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知道我同意了，臉上的鄙夷更甚，丟下十兩銀子，他毫不留戀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說：“城西十里，煙柳小院，明晚我要在那里看見洗干凈的你�！�</p>

    我拿著錢，給娘抓了藥，又給小豆丁買了幾身過冬的秋衣。今年的冬天來到格外快，也比往年要冷。小豆丁還小，我怕他扛不住。</p>

    至于我自己，什么都沒添置，安排好家中事宜后只身去了煙柳小院。小院里有個啞巴丫鬟，她將我引進(jìn)浴房，還放了一身干凈的衣裙。</p>

    這衣裙，和從前我穿的是同一個樣式。這么多年，蕭南亦的喜好倒是還沒有變。</p>

    我洗漱干凈，換上新衣裙，在臥房中等待著蕭南亦。他說他今晚會來，他就一定會來。</p>

    其實我搞不懂蕭南亦在想什么，他或許是在報復(fù)我，我將在他這里得到極致的侮辱。但我沒得選，我需要錢，他能給我錢。</p>

    其實很多人都能給我錢，可只有那個人是蕭南亦時，我才會委身。</p>

    我承認(rèn)，我還愛著他。可我也知道，我們?nèi)缃癖戎��?dāng)初身份更加懸殊，已無在一起的可能�；蛟S是我最后一點點私心在作祟，我總想著就這樣，能離他近一點便好。</p>

    蕭南亦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他滿身酒氣，一言不發(fā)。還沒等我出聲，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膶⑽彝圃诖采�，欺身而上�?lt;/p>

    他像是在逛窯子一樣，對我毫無憐惜�；蛟S是酒意上頭，他力氣很大，我掙脫不開，只能咬牙忍受。</p>

    很久以前，我便幻想過將來和蕭南亦的洞房花燭夜是何等模樣，只是如今的屈辱是我從未想到的。就像我怎么都想不到，當(dāng)初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少年郎，會讓我做他的外室。</p>

    造化弄人，感情戲人，年少時的愛戀終成泡影。蕭南亦不再是從前的蕭南亦，我也不再是從前的顧恬。</p>

    第二日醒來，身旁已沒了溫度，想必是蕭南亦走了好一陣。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他還真是把我這里當(dāng)青樓了，睡了就走。</p>

    接下來的幾日，每晚蕭南亦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每每出現(xiàn)都帶著酒氣。我也開始慢慢適應(yīng)著他的節(jié)奏，偶爾情到濃時，還能聽到他喚著我的名字。</p>

    就好像，十七歲的蕭南亦喚著十五歲的顧恬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