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她也知道明天是除夕，過年都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

    那我算什么呢？

    于她而言，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嗎？

    我拿過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溫?zé)岬囊后w順著喉嚨而下，驅(qū)散了身體里一半的寒冷。

    「沈知意，我們離婚。」

    玄關(guān)處，沈知意穿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承諾過會對一輩子對你好，阿昀，如果你愿意，你永遠都會是我丈夫，我們就和之前一樣�！�

    「那他呢？」

    「我會買一棟別墅，讓他安頓在外面，不會讓他來打擾你�！�

    4

    沈知意走了。

    一片狼藉的客廳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臨走前，沈知意走過來，溫柔地替我擦去臉上的臟污。

    用那張吻過我千百遍的嘴說著傷我的話。

    「阿昀，你乖一點聽話，他不會和你爭什么的�！�

    我麻木地走上樓梯，回到房間。

    望著我們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真開心，寫滿了幸福。

    我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男人很糟糕，眼睛紅紅的，下巴上長滿了胡渣。

    我緩緩抬起手。

    謝昀，你不該是這樣的。

    冷水打在臉上，我告訴自己不該難過。

    可是這么多年的感情，我又怎么能不難過呢。

    我倒在床上，多希望剛才的一切是一場夢。

    睡醒了。

    昨天的一切在腦海揮之不去，它告訴我是真的。

    手機震動，是沈知意的媽媽打來的電話。

    我沒接，只是盯著電腦屏幕。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

    猶豫片刻，摁下接聽鍵。

    「阿昀，今天過年，你和知意記得早點回來�！�

    我握著手機，不知道該怎么回。

    「阿昀？」

    「沈知意，她沒有和你們說什么嗎？」

    「怎么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那臭丫頭電話都不接�！�

    「沒什么�！�

    「沒事就好，那你記得和知意早點回來。」

    5

    有的事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見面說吧。

    只是去沈家老宅之前，我還需要去一趟復(fù)印店。

    原本熱鬧的街頭，因為過年變得格外冷清。

    我找了好幾家店都是關(guān)門的。

    凜冽的寒風(fēng)呼呼刮在我身上，我不禁攏緊了大衣。

    原本以為沒法打印了，卻看到有一家復(fù)印店還開著門。

    我突然想，或許我的運氣也沒這么差。

    老板問我要打印什么，需要幫忙嗎？

    我禮貌笑笑，說不用了。

    老板愣了一下，可能是在想哪有人大過年來打離婚協(xié)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