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悠悠,我和唐助手要去一趟公司,媽媽會留在這里照顧你,你要聽她的話�!焙尉吧畹吐暥诘馈�
“哦�!焙嗡加埔荒槻婚_心的應(yīng)著聲。
何景深看向我,我躲開他的目光,低頭收拾桌面。
何景深還是交代我一句:“剛才護士送來了藥,你記得給悠悠吃,別忘了�!�
“我不要吃藥,我都打針了,我不吃藥�!焙嗡加屏⒓呆[起來。
我淡聲道:“放心,我會讓她吞下去的�!�
何思悠表情發(fā)悚的看著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何景深:“爸爸,你快點回來�!�
唐晴則是溫柔的安撫她:“何總忙完公事,會立即過來的�!�
我心想,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還不知道要忙多久呢。
何景深和唐晴剛離開后,我就倒了一杯溫水,把藥擺在何思悠的面前:“吃吧�!�
“媽媽,能不能給我買顆糖,我吃不下,太苦了�!焙嗡加朴珠_始耍小心思了,她以為我還會像之前那樣,她說苦,然后我會哄她,答應(yīng)她各種條件。
“沒有糖,但你必須吃藥,如果不吃,我讓護士過來摁住你,強行喂�!毕氲剿龑μ魄绲膽B(tài)度,我心里早就冷透了,自然也同情不了她。
“你太壞了吧,媽媽,你為什么變的這么討厭�!焙嗡加蒲蹨I一下子掉下來,控訴我的行為:“我要以前的那個媽媽,我不要現(xiàn)在這個�!�
我不由的驚呆,看著何思悠,她果然聰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和之前不一樣了,那何景深呢?她發(fā)現(xiàn)了嗎?
“我就是以前的那個媽媽,不同的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好好教育你了�!�
“你就是在欺負(fù)我�!焙嗡加齐p手環(huán)胸,氣咻咻的瞪著我。
“什么叫欺負(fù)?悠悠,我是你媽媽,你有尊重過我嗎?”我認(rèn)真的看著她,打量著她,她真的長的像何景深,都說父親長的好看,女兒也會好看,何思悠的確挺好看的,是那種很洋氣的臉龐。
“你把我生出來,卻不愛我,我為什么要尊重你?”何思悠懟人的功夫是一流的,她一邊說一邊哭,好像我真是什么壞人。
“別哭�!蔽页料履樕骸叭绻也粣勰悖闶窃趺撮L大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真心換真心,不是我對你不好,是你根本不知足�!�
何思悠愣住,下一秒,她繼續(xù)耍情緒:“總之,你現(xiàn)在就是不愛我了,奶奶說了,如果你不愛我,爸爸會找很多阿姨來愛我的,不缺你一個�!�
我震驚了,這倒是像是我那個婆婆會說出來的話,背著我,她竟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這就是何思悠不把我當(dāng)一回事的原因嗎?因為,在何家,我真的沒在地位,沒有話語權(quán),更沒有存在感,所有人都在忽略我,那自然而然,何思悠眼里,也不會尊重我這個母親。
前世不懂的道理,現(xiàn)在懂了,我內(nèi)心苦澀又悲哀。
看來,不管女人在什么時候,都必須爭取話語權(quán),否則,連至親都會看輕你,無視你。
“好啊,有出息了,都在盼著我跟你爸離婚了。”我雙腿交疊在一起,懶洋洋的往椅背處一靠:“如果真的有人能替了我這個親媽的位置,我會把位置讓出來的。”
“你才不會。”何思悠翻了一個白眼:“你那么愛爸爸,爸爸要是拋棄你了,你只會哭哭啼啼的,我還不了解你嗎?”
“何思悠,在你眼里,你媽就是這么沒骨頭?”我挑了一下眉宇問道。
“對呀,不然呢?你以為你多有骨氣呀,上次你說要離家出走,你剛走到門外,就說樓上曬著衣服,又跑回來了,呵呵�!焙嗡加颇梦抑暗氖论E來嘲笑我。
我無言以對,因為,這是事實。
“以前我懦弱,以后,我會堅強的,何思悠,如果你還當(dāng)我是你媽媽,請你學(xué)會尊重我,如果學(xué)不會,那我們母女關(guān)系走不遠(yuǎn)了�!蔽艺f完,站了起來,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道:“給你一分鐘,把藥吃了,如果不吃,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何思悠瞪大雙眼,眼淚汪汪的端起了水杯,把藥一顆一顆扔進嘴里。
我不想去看她這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扭頭站在窗口處,看著窗外的夜色。
病房里,很長一段時間是沉默的,何思悠抱著被子抽泣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合著眸,坐在小沙發(fā)上,心情也不是滋味。
看來,離婚,勢在必行了。
我拿出手機,現(xiàn)在是十點半了,何景深還沒過來。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打個電話過去,然后聽聽他會不會驚慌解釋什么。
可再想想,如果我真的打了這個電話,就證明這個渣男還會對我產(chǎn)生影響,不,我要徹底的無視他,哪怕他今晚不過來,陪他的小三待到第二天早上,我也只會當(dāng)他死在外面。
十一點,何景深倒是回來了,提了一份烤鴨,看到女兒睡著了,他把烤鴨放到我面前,輕聲說道:“你不是最喜歡吃鴨子嗎?嘗嘗吧。”
他坐到我身邊時,我靈敏的鼻子,聞到了一股櫻花的香水味。
【第32章
賀斯南全程陪同】
雖然我已經(jīng)不愛何景深了,可他身上染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又對我表現(xiàn)出一副溫柔關(guān)懷的語氣,真的令我覺的惡心。
也許,在何景深和唐晴兩個高智商,高情商的人面前,我就是一個幼兒園沒畢業(yè)的弱智,他們自以為可以把我這個蠢人耍的團團轉(zhuǎn),而我卻什么都不知道。
前世的我,的確不知道,甚至,唐晴給他打了一個孩子,是因為要籠絡(luò)何思悠的心,我也不知情,我還傻呼呼的把所有的關(guān)懷和愛意傾注在女兒和老公的身上,在家里做好飯等著他們回來吃。
“怎么不動筷?”何景深坐在旁邊,看著手機,現(xiàn)在剛有微信,他們很多事情,都在微信進行交流。
“我不餓�!蔽业曊f道。
“那晚上你回家睡吧,我在這里守著悠悠�!焙尉吧钅罅四竺夹�,神色疲倦的模樣:“你跟悠悠又吵架了嗎?”
“她一天不知道尊重我這個母親,我就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去愛她�!蔽艺f話間,拿了我的包,站了起來:“麻煩你照顧了,先走一步�!�
何景深手還捏在眉間,動作僵滯的看著我離去,甚至,我走的太快了,他都來不及回復(fù)我的話。
他們父女是真愛,我只是一個送貨的,只要他們父女之情狠狠鎖死就行,誰會把一個送貨的當(dāng)回事呢?
我回家,洗了個澡,在床上昏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渾身酸疼,一陣陣的惡寒,我讓吳媽給我拿來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
“太太,你生病了…”吳媽想要上前扶我起床。
我立即阻止了她:“別進來,我感冒會傳染,你和張姨先下班吧�!�
吳媽愣住,欲言又止。
我苦笑道:“悠悠昨天感冒了,我照顧了她,現(xiàn)在我也發(fā)熱了,肯定會傳染的,你們別擔(dān)心,我自己會去醫(yī)院看看。”
吳媽眼里有光閃了閃,誒了一聲,便離開了。
我躺回床上去,雖然難受,但免強還是能起床的,穿好衣服,頭發(fā)也懶得梳理,直接開車出門了。
我沒有去大醫(yī)院,依稀主得和悅酒店附近有家挺不錯的診所。
我想先去打個針再說。
我在和悅酒店的停車場,把車停好,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去診所。
渾身酸疼無力,讓我虛汗直冒。
走了沒一會兒,我又覺的反胃,說不出來的難受。
“你怎么了?”我撐在一顆樹桿處,作勢想嘔,可嘔不出來,旁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詢問。
我眼淚汪汪的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賀斯南。
“賀總?”我很意外的看著他:“你怎么在這?”
“來這邊吃早餐。”賀斯南說話間,眸子一直盯著我打量:“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要去醫(yī)院嗎?”
“不是,想去前面的診所打個針�!蔽艺f完,便緩了緩力氣,繼續(xù)往前走去。
賀斯南卻跟在我身后,關(guān)切道:“是著涼了嗎?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賀總,我自己能行�!蔽铱刹皇菋蓺獾呐恕�
賀斯南根本沒聽我的話,他越走越靠近我,我一時沒看清腳下的路,被一塊凸起的磚頭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竄去。
恰在這時,一只大掌伸來,握住我的手臂,用了力道將我拽回來。
我?guī)缀跆撥浀牡惯M他的懷里,雙腿無力。
賀斯南見我竟然虛成這樣了,俊容驚愕,下一秒,他不由分說,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賀斯南…放我下來�!蔽殷@慌無措,連名帶姓的喊他。
“都快暈倒了,還強撐,怎么跟個孩子似的?”賀斯南生氣的責(zé)備我。
“我真的沒事…你先放手�!贝笤缟系�,被一個男人公主抱,真的不妥當(dāng),而且,我還是已婚身份。
賀斯南大步往前,倒是走的比我快了許多,診所就在面前,他抱著我走了進去。
問診,開藥,打針,我頭暈?zāi)垦�,渾身酸疼,�?dāng)藥水滴進血管時,我松了口氣,當(dāng)人處在最脆弱的時候,真的會渴望別人施舍一點關(guān)心。
“賀總,你先離開吧,我這邊沒事了。”我低聲說道。
“等你把針打完再說�!辟R斯南坐在我旁邊,眼神真切而關(guān)心。
“這針至少要打兩個小時。”我抬頭看著小護士臉蛋紅紅的把另外兩瓶藥水拿過來。
“沒事,我有時間�!辟R斯南淡然說道。
聽到這,我心想,怕是把他趕不走了,只好又道:“那你去問醫(yī)生要個口罩吧,別傳染了我的病情。”
賀斯南神色一暗,莫名有些受傷:“膽子這么小嗎?怕被人看見?”
“看見什么?”我好心提醒他注意防護,他又在這里emo什么?
賀斯南帶著一種淡淡的憂郁,起身去問醫(yī)生要了一個黑色口罩,安靜的在我旁邊戴了起來。
我扭頭看著他,他眼神里透出一種受傷的情緒:“只要你不趕我走,你讓我把臉藏起來,我就藏起來�!�
“什么跟什么?”我真的被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給逗笑了,立即嚴(yán)肅的說道:“賀總,我這病就是被女兒傳染的,我是真的為你著想�!�
“你說是,就是吧�!辟R斯南一副你高興就好的表情。
我:“……”
賀斯南的心思,我也算是知道個七七八八了,他暗戀我,還是暗戀了多年,如今不管我是已婚還是孩子她媽,都好像沒有阻擋他朝我靠近的腳步。
說實話,英俊帥氣,科技新貴,未來的首富人選,這所有的詞疊加在他身上,年僅二十七歲的他,無疑是能把女人迷成智障的存在。
可是,我已經(jīng)對所有男人都無感了,至少,我不會跟他們再談感情的事,如果能在我事業(yè)上指點一二,我倒是熱烈歡迎。
賀斯南就這么安靜的坐在我旁邊,也不說話,一雙深幽狹長的眸子,在口罩的遮擋下,更顯出迷人的光澤,是情緒,讓他有了這種光彩,也可能是因為面對我。
“美女,讓你老公過來幫你把藥拿過去�!辈贿h(yuǎn)處的老醫(yī)生,高喊了一聲。
我和賀斯南表情同時愕住。
“好!”賀斯南竟然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他站在老醫(yī)生旁邊,聆聽著醫(yī)生的叮囑,我整個人有些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