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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秦陽站在古玩市場的攤位前,汗水順著太陽穴滑落。六月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炙烤著這片擁擠的市場,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汗水的味道。

    老板,這個多少錢他指著一個不起眼的灰色玉佩,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顫。

    攤主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正叼著煙斗看報紙,聞言抬頭瞥了一眼:三百,不還價。

    秦陽咽了口唾沫。這是他這個月最后的生活費,但冥冥中有種直覺告訴他必須買下這塊玉佩。昨晚那個奇怪的夢——玉佩在黑暗中發(fā)光,仿佛在呼喚他。

    我買了。他數(shù)出三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小心地遞給攤主。

    拿到玉佩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暖流從掌心竄上手臂。秦陽差點驚叫出聲,但暖流轉(zhuǎn)瞬即逝,仿佛只是錯覺。他搖搖頭,把玉佩塞進褲兜,轉(zhuǎn)身離開。

    回宿舍的路上,秦陽不斷摩挲著兜里的玉佩。作為考古系大三學生,他本不該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這塊玉給他的感覺確實不同尋常。

    宿舍里空無一人,室友們都回家了。秦陽拉上窗簾,坐在床邊仔細端詳他的新寶貝。玉佩呈圓形,直徑約五厘米,表面布滿細密的紋路,中央有個小小的凹槽。

    看起來像是某種機關(guān)...秦陽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凹槽。

    突然,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一滴血珠滲出,落在凹槽中。玉佩猛地亮起刺目的青光,秦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華燈初上。玉佩靜靜地躺在他胸口,溫潤如玉。

    怎么回事...秦陽揉著太陽穴坐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世界變得不一樣了。他能看到墻壁后面的走廊,能透過地板看到樓下宿舍的情況,甚至能看清幾百米外教學樓里自習的學生。

    透視能力他震驚地低頭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能清晰地看到皮膚下的血管和骨骼。

    秦陽的心臟狂跳不止。他拿起手機想查資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維變得異常敏捷,短短幾秒就瀏覽完一篇文章并完全理解。更驚人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記住每一個細節(jié)。

    這玉佩...到底是什么來頭

    接下來的三天,秦陽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里,瘋狂測試新獲得的能力。透視范圍大約五十米,可以自由控制;學習能力提升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一本厚厚的專業(yè)書半小時就能倒背如流;身體素質(zhì)也有顯著提升,跑個五公里氣都不喘。

    第四天早晨,秦陽站在鏡子前,看著里面那個眼神銳利的年輕人。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此改變了。

    得想辦法賺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

    城南賭石市場是這座城市最魚龍混雜的地方之一。秦陽穿著最普通的T恤牛仔褲,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閑逛。攤位上的原石標價從幾百到幾十萬不等,買家們或拿著強光手電仔細檢查,或三五成群低聲討論。

    小哥,來看看新到的緬甸老坑料,出綠概率高!一個精瘦的攤主熱情招呼。

    秦陽點點頭,蹲下身假裝觀察。實際上,他已經(jīng)開啟了透視能力。視線穿透粗糙的石皮,內(nèi)部情況一覽無余——大部分是灰白的石頭,只有兩三塊有指甲蓋大小的綠色。

    這塊多少錢他隨便指了一塊全灰的。

    小哥好眼力!這塊皮相好,八千拿走。

    秦陽心中冷笑,表面卻露出猶豫神色:太貴了,我還是學生...

    一番討價還價后,他花五百買了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這塊在透視下顯示有拇指大小的陽綠,雖然不大,但足夠驗證他的能力。

    要切嗎攤主問。

    切。

    周圍幾個看熱鬧的湊了過來。解石機轟鳴作響,石皮一層層剝落。

    出綠了!有人驚呼。

    確實,一抹鮮艷的綠色在灰白石頭中格外顯眼。雖然體積不大,但水頭足,顏色正。

    小兄弟運氣不錯啊,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這塊料子我出兩萬,讓給我如何

    秦陽知道這塊翡翠實際價值在三萬左右,但他急需啟動資金:成交。

    拿到厚厚一疊鈔票,秦陽心跳加速。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兩個小時,他走遍整個市場,專挑那些外表普通但內(nèi)有乾坤的原石。為避免引人注目,他故意買幾塊廢料混淆視聽。即便如此,他的運氣還是引起了注意。

    小伙子,手氣不錯啊。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秦陽轉(zhuǎn)身,看到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一身唐裝,手里盤著兩個核桃。身后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趙爺好!周圍的攤主紛紛打招呼。

    秦陽立刻明白,這是市場的地頭蛇趙天豪。資料顯示他控制著本市大半的地下賭石生意,心狠手辣。

    運氣而已。秦陽謙虛地說,同時悄悄開啟透視,發(fā)現(xiàn)趙天豪腰間別著一把槍。

    趙天豪瞇起眼睛:有沒有興趣玩點大的我倉庫里有幾塊鎮(zhèn)店之寶...

    這是個陷阱,秦陽心知肚明。但也是機會——如果能在大人物面前證明自己,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

    恭敬不如從命。

    趙天豪的倉庫在市場后面一個隱蔽的院子里。五塊大小不一的原石擺在紅木桌上,最小的也有籃球大。

    這些都是緬甸公盤流出來的好東西,起步價五十萬。趙天豪意味深長地說,當然,對特別有眼力的客人,我可以破例...

    秦陽明白這是試探。他裝作仔細檢查,實則用透視能力一一查看。前三塊都是廢料,第四塊有少量翡翠但品質(zhì)一般,最后一塊...

    秦陽瞳孔微縮。足球大小的原石內(nèi)部,竟然有一整塊拳頭大小的帝王綠!這種品質(zhì)的翡翠,價值至少在千萬以上。

    我可以看看這塊嗎他指向最不起眼的那塊。

    趙天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眼光。這塊皮相一般,但老坑特征明顯。一百萬,不二價。

    秦陽苦笑:趙爺,我全部身家也就剛才賺的二十多萬...

    我可以借給你。趙天豪拍拍手,手下立刻拿來一份合同,贏了還我本金加百分之二十利息,輸了...給我打工三年。

    合同條款極為苛刻,幾乎等于賣身契。但秦陽胸有成竹:成交。

    解石過程引來大批圍觀者。當晶瑩剔透的帝王綠完全呈現(xiàn)時,現(xiàn)場一片嘩然。

    這水頭...這顏色...至少值一千五百萬!有行家驚嘆。

    趙天豪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擠出一個笑容:小兄弟果然慧眼如炬。這樣,我出一千兩百萬買下,你還我一百二十萬,剩下的都是你的。

    這明顯是壓價,但秦陽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多謝趙爺成全。

    轉(zhuǎn)賬完成后,趙天豪親自送秦陽到門口:以后常來玩。對了,還沒請教小兄弟貴姓

    姓秦,秦陽。他假裝沒注意到趙天豪眼中閃過的冷光。

    離開市場后,秦陽立刻察覺到有人跟蹤。他拐進一條小巷,利用透視能力提前發(fā)現(xiàn)埋伏,輕松甩掉了尾巴。

    回到安全處,秦陽查看手機銀行余額:1080萬。一天前他還是個為生活費發(fā)愁的窮學生,現(xiàn)在已是千萬富翁。

    但喜悅很快被警惕取代。趙天豪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塊玉佩的能力也遠超想象。秦陽隱約感到,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

    城西老街有家不起眼的古董店,招牌斑駁,寫著林氏古玩四個字。秦陽推門而入,風鈴發(fā)出清脆聲響。

    店內(nèi)光線昏暗,陳列著各式古物。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正在柜臺后擦拭一只瓷瓶。

    隨便看。老人頭也不抬。

    秦陽沒有碰任何商品,而是直接走到柜臺前:林老板,我想請您鑒定一件東西。

    老人這才抬頭,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秦陽:什么東西

    秦陽從內(nèi)袋掏出一個小絨盒,打開后是那塊玉佩——不過現(xiàn)在它表面多了些金色紋路,仿佛血管般遍布玉身。

    林老板一見玉佩,臉色驟變。他迅速關(guān)上店門,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

    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老人聲音發(fā)顫。

    古玩市場買的。秦陽如實相告,但隱瞞了異能的部分。

    林老板戴上老花鏡,用專業(yè)工具仔細檢查,越看越激動:這是天眼通靈玉,傳說中的道家至寶!據(jù)傳能開天眼、通陰陽,已經(jīng)失傳千年...

    他忽然嚴肅起來:小伙子,這東西會給你帶來大麻煩。有些組織尋找它已經(jīng)幾個世紀了。

    秦陽心頭一緊:什么組織

    一個叫暗月的秘密結(jié)社。林老板壓低聲音,他們相信集齊三件法器就能打開長生之門。這玉佩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這時,秦陽的透視能力突然自動觸發(fā)。他看到店外有三個黑衣人正在靠近,每人腰間都有武器。

    有人來了,帶著槍。他急促地說。

    林老板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迅速按下柜臺下的隱蔽按鈕。后墻的書架無聲滑開,露出一條暗道。

    跟我來。

    他們剛進入密道,前門就被踹開。秦陽通過透視看到黑衣人搜查無果后憤然離去。

    密道通向一間地下室,里面擺滿古籍和文物。林老板點亮油燈,昏黃的光線下,他的表情格外凝重。

    你能看到墻外的人...玉佩已經(jīng)認主了。他嘆息道,現(xiàn)在你想脫身也難了。

    秦陽握緊玉佩:林老板,您似乎知道很多。

    我祖父是守玉人,世代守護這個秘密。老人苦笑,沒想到最后是你這個外人激活了它。

    我需要知道一切。

    林老板點點頭,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古舊的冊子:根據(jù)記載,通靈玉會賦予持有者三種能力:透視萬物、過目不忘、體魄增強。但隨著時間推移,它還會覺醒更多力量...同時也會引來更多覬覦者。

    秦陽想起趙天豪陰冷的眼神:今天跟蹤我的人...

    不一定是暗月的人,但肯定不懷好意。林老板嚴肅地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格外小心。

    當晚,秦陽住在了古董店的地下室。他輾轉(zhuǎn)難眠,玉佩貼在胸口微微發(fā)熱。朦朧中,他看到一個模糊的景象:一座古老祭壇,上面擺放著另外兩件法器——一把青銅短劍和一面銅鏡...

    凌晨時分,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秦陽猛地坐起,透視看到屋頂上有黑影移動。

    他們找到這里了!林老板沖進來,手里拿著一把古樸的短劍,從后門走!

    秦陽剛要反對,一聲巨響,前門被炸開。三個黑衣人沖入店內(nèi),為首的是個戴銀色面具的女子。

    把通靈玉交出來,她的聲音冰冷刺骨,那不是凡人該擁有的東西。

    林老板擋在秦陽身前:快走!記住,找另外兩件法器才能完全掌控力量!

    面具女一揮手,兩個黑衣人上前。林老板突然暴起,短劍劃出詭異弧線,竟然將兩人逼退。

    秦陽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他抓起背包沖向密道。在入口處回頭最后一眼,看到林老板與面具女戰(zhàn)作一團,劍光如虹...

    密道通向一條廢棄的下水道。秦陽在黑暗中奔跑,心臟狂跳。轉(zhuǎn)過一個彎后,他突然剎住腳步——前方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天豪。

    小兄弟,咱們又見面了。他獰笑著舉起手槍,把玉佩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秦陽的視線穿透黑暗,看到趙天豪身后還有四個打手。絕境之中,他感到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四肢。

    時間仿佛變慢了。趙天豪扣動扳機的動作像電影慢放,秦陽輕易側(cè)身避開子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上前,一拳擊中趙天豪腹部。

    大腹便便的賭石老板像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撞在墻上不省人事。剩下四個打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陽閃電般擊倒。

    這是什么力量...秦陽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置信。

    玉佩再次傳來灼熱感,這次伴隨著一段信息直接涌入腦海:這只是開始,找到其他法器,你將無所不能...

    遠處傳來警笛聲。秦陽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敵人,轉(zhuǎn)身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地下通道中。天邊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的命運已經(jīng)徹底改變

    下水道的惡臭撲面而來,秦陽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狂奔。身后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趙天豪的手下顯然沒有放棄追擊。

    左轉(zhuǎn)...再右轉(zhuǎn)...秦陽的透視能力穿透墻壁,在腦海中構(gòu)建出整個下水道系統(tǒng)的立體地圖。玉佩貼在胸口持續(xù)散發(fā)著溫熱,仿佛有生命般隨著他的心跳律動。

    轉(zhuǎn)過一個急彎后,秦陽突然剎住腳步——前方通道被鐵柵欄封死。他用力搖晃柵欄,銹蝕的金屬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但紋絲不動。

    媽的!秦陽咬牙,透視能力掃視四周。右側(cè)墻壁后是地鐵維修通道,但混凝土墻厚達半米。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已經(jīng)能照到轉(zhuǎn)彎處的墻壁。秦陽額頭滲出冷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玉佩。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順著經(jīng)脈涌向雙眼。世界在秦陽眼中驟然變慢——飛濺的水滴懸停在空中,老鼠的動作變成慢鏡頭,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拉長成沉悶的轟鳴。

    這是...時間變慢了

    不,秦陽很快意識到,是他的感知速度提升了。思維快如閃電,身體卻仍受物理限制。這種奇特的割裂感讓他想起黑客帝國里的子彈時間。

    三倍速。秦陽喃喃自語,這個數(shù)字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在腦海中。他再次看向混凝土墻,發(fā)現(xiàn)透視深度增加了,能清晰看到墻內(nèi)鋼筋的分布。

    最薄弱處就在眼前!

    秦陽后退兩步,在時間延緩的狀態(tài)下全力踹向墻壁。第一腳,混凝土出現(xiàn)裂紋;第二腳,鋼筋彎曲;第三腳,一個足夠通過的破洞赫然出現(xiàn)。

    他剛鉆過去,就聽到身后傳來趙天豪氣急敗壞的吼聲: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維修通道通向地鐵站后臺區(qū)域。秦陽關(guān)閉動態(tài)視覺能力,一陣強烈的眩暈頓時襲來。他扶著墻干嘔,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

    有代價的...秦陽擦擦嘴角,記下這個重要發(fā)現(xiàn)。新能力不能濫用。

    混入早高峰人群后,秦陽連續(xù)換了三條地鐵線,確保甩掉所有尾巴才回到學校。宿舍顯然不能回了,他在學校附近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

    鎖好房門,秦陽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背包——裝有帝王綠翡翠的鉛盒安然無恙。這是價值千萬的籌碼,也是趙天豪緊追不舍的原因。

    得盡快變現(xiàn)。秦陽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本市的拍賣行信息。一家名為寶鑒的拍賣行引起他的注意——明天正好有一場高端翡翠專場。

    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秦陽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秦同學我是林國棟的朋友。一個年輕女聲,林叔讓我轉(zhuǎn)告你,近期別用銀行卡,趙天豪在監(jiān)控你的資金流向。

    秦陽心頭一緊:林老板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受了傷,但不致命。他讓我?guī)湍闾幚砟菈K翡翠。

    我怎么相信你

    林叔說,你看過《金石錄》第137頁。女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秦陽瞳孔微縮。這是他與林老板在地下室短暫交流時提到的冷門古籍,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第二天中午,秦陽按照約定來到市中心咖啡廳。靠窗位置坐著個穿藏青色職業(yè)裝的年輕女子,栗色長發(fā)利落地扎在腦后,面前擺著一本《金石錄》。

    蘇雪晴,寶鑒拍賣行的鑒定師。女子抬頭,露出一張精致但冷淡的臉,翡翠帶了嗎

    秦陽開啟透視掃視對方全身——沒有武器,但右手無名指戴著枚奇特的蛇形銀戒,戒指內(nèi)部刻著新月標記。

    帶了。秦陽不動聲色地坐下,從背包取出鉛盒,不過我想先知道,你和林老板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guī)煾�。蘇雪晴打開鉛盒,用專業(yè)手電檢查翡翠,突然眉頭微蹙,這石頭...

    秦陽肌肉瞬間繃緊。難道她看出了什么

    有問題

    蘇雪晴深深看了他一眼,合上鉛盒:沒什么,品質(zhì)很好。拍賣會今晚七點開始,我可以安排壓軸出場。

    離開咖啡廳后,秦陽長舒一口氣。那塊翡翠確實有問題——真品被他藏在了旅館空調(diào)管道里,交給蘇雪晴的是他用透視能力精心仿制的贗品。雖然外表幾乎一樣,但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存在細微差別,普通鑒定師根本看不出來。

    她發(fā)現(xiàn)了...秦陽確信。但為什么不說破

    傍晚六點半,秦陽以匿名賣家身份進入寶鑒拍賣行。會場設在五星級酒店頂層,來賓非富即貴。他穿著租來的西裝,戴著平光眼鏡,安靜地坐在角落。

    下面拍賣第37號拍品,重達218克的帝王綠翡翠原石...拍賣師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廳。

    秦陽的目光卻鎖定在鑒定席上的蘇雪晴身上。她正與身旁的白發(fā)老者低聲交談,手指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那枚蛇形戒指。

    競價異常激烈。起拍價八百萬的翡翠很快突破兩千萬大關(guān),最終被一位東南亞富商以兩千八百萬拍下。

    恭喜37號拍品賣家。工作人員將支票遞給秦陽,扣除傭金后是兩千五百二十萬,已經(jīng)轉(zhuǎn)入您指定的不記名賬戶。

    秦陽接過支票,卻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抬頭正好對上蘇雪晴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做了個微妙的手勢——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像是捏著什么東西。

    空調(diào)管道里的真品翡翠!秦陽心頭劇震。她怎么知道...

    不等他反應,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加密短信:別相信戴蛇戒的人。暗月已盯上你�!�

    秦陽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蘇雪晴已經(jīng)離席。他立刻開啟透視掃視全場,在出口處捕捉到她正將一個微型通訊器塞入耳中。

    拍賣會結(jié)束后,秦陽入住了同一家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燈火,兩千多萬的支票就放在身后茶幾上,但他毫無喜悅之情。

    玉佩在胸前微微發(fā)熱,秦陽取出查看,發(fā)現(xiàn)玉表面的金色紋路比昨天更加明顯,組成了某種古老的符文圖案。當他凝視這些符文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片段畫面:

    ——青銅短劍刺穿黑暗...

    ——銅鏡反射出血色月光...

    ——一個模糊的身影手持三件法器站在祭壇上...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幻覺。秦陽警覺地開啟透視,看到門外是酒店服務員,推著餐車——但餐車下層藏著一把消音手槍!

    客房服務,您點的宵夜。服務員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秦陽從未點過什么宵夜。他迅速將支票塞進鞋墊,玉佩藏入特制內(nèi)袋,然后從迷你吧取出開瓶器握在手中。

    來了。他假裝慵懶地應道,同時激活了動態(tài)視覺能力。

    世界再次慢了下來。

    門把手緩緩轉(zhuǎn)動。

    秦陽屏住呼吸,動態(tài)視覺讓時間流速減緩三倍。他能清晰看到金屬把手每毫米的位移,聽到鎖芯彈簧細微的咔噠聲。開瓶器在他手中握出了汗,劣質(zhì)金屬邊緣在掌心壓出深痕。

    客房服務。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近了三分。

    透視視野中,那個穿著酒店制服的服務員右手背在身后,正握著裝有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槍。秦陽甚至能看清他食指扣在扳機上的力度——處于半壓狀態(tài),隨時可以開火。

    三秒。

    秦陽在腦中倒計時。他從未真正打過架,更別說面對持槍殺手。但此刻玉佩傳來的熱流讓思維異常清晰,仿佛有另一個戰(zhàn)斗本能的自己在接管身體。

    二秒。

    他無聲地移動到門側(cè)墻壁后,左手扯下西裝領帶纏繞在右拳上。服務員胸口的工作牌顯示名字是馬克,但透視看到內(nèi)袋里的護照上分明寫著李俊哲——韓國人

    一秒。

    門開了一條縫。

    先生您點的神戶牛排和...假服務員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察覺到了異常。

    秦陽動了。

    在動態(tài)視覺加持下,他像獵豹般從側(cè)面撲出。開瓶器尖銳的一端直刺對方持槍的右手腕。李俊哲反應極快,但再快也快不過三倍時間感知——開瓶器精準扎入手腕肌腱,槍械掉落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

    西八!殺手痛呼一聲,韓語脫口而出。他左手從后腰抽出匕首,劃向秦陽咽喉。

    秦陽后仰避過,匕首尖端擦過下巴,帶出一線血珠。近身搏斗中他聞到對方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硝煙氣息。透視能力此刻自動聚焦,殺手衣服下的肌肉纖維收縮、骨骼運動軌跡全都變成透明模型呈現(xiàn)在秦陽視野中。

    預判到下一記膝撞,秦陽提前半秒側(cè)身,同時肘擊對方太陽穴。殺手踉蹌后退撞到餐車,銀質(zhì)餐蓋嘩啦落地。

    誰派你來的秦陽喘著粗氣問,趁機撿起手槍。冰冷的金屬觸感陌生又危險。

    殺手沒有回答,突然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個小噴霧罐。秦陽透視看到罐內(nèi)裝著深藍色液體,立即閉氣后撤——但還是晚了一步。

    藍色霧氣在空氣中爆開,少許吸入鼻腔,頓時火燒般的疼痛從氣管蔓延到肺部。秦陽跪地咳嗽,視野開始模糊。透視能力像接觸不良的電視屏幕般閃爍不定。

    暗月向你問好。殺手撿起匕首走來,韓語口音的中文帶著殘忍的愉悅,通靈玉選了個弱主。

    匕首高舉的瞬間,秦陽胸前的玉佩突然爆發(fā)刺目青光。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能量如洪水般沖入四肢百骸。肌肉纖維肉眼可見地膨脹,骨骼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

    殺手驚愕的表情在秦陽眼中變成了慢動作。

    啊——!秦陽自己都沒意識到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吼叫。他本能地一拳轟向身旁的實木茶幾。

    咔嚓!

    十厘米厚的實木桌面像餅干般碎裂,木屑飛濺。這一拳去勢不減,直接命中殺手腹部。對方像破布娃娃般飛出去,撞在墻上緩緩滑落,口中噴出鮮血和胃液的混合物。

    秦陽呆立原地,看著自己泛著淡淡青光的拳頭。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流動的血液中似乎摻雜了金色微粒。

    殺手掙扎著摸向掉落的匕首,秦陽一個箭步上前踩住他的手腕。在力量增幅狀態(tài)下,輕輕一壓就聽到腕骨碎裂的聲音。

    說!林老板在哪秦陽掐住對方喉嚨,聲音低沉得不像自己。

    殺手慘笑著吐出帶血的唾沫: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話音未落,他忽然咬緊牙關(guān)。秦陽透視看到對方后槽牙的假牙囊破裂,某種劇毒物質(zhì)迅速融入血液。短短三秒,殺手面部血管變成可怕的紫黑色,瞳孔擴散。

    秦陽松開手,尸體軟倒在地。他跌坐在床邊,力量增幅狀態(tài)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肌肉撕裂般的疼痛。玉佩溫度逐漸降低,但表面的金色紋路又增加了許多,現(xiàn)在幾乎覆蓋了三分之一的玉面。

    叮咚——

    門鈴再次響起。秦陽強忍疼痛抓起手槍,透視看到門外是蘇雪晴。她今天換了一身黑色皮衣,右手按在腰間,那里別著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劍——劍柄紋飾與林老板那柄極為相似。

    我知道你殺了暗月的人。蘇雪晴隔著門說,聲音冷靜,我有辦法處理尸體。

    秦陽猶豫片刻,還是開了門。蘇雪晴閃身進入,看到房間慘狀時挑了挑眉。餐車翻倒,實木茶幾粉碎,墻上濺滿鮮血,尸體以詭異角度扭曲著。

    第一次殺人她蹲下檢查尸體。

    秦陽沒回答,手槍仍指著她后背:你到底是哪邊的

    蘇雪晴突然轉(zhuǎn)身,動作快得超出常人。她兩指夾住一張照片甩過來,秦陽下意識接住——照片上是林老板被鐵鏈鎖在鋼管上的畫面,滿臉血跡但眼神依然銳利。

    現(xiàn)在相信我們有共同目標了她摘下蛇形戒指扔給秦陽,監(jiān)聽器加追蹤器,暗月的標準裝備。我兩年前就叛逃了。

    秦陽透視檢查戒指,內(nèi)部確實有精密電子元件。但更讓他在意的是蘇雪晴右手無名指根部——那里有個微型烙印,是新月被劍貫穿的圖案。

    林叔是我?guī)煾�,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人。蘇雪晴從尸體上搜出手機,用短劍挑開后蓋,取出芯片插入自己的設備,暗月關(guān)押他的地方有信號屏蔽,只能靠殺手手機反向追蹤...

    設備屏幕閃爍,地圖定位顯示城郊一座廢棄化工廠。秦陽注意到她操作時左手有些不自然,透視看到手腕處有未愈合的貫穿傷。

    你受傷了。

    上周的見面禮。蘇雪晴不在意地甩甩手,暗月發(fā)現(xiàn)我偷看了祭器檔案。她突然抬頭直視秦陽,你知道自己拿著什么嗎

    玉佩在秦陽胸口微微發(fā)熱。他想起幻象中的三件法器:通靈玉,還有兩件...

    天師劍和太陰鏡。蘇雪晴接話,眼中閃過異彩,三器合一可開長生門,這是暗月追尋千年的秘密。她踢了踢尸體,像他這樣的獵犬還有幾十個正在找你。

    秦陽走向浴室取出毛巾,沾濕后扔給蘇雪晴:包扎下傷口。我們什么時候去救林老板

    我們蘇雪晴歪頭,菜鳥,這不是大學社團活動。暗月?lián)c至少有八個受過專業(yè)訓練的...

    我有這個。秦陽舉起泛著青光的拳頭,剛才擊碎茶幾的右手現(xiàn)在仍能看到隱約的能量流動,而且我能看穿墻壁,預判敵人動作。

    蘇雪晴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林叔說得沒錯,玉佩選你有原因。她從腰間解下短劍,認識下,天師劍的仿制品。真品在暗月大長老手里。

    秦陽接過短劍,劍身入手冰涼。當劍柄與玉佩距離小于三十厘米時,兩者同時發(fā)出微弱共鳴。他腦海中再次閃過片段——這次更清晰:一個古代道士裝扮的男人將三件法器放在祭壇上,夜空中的月亮突然變成血紅色...

    芯片數(shù)據(jù)破譯完了。蘇雪晴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工廠平面圖顯示林叔關(guān)在地下二層。好消息是暗月大長老不在國內(nèi),壞消息是今晚值班的是銀狐樸志浩,韓國頂尖格斗專家。

    她走到尸體旁,利落地扒下服務員制服:計劃很簡單——你扮成這個殺手回去復命,我潛伏跟進。但記住,樸志浩有微表情讀心能力,千萬別和他對視超過三秒。

    秦陽看著蘇雪晴麻利地處理血跡,手法專業(yè)得令人不安。窗外夜色漸深,城市燈火如繁星。兩小時前他還是個剛賺了兩千多萬的幸運兒,現(xiàn)在卻要潛入敵營救人。

    為什么幫我他突然問。

    蘇雪晴包扎傷口的動作頓了頓。在秦陽的透視視野中,她鎖骨下方的鳳凰紋身隨著體溫升高而由紅轉(zhuǎn)金,這是納米級溫變?nèi)玖系奶卣鳌?br />
    三年前林叔從火場救出我時說過,她抬起頭,眼睛在昏暗房間中亮得驚人,法器擇主,自有天意。

    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秦陽感到玉佩突然輕微震動,就像遇到共鳴的音叉。而蘇雪晴腰間的短劍也同時發(fā)出幾乎不可聞的嗡鳴。

    窗外,一輪滿月悄然升起,月光透過玻璃在血泊上投下清冷的光斑。

    廢棄化工廠輪廓在月光下如同蹲伏的巨獸。秦陽穿著殺手的制服,后腰別著從酒店帶來的手槍,胸前玉佩隔著衣料散發(fā)微弱熱度。蘇雪晴在他耳麥中小聲指導:

    正門兩個守衛(wèi),都有槍。左肩徽章是新月加劍的可以信任,純新月是死士。

    秦陽開啟透視,視線穿透銹蝕的鐵門。確實有兩個穿黑色作戰(zhàn)服的男人守在院內(nèi),腰間鼓鼓囊囊。他注意到右邊那人左臂紋著完整的暗月標志,而左邊守衛(wèi)的徽章上新月被一柄劍貫穿——和蘇雪晴手上的烙印一樣。

    看到內(nèi)應了。秦陽低聲回應,調(diào)整呼吸走向大門。

    守衛(wèi)立即舉槍瞄準。秦陽舉起殺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暗月特有的血色月亮圖標。

    代號蝮蛇,任務完成。他刻意模仿殺手的韓式口音,同時透視觀察兩人反應。內(nèi)應守衛(wèi)微不可察地點頭,而真正的暗月成員則警惕地掃描他的全身。

    樸大人等你匯報。暗月守衛(wèi)終于放下槍,用門禁卡刷開側(cè)門,直接去地下二層。

    穿過雜草叢生的廠區(qū),秦陽注意到至少四個隱蔽攝像頭和兩個狙擊點。蘇雪晴的聲音從耳麥傳來:內(nèi)應已經(jīng)解決監(jiān)控室,你有十五分鐘。記住,樸志浩能通過微表情識破謊言,盡量少說話。

    主廠房電梯需要虹膜驗證。秦陽正猶豫時,內(nèi)應守衛(wèi)突然從后面跟來,默不作聲地湊上前掃描眼睛。電梯門無聲滑開,秦陽向他點頭致謝,對方卻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迅速離開。

    電梯下降時,玉佩突然劇烈發(fā)熱。秦陽的透視能力自動觸發(fā),穿透電梯地板看到地下二層景象——中央大廳里,十幾個黑衣人正在搬運某種儀器,而角落的鐵籠里關(guān)著遍體鱗傷的林國棟。最令人不安的是,一個銀發(fā)男子獨自站在高處監(jiān)控臺,正低頭看著電梯方向,仿佛能透過層層鋼板看到秦陽。

    他看到我了!秦陽脫口而出。

    誰蘇雪晴聲音驟然緊張。

    銀發(fā),一米八左右,穿灰色中山裝...

    樸志浩!耳麥里傳來蘇雪晴倒吸冷氣的聲音,他異能是預讀,能預判三秒內(nèi)的所有動作!我馬上到,別跟他正面...

    電梯戛然而止。門開的瞬間,秦陽就看到樸志浩站在五米外,雙手背在身后,銀發(fā)在慘白燈光下如同冰霜。更可怕的是,透視顯示此人全身經(jīng)脈中流淌著某種銀色能量,與玉佩給秦陽的金色能量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是李俊哲。樸志浩開口,中文標準得可怕,通靈玉的新宿主有意思。

    秦陽的右手悄悄移向后腰,但樸志浩已經(jīng)提前搖頭:別掏那把玩具槍。我看得見未來三秒,你所有動作在我眼里都是慢放。

    秦陽突然啟動動態(tài)視覺,世界頓時慢了下來。他閃電般拔槍射擊,但難以置信的是,樸志浩竟以完全同步的速度側(cè)身避過子彈,銀發(fā)在空中劃出冰冷軌跡。

    我說過了。樸志浩嘆息,三秒預讀加兩倍速移動,你毫無勝算。

    秦陽連開三槍,全部落空。樸志浩像鬼魅般閃爍到近前,一記手刀精準砍在他持槍的手腕上。劇痛中手槍墜地,秦陽踉蹌后退,撞到電梯墻壁。

    蘇雪晴那叛徒也來了吧樸志浩沒有追擊,反而背起雙手,她沒告訴你,去年韓國任務中,她脊椎里的納米炸彈是誰拆的

    秦陽一怔。這個信息蘇雪晴確實沒提過。他趁機用透視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林國棟已經(jīng)被驚醒,正努力向他打手勢——指向大廳中央的某種裝置。

    拖延時間。林國棟的唇語清晰可辨。

    你們想要通靈玉秦陽故意大聲說,同時慢慢向大廳移動,它已經(jīng)和我血脈相連,殺了我玉佩就會碎裂!

    樸志浩笑了:幼稚。暗月研究法器融合技術(shù)三十年,有的是辦法把你和玉佩一起煉化。他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樓梯口,蘇小姐,既然來了何必躲藏

    陰影中,蘇雪晴緩緩走出,手中短劍泛著寒光。讓秦陽吃驚的是,她換了一身黑色緊身作戰(zhàn)服,鎖骨處的鳳凰紋身完全顯露,此刻正呈現(xiàn)警戒的深紅色。

    樸教官。蘇雪晴劍尖指地,姿態(tài)既像行禮又像備戰(zhàn),放他們走,我跟你回去見大長老。

    樸志浩搖頭:叛徒?jīng)]有談判資格。他突然用韓語厲聲下令,啟動干擾器!

    整個大廳的燈光驟然變成暗紅色,秦陽感到胸前玉佩猛地一顫,能量連接像被掐斷般戛然而止。透視能力和動態(tài)視覺同時失效,世界重新變得模糊而緩慢。

    電磁脈沖干擾。蘇雪晴臉色煞白,專門針對法器的...

    十二名暗月成員呈包圍圈逼近。秦陽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變回了那個普通大學生。樸志浩從容地解開中山裝最上面的紐扣,露出一個殘酷的微笑:

    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沒有作弊器的你,能在我手下?lián)螏酌?br />
    第一拳來得毫無征兆。秦陽甚至沒看到樸志浩移動,腹部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他彎下腰干嘔,第二拳已經(jīng)砸在太陽穴上。世界天旋地轉(zhuǎn),鮮血從鼻孔噴涌而出。

    秦陽!蘇雪晴想沖過來,卻被四名暗月成員攔住。她的短劍劃出優(yōu)美弧線,一人喉嚨噴血倒下,但更多敵人涌上來。

    樸志浩抓起秦陽的頭發(fā),強迫他抬頭:真失望。上代宿主能在干擾場中堅持十分鐘,你連十秒都——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秦陽滿是鮮血的嘴角,正勾起一個猙獰的弧度。

    謝謝提醒。秦陽嘶啞地說,原來...干擾場...可以突破...

    在絕對絕境中,某種更深層的力量被喚醒了。秦陽感到玉佩在干擾場中瘋狂震動,仿佛垂死掙扎的野獸。他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一點:再看清楚些!再快些!

    咔嚓——

    腦海中似乎有玻璃碎裂的聲音。干擾場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金色能量洪流決堤般涌入秦陽體內(nèi)。世界再次慢了下來,但這次不是三倍——是整整五倍!

    樸志浩驚愕的表情在秦陽眼中變成了滑稽的慢動作。他輕松偏頭躲過后續(xù)攻擊,同時右拳凝聚全部能量,直擊對方胸口。

    這拳替蘇雪晴還你!

    金光爆閃。樸志浩像斷線風箏般飛出十米遠,撞在中央裝置上。整個金屬結(jié)構(gòu)轟然倒塌,火花四濺。干擾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隨后徹底癱瘓。

    玉佩重新連接,而且比之前更強大。秦陽的透視能力不僅恢復,還進化出了熱成像功能——他能看到每個敵人的體溫和能量流動。蘇雪晴的鳳凰紋身此刻正閃耀著刺目的金光,而林國棟體內(nèi)有一股奇特的青色能量在修復傷口。

    干擾器毀了!快走!林國棟在鐵籠中大喊。

    秦陽沖向籠子,徒手扯斷鎖鏈。蘇雪晴也殺出重圍趕來會合,她的短劍沾滿鮮血,左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樸志浩沒死...她喘息著提醒。

    果然,廢墟中銀發(fā)男子正艱難爬起。更可怕的是,他手中多了一把真正的青銅短劍——劍身刻滿與玉佩相似的符文,此刻正散發(fā)著妖異的銀光。

    天師劍真品!林國棟驚呼,快退!它能斬斷能量連接!

    樸志浩舉劍劈下,一道銀色劍氣呼嘯而來。秦陽本能地推開同伴,自己卻被余波掃中胸口。玉佩劇烈震動,金色能量與銀色劍氣在空中交織爆炸。

    沖擊波掀翻了半個大廳的敵人。秦陽單膝跪地,嘴角溢血。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玉佩表面出現(xiàn)了細如發(fā)絲的裂紋。

    哈哈哈...看到差距了嗎樸志浩拖著劍走來,劍尖在地面劃出火星,仿品永遠敵不過真品!

    危急關(guān)頭,蘇雪晴突然將她的仿制短劍拋給秦陽:接��!

    當秦陽左手握住劍柄,右手按在玉佩上的瞬間,異變突生。仿制短劍上的紋路竟與玉佩裂紋完美吻合,兩者共鳴產(chǎn)生出前所未有的青金色能量漩渦。樸志浩劈來的第二道劍氣被輕易彈開,而大廳天花板開始簌簌掉落灰塵。

    不可能!樸志浩首次露出驚恐表情,仿品怎么會...

    林國棟突然大喊:秦陽,雙器共鳴會引發(fā)地震!這棟樓要塌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承重柱開始崩裂。暗月成員驚慌逃竄,樸志浩則死死盯著秦陽手中的法器組合,眼中閃過瘋狂決意。

    就算同歸于盡也要帶回通靈玉!他高舉天師劍沖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雪晴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扣動扳機。沒有子彈射出,而是一張閃著藍光的網(wǎng),將樸志浩整個罩住。銀發(fā)男子慘叫一聲,天師劍脫手落地,他本人則被電網(wǎng)束縛得動彈不得。

    納米電網(wǎng),專門為你準備的。蘇雪晴冷冷道,隨即轉(zhuǎn)向秦陽,快走!這里真要塌了!

    三人沖向緊急通道。秦陽在最后一刻回頭,看到樸志浩掙扎著爬向天師劍,卻被掉落的鋼梁砸中后背。整個地下空間開始崩塌,煙塵彌漫。

    逃到地面時,化工廠已經(jīng)半塌。內(nèi)應守衛(wèi)開著越野車接應,幾人剛跳上車,身后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坍塌聲。

    林叔!蘇雪晴檢查著林國棟的傷勢,聲音發(fā)顫。

    老古董商雖然遍體鱗傷,但精神尚可:死不了...咳咳...秦陽,你剛才觸發(fā)了雙器共鳴

    秦陽點頭,發(fā)現(xiàn)仿制短劍和玉佩已經(jīng)自動分離。奇怪的是,劍身上的紋路確實與玉佩裂紋完全吻合,就像一把鑰匙配一把鎖。

    這意味著...林國棟眼中閃過異彩,三器合一的傳說可能是真的。暗月大長老這些年一直在嘗試...

    突然,車載顯示器自動亮起,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雪花屏中。即使隔著屏幕,秦陽也能感受到恐怖的壓迫感。

    大長老!蘇雪晴臉色慘白。

    面具人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指隔空一點。秦陽胸口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玉佩自動激發(fā)護主金光,才堪堪擋住這詭異的隔空攻擊。

    有趣。面具人終于開口,聲音像是金屬摩擦,通靈玉選擇了你。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林國棟,林先生,二十年不見,你找到的這顆棋子...比上次那個強。

    林國棟掙扎著坐直:他不是棋子...是注定終結(jié)你們野命的...

    大長老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三器終將合一,這是天命。秦陽,我們很快會見面。畫面消失前,他最后看了蘇雪晴一眼,叛徒的下場,你知道的。

    屏幕恢復黑暗。車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秦陽的玉佩仍在發(fā)出微弱金光,像警示燈般閃爍不定。

    安全屋的浴室水聲停了。秦陽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雙手被特制繃帶層層纏繞,像戴了一副白色手套。從化工廠逃出來已經(jīng)三天,他的能量波動不僅沒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又嚴重了蘇雪晴擦著頭發(fā)走出來,看到秦陽手上的新繃帶。她穿著寬松的黑色T恤,鎖骨處的鳳凰紋身若隱若現(xiàn),顏色比平時更加鮮艷。

    秦陽苦笑,舉起顫抖的雙手:昨晚夢游拆了半個房間。

    這是實話。凌晨三點他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半空,雙手釋放出的青金色能量束像激光般掃過臥室。墻壁、家具、甚至連金屬門把手都被整齊切開,斷面光滑如鏡。最可怕的是,整個過程他完全沒有意識。

    林叔說這是雙器共鳴后的能量過載。蘇雪晴坐到他對面,從醫(yī)藥箱取出新的鎮(zhèn)靜劑,再打一針。

    針頭刺入手臂的瞬間,秦陽的透視能力自動觸發(fā)。他看到藥液順著血管流動,與體內(nèi)亂竄的金色能量相遇后形成某種平衡。但更深層的經(jīng)脈中,那些能量仍在暴動,只是暫時被壓制。

    不管用。秦陽搖頭,治標不治本。

    蘇雪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冰涼,卻帶著某種奇特的頻率震動。秦陽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種震動竟能暫時安撫體內(nèi)暴走的能量。

    這是...

    鏡族的安撫術(shù)。蘇雪晴迅速松開手,像被燙到一樣,我母親那邊的傳承。

    秦陽想問更多,但林國棟的咳嗽聲從里屋傳來。老古董商拄著拐杖慢慢走出,臉色仍蒼白,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銳利。三天前那場惡戰(zhàn)給他留下了四根肋骨骨折和脾臟破裂,換作常人早該躺在ICU,但林國棟體內(nèi)那股青色能量在持續(xù)修復傷勢。

    吵醒了蘇雪晴趕忙起身攙扶。

    林國棟擺擺手,徑直走向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剛收到敦煌那邊的消息。他調(diào)出一張古老壁畫照片,莫高窟第465窟,元代密教壁畫,注意右上角那個持鏡女子。

    秦陽湊近看。斑駁的壁畫中,一個飛天裝扮的女子手托圓鏡,鏡面反射出奇特的星圖。更引人注目的是,女子額頭上有個與蘇雪晴鎖骨紋身極為相似的鳳凰圖案。

    太陰鏡秦陽心跳加速。

    林國棟點頭:最后的確切記載。鏡族世代守護太陰鏡,直到上世紀三十年代,英國探險家斯坦因的助手曾記錄看到持鏡的鳳凰女,之后就再無消息。

    鏡族...秦陽想起蘇雪晴剛才的話,和你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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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突然安靜。蘇雪晴的毛巾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的瞬間,秦陽的透視無意間掃過她的后頸——脊椎第三關(guān)節(jié)處,埋著一顆米粒大小的金屬裝置,周圍神經(jīng)組織有嚴重灼傷痕跡。

    納米炸彈!樸志浩提到過這個...

    我母親是最后一代鏡族圣女。蘇雪晴直起身,聲音平靜得可怕,她因私自與外人通婚被族規(guī)處死。我六歲那年,暗月屠殺了整個鏡族村落,只帶走有價值的孩子。

    她拉開衣領,完整露出那個鳳凰紋身:這是鏡族圣印,本該在額頭上。他們把它改到鎖骨位置,方便監(jiān)視。

    秦陽胸口發(fā)悶。玉佩感應到他的情緒波動,微微發(fā)熱。他想說些什么,但林國棟先開口了:

    最新情報顯示,幸存的鏡族人已經(jīng)投靠暗月。太陰鏡很可能被帶到了敦煌附近的秘密基地。他調(diào)出衛(wèi)星地圖,這里,玉門關(guān)外二十公里的沙漠下面,有一個暗月前哨站。

    陷阱。蘇雪晴突然說,大長老故意泄露情報。他想引我們?nèi)ァ?br />
    林國棟笑了:當然是陷阱。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看向秦陽,三器合一的秘密,可能關(guān)系到比長生更重要的東西。

    深夜,秦陽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隔壁房間蘇雪晴的呼吸聲通過墻壁傳來,時而平穩(wěn)時而急促。他開啟透視,看到她在夢中蜷縮成團,額頭布滿冷汗。

    輕輕推開相連的房門,秦陽拿了條毯子走過去。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正好落在蘇雪晴裸露的肩膀上。那個鳳凰紋身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竟似有生命般緩緩舒展羽翼。

    不要...母親...蘇雪晴在夢中囈語,手指抓緊床單。

    秦陽輕輕為她蓋上毯子。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蘇雪晴突然睜眼,右手如閃電般扣住他的手腕。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呈現(xiàn)詭異的金色,鳳凰紋身也瞬間變成紫紅色。

    是你。她松開手,金光消退,抱歉,做噩夢了。

    秦陽在床邊坐下:想聊聊嗎

    蘇雪晴搖頭,卻下意識摸了摸后頸的傷疤:你知道脊椎里埋著炸彈的感覺嗎每次情緒激動,它就會釋放微量毒素...提醒你誰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

    秦陽的透視清晰看到那個裝置與神經(jīng)糾纏在一起,手術(shù)取出幾乎不可能。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他的雙手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光。

    別!蘇雪晴抓住他的手腕,能量暴走會觸發(fā)它!

    兩人雙手相觸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秦陽體內(nèi)的金色能量與蘇雪晴紋身中的紫光相互纏繞,形成一個小型能量漩渦。她脊椎處的納米裝置突然亮起警報紅光,但還沒來得及引爆,就被這股混合能量包裹、分解,最終化為細小的金屬粉末消散在血液中。

    這...不可能...蘇雪晴呆住了,手指顫抖著摸向后背,十五年...它就這么...

    秦陽也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暴走的能量竟然完全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感。玉佩表面的裂紋開始緩慢愈合,散發(fā)出柔和的青光。

    通靈玉在治療自己...蘇雪晴喃喃道,通過我們的接觸。

    兩人目光在月光中交匯,某種比盟友更親密、比戀人更神秘的聯(lián)系在無聲建立。秦陽的透視能力不受控制地深入,看到蘇雪晴體內(nèi)經(jīng)絡中流淌著與鏡族壁畫女子同源的紫色能量,只是被無數(shù)黑色鎖鏈般的封印束縛著。

    突然,蘇雪晴推開他跳下床,抓起外套披上:我去沖個澡。

    浴室門砰地關(guān)上,水聲很快響起。秦陽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確定自己是否越界了。但當他準備離開時,透視能力自動穿透浴室門——這并非他本意,但畫面卻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水霧彌漫中,蘇雪晴背對鏡子站著。她鎖骨處的鳳凰紋身完全舒展開來,幻化出一只巴掌大的火焰鳳凰虛影,在浴室中盤旋飛舞。更驚人的是,她后頸原本埋著納米炸彈的位置,現(xiàn)在浮現(xiàn)出一個微型鳳凰圖騰,正散發(fā)著凈化后的金光。

    秦陽急忙關(guān)閉透視能力。這顯然是非常私密的時刻,他無意窺探。但就在轉(zhuǎn)身時,他注意到蘇雪晴放在臟衣籃里的T恤袖口有血跡——不是別人的,是她自己的。聯(lián)想到她這幾天頻繁換繃帶的左臂,傷口恐怕根本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輕微。

    天亮前,秦陽做了個奇怪的夢。他站在沙漠中的古老祭壇上,手持通靈玉和天師劍仿品。天空中血月如鉤,對面站著戴青銅面具的大長老,手持真正的天師劍。而祭壇中央,一個額有鳳凰紋印的女子雙手捧著太陰鏡,鏡面反射出的卻不是在場任何人,而是一個模糊的、頭戴帝冠的身影...

    機票訂好了。林國棟的聲音將他驚醒,今天下午飛敦煌。蘇丫頭已經(jīng)去準備裝備了。

    秦陽揉著太陽穴坐起來,夢境的細節(jié)已經(jīng)模糊,但那種壓迫感揮之不去:林叔,三器合一到底會怎樣

    林國棟泡茶的手停頓了一下:古籍記載,三器現(xiàn),天門開。暗月相信這是長生之門,但根據(jù)鏡族傳說...他壓低聲音,這是封印之門。門后關(guān)著某個遠古時期被三圣器封印的東西。

    那大長老為什么還要——

    因為他被蠱惑了。蘇雪晴推門而入,扔給秦陽一個背包,最新消息,暗月已經(jīng)派先遣隊去了莫高窟。帶隊的是個女人。

    她調(diào)出手機上的監(jiān)控截圖。敦煌機場出口,一個穿白色風衣的女子正在打車。雖然像素不高,但仍能看清她右手腕內(nèi)側(cè)有個鳳凰紋身——與蘇雪晴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銀白色。

    鏡族人...蘇雪晴聲音發(fā)緊,而且是我母親的親妹妹,本該死在屠殺中的...小姨。

    照片放大后,秦陽注意到那女子左耳戴著一個月亮形狀的耳環(huán)——暗月的標志。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她脖子上掛著的小鏡子吊墜,正反射出一道不自然的光斑。

    那光斑的形狀,赫然是太陰鏡上的星圖!

    敦煌機場的廣播用三種語言重復著沙塵暴預警。秦陽透過航站樓玻璃望去,遠處戈壁灘上空已經(jīng)騰起昏黃的沙墻,像一只巨獸正緩緩逼近。

    改簽不了了。蘇雪晴放下手機,眉頭緊鎖,白鳳凰比我們早到六小時,租了輛越野車往北去了。

    林國棟檢查著裝備包:北邊只有荒漠,最近的景點是玉門關(guān),但暗月基地在更深處。他遞給秦陽一副特制墨鏡,防沙塵和...防鏡術(shù)。

    租車行只剩最后一輛老舊的綠色帕杰羅。秦陽發(fā)動車子時,儀表盤發(fā)出不祥的嘎吱聲。后視鏡里,他注意到機場停車場有輛白色路虎極光,車窗貼著深色膜,但透視能力讓他看清車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后座上放著一個銀白色的鳳凰面具。

    她故意留了線索。蘇雪晴也看到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處的紋身,鏡族的挑戰(zhàn)方式。

    駛出敦煌市區(qū)后,景觀迅速從綠洲變?yōu)楦瓯�。沙塵暴的前鋒已經(jīng)抵達,能見度降到不足五十米。秦陽開啟透視能力導航,發(fā)現(xiàn)沙暴中混雜著某種異常能量粒子,像無數(shù)微小的鏡子碎片懸浮在空中。

    不對勁。他踩下剎車,這沙暴有古怪。

    話音剛落,前方的沙幕突然分開,露出一條詭異的通道。通道盡頭竟是一片綠洲,碧藍湖泊旁矗立著漢代風格的城樓,與敦煌壁畫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海市蜃樓秦陽揉了揉眼睛。

    林國棟臉色驟變:鏡族結(jié)界!關(guān)車窗!

    太遲了。一陣帶著檀香的風卷過,帕杰羅竟憑空出現(xiàn)在綠洲中央。后視鏡中的公路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沙漠。溫度從40度驟降到20度左右,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草木氣息。

    五感幻境。蘇雪晴的手按在短劍上,鏡族高等術(shù)法,所有感官都會被欺騙。

    秦陽嘗試透視,但視線被一層七彩光膜阻擋。他集中精力,雙眼微微發(fā)熱,終于勉強穿透幻象——所謂的綠洲其實是戈壁中的一片洼地,幾個穿著傳統(tǒng)服飾的人正從不同方向包圍過來。

    九點鐘方向三個,帶著弓弩。他低聲預警,結(jié)界維持者在那個烽火臺上。

    蘇雪晴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身體突然僵�。�...母親

    秦陽這才注意到烽火臺上的女子。她穿著與壁畫中相似的飛天服飾,額間鳳凰紋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容貌與蘇雪晴有七分相似。

    是殘影。林國棟按住蘇雪晴的肩膀,鏡族高階守衛(wèi)能召喚已逝者的影像擾亂敵人。

    蘇雪晴卻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完全不顧林國棟的阻攔。她仰頭用秦陽聽不懂的古老語言呼喊,聲音哽咽。烽火臺上的女子低頭微笑,抬手揮出一道七彩流光。

    流光在蘇雪晴面前凝結(jié)成鏡。秦陽透視看到鏡中浮現(xiàn)無數(shù)記憶碎片——年幼的蘇雪晴在村落中奔跑,一個美麗女子溫柔地為她梳頭,額間鳳凰紋身閃閃發(fā)光;黑夜中火光沖天,戴青銅面具的人屠殺村民;最后畫面定格在一個年輕女子身上,她抱著小蘇雪晴躲在地窖,將一枚發(fā)簪刺入孩子鎖骨...

    那是傳承儀式。林國棟解釋,鏡族圣女在臨終前會將知識和力量封印在后代體內(nèi)。

    蘇雪晴顫抖著觸碰鏡面。就在她的手指接觸的瞬間,鏡中影像突然變化——白鳳凰站在暗月祭壇上,雙手捧著太陰鏡,鏡面反射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一個頭戴十二旒冕冠的帝王虛影!

    小心!秦陽突然撲向蘇雪晴。

    一支弩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深深扎進車門�;孟笙ⅲ鎸嵉墓糸_始了。秦陽開啟動態(tài)視覺,看到至少二十個鏡族戰(zhàn)士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們手中的銅鏡反射著刺目光芒。

    別看鏡子!林國棟大喊,自己卻慢了一步。他的眼神瞬間呆滯,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般僵在原地。

    秦陽拉著蘇雪晴躲到車后。她的眼神仍有些恍惚,鎖骨處的鳳凰紋身變成了暗紅色,像凝固的血。

    振作點!秦陽拍拍她的臉,那是假的!

    不...都是真的。蘇雪晴眼中恢復清明,母親確實死了,但把鏡族秘術(shù)封印在我體內(nèi)。白鳳凰投靠暗月是為了...復活什么東西。

    又一輪箭雨襲來。秦陽冒險探頭,用撿起的石塊精準擊落三支箭。他的透視能力逐漸適應結(jié)界干擾,能模糊看到敵人的能量流動——全都匯聚向烽火臺。

    得解決那個殘影!他指向高處。

    蘇雪晴點頭,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完整鳳凰紋身。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紋身上。鳳凰瞬間活了過來,展開翅膀飛出她的皮膚,化作一只巴掌大的火焰鳥。

    去!她指向烽火臺。

    火鳳凰長鳴一聲沖向高空。殘影女子露出驚恐表情,雙手結(jié)印試圖阻擋,但火焰鳥直接穿透防御,擊中她胸口。整個幻境開始崩塌,綠洲像被擦除的油畫般褪色,露出戈壁灘的真實面貌。

    鏡族戰(zhàn)士見狀紛紛撤退,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留下斷后。他摘下頭巾,露出一張布滿古老刺青的臉。

    鏡族守門人。蘇雪晴認出來,他守護著通往真實之地的路。

    守門人沉默地舉起一面青銅鏡。秦陽剛要行動,鏡子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強光。即使閉著眼,那光線也穿透眼皮直刺視網(wǎng)膜。劇痛中,他感到一股冰冷能量侵入視覺神經(jīng),像無數(shù)細小冰針在眼球內(nèi)游走。

    我的眼睛!秦陽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臉。透視能力失控般瘋狂運轉(zhuǎn),反而加劇了痛苦。玉佩劇烈震動,試圖修復損傷,但鏡族法術(shù)專門針對異能者感官。

    朦朧中,他聽到打斗聲和蘇雪晴的痛呼。強忍劇痛睜開眼,透過血色視野看到蘇雪晴被守門人掐住脖子提起,她的短劍掉在遠處沙地上。

    放開她!秦陽嘶吼著沖上去。

    守門人輕松閃避,同時鏡面再次對準秦陽的眼睛。這次秦陽沒有閉眼——他直視鏡面,任由那毀滅性的光芒刺入瞳孔。在最極端的痛苦中,某種更深層的能力被激活了。

    他看到了光芒背后的真相——那不是簡單的光線攻擊,而是無數(shù)納米級的鏡面碎片形成的能量流。更驚人的是,他能看到每個碎片的運動軌跡。

    動態(tài)視覺自動提升到極限。秦陽的雙眼變成純粹的金色,瞳孔收縮成兩道細線。世界在他眼中變成慢動作,而那些鏡面碎片則變成可以捕捉的實體。

    他伸手,像摘取懸浮的灰塵般,從空中捏住了一粒鏡片。

    守門人首次露出驚訝表情。就在他分神的瞬間,蘇雪晴雙腿絞住他的手臂,借體重扭轉(zhuǎn),咔嚓一聲折斷了他的手腕。銅鏡墜落沙地,被秦陽一腳踩碎。

    真實之眼...守門人用古老語言喃喃道,突然跪地行禮,預言中的破幻者。

    秦陽顧不上理會,趕緊扶起蘇雪晴。她的脖子上一圈紫紅指痕,但眼神異常明亮:你剛才...是不是徒手抓住了鏡光

    好像是。秦陽自己也難以置信。他眼中的世界已經(jīng)恢復,但視野邊緣多了一層淡金色光暈,能看到空氣中游離的能量流動。

    守門人突然用生硬的中文說:白鳳凰在前方十里的魔鬼城等你們。她讓我轉(zhuǎn)告——想見太陰鏡,就用通靈玉來換。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蘇雪晴一眼,她還說,別相信你脊椎里的東西已經(jīng)消失了。

    蘇雪晴臉色煞白。秦陽想起那個被分解的納米炸彈,透視看向她的脊椎——表面確實沒有金屬殘留,但神經(jīng)周圍漂浮著某種更微小的銀色粒子,像活物般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這是什么他低聲問。

    鏡族血咒。蘇雪晴苦笑,比納米炸彈更麻煩的東西。

    守門人起身欲走,林國棟突然開槍射中他的大腿:別急著走,帶個路。

    在槍口威逼下,守門人指引他們來到一片奇特的雅丹地貌區(qū)。風蝕形成的土丘像無數(shù)巨人雕像矗立在荒漠中,形成天然迷宮。夕陽將整個魔鬼城染成血色,更添幾分詭異。

    到了。守門人指向最大的土丘,白鳳凰在——

    他的話戛然而止,胸口突然穿出一截銀色劍尖。白鳳凰如鬼魅般從他身后現(xiàn)身,抽回細劍。守門人倒地時,她甚至沒多看一眼。

    遲到了三小時。她甩去劍上血珠,聲音悅耳卻冰冷,我差點以為鏡族圣女的血脈已經(jīng)懦弱到不敢赴約了。

    秦陽第一次看清白鳳凰的全貌。她穿著白色改良漢服,銀發(fā)用玉簪松松挽起,面容與烽火臺上的殘影有八分相似,但眼神凌厲如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腕內(nèi)側(cè)的銀白鳳凰紋身,和左耳垂下的新月耳環(huán)。

    蘇雪晴渾身發(fā)抖,不是出于恐懼而是憤怒:為什么背叛鏡族為什么幫暗月屠殺自己人

    白鳳凰輕笑:幼稚的問題。她突然用短劍劃破手掌,將血滴在沙地上,讓你見見真正的為什么。

    血液滲入沙土的瞬間,四周突然升起十二面等人高的銅鏡,將三人團團圍住。每面鏡子都映照出不同景象——有古代戰(zhàn)場、奇異祭壇、現(xiàn)代實驗室...最后一面鏡子顯示的正是大長老手持天師劍站在祭壇上的畫面。

    看明白了嗎白鳳凰指向那些影像,鏡族守護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器,而是囚籠!太陰鏡關(guān)押的東西,才是我們一族世代痛苦的根源。

    秦陽的真實之眼自動解析鏡中幻象。在層層偽裝下,他隱約看到一個頭戴帝冠的身影被鎖鏈束縛,那鎖鏈由三種能量構(gòu)成——青、金、銀,正好對應三件法器。

    你們到底想釋放什么他厲聲問。

    白鳳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攻向蘇雪晴。她的細劍快如閃電,第一擊就挑開了蘇雪晴的衣領,露出那個鳳凰紋身。

    多漂亮的圣印啊。她語氣突然變得危險,可惜是殘缺的。劍尖抵住蘇雪晴的咽喉,把通靈玉交出來,我?guī)湍阃瓿蓚鞒�。否則...

    林國棟突然開槍,但子彈穿過白鳳凰的身體——那只是個鏡象!真正的白鳳凰出現(xiàn)在秦陽身后,細劍抵住他的后心。

    選擇吧,小伙子。玉,還是她的命

    秦陽感到劍尖刺破皮膚。在這生死關(guān)頭,他胸前的玉佩突然自行浮起,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強烈金光。更驚人的是,白鳳凰腰間的一個錦囊也開始發(fā)光,某種共鳴在兩件物品間建立。

    太陰鏡碎片!林國棟驚呼。

    白鳳凰也愣住了。秦陽抓住這瞬息機會,一個肘擊打向她肋部。白鳳凰像早就預知般輕松閃避,但沒料到秦陽的雙眼突然金光大盛——真實之眼直接看穿她的下一步動作。

    秦陽假意攻左實擊右,終于一拳擊中白鳳凰肩膀。她踉蹌后退,錦囊掉在地上,一塊巴掌大的青銅鏡碎片滾落出來。

    你竟能預判我的動作白鳳凰首次露出震驚表情。

    沒等秦陽回答,蘇雪晴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呻吟。她跪倒在地,鳳凰紋身變成不祥的紫黑色,脊椎處的銀色粒子開始瘋狂增殖。

    血咒發(fā)作了白鳳凰皺眉,不對,這是...

    夜空突然暗了下來。秦陽抬頭,只見一輪血月不知何時升起,月光像探照燈般直射蘇雪晴。她的紋身完全活了過來,化作實體鳳凰沖天而起,在空中痛苦翻滾。

    月蝕之夜!白鳳凰臉色大變,該死,大長老提前啟動了儀式!

    她突然甩出三面小鏡子,在空中形成三角屏障暫時阻擋血月光輝。同時拔出細劍劃破自己手腕,將血灑在蘇雪晴的紋身上。

    聽著,小丫頭。她厲聲道,你體內(nèi)的封印不是防止你獲得力量,而是防止他通過你復活!現(xiàn)在只有通靈玉能——

    一道銀色閃電突然從天而降,劈碎鏡面屏障。白鳳凰被余波擊中,撞在十米外的土丘上吐血不止。血月完全顯現(xiàn),蘇雪晴在月光中懸浮起來,背后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帝王虛影,頭戴十二旒冕冠,面容模糊卻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秦陽沖向蘇雪晴,卻被無形屏障彈開。玉佩瘋狂震動,似乎在抵抗那股帝王威壓。林國棟試圖開槍射擊月亮,子彈卻像笑話般消失在空中。

    沒用的。白鳳凰艱難爬起,這是跨越時空的投影,除非...

    她的目光落在青銅鏡碎片上。秦陽瞬間明白過來,抓起碎片沖向蘇雪晴。帝王虛影似乎察覺到威脅,抬手釋放出一道黑色能量。秦陽不閃不避,用身體硬接這一擊。

    劇痛。像是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骨髓。但秦陽咬牙前沖,終于將鏡碎片按在蘇雪晴的鳳凰紋身上。

    看著我!他捧住蘇雪晴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用真實之眼對抗幻象!

    蘇雪晴的瞳孔逐漸聚焦,映出秦陽滿是血污的臉。帝王虛影發(fā)出無聲咆哮,開始扭曲變形。就在它即將消散的瞬間,秦陽透過真實之眼看清了那張模糊面容——

    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隨著一聲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幻象崩塌。蘇雪晴落入秦陽懷中,兩人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地上。血月褪去,恢復正常顏色。

    白鳳凰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一句話隨風飄來:

    現(xiàn)在你們明白為什么要找齊三器了嗎...陛下。

    敦煌醫(yī)院的消毒水味揮之不去。秦陽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三天前的血月之夜后,蘇雪晴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醫(yī)生查不出任何問題,但她脊椎處的銀色粒子已經(jīng)擴散到全身,像一張細密的網(wǎng)纏繞在骨骼和內(nèi)臟上。

    吃點東西。林國棟遞來一個羊肉夾饃,胡須上還沾著沙粒。這三天他幾乎跑遍了敦煌所有古籍館,我剛從博物館回來,有些發(fā)現(xiàn)你得看看。

    秦陽咬了口冷掉的夾饃,跟著林國棟來到醫(yī)院天臺。正午的陽光曬得水泥地發(fā)燙,遠處鳴沙山像金色的波浪起伏。

    林國棟從背包取出一卷仿制絹畫小心展開:西漢末年的墓葬壁畫,敦煌研究院從不對外展示。

    畫中描繪著一場古老的祭祀儀式。高臺上,一個頭戴十二旒冕冠的帝王正將三件物品交給方士——圓形玉佩、青銅短劍和一面銅鏡。最引人注目的是帝王的面容,雖然歷經(jīng)兩千年褪色,仍能看出與秦陽極為相似的五官輪廓。

    這是...秦陽喉嚨發(fā)緊。

    新朝皇帝王莽。林國棟聲音壓得極低,歷史上記載他被綠林軍所殺,但鏡族秘史說,他實際上是被三件法器封印了。你看到的血月幻象,很可能就是他的元神投影。

    秦陽胸口發(fā)悶。玉佩似乎感應到他的情緒,微微發(fā)熱:所以我為什么會和他長得一樣巧合

    法器擇主從不是巧合。林國棟指向壁畫角落,那里有個模糊的方士形象,這是我祖上。林家世代守護這個秘密——王莽當年追求的不是長生,而是奪舍重生之術(shù)。他預見到起義軍會推翻自己,所以提前將一部分元神封印在通靈玉中。

    天臺上突然安靜得可怕。秦陽的透視能力不受控制地激活,他看到壁畫顏料下隱藏著更精細的線條——帝王胸口延伸出無數(shù)細線連接三件法器,而玉佩中隱約有個微小的人形輪廓。

    你是說...我體內(nèi)有王莽的元神碎片秦陽聲音發(fā)顫。

    不完全是。林國棟卷起壁畫,我更傾向于,你是他準備奪舍的容器之一。但通靈玉在漫長歲月中產(chǎn)生了自主意識,它選擇了你,而不是被他控制。

    病房突然傳來警報聲。兩人沖回去時,蘇雪晴的監(jiān)護儀正發(fā)出尖銳鳴響,她的體溫飆升到41度,鳳凰紋身變成刺目的金紅色。醫(y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注射鎮(zhèn)靜劑,卻毫無效果。

    都出去!秦陽厲聲道,同時激活真實之眼。

    在特殊視野中,蘇雪晴體內(nèi)的銀色粒子正在瘋狂增殖,像一場微型雪暴席卷她的全身。更可怕的是,她心臟附近浮現(xiàn)出一個微型的帝王虛影,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卻散發(fā)著與血月之夜相同的威壓。

    秦陽不假思索地扯開她的病號服,將玉佩直接按在她鎖骨處的鳳凰紋身上。玉佩與紋身接觸的瞬間,青金色光芒與紫紅色焰光交織成奇異的光繭,將兩人包裹其中。

    林國棟識趣地鎖上門守在走廊。

    光繭內(nèi)部,秦陽感到自己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空間。四周是無數(shù)的鏡面,每一面都映照出不同時期的蘇雪晴——孩童時在鏡族村落奔跑的,被暗月訓練時滿身傷痕的,第一次殺人的夜晚蜷縮在角落的...

    最深處的鏡子里,成年蘇雪晴正與那個微型帝王虛影搏斗。她的精神體已經(jīng)遍體鱗傷,而帝王虛影卻越來越凝實。

    滾出她的身體!秦陽沖上前,真實之眼直接看穿虛影弱點——胸口處有個玉佩形狀的空洞。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插入那個空洞。虛影發(fā)出無聲尖叫,突然轉(zhuǎn)頭直視秦陽。在四目相對的瞬間,秦陽看到了兩千年前的場景:

    ——頭戴冕冠的自己站在祭壇上,手持三件法器。下方是成千上萬跪拜的百姓。但當他舉起法器時,百姓們突然七竅流血,生命力如煙塵般被吸入法器...

    幻象破碎。秦陽回到現(xiàn)實,發(fā)現(xiàn)玉佩已經(jīng)嵌入蘇雪晴的鎖骨紋身中央,嚴絲合縫如同原本就是一體的。帝王虛影消失了,銀色粒子退回到脊椎附近,體溫也逐漸恢復正常。

    蘇雪晴緩緩睜眼,虛弱地抬手撫摸秦陽的臉:我看到了...你的命運與那個帝王糾纏了兩千年...

    我不管什么宿命。秦陽握住她的手,只想知道你怎么才能好起來。

    太陰鏡。蘇雪晴掙扎著坐起,只有完整的太陰鏡能凈化血咒。白鳳凰故意讓碎片接觸我,是為了激活我體內(nèi)的鏡族血脈...好定位暗月基地。

    林國棟推門而入:最新消息,暗月基地確實在魔鬼城地下。白鳳凰派人送來這個。他展開一張絲綢地圖,上面標注著復雜的通道和三個紅叉,還附帶一句話——月圓之夜,帝王歸來。

    陷阱。蘇雪晴冷笑,她想引我們?nèi)ニ退馈?br />
    當然是陷阱。林國棟指著地圖上一個藍色標記,但這里標注了太陰鏡存放處,而且...他壓低聲音,白鳳凰似乎與大長老產(chǎn)生了分歧。

    秦陽仔細查看地圖。他的真實之眼能看穿絲綢纖維下的水印——那是一個被劍貫穿的新月圖案,與蘇雪晴叛逃前的烙印一致。

    明晚就是月圓。秦陽做出決定,我和林叔去,蘇雪晴留下養(yǎng)傷。

    做夢!蘇雪晴一把拔掉輸液針,沒有鏡族人帶領,你們連門都找不到。她下床時踉蹌了一下,但眼神堅定,況且只有我能感應太陰鏡。

    當晚,三人住在沙漠邊緣的民宿做最后準備。秦陽擦拭著手槍,思緒卻飄回那個幻象。如果自己真與王莽存在某種聯(lián)系,那么使用通靈玉力量是否在不知不覺中喚醒那個暴君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

    別想太多。蘇雪晴坐到他身邊,遞來一杯熱茶。她換了身便于行動的黑色作戰(zhàn)服,鎖骨處的玉佩在燈光下泛著微光,無論兩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你就是你。

    秦陽想說什么,窗外突然傳來異響。他瞬間開啟真實之眼,看到院墻外蹲著三個熱能信號——不是人類,體型更像大型犬科動物,但體溫高出許多。

    有東西在外面。他低聲警告,同時熄燈。

    林國棟從背包取出一個古怪儀器,形如羅盤但指針是水晶制成的:能量探測器,暗月馴養(yǎng)的影狼,半機械生物。

    仿佛回應他的話,一頭野獸躍上窗臺。月光下,它確實像狼,但眼睛是機械紅點,獠牙泛著金屬光澤。最詭異的是,它前爪捧著一面小鏡子。

    鏡狼...蘇雪晴倒吸冷氣,能通過鏡子傳送的改造生物。

    話音未落,影狼突然將鏡子對準屋內(nèi)。鏡面泛起漣漪,第二頭狼直接從中躍出!秦陽開槍射擊,子彈擊中第一頭狼的鏡子,碎片四濺。兩頭狼同時發(fā)出電子合成般的嚎叫,第三頭從正門破門而入。

    蘇雪晴雙手結(jié)印,鳳凰紋身亮起。她面前的空氣扭曲成鏡面,竟將撲來的影狼反彈回去。但施展能力后她立刻痛苦跪地,脊椎處的銀色粒子又擴散了幾分。

    林國棟趁機啟動那個古怪儀器。高頻聲波讓影狼的機械眼閃爍不定,秦陽抓住機會連開三槍,精準擊碎它們的核心鏡子。

    最后一只狼臨死前,機械眼中射出全息投影——白鳳凰的影像懸浮在血腥的狼尸上方。

    明晚子時,魔鬼城中心石柱。她的影像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蘇雪晴一眼,別忘了你母親是怎么死的。

    投影消失后,屋內(nèi)一片死寂。蘇雪晴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膝發(fā)抖。秦陽想安慰她,卻被推開。

    她說的對...蘇雪晴聲音嘶啞,母親不是被暗月殺的,是自我了斷...因為她無法承受體內(nèi)的那個東西。她抬起淚眼,秦陽,如果我最后控制不住...你要親手殺了我。

    秦陽心臟像被無形大手攥住。他想反駁,卻想起幻象中那個吞噬生命的帝王。最終只能緊緊抱住蘇雪晴,感受她單薄身軀下的顫抖。

    月圓之夜,魔鬼城籠罩在詭異的銀光中。三人按照地圖找到隱藏入口——一面看似普通的巖壁,但在月圓之光照射下,會顯現(xiàn)出門的輪廓。

    需要鏡族人的血。蘇雪晴劃破手掌,將血抹在巖壁上。血液像被吸收般消失,巖壁隨即變得透明如水幕。

    穿過水幕,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矗立著仿漢代宮殿的建筑群,四周巖壁上嵌滿銅鏡,將月光折射得如同白晝。更驚人的是,半空中懸浮著數(shù)百面大小不一的鏡子,組成復雜的立體陣列。

    鏡宮...蘇雪晴低語,鏡族傳說中的圣地。

    秦陽的真實之眼自動激活。他看穿幻象,發(fā)現(xiàn)所謂的宮殿其實是現(xiàn)代金屬結(jié)構(gòu)偽裝的,而那些懸浮鏡子實際上是某種能量節(jié)點,共同構(gòu)成一個龐大的力場。力場中心,正是地圖上標注的太陰鏡位置。

    小心,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林國棟檢查著改裝手槍,白鳳凰不可能這么好心。

    三人謹慎前進。秦陽走在最前,真實之眼不斷識破隱藏的鏡面陷阱。有幾次蘇雪晴及時制造反光鏡,將致命的激光折射回去。林國棟則負責解決偶爾出現(xiàn)的鏡狼,他的特制子彈能精準擊碎那些核心鏡子。

    穿過鏡陣后,前方出現(xiàn)一座青銅橋,橋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秦陽剛要踏上橋面,突然感到玉佩劇烈震動——危險預警!

    橋是幻象!他拉住同伴。真實之眼穿透偽裝,所謂的橋其實只有幾塊懸浮踏板,其余全是深淵。

    靠著能力指引,三人有驚無險地通過橋。宮殿正門近在咫尺,兩側(cè)卻站著十二名鏡族守衛(wèi),每人手持不同形狀的銅鏡。

    硬闖不行。蘇雪晴觀察道,那是十二元辰鏡陣,能反射任何攻擊。她突然解下玉佩還給秦陽,我需要你制造一個強光源。

    秦陽會意,將玉佩舉高。隨著能量注入,玉佩爆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芒。守衛(wèi)們下意識用鏡子阻擋,蘇雪晴趁機雙手結(jié)印,將自己的鳳凰紋身之力注入那些鏡面。

    鏡術(shù)·萬象折光!

    十二面鏡子突然互相對射,光線在守衛(wèi)間瘋狂折射。當他們被自己制造的幻象困住時,三人快速突破防線沖入大殿。

    殿內(nèi)景象令人窒息——白鳳凰站在祭壇中央,手中捧著完整的太陰鏡。而祭壇下方,大長老的青銅面具懸浮在空中,面具后卻沒有身體,只有一團蠕動的黑影!

    歡迎。白鳳凰轉(zhuǎn)身微笑,正好趕上儀式開始。

    青銅面具懸浮在祭壇上方,黑洞般的眼窩俯視著三人。秦陽的真實之眼刺痛不已——面具后根本沒有實體,只有一團不斷蠕動的黑暗,像活物般吞噬著周圍的光線。

    無相魔...林國棟聲音發(fā)顫,《山海經(jīng)》里記載的食氣之妖,沒想到真的存在。

    白鳳凰站在祭壇中央,手中太陰鏡映不出她的倒影,反而顯示著星空圖案。她輕撫鏡面,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大長老等這一天等了六百年。從元末得到天師劍開始,就在尋找通靈玉和太陰鏡。

    秦陽握緊玉佩,能量在體內(nèi)奔涌。蘇雪晴則死死盯著白鳳凰手腕上的鳳凰紋身,那銀白色的圖案正在逐漸變成血紅色。

    小姨,她聲音嘶啞,你明明恨暗月屠殺鏡族,為什么還幫他們

    白鳳凰的笑容消失了。她指向懸浮的青銅面具:因為鏡族從始至終都在撒謊!我們根本不是守護者,而是...她突然扯開衣領,將太陰鏡鋒利邊緣對準自己胸口,...囚籠!

    在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竟將太陰鏡生生按入胸膛!沒有鮮血噴濺,只有水銀般的物質(zhì)從傷口涌出,包裹住鏡面。當鏡身完全沒入體內(nèi)后,她胸口皮膚上浮現(xiàn)出與蘇雪晴相似的鳳凰紋路,只是顏色是妖異的銀紫色。

    看清楚了,鏡族的真相。白鳳凰雙手結(jié)印,太陰鏡從她胸口浮現(xiàn)出虛影。鏡面上不再是星空,而是一段古老的契約文字:

    以鏡為媒,以血為契,世代侍奉,待主歸來

    文字下方蓋著兩個印記——一個是十二旒冕冠,另一個正是鏡族鳳凰紋!

    這不可能...蘇雪晴踉蹌后退,鎖骨處的紋身突然灼燒般疼痛。

    青銅面具發(fā)出刺耳的笑聲,那團黑影蠕動著膨脹:鏡族是我親手創(chuàng)造的奴仆種族,用來溫養(yǎng)三件法器的容器。白鳳凰是這一代最完美的太陰鏡容器,而你...面具轉(zhuǎn)向蘇雪晴,本該是通靈玉的容器,卻被你母親偷偷送走。

    秦陽的玉佩突然自行浮起,青光與白鳳凰胸口的銀紫光相互糾纏。更驚人的是,青銅面具后方緩緩升起一把古樸的青銅短劍——真正的天師劍!

    三器齊聚,儀式開始。面具的聲音變得莊嚴。

    整個鏡宮突然震動,無數(shù)懸浮的鏡子組成復雜陣列,將月光聚焦到祭壇。白鳳凰痛苦地仰起頭,太陰鏡從她胸口完全浮現(xiàn),與天師劍和通靈玉形成三角力場。

    秦陽想沖上前,卻發(fā)現(xiàn)雙腳被地面伸出的黑影纏住。林國棟開槍射擊面具,子彈卻直接穿過,像擊中全息影像。

    沒用的。白鳳凰在痛苦中擠出聲音,大長老沒有實體,它是王莽當年用方術(shù)創(chuàng)造的食氣妖,靠吞噬人類精氣活了兩千年...

    三角力場中央,空間開始扭曲。一個頭戴十二旒冕冠的虛影逐漸成型,面容與秦陽如出一轍,只是眼神陰鷙如鷹。虛影伸手抓向通靈玉,玉佩竟主動向他飛去!

    不!秦陽全力激活真實之眼。在極致的力量爆發(fā)下,他看清了能量流動的真相——所謂王莽元神根本不是人類靈魂,而是由無數(shù)怨念組成的聚合體!那些都是兩千年前被吞噬生命的百姓殘魂。

    掙脫黑影束縛,秦陽撲向通靈玉。就在他即將觸碰的瞬間,蘇雪晴突然尖叫一聲跪倒在地。她脊椎處的銀色粒子完全爆發(fā),像無數(shù)銀針穿透全身。更可怕的是,她鎖骨處的鳳凰紋身正在變異,逐漸向銀紫色轉(zhuǎn)變!

    血咒發(fā)作了...白鳳凰艱難地說,一旦完全轉(zhuǎn)變,她就會成為下一個太陰鏡容器...快做選擇,秦陽!是阻止儀式還是救她

    青銅面具瘋狂大笑,天師劍自動飛向帝王虛影。三件法器即將齊聚,虛影越來越凝實,已經(jīng)能看清冕冠上的玉珠紋理。

    秦陽沒有猶豫,轉(zhuǎn)身撲向蘇雪晴。他將通靈玉按在她變異的紋章上,同時咬破手腕,讓自己的血流在玉佩表面。

    以血破契!

    鮮血接觸玉佩的瞬間,青光大盛。蘇雪晴體內(nèi)的銀色粒子像遇到天敵般急速退縮,鳳凰紋身也恢復成金紅色。但與此同時,帝王虛影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鏡宮開始崩塌。

    愚蠢!青銅面具扭曲變形,沒有通靈玉平衡,儀式會失控!

    確實,失去通靈玉的三角力場變得極不穩(wěn)定。帝王虛影開始無差別吞噬周圍一切,最先遭殃的是那些鏡族守衛(wèi),他們的精氣如煙塵般被吸入虛影。白鳳凰胸口的太陰鏡劇烈震動,鏡面出現(xiàn)裂紋。

    秦陽...看上面!蘇雪晴虛弱地指向穹頂。

    真實之眼穿透層層障礙,秦陽看到鏡宮頂部其實是一面巨大的凹面鏡,將月光聚焦成能量束——那就是儀式的動力源!

    林叔!打碎頂鏡!

    林國棟立刻舉槍射擊,但普通子彈在半空就被帝王虛影攔截。危急關(guān)頭,白鳳凰突然拔出胸口的太陰鏡,用盡全身力氣擲向穹頂。

    鏡族...該自由了...

    太陰鏡如銀色流星劃過,精準擊中頂鏡中心。巨大的碎裂聲中,月光束消散,帝王虛影發(fā)出不甘的嘶吼開始解體。但崩潰的鏡宮也開始塌陷,無數(shù)金屬和巖石從天而降。

    秦陽抱起虛弱的蘇雪晴尋找生路,卻被一道裂谷阻斷。眼看墜落的水泥板就要砸中兩人,白鳳凰突然閃現(xiàn),用身體擋住沖擊。

    通道...在祭壇下...她吐血不止,銀發(fā)迅速變灰,快走...它還沒結(jié)束...

    確實,青銅面具雖然暗淡了許多,但仍在空中飄浮。更可怕的是,解體中的帝王虛影分出一縷黑氣,正悄無聲息地飄向秦陽!

    小心身后!林國棟大喊。

    太遲了。黑氣如毒蛇般鉆入秦陽后頸。他瞬間僵直,雙眼變成純黑色,皮膚下浮現(xiàn)出古老符文。蘇雪晴想拉住他,卻被無形力量彈開。

    完美的容器...青銅面具喃喃道,終于...

    秦陽的意識被困在識海深處。這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只有前方有一點亮光。他艱難地向光亮走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古老的宮殿場景。頭戴冕冠的自己正坐在龍椅上,下方跪著文武百官。

    看到了嗎這才該是你的命運。帝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擁有無上權(quán)力,掌控生死...

    秦陽冷笑:靠吞噬子民的生命

    弱肉強食,天經(jīng)地義。帝王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面容逐漸變化,最終定格成青銅面具的模樣,當年我差一步就成功了,若不是那些叛徒...

    外界,蘇雪晴不顧危險再次撲向被附身的秦陽。她鎖骨處的鳳凰紋身完全展開,化作火焰鳳凰包裹住兩人。

    秦陽!回來!她的淚水滴在秦陽臉上,你不是他!

    識海內(nèi),這聲呼喚如驚雷炸響。秦陽猛地清醒,發(fā)現(xiàn)黑暗中亮起無數(shù)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段記憶碎片:大學宿舍里和室友打游戲的歡笑,古玩市場淘到玉佩時的驚喜,第一次使用透視能力的震撼...這些平凡卻真實的瞬間串聯(lián)成光之鎖鏈,將帝王元神牢牢束縛。

    這些...是什么帝王驚恐地掙扎。

    人性。秦陽握住光鏈,你永遠不懂的東西。

    外界,秦陽的身體突然爆發(fā)刺目金光。玉佩懸浮在他胸前,表面裂紋迅速蔓延。隨著一聲清越的玉鳴,玉佩徹底碎裂,釋放出積蓄兩千年的凈化之力。黑氣被硬生生逼出體外,在金光中灰飛煙滅。

    青銅面具發(fā)出最后一聲不甘的尖嘯,隨同崩潰的帝王虛影一起消散。失去支撐的鏡宮加速崩塌,巨石如雨墜落。

    這邊!林國棟在祭壇下方發(fā)現(xiàn)暗道。

    秦陽抱起奄奄一息的蘇雪晴,白鳳凰用最后力氣指向自己胸口:拿走...太陰鏡...別讓它...落入...

    她沒能說完就斷了氣。秦陽從她胸口取出布滿裂紋的太陰鏡,和蘇雪晴一起沖入暗道。就在他們進入的瞬間,整個鏡宮徹底坍塌,將祭壇掩埋在萬噸碎石之下。

    暗道狹窄潮濕,不知通向何方。蘇雪晴的情況越來越糟,太陰鏡的裂紋中滲出銀色液體,滴在她身上就會灼燒出可怕傷痕。

    堅持住,快出去了。秦陽緊緊抱著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從她體內(nèi)流逝。

    蘇雪晴虛弱地抬手撫摸他的臉:笨蛋...為什么要選我...明明可以...封印它...

    因為是你。秦陽聲音哽咽。

    蘇雪晴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鮮血。她體內(nèi)的銀色粒子已經(jīng)擴散到心臟附近,鳳凰紋身也變得暗淡無光。

    聽我說...她艱難地呼吸,太陰鏡...認主了...它選擇你...用碎片...刺入我的...紋章中心...

    秦陽顫抖著拿起一塊太陰鏡碎片。這可能會直接殺死她,但已是絕境中的最后希望。當鋒利邊緣刺入鳳凰紋眼時,蘇雪晴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奇跡發(fā)生了。銀色粒子如潮水般退回太陰鏡碎片,而鏡面上的裂紋竟然開始自行修復!更驚人的是,碎片與蘇雪晴的紋身融合,形成一個新的、更完整的鳳凰圖案,中央嵌著微小鏡面。

    成功了...她虛弱地微笑,鏡族...自由了...

    前方出現(xiàn)亮光。三人爬出暗道,發(fā)現(xiàn)置身于魔鬼城邊緣的沙丘上。朝陽剛剛升起,為沙漠鍍上金色。在他們身后,整片魔鬼城區(qū)域塌陷成巨大天坑,煙塵沖天而起。

    秦陽抱著蘇雪晴走向遠處的公路。她在他懷中安穩(wěn)睡去,新生的鳳凰紋身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金銀光輝。林國棟跟在后面,手中緊握著天師劍仿品——真品永遠埋在了鏡宮廢墟中。

    接下來去哪老古董商問。

    秦陽望向地平線:先治好她。然后...他摸了摸胸口,那里雖然沒了玉佩,卻有一種新的力量在萌芽,找出所有關(guān)于三法器的秘密。

    遠處,一只沙漠狐貍從巖縫中鉆出,嘴里叼著一小塊青銅面具碎片。它的眼睛在朝陽下反射出不自然的紅光,隨即消失在戈壁深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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