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會兒別說只是要見余笙,季宴禮提出的任何要求,無論大小,他都能一口應(yīng)下。
“那林導(dǎo),周末見�!奔狙缍Y語氣里的笑意更濃,心情明顯好極。
0081
邀約(3400珠加更
余笙第二天一早按慣例去醫(yī)院看望蔣紅英,才走到病房門前卻是一頓。
透過門上的小窗子,她看到林儒洲竟在病房里,還在給蔣紅英喂早飯。
他昨晚對她說了那番話之后便出了門,一整晚都沒再回家,余笙本以為他是氣惱太甚,沒得要?dú)馍蠋滋�,卻沒想到竟是會在醫(yī)院看到他。
她頓了下才推門進(jìn)去,護(hù)工看到她很是高興,上前就夸道:“余小姐,你真是嫁了個好老公啊,這一大早就過來伺候丈母娘,唉喲,我做了這么多年護(hù)工,真沒見過這樣好的女婿,你媽真是有福氣啊…”
余笙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倒是林儒洲先抬眼對她笑了笑,溫聲道:“來了,先坐,等我喂完這碗粥。”
他的態(tài)度跟昨晚截然不同,甚至比平時還要溫柔。
余笙僵站在原地,不明白林儒洲究竟是什么意思。
昨晚那些話猶言在耳,他當(dāng)時看她的眼神像是盯著仇人,怎么短短一夜,他卻又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大概是看出她心里的疑惑,林儒洲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走過來。
他先看了眼旁邊的護(hù)工,那護(hù)工很有眼力見,立刻笑著避出門去。
林儒洲這才上前牽著她溫聲道:“阿笙,昨晚是我太沖動了,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余笙抬眸仔細(xì)打量他,他態(tài)度極好,眼神里還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起來跟從前好的時候一樣。
“從前我對你的好,都是發(fā)自真心,是因?yàn)檎娴南矚g你,愛你,才會那樣護(hù)著你,我是心甘情愿,絕不是為了要今天挾你�!�
這話讓余笙冷卻的心,終于有了些溫度。
她垂下眼睛,嘆出一口氣,低聲道:“我知道。”
不可否認(rèn),林儒洲從前幫過她許多,她從來也沒有忘過他的恩情。
知遇之恩,幫扶之情,結(jié)婚這些年,除卻與他家人不合之外,他們兩之間也并沒有太多的矛盾。
如果不是因?yàn)樗つ客顿Y,欠下巨款,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見余笙松軟了態(tài)度,林儒洲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繼續(xù)道:“阿笙,我在這里跟你媽保證,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再也不會對你發(fā)脾氣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這個問題讓余笙怔了下。
她腦子里一瞬間響起一道冷冽強(qiáng)勢的聲音:“余笙,你知道的,來不及了,你只能是我的。”
來不及了…
這幾個字一直在她腦子里回響。
余笙腦袋嗡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樽蛲頉]睡好,她垂著眼睛站在那里,好久說不出話。
“余笙?”
肩膀被林儒洲拍了拍,余笙有些驚惶的抬起眼,她看了眼床上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的蔣紅英,勉強(qiáng)扯了扯嘴唇,沒回答,只是說:“先給我媽喂飯吧�!�
她抽出手,走到床邊,拿起那碗沒喂完的粥。
余笙原本是想把她和季宴禮做交易的事告訴林儒洲的,但她剛剛突然猶豫了。
一開始,她和季宴禮的確是單純的交易,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脫離了原本的秩序,朝著一個失控的方向行進(jìn)。
事情已經(jīng)脫離她的本心,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跟林儒洲說這件事了。
病房里久久沒有人說話,只聽到瓷器撞擊的清脆響聲。
林儒洲醞釀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對了,我周末有個很重要飯局,你能不能陪我過去一趟?”
不等余笙開口拒絕,他又說了一句:“對方的妹妹是你的粉絲,很想見見你�!�
余笙抬眸看他,卻見林儒洲眼帶祈求,很誠懇地說:“阿笙,這個飯局對我很重要,你再幫我一回。”
…
余笙還是把周末的時間空了出來。
林儒洲的飯局定在皇家俱樂部,這里是京市最知名的私人俱樂部,用餐環(huán)境不僅高端,私密性也很強(qiáng)。
當(dāng)然,價格也是獨(dú)一檔。
知道林儒洲把飯局定在這家俱樂部時,余笙還是暗暗吃驚,心中了然他今天邀請的客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包廂里,精美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高高垂吊,映照著桌面蹭亮的餐具。
余笙在林儒洲一側(cè)坐下,看著掛在墻上的那幾幅價格不菲的名畫,她低聲開口:“你總得先讓我知道今晚請的是誰吧?”
她這幾天忙著拍戲,一直沒來得及問,剛剛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規(guī)格不一般,眼下覺著還是先做下心理準(zhǔn)備。
林儒洲安慰道:“沒關(guān)系,他人很好,你見過的�!�
這話讓余笙皺了下眉,她想不到她跟林儒洲共同認(rèn)識的人里,有哪位能夠得上這樣規(guī)格的飯局。
當(dāng)然,除了他…
余笙一想到那人,心中一震,她隱隱覺得不安,正待再問,包廂的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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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2
落入陷阱
打頭進(jìn)來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模樣稚嫩,卻生得極為秀麗,看得出基因優(yōu)越。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高定西裝襯出男人一身挺闊身姿,他眉眼帶笑,整個人顯出一種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溫潤儒雅,如若不是他忘過來的目光中仍舊帶著那若有若無的侵略感,余笙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人。
竟真是季宴禮!
她心跳砰然,下意識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余笙不信這是巧合,以那男人的心機(jī),今天的飯局說不定就他給她與林儒洲設(shè)下的陷阱。
但眼下,她已然陷在其中,逃無可逃了。
林儒洲對此一無所知,帶著余笙站起身迎上去,遠(yuǎn)遠(yuǎn)便笑道:“季先生來了,這就是你的侄女兒吧,真可愛…”
不等他說完,小姑娘已經(jīng)撲向余笙,抱著她的胳膊叫道:“余笙…真是余笙姐姐!我可算是見到活著的余笙姐姐了�!�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那模樣看得出是真喜歡。
余笙不敢去看那男人的眼神,只牽著小姑娘往里走,一邊笑著與她說話:“我是余笙,你叫什么呀?”
小姑娘頓時笑彎了眼睛,一路嘰嘰喳喳,說自己叫欣然,說自己看了余笙哪部戲,又說自己最喜歡她哪個角色。
“余笙姐姐,我們班的同學(xué)都喜歡你�!毙廊怀读顺队囿系氖直郏疽馑窟^來。
余笙疑惑著彎腰靠過去,小姑娘軟乎乎地湊到她耳邊,捂著嘴秘密道:“我叔叔也喜歡你,他紐約的房間里全是你的照片…”
小孩子溫軟的呼吸聲撲在耳邊,也不知道為什么讓她頭皮一炸,余笙直覺的腦袋嗡嗡,一時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她不敢去細(xì)想欣然的話,更不敢去分辨身后那道緊隨的灼熱視線。
一路將人牽到桌邊,余笙收拾好情緒微笑詢問道:“欣然想坐哪里?”
桌子是四人位的大方桌,空間敞亮,桌面上鋪設(shè)潔白的餐布,以及放好的高檔餐具。
小姑娘晃了下腦袋,很機(jī)靈的問:“余笙姐姐坐哪里?”
余笙愣了下,扶著她剛剛坐下的位置,回答道:“我坐這里,你想坐哪兒?”
小姑娘不答話,只去拖余笙對面的椅子,看那樣子似要在她對面坐下。
這里的桌椅分量十足,余笙招手示意侍應(yīng)生過來幫忙,卻被身后的男人攔住。
他將脫下的外套遞到侍應(yīng)生手里,一邊解著袖扣,一邊邁著長腿走過來,輕輕松松便將小姑娘手里的那張椅子挪了出來。
本以為是紳士的幫忙,沒想到他竟一屁股坐下,反倒指著旁邊的空椅子,淡淡道:“坐那邊去,別嚇到余小姐�!�
欣然見狀皺了皺鼻子,想發(fā)怒,終于也只能憋氣,鼓著兩個腮幫子,氣吼吼地抱怨:“分明是你要搶這個位置�!�
這話聽得余笙心臟突的一跳,她下意識抬起眼,就撞見男人帶笑的眉眼。
在其他人看起來,他是溫和有禮,是與侄女玩鬧,只有余笙知道,他這表情后面醞釀的是怎樣的惡劣心緒。
余笙像是被燙到,垂下眼睫,心跳開始瘋狂失序。
她明白自己此刻已然是落進(jìn)這男人的陷阱,明知繼續(xù)往前就會被他咬住,她卻拿他毫無辦法。
季宴禮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過一圈,才抬手將旁邊的椅子拖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扣兩下,語氣不咸不淡卻極具壓迫感:“乖一點(diǎn),別把人嚇到。”
余笙越聽越覺得他的話意有所指,她悄悄攥緊拳頭,余光撇向旁邊的林儒洲。
林儒洲完全沒聽出男人話里的深意,只笑著恭維道:“小姑娘很活潑…”
欣然卻是出口反駁:“什么我嚇人?人家怕的明明是你!”
余笙一瞬間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已然有些待不下去了。
似乎是知道已經(jīng)將她逼到了極限,男人終于抬起眸子,冷冷的撇了欣然一眼。
小姑娘顯然是知道這男人的秉性,接收到那警告的眼神,當(dāng)下沒了聲響,只撅著嘴走過去,在另一邊椅子上坐下。
“兩位,坐�!彪m然是客人,但季宴禮身上的壓迫感讓人局促得,仿佛這場飯局的主人是他一般。
余笙剛剛說了自己的位置,現(xiàn)在也沒法再更換,只能在他對面坐下。
改一下前面一章的人物關(guān)系
不是堂妹,是侄女
0083
惡趣味
男人嘴邊噙著笑,眸光仿佛不經(jīng)意般掃過余笙低垂顫動的眼睫,笑著介紹:“這是我大哥的女兒,季欣然。”
就是季宴禮那位跟著他父親英年早逝的大哥。
這么一想,這小姑娘從小就沒有了父親,也是可憐。
余笙心下對欣然越發(fā)憐愛起來,見她剛剛被季宴禮懟得不開心,便主動出聲去哄她。
小姑娘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有偶像哄著,很快又高興起來,竟是突然出聲:“余笙姐姐,你跟我叔叔什么時候結(jié)婚��?”
這話一出,包廂里的空氣像是突然凝固住,只剩一片死寂。
余笙只覺得頭上像是突然炸開一道驚雷,腦袋嗡的一聲悶響,心臟幾乎都要停滯住了。
林儒洲也有一瞬間的呆頓,一時分辨不出這話里的含義。
倒是季宴禮很平靜的抬了下眼皮,挑唇淡淡道:“別理她。這丫頭被家里的長輩慣壞了,口無遮攔的,沒讓人省心的時候。”
這話聽著像是教訓(xùn),但語氣里卻全然帶著笑,沒有半點(diǎn)兒責(zé)備之意,聽起來倒有幾分長輩對晚輩的寵溺。
林儒洲只當(dāng)是童言無忌,沒往心里去,招了侍應(yīng)生過來點(diǎn)菜。
菜單送到季宴禮手邊,他也不問,徑直點(diǎn)了幾個菜,就搭著腿,很松弛的靠在椅背上。
林儒洲探過身,給他倒了杯酒,隨口問:“季先生是計劃要跟女友結(jié)婚了?”
他是順著剛剛季欣然的話說,只當(dāng)小孩子是錯把余笙當(dāng)成了季宴禮的女朋友,才會問出剛剛的問題。
他這話一出,沒注意到身側(cè)背脊僵直的余笙,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不太好。
季宴禮抬起眼皮,不動聲色地看了余笙一眼,唇角的笑意慢慢揚(yáng)起,忽地往前傾身,雙肘支在桌面上,輕聲道:“是有這么個計劃。”
男人這個動作,讓他與余笙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她幾乎錯覺,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余笙垂著眼皮,喉嚨艱難的咽了咽。
“這樣?婚期定在什么時候?快了嗎?”林儒洲很是驚訝。
畢竟季宴禮回國沒多久,女朋友是哪位神仙還不知道,如今竟是要結(jié)婚了,對象還是個女明星,怎能叫人不震驚訝異?
男人的余光始終定在余笙捏著刀叉的手上。
那只青蔥玉指,在聽到他話的一刻猛地蜷起,像是受了什么驚嚇,可愛到誘得他心尖發(fā)癢。
季宴禮喉結(jié)動了動,聲音沉暗了幾分:“看她的意思,只要她愿意…”
他悠長的尾音帶著某種壓抑的情緒,并且沒有半點(diǎn)兒掩飾,那是桌上人都聽得出的深情。
余笙渾身一顫,呼吸都有些緊窒。
她直覺這男人實(shí)在太厲害了,演技堪比影帝,連她這個科班出身,都自愧不如。
“真是恭喜啊…”
林儒洲沒有察覺到兩人間微妙的氛圍,還在腦子里快速搜尋季宴禮女朋友可能的人選,嘴上笑道:“那份子錢我可得提前準(zhǔn)備了�!�
聽到這話,季宴禮緩緩抬起眼皮,眸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儒洲,語氣意味深長:“當(dāng)然,林導(dǎo)愿意來參加的話,季某自是歡迎�!�
余笙輕而易舉就聽出這男人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但林儒洲對此卻一無所知,只當(dāng)季宴禮在客套,還笑著應(yīng)聲:“當(dāng)然,當(dāng)然要去了,季先生的婚禮,多少人想?yún)⒓樱以趺纯赡懿辉敢馊ィ俊?br />
這話讓季宴禮眸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勾起薄唇,舉起酒杯主動與林儒洲碰了一下。
余笙聽到他們兩的對話,只覺腦袋都麻了。
她實(shí)在搞不懂季宴禮到底是什么惡趣味?
是喜歡看她窘迫驚惶的樣子,還是覺得逗弄一無所知的林儒洲有趣?
心中正是惱怒,桌下光裸的小腿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余笙今天穿了條小洋裙,裙擺只到膝蓋,小腿往下便是光裸的。
原本很正常的打扮,但在被他的小腿碰到之后,她便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桌子并不小,但季宴禮的腿實(shí)在是長,這么遠(yuǎn)的距離伸過來,輕而易舉就能碰到她。
他只是很輕的靠在那里,她卻立刻能感覺到那條西裝褲下灼熱的體溫,以及他勁瘦的腿骨。
余笙腦子里一瞬間浮現(xiàn)之前被男人壓在床上,他有力的小腿就是這樣硬硬壓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動彈,只能張著腿放任他把身下腫脹的性器頂插至她身體里,干得她顫抖尖叫著噴出水來。
余笙一瞬間像是被燙到,手里的刀叉猝不及防,在餐盤上劃出一道令人齒酸的聲音,一時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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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4
心機(jī)深沉(3600珠加更
“抱歉�!庇囿铣读顺蹲齑�,目光只落在男人桌前半寸。
桌子下的腿往里收了收,然而不等她放松,那條腿又跟了過來。
這一次,他不只是貼著,而是黏在那里,慢條斯理地磨蹭。
那感覺就像他帶著薄繭的手,在她腿肚子上輕輕摩挲。
余笙從不知道自己的小腿會這么敏感。
她能感覺到他堅硬的骨節(jié),褲腿上各種經(jīng)線摩擦的觸感,甚至于他腿部肌肉繃緊的角度。
好燙,被他蹭到的位置像是要燒起來,說不上是疼還是太癢,終歸是難受。
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余笙完全已經(jīng)聽不見他們在餐桌上到底討論些什么,全部的意識都來到桌子底下,在他蹭著她的那條腿上。
握著刀叉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就在她即將崩潰之際,女孩輕靈的嗓音忽然傳進(jìn)她耳朵里:“余笙姐姐,聽說你小時候是練芭蕾,能不能教教我?”
余笙極力平穩(wěn)呼吸,她抬起眼睛擠出一抹微笑,盡量語氣平和的回答:“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大概是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