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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醫(yī)療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我端著咖啡,看著電視新聞里滾動播放的訃告:
著名爭議外科醫(yī)生肖文良于今晨在其女墓前去世。
畫面切到墓園現(xiàn)場,那瓶特效藥還立在他僵直的手指旁,藥瓶標簽上安安的笑臉已經(jīng)泛黃。
助理輕輕敲門進來:
蘇總,董妍的精神鑒定報告。
她遞上文件時,我瞥見照片里董妍正用頭撞墻,斑駁的墻面上密密麻麻刻著我是蘇家大小姐的字樣。
我拿起鋼筆,在精神鑒定報告駁回通知上簽下名字,筆尖劃破紙面的聲音格外清脆,徹底切斷了董妍想要通過精神鑒定逃脫牢獄之災的最后一絲希望。
辦公桌上,天使基金的年度報告靜靜攤開,救助兒童的數(shù)字被特意加粗,旁邊貼著安安6歲生日時的照片。
她戴著生日帽,嘴角沾著奶油,永遠停在了這個年紀。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照片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邊。
我拉開抽屜,里面躺著那瓶編號001的特效藥。
藥瓶在桌面上滾動,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臨床試驗顯示,這款藥對癌癥有效率高達87%。
可惜,它的研發(fā)者永遠沒機會用了。
我拿起藥瓶,對著陽光看了看,又輕輕放回抽屜。
夜幕降臨,我關掉辦公室的燈,落地窗上突然映出我的輪廓,恍惚間,肩上似乎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媽媽做得對嗎我輕聲問。
沒有回答,只有電梯到達的叮咚聲在空蕩的走廊回響。
我整理好西裝,走進電梯。
鏡面墻上,我的倒影挺拔如初,只有無名指上那道淺淺的戒痕,提醒著那些已經(jīng)逝去的時光。
電梯下行時,我掏出手機,給基金負責人發(fā)了條信息:
明天去兒童醫(yī)院,繼續(xù)給患兒送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