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因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相信她。
我的房間,在走廊的最里端。
此刻,所有人都在摘星榜的賽場中。
空曠的走廊里,空無一人。
走到房間門口,我隨意的看了一眼。
我一直有個習慣,離開房間時,我會在把手上順便放點什么細微的東西。
如果有人動了把手,我是可以察覺的。
而現(xiàn)在,我把手上特意留下的一個小黑點,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這不可能是服務員做的,因為我們這里只是簡易的臨時休息處,根本沒人打掃房間。
我拿出鑰匙,輕輕的打開了門。
扭動把手的那一瞬,我猛的一下拉開了門。
此刻,單人間里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并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朝著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門依舊關(guān)著。我便又朝著洗手間走去。
剛走兩步,忽然便感覺身后處傳來一陣冷風。
我心頭一凜,下意識的朝前一躥。
手中的小刀,朝身后的方向胡亂一劃。
身后的腳步停住了,而我立刻轉(zhuǎn)頭,朝身后看去。
身后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他臉長如驢,一臉哭相。
“騾子?”
我驚詫的問了一句。
騾子晃蕩著他的長臉,笑如哭般的沖著我說道:
“我等你好久了!”
“柳云修讓你來的?”
我反問了一句。
我知道我和柳云修已經(jīng)水火不容。
但這是摘星榜,比賽結(jié)束之前他不應該對我下手的。
可看騾子的意思,他似乎沒打算放過我。
“你今天當眾羞辱柳爺,我自然要修理修理你!”
看著騾子,我穩(wěn)住心神,立刻冷聲問道:
“我問你話呢?是不是柳云修讓你來的?”
“要你管!你給我受死吧!”
說著,騾子便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見識過騾子的實力,這個王八蛋力大無比,卻又身手矯健。
最讓人恐怖的是,他的抗擊打能力極強。
當初幾個花瓶砸在他的頭上,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樣,戰(zhàn)斗力絲毫不減。
和他單挑,除了逃跑我無路可選。
可最主要的是,我的身后便只有一扇窗戶。
窗戶緊閉著,想跑已經(jīng)沒了機會。
我硬著頭皮,摸出一張鋼牌,朝著騾子便飛了過去。
鋼牌在半空中發(fā)出呼嘯的聲響,“嗖”的一下,釘在了騾子的臉上。
此刻,鮮血從他的臉上緩緩的流了出來。鋼牌也跟著上下顫動。
可這絲毫沒有影響騾子,他竟一聲不吭,繼續(xù)朝著我奔來。
既然沒了退路,我只能殊死一搏。
手捏小刀,我沒有選擇后退,而是迎頭沖了上去。
手中的小刀朝著他的手腕處,便劃了過去。
這刀的鋒利,騾子也曾見識過。
他急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但同時,他卻抬起一腳,踹在我的膝蓋處。
這腳勢大力沉,讓我不由的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騾子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著我猛的沖了過來。
我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眼看著騾子便要到了我的身前。
忽然,就聽洗手間的方向傳來了開門聲。
接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從洗手間的方向猛的砸了過來。
“鐺”的一聲響,砸在了騾子的腦袋上。
接著,便掉在了地上,“啪”的一下,摔的粉碎。
這竟是一個茶杯,騾子捂著腦袋,憤怒轉(zhuǎn)頭。我也跟著看了一眼。
第1741章
重施故技
門口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站在那里。
他身著錦緞唐裝,上面是手工的蘇繡。腳上是一雙老式布鞋。
雙手背負,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貴感。
看到他那一瞬間,我頓時一驚,他竟是那個兩指老頭兒。
上次在村口處,他裝神弄鬼嚇了我一跳。
之后我倆互相試探,他答應告訴我我父親的死因,而我要給他那幅畫。
只是被老賬房的忽然到來,打亂了這一切。
而當時,他還冒充千邪章壽山。
沒想到,他竟然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之中。
騾子盯著這兩指老頭,雙眼噴涌著怒火。
兩指老人卻根本沒當回事,他沖著我,凜然說道:
“初六,有我在,別怕!”
話一說完,他便指著門口處,憤然說道:
“滾出去,否則我今天要你狗命!”
“�。 �
騾子大吼一聲,便朝著兩指老人沖了過去。
可剛一到身邊,就見老人略一抬手,一個貼衣不粘,便輕輕的躲了過去。
接著腳步朝后,慢悠悠的一擋。
身材高大的騾子,竟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飄然倒地。
他身手之瀟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而騾子更像是中了邪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等廢物,也敢在我章壽山面前動手!”
他用兩只手指,輕輕的倒梳了下頭發(fā)。
接著看向我,笑呵呵的說道:
“別害怕,有我在,沒人能懂得了你!”
我從床上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他輕輕整理下衣襟,慢聲說道:
“初六,我這次來找你,還是為了你我上次村口之約。你答應過我的畫,也該給我了吧?你放心,畫一到手,我便把梅洛的死因告訴你!”
我并沒說話,而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
我剛剛進門,只關(guān)注是否有人進來,看的并不仔細。
現(xiàn)在這一看,我的行李箱竟被人動過。
“你動的?”
我指著行李箱,問了一句。
兩指老人搖了搖頭,說道:
“我見騾子跟蹤你,便率先進了你的房間,就生怕他對你下手。路過行李箱時,不小心踢了兩腳……”
我并沒接他的話,而是神情木然的反問了一句:
“你是黃施公的人?”
那晚在村口荒地,兩指老人被小朵用刀抵著,也沒見他有任何慌張。
但我現(xiàn)在的問題,卻讓他大驚失色。
“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千門江湖的千邪章壽山,和他黃施公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再問你,不是讓你問我……”
說著,我指了指地上的騾子,說道:
“騾子是丑,不是傻。他怎么可能因為被砸了一茶杯,就放下我奔你而去?還有,拳怕少壯。就算你伸手再好,又怎么可能輕飄飄之間,便把騾子制服,還能讓他一動不動?”
兩指老人的眉頭,不由的皺在了一起。
“上次在村口,你一聽到老賬房他們過來,便立刻跑了。而現(xiàn)在,你又能讓騾子配合你演戲,又避開老賬房。除了黃施公的人,我實在想不通你能是誰?”
我慢聲說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對方。
“你苦心積慮來個英雄救場的戲,就是為了找到那幅畫,是吧?其實,你完全可以先告訴我梅洛的死因。我一定會把畫給你的。但你用這種把戲騙我,你不覺得你把我初六看的太扁了嗎?”
騙人被人揭穿,要么灰溜溜的跑路,要么就是惱羞成怒。
但這老人卻是第三種,屬于臉皮厚如城墻,笑呵呵的根本不當回事。
“初六,你還是有點腦子的。我不是騙你,我是考驗你。畫呢?”
我搖頭。
他立刻皺了下眉頭,憤憤說道:
“你就不怕我讓騾子弄死你?”
我還是沒說話。而騾子一個轱轆,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初六,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騾子,把他手給我打折。我看他還如何拿下摘星榜?”
騾子晃蕩下腦袋,再次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站在原地,看向門口處。
此刻,房門開著。
山風朝著房間內(nèi)吹拂著,還不時的吹進些林間落葉。
只是這落葉之中,還混雜著幾個破碎的大蒜皮。
“怎么這么重的大蒜味道?”
兩指老人猛的吸了吸鼻子,下意識的朝著身后看去。
騾子也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兩人頓時都愣住了。
門口處,一個身穿油漬滿身工作服的男人,正靠在門框上。
他戴著鴨舌帽,手里捏著幾瓣大蒜,正不時的扔到嘴里,嘎吱嘎吱大口的嚼著。
“你怎么進來的?門口的人呢?”
沒想到,這老東西在門口處還安排了人手。
大蒜哥把最后的幾粒大蒜,扔進了嘴里。
接著,他從門后拽出一個麻袋。
麻袋扎著口,里面的人正不停的亂動著。
第1742章
高深難測
大蒜哥似乎被辣到了,他張著嘴,不停的嘶哈著。
好一會兒,他才回頭看了看兩指老人和騾子。
接著,又冷漠的問我說:
“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我知道大蒜哥的身手了得,但我并不知道他強到什么地步。
尤其是騾子,我曾見過他的實力。
我甚至并不覺得,大蒜哥會是騾子的對手。
可現(xiàn)在,大蒜哥卻是如此的自信。
話音一落,他竟主動的朝著兩人走來。
他走的很慢,但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剛剛還出演武林高手的兩指老人,此時立刻躲在了騾子的背后。
同時不忘看了我一眼,討好的說道:
“初六,你這是要干什么?我們說好的彼此互換所需。你卻按照藏了殺手,你這種不仁不義的做法,簡直對不起你先人梅洛……”
我暗自冷笑,他演戲騙我不說,又用騾子威脅我。
現(xiàn)在,反倒倒打一耙。
我剛要說話,就聽騾子忽然發(fā)出一聲怪叫。
接著,便朝著大蒜哥沖了過去。
我心頭一凜,上次見騾子這樣,還是他和鐵頭對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