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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個長滿五顆頭顱的詭物,

    出現(xiàn)在了丑臉男人先前站著的地方。

    五顆頭顱,面容完全相同:

    干癟的人皮從腮幫子往下耷拉,

    戴蓮花冠,

    結道士髻,窄長的五彩紙從蓮花冠往下落,

    上面各寫一個漆黑詭字——

    壽、囍、兇、生、煞!

    金紅色的毒煙霧中,

    五個蓮花冠頭顱轉動,貼在正臉上的“煞”字,直直對向了衛(wèi)厄。剎那,漆黑的詭字,密集地從彩紙上浮出,一個字一個字,攜裹晦暗不祥的詭霧,

    朝站在箱子后端的衛(wèi)厄落了下來。

    而另外一邊,詭道五人里干癟老頭的身形在一瞬間變得強健故障,

    泛著黃銅一樣的光輝。

    紅襖女人的詭術是利用繡針繡線,把活人的生魂繡在布上進行操控。丑臉男人的詭術與他請出來的五蓮花冠頭顱有關。這干癟老頭的能力,則是直接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破風之聲襲來,衛(wèi)厄到干癟老頭中間的金紅毒霧被轉成青銅的拳頭砸開。

    這一砸,如果真落實到衛(wèi)厄身上,

    百分百能將活人砸出一個血窟窿。

    金紅毒霧中,

    衛(wèi)厄深黑的長衫晃動,

    以他的速度,

    原本能夠避開干癟老頭青銅的拳頭。但蓮花冠頭顱往下砸落的“煞”字,如同某種定魂術一樣,衛(wèi)厄周身的空間氣流變得無比緩慢,陰寒的詭氣直刺入骨。

    連帶衛(wèi)厄的行動都如陷泥沼,變得無比遲緩。

    青銅拳頭破風襲來,衛(wèi)厄下一秒就要被青銅拳砸中命門。然而,就在青銅拳即將碰到衛(wèi)厄的一剎,原先被“煞”字固定了周身的衛(wèi)厄,忽然憑空從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本應該被紅襖女人控制住的“婁臨”。

    “婁臨”身上還帶著那些穿過穴位的絲線,

    血從他的勁裝上往外冒,他卻像是渾然不在意似的,手中的馬鞭隨意往上一抬。

    一聲讓人頭皮發(fā)麻的青銅開裂聲響,

    干癟老頭的拳頭被直接抽出了條條裂縫,老頭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幾米,裂縫從手骨往上延伸。暗金的青銅血液直往外冒。

    與此同時,所有下落的“煞”在一聲聲尖嘯中,炸開成一團團漆黑的霧氣,消散在提著馬鞭的男人身邊,像是被連帶著,一同抽碎了一般。

    在這一系列電閃雷鳴般的變化中,站在黃河金窟中另外一角的紅襖女人臉上出現(xiàn)了驚變的神色,尖聲喊了起來:“黃堂主!丁老七!”

    跛足的黃衣師公,和丑臉男人的身形同時從金紅的霧氣中浮了出來。齊齊抬手,五蓮花冠頭顱“死”字的頭顱,張開口,放出一塊塊麻將牌般的“死”字,如方塊群一樣,朝紅襖女人那邊急速推了出去。

    跛足的黃衣師公手中多出了手鈴,弓身站在黃河金窟的另外一邊,搖動手中的鈴鐺。

    手鈴一被搖動,

    充斥滿黃河金窟中的金紅霧氣就被看不見的波動沖開了一條條線。

    此時,黃河金窟衛(wèi)厄先前站著的那一角,到紅襖女人站著的那一角,中間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條條細長的一閃反光的絲線。

    絲線穿過霧氣,橫過正中心的金窟穴眼,在半空中架起一道極其危險的橋梁。

    ——那是十幾根被扯得筆直的繡線。

    絲線的一端在紅襖女人張開的手上。女人的手指上繃著十幾道連通“婁臨”的絲線,絲線穿過姓婁的身體,將他變成紅襖女人詭針下控制著的人儡。由于不信任“魏少”和他的奴才,下黃河金窟后,被紅襖女人花三娘控制的婁二,站的位置是離衛(wèi)厄最遠的一端。兩邊剛好處于對角線上。

    中間隔著偌大的金窟穴眼,穴眼中有翻滾詭異的黃金漿水,充作天然的屏障,任何活人都不可能活著從黃金漿水中穿過。

    就算魏少和他手下的奴才并沒有真正翻臉,他們也沒辦法配合在一起,聯(lián)合動手。

    但現(xiàn)在,姓婁的人儡超出了女人的控制,突然出現(xiàn)在洞窟的另外一頭。

    他憑空出現(xiàn)在衛(wèi)厄先前站的位置,像一個被直接召喚過去的擋箭牌,

    而姓婁的身上紅襖女人控制的繡線,沒有斷,仍然連在紅襖女人的手上。這一位置變動,紅襖女人手上的絲線直接橫跨整個洞窟,于半空中繃緊,十幾根詭道的絲線在這一刻,反過來變成了魏少越過穴眼障礙,攻擊紅襖女人的橋梁!

    “魏少”速度極快,踩著緊繃在半空的絲線,轉瞬間,已經(jīng)穿過了大半個洞窟。

    翻滾沸騰的黃金穴眼,正在他的下方。

    “黃堂主!丁老七!”紅襖女人的尖叫中,一個個斗大的黑霧“死”字從左右兩側,朝衛(wèi)厄撞了過去。要將他從絲線上撞下,將他撞進下面咕嚕咕嚕冒起氣泡的黃金沼澤中。但衛(wèi)厄的速度異乎尋常的快。

    他簡直如同一道輕煙般從絲上掠過,泛起黑氣的‘死’字在衛(wèi)厄背后相撞,暴起一片騰騰的黑霧。

    但衛(wèi)厄前方的金紅毒霧忽然悄無聲息的散開——黃衣師公搖晃手鈴召喚出的東西,無形無影,那東西沒有直接追趕衛(wèi)厄,而是橫在了衛(wèi)厄絲線橋梁的前方,擋住了衛(wèi)厄的去路。金紅霧氣中,看不見的東西張開口,要將衛(wèi)厄一口吞下。

    就在毒霧騰卷溢散時,“魏少”毫無預兆地從絲線上躍起,手中一晃出現(xiàn)那柄在萬家堡掀起異動的護撒刀。

    滇南阿昌族的密寶護撒刀在半空劃出一道流光,帶著衛(wèi)厄一起朝詭道五人里的“小孩”殺去。

    詭道五人中,黃衣師公搖晃手鈴,丑臉男人、干癟老頭襲擊衛(wèi)厄失敗對上“婁臨”、紅襖女人手中繡線控制的人傀突然失控。一伙五人只有“小孩”還在抓著箱子,朝黃河金窟的穴眼中倒東西。

    護撒刀的刀風襲來,正對“小孩”的咽喉。

    “小孩”罵了一聲,松開手,他的手忽然變成一雙腐爛發(fā)黑的尸手,迎面抓向了衛(wèi)厄壓下的護撒刀。

    僵尸的尸毒在碰到刀刃的一刻,就無聲無息地朝“魏少”蔓延過去。

    他的詭術明面上是僵尸,僵尸在常規(guī)的認知里,只有抓傷人和咬傷人后才會讓人中尸毒。但他的尸毒卻不受物品限制,只要一碰到,就會順著武器朝人蔓延過去。江湖道上的人,最重視自己的武器。在生死斗法中保證自己的武器不被敵人打落已經(jīng)是刻入骨髓的習慣了,就算自己的武器彌漫上尸毒,受習慣影響,一時間沒法立刻反應過來。等松開武器,已經(jīng)遲了,尸毒已經(jīng)躥過武器,沾到了手上。

    然而,從絲線上急撲而至的魏少仿佛根本沒有這種江湖人的本能。

    他的護撒刀在“小孩”充斥滿尸毒的手碰到刀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前松開了。

    徽商魏府的大少比詭道陰森見不得人的侏儒“小孩”高了不止一倍。護撒刀松開,衛(wèi)厄抬腿,一膝蓋朝“小孩”的腦袋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巨響,抓著護撒刀的侏儒“小孩”來不及避開,被撞得倒栽蔥插..進了黃河洞窟的爛泥里。“魏少”從天而降,一腳踩在了他身上,將他爛泥里再跺進去一寸。

    雙線任務[金稱兩端],“黃河金窟”一線的金窟穩(wěn)定度進度條在這一瞬間停止推進。

    黃河金窟中,衛(wèi)厄轉過身來。

    血線從他的長衫上往外冒,他明明一路過來,沒有受到任何攻擊,身上卻憑空多出了十幾處傷口,在淤開的鮮血里,閃動一點細線的微光。

    ******

    河曲大集上,衛(wèi)十道、解元真半蹲在大集黃土坪的中央,兩個人都在迅速地往地面上刻著什么。豆大的汗水,從他們的身上不斷往下掉落。解元真、衛(wèi)十道在最核心,最接近剩余的十來個收錢箱的地方。

    羅瀾舟、陳程和鐵哥兒則站在外圍,不斷使用各自的武器,將鉆進護罩的蛙卵怪物狠狠抽出去。

    ——八尊衛(wèi)十道在萬家堡用過的鎮(zhèn)宅石獅子,鎮(zhèn)在河曲大集的中間,形成一個圓心的坪中坪。

    除了羅瀾舟、陳程和陳程外,還有一部分背后沒有粘蛙卵的趕集人,全都體如篩糠地躲在這里。

    而在石獅子撐開的安全區(qū)外頭,是整個河曲大集好幾千背后粘著蛙卵的怪物。

    此起彼伏的古怪蛙鳴聲中,一個個面頰在緩緩往下陷,朝人樁轉化的趕集人,在背后的蛙卵控制下,僵尸一樣地朝大集正中心的幾個人圍過來。跟游戲電影里的喪尸圍城差不了多少。

    比喪尸圍城更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還有大大小小臌脹的蛙眼,擠在他們頭頂。

    “引神香”的有效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但蛙卵還沒從半空中壓下來。

    ——灰白的氣流在河曲大集的中心半空縈繞,四面奇怪的看不清名諱的墳碑浮在眾人頭頂。墳碑前,若隱若現(xiàn),浮著四尊沒有任何神情的‘地官宮神陰將’�!毓賹m神陰將’,是引神香,降真引神中,請來的引神時間最短的鬼神。

    但30秒的引神香有效時限過去后,這四尊‘地官宮神陰將’居然還沒有消失,而是繼續(xù)懸浮在半空。

    “快,繼續(xù)念!”陳程大吼,手里的節(jié)棍一甩,將一條伸進護罩的慘白胳膊打了回去,節(jié)棍上沾著的黏糊糊的蛙卵液同時被甩在地上。

    離他不遠的一個險些被抓住鄉(xiāng)下人打了個哆嗦,連忙繼續(xù)叩拜。

    “地官宮神陰將大人,保佑保佑,保俺平安�!�

    “地官宮神陰將,保佑保佑,保俺平安……”瑟瑟發(fā)抖擠在防護圈內的趕集鄉(xiāng)下人擠作一團,口中念念不絕。隨著他們的祈禱和信奉,四面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隨時會消失的墳牌不住來回,沖散隨時要壓下來的蛙眼群。

    蛙眼群被半空中的灰白墳碑代表的‘地官宮神陰將’擋住,

    羅瀾舟、陳程和鐵哥兒要應對的,只剩下外頭跟喪失圍城一樣,被蛙卵黏上正在迅速轉化的“定人樁”。

    蛙卵控制的趕集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朝石獅子鎮(zhèn)宅的防護罩發(fā)起一圈圈攻擊。

    那些因為對應的收錢箱被毀,從趕集人背后剝離下來的“蛙卵”更是被里頭的蝌蚪狀的怨魂控制著,不計代價地往護罩上猛撞。砰砰砰,一連串刺耳的聲響混雜蛙類怨毒的“呱——”聲,一張張扭曲異化的怪物扁平地貼到了護罩表面。

    瞪大鼓凸的眼睛,跟死青蛙一樣,直勾勾盯著護罩里的活人。

    撞擊防護罩的怨魂蛙卵和正在轉化的“人樁”太多。整個護罩不斷地出現(xiàn)一條條裂縫,畸變的蝌蚪怨魂和“人樁”,就從這些裂縫中伸出手,朝里頭的人抓來。羅瀾舟、陳程和鐵哥兒必須不斷地在護罩圈線上游走,將伸進護罩的手臂打回去。

    三個人交互行動,彼此的速度都很快,但撲到護罩前的“人樁”和怨魂蛙卵數(shù)量太多了。

    三個人不斷游走,揮動武器的胳膊很快就酸脹起來,全都咬緊牙關,一秒不敢耽擱地硬抗。

    然而,就在一個瞬間——一個毫無征兆的瞬間,防護罩外的蛙聲忽然尖銳了起來。

    羅瀾舟、陳程、鐵哥兒的耳膜同時臌脹,眼前一陣陣眩暈。頂著一層層的眩暈,羅瀾舟和陳程咬牙握住武器,朝防護罩外看去。撲到防護罩上的“人樁”表皮忽然往下一凹,他們背后半透明的蛙卵,往上一抻。

    透明的卵泡拉長,皮膚高度蠟化、五官高度蛙化的人臉,從趕集人的背后伸了出來。

    他們的皮膚在飛快地變成讓人厭惡惡心的青黑色。

    不僅是黏附在趕集的人背后的蛙卵,

    被從活人身上剝落,游蕩在半空中的怨魂蛙卵,在這一刻,孵化速度都在迅速往上飆升。密集的、古怪的蛙聲中,防護罩出現(xiàn)一層層的波動。伸進防護罩的人手越來越多。躲在防護罩里的幸存活人驚聲尖叫起來。

    羅瀾舟、陳程、鐵哥兒分散在防護罩的三個角落,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在這一刻,將各自的能力開到最大,從一只只飛快往人樁、或蛙類轉化的胳膊底下,將活人救下來。

    砰一聲,一只最大的怨魂蛙卵撞到了防護罩上。

    防護罩被撞開一道扭曲的裂痕,一只青黑色的蹼爪從裂痕中伸了進來。陳程罵了聲操,節(jié)棍同時往地上一點,人在半空彈出一道弧線,抽回節(jié)棍朝那只蹼爪抽了過去——然而他剛剛彈出,原本防守的區(qū)域,十幾枚游蕩的蛙卵飄聚在了一起。

    連成一線的蛙卵,快速朝防護罩移動而來,卵里的怨魂扭曲抽動,就要抽出青蛙一樣的蹼爪。十幾只進化的蹼爪足以將防護罩撕開一個大口子。陳程人在半空,已經(jīng)來不及轉向回身,十幾枚蛙卵貼在了防護罩上了。

    蛙卵正對著的鄉(xiāng)下人發(fā)出一陣驚恐的刺耳尖叫,蛙卵中,怨魂模糊的蹼手在碰到了防護罩。防護罩一陣的波動,卻沒有被撕開口子。

    蛙卵里,黑霧翻涌,怨魂的手依舊是模糊一團的霧氣,還沒有完全凝成更高攻擊蹼爪。

    ——衛(wèi)厄那邊將金窟的穩(wěn)定度卡住了。

    *****

    “黃河金窟”的穩(wěn)定度卡在了危險的49%。

    花三娘手里扯緊絲線,將牙得咯吱咯吱響,居然還能突然咯咯地笑出聲:“上過床的,果然就是不一樣。魏少線一扯,又跟著走了。這位婁爺,可真是條衷心的好狗啊�!�

    洞窟里,衛(wèi)厄微微傾身,踩著腳底下的詭道侏儒。

    他從肩到膝蓋,全部維持在一個隨時會進攻的姿態(tài)。十幾個暗紅的血口子在他身上漫開。傷口處,銀絲一樣的繡線閃動寒光。

    面對花三娘的挑撥,對面婁臨握著鞭子,依舊在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衛(wèi)厄的傷口里伸出來的是和祂身上一模一樣的繡線。紅襖女人手中的絲線,在穿過“婁臨”后,還有一部分隱藏連在了衛(wèi)厄身上。在剛剛的那一瞬間,衛(wèi)厄拉扯絲線,將祂扯了過來,迎上丑臉男人和干癟老頭的攻擊。

    而他自己,像在蛛網(wǎng)上行動的獵殺者,順著蛛絲撲出,襲擊了詭道五人里的侏儒“小孩”。

    黃河金窟里,婁臨的殼子身上有十幾個傷口,衛(wèi)厄身上對應著也有十幾個傷口。

    泛出寒光的絲線在金紅的毒霧中閃爍。

    絲線從紅襖女人花三娘手中伸出,連到“婁臨”所在的點上,再連向衛(wèi)厄站的地方,在洞窟的平面上連成了一個巨大的“∨”形,把戰(zhàn)場切割成分散對峙的好幾面。

    詭道的人對他們這對“主仆”戒心深重,哪怕相信衛(wèi)厄不是正道的人了,依舊將“魏少”和婁二最大可能地拆分出來。結果沒誰預料到,魏少下手狠到這種地步——在前一天晚上,他不僅將詭陰針釘進了婁臨的身體,還以婁臨為中心點,將絲線也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絲線在他身上一來一回,最后又將詭針藏回到了‘婁臨’身上。

    就像一束絲線,先穿過“婁臨”這個傀儡,又穿過藏在后邊的第二個傀儡。

    雖然收線的針,是落在前頭的這個傀儡身上,可還有一部分的線,留在了后頭的這個人手中。絲線相連,只要控線的人沒發(fā)現(xiàn)異常,隱藏在最后面的這個人,就有概率通過自己和前邊人相連的線,反過來和控針的人爭奪前面那個傀儡的控制權。

    顯而易見的,魏少和他的手下,將這個概率提到了100%。

    電光石火的襲擊、反撲,讓黃河金窟里火把火光搖曳,晃出一片起伏不定的影子。

    直播間,“金稱兩端”的雙線任務,河曲大集和黃河金窟同時卡在了50%以下。

    直播間只剩下一片密集的無意義的彈幕,所有人的心跳像是過山車呼嘯著就要從軌道上沖出去,最后又在即將沖出最高點的一剎陡然停住。

    誰也沒想到,兩邊的進度真的都卡住了。

    河曲大集那邊,解元真、羅瀾舟、陳程他們壓住了人樁的阻攔進度。黃河金窟這邊,衛(wèi)厄也壓住了狂飆的金窟穩(wěn)定度。

    生死只差一線,一滴血從衛(wèi)厄傷口里伸出的絲線上滾落,滴在地面。

    衛(wèi)厄踩著腳底下的詭道侏儒,仿佛傷口不存在一樣,冰冷平靜地抬頭。

    河曲黃河金窟的穩(wěn)定度,在詭道的人往金窟穴眼里投入五財一類的東西后,往上升。只有打斷他們的供奉,才能扼制黃河金窟的進度超過50%。

    [黃河取金]的紅名鎖定,從他被詭道、河曲六家鎖定的一刻,就出現(xiàn)了兩個懷疑人數(shù)。懷疑他的人里,黃衣師公肯定占了一個。剩余一個,要么是紅襖女人,要么是對他敵意最重的丑臉男人。

    然而,“黃河取金”紅名鎖定的三條規(guī)則,都是死亡陷阱。

    兩次詭道的信任考核極具欺騙性,容易讓玩家誤以為通過了兩次任務就不會有危險。但事實上,打消疑慮的兩次任務,打消的只是詭道對玩家“是不是正道的人”的懷疑。從頭到尾就沒半個字說明任務通過,詭道相信玩家是同類后,就不會對玩家下手。

    不管信任不信任,詭道和河曲六家最后都會動手。

    在陳家府觸發(fā)“紅名鎖定”時,就有兩個人對他產(chǎn)生了懷疑。23剩下的最后一個懷疑人數(shù)——是衛(wèi)厄自己觸發(fā)的。

    詭道的人,怎么動手無所謂,但黃河金窟是隨著他們投到穴眼里的東西增多,不斷復蘇,不斷增加進度�?ㄗ∷麄兊男袆�,就能卡住黃河金窟的穩(wěn)定度。

    十幾個呼吸前,同丑臉男人一起抓著箱子往穴眼倒東西時,衛(wèi)厄刻意放出了從衛(wèi)十道、鐵哥兒那里抽取來的一點罡氣氣息。

    在充斥滿詭氣陰邪的洞窟里,屬于正道的罡氣一出現(xiàn)。頓時,離得最近的丑臉男人丁老七,和左近的干癟老頭同時出手。

    洞窟里金紅的毒霧涌動,一左一右,兩道纏繞有正道罡氣的骨頭傀儡正式出現(xiàn)在衛(wèi)厄身邊。

    使用黑阿婆骨術制造出來的人骨架子,沒有了那天在黃家府時的血腥怨氣,顯出一點屬于正道的清朗。在兩具骨架的護衛(wèi)下,衛(wèi)厄手一垂,青銅惡鬼的地官印握在手心。

    黃河金窟里,詭道幾人的臉色一變,和河曲六家的人手一起,同時將殺氣鎖定在了由地窟對面的“魏少”身上。

    河曲六家的青壯人手,將火把交到左手,右手全部殺氣森森的拔出武器。

    【警告:玩家衛(wèi)厄觸發(fā)‘紅名鎖定’多條死亡規(guī)則——河曲六家,詭道人手認為你是本次行動最大的變數(shù),他們將不惜代價,扼殺隱患!在金窟區(qū)域,你將成為所有敵對單位的優(yōu)先攻擊目標�!�

    【??作者有話說】

    六千,8號9號更新二合一,感謝在2023-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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