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唉。還是沒人玩。
掛了電話,碧荷又嘆了一口氣。
自己去英國玩?
碧荷看了看旁邊還在和助理說話的男人。林致遠一個人在紐約那么多花花草草。說實話她還真的不放心。
男人真的不用看的嗎?阿姨怎么就那么放心?
她去玩了,那孩子呢,她帶不帶?丟給林致遠的話,三個孩子,他帶的過來嗎?
已經(jīng)定好的行程不能失約。
碧荷自己苦思了半天,到底什么都沒和男人說,拖家?guī)Э诘纳狭孙w機�,F(xiàn)在她也是家大業(yè)大,哪怕已經(jīng)竭力的輕車簡從,可這一趟也還是帶了二十多個保姆保鏢助理隨從主要還是因為孩子太多。
不過呢,這二十幾個人,散落在羅斯家巨大又明亮的別墅群落里,倒也不是那么顯眼。
這次應David和Sam的邀請,他們一家來了羅斯家在夏威夷附近的私人小島上度假。
眾所周知,夏威夷呢,一直是全球著名的旅行勝地,也是各國富豪修養(yǎng)身心舉行派對的天堂,數(shù)量繁多的豪華房產(chǎn)隱沒在某一段的林中海邊,好生熱鬧。不過羅斯家的人似乎對生活有更高的要求,他們好像更中意與世隔絕和離群索居他們家在這附近有一個幾十平方公里的小島,建了漂亮的度假房群,僅僅為了這一家人一年來休個幾天假,盡享絕對私密的空間。
這也符合碧荷對他們家的刻板印象:彬彬有禮又傲慢矜持,尊重里又似乎飽含審視�?傊豢淳筒缓糜H近就是了。
其實除了David和Sam,碧荷也曾有幾次在聚會中遠遠的見過羅斯家的其他家族成員。據(jù)說是兩個沒人性的“叔父”男人西裝革履身材高大,面容和沒人性有幾分相似,頭發(fā)已經(jīng)灰白,眼里的精明冷酷和臉上的矜持傲慢根本毫不掩蓋。
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狼族人嘛,碧荷只是遠遠的看上了一眼,全身肌肉緊繃警鈴大作,還好林致遠看起來也沒有強行帶她過去混臉熟的意思,丟下她自己過去問了好。
下了大飛機又換小飛機,一群人到了島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快落,彬彬有禮的棕發(fā)管家在停機坪迎接了客人。
David和Sam據(jù)說還沒到,客人并沒有見到主人。管家體貼的給他們安排了上次住的小樓,后院還有一個巨大的露天游泳池。碧荷把孩子們丟給了家庭教師和保姆,自己駕輕就熟的到了后院換上了泳衣,先用腳試了試水溫,又下水先撲騰了幾米,等她扶著池邊坐了起來,水流順著暴露的腰肢滑下,海邊溫暖的風吹過,一片舒爽,女人無聊的赤腳踢著水,抬頭看著海邊的夕陽。
視野可見的最遠處海天相接。天空和海水一樣湛藍,藍得濃郁純粹,碧荷拿起手機拍了好幾張照,在ins和微信都po了幾張。
其中一張隱隱露出了某個建筑的一角,掩蓋在棕櫚樹林里。
風景絕美。
假期呢。
是那三個沒人性的假期。她倒是好像一年到頭都在休假。
去英國玩嗎?丟下林致遠?碧荷看著天空。
林致遠煩她嗎?
“wow~”
ins上的照片馬上就有人點贊回復,發(fā)的英文,“夏威夷?”
碧荷掃了一眼,是紐約圈里的某個名媛華裔。和碧荷算是點贊之交,偶爾爬梯聚聚。
“是的呢~”碧荷回。
“開擼�。俊�
“紐藍島~”
“噢,棒。”那邊回復,顯然已經(jīng)明白是在哪里。
碧荷笑笑,放下了手機。
林致遠和雙胞胎的關系在紐約根本不是秘密,而她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羅斯家的私人島嶼上,也只是再次證明這三個人緊密的關系罷了。
又回復了幾條不得不回的評論,碧荷躺在躺椅上看了半天風景,左邊遠遠的那棟造型別致的房子附近有什么聲響傳了過來,她側頭望去,海邊似乎還有船影在晃動。
“David和Sam到了,”
林致遠的聲音突然從后面?zhèn)髁诉^來,笑吟吟的樣子,“碧荷你起來把衣服換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8碧荷夏威夷(10.合法受賄)
夏威夷(10.合法受賄)
10.
“不合適。”
來了夏威夷,自然就要夏威夷風情。碧荷去臥室換了一條紅綠藍色大片花吊帶露背小性感的及踝長裙,又叫助理來給自己卷了頭發(fā),等她戴好帽子到了林致遠面前的時候,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待的男人抬起了頭。
“不合適,”
男人看著她圓圓圓的眼睛,發(fā)出了違心的評價,“梁碧荷你趕緊去換了,露這么多干嘛?”
漂亮是漂亮眼睛圓圓的,臉紅撲撲的,穿著五顏六色的裙子,真可愛。只看一眼,他的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動。這次可以來個沙灘py就是背也露了那么多,脖子下也白花花的露了一片,乳溝都差點要被人看見了。
可不是他封建,這又不是沙灘,這里離沙灘還有一百米那么遠。只是去見那兩個哥們罷了,穿這么暴露干嘛?
“穿那件白色的裙子,把背遮住的,”
碧荷嘟著嘴走了,男人對著她的背影說,“包嚴實一點!”
有一說一,那兩個鐵哥們多看一眼,他都覺得虧了�,F(xiàn)在他有小鳥兒,那兩個沒有。他們之間資源已經(jīng)不均衡,他吃虧的機會很大。
而且他們倆還有前科肖想他的小鳥兒,他更需要嚴密監(jiān)控。
連她穿什么都要管,越來越?jīng)]有自由了。碧荷嘟著嘴回了房間,隨便從傭人收拾好的衣柜里找了一條白色的裙子換上了。她的夏威夷風呀
她的下一本書,就寫一個被先生天天管著的太太好了。連穿衣服都要管,簡直毫無自由。
她要為女性的婚內(nèi)自由權發(fā)聲。
等她換好衣服下來,男人左右看了看,這才點了點頭。
“走吧。”他喊她。
再次看見兩個沒人性,他們也沒變得更好嘛。
被冷淡又傲慢的問好和無趣閑聊之后,碧荷坐在長條桌前拿著刀叉叉了一塊牛肉,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男人。對面的人眼睛還是那么綠,頭發(fā)還是那么黑,鼻子還是那么挺,下巴還是抬那么高說話腔調還是那么明顯。
有人似乎察覺了她的目光,看了過來。碧荷趕緊挪開了眼。
“叔父那邊已經(jīng)成功說服了Ja,”
男人收回了視線,拿著餐巾優(yōu)雅的點了點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咬著尾音,“以向Ja基金會捐款五百萬美元的方式,他們達成了共識,Ja的人已經(jīng)開始游說國會,很快就會通過對駱駝國第二輪制裁的法案”
“基金會的人相當給力,”碧荷旁邊眉目俊美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笑了起來。
鐮刀向誰的脖子上割去?
他要養(yǎng)小鳥兒和三只小豬,對沖基金每年還要支付超過十億美刀的薪水。不隔幾年就挑只豬殺殺,制造點大盤波動,光靠收點管理費和掙點分分錢,這攤子怎么鋪的開?
韭菜熟了不去割,白白浪費,讓人心痛。
再說金融么,一直和政治緊密鏈接。
早就說過了,先市場一步的人,當然能喝點湯;沒有基本面就創(chuàng)造基本面的人,才能真吃到肉嘛。
點兵點將,這回又點中了誰?
肉少的硬茬子,就比如胖胖國猴子國,窮的叮當響,根本卡不出油水來,專門搞他們很明顯費力又掙不到錢性價比極低,就像是一坨bullshit,讓人提不起興趣,只想一腳踢開了事。
最多針對亞太某國精準打擊的時候順便割上一刀。
肉多的慫蛋,很明顯才是餓狼的最愛。
先一棒敲暈,再踢到再地,再尖刀入脖,要是他還不反抗那就再把他全身的肉都剮下來煮湯喝。
旁邊林致遠似乎想起了什么,莫名的興奮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樣子,兩個沒人性也微笑了起來,三個人當著她的面好像達成了什么共識
碧荷聽得似懂非懂,又低頭吃了一口牛肉。
和三個沒人性混一起太久,這三個家伙有些事越來越不避諱在她面前討論就是這什么制裁的,一聽就不是好事。
話說,他們?nèi)齼簻惖揭黄鹁透氵@個整那個,就不能一起干點有利于社會的好事?
什么環(huán)保人權科技發(fā)展,love
and
peace,他們懂嗎?
“那是,”另外一個男人哼笑了起來,“五百萬美金,足夠讓Ja行動了。不夠我們可以再加碼”
“可以再邀請Daisy來華爾街舉辦一次演講,”林致遠笑,“現(xiàn)在她的身價水漲船高,講一場也有50萬美金了吧?”
接受了旁邊小鳥兒的眼風,林致遠又抿了一口酒,笑了起來。
“她憑什么演講一次能掙五十萬美金?”這是梁碧荷上次聽他打完電話后問的問題。
為什么呢?男人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背。
并不是她講的好,也不是她對世界和平和環(huán)保真有什么獨到講解,只是為了行賄罷了。
合法行賄,理所應當。
這點可不像彼岸的某國苦哈哈的底層出身的政府官員,收點錢還要背負羊群道德譴責關鍵是沒有技巧,一抓一個準。
底層出身的政府官員掌握權力就是這樣,不懂頂層的精致收錢路數(shù),做些事情讓人貽笑大方,也容易暴露自己。像米國的這些精致體面人呢,受賄可不會這么不體面。長蹆荖啊遺丘號32O
17O71-46,
在米國呢,政府人員分為政務官和事務官。事務官人人可考,可也沒有什么權利,就是一份普通工作。政務官才是真正掌握政治權力的人而且不需要考試。
靠考試入局,基本上是羊群不多的上升通道的一種。因為書人人可讀,試人人會考,可是有些東西呢,比如父母的金錢和人脈,還有政治思維,羊群是自出生就不可能有的政務官不用考試選拔,那自然有其他“軟性”選拔標準。雖說表面“人人有資格”,可是圈層早已經(jīng)固化,基本已經(jīng)隔絕了底層羊群進入的可能。
所以呢,既然到了這里,那么大家基本都是一個圈的,都是彬彬有禮的體面人,收錢也是有路數(shù)的。
還合法。
比如,先成立個什么“世界和平發(fā)展”的基金會,全球吸引捐金。捐得多的人就為他辦事就算游說制裁,或者游說“取消制裁”,其實只要找準路子,也不在話下。歷史上也有成功的先例。
南橘北枳,在異國經(jīng)商,當然要找對彼國的路數(shù)不能只靠著美好的自我獻祭一樣的狂熱幻想生活。這也是為什么天意和天盛海外業(yè)務能順利的原因。
季家,季月白長居米國,季念更是米國長大,很明顯很懂路數(shù),完全知道在不同情況要如何正確應對;而天盛呢,自己也沒少給老頭子拿辦法。
知道做什么,知道怎么做,顯然十分重要。
扯遠了。
總之時不時受邀演講,又或者出個自傳賣賣書這些都是“陽光合法收入”。
又或者,在職“兩袖清風”一心為某個特定企業(yè)謀福利,退休或者離職之后再接受公司高薪聘請多干凈,多風光?
還可以輿論宣傳一波“政府工資低還不允許別人去企業(yè)發(fā)展?”什么的,利用完公權力之后再反插公權力一刀,反正牧羊犬多多的,讓它們多叫幾聲,給羊群洗洗腦,是不用白不用。
“碧荷,”再次接到女人的眼風,男人笑了起來,伸手去撫摸她的背,“待會吃完飯,我們就去沙灘上走走吧�!�
是真的夏威夷假期放松身心,他也要好好陪陪她。
幸福生活也需要維持么。
8碧荷夏威夷(11.王八蛋)45000
夏威夷(11.王八蛋)45000
11.
海浪聲聲,就像是母親溫柔的呼吸;海風徐徐,輕柔的拂過裸露的胳膊。
拖鞋進了沙子,反而讓人不適,碧荷俯身脫了鞋子,赤著腳丫提著鞋,一步步的踩在了白色的沙灘上,身后留下了一串腳印。
吃完飯,林致遠又和沒人性聊了一會天,兩個人告辭了出來,慢慢的一起踩著路燈的光走回了小墅。到了客廳,他又讓她換回長裙,說要陪她去沙灘散步。
只有他和她。
兩個人。
好難得呢。
他的日程一向繁忙,在米國的時候天天二點回家八點出門。就算回到家也是電話不斷偶爾半夜還要被越洋電話驚醒肯定是哪個國家大盤又崩了。
出差更是不說,會議聚會拜訪排的滿滿的,分身乏術;
就算是回國探親他也有一大堆亞太的公務要處理,其實還是她自嗨的多。
兩個人一起散步呢,好久沒有這種好事了。
碧荷高高興興的上樓,又找了一條長裙換上了。剛剛那條藍紅綠色的林致遠說不好看,她又換了一條水藍色的,又把米白色的沙灘帽戴上了。
“挺好看的�!�
男人這回笑了起來,還伸手摸了摸她半裸的背,又牽起了她的手。
碧荷也笑了起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別墅群落和泳池邊的燈光朦朦朧朧,撒在了白色的沙灘上。碧荷左手提著鞋,右手被男人握在手里,海浪聲就在耳邊。
這里是真的與世隔絕羅斯家的私人島嶼,重裝把守,安保一級,不經(jīng)允許絕對無人能靠近。
天地遙遠,孤云白鶴。身邊還有一個人。
他就在她身邊。
那十年無望的等待,似乎也遠去了。
如果他不回來
他也會在地球上,某個地方。在紐約,在夏威夷,在蘇黎世,在倫敦,在東京。
她已經(jīng)知道了。
“慢慢喜歡你,慢慢的親密,慢慢的回憶,慢慢的陪你老去”
沙灘上又想起了女人輕柔的歌聲,漫在四周的寧靜里。
男人笑吟吟的捏了捏她的手。
看來這趟來對了,連梁碧荷的保留曲目都能聽到了。
高中她就最喜歡唱的。
“��!海螺!”
牽著他的手唱著歌,腳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碧荷低下頭,拿腳趾踢了踢沙子,有什么從沙灘里被踢了出來。女人掙脫了男人的手,俯身撿起了這個海螺。
“林致遠你看!”她獻寶似的遞給他,眼里亮晶晶的。
旁邊的男人眉目俊美,微笑著看著她的笑臉,伸手接過了她手里的小螺。
指肚劃過了海螺硬硬的尖兒,這有啥好玩的男人一抬手,一聲微不可見的落水聲,小東西被丟回了海里。
女人看著他丟掉了,啊了一聲,卻沒有說什么,又低頭往旁邊走了幾步用腳踢沙子,尋找里面躲著的小生物。
男人笑吟吟的看著她。
又抬頭左右看了看。
前方有面礁壁,礁石一路散落了過來。
最近的一塊離這里只有五十米遠。
好地方。
“慢慢喜歡你”
女人還在低頭哼著歌,又俯身撿起一個貝殼,又獻寶似的遞給他。遠處模糊的燈光傳到這里已經(jīng)接近于無,黑暗里只有女人朦朧的面部輪廓,還有她亮晶晶的眼睛。
男人低頭微笑。
現(xiàn)在他很滿意。梁碧荷當然喜歡他。
梁碧荷屬于他,他也屬于梁碧荷要占有,要融合,要生死不離。
“來。”
男人接過她獻的寶看看,噗通一聲,又把這個貝殼丟回了海里。他伸手虛虛的攬住了她的背,擁著她往那塊礁石走去。
還要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