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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
傅識年坐在我旁邊,平淡開口「綁個女人而已,還不容易嗎」
藍雅雅此刻也醒了「哥哥!你在哪里!他們要殺了我!」
談軒聲音溫柔,但眼神卻看向了五「阿雅,我在呢......」
傅識年接著開口「二十億帶來了」
談軒將一包包錢扔在地上,上前就準備給藍雅雅松綁。
但傅識年攔住他「二十億,一個人,你要選她嗎」
我透過黑色的紗布看去,談軒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給驚恐的藍雅雅松綁了。
果然......哪怕他一開始是來救我的,但涉及藍雅雅。
她永遠都是他的優(yōu)先項。
傅識年冷笑「看來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
隨即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好像有什么冰冷的東西沒入了我的身體。
談軒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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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睜開眼,便碰到了床邊的人。
我此時正躺在一張柔弱的大床上,空氣中也彌漫著山茶花的清香。
那人被我的動作吵醒了,我緩緩扭頭看向他,他眼下烏黑一片「溪溪,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給了他應(yīng)個安心的眼神。
傅識年將我小心的扶起,給我倒了一杯溫開水「先喝點水吧�!�
他扶著我的腦袋,小口小口的用勺子喂我。
見我好奇的看著他,他開口解釋「那天你給我打完電話就杳無音訊了,我很擔心你�!�
眼前的男人是談軒的死對頭,記得他們第一次交鋒時。
傅識年就透過談軒望著我「跟著談軒有什么好的,我的家還缺一個女主人�!�
但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直到和各大勢力一次次交戰(zhàn)。
我無數(shù)次救了陷入危險的談軒,而他又偷偷保護著我。
因為藍雅雅,我才想起這串從未撥通過的電話。
「能給我講講嗎」
傅識年知道我想聽什么,倒不是因為在意,我只是好奇。
因為傅識年看起來,是讓我在談軒面前假死了。
傅識年將我暈倒后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暈倒后抽搐著吐著血,談軒想上前將我抱走,但傅識年攔住了他:
「談軒,二選一你不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藍雅雅似乎真的害怕極了,她抓著談軒「哥哥,我們走吧......她是不是死了......」
談軒甩開她的手「…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傅識年聞言饒有趣味的開口「想要尸體嗎三百億�!�
談軒皺眉「一具尸體而已!傅識年,獅子大開口了吧」
傅識年輕輕撫摸我的臉頰「談軒,尸體才值錢啊,拆開賣,估計能賣不少錢�!�
談軒紅了眼眶「別拿你的臟手碰她!給我一點時間!」
傅識年將我扛起,向談軒擺了擺手「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談軒面無表情的拉著藍雅雅回了家。
我聽著也覺得有些離譜「傅識年,三百億,連你都一下子拿不出來吧」
傅識年滿不在乎的搖搖頭「我也不指望他能拿出來。」
但很快,一個人敲響了門。
他的聲音清楚的傳入我和傅識年的耳朵,談軒居然真的拿來了三百億。
我站在屋子里,透過窗戶偷偷看著外面。
談軒面色憔悴,原本好看的臉頰上此刻滿是胡茬,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錢給你,把紀溪還給我。」
傅識年沒有說話,只是按我說的,將一把手槍遞給了他。
談軒顫抖著接過「怎么會在你這兒......」
「我說了,拆開賣比較值錢,她居然還隨身帶著一把槍。」
談軒惡狠狠的看著傅識年「你說什么!」
傅識年將錢踢回他的腳邊「談軒,你太慢了�!�
談軒低著頭緊緊握著手里的槍,槍身上的薔薇花紋似乎攀上了他的心頭。
他第一次殺人用的就是這把槍。
那年他將我撿回去,又一步步看著我長大成人。
十八歲生日時,他將這把陪著他一路走來的槍送給了我。
我以為,他會永遠對我這樣好。
而談軒也一度認為,我一定不會離開他。
6
談軒失魂落魄的走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逐漸適應(yīng)了這里的日子,傅識年從不限制我的活動。
他也說,如果我不喜歡,他可以給我安排一個身份,讓我回國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我搖搖頭,我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日子了。
再次聽到談軒的消息,是傅識年的線人告訴我們,談軒找了許多和我樣貌相似的人。
整日把自己和她們關(guān)在房間里,連懷孕的藍雅雅都不去理會。
還時不時抱著我的衣服走在路上,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那些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向他提過的,終于在我死后,他都一一兌現(xiàn)了。
院子里種滿了鈴蘭花,談軒悉心澆灌,仿佛鈴蘭花盛開那日,我就會回來。
他還買了回國的機票,放在我的房間。
有一日,一個小弟只是不小心說了一句我不在了,談軒就把他扔進了蛇坑。
而藍雅雅,只是不小心踩到了鈴蘭花的葉子,談軒就罰她跪在那朵花旁邊,害的她險些流產(chǎn)。
談軒后來也干脆住進了我的屋子,他眷戀的呼吸著。
仿佛空氣里還殘留著我的味道。
談軒后來玩膩了,將那些女人像我的地方都割了下來做成了標本。
還有些傻子,為了討好談軒,居然專門挑了長得像我的人,讓她們模仿我的一舉一動和行為習慣。
但我知道,這樣她們會死的更慘。
果不其然,談軒將她們當成斬男色的魚肉,一刀刀割在她們身上,活活疼死了他們
談軒說「你們也配模仿她......惡心�!�
是啊,怎么會有人專門去找替身呢,一個刻意模仿的人,只會讓人覺得詭異與惡心。
雖然我知道自己在談軒心里的地位或許不是什么白月光。
但他也不會允許別人模仿我。
可我又想起,那日我只不過穿了一條碎花裙,他便覺得我在模仿藍雅雅。
一言不合就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了下去。
談軒......真是個矛盾的人。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這樁樁件件。
我不明白,他這是在裝深情嗎
7
這天,我正在收拾衣服,電話鈴聲響起,我不小心點到了接聽。
傅識年正好走了進來「溪溪,收拾好了嗎帶你出去玩�!�
我拿起電話,居然是談軒。
我正準備掛斷,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溪......你還活著對不對!你只是在怪我對不對!」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趕忙掛斷了電話。
傅識年原本冷傲的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懊惱「忘了你的手機卡了......」
我搖搖頭「不怪你,這么多天他都沒有給我打過,想來也不是很在意我�!�
傅識年走上前心疼的圈住我「早知道,就把你搶回來了�!�
我拉住他環(huán)抱著我的手「現(xiàn)在也不晚�!�
我的右臂也好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不出數(shù)日,就可以完全恢復(fù)了。
多虧傅識年為我找了全國各地的神醫(yī),居然真的讓這只死寂已久的手臂重新煥發(fā)起了生機。
有人敲門,那人對傅識年說了些什么,傅識年挑眉「來的還挺快�!�
我知道,應(yīng)該是談軒。
傅識年帶著我走到大門口,談軒原本失去光澤的雙眼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間變得清明。
「小溪......」
我冷冷開口「別這樣叫我,我救了你那么多次,又因為你死了不知道幾次,欠你的,我還清了�!�
談軒訕笑著開口「小溪,我知道,你只是和我賭氣,你在和我玩捉迷藏對不對你看,我找到你了啊!」
我并不想和他過多糾纏「你回去吧,你終于可以和藍雅雅過一家三口的溫馨生活了不是嗎」
談軒卻先將那三百億扔到了我的面前,隨后從身后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小溪,都怪她,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也知道了!」
盒子里裝的居然是指甲,染血的指尖上粘著精致的蝴蝶結(jié),詭異無比。
見我皺眉,談軒緊接著開口「是她的指甲,她害你沒了指甲,我把她的送給你,小溪,原諒我吧。」
談軒宛如舉著戒指盒一般,眼神誠懇,可我一語中的「究竟是她害的還是你」
我看著他,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無比惡心「權(quán)力是你給她的,我的指甲是你拔的,談軒,為什么要怪別人」
談軒聽了我的話,苦笑了一下「小溪......我才發(fā)現(xiàn),我離不開你�!�
我牽起一旁傅識年的手「遲來的深情又有什么用」
8
談軒喃喃自語「不是的......小溪,我一直都愛你啊。」
我知道,他或許是愛過我的,可在藍雅雅來了以后,一切都變了。
「我的胳膊,好了�!�
談軒低垂著眼睫「我......」
我知道他為什么不說話,他只為我找了幾個醫(yī)生,可藍雅雅懷孕后。
她只是正常孕吐,他就在全國各地到處尋醫(yī),為她費盡了心思。
我話都說到這里了,談軒也明白,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可他還是不死心,日復(fù)一日的給我送各種各樣稀奇玩意。
我也不跟他客氣,都一一收下了,就當是彌補我這些年受過的傷。
本是天朗氣清的一天,可談軒又來了,還帶著藍雅雅。
我皺眉看著渾身是血的藍雅雅。
談軒邀功般的看著我「她那天居然那樣對你......我已經(jīng)讓她被那些低賤的人玩了三天三夜了�!�
藍雅雅目光幽怨的望著我。
而后談軒繼續(xù)開口「只不過,她身體不好,玩著玩著,孩子就沒了�!�
談軒拿出一個塑料盒,里面裝著血肉模糊的肉球。
他舉到我面前「小溪,你看,她的孩子也沒了,這樣你解氣了嗎」
我嫌棄的掩著口鼻「談軒,你夠了!」
藍雅雅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紀溪!你這個賤人!憑什么他們都喜歡你,都對你念念不忘!」
不等談軒動作,傅識年的子彈已經(jīng)進入了她的右臂「聒噪�!�
而談軒則狠狠踹在她的心窩上「你是什么東西,紀溪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個萬人騎的賤貨!」
藍雅雅崩潰的大笑著,染著血的雙手掩面痛哭「談軒!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嗎現(xiàn)在裝什么深情!」
談軒一腳踹在她臉上,牙齒都給藍雅雅踹掉了幾顆「要不是我怕小溪疼,也配懷我的孩子!」
說到這里,談軒懇切的望著我「小溪…我的母親就是難產(chǎn)死的,我不敢讓你懷孕......我愛你啊,原諒我好不好。」
傅識年再也聽不下去了「要點臉吧談軒,你好歹也是個老大,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談軒看著他「小溪只是在跟我賭氣,你以為你真的可以上位嗎」
傅識年笑了「上位你許過溪溪什么身份嗎我可不會讓她沒名沒分的陪我這么多年�!�
似乎有一個詞戳中了談軒的心,他胡亂從口袋里掏著什么「對,名分!」
一個紅色的戒指盒被打開,談軒單膝跪地「小溪,嫁給我好嗎」
里面的鉆石耀眼無比,看得出來,似乎是舊物,但被保存的很好。
「這是我母親的戒指,她的日記上寫著讓我把這個給她未來的兒媳婦,小溪,你愿意嗎」
我呸了一聲。
傅識年都被他氣笑了「談軒,要不要臉我都沒向我女朋友求婚,你上趕著投胎去嗎」
談軒被傅識年揪了起來,可他的目光還粘在我的臉上,似乎不想錯過我的任何一個表情。
可我一個眼神都沒施舍他,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9
一旁的藍雅雅突然發(fā)了瘋似的,彈起身子將談軒手中的戒指吞了下去。
談軒愣了一下立刻開始對她拳打腳踢。
我只覺得可笑,明明前些日子還那么恩愛的兩個人,如今卻成了這樣。
談軒啊,你的愛真可怕。
藍雅雅只是不停的說著,談軒這樣的人永遠不配得到真愛。
「你辜負了一個又一個,談軒,活該她不要你了!」
談軒聞言不顧形象的和藍雅雅扭打在了一起「賤人,都怪你,小溪才會離開我!」
藍雅雅竟然硬生生把談軒的一只耳朵咬了下來。
我實在是不想看這種狗咬狗的場景,正準備拉著傅識年離開。
一道寒光閃到了我的眼睛。
噗呲一聲。
藍雅雅被談軒開膛破肚了,談軒發(fā)了瘋似的從藍雅雅肚子里挖出了那枚戒指。
他跪著一步步靠近我,還想戴在我的手上。
現(xiàn)在的談軒宛若一個瘋子,一旁藍雅雅的尸體眼睛瞪的極大。
見我皺眉,傅識年差人將他們兩個送了回去「死在我這兒可不行�!�
但我和傅識年都看出來了,對于談軒而言,活著才是懲罰。
我只覺得渾身輕松,曾經(jīng)因為紀溪救了我,我又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替他擋了一次又一次,如今這樣,我也不欠他什么了。
談軒也會逐漸明白我曾經(jīng)對他洶涌的愛意,和不顧一切的勇氣。
也許,他心里那份感情也會瘋長,而后他可以用無盡的時間懊悔和自責。
他這次回去以后,許久不再打擾我和傅識年。
再次看到他,他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我的思緒仿佛被拉回了初見他的模樣。
他抱著花,站在別墅門口,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
我和傅識年被吵的心煩,牽著手想看看他這次又要干什么。
談軒捧著白玫瑰,笑意真切「紀溪,讓我追你一次好不好。」
談軒見我不語,撲通一聲跪下,給我磕著頭「小溪,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
我們回國,我們做一對尋常夫妻好不好,我只要你......」
我在他詫異的目光下舉起手,無名指上套著二十一克拉的大鉆戒。
閃的談軒眼睛生疼。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的未婚夫聽了你的話都不高興了�!�
說著我還踮起腳尖啄了啄傅識年的嘴角,傅識年一直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談軒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無名指「假的對不對!不就是鉆戒,小溪,你想要多大的我都給你買,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我看著哭的雙眼猩紅的談軒心里卻一點波瀾沒有。
這個男人流的兩次淚都是為了我,但拿槍指著我的也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深深刺痛我的還是他。
如今的眼淚是因為后悔嗎
「談軒,我也曾經(jīng)天真的想要和你有個家,可已經(jīng)過去了�!�
不等他開口我繼續(xù)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藍雅雅說得對,你永遠都不配得到真愛。」
「藍雅雅真心愛著你,被你剖膛破肚,那個曾經(jīng)真心愛你的紀溪也被你殺死了�!�
在他逐漸絕望的目光下,我拉著傅識年的手轉(zhuǎn)身。
傅識年原本沉穩(wěn)無比,但此刻卻像個游戲勝利的小朋友。
轉(zhuǎn)身朝談軒無言的拉著我的手炫耀著,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人。
「老婆,晚上我們吃什么」
「糖醋排骨可以嗎我好久沒做過了。」
傅識年緊緊攥著我的手「怎么能讓老婆大人動手,我來就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我笑的甜蜜,仿佛所有的幸福都匯聚在了我和傅識年身上。
談軒被我的笑刺痛了,他有多久沒有見到我這樣燦爛的笑容了
他仔細回想著,我的笑容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談軒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我已經(jīng)對他失望那么久了嗎。
我們之間就算沒有藍雅雅,或許也已經(jīng)快走到盡頭了。
他對我的傷害從來沒有停止,只不過因為藍雅雅的到來,這些傷痛都被放大了而已。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傷害了一個最愛他也是他最愛的人。
一陣悲戚的笑聲后,我聽到了扣動扳機的聲音。
「嘭——」
談軒飲彈自盡了。
可我卻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拉著傅識年的手往前走,沒有回頭。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這樣也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吧。
回頭路可沒那么好走,我會和傅識年一步一步邁進屬于我們的幸福。
那些悲苦的時光終究會化作塵埃被吹散在春風里。
我的幸福,也終將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