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到了醫(yī)院，女人陪同付譽找到主治醫(yī)生。

    醫(yī)生看了眼男人腳邊十分安靜還端坐著同樣認(rèn)真豎耳聆聽的邱子杰，視線接回付譽，把女人丈夫的情況闡述了一遍，女人丈夫早期就有慢性腎衰竭，一直吃藥，各項數(shù)據(jù)維持得不錯，后來在短短三年時間里快速惡化，到了不得不做腎臟移植的地步。

    而腎源緊張，如果他們承擔(dān)不起手術(shù)費，那么這顆腎臟就要移植給下一位排隊的患者。

    “我了解了，費用的事不用擔(dān)心，”付譽道。

    醫(yī)生點點頭，交代他們抓緊繳費，也好盡快安排手術(shù)。

    等費用繳完，手術(shù)提上明確日程，女人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噗通一聲又給付譽跪了，額頭磕在地上發(fā)出咚咚的響聲，把路過的患者、護士都嚇一跳。

    邱子杰同樣受驚，往后蹦了一步。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謝謝老板....”女人聲淚俱下。

    付譽扶她起來，道：“回病房吧，好好照顧家里人�！�

    “誒，”女人重重點頭。

    邱子杰隨付譽走出醫(yī)院大門，等到車上，汽車剛發(fā)動，女人小跑著追出來，從窗口塞進來一張寫得匆忙的欠條。

    “付老板，我們不能白白受恩，欠您的錢我們以后慢慢掙了還您，還有您想了解的博遠制藥保健品的問題，等我男人手術(shù)完，我們約個時間，我什么都說，就是打官司我們也愿意出庭作證�！�

    付譽和這對夫妻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他調(diào)查博遠制藥在醫(yī)藥品問題上了解到的受害者之一。

    三年前，有新聞小報報導(dǎo)博遠制藥的一款保健品不合規(guī)，導(dǎo)致許多人健康受損。

    但是事情很快被平息，即便有人追究原因沒兩天也消停了，這背后不止有用金錢封口，還有巨大的威脅壓制，為了藥品問題不會引起關(guān)注，博遠只是停止此款保健品的生產(chǎn)，沒有收回市面上已經(jīng)流出去的貨物。

    因此，導(dǎo)致了被蒙在鼓里的其他受害者持續(xù)服用，讓原本腎臟就有損傷的女人的丈夫在幾年間惡化極快。

    付譽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聯(lián)系我，可以打這個電話�！�

    “好好，”女人忙點頭。

    上次付譽就找過他們，但他們不肯透露，是因為拿過幾萬塊錢的封口費，還被嚴(yán)重警告過，關(guān)鍵是他們能力有限，拿不出有效的受害證明。

    大奔緩緩駛出醫(yī)院，女人看著汽車離開，將名片小心收好。

    ....

    鑫海監(jiān)獄。

    穿著統(tǒng)一囚服的服役人員正坐在大廳內(nèi)聽普法講課，王煦袖子里藏著某樣?xùn)|西，很想拿給張士耀看，因此上面講了什么他聽不進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課堂一結(jié)束，他大步往前躥，獄警緊緊盯住他，于是不得不放慢腳步。

    “張少，吱嗶吱嗶....”

    “吱嗶什么吱嗶，都下課了還鬼鬼祟祟干嘛，”張士耀回頭，在原地等他。

    兩個人并肩往大廳外走，之后是放風(fēng)時間，操場上的囚犯三五成群，王煦和一名獄警搞好了關(guān)系，所以時不時能看份娛樂雜志，他偷偷把雜志塞給張士耀。

    “張少，你看看，付譽又鬧出了新的笑話，挺樂，要娶狗當(dāng)老婆�！�

    昨晚的宴會上不止有各界要人，還有知名記者，宴會還沒結(jié)束，記者就已經(jīng)開始用手機寫新聞，連夜趕稿，雜志特地空出最好的板塊刊登。

    八卦要吃最熱乎的。

    所以一早，全國都知道，付家四少瘋了！

    “他居然比我還不靠譜？”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但有對比才能有樂趣，張士耀越看越開心，問道，“他三個哥抽他沒有？”

    “這個....”王煦撓頭，“雜志沒寫啊�！�

    “和他比起來，我就是想要回我的尼古拉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編號3609！”獄警大聲喊話，“家屬來探監(jiān)了。”

    “來了！”雜志往衣服里一塞，張士耀小跑步跟上獄警。

    來探監(jiān)的是他哥和他媽。

    隔著玻璃剛拿起聽筒，啪，一份雜志按在玻璃上，一看內(nèi)容，張士先轉(zhuǎn)身就走，又要聊狗，不探了。

    張士耀：“........”

    晚上張士先還有應(yīng)酬，在酒店預(yù)定好豪華包廂，同時準(zhǔn)備好了”大禮盒”，與他會面的人帶著秘書準(zhǔn)點到場。

    地皮開發(fā)要合規(guī)，要有審計，而天鴻集團新動工的地皮就在這人的監(jiān)管范圍內(nèi)。

    ....

    為了這位喜歡入室才能使用電腦的蹩腳黑客能夠再次光臨，從醫(yī)院出來后，付譽并沒有回住處，而是帶著邱子杰去往集團，盡管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

    邱子杰在辦公室一角吃飯。

    晚飯是讓集團廚師專門做的水煮牛犢腿肉、西藍花，配餐是付譽從大哥辦公室順來的寵物專食鱈魚片、無糖酸奶、樹莓....

    邱子杰吃得很滿意，吃完歪頭觀察付譽。

    對方靠在皮椅內(nèi)，舉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新聞？

    抱歉寶子們，今天更新晚了，字?jǐn)?shù)還有點少，其實這章還沒寫完，但我實在是不想斷更就先發(fā)出來。這兩天開始提前走親戚了，我又報名了一個網(wǎng)課，晚上在上直播課，啊啊啊，事情都湊在一起了，嚶......

    [76]第

    76

    章

    邱子杰舔了舔嘴巴，走到辦公桌旁。

    付譽看的是監(jiān)控回放，從他安裝完到傍晚來公司的時間段，期間沒有人進過房子，不過他有的是耐心。

    剛繞到他皮椅后，恰好他放下手機。

    邱子杰什么也沒看到。

    一個人來集團上班，那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邱子杰沒有多想，于是在地板上躺下，張開嘴咬空氣，過了會兒四腳朝天扭動身體，一會兒又翻身坐起來試圖叼尾巴。

    星期他們不在，他又沒法使用電腦，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時間至晚上10點。

    一人一狗終于離開集團。

    “嗷”邱子杰躺在副駕打哈欠。

    到家后，他試圖跟付譽上樓，想著幫對方做點什么，雖然付譽手掌的灼傷都已愈合，但有了不同程度的色素沉著和瘢痕增生，每次他看見，都會覺得只幫付譽叼叼東西這點做得還不夠。

    而當(dāng)下最好的報答方法，是答應(yīng)付譽希望king加入集團的邀請。

    可他能不能回原來身體還是兩說，如果回不去，永遠成為了哈士奇，那么以寵物犬的身份去集團工作也太離奇。

    “不準(zhǔn)上來，爪子敢踏上一步，我親自把你指甲剪了，”付譽站在樓梯間警告。

    “嗷嗚”

    邱子杰發(fā)出抗議，分分鐘收回爪子。

    今天看似是出現(xiàn)意外插曲讓他逃過剪指甲的命運，實則是付譽不打算勉強他。

    畢竟嚎得實在是悲壯。

    邱子杰蹲坐，望向他：“那我現(xiàn)在不上去，晚點我再進你房間�！�

    他也退了一步。

    付譽上樓。

    房間里亮著燈，再蠢的賊也不會進來，他洗漱完在床上躺下，單手枕在腦后，沒有打算去看監(jiān)控，而是回想起最近調(diào)查的事。

    像今天這樣受到無良藥品毒害的人還有不少，只是輕重程度不一。

    回想著，思緒一點點飄遠....

    淡薄的神情漸漸覆上陰霾。

    付譽閉上眼睡覺。

    一個小時后，他起夜去了趟洗手間，正放水，聽見門鎖響動，房間里有輕微的走路聲，回頭，一個毛絨腦袋鉆進洗手間，接著是白灰相間的敦實身軀。

    邱子杰就躺在他房間門外，聽到他起夜就進來了。

    叼了張紙巾。

    擦吧。

    邱子杰用眼神說。

    一人低頭，一狗仰頭，對視ing.....

    “好看嗎？”付譽陰惻惻，黑洞洞的眼神里陰涼陰涼。

    他很懷疑，是不是張士耀有某種露裝癖經(jīng)常在這頭哈士奇面前晃悠，導(dǎo)致這頭狗也有怪癖。

    邱子杰歪了歪頭，理解了付譽的意思，視線下移。

    理科生的腦子里冒出一連串?dāng)?shù)據(jù)，從普通狀態(tài)到起來狀態(tài)之間的平均長度、周長對比到國內(nèi)外人士的差異，幾秒內(nèi)得出結(jié)論：你還行。

    一分鐘后....

    邱子杰瘋狂炫出臥室，同時身后還有一只拖孩飛出來。

    ....

    翌日。

    付譽去上班。

    待汽車離開庭院，邱子杰馬上叼出狗窩底下的玩具與宋星期他們通訊。

    “子杰！子杰你知道嗎，蔣凌要結(jié)婚了，他要和付湛結(jié)婚了！”宋星期看到娛樂新聞后一直被深深震撼，盡管蔣凌就在他身邊。

    蔣凌的聲音也在通訊器里響起，汪昂汪昂地發(fā)笑，還揶揄宋星期：“小星期，我和付湛要結(jié)婚，為什么你那么激動？”

    宋星期：“我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蔣凌：“不是因為想到了你自己和付老大？”

    宋星期：“啊？？”

    那頭突然間兵荒馬亂，像是不少玩具和玩偶被撞倒。

    “我不明白，你和付湛要結(jié)婚，星期為什么要想到他和付老大？”是盛小邢的聲音。

    “哈哈哈哈....”蔣凌大笑，“你猜？”

    “我猜不出來�！笔⑿⌒险f。

    “別說了別說了，蔣凌你別笑了。”

    宋星期埋在玩具堆里悶聲悶氣，只有一條尾巴露在外面。

    邱子杰不自覺搖晃尾巴，感覺又回到了和大家一起在寢室玩鬧的時候，道：“我知道，我有看到新聞，也嚇我一跳，但一個男人可以如此不顧及世俗眼光，也是難得�！�

    不像付譽，被看兩眼就惱羞成怒。

    蔣凌道：“如果回到自己身體，我就回來找他�！�

    邱子杰：“他就會知道你是個海王�！�

    蔣凌：“.......”

    蔣凌：“這么傷感的話題還是別聊了。”

    邱子杰問：“你們的狗洞挖得怎么樣了？”

    毛絨玩具從宋星期腦門上滾落，露出臉，高興道：“已經(jīng)快挖好了，就差最后一哆嗦�！�

    邱子杰：“好，我們明天匯合�！�

    商量完，他即刻上樓抓緊練技術(shù)，到書房門外，身軀直立，只要爪子一搭就能進去。

    但是他停了。

    想起來今天還沒跑圈。

    鍛煉體能這一項現(xiàn)在也在他的日程上，只有好好鍛煉才能更好的施展后面的計劃，遇到危險的時候興許就能靠著良好的體能救自己一命。

    于是回到客廳，沖進庭院，一個不留神又跑嗨了。

    下午呼嚕呼嚕睡了一覺。

    到兩點左右，他進了書房。

    第二天又是周末。

    四個男人吃過晚飯后上樓談工作。

    四只狗狗一齊沖向東南角落的花叢處，那里的狗洞已經(jīng)被埋了起來。

    負(fù)責(zé)前后院子的園丁不止一位，并且很負(fù)責(zé)，在修剪花枝的時候發(fā)現(xiàn)角落里有個泥巴洞，馬上就要通到墻外，這不得火急火燎給填上？

    踩得還很結(jié)實，泥巴上有著錯亂的N多個腳印。

    狗狗們：“........”

    宋星期急：“現(xiàn)在怎么辦？”

    今天燕子朋友也來了：“你們要不要先學(xué)習(xí)飛行？”

    盛小邢道：“我們沒有翅膀。”

    “我來，”邱子杰上前，拿出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對準(zhǔn)原先的地方開刨，姿勢標(biāo)準(zhǔn)，動作流暢，泥土從兩條后腿處飛濺開來，很快堆起一個小山丘。

    僅用五分鐘。

    狗洞完成。

    蛧

    ：

    狗狗們齊齊甩掉身上濺落的泥巴，一個一個鉆出狗洞。

    “這里離寧和醫(yī)院有11公里的路程，但我們走捷徑，紅燈也最少，順利的話只需要花15分鐘，蔣凌，你帶好錢了嗎？”邱子杰打頭走在最前面。

    “帶了，我背包里現(xiàn)金管夠。”蔣凌被宋星期叼著。

    出門前他們已經(jīng)部署好，邱子杰用簡訊方式聯(lián)絡(luò)到一位司機，以寵物犬主人的名義，用高價打車費讓他送他們到寧和醫(yī)院。

    司機就在前面等著他們。

    “喲，還真只有四只狗，”司機是位中年大叔，站在車門旁抽煙，看到狗狗們后掐滅煙蒂，又往他們身后張望，不見主人護送后嘖了一聲，嘀咕著什么主人心這么大，讓狗自己打車？

    再看毛孩子們中真有藏獒，有點怵。

    可金錢的誘惑是巨大的。

    “額...那什么，你們主人說你們非常聰明，很通人性，所以我先聲明一點，”司機大叔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在我車上拉屎撒尿，那打車費可得翻倍，懂了嗎？”

    汪！

    汪昂！

    嗷嗚

    咕....

    輪流說懂了。

    “......”司機大叔，“這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

    不管懂不懂，得先收費，免得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