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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金籠鎖

    紫禁城的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延慶殿內燭火搖曳。甄嬛坐在妝臺前，任由流朱為她綰發(fā)。今日是她與允禮大婚之日，卻感受不到一絲喜悅。

    小主，吉時已到。剪秋在門外輕聲提醒。甄嬛輕輕閉上眼，任由流朱為她蓋上那頂沉重的鳳冠。這頂本該屬于純元皇后的鳳冠，此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殿門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允禮騎著馬緩緩而來。他身著喜服，俊美如玉，眼神卻如同冰封。

    大殿之上，太后端坐首位，皇帝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這場婚姻，不過是兩股勢力的交易——甄家軍與果郡王府的結合。

    一拜天地！太監(jiān)高聲唱和。

    甄嬛與允禮并肩而立，卻各自心懷鬼胎。當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時，甄嬛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冰冷。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向太后與皇帝行禮�；实鄣哪抗馊缇妫�仿佛要將甄嬛看��。太后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中卻滿是算計。

    夫妻對拜！

    就在這時，甄嬛微微抬頭，與允禮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惜，又像是認命的苦澀。

    禮成后，他們被送入洞房。紅燭高燒，錦帳低垂。

    請娘娘卸妝更衣。剪秋捧來熱水。

    甄嬛輕輕解下鳳冠，流朱在一旁幫忙。忽然，她注意到妝臺上的一個精致木盒。

    這是什么她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只溫潤如玉的玉鐲，內側刻著莞莞類卿四字。

    流朱驚訝道：這是皇上賜給純元皇后的信物啊！

    甄嬛心中一沉，將玉鐲放回盒中。此時，門外傳來允禮的聲音。

    請王爺安。甄嬛收起心神，端莊行禮。

    允禮走進內室，目光落在那木盒上，眼神微動。他揮退侍女，從懷中取出一枚與甄嬛手中一模一樣的玉鐲。

    這是我們的信物。他的聲音低沉，王爺讓我轉交給你。

    甄嬛接過玉鐲，兩枚玉器合在一起，嚴絲合縫。

    王爺可曾想過，為何皇上會同意這門婚事允禮忽然問道。

    甄嬛搖頭。

    因為十年前，你救過他一命。允禮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你可知，我原本是他的替身

    甄嬛震驚地看著他，聽他講述那個塵封已久的秘密。原來，當年純元皇后難產(chǎn)而亡，皇上痛不欲生。后來發(fā)現(xiàn)甄嬛與純元容貌相似，便有意栽培她為替身。而允禮，則是純元胞弟，也被召入宮中，扮演著純元弟弟的角色。

    所以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場戲。允禮苦笑，演給天下人看的一場戲。

    甄嬛沉默良久，輕聲道：既是戲，便當真演下去。

    夜深了，兩人各懷心思，卻都明白，這場婚姻不過是權謀的開始。

    第二章：冷雨敲窗

    婚后的日子如同冰冷的雨水，澆滅了任何可能的溫情。

    甄嬛住在延慶殿西廂，允禮則住在東廂。兩人雖在同一屋檐下，卻如同陌路。每日只在用膳時相見，卻各自低頭用膳，不發(fā)一言。

    小主，王爺送來一盒點心。流朱捧著精致的食盒進來。

    甄嬛接過，打開一看，是精致的荷花酥，正是她最愛吃的點心。她心中一暖，正要道謝，卻見流朱低聲道：王爺說，請小主莫要費心，這是宮中御廚所做，并非特意為您準備。

    甄嬛的手頓了頓，將食盒合上，命人送去給其他宮人分享。

    入冬后，宮中舉行賞雪宴。甄嬛與允禮一同出席，坐在太后兩側。太后對甄嬛頗為滿意，不住夸贊她溫婉大方，與當年純元有幾分相似。

    嬛嬛，你跟允禮相處得如何皇帝忽然問道。

    甄嬛微微一愣，隨即微笑：回皇上，臣妾與王爺和睦相處。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允禮一眼，那眼神中有警告，也有無奈。

    宴席進行到一半，忽然下起大雪。眾人紛紛起身告退，允禮也借故離開。甄嬛獨自站在廊下，看著雪花紛飛。

    為何躲著我允禮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甄嬛轉身，只見他一身白衣，宛如謫仙：王爺不是也躲著我么

    允禮苦笑：我只是不愿被人看見，與你太過親近。

    為何我們本就是一場戲，何必當真甄嬛冷聲道。

    允禮深深看她一眼：有些事，不是演戲那么簡單。

    夜深了，甄嬛正在批閱賬冊，忽聽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她警覺地抬頭，只見允禮站在窗外，身上落滿雪花。

    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貴干甄嬛平靜地問。

    允禮脫下濕外套，走進屋內：我想與你說說話。

    王爺請便。甄嬛低頭繼續(xù)看書，不再看他。

    室內寂靜無聲，只有炭火噼啪作響。許久，允禮忽然開口：你相信命運嗎

    甄嬛放下書，看向他：王爺何出此言

    十年前，我在圓明園初見你，你正在喂一只受傷的小鳥。允禮的目光變得遙遠，那時你對我笑，說萬物皆有靈，當以慈悲心待之。

    甄嬛愣住了，那是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的事。

    后來我才知道，你就是皇上尋找的莞莞。允禮的聲音帶著苦澀，我被教導要仰慕你、保護你，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你成婚。

    王爺心中已有摯愛，又何必自苦甄嬛輕聲問。

    允禮沉默片刻：我愛的人，早已不在人世。而我，注定要活成他的影子。

    兩人相對無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就像我不喜歡這樁婚事一樣。甄嬛終于打破沉默，但既然我們被困在這局棋中，不如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允禮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離去，留下甄嬛一人面對漫天風雪。

    次日清晨，甄嬛收到一封信，是允禮送來的。信中只有一句話：夜深人靜時，我常想起那個喂鳥的少女。

    甄嬛拿著信，手指微微顫抖。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已經(jīng)淪陷。

    第三章：暗香浮動

    春日的延慶殿，海棠花開得正盛。

    甄嬛坐在廊下讀書，忽聞一陣笛聲飄來。她抬頭望去，只見允禮站在院子里的老梅樹下，手持玉笛，神情專注。

    那笛聲悠揚哀婉，仿佛訴說著無盡心事。甄嬛不由自主地放下書，靜靜聆聽。

    一曲終了，允禮抬頭，正對上甄嬛的目光。

    王爺吹得很好。甄嬛輕聲道。

    允禮微微一笑：小主過獎。

    這是婚后第一次，兩人有了如此平和的對話。

    小主可知，這笛子是我母親的遺物允禮走近，將笛子遞給甄嬛看。

    甄嬛接過笛子，看到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以及一個小小的淳字。

    淳貴人她想起那位溫柔賢淑的淳貴人，據(jù)說也是皇上的摯愛之一。

    允禮點頭：她生前最愛吹笛。每當我思念她時，便會吹這首《梅花引》。

    甄嬛心中一動：王爺思念故人，為何不常去皇陵祭拜

    允禮的眼神暗了暗：有些記憶，還是封存起來好。

    就在這時，流朱匆匆跑來：小主，皇上宣您去養(yǎng)心殿！

    甄嬛匆忙起身，臨走前不自覺地將笛子塞入袖中。

    養(yǎng)心殿內，皇帝正在批閱奏折。見甄嬛進來，放下朱筆：朕許久未見你，近來可好

    臣妾安好，多謝皇上關心。甄嬛行禮道。

    皇帝示意她坐下：聽聞你與允禮相處甚歡

    甄嬛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王爺待臣妾客氣有禮，我們相安無事。

    皇帝微微點頭：允禮生性孤傲，不善與人相處。你能與他和平共處，朕很欣慰。

    臣妾不過是盡妃子的本分。

    皇帝忽然問道：若是朕讓你離開允禮，你愿意嗎

    甄嬛心頭一震，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問題。她沉思片刻，答道：臣妾與王爺已成夫妻，生死相隨。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隨即又歸于平靜：朕只是隨口一問。

    離開養(yǎng)心殿后，甄嬛心情復雜�；氐窖討c殿，卻見允禮正在院中練劍，劍花飛舞，英姿颯爽。

    王爺好興致。甄嬛走到亭中坐下

    允禮收劍，走到她身邊：聽聞皇上今日召見你

    是的，不過無關緊要。甄嬛輕描淡寫地答道。

    兩人沉默片刻，允禮忽然道：前日我收到家書，母親生前最愛海棠，明日便是她的生辰。

    王爺想為母親祈福

    允禮點頭：我打算去皇陵一趟。

    王爺一個人去嗎

    嗯。允禮看了她一眼，你若愿意，可一同前往。

    甄嬛驚訝地抬頭，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

    次日，兩人同乘一頂轎子前往皇陵。一路上，允禮沉默寡言，甄嬛也靜靜坐著，欣賞窗外風景。

    皇陵莊嚴肅穆，松柏環(huán)繞。允禮帶著甄嬛來到淳貴人的墓前，擺上祭品，點燃香燭。

    母親生前最喜梅花，可惜這里沒有。允禮輕聲道。

    甄嬛忽然想起什么，從袖中取出那支笛子：王爺，可否讓我為令堂吹一曲

    允禮驚訝地看著她，隨即點頭。

    笛聲在皇陵上空回蕩，悠揚哀婉。甄嬛吹的是《梅花引》，卻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曲調中既有思念，又有堅強。

    允禮靜靜聆聽，眼中泛起淚光。曲畢，他輕聲道：這笛聲，很像她。

    兩人站在墓前，恍然間，甄嬛感覺自己與允禮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歸途中，天空突降大雨。兩人被困在一處小亭中，衣衫濕透。

    抱歉，是我連累你淋雨了。允禮歉然道。

    甄嬛搖頭：王爺言重了。

    亭內狹小，兩人不得不靠近站立。雨水打在石階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其實，我并非完全討厭你。允禮突然說道，你與他們不同。

    他們是誰甄嬛問。

    那些利用你的人。允禮的目光變得銳利，皇上、太后，甚至我，都曾將你視為工具。只有你，始終保持著本心。

    甄嬛心頭一顫：王爺此話何意

    允禮深吸一口氣：我曾親眼目睹太多權力爭斗，看到太多人為權力迷失自我。而你...你始終清醒。

    雨停了，夕陽透過云層灑在兩人身上。這一刻，甄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

    回到宮中，允禮突然道：今后，我會在西廂設一間書房，你若有空，可以來讀書。

    甄嬛驚訝地看著他，隨即微笑：好。

    那晚，甄嬛收到允禮送來的一本書——《莊子》。書頁間夾著一張紙條：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甄嬛明白，這是邀請她走近他的內心。她輕輕在紙條上回了一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兩人的關系，就這樣在暗香浮動中，悄然改變。

    第四章：情深緣淺

    夏日的午后，紫禁城內蟬鳴陣陣。甄嬛在西廂書房讀書，忽聞一陣熟悉的笛聲傳來。她放下書，走到廊下，只見允禮站在院中，正在吹奏一曲新學的《鳳求凰》。

    笛聲悠揚，飽含深情。甄嬛不由自主地隨著節(jié)奏輕聲哼唱。

    允禮停下吹奏，看向她：你聽過這曲子

    略知一二。甄嬛輕聲道，相傳是司馬相如向卓文君表達愛意的曲子。

    允禮的眼神閃爍：你知道我為何吹這首曲子嗎

    甄嬛搖頭。

    因為我忽然明白，有些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允禮的聲音低沉，即便知道是戲，即便明知不該，心卻不受控制。

    甄嬛心頭一震，正要回應，卻見流朱匆匆跑來：小主，不好了！皇上召您即刻進宮！

    甄嬛匆忙整理衣衫，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允禮一眼。

    養(yǎng)心殿內，氣氛凝重�；实圩�在龍椅��，臉色陰沉。

    跪下。皇帝冷聲道。

    甄嬛跪下，心中忐忑不安：臣妾有何過錯

    昨夜西廠呈上密報，說你與允禮私下相見，琴瑟和鳴�；实鄣穆曇舯�冷，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甄嬛心中一凜，知道這是一場試探：回皇上，臣妾與王爺不過是禮節(jié)性往來，絕無私情。

    皇帝冷笑：是嗎那允禮為何近日頻頻請求出宮祭祖

    甄嬛心中一驚，不知如何回答。

    朕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允禮皇帝逼近她，目光如炬。

    甄嬛強忍淚水，堅定地搖頭：臣妾不敢。臣妾心中只有皇上。

    皇帝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揮手：起來吧。

    甄嬛起身，卻見皇帝從袖中取出一枚玉鐲：這是你進宮時朕賜給你的，今日還你。

    甄嬛心中一沉，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恭敬地接過玉鐲：謝皇上恩典。

    離開養(yǎng)心殿，甄嬛腳步踉蹌，幾乎站立不穩(wěn)。流朱連忙扶住她：小主，您還好嗎

    我沒事。甄嬛勉強笑了笑，回宮吧。

    回到延慶殿，卻見允禮正在廳中等候。見她進來，他快步上前：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臉色這么差。

    甄嬛勉強一笑：沒什么，只是皇上有意疏遠我罷了。

    允禮皺眉：可是關于我們的事

    甄嬛點頭：皇上似乎知道了什么。

    允禮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保護你。

    甄嬛心頭一暖，卻又感到一陣心痛。她輕輕抽回手：王爺言重了，我們不過是棋子，何來保護之說

    允禮的眼神變得復雜：你知道嗎我已請求太后允許我去邊疆駐守一年。

    甄嬛震驚地看著他：為何

    因為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允禮的聲音低沉，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將你只當作一顆棋子。

    甄嬛心中五味雜陳：王爺此舉，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也許吧。允禮苦笑，但我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心。

    夜深了，甄嬛獨自站在窗前，望著滿天繁星。她想起允禮的話，心中波瀾起伏。她知道自己也早已動心，卻不敢承認。

    次日，允禮正式向太后請求外放邊疆。太后勃然大怒：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孫兒有要務在身，請?zhí)�后成全。允禮跪地叩首。

    太后冷笑：你要去邊疆，是不是因為那個甄嬛

    允禮沉默不語。

    好，很好。太后站起身，你可知，若非看在你父親的份上，皇上早就廢了你這個棋子！如今你竟敢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責任

    孫兒不敢。

    不敢太后冷笑，你若真不敢，就斷了這個念頭！

    允禮抬頭，目光堅定：孫兒已決定，三日后果郡王府啟程前往邊疆。

    太后大怒，命人將允禮關入書房，不許他踏出半步。

    消息很快傳到甄嬛耳中。她心急如焚，連夜求見皇帝。

    養(yǎng)心殿內，甄嬛跪在皇帝面前，淚流滿面：求皇上救救允禮！

    皇帝冷眼看著她：你終于肯來求朕了

    皇上，允禮并非真心想去邊疆，他是被迫的！甄嬛哽咽道，太后以他的父親相威脅，他不得不從！

    皇帝沉默良久：你為何如此關心他

    因為...因為他是臣妾的丈夫。甄嬛脫口而出，隨即后悔不已。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波動，隨即恢復平靜：朕知道了。

    甄嬛以為皇帝會召見允禮，卻遲遲沒有消息。三日后，允禮還是被秘密送出了紫禁城。

    當甄嬛得知這個消息時，已是深夜。她瘋了一般沖到宮門口，卻只看到允禮的轎子遠去的背影。

    王爺！她哭喊著，卻被侍衛(wèi)攔下。

    允禮在轎中聽到她的呼喊，掀開轎簾，深情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一眼里，有千言萬語，也有無盡的遺憾。

    甄嬛站在宮門口，淚流滿面。她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訣。

    第五章：真相大白

    允禮離開后，甄嬛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每日機械地完成妃子的職責，心中卻空落落的。

    轉眼入冬，紫禁城迎來第一場雪。甄嬛站在廊下，看著雪花紛飛，恍惚間又看到了允禮的身影。

    小主，太后宣您去慈寧宮。剪秋匆匆走來。

    甄嬛整理衣衫，隨剪秋一同前往。

    慈寧宮內，太后正為皇上準備生辰禮物。見甄嬛進來，笑道：來得正好，幫哀家看看這份禮物可還滿意。

    甄嬛低頭道：是，太后。

    太后將一個精致的木盒遞給她：這是哀家親手繡的平安符，給皇上送去。

    甄嬛接過木盒，心中疑惑。太后平日從不親自做這些事。

    對了，太后忽然道，前幾日哀家聽皇上說，你近來心情不好

    甄嬛心中一驚，不知道太后指的是什么：回太后，臣妾只是思念家鄉(xiāng)。

    太后意味深長地笑了：哀家知道，你與允禮之間有些小摩擦。不過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何必放在心上

    甄嬛低頭稱是，心中卻更加忐忑。

    離開慈寧宮，甄嬛沒有直接回延慶殿，而是去了御花園。冬日的御花園冷清寂靜，只有幾枝紅梅在雪中傲立。

    她正欣賞著梅花，忽聽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皇帝。

    皇上！甄嬛行禮。

    皇帝擺手：免禮。朕聽說你近來常來御花園

    是的，臣妾喜歡這里的梅花。甄嬛輕聲答道。

    皇帝走到她身邊，看著那幾枝紅梅：這梅花，開得倒是堅強。

    甄嬛心中一動，不知皇上是否有所指。

    兩人并肩而行，沉默良久，皇帝忽然開口：允禮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

    甄嬛心頭一震，卻強作鎮(zhèn)定：臣妾知道了。

    你知道他為什么走嗎皇帝問。

    甄嬛搖頭。

    因為他知道了真相�；实鄣穆曇舻统�，十年前，純元皇后的死，不是意外。

    甄嬛震驚地看著皇帝：皇上此話何意

    純元皇后懷孕七個月時，被人下毒導致早產(chǎn)，最終難產(chǎn)而亡�；实鄣难壑虚W過痛苦，朕懷疑是太后所為，但沒有證據(jù)。

    甄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權力�；实劾湫Γ�當年先帝駕崩，朕年幼，太后攝政。純元皇后聰慧過人，深得人心，太后忌憚她的能力。

    甄嬛心中翻江倒海：那允禮...

    允禮是純元皇后的親弟弟，他若知道真相，必然不會放過太后�；实蹏@了口氣，所以朕只能犧牲他，讓他遠離京城。

    甄嬛終于明白了一切。原來允禮的離開，不只是為了保全自己，更是為了保護她不受牽連。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甄嬛跪下。

    何事皇帝問。

    請皇上允許臣妾去看望允禮。

    皇帝沉默良久，終于點頭：準了。明日你便啟程前往邊疆。

    第六章：雪夜重逢

    邊疆的冬天格外寒冷。允禮坐在營帳中，對著地圖沉思。自離開京城已有半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甄嬛。

    王爺，有信使到。親兵在帳外稟報。

    允禮心中一喜，急忙迎出去。卻是例行軍情，沒有甄嬛的消息。

    入夜，狂風呼嘯，大雪紛飛。允禮站在帳外巡視，忽然看見遠處有火把亮光。他警覺地抽出佩劍，走近查看。

    火光越來越近，隱約可見一個女子身影。允禮心中一驚，難道是敵軍細作

    待靠近一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甄嬛！

    她穿著厚重的冬衣，臉上帶著疲憊，卻在看到允禮的那一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允禮！她喊道，聲音因寒冷而顫抖。

    允禮沖上前，緊緊抱住她：你怎么來了

    我說服了皇上。甄嬛微笑著說，眼中卻含著淚水，我來陪你。

    原來，甄嬛抵達邊疆后，因舟車勞頓生了重病。高燒中，她不停地呼喚允禮的名字�；噬系弥�后，既感動又心��，特準她留在邊疆照顧允禮。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允禮心疼地看著她，邊疆戰(zhàn)亂，你一個弱女子...

    可是你在這里啊。甄嬛打斷他，我怎能放心

    允禮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溫暖。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離開她。

    日子一天天過去，甄嬛留在邊疆照顧允禮。她學會了包扎傷口，煮藥熬湯，甚至能在軍營中彈琴鼓舞士氣。

    一日傍晚，兩人在軍營后的山坡上看夕陽。允禮忽然握住她的手：嬛嬛，我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么事甄嬛問。

    允禮深吸一口氣：我已決定，不再回京城了。

    甄嬛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

    因為這里有我牽掛的人。允禮的目光溫柔而堅定，皇上已經(jīng)批準我辭去王爵，我可以留在這里，做一個普通人。

    甄嬛心頭一震：可是你的身份...

    那不過是個枷鎖。允禮笑道，我寧愿做一個自由的普通人，與你共度余生。

    甄嬛眼中泛起淚光：可是太后...

    太后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允禮輕聲道，皇上會替我解釋。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為他們的未來鋪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半年后，邊疆小城。

    甄嬛坐在窗前，看著允禮教孩子們讀書寫字。自從他們來到這個小城，允禮便在當?shù)氐膶W堂教書，甄嬛則開了一家小小的醫(yī)館，為百姓治病。

    小城的百姓們很喜歡這對夫妻，常常邀請他們參加各種活動。漸漸地，甄嬛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展露出真實的自我。

    這天傍晚，甄嬛正在醫(yī)館忙碌，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允禮，手里捧著一束野花。

    今天學堂提前放學了。他笑著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甄嬛接過花束，聞了聞：好香啊。

    允禮拉起她的手：走，我?guī)�你去個地方。

    他們來到城外的小山上，遠處是壯麗的日落景象。山頂上，允禮早已布置好了一個簡單的帳篷，里面點著溫暖的燈。

    這是...甄嬛驚訝地問。

    我們的新家。允禮笑著說，雖然簡陋，但很溫馨。

    夜幕降臨，兩人在帳篷里相對而坐，分享著一天的見聞。窗外，月光如水，山風輕拂。

    允禮，甄嬛突然問道，你后悔嗎離開京城，放棄一切。

    允禮走到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人生在世，最珍貴的不是權勢地位，而是能與心愛之人相守。

    甄嬛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心跳：可是，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只是彼此的棋子。

    允禮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有時候，命運會給我們開個玩笑。最初的棋子，可能會變成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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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的故事，算是先婚后愛嗎甄嬛笑著問。

    允禮認真地看著她：不，我們的故事，是命中注定。

    月光下，兩人相視而笑，十指緊扣。歷經(jīng)波折，他們的愛情終于修成正果，在這邊疆小城，找到了屬于他們的幸福。

    玉鐲合璧，終成眷屬。這段先婚后愛的傳奇，終以甜蜜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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