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著陳楠那副貪婪的樣子，深感不妙，卻又無能為力，只能頹然地跟在徐雪身后。
徐雪拿著手機(jī)，不停地發(fā)著信息。
我湊過去一看，瞬間愣住了。
“顧言，什么時候回來？”
發(fā)送時間正是我原定航班到達(dá)的時間。
我看向徐雪，心里一陣震驚，原來……她是在乎我的。
“到哪了？”
“你待會跟陳楠哥好好道個歉，不管這么說，飛機(jī)上解安全帶本來就不對，你還害的陳楠哥跟你胡鬧，他傷的那么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雪越來越焦躁，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發(fā)微信。
最后，她猶豫了一下，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媽，顧言去你那了嗎？我給他發(fā)消息打電話他都不回，我不就跟他說帶朋友回來了，可能要在家里多住幾天，他至于這么小氣嘛�！�
“小氣？小氣！”電話那頭傳來憤怒的聲音。
“徐雪！你有病是不是！我都那么懇求你救小言了你不救，現(xiàn)在小言都沒了，你跟我說他小氣！”
“我們顧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媽哭得撕心裂肺，怒吼著。
“什么沒了？”徐雪有些慌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我躺在手術(shù)室里，臉色慘白的樣子。
“媽，你別開玩笑了！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吧！顧言呢！讓他來見我！”我聽出徐雪的聲音在顫抖。
“我就知道，你們天天搞這些沒用的！顧言為了騙我，什么話都說的出口。”見我媽只顧著哭，不說話，徐雪自以為猜對了。
她的語氣平靜下來。
“我實話跟你說吧媽，你們這點小伎倆騙不到我，顧言就在你旁邊是不是，你就跟他說，他如果再這樣，那就離婚吧！”
4
徐雪還在等，等我低頭，等我像往常一樣先開口。
樓梯上傳來陳楠的腳步聲，他聽到了電話那頭我父母的聲音。
“阿姨，小言他就是愛開玩笑，您別往心里去�！标愰Z氣輕松，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無所謂？”我媽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
我爸接過了電話，“徐雪！小言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唉！”
我爸重重地嘆了口氣。
徐雪的臉色開始發(fā)白。
“記得小言的好，明天……來醫(yī)院見他最后一面吧�！�
“明天之后，我們就帶小言回家。”我爸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和無奈，他不想再和徐雪多說。
電話掛斷，徐雪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不可能……顧言怎么會……”
她喃喃自語，一遍遍撥打我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小雪，別急，顧言肯定是在騙你。你想，你是醫(yī)生，他真出事了，你會不知道？”陳楠走到徐雪身邊，輕聲安慰。
“他們就是想看你著急的樣子。”
陳楠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對！他們在騙我！”
徐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逐漸恢復(fù)了焦距。
“真有事，太平間早通知我了�！毙煅┛粗愰�，勉強(qiáng)笑了笑，“謝謝你，這么晚了還麻煩你�！�
徐雪轉(zhuǎn)身離開，陳楠的目光落在桌上我和她的合影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死了好，死了你的都是我的�！�
我冷冷地看著陳楠，跟著徐雪回了臥室。
“你好，幫我轉(zhuǎn)接太平間�！�
徐雪的聲音很輕，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電話接通，我看到她緊握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
“請問……顧言，他怎么樣了？”徐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努力保持著平靜。
“聽說……他傷得不重……”
“徐醫(yī)生，顧言是吧，我查一下�！�
護(hù)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徐雪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般漫長。
“徐醫(yī)生，顧言前幾天就去世了……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他的父母�！弊o(hù)士的聲音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