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銘澤聽到動靜抬頭。
見來人不是沈淑玉后,滿目失望。
“媽,你出去吧�!�
他不再看,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懷表。
這是當初他和沈淑玉在一起后。
沈淑玉親自去挑選的一塊西洋表,在懷表中放了合照。
至于當初大院的那些照片。
早在他和方瑜歡的事情敗露后,沈淑玉偷偷全燒了。
她多絕情。
絕情到一點念想都不留給他。
此時此刻,秦銘澤落下了悔恨的淚水。
淚水滴落在表盤里,在沈淑玉笑顏上暈染開來。
其實秦銘澤怎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如果他不愿意,當初方瑜歡根本不會有機會爬上他的床。
他沒有徹底醉。
能清楚感受到方瑜歡解開了他的衣服,趴在他的身上挑逗。
只是秦銘澤在迷惑自己。
在于沈淑玉結婚幾年后,或許他打心底有些累。
所以當方瑜歡來了,她帶來的新鮮感更能刺激他。
他一次次催眠自己。
這些不過是生活調味劑,沈淑玉才是他會執(zhí)手一生的人。
可后來,在相處中秦銘澤的心還是偏向了方瑜歡。
最終辜負沈淑玉。
現(xiàn)在的結果,不過是他自找的。
秦銘澤看著窗外,想起了當初結婚的時候。
他信誓旦旦地向沈淑玉發(fā)誓:
“阿玉,此生我會忠于你一人,絕不背叛。”
“如有違背,我將死無葬身之地,不得好死�!�
秦銘澤閉著眼,淚水滑過眼角。
他舉起懷表吻了吻。
這天后,秦銘澤罕見地見了所有人想來看望他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有了求生的欲望。
秦思瑜抱著秦銘澤:“爸爸,你還要看著思瑜長大呢�!�
“我一定會讓媽媽來見你的�!�
秦銘澤的手一頓,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思瑜,別去打擾阿玉了�!�
終歸是他們父子倆對不起沈淑玉。
如果當初他早些發(fā)現(xiàn)秦思瑜被教壞了,盡早糾正,或許沈淑玉還不會對這個兒子這么絕情。
“好好長大,好好學會怎么愛人,不要再像我一樣�!�
秦思瑜不解地抬頭。
他不懂秦銘澤這番話什么意思。
一旁的秦母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等人都走后,秦銘澤交代秦母:
“給思瑜找個好的老師,把背景經歷調查清楚�!�
不能再發(fā)生那些事了。
說完這些話,他說自己累了,讓人都出去。
兄弟們還在打趣:
“等你好了,我們一定給你辦個宴會!好好聚聚。”
秦銘澤點了點頭。
等屋內寂靜下來,秦銘澤從枕頭后掏出那個懷表。
“阿玉,你說人臟了可以洗,心臟了能掏出來嗎?”
當然可以。
既然他這顆心背叛了,那就不要了。
夜深時,醫(yī)生護士照例查房。
一聲尖叫劃破了黑夜的死寂。
“死人了!”
“7號病房的病人自殺了!”
等秦母帶著秦思瑜匆匆趕來的時候,都尖叫看著眼前一幕。
“兒子!”
“爸爸!”
病床上。
秦銘澤仰躺著,心臟處插著一把水果刀,插得極深,只露出了刀柄。
他的手里還死死握著那個懷表。
秦銘澤死亡的消息傳到沈淑玉耳中的時候。
她的心驀地痛了一瞬,又很快恢復如常。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擦掉眼角滑落的淚水,開始收拾行李箱。
離開那天。
她在家門口看見了秦思瑜。
只有他一個人。
他整個人變了很多,似乎是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穩(wěn)重成熟了不少。
秦思瑜看著沈淑玉拖著行李箱,眼圈一紅,最終只問了一句:
“媽媽......你還會回來嗎?”
沈淑玉身后的沈父沈母面面相覷,最后去開了車,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思瑜,你該學著長大了。”
這話足以說明一切。
秦思瑜抿了抿唇,藏住了涌出的眼淚。
“知道了,媽媽�!�
“對不起�!�
沈淑玉笑了笑,拖著行李箱直接與孩子擦肩而過。
直到車子啟動。
秦思瑜還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越來越遠。
等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才轉身上了回秦家的車。
一個小時后,沈淑玉與父母告別后,坐上了回M國的飛機。
如五年前一樣。
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江城,沈淑玉心底說出什么滋味。
她想,下一次再回來,一切都會朝著更好的方向發(fā)展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