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淪為實驗活體
心跳同步率警告!心跳同步率58%,警告!膠囊艙內(nèi)紅光大盛,刺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阿明壓抑的呼吸聲從防窺簾后傳來,聽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低吼。我趕緊摸向床底藏著的偽造結(jié)婚證,塑料封皮已經(jīng)被手心的冷汗浸得濕皺皺的。
小琴姐,要不……阿明帶著濃重越南口音的聲音黏糊糊的,我?guī)湍惆茨ο到y(tǒng)說肢體接觸能提升……阿明平時沉默寡言,像個影子一樣。他總是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蓋住他那瘦削卻充滿爆發(fā)力的身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后頸上那只丑陋的章魚紋身,仿佛活物般在他皮膚上蠕動,讓人不寒而栗。他總是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感,仿佛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不為人知的秘密。最詭異的是,他偶爾會露出一種空洞的眼神,仿佛靈魂出竅,喃喃自語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古怪語言。
放屁!我抓起枕頭就朝簾子砸過去,結(jié)果卻聽到頭頂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緊接著,全息投影砰的一聲在艙內(nèi)炸開,監(jiān)管員金哲洙那張肥膩的大臉?biāo)查g占據(jù)了我的視野。尤其他那枚領(lǐng)帶夾,看著就像一顆染血的骰子,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不停顫動。
第13次警告,扣除生存點數(shù)500。金哲洙陰陽怪氣地說。
我死死盯著艙頂?shù)臄z像頭,指甲都快掐進(jìn)肉里了。這個金哲洙,總喜歡在半夜搞突擊檢查,他的笑聲簡直難聽得像鬼哭狼嚎,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讓人毛骨悚然。
老規(guī)矩,要么補(bǔ)做‘夫妻共浴’任務(wù),要么讓你女兒收到這份診斷書。說著,他晃了晃全息影像里的CT報告——大國的肺癌晚期診斷書,日期是三天前。
金狗屎,你動我家人試試!阿明突然一把掀開簾子,他后頸上的章魚圖騰瞬間漲成了嚇人的紫色。這個越南偷渡客,平時總神神叨叨地說自己能看見鬼,胸前還掛著個巫蠱娃娃。此刻,他的瞳孔竟然裂成了豎線。
你背后站著個穿韓服的女人,她脖子上纏著電線……阿明語無倫次地說。
金哲洙那張堆滿笑容的臉?biāo)查g僵在了屏幕上。我趕緊把女兒的照片懟向鏡頭,VR眼鏡里立刻傳來了女兒甜甜的聲音:媽媽,今天老師夸我作文得獎了!我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只要和女兒通話,或者默默凝視她的照片,我的生命指數(shù)就能得到獎勵。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直接飆升到120,系統(tǒng)提示音也終于變成了悅耳的叮咚聲:同步率99%,獎勵點數(shù)200。
親情,果然是再先進(jìn)的人工智能AI也無法侵犯的底線!
可就在這時,艙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金哲洙的投影閃爍了兩下,然后自動關(guān)閉。艙門砰的一聲被人粗暴地撞開,六個穿著白色防化服的人沖了進(jìn)來。他們手里握著滋滋作響的電擊棒,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焦糊味。為首的那個人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了免稅店的金美熙那張涂滿濃妝的臉。她肚臍上那顆碩大的鉆石,在紅光照耀下,就像一滴凝固的血。
舉報臨時夫妻違規(guī),獎勵點數(shù)5000。金美熙得意地說。
阿明二話不說,一把把我推進(jìn)床底的暗格里。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過來,帶著一股廉價燒酒的味道。我摸到了藏在暗格里的那個越南巫蠱娃娃。阿明曾經(jīng)說過,在特別危難的時候,它可以幫助暫時脫離危險,但是需要用鮮血喂養(yǎng)。
當(dāng)電擊棒的藍(lán)光穿透簾子時,砰!的一聲巨響,艙頂?shù)臄z像頭突然爆炸了。
全息投影再次亮起,這次出現(xiàn)的還是女兒。她舉著那張滿分作文《我的媽媽》,聲音卻像是從遙遠(yuǎn)的海底傳來,空洞而飄渺:媽媽,三年了,我想你了,來接我呀……
三年前,我看著銀行卡上那點可憐的余額,心疼得都快要窒息了。丈夫大國得了肺癌晚期,那一摞摞醫(yī)藥費的單子,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我的眼睛。我選擇了出國打工,又無奈地和這個來自越南的程序員阿明,組成了所謂的臨時夫妻。
膠囊艙的劇烈震動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我聽見金哲洙那令人作嘔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生存點數(shù)歸零者,將被送往釜山港當(dāng)活祭!
我看見阿明后頸的章魚圖騰正在一點點融化,露出了下面清晰的一行字:人類潛能開發(fā)計劃第427號實驗體。
原來,在免稅店打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掉進(jìn)了金美熙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什么臨時夫妻,什么慈善組織會幫助治療大國的病,全都是騙人的鬼話!我和家人,都成了他們進(jìn)行實驗的活體!是我和家人之間的親情,還有我和阿明之間守護(hù)的倫理底線,阻礙了他們的實驗進(jìn)程!
第二章:絕境反擊
砰砰砰!
防化服的男人瘋了似的用電擊棒猛砸阿明,刺眼的電流在狹小的膠囊艙里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光網(wǎng)。
阿明痛苦地呻吟著,身體像一片被狂風(fēng)吹打的殘葉,一次又一次被擊飛,重重地撞在艙壁上,但他卻像個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一次又一次倔強(qiáng)地爬起來。
阿明!
我在床底的暗格里,心疼得都快要炸了,眼眶也跟著發(fā)熱。
我緊緊攥著手里的越南巫蠱娃娃,它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和絕望,燙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我狠狠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紅的血珠立刻涌了出來,滴落在巫蠱娃娃上。
我又狠咬了一口,鮮紅的血瞬間蔓延了娃娃的全身。
剎那間,娃娃周身泛起一陣詭異的紅光,那光芒像洶涌的潮水一樣,瞬間席卷了整個艙室。
�。∵@是什么鬼東西!
金美熙驚恐地尖叫起來,她的聲音瞬間被紅光扭曲,變得尖銳而凄厲。
那些穿著防化服的男人,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面露恐懼,踉蹌著連連后退。
那紅光仿佛擁有實質(zhì),不斷沖擊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腳步虛浮,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了。
全息投影里,金哲洙的臉?biāo)查g扭曲變形,就像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拉扯他那張肥膩的面皮。
他的聲音也變得語無倫次,聽起來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一樣:
你們……絕逃不出我的掌心……
他那顫抖的語調(diào),卻也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我趁著混亂從暗格里爬了出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阿明。
他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嘴唇也毫無血色,氣若游絲地說:
小琴姐……通風(fēng)管……快走……
我用力點了點頭,眼眶里滾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拼了命地拖著阿明,連拉帶拽地把他弄到通風(fēng)管道下面。
阿明身材高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托起來,然后自己也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
管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鐵銹碎屑簌簌地往下落,迷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身后,金美熙等人的叫罵聲和追趕聲如影隨形,震得整個管道嗡嗡作響。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亮光。
我和阿明連滾帶爬地鉆出通風(fēng)管,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處陰森恐怖的廢棄工廠。
四周堆滿了銹跡斑斑的集裝箱,像一個個巨大的鋼鐵棺材。
海風(fēng)裹挾著濃烈的腥臭味呼嘯而過,吹得人瑟瑟發(fā)抖。
先躲起來!
我喘著粗氣,扶著阿明跌跌撞撞地躲進(jìn)了一個集裝箱里。
剛藏好,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仔細(xì)搜,他們跑不遠(yuǎn)!
金哲洙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像陰魂不散的魔咒一樣,在空氣中回蕩著。
我緊張地靠在集裝箱壁上,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從胸膛里蹦出來一樣。
突然,阿明眼神一凝,指著集裝箱的一個角落說:
小琴姐,你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墻上布滿了奇怪的符號和涂鴉,線條扭曲,顏色暗沉,透著說
不出的詭異。
阿明湊近仔細(xì)端詳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是……其他受害者留下的,這里是他們轉(zhuǎn)運實驗體的地方。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冰窟,聲音顫抖地問:
阿明……你……你為了我,值得嗎
阿明虛弱地說:
小琴姐,別說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遠(yuǎn)在家鄉(xiāng)的姐姐。
小時候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父母外出打工,是年長幾歲的姐姐獨自挑起了照顧我的重?fù)?dān)。
夜晚,外面風(fēng)雨交加,破舊的屋頂漏著雨,我倆就蜷縮在潮濕的角落里,姐姐緊緊地把我摟在懷里,用自己瘦弱的身軀為我擋去寒意,輕聲哼唱著家鄉(xiāng)的歌謠,直到我沉沉睡去。
后來,生活的艱難愈發(fā)沉重,為了讓我能吃上一口飽飯,姐姐不惜去給富人家做幫傭,常常累得腰酸背痛,雙手布滿老繭,卻從未在我面前抱怨過一句。
那些日子,姐姐總是在忙碌一天后,還滿臉笑意地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塊小小的糖果,或是一個自己做的米糕遞給我,并笑著說:‘慢點吃,還有呢�!议L大了,也想為姐姐做些什么,為了賺更多的錢,卻掉進(jìn)了金哲洙的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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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姐,你在困境中為了女兒和家人可以犧牲一切,甚至生命,像極了我記憶中的姐姐。當(dāng)金哲洙惡狠狠地威脅要傷害你時,我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無助的自己,小琴姐,你就是我無論如何也要守護(hù)的家人!
聽了阿明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間充斥著我的胸膛,我暗暗發(fā)誓:阿明,
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的親弟弟!
阿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破舊的箱子,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有幾本日記,紙張泛黃,散發(fā)著一股霉味。
我顫抖著翻開日記,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映入眼簾。
上面詳細(xì)記載著一對對臨時夫妻的悲慘遭遇:他們被騙到這里后,遭受非人的折磨,被抽取基因、植入芯片,淪為任人宰割的實驗傀儡,甚至被用于慘無人道的情感能量采集,只為給那神秘的外星AI提供動力。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就是金哲洙和他背后的勢力�?br />
天吶……
我捂住嘴,淚水無聲地滑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將我吞噬。
小琴姐,別慌。
阿明輕輕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冰涼刺骨,卻給我傳遞來一絲溫暖。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傷口的血已經(jīng)浸透了包扎的布條,在地上洇出一大灘暗紅色的血跡。
你受傷了,先別亂動。
我心急如焚,撕下衣服一角,手忙腳亂地為他重新包扎。
阿明疼得眉頭緊皺,卻硬是一聲不吭。
就在這時,集裝箱外的腳步聲陡然逼近,金美熙那尖銳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他們肯定在附近,搜!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和阿明對視了一眼,兩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就怕被發(fā)現(xiàn)。
第三章:生死邊緣
雜亂的腳步聲在集裝箱外停住,緊接著是金美熙他們粗暴翻找東西的聲響,金屬碰撞發(fā)出刺耳的哐哐聲,每一下都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
阿明緊緊握住我的手,他手心的冷汗和我交融在一起,我倆眼睛死死地盯著集裝箱門,仿佛下一秒,惡魔就會破門而入。
這里沒有,去那邊搜!
金美熙的怒吼聲傳來,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我剛松了一口氣,突然,阿明眼神一凜,壓低聲音說:
小琴姐,不對勁,有陷阱。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就猛地將我撲倒在地。
瞬間,數(shù)道激光從集裝箱的縫隙里射了進(jìn)來,在我們頭頂交織成一張致命的光網(wǎng)。
但凡慢一秒,我倆就要被射成馬蜂窩。
這鬼地方到底怎么了!
我驚恐地低呼,阿明咬著牙起身,借著微弱的光線觀察四周:
他們啟動了防御系統(tǒng),這是不想給我們活路。
只見集裝箱壁上緩緩滲出綠色的黏液,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所到之處,金屬滋滋作響,迅速被腐蝕出一個個孔洞。
必須出去!
阿明捂著傷口,踉蹌著沖向門口,我緊隨其后。
剛探出頭,就看到一群機(jī)械獵犬從暗處竄了出來,它們眼睛血紅,利齒閃爍著寒光,咆哮著向我們撲來。
阿明一把將我拉了回來,砰地一聲關(guān)上集裝箱的門,機(jī)械獵犬瘋狂地撞擊著,門被撞得搖搖欲墜。
阿明,怎么辦
我的聲音顫抖著。
阿明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集裝箱頂部的通風(fēng)口上:
從那兒走!
他搬來幾個破舊的箱子,一個摞一個地壘起來,然后托著我上去。
我費力地向上攀爬,伸手去拉他的時候,卻看到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傷口崩裂,鮮血噴涌而出。
阿明!
我驚呼出聲。
阿明強(qiáng)忍著疼痛:
小琴姐,別管我,你先走!
說什么傻話,要走一起走!
我使盡所有力氣,把他拽上了通風(fēng)口。
剛鉆進(jìn)通風(fēng)管,身后就傳來集裝箱門被撞開的巨響,機(jī)械獵犬嘶吼著追了過來。
通風(fēng)管里的空間狹窄,我們只能匍匐著向前爬去,尖銳的鐵片刮破了皮膚,汗水混著血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管道不時地劇烈震動著,似乎想要把我們甩下去。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分岔口。
阿明喘著粗氣:
小琴姐,我記得左邊通向港口,右邊……不太清楚,但應(yīng)該能甩開它們。
我剛要開口,就聽到身后機(jī)械獵犬爪子撓管壁的聲音越來越近。
沒時間猶豫了,我們拐向了右邊。
沒爬多遠(yuǎn),一股刺鼻的濃煙就撲面而來,嗆得我們咳嗽不止。
是煙霧彈,他們想逼我們出去!
阿明喊道。
濃煙中,視線受阻,我突然一腳踩空,身體急速下墜。
阿明眼疾手快,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他另一只手拼命地?fù)缸」鼙�,青筋暴起�?br />
小琴姐,別松手!
此時,機(jī)械獵犬已經(jīng)追到了頭頂,它們探出腦袋,唾液滴落在我的臉上,惡臭難聞。
阿明咬著牙往上拖我,可他受傷太重,力氣漸漸不支。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吸力,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我們連帶著那些機(jī)械獵犬一起卷入了黑暗的深淵。
等我再次有了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地下室里,四周堆滿了實驗設(shè)備,閃爍的指示燈像鬼火一樣陰森。
阿明躺在一旁,生死未卜。
而不遠(yuǎn)處,監(jiān)控屏幕里正播放著我的女兒小慧淚流滿面地被綁在椅子上,旁邊站著金哲洙,他臉上掛著邪惡可怕的笑容:
想救你女兒,就乖乖投降吧……
第四章:破局之勇
看到女兒小慧那驚恐無助的臉,淚水瞬間在我的眼眶里打轉(zhuǎn),我的心好似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刺入一般。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雙腿因為長時間的蜷縮而麻木刺痛,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我環(huán)顧四周,這昏暗陰森的地下室宛如一個絕境深淵,目之所及,只有冰冷的實驗設(shè)備和閃爍不定的指示燈,像無數(shù)雙眼睛在嘲諷著我的無力。
刺鼻的化學(xué)藥劑味混合著腐朽的氣息,嗆得人幾欲作嘔,更增添了幾分絕望。
小琴姐,別沖動……
阿明氣息微弱地拉住了我,他的手冰涼刺骨,仿佛所有的生機(jī)正從他的指尖一點點流逝。
我低下頭看向他,心猛地一揪,只見他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化膿,血水和著膿水浸濕了包扎的布條,散發(fā)著陣陣腥臭。
那布條黏糊糊地貼在他的肌膚上,每扯動一下,都疼得他眉頭緊皺,冷汗如雨。
就在這時,監(jiān)控畫面里,我看到金哲洙拿著一支注射器,針頭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一步步地向小慧逼近。
小慧哭得撕心裂肺。
阿明,你撐住,我們一起救小慧出去。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像是在給他力量,也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我的指甲不自覺地又深深地嵌進(jìn)了掌心,試圖用這疼痛驅(qū)散心底的慌亂。
小慧在椅子上拼命地扭動著,看得我心如刀絞。
你們這群畜生,不許動我女兒!
我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仿若一頭發(fā)怒的母獅,不顧一切地瘋狂撲向監(jiān)控屏幕,雙手在上面無助地捶打著,掌心瞬間紅腫破皮,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噩夢般的場景。
指甲斷裂,尖銳的疼痛傳來,我卻渾然不覺,滿心滿眼只有女兒絕望的淚眼。
小琴姐,冷靜!這一定是他們的圈套,想逼你就范。
阿明強(qiáng)忍著劇痛,掙扎著坐起身。
他牙關(guān)緊咬,腮幫鼓起,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目光在地下室里快速地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定在一臺大型主機(jī)上,眼眸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
看,那可能是控制中樞,只要破壞它,說不定能救小慧,也能癱瘓他們的系統(tǒng)。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主機(jī)上的指示燈瘋狂地閃爍著,紅綠光芒交替,刺得人眼睛生疼。
各種線路錯綜復(fù)雜,像一團(tuán)解不開的亂麻,蜿蜒纏繞,仿佛是困住我們的命運枷鎖。
可此刻,女兒的哭喊聲仿佛就在我的耳邊,聲聲催命,沒時間猶豫了。
我咬牙忍痛沖向主機(jī)。
剛靠近,就有幾道電流從地面竄起,像舞動的銀蛇,帶著滋滋的聲響,試圖阻攔我。
電流劃過空氣,泛起刺鼻的臭氧味。
我緊咬下唇,使勁力氣爬過去,伸手抓住一根垂下來的電線,掌心被燙得嗞啦一聲,瞬間鼓起血泡。
我渾然不顧,用力一扯,火花四濺中,電流暫時短路。
阿明也強(qiáng)撐著身體,挪到旁邊的控制臺,試圖破解密碼,關(guān)閉防御機(jī)制。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擊著,眼神專注得仿佛世間唯有這一方屏幕。
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滾落,滴在鍵盤上,洇濕了一片。
他不時抬手抹一把汗,以免汗水模糊視線,可手上的血水又沾到臉上,整個人顯得既狼狽又堅毅。
就在我即將砸到主機(jī)核心時,金哲洙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主機(jī)屏幕上,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嘴角歪斜,發(fā)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你們以為能輕易破壞這一切破壞我這偉大的計劃太天真了!讓你們所謂的親情,還有友情,還有什么情,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哈哈哈……
說著,他操控著機(jī)械手臂從四面伸出,向我抓來。
機(jī)械手臂的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著,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我趴在地上躲避,順手操起旁邊的一根金屬棍,那棍子入手冰涼沉重,卻給我增添了幾分底氣。
我用盡全身力氣揮向機(jī)械手臂,哐當(dāng)一聲,金屬碰撞,火星四濺,機(jī)械臂被我暫時擊退,顫抖著縮了回去。
阿明那邊,密碼破解陷入僵局,系統(tǒng)不斷地發(fā)出警報聲,滴滴滴的聲音急促而尖銳,似乎是死亡的倒計時。
他心急如焚,眼神愈發(fā)堅定,口中喃喃自語: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此時的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那微茫的求生可能。
他那炙熱的眼神,似乎要把電腦屏幕看透,手指再次如疾風(fēng)般敲擊著鍵盤,屏幕上的代碼飛速滾動。
此時的金哲洙惱羞成怒,他將注射器舉到小慧的頭頂,針頭幾乎要扎進(jìn)小慧的頭皮,小慧的哭聲愈發(fā)凄厲。
住手!
我絕望地大喊著,不顧一切地沖向主機(jī)核心,用手中的金屬棍狠狠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主機(jī)冒出滾滾濃煙,指示燈瞬間熄滅了大半,噼里啪啦的火花伴隨著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阿明也成功破解了密碼,地下室的防御系統(tǒng)全面癱瘓,機(jī)械手臂無力地垂落,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監(jiān)控畫面滋滋幾聲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小慧!
我呼喊著女兒的名字,朝著記憶中出口的方向奔去,腳步踉蹌卻堅定。
阿明拖著沉重的身體跟在后面,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剛跑出地下室,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嚮靵y的喊叫聲和腳步聲,像是金哲洙的人陣腳大亂,四處奔逃。
他們的系統(tǒng)崩潰了,這是我們的機(jī)會!
阿明喘著粗氣說道,聲音雖微弱,卻像一道曙光,點亮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
跑出地下室,外面是一條昏暗的走廊,應(yīng)急燈閃爍不定,將斑駁的光影投在墻壁上。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與硝煙的混合氣味,嗆得人喉嚨發(fā)癢。
我和阿明相互扶持著,腳步匆匆,眼睛急切地搜尋著小慧的身影。
小琴姐,這邊!
阿明突然指向左邊的一道門,微弱的光線從門縫里透出,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我的心猛地一緊,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用力撞開門。
屋內(nèi),小慧蜷縮在角落里,眼睛紅腫,臉上掛滿淚痕,頭發(fā)凌亂地散在臉頰兩旁。
看到我,她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拼命朝我伸出雙手:
媽媽!
我飛奔過去,一把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泣不成聲�?br />
小慧,別怕,媽媽來了,沒事了……
小慧瘦小的身子在我懷里顫抖不停,她的手死死地揪住我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明靠在門框上,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如紙,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小慧,沒事了……
話未說完,他的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
我趕忙起身扶住,擔(dān)憂地看著他:
阿明,你怎么樣
阿明擺擺手,虛弱地說:
我沒事,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是金哲洙的殘余勢力又重新集結(jié),正朝著這邊趕來。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類似儲物室的房間,窗戶緊閉,只有一扇門可供出入。
媽媽,怎么辦
小慧驚恐地看著我,眼中滿是依賴與信任。
我抱緊小惠,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目光落在房間角落里的一個舊衣柜上。
快,躲進(jìn)衣柜里!
我拉著小慧和阿明,迅速躲進(jìn)衣柜,輕輕合上柜門,透過門縫緊張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和壓低的咒罵聲。
我的心跳急劇加速,手不自覺地捂住小慧的嘴,生怕她發(fā)出一點聲響。
阿明緊緊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給予我無聲的支持。
那群人沖進(jìn)房間,四處翻找,桌椅被掀翻,雜物散落一地。
他們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人去哪兒了不可能憑空消失!
仔細(xì)搜,老大交代了,一定要找到他們!
就在我以為即將被黑暗吞噬、暴露在危險之下時,房間外突然響起一陣,激烈得如同暴風(fēng)驟雨的打斗聲和震耳欲聾的槍聲。
那群人瞬間亂了陣腳,慌慌張張地沖了出去,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仿若退潮的海水。
外面怎么回事
我壓低聲音,喃喃自語,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差點聽不見。
阿明微微皺起眉頭,眼睛瞇成一條縫,思索片刻后,篤定地說:可能是有其他人在和金哲洙的人對抗,不管怎樣,這是我們的機(jī)會。
我們?nèi)朔氯趔@弓之鳥,小心翼翼地推開柜門,貓著腰,朝著與打斗聲相反的方向狂奔。一路上,我們借著陰影的掩護(hù),像幽靈般穿梭前行,小慧緊緊跟在我身后,雙手如同鉗子,死死拽著我的衣角不放。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幾縷光線仿若希望之光,從破損的天窗斜射而入,在地上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
媽媽,我們怎么出去啊
小慧仰頭看著我,眼中的迷茫與無助如同濃重的迷霧,彌漫開來。
我抱緊她,輕聲安慰:別怕,我們一定能出去。
就在這時,廊道另一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瞬間如臨大敵,警惕地望向那邊,只見一個身影緩緩走來,逆光之中,面容隱匿在黑暗里,仿若神秘的幻影。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光芒漸次勾勒出輪廓,竟然是一位身著制服的警察。
你們沒事吧
他關(guān)切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關(guān)切。
我激動得眼眶濕潤,連忙點頭,隨之眼前一黑。
第五章:破曉之光
我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警局的休息室,潔白的墻壁、柔和的燈光,與之前那陰森恐怖的地下室簡直是兩個世界。
小慧坐在床邊,換上了干凈的衣服,頭發(fā)也梳理整齊,正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見我醒來,眼眶瞬間紅了:
媽媽,你終于醒了,我好害怕你……她哽咽著。
我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輕聲安撫:
乖孩子,媽媽沒事了,咱們都安全了。
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阿明的傷口已被妥善包扎,臉色雖依舊蒼白,卻透著幾分安心。
他微微起身,說道:
小琴姐,是附近的居民看到火光,報了警,幸虧警察來得及時,咱們才逃過一劫。
正說著,門被輕輕推開,之前那位解救我們的警察走了進(jìn)來,面帶微笑: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連忙起身道謝:
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警察擺了擺手:
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你們受苦了�,F(xiàn)在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金哲洙犯罪團(tuán)伙大部分成員已經(jīng)落網(wǎng)。
聽聞此言,我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激動,眼眶瞬間濕潤:
太好了,終于……
警察接著說:
根據(jù)你們提供的線索,尤其是你拍下的地下室設(shè)備照片以及標(biāo)注的關(guān)鍵信息,技術(shù)部門通過徹夜分析,成功鎖定了金哲洙團(tuán)伙幾個極為隱秘的藏身點。經(jīng)過逐戶排查在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將金哲洙抓獲。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阿明和小慧全力配合警方調(diào)查取證,將我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事無巨細(xì)地告知。
每一次回憶都是痛苦的,但想到能將這些惡魔徹底繩之以法,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終于,到了公審的日子。
人們的目光齊聚在法庭。
我坐在原告席上,緊緊握著小慧的手,阿明坐在身旁,目光堅定。
金哲洙等人被押上被告席,他們面容憔悴,眼神卻依舊透著幾分桀驁。
庭審開始,檢察官義正辭嚴(yán)地宣讀起訴書,一樁樁、一件件罪行被揭露在眾人面前:非法人體實驗、綁架、故意傷害……每一項罪名都令人發(fā)指。
證人陸續(xù)出庭,受害者們聲淚俱下,講述著自己的悲慘遭遇,整個法庭沉浸在悲憤之中。
輪到我發(fā)言時,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先從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幾本在釜山港找到的日記,它們雖紙張泛黃,散發(fā)著陳舊的氣息,卻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苦難。
我輕輕撫摸著日記本的封面,仿佛能感受到那些曾經(jīng)遭受折磨的靈魂在吶喊。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聲音顫抖卻堅定地開口,這幾本日記,是我和阿明在逃亡途中,在一個廢棄工廠偶然發(fā)現(xiàn)的。那里曾是金哲洙團(tuán)伙轉(zhuǎn)運實驗體的地方,這些日記,就是那些被他們殘害的‘臨時夫妻’留下的。
我翻開其中一本,逐字逐句地念道:
3月12日,晴。今天我又被迫和那個陌生人完成了親密任務(wù),只為了換取那可憐的生存點數(shù)。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可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好想我的家人,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他們……
念到此處,我的淚水忍不住滾落,滴在日記本上,洇濕了字跡。
還有這本,我拿起另一本,5月20日,雨。他們抽走了我的血,說是為了實驗,我疼得昏死過去。醒來后,身邊沒有一個人關(guān)心我,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魚肉……
法庭內(nèi)一片唏噓,人們的臉上滿是憤慨與同情。
阿明接著說:
法官大人,這就是金哲洙一伙的所作所為,他利用教授身份獲取信任,聲稱進(jìn)行合法研究,實際進(jìn)行非法實驗。
先是先給予小利,再以家庭威脅、暴力手段控制我們。
他們進(jìn)行虛假科學(xué)宣傳:謊稱進(jìn)行治療疾病的研究,隱瞞實驗的危險性,甚至使用偽造的醫(yī)學(xué)證明。他們組織非常嚴(yán)密,分工明確,已經(jīng)形成完整的利益鏈
阿明拳頭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燒著怒火。
金哲洙臉色陰沉,卻還妄圖狡辯:慘白燈光下的金哲洙頭發(fā)凌亂,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眼神中卻還殘留著瘋狂與不甘。
法官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金哲洙,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
金哲洙,你可認(rèn)罪你們?yōu)槭裁匆M(jìn)行非法人體實驗
金哲洙冷哼一聲,身體往后一靠,扯了扯嘴角,那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們懂什么!這可是改變?nèi)祟惷\的偉大計劃!他的聲音尖銳起來,帶著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亢奮。
法官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偉大計劃用無辜的人做實驗,傷害無數(shù)家庭,這就是你所謂的偉大
金哲洙眼神空洞,陷入回憶之中:
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公平。資源被少數(shù)人掌控,普通人在底層苦苦掙扎。我們的實驗,就是為了打破這種局面。
他猛地向前傾,雙手緊緊抓住桌子邊緣,眼睛瞪得溜圓:
我們發(fā)現(xiàn),通過特殊手段激活人體基因,可以開發(fā)出超乎想象的能力。想象一下,如果人人都擁有超能力,那還有什么貧富差距,還有什么階級之分
我站在一旁,聽著他這番荒謬至極的言論,忍不住出聲大喊:
荒謬!你們這群野獸!
我是為了人類的進(jìn)步,你們不懂……
他的話還未說完......法官敲響法槌,威嚴(yán)地說道:
被告金哲洙等人,你們的行為已構(gòu)成多項嚴(yán)重犯罪,證據(jù)確鑿,不容置疑。
最終,判決結(jié)果宣布,金哲洙被判處死刑,其他團(tuán)伙成員也分別獲刑,刑期不等。
那一刻,法庭內(nèi)響起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那是正義得到伸張的歡呼,是受害者們重獲新生的慰藉。
走出法庭,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
小慧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媽媽,以后我們是不是就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了
我緊緊摟著她,看向阿明,眼中滿是希望:
會的,一定會的,噩夢都結(jié)束了。阿明微微點頭,
眼中也閃爍著光芒,我們都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