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莊宸愣了片刻,還想上前拉我的手,
被我尖利的指甲劃破手臂,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收回手,
反而執(zhí)拗的拉住我的手腕:
尿素帶里到底有什么,你需不需要我?guī)湍銏缶?br />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寂滅,莊宸成了我這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我的余光掃過父母厭惡的表情,
深吸一口氣:莊宸,你別把自己當個人物,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還報警
你爸爸一個月掙幾個錢,夠你這樣揮霍
趕緊滾回家參加高考,我的人生是你這輩子都攀不起的高峰。
莊宸的眼神一點點冷下去,少年熱烈的情感在這一刻被人澆了一盆涼水。
他被爸爸拖死狗一般扔在路邊,
然后將我摔倒后座,開車返回別墅。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
我仍舊可以想起,當時我剛被接回來的時候,
路過層巒迭裝的半山腰,忐忑心疼的對爸爸說:
爸,咱家也住山里嗎條件不好我可以少吃點,我還能拿獎學金呢。
爸爸聞言紅了眼眶,拍了拍我的頭說:
寶貝,這一整座山都是爸爸的,將來你出嫁,我把這座山給你當嫁妝。
媽媽心疼到幾乎崩潰,將我摟在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一刻,我覺得老天對我還是眷顧的,
雖然我喪失了走丟前的記憶,可老天還是讓父母找回了我。
人生那有一帆風順,總要先苦后甜的。
可直到我站在天臺,望向遙不可及的地面,
我才發(fā)現(xiàn),人生那有先苦后甜一說,
明明全是苦。
我?guī)缀跬讌f(xié)般,枯坐在床邊,
看著爸爸安排精神病院的人來幫我做檢查,
得出的結論是我沒病。
令愛的檢查報告一切正常,為什么要送到醫(yī)院治療
以儒商聞名的爸爸,卻在此刻爆了粗口。
我出錢你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你管她有病沒病。
該給你的錢給你不就好了你們醫(yī)院的樓難道不是我捐的
醫(yī)生噤若寒蟬,你瞧,爸爸的權力就是這樣大,
連醫(yī)生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內心的悲泣,在這一刻,被升到頂峰。
可我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挑釁爸爸,
實習女醫(yī)生看到我渾身是傷的模樣,
背著主治醫(yī)生,悄悄報警。
警察來的時候,父母露出震驚乃至害怕的神色,
實習女醫(yī)生實時站出來:
警察同志你好,我懷疑他們非法虐待,囚禁。
這個女孩子根本沒病,她的父母卻讓我們按照精神病治療。
父親臉上全是被揭露傷疤的憤恨:
你是什么玩意,竟然敢報警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實習醫(yī)生卻梗住脖子,驕傲的抬起頭: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在犯罪。
你犯罪我就看不下去,我就得報警。
我像一只人形木偶,沒有表情枯坐在穿上,
身上破爛的衣服雖然被換掉,
可臉上被弟弟踢中的面龐,早已腫成詭異模樣。
一名上了年紀的警察走過來,眼神中透著同情。
你有什么委屈和我們說,我們警察秉公執(zhí)法發(fā),別說對方是首富,哪怕他是天王老子,犯了法也得接受制裁。
爸爸在旁邊瘋狂叫囂: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們管。
警察忍無可忍:閉嘴,你這是打擾我們正常公務,我可以當場逮捕你。
女警察更是怒不可遏:不管是家事還是公事,你已經(jīng)構成蓄意傷人,我現(xiàn)在可以依法逮捕你。
媽媽適時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實習女醫(yī)生脫口而出:那是什么樣你們這八年鋪天蓋地的找孩子,誰不知道
當初還覺得你們愛孩子,是一對好父母,可這才過了多久,孩子就變成這樣。
你們到底是真的愛孩子,還是為了作秀炒作找孩子
不如我開直播,讓網(wǎng)友看一看
媽媽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不要,不能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樣你們跟著老李看一樣東西,看完了如果還要逮捕我們。
我們絕對二話不說就跟你們走。
我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實習女醫(yī)生穿著白大褂,像是一抹陽光沖進我的胸口。
她想都不想說:不管是什么事,把人打成這樣就是你們的錯。
我在精神病院實習這么久,見過多少...
她的話戛然而止,尿素袋的東西威力有多大我比誰都知道。
警察看到她這副模樣,也好奇的伸頭去看,
卻在下一刻寒了臉:這丫頭是要教訓,走吧走吧這是家事。
女警官上下瞥了我一眼,那是瞧不起人的神色。
你才十八歲,你怎能如此...
閉嘴。
旁邊的男警官厲聲喝止: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走。
他拉著女警官,快速收隊離開。
就連實習醫(yī)生也寒著一張臉,不在看我。
父母見此,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們幾乎施舍般看著我:
你看,所有人看到那玩意都會跟我們一樣的態(tài)度。
你也不要怪我們狠心,聽話,去精神病院治療一段時間,我們再去接你。
我愣愣的抬起頭,看著媽媽:
既然這樣不想見到我,你把我送回去吧。
送回我養(yǎng)父母身邊,我保證一輩子不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也不說你們是我的父母。
就非要,非要送我去死嗎
養(yǎng)父母三個字,好似逆鱗,一下扯動了爸爸的神經(jīng)。
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擺件,猛然朝我砸過來,
我下意識偏頭,擺件砸中我的脊背,牽扯到身上的傷口,
我疼的渾身冒汗,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個畜牲,你還想著回去勾搭你繼父,我怎么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孩子。
與其這樣,不如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打死。
旁邊的媽媽怒斥出聲:小小年紀就穿成那樣勾搭你繼父,這事要穿出去,我一世清明都被你毀了。
老李,打,給我使勁打,打死她。
爸爸拿起身邊的高爾夫球桿,朝我身上瘋狂揮舞,
我疼的蜷縮在一起,像一只被炸的體無完膚的鵪鶉。
沒錯,尿素袋里裝著我和繼父廝混的照片,
有在山地里的草堆里,有在家里破舊的廚房里。
有在滿是泥濘的豬圈里,有在露天漫野的小溪旁。
滿滿一尿素袋,不是別的東西,
全是我穿過的各種情趣服裝,
養(yǎng)母在尿素帶里放了一張紙條:
她勾搭繼父多時,懷疑有戀父情結。
這些照片和衣服,成了他們摧毀我的導火索,
生父回想起,找回我后,我對他的撒嬌,
耍小性子,以及各種矯揉造作之事。
只覺得如鯁在喉,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昏過去。
我被打的奄奄一息,困住雙手雙腳扔進精神病院的車里。
這輩子,我果然和上輩子一樣,
沒有逃脫慘死的命運,
就當我認命的閉上眼,準備接受命運帶給我的狂風暴雨時,
只聽到嘩啦一聲響動,
刺目的日光,照的我下意識睜開眼睛,
一個人逆著光,快步朝我走過來...
6.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看到莊宸趴在我床頭,
眼神中的心痛幾乎要把我淹沒。
我下意識往床邊蜷縮,
莊宸卻小心翼翼握住我的手:你怎么樣你還疼嗎
我?guī)缀跏橇⒖叹桶咽殖榛貋恚?br />
你走吧,我這樣的人,不配跟你在一起。
莊宸卻苦笑一聲:為什么,是因為我父母窮嗎
少年受傷痛苦的眼神,將我擊的潰不成軍。
我崩潰的對他喊:你什么都不知道,當然能這樣說。
你要是知道那些事,你要是知道那些事...
什么事
他頓住,咽了口唾沫:
是你和繼父那些照片嗎
我整個人頓住,像是傻了一樣呆坐在床上。
莊宸見我這樣,伸出手臂想要抱抱我,
卻在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真傻,這樣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夢夢,你記住這件事你完全沒有一點錯。
錯的是那些色膽包天,利欲熏心的大人。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你就不怕他們說的是真的
他愣住,片刻之后笑了起來:
夢夢,那怕他們說的是真的,我也喜歡你。
在我心里,你比天上的星星還高不可攀,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怎么會覺得你臟
心里的委屈與痛苦,在這一刻瘋狂決堤,
我撲到他懷里,失聲痛哭。
莊宸小心翼翼的拍著我的脊背,
像是在安慰我,卻又像在克制自己。
上輩子和這輩子,只有這一刻,
我能痛痛快快哭一場。
卻在此時,門猛然被人大力踹開,
閃光燈啪嗒生,閃的人睜不開眼睛,
為首的那個人,是我養(yǎng)父母的親生女兒李憶夢,
此刻她帶著一眾記者,聲勢浩蕩的跑到這間小賓館,
大家看,她是不是水性楊花,先是勾搭我生父,現(xiàn)在又勾搭小男生。
這樣的人怎么配成為首富之女
這樣的人就應該被人唾棄,死無葬身之地。
閃光燈拍的我渾身都在發(fā)抖,
李憶夢站在閃光燈前面,挑釁的瞧著我。
我下意識的站起來:你怎么來了
我當然是來,揭露你丑惡的嘴臉。
我緊緊攥著莊宸的手,想讓他給我一點力量,
卻沒想到,閃光燈的拍攝下,
莊宸用力甩開了我的手...
7.
見到我被莊宸甩開手,李憶夢笑得像一只喇叭。
你還以為自己是學校里的�;啬悻F(xiàn)在就是一個笑話。
你猜猜我怎么知道你在哪
我震驚的看著旁邊的莊宸,
他一言不發(fā),死死盯著李憶夢。
李憶夢站在攝像頭前面,幾個百萬大V現(xiàn)場直播。
大家都很好奇,為什么不久前還風光無限的首富女兒。
此刻在不入流的小賓館,渾身是傷跟別人廝混。
那是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蕩婦。
小小年紀竟然勾搭自己的養(yǎng)父,在親生父母瘋狂找她的八年里。
跟自己的養(yǎng)父在小山溝里,過沒羞沒臊的生活。
周圍的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聲驚呼。
她話音剛落,我的養(yǎng)父母就從人后走了出來,
就是她年紀小小勾的我下不來床,怎么不去死啊。
養(yǎng)父骨瘦如柴,指著我辱罵。
養(yǎng)母眼神如同刀子,刀刀沒入血肉:
我好心好意收養(yǎng)她,沒想到她要拆散我的家庭。
我是什么命啊,我當時就應該讓她在大山里死了算了。
生父此時也出來,氣急敗壞的指著我的鼻梁:家門不幸,家門不幸,生了你這個孽障。
我的生母滿臉悲痛:大家不要再拍了,這是家事,我們會處理的,我們會處理的。
旁邊的大v顯出尖酸的嘴臉:
當時李先生找女兒幾乎是全國覆蓋,我不信十歲的她沒看到信息。’
無非就是貪圖享樂,不想回來罷了。
真是心狠,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找她找瘋了,還跟老男人廝混。
我站在客廳中央,挺直脊梁:
你的意思是在走不出的山窩窩里,被老男人猥褻,強迫是貪圖享樂
那這份享樂送給你要不要
大V被我一堵,臉色鐵青。
李憶夢卻在此刻開口:
你不要狡辯,你要是被強迫的,那些衣服怎么回事
你要是被強迫的,為什么被找回來的時候不報警
你的話,根本站不住腳。
我還沒開口,旁邊的莊宸率先開口:
被人用照片威脅,用父母的生命威脅。
她怎么報警也不敢報警。
莊宸轉過頭,對著生父生母說:
你們以為李憶夢是你們從孤兒院領養(yǎng)的孩子
其實她是這對夫妻的親生孩子,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那些照片和衣服確實全是真的,但她是被強迫的。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還丟了全部記憶的孩子,你們指望她怎么翻過層層山巒去找你們
生母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眼淚幾近奪眶而出。
你不要胡說。
李憶夢站起來叉著腰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看這些東西。
莊宸將準備好的幕布展開,
上面全是他偷拍的照片,
養(yǎng)父對我各種虐待,毆打,
將我鎖在豬圈里,
肆意凌辱。
即使時隔多年,看到這些照片,
他還是忍不住哽咽:
我十幾歲的時候去山上露營,無意間看到了畜生凌辱夢夢。
偷偷拍下這些照片,后來我不放心又回去找過她幾次。
她幾乎每次身上都帶傷,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來自那里。
好像她一出生就在那里,挨打挨餓,凌辱謾罵習以為常。
你們找到她的那張照片,也是我發(fā)到網(wǎng)上去的。
我以為親生父母會把她拉出火坑,沒想到你們是另一個火坑。
僅僅是養(yǎng)母給的一些虛無縹緲的照片,你們就判定她浪蕩,下賤。
我看最下賤的人,就是你們。
生父生母,看到那些照片,眼神幾乎迸發(fā)出火焰。
李平安更是一拳打在養(yǎng)父臉上,兩個人就地扭打在一起。
這件事在網(wǎng)上掀起腥風血雨,
警察也介入調查,這一查還真查出問題。
我當初走丟,養(yǎng)父母故意給我下藥,讓我喪失記憶。
然后將自己的女兒,改名憶夢送進孤兒院,
而我的名字叫依夢,
失去孩子的父母,聽到這個跟自己女兒名字相同,年齡相仿的孩子,
立刻有了憐愛之心,收養(yǎng)了她。
而我就此陷入魔窟,成了養(yǎng)父母肆意虐待的玩意。
要不是莊宸,估計我現(xiàn)在還睡在豬圈里呢。
養(yǎng)父母涉嫌拐賣兒童,非法囚禁,猥褻強迫幼女,被判刑十五年。
生父生母雖然沒被判刑,但我拉黑了他們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李憶夢本來是個小網(wǎng)紅,本來想直播拉踩我,
順便給自己漲一波粉,
沒想到最后被坑到血本無歸。
網(wǎng)上全是謾罵她的人,還有人人肉出她現(xiàn)在的住址,
往她住址寄死老鼠,死貓,還有淫穢物品。
最后,李憶夢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壓力,
真的成了精神病。
生父生母瘋狂在網(wǎng)上道歉,說當初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
希望我能接一下電話,讓他們好好補償我。
我只覺得搞笑,反手將回家兩個月收集的父親出軌證據(jù)發(fā)給媽媽。
又把李天賜跟爸爸的親子鑒定報告,發(fā)到網(wǎng)上。
可笑吧,那個把我臉差點踹毀容的小兔崽子,
竟然是媽媽在外面跟別人生的。
這對恩愛了一輩子的夫妻倆,徹底分崩離析。
而那些出軌,虐待孩子的照片證據(jù),又徹底拉跨他們的形象,
爸爸公司的股市一落千丈,媽媽也面臨品牌方解約,還有天價違約金。
至于我,被莊宸帶回了家。
8.
莊宸的父母就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父母,
莊宸的父親是滴滴車司機,莊宸的母親是一名會計。
他們沒有百億資產(chǎn),也沒有姣好的容貌,
一百平兩室的房間,他們把莊宸趕到陽臺去睡。
聽到我的經(jīng)歷,莊宸的父母心疼的幾乎哭出來。
莊宸的父親為了安慰我,把鐵鍋掄出火星子給我做紅燒肉。
莊宸的媽媽怕我多想,給我買一雙毛茸茸的粉色兔耳朵拖鞋。
他們把我的房間布置的粉嫩嫩,空氣中都是梔子花的味道,
那一晚,我睡的很沉,幾乎一夜到天亮。
莊宸今年夏天,參加高考去北京上大學,
他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哭哭啼啼,讓我不要變心。
阿姨恨鐵不成鋼的給了他一拳:
趕緊走吧,看你一眼都多余,怎么哭的這樣惡心,跟你那個爹一樣。
哭哭哭,就知道哭,大小伙子哭什么。
叔叔也傲嬌的瞥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睛。
莊宸,最后是被我趕上火車的,
瘋狂揮舞著雙手,剛把莊宸送走。
一回頭,看到叔叔阿姨偷偷抹眼淚。
我上前,一只手挽住他們一只胳膊:
兒子走了,還有閨女呢,我替他孝順你們。
叔叔阿姨立刻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我因為好多年沒上學,只能從頭開始學。
我估計莊宸考上研究生的時候,
我能成為他的學妹,
但沒關系,慢一點又怎樣,
我們還有大把時間!
9.
考上大學的那一天,
我在火車站,碰到了生父生母,
他們在火車站給人擦鞋為生。
我以為他們會離婚,但奇怪的是他們還在一起。
看到我的時候,倆人均是一愣,
想上前抱抱我,被我攬在一臂開外,
生母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知道的,當時我不知道你是被強迫的.
寶貝,媽媽愛你。無論你做什么,媽媽都愛你。
爸爸也抹了抹眼淚:
無論你認不認爸爸,你都是我閨女。
我只有你一個閨女,最愛的就是你。
我看著火車快要駛來,歪著頭調侃的看著他們:
你們還不知道呢你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jù)是我告發(fā)的。
我指著爸爸說。
你的那些艷照是我找人發(fā)到網(wǎng)上去的。
我扭頭對媽媽說。
他們慈愛的表情,逐漸開始扭曲,
我卻在那一刻,跳上火車。
火車轟鳴而去,只留下那對聲名狼藉,窮如乞丐的父母,
追著火車尾巴不停跑,
他們的口型,含媽量極高,
沒想到跑的時候,媽媽不小心跌落到軌道里,
慌亂中一把抓住爸爸的領口,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火車呼嘯而至,
眾人的驚呼,與父母的慘叫震耳欲聾。
但我聽不到,即使聽到了也不在乎。
重生就這點好處,他們那些腌臜事,
我死后變成幽靈的時候,全都知道。
這輩子,他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我,也伴隨著轟鳴的火車,
狂熱而執(zhí)著的去找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