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之六
趙承鈞握著卷軸的手忽然&;緊繃起來。從離宮就&;藩開始,他已&;經(jīng)尋找了&;她四年了&;。
可是這些年來,無論他派出多少人&;,灑下多少探子,都&;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趙承鈞從來沒有放棄,可是他心里卻越來越害怕。
他害怕自己記錯了&;她的名字,害怕找不到她,害怕她已&;經(jīng)嫁人&;,更&;害怕她已&;不在人&;世。如今突然&;聽到消息,趙承鈞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回避。
可是他逼著自己面對事實。他在桌前靜坐片刻,緩緩展開手下帶回來的畫像。
趙承鈞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等他看到上面的女子時,眼&;眶還是一熱。
是她,雖然&;是幼年模樣,可是能看出來,五官是一樣的。
她還活著,真好。
趙承鈞專注看畫像,并沒有注意屬下略有些奇怪的表情。屬下糾結(jié)良久,還是覺得得提醒王爺一聲:“那位姑娘姓唐,閨名未知,可是據(jù)家里的老仆說,大&;小姐并不得寵。這位唐大&;小姐所有信息都&;和王爺要找的人&;對得上,只不過……”
趙承鈞心情剛剛放松,聽到這句話,頓時緊繃起來。他手指不知不覺攥緊,問:“不過什么?”
“只不過,唐家大&;小姐今年才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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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鈞完全沒有預(yù)料過這個答案,他怔了&;一下,聲音不覺轉(zhuǎn)高:“你說她多少歲?”
“十歲�!�
趙承鈞梗住了&;。他想過很多種情況,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唐師師竟然&;比他小。
還小這么多。
有點棘手,趙承鈞沉著臉色坐在桌案后,手指輕輕敲擊扶手。他本來想著找到唐師師后,立刻將她帶回靖王府,以防節(jié)外&;生枝。就&;算她嫁人&;,也可以采取些特殊手段。但&;是她才十歲……
這實在沒法帶回來。趙承鈞甚至都&;不能去看她,要是他的行蹤傳到金陵,姚太后必會生疑,到時候就&;麻煩了&;。
但&;是他也不能完全撂開,女子十二三是定親的高峰,要是他出現(xiàn)晚了&;,唐師師定了&;親事,可怎么辦?
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得好生算計時間。趙承鈞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對屬下說:“本王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這件事你們做得很好,改賞。不過。若走漏了&;消息……”
屬下立刻表明忠心:“王爺放心,屬下絕對守口如瓶,決不會告訴王爺外&;的第二個人&;。就&;算是家里人&;也不會�!�
趙承鈞放了&;心,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等人&;走后,趙承鈞又打開畫像看。他目光專注,像是在描摹她每一寸皮膚,一點一點勾勒出她現(xiàn)在的樣子。趙承鈞看了&;好一會,打開手邊最近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卷畫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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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紙張顏色,這幅畫已&;畫了&;很久,并且時時拿出來觀看。趙承鈞將卷軸打開,兩幅畫并排放在書桌上。
稍舊的那副,一個妙齡女子靠在窗戶邊,正撐著頭睡覺。身后陽光明媚,綠意融融,滿園春景仿佛全部傾瀉在她身側(cè)。最新的那幅,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扎著雙丫髻,坐在秋千上仰望圍墻,似乎在想心事。
兩幅畫背景、筆觸、風(fēng)格截然&;不同&;,唯有里面的女子,明顯是同&;一人&;。
趙承鈞合上畫像,長長呼氣。
在宮里時,她一直遺憾沒能看到金陵的上元燈節(jié),趙承鈞沒有應(yīng)話,可是卻將這件事悄悄記在心里。
父皇駕崩后,緊接著母妃被逼死,三哥因&;為耽誤治療活活病死,趙承鈞發(fā)著高燒被送往荒涼凄苦的西&;北,才過了&;一年,二哥也死了&;。這是趙承鈞人&;生中最重大&;的變故,可是無論有多難,他始終撐著一口氣,不肯倒下。
他不怕死,可是一想到他還沒有找到唐師師,至今不知她家在何&;方、身在何&;處,就&;十分不甘心,總是不肯閉上眼&;睛。
他還沒有帶她去看金陵的燈,還沒有還完前世的債,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死去呢?這口氣撐著他熬過昏迷不醒的高燒,撐著他挺過被仇恨煎熬的日日夜夜,撐著他從尸骨成山的戰(zhàn)場上爬回來。如今,一千二百多個日夜過去了&;,他終于到了&;她。
好久不見,唐師師。
四年前她消失的時候,執(zhí)著地讓他不要親信姚太后,不要□□,尤其小心背后的箭。第一樣他明白,可是后兩樣,趙承鈞卻沒有猜出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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