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x系統(tǒng)x暴躁老哥
&:范閑又一次重生了,只不過這次還多了個和他一起重生的系統(tǒng)李承澤。
※暴躁老哥李承澤出沒
※劇毒
00
在睜開眼的同時,范閑還沒來得急罵出一句臥槽,腦海中就突然響起了一個【叮�!康捻懥撂崾疽�。
他腳底一涼,內(nèi)心覺得藥丸。
01
喜聞樂見,范閑死后重生,一朝回到進(jìn)京前。
但這次跟上次不同,這次他多了個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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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系統(tǒng)讓他形容,就是個活脫脫的暴躁老哥,跟個炮竹一樣一點就炸,還能連環(huán)爆的那種。
想他上上輩子閱文無數(shù),那些網(wǎng)文里的系統(tǒng),賣得了萌耍得了帥,上能日天下能草地,哪個不是對宿主疼愛有加百般寵溺,怎么他拿到的這個系統(tǒng)就這么兇?
──喔,你有意見?
──對不住,小的不敢。
外表年幼,內(nèi)心滄桑的豆丁范閑坐在臺階上,一臉憂郁地仰首望天,只覺得心態(tài)要崩。
范閑和系統(tǒng)溝通并不需要說話,也算是達(dá)成了另類的心靈溝通。
在當(dāng)初那聲鬼畜的「叮叮」聲沉寂下去之后,緊接著響起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
──宿主你好,我是系統(tǒng)葡萄公子,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系統(tǒng)了,請多指教。
──……等等李承澤你這什么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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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么現(xiàn)在立刻發(fā)布任務(wù),宿主請查收。
──喂喂李承澤你不要故意無視我!
【叮�!�
范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半透明的任務(wù)框,就像第一人稱視角網(wǎng)游里的游戲界面那樣。
在看見任務(wù)明細(xì)的時候,范閑瞬間沉默了。
──李承澤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夾帶私貨?
──宿主,你要是再亂喊我的名字信不信我化身成祖安葡萄跟你對線?
范閑聞言嘴角抽了抽,千言萬語化作無數(shù)羊駝跑過他內(nèi)心中的那片青青大草原,他的理智跟他說他應(yīng)該對李承澤口吐芬芳進(jìn)行一番友好交流深入探討,但他的求生欲卻在這時忽然上線。
于是范閑選擇了閉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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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覺得李承澤成精了,而且他有證據(jù)。
李承澤跟他說話永遠(yuǎn)只有三種模式,酸他,懟他,呵呵他。
酸他的時候就是顆檸檬精,懟他的時候就化身成了暴躁老哥,呵呵他的時候……就是呵呵。
還在新手村里跑主線的萌新范閑拿著他的任務(wù)單問指導(dǎo)系統(tǒng)這任務(wù)是什么意思,系統(tǒng)回他字面意思。
好叭萌新沒人權(quán),他忍。
他又問系統(tǒng)到底是不是他的李承澤,系統(tǒng)回他干你屁事。
萌新范閑幼小的心靈在那一刻受到了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以至于他一時手抖,不小心又差點拿瓷枕砸爆他老師的頭。
老師,你相信我,我是真不打算砸下去的,但我的手不聽使喚我也很絕望啊。
雖然系統(tǒng)打死不承認(rèn)他就是李承澤,但范閑一聽見他的聲音和那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這只系統(tǒng)百分之百就是他上輩子弄丟的那只,再也找不回來的李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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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前世,范閑不禁悲從中來。他剛想朗誦個幾句詩來抒發(fā)他的悲傷之情就聽見暴躁系統(tǒng)如是道。
──哭哭哭就只會哭,宿主你有空哭的話不如多解幾個支線任務(wù)可好?你看看你那可悲的任務(wù)進(jìn)度條,我有說什么嗎?沒有。感情你這會兒還委屈上了,啊?
范閑的悲傷戛然而止,逆流成河。
──對不住,小的立刻就去破支線。大大您息怒。
范閑覺得李承澤一定是上輩子毒藥喝太多,腦子被毒壞了,所以這輩子才會變得這么殘爆。
范閑拿到的主線任務(wù)無非就是跑跑劇情,就跟rpg扮演游戲一樣,而且這劇情跟他上輩子的人生軌跡沒什么不同,所以他其實只要再把他的人生重活一次就算是游戲通關(guān)了。
只是既然都重新開始了,他想,也許這次他能夠改變未來,不讓上輩子的悲劇再次重演?
于是他在心中喊了幾聲李承澤。睡到一半被宿主挖醒的系統(tǒng)現(xiàn)在十分暴躁。
──李承澤你醒醒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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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叫我什么?有種再喊一遍我保證不懟死你。
──你聽錯了,我是喊你系統(tǒng)。系統(tǒng),我問你,在不影響主線任務(wù)的前提下,如果我插手改變某個人物的命運會怎樣嗎?
──喔,你想救滕梓荊?
范閑聞言愣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應(yīng)聲答是。
──是不會怎樣,反正不要影響到主線劇情就行。
──那……
──停,有話明天再說,宿主,祝你夢到慶帝。
所以說為什么他必須夢到慶帝啊……。被無情句點的范閑撓撓臉頰,看著夜幕中的那輪孤月無奈地苦笑了下。
他剛剛本想問的是,那他這輩子是不是也能嘗試改變李承澤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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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用再眼睜睜看著李承澤哭著死去。
那太痛苦了。
范閑心里終究是害怕的,害怕李承澤親口告訴他不可能,告訴他這輩子的二皇子終究還是會飲鴆而死。
所以隔天范閑打哈哈揭過了這個話題,問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我游戲通關(guān)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哇喔宿主你好棒棒喔,連新手村都還沒離開就已經(jīng)想好結(jié)局了。誰給你的自信和勇氣?
范閑嘴角抽了抽,被李承澤言語霸凌了好些年,他也慢慢掌握到了李承澤的模式。
例如現(xiàn)在,李承澤用這種酸酸檸檬精的語氣嘲諷他,并且用問題回答他的問題,就表示李承澤是在刻意回避他的問題,或是不想回答。
──那……我以后能見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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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嘲諷并未如期而至,范閑沒想到李承澤會因為他這個問題陷入沉默。半晌之后,范閑才聽到李承澤再次開口,用一種平靜得不可思議的語氣回答。
──通關(guān)游戲之后你就能見到我了。所以,絕對不要因為某件事情半途而廢。
范閑皺起眉頭,隱隱覺得李承澤話中有話,可他目前掌握到的情報太少,過于被動,實在很難推敲出李承澤說的某件事情到底是指什么。
最終這話題無疾而終。
時間匆匆而行,范閑打嘴炮的功力也在暴躁老哥的鍛煉之下愈發(fā)爐火純青。直到離開澹洲的日子將至,范閑已經(jīng)能正式跟暴躁系統(tǒng)撕成五五開。
雖然他裂開的次數(shù)多到不計其數(shù)。
再次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滕梓荊,范閑內(nèi)心頗有感觸。滕梓荊的死一直是他上輩子過不去的一道坎,他的妻子再也無法等到歸來的丈夫,他的孩子從此失去了一個的父親。
滕梓荊是他親如兄長般的摯友,也是他上輩子穿越后少數(shù)感受到的真正溫暖。
范閑想,這一次,他絕對會讓滕梓荊平安無事的。所以他看向滕梓荊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了幾分,宛若一名慈祥的老人在注視著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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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捆得五花大綁,被迫接受范閑慈愛眼神洗禮的滕梓荊覺得人生好難。
然后系統(tǒng)決定救滕梓荊于水火之中,因為系統(tǒng)也覺得生理不識。
──宿主,拜托你別露出那么惡心的表情,你沒發(fā)現(xiàn)滕梓荊正在用看猥瑣男的眼神看你嗎?
02
系統(tǒng)自從說完那句話就陷入了沉默。
之后任憑范閑如何呼喊他,他都毫無反應(yīng)。最初范閑只當(dāng)李承澤是不想看見藤梓荊,畢竟藤梓荊的死是他們上輩子決裂的一個契機,也是他們永遠(yuǎn)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直到翌日與范老夫人道別,隨紅甲鐵騎啟程赴京,李承澤依舊不曾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更似他從未出現(xiàn)過在他身邊一樣,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這十六年,李承澤除了日常懟他之外,最常和他說的就是任務(wù),但是對于他自身的事情卻是只字不提。
時至今日范閑仍不明白,為何同樣都是重生,李承澤卻成為了他的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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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澤有太多的事情瞞著他,雖然范閑嘗試從李承澤口中套出一絲線索,但李承澤這個暴躁系統(tǒng)真的太能懟,而且又超會扯,導(dǎo)致話題沒有一次是壽終正寢的。
范閑開始細(xì)想這十六年來他和李承澤的對話,并從中過濾出真正有用的訊息。
李承澤說過,他是和他綁定的系統(tǒng),存在的目的就是引導(dǎo)他完成主線,通關(guān)游戲,打出圓滿大結(jié)局。
既然李承澤能夠和他的靈魂進(jìn)行綁定,那是不是也表示李承澤可以解除契約,然后一走了之?
──李承澤你在嗎?在的話就回我。
沒有回應(yīng)。
──系統(tǒng)?系統(tǒng)呼叫聽到請回答~
沒有回應(yīng)。
──……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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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沒有回應(yīng)。
范閑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他的經(jīng)歷就像跑馬燈一樣快速回放,閃爍著萬華鏡一般刺目而光怪陸離的奇異炫彩。
那種冰冷的絕望感再度纏上他的脖頸。這一瞬間虛影錯綜,彌漫視界,那些都是他的李承澤。
狂笑的,痛哭的,悲愴的,絕望的……無數(shù)個李承澤的身影重迭在一起,成為了那最終的唯一一個。
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動。
只會靜靜躺在他懷中,就像睡著一樣的李承澤。
那個毅然決然拋下他,投入死亡懷抱的李承澤。
那個在他面前,笑著自刎的李承澤。
──承澤,求你理理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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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沒有回應(yīng)。
范閑一路上都散發(fā)著肉眼可見的低氣壓,跟他擠在同輛馬車的藤梓荊覺得壓力山大,于是選擇了安靜如雞,當(dāng)個沉默的藤梓荊。
途中他們遇見了鑒察院的商隊。鬼畜的「叮�!固崾疽暨m時在腦海中響起,接著是一行半透明的燙金文字浮現(xiàn)在眼前。
范閑的眼睛亮了下,他早就已經(jīng)在腦海中排練了無數(shù)遍該如何譴責(zé)李承澤施加在他精神上的冷暴力,他充滿信心,只要李承澤一開口,他這次絕對有辦法把李承澤懟到啞口無言。
然后范閑的視線移到了任務(wù)的詳細(xì)列表�?匆娏四茄芰艿摹径〞r發(fā)布】,他眼中的光頓時全碎了。
他面無表情地想,既然現(xiàn)在李承澤發(fā)布任務(wù)都可以默認(rèn),那豈不是代表以后這個任性的系統(tǒng)隨時都可以拋下他離開?
完惹,我裂開了,心態(tài)好崩。
費介臨走前看了范閑一眼,范閑泫然欲泣的神情恰恰映入眼簾。
費介心想這徒弟果然沒白疼,但他在感動之余不禁心想,這徒弟看他的表情怎么像是即將要和他歷經(jīng)一場生離死別……望周知,他不過是去壓個陣而已,真不會有什么性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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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馬車后,纏繞著范閑的低氣壓更深了,甚至隱隱有實體化的趨勢,藤梓荊愈發(fā)覺得他真正的歸宿應(yīng)該是車底,而不是在這車廂里。
范閑在進(jìn)京后即便看見王啟年,也依然感受不到一絲與老友重逢的喜悅,現(xiàn)在的他內(nèi)心崩如山,死如灰。只是麻木地遵循那個鬼畜叮叮音的指示繼續(xù)跑劇情。
也就只有藤梓荊和他道別時他那平靜的心電圖才終于有點起伏,隨著藤梓荊的離去,那心電圖又繼續(xù)變成了一條水平線,哪怕是顛簸的馬車也拯救不了它。
直到在慶廟前和宮典對了一掌,無意間將人給轟飛出去,范閑才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喔豁,好像不小心闖禍了。
由于自帶重生外掛,范閑老早就將前世的武功學(xué)完了九成,所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名符其實的九品上,但李承澤說了,讓他藏拙,以避免節(jié)外生枝。
看見宮典像條曬死的咸魚一樣躺在廟前,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于是范閑懷抱著滿腔愧疚。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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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慶廟偏殿后,范閑又聽見了那聲該死的叮叮,又是那該死的定時發(fā)布。
他跟李承澤在這輩子和平共存了整整十六年,平常也沒發(fā)生過什么爭執(zhí),哪有人像李承澤這樣翻書比翻臉還快的?說封鎖就封鎖,連個解釋都不給。
范閑覺得李承澤這樣的行徑簡直就跟那些射后不理的渣男沒兩樣,活脫脫一個愛情騙子,把人拐上床的隔天留下嫖資后就直接人間蒸發(fā),簡直不要太過分。
范閑一邊在內(nèi)心瘋狂吐槽著李承澤的罪行一邊掀開了桌布,然后在看見林婉兒的那一剎那,范閑愣住了,而且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他的腦海中久違地,又浮現(xiàn)出了另一個聲音。
──看媳婦看傻啦,連話都不會說了?
雖然說話還是那么欠揍,但這聲音落入范閑耳中此刻就跟天籟一樣。
──……承澤,真的是你嗎?
──是你麻痹,說了多少遍別亂喊本系統(tǒng)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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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錯了,系統(tǒng)大大您息怒。
范閑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看著林婉兒的雞腿傻笑。
林婉兒看著面前的少年,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確認(rèn)過眼神,是想搶她雞腿的人。
于是林婉兒迅速從桌底鉆出,跑了。
揮揮衣袖,不留下一只雞腿。
系統(tǒng)看著林婉兒白衣飄飄的背影,整個系統(tǒng)瞬間傻了,說好的定情信物,呢?
淦!
──范閑,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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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氣得咆哮出聲,恨不得能把范閑活活掐死。
但范閑依舊蹲在神桌之下,傻傻笑著,沒有任何動作。
──你這傻逼宿主!有空傻笑還不如趕快去把林婉兒手上那只雞腿搶過來!
──范閑!?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跟你說話──范閑……?
系統(tǒng)忽然止住聲音,愣愣地看著范閑。
范閑不知道了什么刺激,明明臉上掛著那蠢貨一般的傻笑,但兩行清淚就這么淌了下來。
──喂,范閑,你怎么了?
范閑沒有說話,只是胡亂地用手背抹去面上縱橫的涕淚,但奇怪的是,這眼淚似是那源源不絕的河水,不斷從眼眶中滿溢而出,就好像永遠(yuǎn)都流不完。
最后,自暴自棄的范閑干脆直接用袖子掩住了眼睛,但唇角依舊掛著那抹憨憨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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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半晌,系統(tǒng)聽見范閑帶著濃濃哭腔的聲音響起,就像個害怕被父母殘忍拋棄的孩童一樣泣訴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系統(tǒng)沉默聽著,然后陷入了沉思。
系統(tǒng)不是很懂,怎么它追個劇回來,就看見了一個心態(tài)炸裂的宿主。
不過不得不說,《后宮甄嬛傳》真他喵好看。
系統(tǒng)在消失的那一天里,設(shè)定好鬧鐘,安排好任務(wù),順帶隱蔽了范閑的聲音之后……
開始了他的追劇之旅。
至于范閑嘛……
系統(tǒng)想,在范閑哭爽之前,它應(yīng)該還能再追完一集甄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