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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她是他選擇的妻子,是非好賴得他來處置,不能再讓他母親為他費心了。

    “您就讓我們自己過罷,孩兒知曉怎么過�!蓖魬焉瓶粗荒槼了嫉膹埿⊥耄Φ�。

    張小碗看他沉穩(wěn)的眼神,輕嘆了口氣,點頭道,“我知曉,你也大了。”

    “娘……”汪懷善看著她,眼神安靜,“你知道的,孩兒的心沒那么小,緩過來了就好了�!�

    “嗯�!�

    張小碗輕應(yīng)了一聲,低下頭輕輕地道,“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看開了就好,切莫因小失大�!�

    男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情愛只是一時的情熱,易逝得很,總有一天會因為一些原因消失,沒了,誰都要面對。

    想來,她的大兒,聽這口氣,怕是熬過了這場失戀。

    他對以后的日子也有了打算,那便就這么過罷。

    她不能再插手他的日子了。

    他是她的兒子,這不假,但同時,他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掌控欲比他的父親差不了多少,她不能仗著他對她的感情去影響他。

    若是如此,她不過仗著母子之情在向他索取,她做不到同別人一般,便只有順著他。

    孩子大了,便自有他的想法了。

    “姥姥……”

    早間婆子走后,木如珠還有所忐忑不安,哪怕昨夜夫君的剖白讓她淚如雨下,但她還是不信他,他的心是偏著她這邊的。

    但這日午間,夫君身邊的貼心小廝請她去主院用午膳,木如珠便不由欣喜了起來,她穩(wěn)步進了姥姥的房,等身邊的丫環(huán)退下后,她才歡喜地低叫了她一聲。

    和姥姥慢慢地睜開了眼,喘了幾口氣后,才輕聲地道,“什么事?”

    “他是心里真有我的。”木如珠說罷笑了,眼睛里流出了眼淚,她笑著輕拭了臉上的淚,穩(wěn)了穩(wěn)心神,在姥姥耳邊輕輕地把昨晚今早的事都說了出來。

    “您說,到底,他還是知曉了妻子與母親的不同是么?”木如珠微笑著道。

    和姥姥閉了閉眼,才道,“你該尊敬她�!�

    “我尊敬她!”木如珠非常篤定地道。

    和姥姥慢慢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我真的尊敬她,”木如珠淡淡地說,“可是,她這般年紀了,不該連兒子的鞋襪都要插手,公爹還在,她就算是要想照顧人,那也是該照顧公爹。”

    她的虎君老說他的母親是個大氣的人,不是一般婦人,她確實也知曉她不是一般婦人,但不管他的母親如何不一樣,她不該在千里之外,還影響著她木如珠的日子。

    她是善王妃,是善王府的女主人,而不是她是。

    一日兩日,她還尚可忍受,時間久了,誰不得發(fā)瘋?

    她那般愛他,他是她的夫君,是她木如珠一人的夫君。

    “你傷了他的心,該好好安撫�!焙屠牙延珠]上了眼睛,慢慢地道。

    她老了,快不行了,上次為了族人,她以為憑著他們的恩愛與肚子里的孩子能拖得了善王一時。

    只一時,他們的族人便能把那無窮的財富移走一部份,他們靠著這些財富,以后不知要養(yǎng)活多少的兒女。

    只是,她還是看錯了大鳳朝的虎將,他殺起來時,只往前進,不會被任何人拖住腳步,一步也不會。

    她認清了,可她的小金妹還沒有。

    “我會,”木如珠深吸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笑了,“姥姥,你摸摸�!�

    她笑著拿過和姥姥的手撫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嘴角翹得很高,“姥姥,我說過,該是我的,就全是我的,您放心就是,就算是一時錯了,我也能奪回來,補回來,以前如此,以后也會如此�!�

    她知她過于貪心,但她也不是不對他的母親好,只要他的母親當個像樣的母親,她便會好好地尊她敬她。

    說來,她不爭不搶,怎會有現(xiàn)如今的日子?

    如若不深究,只當是個一般媳婦,木如珠也是個好的,舉止溫婉大方,進退得宜,張小碗早晚見她兩次,也跟她說說話,倒也覺得算好,想來,懷善與她不能鶼鰈情深,至少也能相敬如賓。

    與懷善談過后,她便也隨木如珠去了,她原本還想冷著這個兒媳,教她取舍,但說來也如汪永昭告知她的意思那般,她給出去的,她這個是王妃的兒媳不一定覺得好,反倒弄巧成拙,如先前幫她找的婆子一樣,反覺得她多事。

    現(xiàn)與她這兒媳早晚半柱香的時間處著,兩人皆溫言笑語,偶爾懷善帶她過來用膳,夫妻倆看起來也很是恩愛。

    膳桌上,張小碗更是止了那些以前當著兒媳說給家人聽的那些話,飯桌上也只勞神著汪永昭與兩個小兒,自不去管這兩小夫妻。

    劉三娘六月底下葬后,七月初頭,漠邊的天氣甚是炎熱,木如珠這日在他們的院子里突然昏倒,黃岑過去一把脈,說是胎兒已有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了,這身子還康健得很�!蓖舳攀下牭较�,過來與張小碗笑著道。

    張小碗笑著拍了拍她的說,“你莫說話,讓我算算。”

    算來,這應(yīng)該是打完仗回京的路上懷的,外祖母的喪訊那時還未傳過去。

    見張小碗低頭沉算的樣子,汪杜氏回過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以為然地道,“您莫怪我冒犯了親家的老太爺老夫人,說來,便是在老太爺葬后懷的又如何?這隔著萬里之地打著仗,誰知曉家中出了什么事?這孩子懷了是喜事,您莫要想著外人怎么說了,不須操這個心�!�

    張小碗聞言笑,萍婆給汪杜氏重添了一杯茶,笑道,“夫人小心慣了�!�

    “現(xiàn)如今用不著這般小心了,再說了,善王妃也是個有本事的,她還怕得了誰人說?”汪杜氏說罷,又喝了口茶,起身淡淡地道,“我代您去瞧瞧善王妃去,看她身子骨如何了�!�

    “去罷,勞你替我走一趟�!睆埿⊥霌u了搖頭,用眼神示意汪杜氏到時說話婉約點。

    汪杜氏笑著點了點頭,朝她福了福身,便帶著貼身婆子走了。

    路上,婆子與汪杜氏輕聲地道,“這喜事,夫人也不瞧上一瞧?”

    汪杜氏掩帕輕笑,未語。

    讓善王妃先在她這個嬸子面前逞逞威風就好,至于想在婆婆面前用她那點可憐的小心計,這輩子就甭想了。

    她也不想想,她這婆婆一路斗過來,什么時候真吃過虧過,她一個小輩,在殺伐決斷一生的婆婆面前玩那小心思,她看著都想笑。

    三個多月了,她當這都府里的人是傻的,沒人看出來呢。

    不過是上面的那兩位懶得發(fā)話,隨她去頑著了。

    木如珠肚子先頭幾天不舒服得緊,張小碗派人送了幾次藥材過去,在第二天時去看過她一次,溫聲慰語了幾句。

    木如珠拉著她的手,流著淚地說了好半晌的話,說總算沒有對不住汪家。

    張小碗又輕言安慰了她幾句,讓她寬心養(yǎng)胎。

    這日瞎大夫過來與她討菜吃,吃罷就對張小碗毫不客氣地說,“看著你心是最慈的,卻也是最狠的�!�

    “當娘難,當婆婆也如是�!崩洗蠓虻脑挷豢蜌�,但他算來也是長輩,還盡心教導(dǎo)著懷慕,張小碗便也不以為意,溫和地與他說道。

    “孫子也不親了?”

    “唉,想親,也得人給我親才成�!睆埿⊥胄α诵Γo他添了杯茶,細心地吹了吹,放到他心里,才溫和地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還是看開點好,他們的日子由著他們過罷�!�

    “你倒想得開�!崩洗蠓蚝吡撕�。

    先說她心狠,又說她想得開,張小碗哭笑不得,只得道,“還能如何,這日子得過下去啊。”

    老大夫哼了哼,喝罷茶,又從袖中掏出兩個瓷瓶,道,“補氣的,吃著頑罷�!�

    說罷就高聲叫小廝扶他回去,扶到門口,老頭兒嘴里還嘀咕了一句,“這五花肉沒前個兒吃的香,嫌我著的太多,就給我壞的吃,真真是個壞心腸。”

    他吃罷,還要說兩句嫌話才走,他走后,收拾碗筷的八婆都樂得笑出聲,側(cè)頭與張小碗笑道,“您可別再依著他了,越依著脾氣越大�!�

    “刀子嘴,豆腐心罷了。”張小碗搖搖頭笑道。

    八婆便也點了頭。

    “叫丫環(huán)來抬罷。”張小碗伸出手拉了下她,“你坐著歇會,等會去府門口幫我看看,看老爺領(lǐng)著三個公子回來沒有。”

    “哎喲,”八婆一聽一看天色,“又快酉時,這時辰怎過得這般快?”

    說罷,也不管張小碗說何話,去了門口叫來丫環(huán),看著她們把碗端了下去,把桌子地面才擦了,才朝正在做著手中針線活的張小碗道,“我去叫七婆過來,就去門邊看著�!�

    “嗯�!睆埿⊥朦c頭。

    善王一進府,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了看王妃,見她躺在榻上正看著書,便笑道,“少看些書,莫看壞了眼睛�!�

    “你回來了�!蹦救缰橐灰娝�,便急忙下了榻,“可有熱著?”

    “沒有�!蓖魬焉菩χ鴵u頭,“你呢?”

    “我在屋中,還有冰盆置著,哪能熱著�!蹦救缰榉鲋亲幼呓舆^丫環(huán)手中的溫帕,為他拭臉。

    “那就好,要是還熱,便讓人再去冰窖多取兩盆�!�

    “知曉了�!闭f到這,木如珠笑著問,“你可去娘親那請安了?”

    “未曾。”汪懷善笑著道。

    “那我與你一道去。”木如珠忍不住翹起嘴角,眼睛里滿是歡喜。

    “不用去了,”汪懷善摸了摸她的肚子笑道,“我跟父親說了一聲,我明早一早去多磕個頭算是補了,今個兒晚膳我就陪你在院中吃�!�

    “父親可是答應(yīng)了?”木如珠抬臉,笑著隨意問道。

    “嗯�!蓖魬焉泣c頭,接過她手中的帕拭手,又笑著與她道,“坐著去罷,莫累著�!�

    木如珠笑著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哪有這么嬌氣�!�

    汪懷善輕笑了一下,輕拍了拍她的臉,“去罷�!�

    家中懷慕已有十三,自有相識的官眷來說親,有時遇到懷慕,當著張小碗的面就會打量懷慕不休,懷慕先頭兩次似有些害羞,再后來卻也是坦蕩大方起來。

    說到親事,張小碗訝異懷慕的坦蕩,她與他提過一次,懷慕竟落落大方說,“只要娘看中的,溫婉可人的就好,孩兒會歡喜她的�!�

    張小碗回頭夜間就與汪永昭納悶地道,“懷慕已想娶媳婦了�!�

    “怎地?”

    張小碗說罷白天在庫房中懷慕與她說的話,汪永昭便翹起嘴角笑話她道,“是你提起,他當你想要,如你的意,你還說他?”

    張小碗聽著嘆了口氣,“我哪是想要,我還想讓他去看看,看歡喜哪家,哪料他這話一出,我的話都憋在肚中�!�

    “他不是懷善,他的婚事,你一人做主即可。”汪永昭淡淡道。

    張小碗抬頭看他,看了兩眼,就又趴回他的胸口嘆氣。

    “嗯?”汪永昭摸她的耳朵。

    “孩子越大,越不知怎么辦。”張小碗搖了搖頭,想了一會道,“我定要想個法子,好好跟他們處才成�!�

    懷慕太乖,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懷仁太壞,明順著她的意,暗里就溜,回頭怎么訓(xùn)都訓(xùn)不怕。

    看她話說得甚是認真,汪永昭便笑了,輕順著她的背笑道,“孩兒太乖你不愿,太調(diào)皮你也不愿,誰知你心中是怎地想的�!�

    明明是一切原因的源頭,他還說出這等話,張小碗只能低頭,當作沒有聽到這話。

    邊漠十月進入冬天,張小碗讓木如珠早間就不用過來請安了,免得冷著了身子。

    因著木如珠的身份,節(jié)鎮(zhèn)的官眷也一一都來探望過木如珠,但請過了安,來過一次便也不來了。

    木如珠叫丫環(huán)請過一次蕭夫人,蕭夫人來了,性情爽朗的她與性情同樣開朗的木如珠確也是談得來,慢慢地,別家的夫人有空來與張小碗請安,便也過去與善王妃說得幾句話,一時之間,善王妃也跟眾位夫人處得甚是不錯。

    如此,等到這年過完,正月二十五,木如珠為汪懷善生下了兒子,汪岳。

    三月,汪懷善帶了王妃世子回京。

    他們走后,都府無甚變化,不過節(jié)鎮(zhèn)里的官眷卻是松了一口氣。

    四月,汪永昭帶張小碗去滄州,遇過別莊,張小碗下馬車看了楓林幾眼,欲要上車時,有婢子遠遠跑過來,朝他們見過禮后,婢子提著手中的花籃與張小碗笑道,“我家公主說,您去年過年送來的羊肉甚是美味,那幾樣顏色的布料,她看著也歡喜,她也沒有什么太好的送給您的,就剪了幾樣親手栽的花,送給您過過眼。”

    張小碗笑著讓婆子接過,笑問了她幾句婉和公主的身體,婢子答甚好,她便上了馬車離去。

    她走后,站在山頭花海中的婉和看著那遠遠離開的馬車,彎腰抱起身邊的孩兒,柔聲與她道,“等到京中有人來接我們了,順路過沙河鎮(zhèn)時,娘親帶你去拜見那位和善的奶奶,你看可好?”

    “她就是外祖母的好友么?”

    “是呢,”婉和笑著與她道,“她與你的外祖母一樣,甚是歡喜乖巧聽話的孩子,也定是會歡喜我們樂兒的�!�

    “嗯,樂兒乖�!毙∨⒅刂氐攸c了下頭,用柔軟的雙唇親了親她的臉,雙手掛上她的脖子,“樂兒聽娘的話。”

    婉和便輕聲地笑了起來,抱著她慢慢地往山下走,神情溫柔。

    她要好好活著,讓她的女兒能依靠她。

    、227

    汪懷善奉旨從東海監(jiān)察回來,又在皇宮呆了幾日,才匆匆忙忙出宮,趕上了義兄龔行風的生辰。

    當晚兄弟倆與麾下眾將舉杯共飲,汪懷善在銀虎營中醉了兩日,總算回了王府。

    他白日進的府,先進了書房找來留在府中的師爺與管家,待問過府中這三月的動向后,待問來王妃治家有方后,他笑了笑。

    待他回到后府,木如珠抱著兒子,眼睛微紅,“都等你幾日了,怎地今日才回�!�

    汪懷善輕“嗯”了一聲,朝她一笑,抱過她手中的兒子仔細看了又看,見他閉著眼睛沒回應(yīng)他,他心里有點可惜之意。

    也不知,日后他與他親不親。

    “快回房罷,熱水已備妥了�!币娡魬焉浦皇切�,木如珠仔細地看著他,嘴里說道。

    “好�!蓖魬焉粕焓置哪�,溫柔笑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說罷,又看了兒子幾眼,把他交到他請來的奶娘手里,提袍起步。

    “我沒有,倒是你在外面辛苦了罷?”木如珠搭上他的肩,嘴唇微嘟,似有些不滿。

    汪懷善笑看她一眼,搖搖頭,沒有言語。

    他一言不發(fā),木如珠狐疑地看了他幾眼,等他是真不與她說話后,她收斂起了身上帶有抱怨的嬌嗔,安靜了起來。

    她親手與他沐浴,共浴時,見他閉眼無歡愛之意,木如珠的眼也冷了下來,慢慢地,心中有了一絲慌張。

    “孩兒夜間鬧得很,你今日才回來,想來會吵著你,可是要把他抱到奶娘房里去睡?”與夫君穿衣時,木如珠輕柔地問。

    “不必了,我喜鬧�!蓖魬焉瓶此谎郏挚戳丝此种心菞l不知是哪個針線婆子手里出來的腰帶,淡道。

    見他還是那般心喜小兒,木如珠安了點心,看著他溫柔笑著說,“你在外面累著了罷,看你什么話要也不想說。”

    “還好�!蓖魬焉撇惶蜔┧@種婆媽,自己伸手系好了腰帶,大步往前朝護衛(wèi)道,“讓管家上膳�!�

    他去了堂屋,坐下一會,木如珠來了,懶懶躺在椅子等下人擺膳的汪懷善睜眼看到是她,朝她伸手輕笑說,“來了。”

    “是�!绷喜粶仕南才罚救缰榘察o了。

    “用膳罷�!蓖魬焉泼嗣氖�,讓她坐下。

    待用完膳,汪懷善帶了半天孩子,汪岳是個乖孩子,醒來也不哭不鬧,汪懷善左看看右看看,逗弄他半晌,一人跟小兒玩得不亦樂乎,哈哈大笑了幾回。

    見他笑得多,坐在一旁的木如珠也笑了起來,那一直在看著汪懷善的眼睛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他怕是疲了,才這么冷淡對她。

    六月,京中有太監(jiān)來接婉和公主回京,有人替婉和公主送來拜貼,張小碗還真是訝異了一翻。

    “見罷�!蓖粲勒严﹂g回來,聽她一說,一點也不奇怪。

    “這……”張小碗用眼神詢問他。

    汪永昭揮退了婆子,才淡淡地道,“皇上已應(yīng)允了我,誰也不能下你的臉�!�

    張小碗看他一眼,拿過他的手包在雙手中,垂眼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得勞您為我費心�!�

    見她又是花言巧語,汪永昭冷哼了一聲,但到了夜間就寢,還是與張小碗頸脖相交,身體廝纏了一陣。

    隔日上午公主來府,張小碗在主院門口迎了她,還見到了她的女兒司馬樂。

    “汪夫人,我兒樂兒甚是乖巧,你抱抱她罷。”張小碗見了半禮,婉和公主就扶起她笑著道。

    見她開門見山就說這句,口氣還甚是溫婉可人,張小碗不禁抬頭看向她,見她對她笑,她便也笑了。

    她低腰抱起司馬樂,笑著輕柔地問,“幾歲了?”

    “碗奶奶,樂兒五歲了�!彼抉R樂輕聲地回道。

    張小碗早知她是怎么生下來的,當年婉和公主來信求她,為的就是肚中的孩子。

    “五歲了呀……”張小碗低頭笑著看著她如花一般的臉,抬頭與公主溫和說道,“她長得像您,甚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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