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對頭失憶后,誤把我當做他的白月光。
我趁此機會,狠狠羞辱他。
讓他給我提鞋,叫我主人。
他都乖巧地一一照辦。
后來,我無意中撞見他跟人說話:
記憶恢復了又怎樣
誰特么敢讓她知道!
就等死吧��!
1
陸俞辭出車禍,把腦子撞壞了。
醫(yī)院里,我嗑著瓜子看好戲。
原本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陸家小少爺,現(xiàn)在迷茫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中,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醫(yī)生比了個數(shù)字,問他這是幾。
他罵了句臟話,不耐煩道:我是失憶了,不是傻了。
幻想了一下他傻啦吧唧流口水的樣子,我在角落里,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如此沉重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眾人紛紛看向我。
我頓時尷尬地摳手指。
抱歉,我的開心吵到你們的耳朵了。
陸俞辭這才穿過人群看見了我。
呆滯的眼睛突然迸發(fā)出一點光亮。
像是被天雷劈了一道,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記得你,周聽蕓。
我:
不是吧,就這么討厭我
連失憶了也不肯放過我!
我跟他,從學會走路開始,就是徹徹底底的冤家。
小時候日常上演——
他扔我娃娃,我砸他玩具。
他扯我辮子,我掐他手臂。
……
長大后,我們更是互相看不慣,沒一刻消停過。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生怕我們當場掐起來。
陸媽媽一時顧不上這些,哭著笑,笑著哭:
還記得蕓蕓就太好啦!
你們以前關系最好的。
整天黏在一起玩,誰也不能把你們分開。
我懵了。
陸俞辭也懵了。
雖然醫(yī)生說要多給他講點以前的事情,幫助記憶恢復。
但也不能胡扯��!
我扯了扯嘴角,剛要否認。
陸俞辭卻搶先答應道:嗯,我記得。
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臉上帶著些許不自然。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被角。
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我想跟小蕓單獨聊聊。
我十分懷疑,他又起什么壞心思,等著整我呢!
連忙擺了擺手:還是別了吧,我……
我字都還沒說出去,就對上了陸媽媽充滿希望的眼神。
我只好妥協(xié)。
大家都出去后。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腦門上:
陸俞辭,你在裝什么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使喚我。
想得美!
他順著我的巴掌往后倒去,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語氣中帶著詭異的興奮,試探地問道:
我以前——
是不是喜歡你
2
喜歡誰
我
你瘋了吧!
我?guī)缀蹩煲饨谐雎暋?br />
趕緊雙手環(huán)抱,保護自己。
陸俞辭的耳垂紅得快要滴血了:他們都還不知道,對不對我們是地下關系。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打��!求你別惡心我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才不會上當。
他微微偏頭。
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里,有著大大的疑惑:那為什么,我一見到你就心癢
我呵呵冷笑:可能恨得牙癢癢吧。
不信!
陸俞辭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
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我給你道歉。
隨你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他看起來異常委屈。
眼角竟然可疑地泛著紅,隱約閃著淚珠。
道歉
這下?lián)Q我迷茫了。
誰不知道陸家小少爺是個混蛋。
道歉兩個字,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從他嘴里蹦出來的。
誰料,他把我的疑問句,當做了陳述句。
急不可耐地趕緊道歉:
錯了,寶寶。
原諒我好不好
靠北啦
他好像來真的!
我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不可置信地問:你真的,腦子壞掉啦
他無辜地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只記得你。
我的心情頓時百感交集。
有一種不想讓他過得好,但又不想讓他不好的復雜感。
我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大發(fā)慈悲告訴他真相:
其實,我們的關系差到離譜。
你喜歡的女生怎么可能是我��!
……
話都還沒說完,陸俞辭就打斷了我:
不可能!
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你別不要我……
活脫脫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小狗。
眼眸低垂,強忍著淚水。
差一點,我就要心軟了。
但是——
在他出車禍的前一天。
聚會上,趁我去洗手的間隙,有人打趣他:
辭哥,你跟周小姐青梅竹馬二十多年,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就是就是,直接拿下!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端著酒杯,嗓音冷淡:她也配
碰巧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向來也不是什么忍氣吞聲的人。
猛地推開門,沖進去,直接甩了陸俞辭一耳光,罵道: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
還覺得不夠解氣,又搶過他手里的酒,從他頭頂上澆下去。
酒順著他的額發(fā)往下滴落,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不氣反笑:有脾氣。
當時我真恨不得那一灘紅酒,就是他流的血!
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跟人賽車,出了車禍,流了好多血。
他在手術室里被搶救的時候,我愧疚得哭了三天三夜。
早知道就不詛咒他了。
后來他脫離危險后,我又覺得,這就是他活該!
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個混蛋,是時候遭點報應了!
3
為了躲著他,我連夜打飛的去了海邊度假。
陽光和煦,微風拂面。
我躺在沙灘椅上,喝著椰子汁。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如果,陸俞辭沒有追來的話!
我趕緊將帽子壓低,像個鴕鳥一樣,假裝此地無人。
陸俞辭順勢坐在我的沙灘椅上。
將我的帽子拉開,臉色青黑,語氣幽怨:
你怎么不來醫(yī)院看我
我裝睡,沒回答。
他又自言自語:沒關系,我可以來看你。
我繼續(xù)裝睡中。
下一秒,我身上突然多出來一條毯子。
將我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我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在鬧哪樣
被我莫名其妙吼了一通。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占有欲爆發(fā):不許別的男人看你。
我才反應過來,身上的三點式泳衣,對此刻的他來說,具有多么巨大的沖擊力。
難怪他眼神躲閃,整個人都不自然。
我頓時惡從膽邊生。
是陸俞辭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玩玩多可惜。
我坐起身來,毯子從肩膀上滑落,該露的地方都露了。
故意挑眉道:喜歡我
嗯。他咬著牙,連眼神的余光都不敢忘我身上瞥。
那你抱我回酒店洗澡。累了,不想動。
我懶洋洋地斜倚著,等著他行動。
他卻緊緊地捏著拳頭,手上的青筋叫囂著。
內(nèi)心比翻涌的海浪還要更浪。
我偏著頭,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像是在誘哄:抱我。
話音剛落,瞬間天旋地轉(zhuǎn)。
陸俞辭一把將我撈起來,單手扛在肩上,大步往酒店走去。
我被晃得暈暈乎乎的。
陸俞辭!
嗯
你的皮帶硌著我的腳了。
他悶哼一聲,
我沒系皮帶。
……
4
關于陸俞辭。
小時候討厭他是純恨。
長大后討厭他,是因為只能看,不能吃。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整天在我面前晃蕩。
卻不能上下其手。
煩�。�
不過,現(xiàn)在他很乖。
從浴室出來后,他只隨手套了一件背心,腰間松松垮垮地系著浴巾,露出肌肉飽滿的身材。
滿意嗎他雙手攤開,沖我一挑眉。
我的心簡直都快跳出來了。
尷尬地轉(zhuǎn)移了視線,縮在沙發(fā)角落。
咽了咽口水,嘴硬道:還行。
他喵的,絕對是故意的!
他幾下擦干頭發(fā),雙手撐著將我按在沙發(fā)上。
冰涼的水滴順著他額前的碎發(fā),滴落到我的眼角。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洗冷水澡了我忽然有些緊張。
他才剛出院,就這么糟蹋身體!
陸俞辭不置可否,嗓音干澀:
不然怎么壓得住火
說罷,在我耳邊輕輕呼了一口氣。
我有點受不了,渾身輕顫。
他仿佛很享受,輕笑一聲:
好敏感啊,寶寶。
將要意亂情迷時,我突然意識到。
不對!
怎么變成我被他壓制了
我才應該是上位者!
我猛地一把推開他,厲聲道:等下!你站過去!
因為情緒有些上頭,他整個人都迷離了,神情格外繾綣。
怎么了寶寶。
我坐起身來,趾高氣揚地指使道,誰允許你叫我寶寶了以后,叫我主人。
嗯他的眼神中染上幾分玩味,嗓音也格外低沉有磁性。
我再次申明道:對!你只能是我的小奴仆,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陸俞辭笑得發(fā)邪,眼尾紅紅的:你喜歡這種
不然呢我雙手環(huán)抱,仰著頭,傲氣十足。
他抿著嘴,微微顫抖著,好似在憋笑。
說話。我有些不滿,不說話就懲罰你!
他攤攤手,無奈道:那就懲罰我吧,主人。
我一下就來氣了。
什么人,還故意求懲罰
我順手拿起陸俞辭剛才脫下的領帶,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
命令道:
手,放到背后去。
跪下。
他愣了半秒,眉頭皺了又松開。
最終下定決心,乖巧地按我的指令照做。
神情十分屈辱,側(cè)過頭,不敢看我。
非常有小奴仆的特質(zhì)。
我將領帶往前一拉,他一時重心不穩(wěn),向我這邊倒過來。
為了保持安全距離,我趕緊拿手抵在他的胸肌前。
你別說!
這手感還真不錯。
平時穿著衣服人模狗樣的,還真沒看出來身材這么好。
我努力壓著嘴角,不讓它笑得太夸張。
清了清嗓子,輕浮地挑起他的下巴:
我只喜歡聽話的,懂嗎
他聽話地點點頭:懂。
那你以后要怎么做
讓你滿意。
說罷,他欺身而上,將我抵在沙發(fā)里,一絲絲的距離都沒有。
而我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吊帶裙。
腳尖順著他的腰腹處,將他腰上的浴巾挑開,往下一直滑去。
觸感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滑滑的,很細膩。
想著哪家的衣服能做到如此舒服的貼合感。
我有些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
頓時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
陸俞辭!你為什么不穿褲子!!
他捂住耳朵,低頭在我肩窩處蹭來蹭去:我穿了。
就……男人最里面的那條,也算褲子
我被弄得癢癢的。
推開他的頭,媚態(tài)十足地挑眉問道:
想要
他沒說話。
只低頭沉沉地望著我。
屋里很昏暗,借著微弱的燈光,勉強能看清他濕潤泛紅的眼角。
我溫柔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
良久,在他臉上狠狠地打了兩下。
眼神輕蔑,語氣極其挑釁:
你配嗎
可惡的陸俞辭。
不會真以為失憶了,我就會放過他吧!
門都沒有!
5
那晚,浴室的燈亮了又亮。
冷冷的自來水在陸俞辭臉上胡亂的拍。
他第二天就感冒了。
我也睡得不好。
因為他隔一會兒就要去沖澡,躺在沙發(fā)上還不老實,翻來覆去的,擾人清夢!
有陸俞辭在,我的度假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正巧他家里為了給他祛病消災,特地辦了宴會。
我們家跟陸家是世交。
無奈之下,我只能跟著他一起回去。
一路上,他都秉持著乖巧聽話的原則,我說東,他不敢往西。
聽話到讓我渾身瘆得慌。
他陸俞辭何時這么溫順過
失憶還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連人的性格都可以完全改變。
……
宴會上,簡單寒暄幾句后。
陸俞辭就被他媽媽拉走,到處認人去了。
今天來得多是他們家的親戚,還有幾個陸俞辭以前好兄弟。
算是家宴。
我也不拘束,隨意地在角落坐著。
你就是周聽蕓
一道清脆的女聲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頭一看。
有些面生,不像是陸家的親戚。
我點了點頭,疑惑道:你是
她沒接我的話,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哦,原來你就是辭哥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小奴隸。
呵呵,我早就知道,陸俞辭不是什么好東西。
以前別人問起他來,他總是嘴欠得要命:
周聽蕓么
不過就是任我宰割的一個小奴隸罷了。
我說東,她不敢往西的。
看看,現(xiàn)在到底誰是誰的奴隸
我倍感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沒等我說話。
她又眨了眨眼,像是在宣告主權,伸出手來:你好,我是辭哥的女朋友。
我瞬間僵硬在原地。
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我忽然就對面前這個娃娃臉的女生有了些印象。
她叫喬清夏。
上次陸俞辭籃球比賽時,我去給他的對手加油。
她也在,遞水,送毛巾,擦汗。
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陸俞辭幾乎沒怎么搭理她。
比賽結(jié)束時,他直接坐到我身邊來,吹了一聲流氓口哨:怎么樣哥這實力,不是蓋的。
我當時就有些煩了。
陸俞辭的桃花一向很泛濫。
主動投懷送抱的女生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但他從來沒談過。
關于某某女生給他寫情書,送他巧克力等等的事跡。
我只是有所耳聞。
他一直很謹慎,沒讓那些女生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喬清夏是第一個。
我沒想到,他們進展這么快。
一時間,我像是陰暗潮濕的鬼,被人扒了皮,在太陽底下暴曬。
在正牌女友面前,陸俞辭前幾天跟我說的話,做的事。
都顯得極為可笑。
我艱澀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想要說些什么,嗓子眼卻像堵住一樣。
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只憋出一句:抱歉。
為我不知廉恥的行為而道歉。
隨后狼狽地站起身來,迫切地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場面。
可沒想到,我穿的黑色系帶高跟鞋,竟然散開了。
帶子的一端正好踩在喬清夏的腳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尖,像是在故意使壞:
我也很抱歉。
我毫無跟她爭辯的底氣。
身上的裙子很短,沒辦法蹲下去系帶子。
總不能脫了鞋走吧。
真是難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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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正猶豫著,不知所措。
腳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竟然是陸俞辭。
他單膝下跪,指節(jié)分明的手,生疏地將我鞋跟后的黑色系帶,胡亂地綁上。
我清楚地看見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等他站起身來,我才發(fā)現(xiàn)。
他此時的臉色是有多么難看。
額角沁出些細汗,咬著牙,低聲質(zhì)問著:
她說什么你就信
是不是蠢
我正愁有氣沒地撒。
罪魁禍首就自己送到面前來了。
忍不住也懟了一句:那誰知道,你失憶了啊,大哥。
聽了這話,陸俞辭身形一怔: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一下子把我哽住了。
雖然平日里打鬧互懟,但他確實從來沒有騙過我。
僵持不下之時,喬清夏在一旁小聲啜泣了起來:辭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陸俞辭看她的眼神里,滿是厭惡:你誰
喬清夏睜大無辜的杏仁眼,哭得梨花帶雨:我……我是你女朋友啊。
誰說的他向后抓了兩下頭發(fā),煩躁地在腦海中反復確認,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最終,他可以肯定。
沒有。
喬清夏一整個懵住,嘴巴張了又合,好不容易憋出一個我字。
下一秒就被陸俞辭堵回去了:
誰說的你找誰去。
這里不歡迎你。
看得我瞠目結(jié)舌。
可能他前幾天太乖了。
讓我差點都忘了他的本性。
他向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
容不得一點沙子。
話音剛落。
在一旁圍觀的兄弟們站出來打圓場。
其中有一個,是喬清夏的哥哥,喬崎。
陸俞辭賽車出事那天,也是在跟他比賽。
聽說那場比賽的賭注,是關于喬清夏的。
也難怪陸俞辭這么拼命。
他拍了拍喬清夏的肩,安撫道:阿辭生病了,難免心情煩躁,有什么事,等他恢復了再說。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
他是在說,陸俞辭生病了,她作為正牌女友,要有包容心一點
陸俞辭當然也聽出來了。
渾身暴戾,一把將我扯進他懷里:
沒什么可說的,你妹就不是我喜歡那款。
失憶前是這樣,失憶后也是!
還有人在一旁起哄:哦那辭哥喜歡哪款
陸俞辭將我摟得更緊,語氣稍緩,多了幾分正經(jīng):
除了周聽蕓,還能有誰
我掙脫不開他,整個人都呆呆的。
腦子一團漿糊。
萬一真是他女朋友,那代入一下,喬清夏也太可憐了。
但又覺得,陸俞辭不像這種人。
不過現(xiàn)在他失憶了,連我都能當他主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我cpu早就已經(jīng)燒壞了,失去了思考能力。
救命啊,誰能來收拾這一攤爛攤子!
7
事情鬧得亂七八糟的。
最終,喬崎以家里的貓學會后空翻的借口,帶著他妹回家了。
大家才紛紛散場。
本來昨天就沒睡好,又折騰這么一場。
我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窩在二樓的房間里補了一個大覺。
待睡醒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
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就準備去晚宴。
這是一間套房,外面還有個會客廳。
剛要推開門,就聽見有幾人在外面說話。
我原本不以為意,卻在聽見陸俞辭的聲音時
,愣住了。
辭哥,你恢復記憶了
沒。
問的那人顯然不信:那你怎么知道喬清夏是喬崎的妹妹
此話一出,房間里頓時一片寂靜。
沉默許久,陸俞辭煩躁地爆了句渾話:
艸,說漏嘴了。
記憶恢復了
什么時候的事!
糟糕,那我昨晚,豈不是……
還好,有人接著問出了我的心聲。
什么時候恢復的啊都不通知我們一聲,好給你慶祝慶祝啊。
就剛才,喬清夏鬼扯的時候。
有人打抱不平:
她真是愛你愛瘋了,連這種謊都敢撒。
之前還企圖在背后造周小姐的黃謠,不過幸好被辭哥發(fā)現(xiàn)了。
造黃謠
怎么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還是說陸俞辭一直以來,都把我保護得太好了。
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
除了哥,誰也別想欺負你!
接著有人感嘆道:
也就是礙于喬崎的面子,不好直接撕破,不然辭哥有一百八十個手段解決她。
辭哥拼了命飆車,非得贏過喬崎,不就是想讓喬清夏給周小姐道歉嗎
還叫周小姐呢!該叫嫂子了。
眾人發(fā)出一陣哄笑。
他們嘰嘰咕咕的一頓議論。
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也這么嘴碎子,愛吃瓜。
陸俞辭一直沒說話,等笑聲過去后。
他才緩緩開口,嗓音低沉,略帶危險:
我恢復記憶的事。
要是誰敢讓她知道,
就等著完蛋吧!
8
正聽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注意我的門,
竟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幽幽地,出現(xiàn)了一道細小的門縫。
我趕緊又拉回來。
在鎖住的一瞬間,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糟糕!
我才是真的要完蛋啦!
我迅速三步并作兩步,往床上躺去。
將自己悶在被子里,裝作無事發(fā)生。
很快,就聽見門輕輕打開的聲音。
陸俞辭小心翼翼地進來,看見我乖巧地睡在床上后。
松了一口氣。
我一下子又起了壞心思,想要戲弄他一番。
故意一個大翻身。
立即便聽見他猛地倒吸涼氣。
我假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只見他渾身緊繃,眉毛擰成一個川字。
你怎么在這里我裝作睡眼惺忪,嗓音掐得嗲嗲的。
他的雙手握拳,心臟跳得飛快。
環(huán)境很安靜,我簡直快要聽見他砰砰的心跳聲了。
艱難地掙扎了許久,他遲疑地開口問道:你……沒聽見什么吧
我歪頭看著他:什么我才剛睡醒呀。
嘻嘻,我當然全都聽見了哦。
聽了這話,他才放松下來,略顯尷尬:沒事。
窗外的夜慢慢暗下來,屋里沒開燈。
借著微弱的光,他的眼里仿佛裝了一汪潭水,深不見底。
如果說,失憶后的他,聽話又乖巧。
是因為他只記得我,沒有安全感。
可現(xiàn)在……
我有些看不透他。
試探性地問道:晚宴就要開始了,你怎么不伺候主人沐浴更衣
若是以前的陸俞辭,肯定會嗤之以鼻地叫我滾。
而現(xiàn)在——
他只是默默地拿過拖鞋,半跪在地上,將我的鞋穿好后,又把我打橫抱起。
往浴室走去。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是真好啊。
隨手一摸,就是結(jié)實的腹肌。
我的嗓子發(fā)緊。
他還想繼續(xù)。
等我站直后,他順勢撫上我背后的拉鏈。
不知道是他太緊張,還是拉鏈不夠絲滑。
弄半天都沒解開。
我索性自己上手,簡單兩下,直接將拉鏈拉到底,露出光潔的背。
我能感受到他渾身的燥熱。
他失憶的時候,我不愿意,是因為太過于荒唐。
但此時此刻不一樣了。
我霸道地將他抵在洗手臺前:你就是任我宰割的,懂嗎
他意亂情迷地點點頭。
拉過我的手,放在喉結(jié)下方,襯衣扣子上。
我意會到他的意思,開始一顆一顆地解。
手指還不經(jīng)意地劃過他的胸肌。
解到最后一顆時,他突然按住我作亂的手。
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
像是強撐著最后一點意志,即將潰敗的邊緣。
他說:不行。
啊
不是,我都這樣了!
他說不行
他有病吧!
9
我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直接推開他。
你不行,就拉倒!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身后,陸俞辭還想再拉住我解釋什么。
可奈何他的襯衣太難扣。
只能遠遠地被我甩在了浴池里。
這簡直是天大的屈辱!
面對我這樣傾國傾城的容貌,妖艷魅惑的身材。
他竟然敢拒絕!
他特定是在這種事情上有什么難言之隱,難怪這么多年都不談女朋友。
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我又羞又氣。
我們家就在陸家隔壁。
連晚宴都沒參加,狂奔著回了家。
他還給我瘋狂打電話,我將他的電話、微信、微博……統(tǒng)統(tǒng)拉黑刪除一條龍。
好你個陸俞辭,竟然敢戲弄我,咱們走著瞧,看誰比誰狠!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輕易原諒他了。
我躺在床上,雙眼無聲地流著淚。
他真不是個東西啊。
可我又不敢把這件事跟閨蜜說。
我怕挨罵。
因為平時我跟陸俞辭真的太純恨了。
于是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沒想到,我的閨蜜像是跟我心有靈犀一般,發(fā)了個消息給我:
【18弟弟,來】
是在叫我去酒吧。
以往我都是不屑于去的。
不過現(xiàn)在,我急需撫慰心中的傷痛,便發(fā)了一個好的表情包過去。
很快,她就開著冰莓粉的保時捷來接我了。
看我一臉鬼樣子,她皺著眉:車上有化妝品,補個妝
我呆滯地搖搖頭,機械地問著:帥嗎
包的,姐的眼光你還不相信
嗯,她閱男無數(shù),能被她說帥的,那確實應該還不錯。
只是如果沒有陸俞辭帥,那我會更傷心!
她嘖了一聲:你還是補個妝吧,我怕你一會兒把人家嚇跑了。
我幽怨地盯著她:你看不出來我很難過嗎
她點點頭,憋笑憋得很難受:化妝,OK一會兒你就不難過了。
我照了照鏡子,果然,妝花得像個女鬼一樣。
只能默默地卸了妝,但提不起任何化妝的興趣。
簡單敷衍地畫上了眉毛和口紅。
剛弄好,就抵達了目的地。
竟然不是酒吧。
而是一個空中花園。
鋪滿的紅玫瑰從二樓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遍布的燈光,閃得人睜不開眼。
我悄悄問閨蜜:這是有人結(jié)婚嗎搞得這么隆重。
她搖搖頭:不是結(jié)婚,是告白。
我剛想問,她是怎么知道的。
里面就緩緩地出現(xiàn)了一熟悉的身影。
剪裁合體的炭灰色西裝,將身材勾勒得相當完美。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閃現(xiàn)。
剛剛為什么不好好化妝��!
10
陸俞辭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從不遠處向我走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尖上。
閨蜜也識趣地退到后面去。
我的心幾乎快要跳出來了。
原來,他說的不行。
是因為,我們之間,還缺少一個正式的告白。
花遞到我手上,我嬌羞地接過。
咬著嘴唇,小聲說:
我愿意。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輕笑:我還什么都沒說。
可惡。
我的臉蛋又燒又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它現(xiàn)在一定紅撲撲。
不過我只想迫不及待地,快點吃上好的!
冷哼一聲:管你說什么呢,我就是愿意!怎么,不行啊
他的笑意更濃,將我摟進懷里。
晚風吹過。
他俯在我耳邊,低聲誘哄著:
那你,愿意做我一輩子的主人嗎
這時才發(fā)現(xiàn),剛才裝得風輕云淡的陸大少爺,原來緊張得連手心都是汗。
我在將頭悶在他的胸肌上,堅定地點了點頭。
興奮地飆出來了幾顆眼淚,全都擦在他身上。
嗚嗚嗚,終于,名正言順啦。
身后響起了一陣起哄聲。
現(xiàn)場竟然有這么多共同好友。
有人打趣著:
誰說辭哥不行啊,我看他行得很!
話說之前好像某人還很嘴硬來著!說什么她不配哈哈哈!還挨打了一巴掌!
另一個人趕緊澄清:
你可不要污蔑辭哥啊!當時是有人說起周小姐追不到,追喬清夏也行,辭哥才說她不配!
對對對,我在現(xiàn)場!我作證!
原來如此。
是我少聽了幾句話,看來偷聽的功夫還得多練練。
大家彼此相視一笑,都是一副你別說了我懂的模樣。
我心疼地摸著他的臉,關切地問道:疼嗎
他眼神寵溺地搖搖頭:
嗯……很爽。
后來我問過他。
怎么在短短幾個小時,就布置好了這么大的場景。
他的語氣很得意:有沒有可能,我已經(jīng)謀劃很久了
果然,在很早,很早以前。
我就已經(jīng)是他最特別的存在了。
不過,還想吐槽一下:
整個風格都很直男,一看就是沒經(jīng)驗……嗚嗚。
話都沒說完整,他就將我的頭按下去:
專心點,寶寶。
11
家族聯(lián)姻就是好。
流程走得飛快。
確定關系的第二天,陸俞辭的爸媽就帶著律師,還有一堆紅本本、合同等,到了我們家來拜訪。
陸媽媽拉著我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跟我爸媽商量著:
我就說吧,這倆孩子從小關系就好。
不過你們家蕓蕓這么乖,愿意跟我們家這混球在一起,不能委屈了她。
陸叔叔也緊跟著拿出誠意,指著那一堆東西,一邊數(shù)著一邊說:
這是我們公司的股份,
這是西城的別墅,
這是南城的海景房。
……
統(tǒng)統(tǒng)過戶給蕓蕓!
我爸媽也不吝嗇。
兩家人一會兒送這,一會兒送哪。
給律師整得腦袋都大了。
就這樣,雙方父母達成了,親密無間,更加深度的合作。
看得我和陸俞辭一愣一愣的。
他憋著壞笑:看來,明天就得去領證了。
我倒是傲嬌起來了:哼哼,還沒求婚呢!
先領證,后求婚。他又擅自開啟了自信模式,哥的實力,你還不明白嗎
嗯嗯嗯。
我敷衍地點點頭:明白明白。
12
我還是拗不過他。
當天就被陸俞辭拖到行政局辦了結(jié)婚證。
準備蜜月旅行的期間。
他在公司里忙著交代后續(xù)工作。
而我忙著搭配出行穿搭。
喬清夏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到我的。
我們約在了咖啡館里。
她直接開門見山,高傲地像只小公雞:怎么,你還不愿意離開他嗎
我抿了一口美式。
好苦。
不過我以后不會苦了。
因為我愛情的甜來啦,哈哈哈。
我挑眉反問道:離開誰
喬清夏翻了個白眼:我男朋友��!
嗯他是你男朋友,那我是誰
我伸出手,在她面前炫耀了一下大鉆戒。
她直接瞳孔地震,明知故問:這是什么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反問三連:
啊
你還不知道嗎
沒人告訴你嗎
我跟你男朋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呀。
喬清夏震驚地拍了一下桌子,簡直難以置信:
才一個星期!你騙誰啊。
我聳聳肩:陸俞辭就是這么快。
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不對。
只是在結(jié)婚這件事上,他很快。
別的不是!
不可能��!他不是最討厭你嗎喬清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明明我哥說你們是大冤家、死對頭,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有一種愛,叫做打是親罵是愛,懂嗎我故作神秘。
她哥肯定沒談過戀愛,妥妥的直男思維。
有時候,一個人說最討厭誰,其實就是最愛誰。
沒有愛,哪里來的恨。
她搖搖頭,不愿相信,隨即哇哇大哭起來。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聽說,你造我黃謠來著。
她頓時止住了哭聲:抱歉,我只是po文看多了,聽辭哥說你是他的小奴隸,就……寫了一點葷段子……真沒想造黃謠!
我好像有點理解她了。
大概是看多了,做什么事都充滿戲劇色彩。
給她冒充陸俞辭的女朋友找到了一個勉強合理的理由。
畢竟,那些里的惡毒女配,不就是這么抽象又炸裂么。
我想了想,頓時計上心頭,邪魅一笑:
寫的啥給我看看,就原諒你。
13
喬清夏寫得真是花。
當晚,我就準備按照她寫的段子里面的情節(jié),統(tǒng)統(tǒng)來一遍。
可沒想到,才兩個回合,我便承受不住了。
連連求饒:
明天,明天再繼續(xù)。
陸俞辭卻食不知味,伸手將鏡子上的霧氣擦去:
不是說好的,全都要來一遍嗎
看鏡子,寶寶。
浴室很滑,我快要站不穩(wěn)了。
只能使出最后的殺手锏,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果然,他一下子就剎住車,渾身僵硬。
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隨后而來的,是更為猛烈的進攻。
嗚嗚嗚。
我好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