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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我的生辰,他還專門親手為我做了一桌我愛吃的飯菜,特意從江南尋來了我最喜歡的云錦。</p>
那時,他貼在我的耳邊承諾,等這次剿匪歸來,立了功,便向上官申請休沐。</p>
他說要帶我和子衿好好去江南游歷一番,彌補他這些年常常征戰(zhàn)在外不能陪我們母女的遺憾。</p>
他說,我們母女,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p>
他說這些話時,眼里滿滿的真誠和溫暖。</p>
那些承諾,猶在耳邊。</p>
可現(xiàn)在,他卻要同我和離。</p>
恍惚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噩夢里。</p>
「沈崢嶸,理由呢?和離的理由是什么?」我聽到自己帶著哽咽的聲音。</p>
他見我如此,有些不忍,將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給我倒了杯熱茶,才開口:「一一,對不起,但......我遇到竹漪了�!�</p>
「馮竹漪?」我心頭一驚,卻又好像并不十分意外。</p>
馮竹漪,沈崢嶸的青梅,白月光。</p>
當初,沈崢嶸差點和她成了親。</p>
只不過,后來沈家因為誣告被流放邊關,馮家便看不上沈家,將馮竹漪遠嫁了。</p>
我和沈崢嶸相遇時,馮竹漪三個字已經成了他不能提的禁忌。</p>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guī)退矸块g,將一塊很舊的手帕用來擦拭書架了。</p>
他看到臟兮兮的手帕后,同我生了很大的氣,責怪我為什么為什么不經過同意碰他的東西,將我趕了出去,整整一個月沒有理我。</p>
我委屈極了,那時我們已經互相表明心意,明明是他說讓我將自己當作他家的主人的。</p>
后來,他率先同我道歉,說自己太激動了。</p>
我才知,那是他的青梅馮竹漪送給他的。</p>
他說,他和馮竹漪已經沒了可能。</p>
馮竹漪已經遠嫁,那塊手帕是她留下最后的念想,他不是故意兇我的,只是看到兒時好友留下的東西被毀一時過于激動。</p>
我盡管心里很不舒服,卻也不想因為一個已經離開的人斤斤計較,傷了我們的感情。</p>
女兒子衿出生后,他已經很少提起這個名字。</p>
我以為,他早就放下了。</p>
原來,是我太天真了。</p>
沈崢嶸低垂著頭:「我在剿匪的路上遇到了竹漪,她......過得很不好。」</p>
「我記得曾經跟你說過,我們兩家解除婚約后,不到一年她就被馮伯父嫁給了外地一個富商�!�</p>
「可誰都沒想到,那個富商表面斯文有禮,實則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家中已有數(shù)個通房和妾室。他當初迎娶竹漪過門時說得好,會好好待她,誰知沒過幾年那人便原形畢露�!�</p>
「竹漪因為早些年被他的妾室下藥傷了身子,生下女兒后一直無所出,那富商膩了她后,便以無子為由將她休棄后趕出了門�!�</p>
說著他微微顫抖,盡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p>
他在心疼馮竹漪。</p>
「所以呢?」我看著他,聲音意外的平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