里，他跨過我時只說：你什么時候?qū)W會用苦肉計了可惜，對我沒用
（4）未說出口的話
鋼筆在協(xié)議上劃出沙沙聲時，林薇突然按住太陽穴：沉舟哥，我頭好暈......
陸沉舟立刻扔下鋼筆抱住她。
裝什么。我冷笑出聲，你根本......
啪！
耳光聲震得耳膜嗡嗡響。陸沉舟的手還懸在空中，我舔到嘴角的血腥味，和剛才咳出的血一個味道。
道歉。他眼里淬著冰，或者滾出陸氏。
我抓起簽完字的協(xié)議轉(zhuǎn)身，聽見林薇說：算了，她畢竟......
替身要有替身的覺悟。陸沉舟的聲音追上來，明天搬出公寓。
（5）雨中的回憶
便利店的熒光燈刺得我眼前發(fā)黑，數(shù)止痛藥的手抖得像是三年前那個酒會夜晚，陸沉舟第一次吻我時顫抖的指尖。
時秘書，你的眼睛會說話。
記憶突然被雨水沖開——那時我剛進陸沉舟的公司實習(xí)，在年終酒會上弄丟了高跟鞋。正赤腳躲在露臺角落，突然被帶著雪松香的外套裹住。
穿著。陸沉舟單膝跪地替我穿上他的皮鞋，掌心溫度灼傷我的腳踝，37碼半，我猜得準不準
后來整晚他都只和我跳舞，當我在他懷里轉(zhuǎn)第三個圈時，聽見周圍倒抽冷氣——從來不讓女伴近身的陸總，此刻正低頭嗅我的發(fā)香。
時暖，你是我的意外驚喜。
熱戀時他總在加班間隙突然來電：抬頭看窗外。
辦公樓下停著陸沉的車，車窗降下露出他舉著的咖啡杯，杯身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
求婚那夜，他在私人影院重播我們看過的所有電影。當放到《怦然心動》梧桐樹片段時，他突然暫停：你第一次來我辦公室，頭發(fā)上沾著梧桐絮。銀幕亮光里他舉起戒指：原來從那時起，我就想把你據(jù)為己有。
小姐您還好嗎店員驚慌地扶住咳血的我。
鮮血從指縫滴在止痛藥上，像極了婚禮那天的玫瑰花瓣。當時我穿著婚紗走向他，卻看見化妝室虛掩的門縫里，他正撫摸林薇的照片輕聲說：薇薇，我好想你。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37碼半是林薇的鞋碼，雪松香是林薇最愛的味道，連梧桐絮都只是因為——林薇留學(xué)時的宿舍窗外有棵梧桐樹。
（6）結(jié)婚紀念日的燭光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燭光一點點燃盡。
三周年紀念日，我做了陸沉舟最喜歡的紅酒燉牛肉，蛋糕上寫著To
My
Love。
時鐘指向凌晨兩點，手機屏幕亮起，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
陸沉舟摟著林薇的腰，在云頂餐廳的落地窗前接吻。
配文：借了別人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我盯著照片，指尖發(fā)冷。
原來，他今晚不是加班。
（7）替身的自欺欺人
結(jié)婚那天，我站在化妝室外，聽見陸沉舟對林薇的照片說：薇薇，我好想你。
可我還是戴上了戒指。
我想，既然他愿意娶我，那總有一天，他會忘記她。
婚后，他偶爾會對我溫柔。
——他會在深夜回家時，順手帶一杯我喜歡的焦糖瑪奇朵。
——他會在應(yīng)酬喝醉后，抱著我喊暖暖，而不是薇薇。
——他甚至記得我生理期會痛，讓助理準備紅糖姜茶。
我以為，我在他心里，終于不只是像她了。
直到林薇回國。
（8）凌晨三點的門鈴聲
凌晨三點，門鈴響了。
我赤腳去開門，陸沉舟站在門外，領(lǐng)帶松散，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
還沒睡他皺眉，語氣冷淡。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在等你。
他眼神閃了閃，像是有一瞬間的愧疚，但很快恢復(fù)如常：公司有事。
嗯。我點頭，沒拆穿他的謊言，要喝醒酒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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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我，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搖頭：不用，我累了。
他徑直走向臥室，關(guān)上門，再沒出來。
我站在客廳里，看著餐桌上冷掉的飯菜，突然覺得可笑。
原來，替身就是替身。
（9）陌生號碼的威脅
手機又亮了。
他今晚睡在我這里。
你猜，他喊的是誰的名字
我盯著屏幕，指尖發(fā)抖，卻還是回復(fù)：恭喜你，終于拿回屬于你的東西。
對方很快回復(fù)：不，是搶回來的。
我關(guān)掉手機，走到陽臺上，夜風(fēng)吹得眼眶發(fā)疼。
原來，借來的幸福，終究是要還的。
（10）醫(yī)院的偶遇
因為便利店小店員的堅持，時暖還是被對方熱情的送到了醫(yī)院。
骨癌晚期，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到骨髓……醫(y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沉重，時小姐，你必須立即住院治療。
謝謝，我會考慮的�？墒�，進醫(yī)院又有什么用呢，結(jié)果還不是那樣
起身時，護士小聲對實習(xí)醫(yī)生嘀咕：她一直自己來醫(yī)院，連家屬簽字都是自己簽……不知道還能活幾天。
我裝作沒聽見，推門離開。
剛走出醫(yī)院大門，迎面撞上一對熟悉的身影——
陸沉舟摟著林薇的腰，正低頭溫柔地詢問她哪里不舒服。
林薇嬌弱地靠在他懷里，臉色紅潤，哪像有病的模樣
陸沉舟抬頭看見我，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時暖，你跟蹤我
我扯了扯嘴角，沒解釋。
他冷笑一聲：公寓里的東西盡快搬走，薇薇介意。
林薇柔弱地靠在他肩上，唇角卻沖我勾起一抹勝利的笑。
（11）第一次見林薇
記憶突然閃回——
林薇回國后，終于忍不住，約我在咖啡廳見面。
她涂著精致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攪動咖啡：其實我根本沒病，當年出國只是為了更好的發(fā)展。
我愣�。耗菫槭裁础�
為什么陸沉舟以為我去國外治病了她輕笑，因為他愛我啊，不管我說什么，他都信。
她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我：聽說他找了個替身就是你不過，時暖，你確實長得和我有一點像。
我攥緊咖啡杯，沒說話。
她湊近，紅唇微揚：你知道他創(chuàng)業(yè)最窮的時候，睡在出租屋地板上，還每天給我發(fā)消息嗎
可惜，我一條都沒回。不過那又怎么樣，他愛的還是我。她的語氣中充滿炫耀，似乎這一次見面只不過是想有一個觀眾而已。
（12）諷刺的現(xiàn)實
冷風(fēng)吹過，我回過神。
陸沉舟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林薇上車，生怕她磕著碰著。
而我的包里，還躺著那張癌癥確診單。
多可笑。
他曾經(jīng)睡出租屋、吃泡面創(chuàng)業(yè)時，林薇連一條消息都不屑回。
可現(xiàn)在，她一句頭疼，他就緊張得像是天塌了。
而我呢
——快死了，連住院都是自己簽字。
（13）暴雨中的決定
雨又下了起來，我站在醫(yī)院門口，看著他們的車遠去。
手機震動，是腫瘤科醫(yī)生的未讀消息：
時小姐，如果不治療，您最多只剩三個月。
我深吸一口氣，回復(fù)：
好的，謝謝。
然后，轉(zhuǎn)身走進雨里。
——這一次，我不會再等任何人。
（14）醉酒夜的錯認
幾天后，終于鼓足勇氣回到公寓打包行李。
鑰匙擰動門鎖的聲音傳來。
陸沉舟跌跌撞撞闖進來，西裝沾滿酒氣，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他盯著我，眼神卻像在穿透我看另一個人。
薇薇……他沙啞地喊出這個名字，一把將我按在墻上。
我掙扎的手被他扣住，濃烈的酒精味混著他慣用的雪松香水，熏得我眼眶發(fā)疼。
陸沉舟，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掐著我的腰吻下來，動作粗暴得像在懲罰誰。
清晨的陽光刺進眼皮時，身旁已經(jīng)空了。
陸沉舟站在床邊系領(lǐng)帶，冷眼掃過凌亂的床鋪。
昨晚我喝多了。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談天氣，你別多想。
我攥緊被單，骨癌的疼痛突然尖銳起來。
他轉(zhuǎn)身前丟下一句：下周一之前搬完，薇薇不喜歡這房子有別人住過的痕跡。
（15）兩條紅線
驗孕棒在洗手臺上顯出兩道紅杠時，我笑得渾身發(fā)抖。
五年。
我喝過無數(shù)苦藥，打過無數(shù)排卵針，甚至在流產(chǎn)手術(shù)臺上大出血差點死掉——都沒能懷上陸沉舟的孩子。
現(xiàn)在我要死了，這個孩子卻來了。
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嘴角卻掛著扭曲的笑。時暖，你真是賤到骨子里了。
（16）海邊的決斷
我站在碼頭看著漆黑的海面，手機里腫瘤科醫(yī)生發(fā)來最新報告：【癌細胞擴散加速，妊娠可能引發(fā)病�！俊�
浪頭打濕了鞋尖，像極了五年前那個雨夜，陸沉舟第一次吻我時說：你的眼睛比海漂亮。
現(xiàn)在這片海要吞沒我了。
寶寶。我摸著平坦的小腹輕聲說，媽媽錯在……愛別人勝過自己啊。
咸澀的海風(fēng)里，我撥通了陸沉舟的電話。
有事他接得很快，背景音里有林薇的嬌笑。
海浪聲突然大起來，我對著話筒說：陸沉舟，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隨即傳來他的冷笑：又想玩什么把戲上次假流產(chǎn)還不夠
我望著遠處燈塔的光，突然笑了：你知道嗎，我快死了。
時暖！他聲音突然變調(diào)，背景傳來椅子翻倒的聲音，你在哪——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扔進海里。
（17）海岸邊的鞋
海浪拍打著礁石，潮水退去時，露出一只孤零零的白色帆布鞋。
——是時暖的。
陸沉舟站在岸邊，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警察在附近搜索，無人機在海面上盤旋，可除了那只鞋，什么都沒有。
陸先生，您確定時小姐有自殺傾向嗎警官遞給他一份文件，這是她名下的醫(yī)療記錄。
骨癌晚期。
陸沉舟盯著那四個字，手指幾乎捏碎紙張。
她沒說謊……她真的快死了。
（18）林薇的眼淚
沉舟，你別這樣……林薇從身后抱住他，聲音哽咽，時暖的事……我很抱歉。
她低下頭時，眼中劃過怨恨，為什么選擇這時候死明明，她馬上就要成為陸太太了。
陸沉舟僵硬地站著，沒有回頭。
他想起林薇剛回國的時候，她找到自己，紅著眼眶撲進他懷里，說她當年離開是因為查出絕癥，不想拖累他。
她說她在國外治療了幾年，現(xiàn)在終于康復(fù)了，可回來卻發(fā)現(xiàn)他身邊已經(jīng)有了別人。
她哭得那樣脆弱，像當年那個在雨夜里為他送傘的少女。
所以他心軟了。
他忘了，時暖也曾為他送過傘。
（19）空蕩的公寓
時暖的東西幾乎搬空了，只剩下客廳墻上那幅結(jié)婚照。
照片里的她穿著白色婚紗，笑容溫柔，而他站在她身邊，表情平靜，看不出愛意。
——可其實，他是愛過的。
陸沉舟坐在沙發(fā)上，盯著茶幾上那杯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
時暖總是記得他喜歡喝什么溫度，加幾塊糖。
而他呢
他甚至不記得她最后一次對他笑是什么時候。
手機震動，助理發(fā)來消息：【陸總，查到時小姐這半年所有的醫(yī)療記錄】。
陸沉舟點開文件，呼吸一滯。
——半年前，時暖第一次確診骨癌。
——同一天，他提出了離婚。
記憶突然翻涌。
那天他回家，看見時暖蜷縮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
他以為她又是在裝可憐，冷冷丟下一句：薇薇回來了，我們離婚吧。
她沒哭沒鬧，只是輕聲問：是因為她生病了嗎
他當時怎么回答的
——是，我不能丟下她。
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真正生病的人……是時暖。
（20）五年婚約，五年溫暖
陸沉舟坐在時暖曾經(jīng)最喜歡的飄窗上，手里攥著她留下的發(fā)圈。
——五年。
他們結(jié)婚五年，不是契約五年。
時暖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溫暖到骨子里的人。
她會在陸沉舟熬夜加班時，默默煮一碗熱湯放在他手邊；
她會在公司遇到危機時，第一個站出來說我相信你；
她甚至在他因為林薇的消息而情緒低落時，輕輕抱住他，說陸沉舟，你值得被愛。
而現(xiàn)在，她帶著他們的孩子，永遠消失了。
陸沉舟低下頭，眼淚砸在發(fā)圈上。
陸沉舟！
門被猛地推開，林薇踩著高跟鞋沖進來，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怒意。
你這幾天躲著我是什么意思！
陸沉舟沒抬頭，只是啞聲說：薇薇，我現(xiàn)在不想談。
不想談林薇冷笑，一把將手機摔在他面前，那這個呢你也不管了！
屏幕上是一篇爆款文章——《陸氏總裁逼死替身妻子：五年婚姻，一場騙局》。
文章里詳細寫了他如何把時暖當替身，如何冷暴力，甚至附上了時暖骨癌確診單和B超照片。
評論區(qū)一片罵聲：
人渣！逼死原配！
陸氏股票暴跌，活該！
（21）時暖的報復(fù)
手機瘋狂震動，是公司高管打來的。
陸總，輿論壓不住了！股東們要求緊急會議！
陸總，合作方紛紛撤資，股價已經(jīng)跌停！
陸沉舟沒接，只是盯著那篇文章的最后一句：
時暖最后一刻，恐怕在想，要是這輩子沒遇到陸沉舟就好了……
——是誰寫的
——會是暖暖嗎暖暖還活著嗎
記憶突然翻涌。
七年前，陸沉舟的公司還只是個蝸居在破舊寫字樓里的小工作室。
那天，一個剛畢業(yè)的女孩來應(yīng)聘，簡歷普通，但眼睛亮得驚人。
陸總，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公司資金鏈斷裂時，是她拿出全部積蓄；
他被競爭對手打壓時，是她熬夜整理反擊資料；
他第一次拿到融資那晚，醉醺醺地抱著她說：時暖，你跟著我，以后我一定讓你過好日子。
——那個女孩，是時暖。
——那個曾經(jīng)滿眼是他的女孩，被他親手推向了死亡。
（22）董事會的決定
會議室里，股東們的臉色比窗外的陰云還要沉。
陸總，公司股價已經(jīng)跌了40%，合作方全部撤資。董事長敲了敲桌面，董事會一致決定，暫停您的CEO職務(wù)。
陸沉舟坐在長桌盡頭，手里攥著時暖留下的那枚婚戒。
我接受。
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發(fā)了一篇公開聲明：
【我與時暖的婚姻，從來不是替身游戲。】
薇薇，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你了。
陸沉舟站在林薇公寓門口，聲音沙啞。
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暫時不能公開，也不能結(jié)婚。
林薇涂著指甲油的手頓了頓，紅唇勾起一抹笑：沒關(guān)系，我理解。
可接下來的一周，她的電話越來越少，消息已讀不回。
直到——
（23）撞破的真相
陸沉舟站在林薇公寓樓下，手里還拎著她最愛的那家甜品。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他聽見里面?zhèn)鱽頃崦恋恼{(diào)笑聲。
討厭……陸沉舟剛被停職，你就這么急
怎么，你還舍不得他男人的聲音帶著輕佻，他現(xiàn)在可是喪家之犬。
陸沉舟僵在原地。
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見林薇穿著真絲睡裙，正被一個陌生男人摟在懷里。
林薇。
陸沉舟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薇回頭，臉上的慌亂只維持了一秒，隨即變成了譏諷的笑。
喲，陸總怎么來了
他是誰
新歡啊。林薇懶洋洋地靠在男人肩上，怎么，只準你找替身，不準我換人
陸沉舟攥緊拳頭，突然意識到一點：你當初離開，根本不是因為生病。
當然不是。林薇笑得嬌媚，我只是不想陪一個窮小子創(chuàng)業(yè)而已。
她涂著鮮紅指甲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陸沉舟的胸口：
時暖那種傻女人，才會相信男人創(chuàng)業(yè)時的承諾。結(jié)果呢你變心比誰都快。
（24）泡面味的回憶
陸沉舟站在街頭，雨水混著眼淚流進嘴角。
他突然想起七年前的那個晚上。
出租屋里，他和時暖擠在二手沙發(fā)上，共吃一碗泡面。
陸沉舟，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時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到時候，我們買個大房子，天天吃牛排！
他笑著捏她的臉：傻不傻，牛排有什么好吃的
因為……她紅著臉小聲說，我想讓你過好日子。
——而現(xiàn)在，他有了無數(shù)個豪宅，卻再也找不到那個愿意陪他吃泡面的人了。
（25）最后的電話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陸先生，我們是海岸救援隊。對方語氣沉重，我們在海里打撈到一具女性遺體，需要您來確認……
陸沉舟的手機掉在地上。
突然，暴雨傾盆。
——
陸沉舟，如果你以后創(chuàng)業(yè)成功了……
二十出頭的時暖縮在他懷里，手指戳著他T恤上的破洞，眼睛亮晶晶的。
會不要我嗎
他笑著刮她鼻子：傻瓜，我會永遠愛你。
她咯咯笑著躲開，泡面的熱氣模糊了兩人交疊的影子。
（26）終章
海風(fēng)穿過白色紗簾，時暖合上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最后顯示的，是那篇引爆全網(wǎng)的《陸氏總裁逼死替身妻子》。
護士推門進來：時小姐，該輸液了。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點了點頭。
窗外，新聞?wù)诓シ抨懯霞瘓F股價崩盤的快訊。
陸沉舟……她對著空氣輕聲說，這樣的話，你就會永遠愛我了。
畢竟，失去的永遠比擁有的更珍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