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恩的視線上移,姚洲右臉頰上一條長約十公分的傷疤一下跳入眼中。
這條疤痕太過醒目,也讓姚洲原本英挺的面目出現(xiàn)裂痕。就算他穿著得體,因為傷疤猙獰,整個人仍有種無法掩飾的狠戾氣質(zhì)。
林恩盡量保持禮貌,以平常視線注視他。
跟隨林恩多年的侍從見他們兩人不說話,再次出聲,“姚先生,您請這邊坐�!�
姚洲沒有走過去,也沒有坐下。他開口問林恩,“林少爺今晚見了幾個人?”
林恩遲疑了下,說,“連你在內(nèi),一共六個�!�
“有你看中的么?”姚洲又問。
林恩沒想到姚洲的每句話都這么直截了當(dāng),他腦中閃回那幾個Alpha的身影,隨即牽牽嘴角,笑得有些勉強,“我不是有選擇權(quán)的那個。”
林恩不過十九歲,他的缺乏底氣和強作鎮(zhèn)定,在姚洲看來很明顯。
他不像那些天性迷人的Omega,很難激起Alpha的占有欲和保護欲。敏銳如姚洲,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性感的氣息。
林恩身量還算修長,長著一張并不討厭的臉,勉強稱得上清秀吧。也許是室內(nèi)光線的原因,他的膚色有些過于蒼白,肩頸的線條也很瘦削。
此時距離他完成分化不足一個月,身體和腺體都還在恢復(fù)之中。
本來是該安靜休養(yǎng)的時候,卻被生父推出來與人相親結(jié)婚。他在這個家族中,的確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了。
姚洲說不上來為什么,看過林恩之后,對他的滿意度好像比來之前略高一些。
一個安靜的、從小不被重視的,卻能為姚洲帶來體面身份的Beta。對姚洲來說是個可以接受的選擇。
于是他問林恩,“林少爺明天有空么?請你來家里坐坐�!�
林恩對于姚洲的邀約感到有些無措,他嘴唇微動了動,沒有說好或是不好。
然而姚洲有備而來,請林恩上門也絕非喝喝茶聊聊天那么簡單。
他還是隨意的口氣,說,“我收藏了一幅攝影作品,攝影師署名為’恩美’。林少爺或許有興趣看看。”
姚洲話音一落下,林恩猛地從椅中站起。他一臉驚愕,盯著姚洲,片刻后問,“什么時間?”
姚洲沒想到林恩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他幾不可察地笑了下,“下午四點,我派車來接你。”
進入書房十幾分鐘后,姚洲拉開門走了出來。剛才領(lǐng)路的侍者已經(jīng)離開了,蘭司和高澤一起站在門外等他。
姚洲沖他們一揚下頜,蘭司先走上前,詢問姚洲的意見,“是個什么樣的Beta?看得上嗎?”
——單薄,清瘦,似乎不怎么健康,作為婚配對象太過年輕,又冷淡又虛弱。
以上都是有關(guān)林恩恰當(dāng)?shù)男稳荨?br />
然而姚洲沒有直接回答蘭司,在走了幾步后,他突然說出一句讓兩位副手感到吃驚的話。
“這個人,我要了。”
第19章
林恩,好好配合
第二天下午四點,林恩在林宅門口等到了姚洲派來的車。
開車的司機沒穿制服,只穿了一身藍色工作裝,看起來很隨意。
他從駕駛座下來,替林恩開門,又沖站在一旁的侍從江旗說,“你不能去。我們老板只請了林恩少爺�!�
江旗成為林恩的侍從已有六年,一直很忠心。昨晚也是他陪著林恩在書房里下棋,等人。
江旗保持克制與司機交涉,“少爺怎么可能獨自赴約?帶個侍從是最起碼的規(guī)矩�!�
然而司機態(tài)度堅決,“我只奉命來接林少爺,沒說讓我接侍從。”
林恩見兩人相持不下,他不愿意在這種小事上起沖突,沖江旗擺擺手,勸道,“你留下吧,我不會去太久�!�
司機似乎對林恩的退讓感到滿意,立刻把車門開到最大,揚聲說,“林少爺請�!�
江旗氣得攥拳,林恩拍拍他的肩,安撫了一句,“有事打我手機�!崩^而坐進了轎車后座。
這是林恩第一次去往地下城。
昨晚的相親酒宴結(jié)束后,他和父親林崇基見過一面。林崇基聽他說到今天受邀去姚洲的地界,沒有表示反對,反倒提點他,“姚洲這個人,勢力日漸壯大,地下城說不定有一天全落在他手里。你和他結(jié)婚也不錯�!�
林恩坐在車里,想起父親的這句話,暗自嘆了口氣。
相較于他的心事重重,前排的司機則顯得輕松多了,一路上跟著電臺廣播哼歌,降下車窗吹風(fēng),單手扶著方向盤,總之沒一點做下人的樣子。
轎車從上城區(qū)駛?cè)胂鲁菂^(qū),而后穿過一條兩公里長的隧道,等到日光再一次涌現(xiàn),窗外的景象已經(jīng)截然不同。
林恩望著外面斑駁的街道,艱難地想象著自己在這里的生活。
隨著轎車慢慢深入城區(qū)中心,林恩又不得不承認,地下城也不如傳言的那么混亂。道路和建筑雖有些老舊,但商鋪、醫(yī)院,學(xué)校,都能沿途看到,各種設(shè)置一應(yīng)俱全。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姚洲所住的街區(qū)前,司機轉(zhuǎn)過頭和林恩搭了一句話,“來過這里么,林少爺?”
林恩說沒有。司機對此也不意外,以一種還算友好的態(tài)度安慰林恩,“沒你們上城區(qū)的有錢人以為的那么差。這里生活挺方便,要買什么都有。”
司機說完這句話,轎車拐入一條上山的路。街道兩旁的房屋漸漸拉開距離,不像市區(qū)里那么擁擠了,視野也隨之開闊起來。路的盡頭佇立著一座獨棟別墅,褐色外墻被茂密的綠植環(huán)繞著,前院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司機減低車速,把車停在樓前的綠道上,扭頭對林恩說,“這就是我們老板的家�!�
林恩道了謝謝,推門下車。別墅外面沒人接他,林恩獨自穿過前院,走上幾級臺階,摁了門鈴,來開門的就是姚洲本人。
林恩因為緊張,噎了下,才說,“你好�!�
昨晚的姚洲穿著一身西裝,人模人樣的還能裝一下上流精英。今天他穿回便裝,短袖T恤下面露出兩條勁實的手臂,加上身高帶來的壓迫,給人感覺似乎更兇狠了。
他見到林恩,沒說什么,側(cè)身讓林恩進了屋。
林恩還未站定,伴隨一串狂躁的犬吠,一條黑影快速向他沖來。
林恩無處可躲,急退了幾步,整個人抵在門板上,肩胛骨撞得生疼。
姚洲喝住猛犬,轉(zhuǎn)頭向林恩介紹,“我養(yǎng)的寵物,叫’兇神’�!�
林恩驚魂未定,兇神就蹲在距他僅半步的地方,對他齜著利齒,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他撕碎。
姚洲笑著問,“怕狗嗎?”
林恩定了定神,說,“不怕。”
姚洲看著他一張慘白的臉,沒有拆穿他的否認,命令兇神回去后院,然后帶著林恩去往客廳。
和昨晚在書房一樣,即使今天兩人的距離比昨天更近,林恩就跟著姚洲身后,仍然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林恩并非一個嗅感遲鈍的Beta,同齡的朋友在一年前陸續(xù)完成了分化。盡管林恩不受信息素的影響,但也可以分辨出Alpha和Omega在氣息上的細微差異。
林恩從未見過一個Alpha能像姚洲這樣,把自身的信息素隱藏得這么好,就算已經(jīng)近身到一米之內(nèi),也無法判斷姚洲的信息素屬于哪種類型。
這個認知讓林恩有點走神。他跟隨姚洲穿過走廊,一直走入客廳,視線無意抬看,一幅掛在沙發(fā)背后的攝影作品瞬間跳入眼簾。
黑白分明的巨大海浪向他撲涌而來,林恩仿佛瞬間被裹挾其中,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姚洲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林恩滿臉錯愕,連呼吸都屏住了。
姚洲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懶洋洋笑問了句,“以前見過?”
林恩看了片刻,才說,“......是我母親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
對林恩而言,這是有市無價的一張照片。有長達十年的時間,他不知道它的下落。
姚洲從哪里得到這件作品?林恩顧不得問了。但它分明還是林恩記憶中的樣子:沖印為1.5米高的豎幅,鑲嵌于金屬邊框內(nèi)。因為經(jīng)歷年歲,框架有些磨損,下方嵌著一枚標簽,刻有“縱橫四�!彼膫字。
姚洲沒有打擾林恩,任由他走近照片,仔細打量每處細節(jié),而后又蹲下身去,查看照片右下角的攝影師簽名。
過了一會兒,林恩站起身,他甚至不舍得離開照片,就在邊框旁邊站著。
姚洲坐在幾步之外的沙發(fā)里看手機,林恩輕聲問他,“......如果我們結(jié)婚,這張照片會是我的嗎?”
在他們見面的短短一天之內(nèi),林恩曾有數(shù)次驚訝于姚洲的直接。而這一次,換成了姚洲感到驚訝。
他本來就是有目的性地邀請林恩上門看照片,但當(dāng)這個年輕的Beta只為了一張照片似乎就能接受這場過于倉促的婚姻時,姚洲的感覺變得有點奇怪。
他放下手機,一臉平靜地看著林恩,說,“結(jié)婚以后照片就是你的。如果還有別的條件,現(xiàn)在可以提出來�!�
林恩沉默的時間很短,他稍作思考,而后輕聲然而清晰地說,“好的。我還有一個條件�!�
-
距離林宅的那場酒會又過了兩周時間,同樣是一個周六。
在上城區(qū)一間不起眼的小教堂里,舉行了一場婚禮。
儀式的規(guī)模不大,沒有媒體到場,教堂內(nèi)僅能容納不到百名親友。
典禮定于上午11點舉行,此時距離正式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
一天前剛獲得A級Alpha身份的姚洲此時正坐在休息室里,房間內(nèi)還有另外三人,分別是蘭司、高澤,和他們之中唯一的女性Alpha茉莉。
負責(zé)現(xiàn)場事務(wù)的工作人員進入休息室,又一次向姚洲確認了婚禮流程。待他走后,蘭司拿起西裝外套,準備替姚洲穿上。
姚洲的手臂穿過衣袖,襯衣袖口被往上帶起,露出了左手腕處那枚新鮮的A級印痕。
蘭司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地說,“本來應(yīng)該是S級的�!�
姚洲作為Alpha的能力有多強大,蘭司他們早就見識過了。僅僅因為出身不好,從小長在地下城,因此一直無法取得定級認證。
這次通過與林家締結(jié)婚約,終于使姚洲順利得到身份,卻仍然不是與他實際能力匹配的S級Alpha認證,只是次一等的A級。
姚洲穿好西裝,看了蘭司一眼,說,“S級太張揚,A級正好�!�
這樣說并非為安撫蘭司,這就是姚洲的真實想法。
在全部人口中僅占萬分之一的S級,不管放在誰身上都只會是危機大于榮譽。
幾十年前立法尚不成熟時,地下城甚至出現(xiàn)過殺死一名S級Alpha就能將其取而代之的傳言。盡管現(xiàn)在的S級Alpha已經(jīng)具有身份的唯一性,就算死于非命也不會由誰替補,但太過招搖總不是什么好事。
以姚洲的性子,他更喜歡蟄伏蓄力、等待時機,而非成為眾人眼紅追逐的對象。
高澤站在窗邊,吸完最后一口煙,摁熄了煙蒂,轉(zhuǎn)身沖姚洲說,“林家的專車到了,我陪你去一趟。”
姚洲沒有反對,以他對林崇基的了解,一個Beta私生子的婚禮他是不必來的,這時坐在專車里的只可能是林崇基身邊的某個親信。但也不妨礙,姚洲歡迎一切合作關(guān)系。
朋友是暫時的,敵人也是暫時的。林崇基認為姚洲有利用價值,利用這場聯(lián)姻將他收攏;姚洲同樣認可林家的利用價值,用婚姻做交換互無損失。
姚洲和高澤先行離開休息室,茉莉也要起身跟隨,蘭司出聲把她叫住了。
休息室的房門被高澤帶上,室內(nèi)就剩下蘭司和茉莉。
“那種藥劑你手里還有嗎?”蘭司問。
不必明說藥劑的名稱,茉莉當(dāng)然知道蘭司要的是什么。
蘭司要一種在公開渠道被禁止銷售,在黑市卻十分搶手的Beta專用藥。服下以后能讓Beta在短暫的幾小時內(nèi)產(chǎn)生類似Omega的身體反應(yīng),包括散發(fā)輕微的信息素,以及出現(xiàn)近似發(fā)情的身體反應(yīng)。
茉莉與蘭司高澤一樣,同為姚洲的副手之一,常年做著黑市掮客的生意,門路很廣。同時她還具有一些醫(yī)學(xué)背景,能夠配置出那些在正規(guī)渠道無法購得的藥物。
但是這次,她沖蘭司搖搖頭,不同意給林恩用藥。
“一個剛完成分化的Beta,如果服用催化藥物,可能會影響腺體恢復(fù)�!�
茉莉今早見過林恩,對他的蒼白面色和安靜神情印象深刻。
蘭司還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慢悠悠地勸說茉莉,“今天是新婚夜,總要多一手準備。你先把藥劑給我,我也未必用它。”
說著,他抬了抬下頜,補了句,“以備不時之需�!�
茉莉看著他,蘭司這個人實在太精了,什么都算在前頭,只要是他經(jīng)手的事,向來沒有分毫差錯。該怎么用藥,取多少劑量,這些都不必茉莉費心囑咐。
茉莉嘆了口氣,最終放棄和蘭司爭辯,從腰帶里摸出一個透明小袋子,里面裝有兩粒藥丸。
她交給蘭司,沒忍住又強調(diào)一次,“不用藥是最好的�!�
蘭司沖她笑笑,修長手指捻起袋子,說,“放心,茉莉,不會牽連你�!�
-
結(jié)婚儀式于11點準時開始,姚洲身穿黑色西裝,站在神壇前,蘭司和高澤作為他的伴郎,分立在兩旁。
隨著牧師宣布“歡迎新人入場”,小型樂隊隨之奏起婚禮曲目。教堂的兩扇高門徐徐張開,身著白色西裝的林恩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
他兩手交握著一束白色花球,由林家的一位長輩陪同,緩步走過觀禮嘉賓的注視,一直走到姚洲跟前。
自從兩周前在姚洲家里看過照片以后,林恩便沒有與姚洲再見面。
但是有關(guān)姚洲的消息,不管負面的正面的,這段時間林恩已經(jīng)聽了太多。甚至有林家的親戚略帶刻薄地問他,能不能在地下城安然無恙地活過一年?
林恩無法回答,因為他自己也想過這種最壞的可能性。
姚洲是地下城的傳奇,從來沒有一個后生像他這樣在不到十年的時間里從無到有,積攢了數(shù)量驚人的人脈和財富,迅速崛起成為西區(qū)的老大。
就算林恩涉世未深,也知道姚洲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的手上肯定沾過血。
姚洲取得Alpha定級的當(dāng)晚,林恩從侍從江旗那里獲知這個消息。
江旗還告訴他,“聽說姚洲原本是S級Alpha,因為出身不好,最多只能給到A級�!�
整個林家三代,都沒有一個S級Alpha。
林恩想象不出來和一個S級Alpha生活在一起會是什么的。林恩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Beta。
在等待結(jié)婚的這些時日里,林恩偶爾也會胡思亂想,還曾私下找過一個不入流的律師咨詢離婚事宜。
有關(guān)姚洲的真實情況林恩不敢透露,刪刪減減了一部分告訴律師,對方聽后只回復(fù)給林恩一句話:對方離婚很容易,你要離婚很難。
別說是萬里挑一的S級,就算只是一個A級Alpha,也擁有諸多特權(quán)。
平凡如林恩,在婚姻里根本沒有進退自如的權(quán)利。
婚禮音樂演奏到尾聲,灑滿花瓣的走道即將走完。
林恩頂著一張冷冷淡淡的臉,垂著視線,由長輩領(lǐng)到姚洲跟前停住。
姚洲向他伸手,林恩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他們一齊轉(zhuǎn)身面對牧師。
林恩表面毫無波瀾,心跳卻越來越快。
和一個只見了兩面的Alpha結(jié)婚,是林恩活到這么大做過最冒險的決定。
一旦儀式結(jié)束,林恩就不再是自由身了。就算此刻佯裝鎮(zhèn)定,但他畢竟只有十九歲,面對這種人生大事,緊張和惶恐是無法單憑理智加以克制的。
按照禮儀,姚洲需要一直握著林恩的一只手,同時由牧師對他們念誦一些缺乏新意的祝福和規(guī)勸。
牧師猶在說個不停,一旁的姚洲突然問林恩,“垂下來的那是什么花?”
林恩錯愕,姚洲的聲音壓得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是鈴蘭。”林恩向姚洲解釋自己手里的捧花。
姚洲懶懶一笑,說了句“挺好看”,繼而就收聲了。
林恩一直繃緊著的神經(jīng),在這個小對話之后,似乎稍微放松了些。
當(dāng)牧師問過他們是否愿意與對方結(jié)合,并得到兩次肯定的答復(fù)后,觀禮的親友紛紛起身,送給這對新人掌聲與歡呼,接下來就是交換戒指的環(huán)節(jié)。
蘭司走過來遞上戒指盒,藍絲絨的盒子里并排放著兩枚鉑金戒指。姚洲從中取出尺寸偏小的那一枚。
林恩的手有些抖,一場不過十幾分鐘的儀式,不知何為讓他感覺很難熬。
觀禮的賓客們還在不斷歡呼,姚洲把戒指緩?fù)浦亮侄鞯臒o名指根部,然后叫了聲林恩的名字。
林恩抬眸看他,姚洲此刻的神情是一貫的冷靜,淺色眼眸里倒映著林恩的樣子。他對林恩說了一句自從兩人見面以來,稱得上是最溫情的話。
姚洲說,“牧師講的那些婚姻準則,我盡量試試看�!�
林恩怔怔的看著Alpha,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應(yīng)。
牧師剛才似乎提到過諸如寬容、忠誠、相互扶助、不離不棄等要求。而姚洲只說試試看。
這究竟是要給林恩多一些期待?還是讓林恩認清姚洲的勉為其難?林恩不敢妄加揣度。
一旁的牧師提醒林恩,該由他為姚洲戴上戒指。于是林恩也從絲絨盒子里取出婚戒,虛虛地握住姚洲的手,將戒指套上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