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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愚人節(jié)那天,我接到了離婚三年的前妻電話。

    “齊懷瑾,我要送給你一份大禮。

    ”

    我感到莫名其妙,沒有放在心上,只想著將準(zhǔn)備的禮物送給女友。

    可我匆忙回到家時卻發(fā)現(xiàn),家里不見女友的身影。

    就連打電話也無人接聽。

    這時門鈴響了,我打開門后赫然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個巨大的快遞盒。

    打開后,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里面裝的竟然是女友的頭。

    我驚恐不已,卻接到前妻的電話。

    “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1

    什么禮物?

    我剛想問出口,就又看到了眼前的人頭。

    她說的禮物不會是這個吧?

    我沒有及時回答她,前妻季青青疑惑地問。

    “難道你沒收到?可我這里顯示你簽收了�。俊�

    聽到電話里她略有些失真的聲音,我的驚恐轉(zhuǎn)變?yōu)榱诵苄苋紵膽嵟?br />
    不敢細(xì)看女友恐怖的死相,我的呼吸粗重。

    “季青青,你殺了柚清,還問我喜不喜歡?”

    和季青青在一起六年里,

    她一直是個溫柔的性子。

    就連最后我們分開也是好聚好散。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變成了殺人犯!

    電話那頭傳來她疑惑的聲音。

    “齊懷瑾,什么叫我殺了柚清?”

    “柚清不是你現(xiàn)女友嗎?”

    裝模作樣!

    我閉上眼睛,忍不住深呼吸,可鼻腔卻被血腥味填滿。

    老居民的樓道里燈光昏黃,早就損壞的樓道燈一閃一閃的。

    恐懼不停地向我襲來,我?guī)缀跏羌饨兄俺觥?br />
    “你等著,明天我就去報警!”

    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關(guān)上了房門。

    女友李柚清的頭還在門口,我卻不敢拿進(jìn)屋子里。

    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立即去了治安局。

    出門的時候甚至不敢看那個箱子一眼。

    治安員們聽完我說的話,立即跟我去了我家。

    一邊爬樓梯,我一邊和治安員們說。

    “就在我家門口。

    ”

    治安員們點點頭,先我一步爬了上去。

    我剛爬上去,他們卻嚴(yán)肅地看著我。

    “齊先生,我們沒有看到你說的人頭。

    ”

    “不僅如此,地上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

    我驚訝不已,脫口而出。

    “怎么可能呢?我今早出門的時候還看到了。

    ”

    我壯著膽子去看,果然,那個裝著柚清腦袋的箱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四處搜尋無果后,治安員們先打道回府。

    雖然他們沒有開口,但我知道他們是把我當(dāng)成那種開玩笑的人了。

    我雖然不甘,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那種東西,怎么可能會自己消失呢?

    我越想越害怕,直到走到太陽下才安心了一點。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嚇得我尖叫一聲。

    “什么人?”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齊懷瑾,你大白天的抖什么啊?”

    我扭頭看去,季青青正一臉無語地看著我。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仿佛知道為什么柚清的頭會消失了。

    我抓住她的手,憤怒地質(zhì)問。

    “你把柚清的頭轉(zhuǎn)移去了哪?”

    2

    季青青皺緊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從昨天開始你就說些奇怪的話,先說我殺了李柚清。

    ”

    “現(xiàn)在又說我轉(zhuǎn)移了她的頭,你到底在發(fā)什么顛?”

    “三年不見,你不會得什么精神疾病了吧?”

    她看上去無辜極了,可我怎么可能會相信她的話?

    這個女人這三年里外表沒有任何變化,演技卻越來越好了。

    想到往日里柚清活潑的模樣,又想起那個死不瞑目的頭顱。

    我的心中悲憤交加,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你還在裝模作樣!柚清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季青青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裝什么了?齊懷瑾,你太過分了!”

    她還了我一巴掌,然后哭著跑走了。

    看到她的反應(yīng),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敢殺人的人,應(yīng)該不會是這種反應(yīng)吧。

    可還來不及細(xì)想,我就接到了來自李柚清母親的電話。

    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我的手顫抖著。

    我意識地想要掛斷,但還是接了起來。

    李母擔(dān)心的聲音清楚地傳到我的耳中。

    “懷瑾啊,柚清是怎么了?給她打電話也不接。

    ”

    “她要是忙也得告訴我一聲啊,這還是就是不讓我省心。

    ”

    我的嘴唇翕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李柚清死了?可李母年紀(jì)大了,身體又不好。

    萬一刺激到她可怎么辦?

    于是我只能說了善意的謊言。

    “阿姨,你別擔(dān)心,柚清昨天加班加到很晚。

    ”

    “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

    李母這才放心下來。

    “懷瑾啊,還好有你在。

    ”

    聽著她充滿信任的聲音,我的心中更加愧疚了。

    將剛才對季青青的疑惑也拋到了腦后。

    剩下的只有憤怒。

    既然季青青不承認(rèn),那我就自己查!

    我一定會還給柚清一個公道的。

    想到慘死的女友柚清,我就不禁紅了眼眶。

    雖然在之前我們大吵了一架,但斯人已逝,我能回想起來的就只有她的好了。

    我傷心地回到家里,卻在門口又看到了一個快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立即警惕了起來,生怕里面又是人類肢體。

    好在,我小心翼翼地拆開后,里面是一瓶男士香水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李柚清的字跡。

    【親愛的,我不該和林子文走得那么近,原諒我好不好?】

    看著這個遲來的禮物,我瞬間紅了眼眶。

    只是不知道這個本該在昨天就送到的快遞,為什么今天才送到?

    3

    我搖了搖頭,將多余的想法拋出腦后。

    昨天之后我簡直疑神疑鬼,看什么都覺得有問題。

    快遞因為意外延遲配送十分正常。

    我珍惜地將香水收好,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么樣才能找到證據(jù)。

    將柚清的頭搬到我的家門口,肯定是季青青親自做的。

    可惜,這個老小區(qū)里沒有監(jiān)控,就連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前幾天也損壞了。

    怎么想都沒有證據(jù),我不免有些喪氣。

    這時季青青卻再次給我打來了電話。

    看著手機(jī)上的號碼,我氣惱不已,身體都在顫抖。

    她這是想要嘲笑我嗎?

    剛準(zhǔn)備將她拉黑,我卻不小心接通了。

    “齊懷瑾,你不是說李柚清死了嗎?”

    “可我剛才看到她了,她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

    ”

    季青青的聲音有些遲疑,讓我憤怒不已。

    不等她說完,我就打斷了她的話。

    “你有完沒完?柚清都被你殺了,你還要遭她的謠!”

    “她拿什么和男人走得近?沒頭的尸體嗎?”

    季青青委屈地說。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們好歹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你就一點都不相信我的人品嗎?”

    還在嘴硬,我深吸了一口氣,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

    “假設(shè)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會知道柚清的長相?”

    “還有照片呢?你沒拍嗎?”

    她頓時不說話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同時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也是在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此之前我還抱有一分期待。

    我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兇手確實是季青青無疑,可找證據(jù)卻是一個難題。

    唯一能作為證據(jù)的柚清頭顱不知道被藏在哪里了。

    我也只能用笨方法,地毯式地搜索。

    那么短的時間,季青青不可能將她藏到太遠(yuǎn)的地方。

    為此,我特意請了兩天假。

    終于有個阿姨告訴我。

    “你問特別大的快遞箱,我看到咯。

    ”

    “兩個女人抬著到那邊去了。

    ”

    兩個女人?季青青還有同伙?

    4

    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我沒來得及細(xì)想,謝過阿姨后,立馬前往阿姨指的方向。

    我走到小區(qū)門口,我就又接到了李母的電話。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恐怕這次是糊弄不過去了。

    我心情沉重接起電話,果然電話那頭李母的聲音更擔(dān)心了。

    “懷瑾啊,你老實告訴我。

    柚清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這著急用錢聯(lián)系她,她一直不接電話。

    ”

    我勉強(qiáng)克制住聲音中的哽咽。

    “阿姨,柚清她生病了,不想讓你擔(dān)心,就沒告訴你。

    ”

    “你缺多少錢和我說。

    ”

    李母說了一個數(shù)字,不多不少正好是我的賬戶余額。

    可出于愧疚,我毫不猶豫地給她轉(zhuǎn)了過去。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柚清一個公道的。

    我暗暗發(fā)誓,馬不停蹄地搜尋。

    終于在一個大垃圾點前停下了。

    這個方向能藏柚清頭顱的地方也只有這里了。

    垃圾的臭味能掩蓋住血腥氣,而大快遞箱在這里毫不起眼。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又是季青青打來的電話,我毫不猶豫地將她拉黑。

    看著眼前的垃圾山,我鼓足了勇氣邁了進(jìn)去。

    找了一個多小時,我腰酸背痛。

    不遠(yuǎn)處一個清潔工在收垃圾,我在一旁翻垃圾。

    清潔工邊工作邊和我閑聊。

    “小伙子,你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嗎?我看你翻半天了。

    ”

    說著他拎起了一個眼熟的大箱子,眼看就要扔進(jìn)垃圾車?yán)铩?br />
    我連忙阻止他。

    “叔,等一下,這里面有人頭。

    ”

    他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說。

    “我知道嘛,不知道誰做的道具假頭,做得還蠻逼真的。

    ”

    “我剛才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

    他將頭倒出,露出了人頭被劃壞的臉。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柚清的頭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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