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奇妙入夢
悶熱的午后，蟬鳴撕扯著凝滯的空氣。我斜倚在飄窗軟墊上，手中的言情滑落胸口。陽光穿過紗簾在睫毛上跳躍，恍惚間陷入混沌的夢境漩渦。
意識回籠時，薄荷綠的帆布鞋正踩在青石板路上。街角咖啡店飄來焦糖瑪奇朵的甜香，櫥窗里的泰迪熊擺件突然眨了眨眼睛。我詫異地揉揉眼，發(fā)現(xiàn)整條街道都被施了魔法——霓虹燈牌上的貓咪在舔爪，自動販賣機里的飲料瓶正跳著踢踏舞。
抓到你了！
帶著雪松氣息的臂彎突然圈住腰，吳世勛的白T蹭過耳垂。
說好的冰淇淋呢
他的指尖在我腰間輕撓，碎發(fā)掃過脖頸時帶起酥麻的顫栗。
我咯咯笑著掙扎。
耍賴！你用法術(shù)瞬移！
余光瞥見他手腕內(nèi)側(cè)若隱若現(xiàn)的SH紋身，在陽光下泛著淡金光澤。這個細節(jié)讓我心頭一顫，某種熟悉感如潮水漫過記憶堤岸。
證據(jù)呢
他忽然松開手，退后半步張開雙臂。白色T恤被風鼓起，露出腰線處緊實的肌肉線條。藍牛仔褲的破洞恰好露出膝蓋內(nèi)側(cè)的淡褐色胎記，形狀像片銀杏葉。
我忽然愣住。這個胎記，這個瞬間，仿佛在某個時空反復上演過無數(shù)次。當他挑眉露出虎牙時，這個動作與記憶中某個雨天的少年完美重疊——那個在積水中向我伸出手的男孩，腕間同樣有S形的胎記。
發(fā)什么呆
吳世勛忽然靠近，鼻尖幾乎相觸。他的瞳孔是深邃的琥珀色，虹膜邊緣泛著細碎的金芒。
再不動手，冰淇淋可要融化了哦。
溫熱的呼吸掠過唇瓣，他突然咬住我發(fā)梢輕笑。
呀！
我捂著發(fā)燙的耳朵后退，撞翻了路邊的水果攤。橙子滾落在地，竟變成金色的蝴蝶振翅高飛。吳世勛大笑著將我拉進小巷，后背貼上爬滿紫藤的磚墻。淡紫色的花雨飄落肩頭，他變魔術(shù)般從背后掏出圣代。
小心燙。
他用指腹拭去我嘴角的奶油，指尖殘留的溫度讓心跳漏了一拍。圣代的甜膩在舌尖化開，混著紫藤花的清香，構(gòu)成這個夏日最夢幻的味覺記憶。
突然，巷口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嗒聲。吳世勛臉色驟變，將我護在身后。空氣中泛起漣漪，三個銀灰色機械人破界而出，電鋸上纏繞著扭曲的照片碎片——那是我們剛才嬉鬧的場景。
抓緊我！
世勛拽住我的手狂奔，T恤下擺被風吹起，露出后腰處的菱形胎記。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胎記與我鎖骨下方的菱形印記完美契合，仿佛拼圖的兩半。
機械人的鋸齒擦過發(fā)梢的瞬間，世勛突然將我推進彩虹色的旋渦。失重感中，我看見他后頸的SH紋身正在剝落，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虛空。最后一眼，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著我驚恐的臉，唇形無聲地說著。
去找鐘樓
墜落的過程中，無數(shù)記憶碎片如流星雨劃過——圖書館里他為我拂去書頁上的灰塵，戰(zhàn)場上身中數(shù)槍仍將我護在身后，婚禮上掀開我面紗時顫抖的指尖......這些從未經(jīng)歷過的畫面，卻讓心口泛起鈍痛。
當后背撞上堅硬的地面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顛倒的客廳里。吊燈懸在腳下，魚缸里的金魚正逆游而下。墻上的全家福開始扭曲，父母的影像逐漸被世勛的輪廓取代。最驚悚的是，鏡中的自己穿著沾滿血跡的婚紗，脖頸間纏繞著銀色表鏈。
歡迎來到時空裂縫。
沙啞的女聲從頭頂傳來。我抬頭看見天花板上倒掛著個銀發(fā)少女，她穿著綴滿齒輪的哥特洛麗塔裙，左眼戴著海盜眼罩。
我是記憶當鋪的老板，想要贖回被沒收的初吻嗎
她拋來枚生銹的鑰匙，正好落在我掌心的菱形胎記上。
第二章
記憶當鋪
倒掛的水晶吊燈灑下幽藍光芒，我盯著掌心發(fā)燙的鑰匙，菱形胎記正與鑰匙齒紋完美咬合。銀發(fā)少女踩著空氣走下樓梯，齒輪裙裾摩擦出細碎的金屬聲響，眼罩上的紅寶石映得眼尾妖冶。
三百年前的今天，你在櫻花樹下弄丟了初吻。
她指尖掠過書架上懸浮的水晶球，里面浮現(xiàn)出穿和服的我，正踮腳觸碰飄落的櫻花。
而那個偷吻你的少年......
水晶球突然碎裂，銀色液體在地面匯成SH的形狀。
我后退半步撞上旋轉(zhuǎn)的書架，無數(shù)記憶卡片如雪花紛飛。抽出一張泛黃的卡片，畫面里世勛正將我按在教室儲物柜前，校服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
明天我要轉(zhuǎn)學了，這個還給你。
他遞來的玻璃罐里，封存著我去年送他的幸運星。
這些記憶都被篡改過。
銀發(fā)少女突然貼近，睫毛幾乎掃到我鼻尖。
想要真相，就用你的眼淚來換。
她遞來雕花銀杯，杯沿刻著以愛為契，以痛為引。
窗外突然傳來鐘鳴，十二聲悶響震得玻璃震顫。銀發(fā)少女臉色驟變，齒輪裙自動展開成滑翔翼。
鐘樓結(jié)界在減弱，你最好在午夜鐘聲前找到第一記憶！
她拋出枚懷表，表盤上的指針逆時針飛轉(zhuǎn)。
每次心跳都是倒計時。
我接住懷表時，突然被吸入鏡面。水霧蒸騰間，看見另一個自己穿著繡著鳳凰的紅色婚服，正在月光下擦拭染血的長劍。她轉(zhuǎn)身時，脖頸間的表鏈與我腕間的鑰匙發(fā)出共鳴，鏡中浮現(xiàn)出被鎖鏈纏繞的世勛——他穿著維多利亞時代的高領(lǐng)襯衫，瞳孔變成了詭異的豎瞳。
記住，不要相信任何穿黑西裝的人。
紅衣俠女突然開口，劍鋒劃破鏡面的瞬間，我被拋回當鋪。此時懷表指針已指向11：50，銀發(fā)少女的齒輪裙碎片正在空中消散。
等等！我該怎么去鐘樓
我抓住最后一片齒輪，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刻著微型地圖。銀發(fā)少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跟著蝴蝶走，它們吃記憶為生。
推開當鋪的木門，漫天金色蝴蝶正從巷口涌來。跟著蝶群拐過三個街角，一座青銅鐘樓赫然矗立在云海之上。生銹的指針停在23:55，鐘擺上纏繞著無數(shù)銀鏈，每根都系著發(fā)光的記憶水晶。
歡迎來到時間的夾縫。
沙啞的男聲從鐘樓頂傳來。我仰頭看見穿著蒸汽朋克風格服飾的老人，齒輪眼鏡后是渾濁的眼球。
我是鐘樓管理員，也是第999任記憶守護者。
他拋出條鎖鏈，末端系著我童年丟失的玻璃彈珠。
當指尖觸碰彈珠的瞬間，劇痛襲遍全身。
記憶如同被快進的錄像帶——七歲暴雨夜，世勛背著我趟過齊膝深的積水，他的白襯衫被雨水浸透，肩胛骨處的菱形胎記在閃電中格外清晰；十五歲校慶日，他在后臺為我別上胸花，指尖殘留的溫度讓我心悸；昨夜零點，他穿著黑色西裝站在鏡前，將銀色徽章刺入心臟......
這些都是被封印的真實記憶。
管理員將懷表扣在我掌心。
當指針歸零，所有時空將重置。要拯救世勛，必須在十二聲鐘響前找到時空錨點。
鐘樓突然劇烈晃動，十二道黑影破云而出。那些機械人比之前遇到的更高大，電鋸上纏繞著不同版本的我——有穿著實驗服的科學家，有拿著魔杖的女巫，還有滿身機械零件的賽博朋克少女。
小心！它們要奪取你的記憶！
管理員啟動鐘樓機關(guān)，無數(shù)齒輪開始轉(zhuǎn)動。我在旋轉(zhuǎn)的臺階上狂奔，記憶水晶不斷在眼前閃現(xiàn)：世勛在實驗室調(diào)配時空藥劑時的專注，在戰(zhàn)場為我擋子彈時的決絕，在婚禮上對我說出無論生死時的深情......
當最后一聲鐘鳴響起，我終于抵達頂樓。巨大的時鐘核心里，世勛被鎖鏈捆在中央，黑色西裝破碎不堪，后頸的SH紋身正在消失。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著我驚慌的臉，微弱的聲音穿透轟鳴。
別哭......這樣的結(jié)局......我早就預演過無數(shù)次......
不！
我將鑰匙刺入時鐘裂縫，懷表與徽章同時碎裂。光芒中，所有時空碎片開始重組。我看見無數(shù)個我同時伸手，無數(shù)個世勛同時微笑。當所有畫面最終定格在七歲的櫻花樹下，他正將初吻印在我額頭，而我終于看清他眼中的銀河——那是無數(shù)時空重疊的星光。
第三章：鐘樓詭局
時鐘核心的光芒將吳世勛蒼白的臉映照得透明，他后頸的SH紋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我將鑰匙插入齒輪縫隙的瞬間，整個鐘樓開始逆向旋轉(zhuǎn)，十二道機械人黑影裹挾著時空亂流撞破玻璃幕墻。
接��！
管理員拋出的青銅羅盤在空中炸開，露出內(nèi)嵌的菱形寶石。紅衣俠女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用你的血激活鳳凰紋章！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鑰匙齒紋與鎖骨處的胎記完美重合，血液滲入金屬的滋滋聲中，鳳凰圖騰從皮膚下浮現(xiàn)，羽毛紋路在空氣中燃燒成火焰。
最靠近的機械人突然僵住，電鋸上的賽博朋克少女影像開始扭曲。她撕裂自己的機械胸腔，掏出泛著藍光的能量核。
拿去吧！這是我時空的記憶結(jié)晶！
藍色光芒注入鑰匙，齒輪開始逆向轉(zhuǎn)動，世勛被鎖鏈勒出的血痕竟開始愈合。
小心背后！
銀發(fā)少女的齒輪裙碎片突然重組，替我擋住致命一擊。她左眼眼罩下的機械義眼閃爍紅光。
我的時空也快崩潰了，快把所有記憶結(jié)晶放入鐘擺！
她拋來的水晶里，穿著哥特裝的自己正與吸血鬼版世勛共舞。
我踩著旋轉(zhuǎn)的樓梯狂奔，將不同時空的記憶結(jié)晶嵌入鐘擺凹槽。當賽博朋克少女的藍色結(jié)晶放入時，整座鐘樓突然被數(shù)據(jù)流覆蓋，機械人化作二進制代碼消散。管理員的齒輪眼鏡掉落，露出左眼的菱形胎記——與我和世勛的完全一致。
我是第999次輪回的產(chǎn)物
他摘下假發(fā)露出銀色短發(fā)。
每次重置后，我都會在鐘樓等待新的你。
他掌心浮現(xiàn)出初代記憶守護者的徽章，與銀發(fā)少女的眼罩寶石一模一樣。
最后一枚記憶結(jié)晶來自紅衣俠女，放入的瞬間，整個鐘樓變成透明的玻璃結(jié)構(gòu)。我看見無數(shù)平行時空在窗外展開：有蒸汽時代的我們駕駛著飛艇作戰(zhàn)，有魔法世界的我們揮動魔杖對抗巨龍，還有賽博空間的我們通過神經(jīng)鏈接同步意識。
夠了！
吳世勛突然發(fā)出嘶吼，鎖鏈在他身后崩成齏粉。他的瞳孔變成豎瞳，指尖長出利爪，但胸前的銀徽章仍在閃爍。
我不允許你為了我犧牲所有時空！
他的聲音帶著野獸般的低吟，卻在觸碰到我發(fā)梢時瞬間軟化。
鐘樓外傳來零點鐘聲，十二聲回蕩中，所有時空碎片開始坍縮。銀發(fā)少女和管理員同時化作光點，他們的聲音交織著傳來。
去櫻花樹下，那里藏著最初的約定......
吳世勛突然將我抵在鐘擺上，他的西裝碎片被氣流卷走，露出遍布傷痕的后背。當他低頭時，我看見他后頸的SH紋身變成了完整的S·H，與我鎖骨的菱形胎記組成時空徽章。
在所有時空里，我都愛你
他的獠牙輕輕刺破我指尖，血液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水晶玫瑰。
這是時空錨點，現(xiàn)在，該讓輪回結(jié)束了
我們同時將水晶玫瑰插入時鐘核心，光芒中，所有機械人、記憶當鋪、鐘樓管理員都化作數(shù)據(jù)流匯入玫瑰。當光芒消散時，我們站在七歲那年的櫻花樹下，飄落的花瓣正輕輕落在初吻的瞬間。
第四章：萬蝶歸墟
櫻花飄落肩頭的瞬間，我發(fā)現(xiàn)吳世勛的獠牙還停留在我指尖。他琥珀色豎瞳倒映著漫天花瓣，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低吟。
在這個時空，你是我的新娘。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白色婚紗，腰間別著記憶當鋪的銀鑰匙，領(lǐng)口繡著與他西裝相同的暗紋。
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七個不同時空的我正從七個方向跑來——哥特裝少女抱著黑貓，賽博朋克少女扛著脈沖槍，紅衣俠女提著滴血的劍。
快戴上這個！
哥特少女拋來綴滿鈴鐺的頭紗，黑貓突然開口。
這是我們時空的婚戒，能暫時封印他的獸性。
我接住的瞬間，銀鈴發(fā)出清越的聲響，吳世勛瞳孔恢復成正常形狀。
沒時間敘舊了！
賽博朋克少女將全息投影投射在空中，顯示出不斷坍縮的時空裂縫。
初代守護者正在吸收所有時空的能量，我們必須在十二點前抵達時空樞紐。
紅衣俠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繭子與我劍柄的紋路完美契合。
你還記得怎么用劍嗎
不等我回答，她將染血的長劍塞給我。
這把鳳凰焚天在每個時空都是我們的佩劍。
我們跟著蝴蝶群沖進時空隧道，隧道四壁浮現(xiàn)出歷代記憶守護者的殘影。銀發(fā)少女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我是初代守護者的克隆體，而管理員......
話未說完，隧道突然被黑暗吞噬，無數(shù)機械人從陰影中涌出。
保護好核心！
賽博朋克少女啟動脈沖槍，藍色光束將機械人分解成數(shù)據(jù)流。哥特少女的黑貓突然變大，展開蝙蝠翅膀?qū)⑽覀冏o在中間。
我的時空已經(jīng)被吞噬，現(xiàn)在是純粹的靈體！
吳世勛突然撕開西裝，露出布滿鱗片的胸膛。
我來開路！
他的指尖長出利爪，每道爪痕都綻放出時空裂隙。當他劈開黑暗時，我看見他肩胛骨處的菱形胎記正在發(fā)光，與我鎖骨處的印記連成完整的徽章。
就是現(xiàn)在！
紅衣俠女將劍刺入裂隙，七把不同形態(tài)的劍同時出現(xiàn)在空中。我們七人同時握住劍柄，七色光芒匯聚成時空鑰匙，隧道盡頭的時空樞紐緩緩顯現(xiàn)。
當我們抵達時，初代守護者正站在巨大的齒輪中央。她穿著綴滿鐘表零件的長裙，右眼戴著與銀發(fā)少女相同的眼罩，左臉布滿機械紋路。
你們終于來了，我親愛的克隆體們。
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握緊鑰匙，手心的菱形胎記與鑰匙齒紋共鳴。初代守護者突然大笑，齒輪裙裾展開成巨大的鐘表盤。
因為我厭倦了看著你們在每個時空相愛！
她摘下眼罩，露出空洞的眼眶。
這是你們第一次輪回時，我被世勛刺瞎的眼睛。
吳世勛突然跪在地上，痛苦地抱住頭。
不......不是這樣......
他的瞳孔再次變成豎瞳，利爪深深刺入地面。
初代守護者抬手召喚出黑色鎖鏈，將他捆在齒輪上。
看看清楚，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們同時發(fā)動攻擊，七把劍在空中組成鳳凰圖騰。當鳳凰火焰觸及鎖鏈時，世勛突然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后背浮現(xiàn)出巨大的時空徽章�；照挛栈鹧婺芰亢�，所有鎖鏈瞬間崩解。
原來如此......
初代守護者突然癱倒在地，機械紋路從臉上褪去。
在所有時空里，你們都選擇了彼此......
她的身體開始透明。
這是最后的考驗，現(xiàn)在，你們自由了......
吳世勛將我擁入懷中，他的鱗片逐漸退去，西裝重新變得筆挺。當我們轉(zhuǎn)身時，七個時空的我和世勛正攜手離開，他們的身影在時空裂隙中逐漸消散。銀發(fā)少女和管理員的影像最后浮現(xiàn)，他們相視一笑，化作光塵融入徽章。
我們回家吧。
吳世勛輕輕吻去我眼角的淚，將櫻花花瓣別在我發(fā)間。當我們踏出時空樞紐時，現(xiàn)實世界的陽光正透過窗戶灑在臉上，枕邊放著那枚銀色徽章，仿佛只是一場漫長的夢。
第五章：時空回溯
清晨的陽光中，我撫摸著鎖骨處若隱若現(xiàn)的菱形胎記醒來。床頭放著昨夜從夢境帶回的銀鑰匙，鑰匙齒紋與胎記完美咬合。樓下傳來煎蛋的滋滋聲，夾雜著世勛哼歌的跑調(diào)旋律。
早安，時空新娘。
他端著早餐推門進來，白色圍裙上沾著面粉。我注意到他后頸的SH紋身變成了S·H，與我的胎記組成完整徽章。當他彎腰時，后腰處的菱形胎記在晨光中泛著珍珠光澤。
今天的報紙好奇怪。
我指著頭版標題《神秘鐘樓重現(xiàn)歷史街區(qū)》，照片里的青銅鐘樓與夢境中的一模一樣。世勛將放在我唇間，溫熱的觸感讓記憶突然翻涌——婚禮上他喂我吃蛋糕的場景，與此刻完美重疊。
門鈴突然響起，快遞員竟是哥特少女模樣的快遞員，她左眼戴著海盜眼罩。
您的時空包裹，請簽收。
拆開后發(fā)現(xiàn)是件繡著鳳凰紋的紅色外套，內(nèi)襯寫著給每個時空的自己。
我們在櫻花樹下野餐時，紅衣俠女模樣的女劍客突然從樹后轉(zhuǎn)出，她腰間別著與我婚紗暗紋相同的長劍。
我在古董店找到這個。
她遞來的銀盒里，躺著七枚不同款式的戒指，每枚都刻著櫻花與齒輪的結(jié)合圖案。
黃昏時分，賽博朋克少女模樣的程序員敲響家門，她脖子上掛著與我鑰匙同款的U盤。
我破解了公司機密文件，發(fā)現(xiàn)時空穿越的關(guān)鍵就在這里。
全息投影展開，顯示出我們在不同時空的婚禮影像。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我們站在鏡前。
世勛將銀鑰匙插入鏡面，齒輪轉(zhuǎn)動聲中，七個時空的我們同時出現(xiàn)——有穿著蒸汽朋克服飾的，有握著魔杖的，還有抱著機械貓的，他們同時開口。
下次冒險，記得帶上我們。
鏡中突然浮現(xiàn)出初代守護者的虛影，她的眼罩變成了正常的眼睛。
這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鏡面裂開，露出后面擺滿時空水晶的房間，每個水晶里都封存著我們不同時空的初吻記憶。
要看看嗎
世勛從背后抱住我，他的呼吸掃過耳垂。
我們在每個時空都是這樣接吻的。
當他的唇即將觸碰我的瞬間，所有水晶同時亮起，無數(shù)光影在我們周身流轉(zhuǎn)。
櫻花從窗外飄入，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在這個時空，我們是平凡的情侶；在另一個時空，我們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所有故事的起點，都在七歲那年的櫻花樹下——那個少年接住了墜落的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別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