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是我們相戀10年的紀念日,但是現(xiàn)在我卻被被未婚夫裴景川綁在冰冷的椅上。
娜塔莎,那個我曾傾盡善意資助的留學生黑人女孩,此刻正依偎在他懷里。
為了取悅娜塔莎他強行給我注射了催情的藥物。
景川哥,你說她能忍住嗎
莎莎,我們打個賭,我賭她只能堅持一分鐘。
不會吧嫂子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意志這么不堅定呢娜塔莎驚呼。
那倒不是,我有妙招。
說完裴景川神秘一笑。
然后他們就在我的面前開始肆意糾纏。
那黑白纏繞的畫面讓我忍不住想吐。
只有惡心,甚至將藥效都壓制下去了,沒有一點點的欲火。
而三個月后,裴景川父親扶著我三個月的孕肚,宣布道:
景川,從今天開始,李念就是你繼母,你爺爺留給你的遺產(chǎn),以后就是她腹中孩子的了。
1
裴景川和娜塔莎肆無忌憚地糾纏在一起。
那黑白交織的軀體如同地獄的畫卷,在我面前展開。
刺耳的喘息聲鉆入我的耳膜,如同鋒利的刀片一寸寸割裂我的神經(jīng)。
藥效開始在我體內(nèi)蔓延,一股燥熱從脊背攀升。
但眼前的畫面帶來的惡心感,卻將那股燥熱強行壓了下去。
看她那副樣子,還在裝矜持。裴景川的聲音里滿是嘲諷。
他故意轉(zhuǎn)變姿勢,讓我看得更清楚。
景川哥,她好像真的很難受。
我試圖掙脫束縛,鎖鏈卻勒的更緊。
皮膚傳來刺痛,我看到一絲鮮血從手腕滲出。
別費力氣了,那鎖鏈是特制的,就是防止你裝模作樣。裴景川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我曾以為他眼中的溫柔是真的。
十年的感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需要我?guī)湍銌�,嫂子娜塔莎假惺惺地問,眼中卻滿是嘲弄。
知道我為今天準備了多久嗎裴景川突然湊近我。
藥是兩個星期前就準備好的,專門找人配的,保證效果顯著。
綁架時間也算好了,你那些朋友都以為你去旅行了。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插入我的心臟。
他竟然如此精心策劃這場羞辱。
我腦海中閃過我們第一次相遇的畫面。
他微笑著為我撐起傘,雨水打濕了他的肩膀。
那時的溫柔,現(xiàn)在看來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記得這個嗎裴景川從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那是我們訂婚那天,他親手為我戴上的。
我曾將它視為最珍貴的寶物。
莎莎,喜歡嗎他隨意地將戒指拋給娜塔莎。
娜塔莎接過戒指,毫不猶豫地戴在自己手上。
景川哥,真漂亮!她炫耀地在我面前晃動手指。
我感覺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那些曾經(jīng)的誓言、未來的憧憬,全都化為泡影。
我試圖用眼神傳遞我的憤怒和質(zhì)問。
裴景川卻只是冷漠地笑了笑:看,藥效開始發(fā)作了。
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的表演才剛開始。他輕聲說。
娜塔莎咯咯笑著,像是在欣賞一場好戲。
我閉上眼睛,試圖逃離這個噩夢。
但藥效越來越強,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與我的意志對抗。
這場折磨持續(xù)了多久我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概念。
2
睜開眼,世界在天旋地轉(zhuǎn)。
冰涼的地板緊貼我的肌膚,刺骨的寒意如針扎般滲入骨髓。
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娜塔莎穿過一次就嫌棄的那件。
全身疼痛得像被車碾過,我試圖支撐起身體,但手臂軟得像面條。
醒了娜塔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假惺惺的關(guān)切。
她手里端著一杯水,我喉嚨干得像沙漠,本能地伸手。
哎呀,真不好意思~她松開手,水杯墜落,碎片四濺。
看來嫂子連拿杯水的力氣都沒有呢,真是太弱了。她捂嘴笑著。
我咬緊牙關(guān),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我對自己說,也許裴景川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十年感情,不能說斷就斷。
門被推開,裴景川走進來,我心跳加速。
景川,我們談談好嗎我懇求道。
他冷冷地俯視著我:把這里收拾干凈,然后滾出我的視線。
為什么我顫抖著問,我們相愛了十年,你怎么能...
相愛他譏諷地笑了,你的自作多情真令人作嘔。
娜塔莎適時地躲進他懷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景川哥,我害怕...
他立刻摟緊她:別怕,莎莎,有我在。
是你死纏爛打,我才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讓你清醒。裴景川冷冷說道。
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十年來,每次分手的提議都是他先反對的。
每次我想專注工作,都是他說不能沒有我。
現(xiàn)在卻變成我糾纏他
你知道我能讓你變成什么樣嗎他俯身靠近,聲音冰冷。
如果你敢把昨晚的事說出去,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不僅你的事業(yè)會完蛋,你那可憐的父母也會受牽連。
娜塔莎在一旁假裝害怕:景川哥,我昨晚真的很害怕,她那樣子好嚇人...
他立刻安撫她:莎莎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想起身找手機,卻發(fā)現(xiàn)全身酸痛得像散了架。
別找了,你的手機在我這。裴景川晃了晃我的手機,然后丟進抽屜。
我感到一陣絕望,所有聯(lián)系外界的途徑都被切斷。
李姨會看著你,別想�;�。他冷漠地說。
那位沉默的家政工人站在門口,眼神空洞地盯著我。
我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膝蓋卻像灌了鉛。
娜塔莎得意地炫耀著我的訂婚戒指:景川哥說了,這個以后就是我的了。
他們離開后,我終于撐不住,癱倒在滿地狼藉中。
淚水無聲滑落,我忽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雨夜。
裴景川說他永遠不會背叛我,我們的愛情會持續(xù)到白頭。
現(xiàn)在看來,那不過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
而我,成了這場騙局中最可笑的小丑。
3
我被安排在城郊一棟幾近廢棄的老房子里。
窗戶漏風,天花板滲水,廚房里的水管時常堵塞。
李姨每天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連上廁所都不放過。
我的手機被沒收,電腦被限制,與外界的聯(lián)系被徹底切斷。
我以為這就是最糟糕的生活,直到那天晚上。
門鈴在深夜響起,我打開門,看到渾身酒氣的裴景川。
幫我處理一份文件。他把公文包扔在我面前,語氣冰冷。
這是一個月來他第一次出現(xiàn)。
我以為他是來道歉的,是來接我回家的。
可他只是需要我的能力。
文件涉及裴氏集團與外商的合作,條款復雜,數(shù)據(jù)繁瑣。
我通宵達旦地工作,手指敲擊鍵盤到發(fā)麻。
當我把修改好的文件交給他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做得不錯。他的語氣微微緩和。
景川,我們能談談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們坐在破舊的沙發(fā)上,我開始傾訴我的委屈和不解。
他居然耐心地聽完了。
我會考慮的。臨走前,他丟下這句話。
一周后,我被邀請參加裴氏集團的商業(yè)晚宴。
我欣喜若狂,精心打扮,以為這是我們和好的開始。
晚宴上,裴景川站在臺上,感謝所有參與項目的人員。
特別感謝我的未婚妻娜塔莎,是她的建議讓這個項目起死回生。
全場掌聲雷動,娜塔莎得意地看向我,戴著我的訂婚戒指的手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站在角落,如墜冰窟。
原來他邀請我,只是為了讓我親眼目睹這一切。
第二天,娜塔莎帶著一大堆購物袋來看望我。
嫂子,這些是我穿膩了的衣服,怕你在這里沒衣服換。她假惺惺地說。
我冷笑:不需要你的施舍。
別這么說嘛,我們可是一家人。她咯咯笑著,景川哥說了,只要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
看著你得意忘形的樣子,讓我想起曾經(jīng)的我�?蓱z。祝你早日醒悟。
娜塔莎臉色一變,隨即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們
當晚,裴景川氣勢洶洶地闖入。
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莎莎他怒吼。
我冷靜地告訴他我只是陳述事實。
你就是嫉妒她年輕漂亮,嫉妒她得到了我的愛!
他的偏袒刺痛了我。
新項目遇到困難,裴景川半夜又來找我。
只有你能搞定這個。他疲憊地說。
我接過文件,沉默地開始工作。
他坐在一旁,偶爾遞給我一杯咖啡。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從前。
你最近瘦了。他突然說。
我心跳加速,抬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
第二天,我得知娜塔莎又一次把功勞據(jù)為己有。
我失望至極,決定不再抱任何希望。
后來裴景川把手機還給了我,但是依舊不讓我隨意外出。
我委托我的朋友幫我調(diào)查娜塔莎,居然拍到了娜塔莎和不同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
4
裴景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冰冷而刺骨。
我抬起頭,透過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著他闖入房間。
娜塔莎告訴我了,你在背后詆毀她。
我搖頭,聲音顫抖:不是那樣的,我有證據(jù)。
證據(jù)他冷笑一聲,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輕蔑。
娜塔莎站在他身后,眼淚汪汪地靠在他肩上。
景川哥,她太可怕了,居然說我和別人亂搞...
我急忙從抽屜里拿出手機:照片都在這里,你看清楚!
裴景川一把奪過手機,摔在地上。
你偽造的東西,也配叫證據(jù)
我沒有偽造,那是真的!我聲嘶力竭地喊道。
裴景川突然扯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仰起臉。
十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劇痛從頭皮傳來,但比不上心臟被撕裂的痛苦。
你相信她卻不信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松開手,冷冷地看著我:為什么要信你
娜塔莎啜泣著,抓緊他的手臂:她嚇到我了...
裴景川立刻護住她:別怕,莎莎,有我在。
他溫柔的聲音曾經(jīng)是屬于我的。
裴景川,我們認識十年,十年!我跪在地上哀求。
他的眼中只有冷漠:認識得越久,越讓我惡心。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景川,你真的要這樣對待愛過你的人嗎我艱難地爬起來。
他一把推開我:愛你那是自私的控制!
我踉蹌著后退,撞在墻上,感覺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出去。
娜塔莎才是真正愛我的人,她從不索取。
我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絕望:是嗎你眼睛瞎了嗎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重重落在我臉上。
賤人,你敢侮辱莎莎
劇痛中,我嘗到了嘴角的血腥味。
景川哥,別這樣,我不想看到你動手...娜塔莎假裝勸阻。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抱歉,莎莎,我控制不住。
我看著他們親昵的互動,心如死灰。
裴景川,你會后悔的。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唯一后悔的,是浪費十年時間在你身上。
從今天起,你對我而言已經(jīng)死了。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
我沉默地站起來,給一個號碼發(fā)送了一條短信后,我關(guān)掉了手機。
裴景川和娜塔莎仍在客廳咒罵我的卑鄙。
后來我逃出了裴景川掌控。
一消失就是三個月。
......
裴氏集團年度晚宴上,裴景川正在臺上發(fā)言。
娜塔莎坐在臺下第一排,得意地展示著她的新鉆戒。
突然,會場大門被推開。
裴父挽著一位優(yōu)雅的女子緩步走來。
那是我。
三個月不見,我穿著高定孕婦禮服,氣質(zhì)出眾。
微隆的腹部昭示著新生命的存在。
裴景川的臉色瞬間煞白。
娜塔莎手中的香檳杯啪地摔在地上。
裴父微笑著,環(huán)顧四周,聲音洪亮:
各位,讓我隆重介紹我的新夫人,李念。
他慈愛地扶著我的腰:景川,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繼母。
你爺爺?shù)倪z產(chǎn),以后將由她腹中的孩子繼承。
5
裴景川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他的目光呆滯,嘴唇微微顫抖。
宴會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這出家族大戲上。
我撫摸著微隆的腹部,唇邊掛著一絲淡笑。
三個月前,他剝奪了我的一切,卻不知道我腹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這...這不可能!父親,您在開玩笑嗎裴景川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裴父的手在我腰間輕輕一按,示意我不必緊張。
景川,這是你爺爺生前的安排,所有法律手續(xù)都已完成。
娜塔莎尖叫一聲,香檳杯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不!景川哥,這不可能是真的!她的聲音尖銳如同利刃。
裴景川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和深深的屈辱。
你們串通好的,對嗎他指著我,聲音因憤怒而變形。
裴父一個冷峻的眼神就讓他閉上了嘴。
景川,注意你的言辭。裴父的聲音不高,卻充滿威嚴。
我能感覺到裴景川身體在微微發(fā)抖,那是憤怒和無力交織的表現(xiàn)。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吞咽這巨大的信息量。
裴景川的目光從我的臉移到我的腹部,眼神復雜難辨。
你...你什么時候...他的聲音低沉而破碎。
我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與他對視。
讓他自己去猜測,去煎熬,去質(zhì)疑這三個月來的一切選擇。
娜塔莎從震驚中回過神,沖到裴景川身邊。
景川哥,她在騙你!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你父親的!
我微微一笑:那是誰的
娜塔莎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知道既然我能出現(xiàn)在這里,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裴家的血脈。
裴父親切地看著我:別站太久,我們?nèi)バ菹伞?br />
他動作輕柔地扶著我轉(zhuǎn)身,對我的呵護毫不掩飾。
這與裴景川曾經(jīng)的粗暴形成鮮明對比。
父親!裴景川大喊,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惶恐。
裴父頭也不回:明天早上,家族會議上再談。
我們緩步離開,留下一片混亂的宴會廳。
身后,裴景川和娜塔莎的爭吵聲已經(jīng)響起。
這都是因為你!裴景川的咆哮聲傳來。
我怎么會是我的錯明明是你......娜塔莎的辯解轉(zhuǎn)為尖叫。
他們的爭吵變得激烈,互相指責,互相推諉。
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冰冷的滿足感。
裴父將我送到老宅最尊貴的院落——曾經(jīng)老太爺居住的地方。
好好休息,明天會很忙。他慈愛地拍拍我的手。
傭人們畢恭畢敬地站立兩側(cè),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訝和敬畏。
這里的一切都與我被囚禁的破舊房子天差地別。
夜深時,我聽見院外有腳步聲徘徊。
窗外的身影是裴景川,我能感覺到他復雜的目光穿透黑暗。
他站在那里許久,終于轉(zhuǎn)身離去。
我閉上眼,想起爺爺臨終前握著我的手。
那時他已知道孫子為人,知道家業(yè)交給他以后一定會不保,所以做了這最后的安排。
有人敲門,管家恭敬地進來。
少夫人,裴少爺和那位小姐剛才吵得很厲害,已經(jīng)分開了。
裴少爺問您,能否見您一面。
我輕輕搖頭:告訴他,一切明天再說。
管家退出去,院子里再次陷入寂靜。
6
三個月前,裴景川的那記耳光不僅打醒了我的幻想,更擊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無聲地離開時,他們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依然沉浸在辱罵我的快感中。
那條短信,發(fā)給了裴老爺子生前最信任的管家——我曾經(jīng)無意中幫助過他的孫女。
管家接到信息后立刻派人接我,并告訴我裴老爺子早已看穿孫子的真面目。
老爺子臨終前修改了遺囑,只需一個條件。
管家遞給我一份法律文件,紙上清晰地寫著繼承條件:若我有裴家身孕,孩子將是唯一繼承人。
我拿著驗孕棒,兩條杠清晰可見——這是裴景川在囚禁我前留下的禮物。
裴父接到消息后立即趕來,看到我憔悴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愧疚。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對你。
他的道歉聽起來如此蒼白,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恨了。
為了孩子,你愿意幫我實現(xiàn)老爺子的遺愿嗎
他要給我一個名分,給出生的孩子一個身份。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這場婚姻只是形式,我要為我和孩子爭取自由。
裴父同意了,還答應在孩子安全出生后,給我足夠的資金開始新生活。
就這樣,我從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搬進了金碧輝煌的裴家老宅。
從囚犯變成貴婦,從被虐待的前未婚妻變成高高在上的繼母。
命運的反轉(zhuǎn)如此荒謬,也如此快速。
老宅的待遇確實尊貴,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
父親派來的保鏢寸步不離,美其名曰保護,實則監(jiān)控。
每天早上醒來,有人會為我準備精致的早餐。
每晚入睡前,有人會輕聲詢問我是否需要什么。
裴景川第一次以兒子的身份來見我時,臉色難看到極點。
父親要求我每周來看望你,確保你和孩子的健康。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嚼著玻璃渣,每個字都伴隨著屈辱和痛苦。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景川,站直了,像個男人一樣說話。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熟悉的憤怒。
你別得意,我不會認輸。
我平靜地喝了口茶:這不是游戲,沒有輸贏,只有后果。
每周的例行拜訪成了他的噩夢,卻成了我觀察他崩潰的窗口。
娜塔莎試圖三次潛入老宅,每次都被保安攔下。
第三次時,她舉著我們的訂婚照,大喊大叫說我搶走了她的未婚夫。
保安們面無表情地把她拖走,而我站在二樓窗口,冷眼旁觀。
那天晚上,裴景川突然闖入我的房間,質(zhì)問我為什么要羞辱娜塔莎。
我沒有,是她自取其辱。
你到底想怎樣復仇他咆哮著,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恐懼。
我輕撫著微隆的腹部:我只想保護我的孩子。
一周后,娜塔莎又做了新的嘗試——她在裴家公司散布謠言,說我在外面私生活混亂。
謠言傳到裴父耳中,他勃然大怒,立即召開家族會議。
從今天起,任何詆毀李念的言論,都視為對裴家的挑釁!
會議后,娜塔莎被禁止進入裴家任何產(chǎn)業(yè),裴景川無力反抗。
我委托的私人偵探終于查到了娜塔莎的真面目。
我將調(diào)查結(jié)果放在他常去的房間不經(jīng)意間讓裴景川發(fā)現(xiàn)了。
7
猛烈的敲門聲把我從噩夢中驚醒。
裴景川立在門口,眼睛通紅,手里緊攥著一疊文件。
翻開文件的瞬間,一絲驚訝從我心底升起。
這甚至比我留下的證據(jù)更加的精細,難道是他親自去調(diào)查了
文件里面有娜塔莎入境記錄造假,學歷背景摻水,甚至她聲稱的非洲血統(tǒng)也是偽造的。
你開始懷疑你的摯愛了我諷刺地合上文件。
裴景川的臉色灰白,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額頭。
我請了私家偵探,監(jiān)聽了她的通話。
他遞給我一個錄音筆,猶豫了一下才按下播放鍵。
娜塔莎甜美的聲音從中傳出:騙那個蠢貨很容易...裴家的遺產(chǎn)會是我們的。
一個陌生男聲回應她:做得好,親愛的,繼續(xù)按計劃行事。
我心中一陣惡寒,那聲音熟悉得可怕。
是裴家多年的商業(yè)對手霍磊。
你現(xiàn)在相信我了我聲音冰冷,撫摸著微隆的腹部。
希望在他眼中閃爍,他伸手似乎想碰觸我的肚子。
我厭惡地后退一步,看著希望從他臉上消失。
太遲了,裴景川。
他跪在我面前,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對不起,我被蒙蔽了...我愛的一直是你!
滾。我的聲音平靜如死水。
晚上,管家送來了更多關(guān)于娜塔莎的調(diào)查資料。
原來她曾是霍家的舞蹈老師,被精心訓練成裴景川喜歡的樣子。
每一個偶然相遇,每一次無意間的援手,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裴景川在宴會后徹夜未歸,次日回來時滿身酒氣。
他站在院子里,望著我的窗戶,如同一只迷失的野獸。
我拉上窗簾,心中一片荒涼。
8
管家站在門外,臉色凝重:夫人,外面有可疑人員在監(jiān)視老宅。
我心頭一緊,本能地護住腹中的孩子。
已經(jīng)加強了保安,您不必擔心。管家低聲說道。
夜深人靜時,我卻聽見窗外有異響。
警鈴在我腦中大作,我迅速按下床頭的緊急按鈕。
黑影閃過窗邊,玻璃被輕輕撬開。
我強忍住尖叫,摸索著床頭柜中的剪刀。
門外傳來打斗聲,隨即是一聲悶響。
娜塔莎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眼前,她手中的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賤人,你毀了我的一切!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冷靜地與她對視:是你自己毀了自己。
她撲向我,刀鋒直指我的腹部。
千鈞一發(fā)之際,裴景川沖進房間,擋在我面前。
刀鋒劃過他的手臂,鮮血瞬間涌出。
保鏢們緊隨其后,制服了瘋狂掙扎的娜塔莎。
帶她去地下室。裴景川冷聲命令。
我聽出他聲音中的殺意,不禁顫抖。
娜塔莎被拖走時,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你贏了蠢貨!
霍磊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我只是執(zhí)行者!
裴景川臉色鐵青:把娜塔莎的電話拿來。
電話接通,我們都聽見了霍磊得意的聲音。
計劃進行得怎么樣那個女人死了嗎
裴景川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霍磊驚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裴景川怎么是你
掛斷電話后,裴景川轉(zhuǎn)向我:我派人去抓霍磊了。
他想觸碰我,卻在我冷漠的眼神中收回了手。
娜塔莎在地下室里尖叫著,揭露了更多驚人的內(nèi)幕。
她與霍磊早有關(guān)系,一切都是為了裴家的財產(chǎn)。
我是專門訓練來接近你的!你那些喜好、習慣,我早就研究透了!
裴景川站在審訊室外,額頭青筋暴起。
你愛的從來不是我,是你幻想中的完美女人!娜塔莎瘋狂地大笑。
她的笑聲如同刀片,刮在我心上卻不再有痛感。
裴景川轉(zhuǎn)過身,眼中滿是愧疚和悔恨。
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
兩天后,新聞報道了霍磊涉嫌商業(yè)犯罪被捕的消息。
娜塔莎以共犯的身份被一同帶走,再也無法威脅我和孩子。
裴景川站在我的房門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真誠。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請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我靜靜地看著他: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一直都是。他聲音哽咽。
多么諷刺的告白,曾經(jīng)我多么渴望聽到這句話。
太遲了。我平靜地說。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不需要你的懺悔,更不需要你的愛。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迅速熄滅。
我們之間,從你第一次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裴景川跪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9
孩子生下以后我走了。
是個男孩子,裴父要求孩子必須在裴家撫養(yǎng),將來繼承家業(yè)。
裴景川回到那棟老房子時,我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惶恐的滋味。
她去哪了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怒吼。
管家只是冷漠地搖頭:少爺,我只是負責看著她,沒有義務阻止她離開。
他掀翻了茶幾,砸碎了花瓶,踢倒了椅子。
他撥通我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已關(guān)機。
他動用了所有資源尋找我的下落。
私家偵探、黑客、甚至警方關(guān)系,都派上了用場。
但我仿佛人間蒸發(fā),銷聲匿跡。
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
沒有消息。
裴家老宅,他跪在裴父面前:父親,求您幫我找她。
裴父冷眼相看:現(xiàn)在知道她重要了晚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痛哭流涕。
裴父冷笑: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答應了她生下你的孩子就讓她走。
什么那是我的孩子裴景川震驚。
他一想到當初我懷著孩子還遭受非人的待遇就心如刀割。
娜塔莎的真相被霍磊供出,她的偽裝徹底崩塌。
我只是拿錢辦事,她在審訊室冷笑,你眼里只有完美女人,我就給你看完美女人。
她被遣返出境,身敗名裂。
霍磊則因商業(yè)間諜罪入獄十年。
裴景川的事業(yè)開始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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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紛紛解約,股東質(zhì)疑他的判斷力。
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清,如何帶領公司這是董事會的共識。
日復一日,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目光搜尋著每一個可能是我的身影。
咖啡廳的那個座位,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公園的櫻花樹下,我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海邊的礁石上,我們第一次說我愛你的地方。
回憶如刀,刻在他心上。
他想起我第一次為他做飯,笨拙卻滿含愛意。
他想起我在他加班時送來的夜宵,外面淋著大雨。
他想起我在他生病時徹夜守候,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越是回憶,越是痛徹心扉。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他常常喃喃自語。
是我的笑容,我的體貼,我的理解,我的包容。
是我眼中的那個他,那個被愛著的、值得被愛的他。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傲慢與輕信。
開始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竟因一個陌生女子的謊言,摧毀了十年的感情。
無數(shù)個夜晚,他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冷汗。
夢里,我對他微笑著說:我愛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茫茫人海。
他在社交平臺上發(fā)布尋人啟事,被指責為變態(tài)跟蹤狂。
他嘗試聯(lián)系我的親友,卻被一一拒絕。
她不想見你,請你尊重她的選擇。這是唯一的答案。
裴景川瘦了二十斤,眼窩深陷,胡子拉碴。
曾經(jīng)光鮮亮麗的精英,如今成了行尸走肉。
三年過去了。
他偶然在一本旅游雜志上看到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海邊小鎮(zhèn)的咖啡館,窗邊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個側(cè)影,那個低頭微笑的姿勢,他一眼就認出是我。
三年來第一次,他感到一絲希望。
10
三年了,三年的風雨洗禮。
我不再是那個被囚禁在潮濕地下室的可憐女人。
如今,我在時尚圈小有名氣。
我的設計作品頻頻登上時尚雜志,連那些曾經(jīng)對我不屑一顧的名流也爭相預約。
那天下午,正指導助理調(diào)整櫥窗展示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裴景川站在街對面的咖啡館,隔著玻璃窗,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五年未見,他憔悴了太多。曾經(jīng)那個西裝革履、意氣風發(fā)的精英,如今眼窩深陷,臉頰凹陷,目光中滿是悔恨。
李總,您還好嗎助理小聲問,順著我的視線看去。
沒事。我假裝鎮(zhèn)定,轉(zhuǎn)身走向工作室內(nèi)間。
第二天,前臺收到一大束紅玫瑰,九十九朵。
誰送來的我問。
沒留名字,只說是舊相識。
我冷笑一聲:扔了。
助理驚訝:這么貴的花...
垃圾就是垃圾,價格再高也改變不了本質(zhì)。
接下來的日子,各種奢侈品接踵而至。LV最新款手袋、卡地亞珠寶套裝、甚至一套市中心頂級公寓的房產(chǎn)證。
每一件禮物我都原封不動退回,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位追求者真夠執(zhí)著的。財務總監(jiān)笑著打趣。
他開始出現(xiàn)在我生活的各個角落。我常去的日料餐廳、小眾書店、清晨散步的公園,總能在不遠處看到他孤獨的身影。
總是保持著安全距離,既不上前打擾,也不轉(zhuǎn)身離開。就那么站著,目光追隨我的一舉一動。
李總,手機。某天開會時,助理遞給我一個陌生來電。
李總,我是匯豐地產(chǎn)的程總,有個合作機會想跟您談談。
我應允赴約,卻在高檔餐廳包間里見到了裴景川。
騙我來見你很有創(chuàng)意。我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求你,就五分鐘。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我看了眼表:計時開始。
他艱難開口: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你后不后悔關(guān)我什么事
他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我知道補償不了什么,但新城區(qū)那個大型綜合體項目,我可以幫你拿下設計權(quán)。
我忍不住笑出聲,是那種帶著嘲諷的冷笑。
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需要依靠你的女人嗎
時間到了。以后別再找我,你我之間,早就兩清了。
走出餐廳,我深吸一口初冬的冷空氣。胸口那塊淤積多年的石頭,似乎終于被風吹散了一些。
一周后,我收到一份厚厚的文件包。裴景川委托律師將名下絕大部分資產(chǎn)轉(zhuǎn)給了我和孩子,金額超過兩億。
跟他說,我不稀罕。我把文件扔回律師懷里,告訴裴景川,想贖罪,別對著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受害者做戲,去對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好一點吧。
兩個月后的一天,我在晨間新聞中看到了裴景川。
他捐出了大半身家,創(chuàng)辦了一家慈善基金會,專門幫助受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的女性重建生活。
同一條新聞還提到,娜塔莎因多起詐騙案在當?shù)乇慌腥暧衅谕叫�,霍磊則在企圖越獄時被電網(wǎng)電死。
而我的兒子裴家也每年允許和我一起住半年。
兒子從臥室走出來,揉著惺忪睡眼:媽媽,早餐好了嗎
我關(guān)掉電視,心中平靜如水:好了,今天想吃什么
煎蛋配吐司!
看著兒子稚嫩的笑臉,我知道這才是值得我珍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