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傳說中的�;ㄊ崭顧C
那條依山窄道也極其難走。
但相比過峽谷,便實在是簡單多了。
不過這回因為落腳時候,兩人站位變了,所以是阮江月在前,阮星瀾在后。
兩人背靠著石壁側(cè)身而走,又走了兩刻鐘多一點兒,終于轉(zhuǎn)入一條崎嶇山道之中。
阮江月長舒了口氣,可算腳踩在地面上了。
方才實在太過驚險。
如今雖安全了,但也免不得心有余悸。
她走到阮星瀾身邊挽起他的袖子,毫不意外地看到,那手腕上擦出了幾道血痕。
阮星瀾說:無礙……這蘭涉山北山有猛獸出沒,接下去怕是也不太好走。
是有點兒……
阮江月皺眉,扯下一截干凈的衣擺幫他裹起來,仔細地打了結(jié),等出去找機會用點兒藥,好得快。
接下去的這段路你跟我走就是了。
雖說猛獸毒物不少,但這里也不是沒有一條通暢道路。
話落,阮江月牽著他向前走。
阮星瀾左右打量了一番。
此時近黎明,至多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山中也不如深夜十分那般黑沉。
只瞧遠處層巒疊嶂與灰蒙的天空顏色分明,一眼看去便覺神秘而危險。
猛獸出沒她卻說有通暢道路,而且聽起來很有把握。
詭異的是,他竟然覺得她說的不錯……看著這周圍的山林,他心底劃過熟悉之感,好像是來過的。
而且也知道那么一條路。
就不知他知道的,和她知道的是不是一條
望著走在自己前邊,撿了個枯枝敲打左右長如人高的茅草探路,持續(xù)前行的阮江月,阮星瀾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然而此地兇險,當然不是詢問或者深思之處。
他深吸口氣強硬地讓自己冷靜,隨在阮江月身后,注意著周圍動向,確保有危險能及時應(yīng)對。
阮江月牽著阮星瀾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們從蘭涉山北山走了出來。
那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只翻了一座山而已,此處竟然冷風(fēng)刺骨,寒冬的感觸那么鮮明。
阮江月都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好冷。
阮星瀾脫下自己的外袍給阮江月披上。
阮江月忙說:也沒那么冷——
披著。
阮星瀾不容拒絕地將衣帶系好,又把袍擺卷了卷,不讓那過長的衣服影響行走,我并不冷。
你若著涼生病,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我們快走吧,到了城中改裝,以免被人看到生出麻煩。
阮江月瞧他的確神色如常,且他的手很暖。
而她的手涼的厲害,身子也確實冷,她思忖著阮星瀾或許是因為修內(nèi)功,自有御寒之能吧,便也不再多說。
此處阮江月幾年前來過,算是熟悉的,帶路指引,盡量避開百姓。
晌午時分,他們混進了登州城中。
這里是大靖邊境最大的一座城。
阮江月來時便準備了大靖通用的官錠。
選了個客棧落腳后,她拿了銀子給小二請他幫忙給自己和阮星瀾買衣服,又要了傷藥,給阮星瀾手腕處的傷口稍作處理。
那會兒黑沉沉的,只瞧著是幾道血痕,她胡亂包裹了事。
如今天光大亮看的清楚,阮江月臉色卻難看起來。
因為那幾道血痕可深得很!
還有極小的碎石屑嵌在傷口里面,應(yīng)該是過峽谷的時候被崖壁上凸出的石頭給刮到了,他竟也是一路不提!
可是想想這一路來謹慎匆忙,也沒帶傷藥,提了又能如何
阮江月深吸口氣再不懊惱,低頭處理傷口:我們在這里休息兩個時辰,等天色暗一些出去。
阮星瀾頷首。
視線在她為自己清理傷口的手上掠了一下,他目光凝在阮江月的眉眼處:你怎么知道那條路可以避開猛獸
有人帶我走的。
阮江月蹙著眉,小心地挑著傷口里的碎小石子,回的隨意:我上次來時當然不知道什么路不路的。
過峽谷的時候就是靠著一股蠻勁,還有幾分運氣吧。
等到了山道那兒,整個人幾乎嚇得虛脫了,不如一開始那么冷靜,蠻勁也快用完,就胡亂地在北山橫沖直撞起來。
然后遇到了一條巨蟒……
她忽然頓住,眉心緊皺語氣微沉:挑不出這石子,我?guī)湍悴脸鰜�,你忍著點疼。
阮星瀾點點頭:你擦就是……然后呢
阮江月心思都在那傷口內(nèi)是碎石上,精神集中地用藥酒小心擦拭著,哪有空回他
阮星瀾只好耐著性子等。
傷口的確是有些疼,但是比起心底的好奇,那點疼當然不算什么,擦出石子的過程他一直擰著眉沒吭聲。
手腕也不曾躲閃過。
阮江月上了點兒藥又仔細將傷口包裹起來,雖是傷口小,但有點兒深,咱們接下去還是要多注意一下。
阮星瀾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又問:遇到巨蟒,然后
你這么好奇嗎
阮江月輕笑了一聲,倒也不賣關(guān)子,回憶著那時候的情形說道:那條蟒蛇大概有我這么粗吧。
我被它尾巴掃了一下,整個人就昏死過去了。
昏過去之前我還想,我怕是要做蛇的腹中餐了……可后來我醒了,我還活著,嗯,是有一個人救了我。
后來也是他帶我走的那條路。
阮星瀾詫異:那里那么危險,怎么會有人在那里
他沒有說,但我瞧他帶個竹簍,里頭有些藥草,或許他是去采藥的……說起來那個人挺神秘的。
阮江月蹙了蹙眉又說:他一直站的很遠,說話聲音也很蒼老,但語氣卻聽著又是年輕人那樣輕緩。
而且是背對著我的,我沒瞧見他的長相。
他也不許我多看多打量……
我其實那時候很害怕,琢磨這人這么稀奇古怪會不會是什么惡人,只是那時被困也沒有辦法。
所以只能信他試試。
沒想到真的走出去了!
但我出去之后他就像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也消失了。
有時候我也會反復(fù)回想,我到底是真的遇到了那么一個人,還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阮江月話落,輕嘆口氣又說:真的很玄妙是不是我一直覺得我這個人是有些運氣和機緣的,不然早死了不知多少次。
那語氣帶著自我調(diào)侃,還輕輕嘖了一聲。
阮星瀾神色復(fù)雜,遲疑地說道:你過峽谷的方法,和你帶我走的路,我好像都知道。
阮江月驚詫地看過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