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婉晴趴在他懷里,與他保持著曖昧親密的姿勢,卻從他口聽到另一個男人,還要得到她的回復(fù),心中不知道做何想。
她冷冷地看著他,那張恢復(fù)氣色的唇薄而冷硬,神情更是絕,下頜冒出的胡茬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
“梁婉晴,你如果喜歡他,覺得他值得你依靠,就去他身邊吧�!�
婉晴撲閃著長睫,靜靜端詳著他,無意間瞥見他鬢邊似乎也有了一根白發(fā)。
她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在她心目中,這個男人曾幾何時會這樣示弱,這樣妖孽一樣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會老去?
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把自己當成了什么?
各種情緒在胸腔里不斷翻涌,重重疊疊的,經(jīng)年累月的,是他們之間糾纏的錯綜復(fù)雜的,說不明道不清的愛恨情仇。
她努力壓制著,朝他嫣然一笑,故作輕松地說:“是啊,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到,鶴微知的優(yōu)秀我知道的不比你少,他的確值得人依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男人瞇著眼睨她,唇角扯開,笑意似譏諷似玩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是不是被酒精燒壞了。
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近在咫尺,分明是他的,她還替他生了孩子,他對她百看不厭,分開的時間不但沒有消失對她的愛意,反而更加牽絆,尤其再次擁有過之后,就像上癮一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無法控制地想要她。
然而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在硬生生推開她,可是又不甘心,哪怕是自己說出來的,終究抵不過她的一句承認蓋章。
他手上力道不由收緊,聲音里染上了寒意:“你們,在一起了是嗎?”
婉晴的下巴和腰肢被他捏得生疼,咬了咬唇,直直盯著他看。
她知道他生氣了,可這火明明是他自己先挑起來的不是嗎?
他讓她不好受,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她不回答。
男人明顯著急了,搖了搖她的下頜,“梁婉晴,你啞巴了?回答我!”
婉晴緊緊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他的手指捏開她的唇,拇指按壓住那處柔軟,掐住側(cè)腰的手已經(jīng)探進了襯衣下擺,順著腿根握住了她的腰窩。
粗重的呼吸中,眸色變得愈發(fā)幽深,其實他體內(nèi)早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勢如破竹般力量蓬勃瘋漲。
從她出現(xiàn)在他眼前開始,他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地想要朝她靠近。
她穿著他的襯衣,露著纖白的腿,一雙含水的眸子冷冷地盯著他,還有這擾人的青絲,不用說話,不用對他賣弄,眼角眉梢自帶的風(fēng)情,就已經(jīng)將他勾引得失去自控。
他想一定是因為喝酒的緣故,亦或者是上了年紀,總是昏頭不清醒。
他似乎忘了自己對她從來都無法設(shè)防,哪怕前面是坑,哪怕自己即將渾身碎骨,甚至上一秒還信誓旦旦地說要放手,可就是會止不住地貪戀,即便是一刻,他都無法放過。
他不管不顧地低頭朝她的唇親了上去。
如狼似虎,狂風(fēng)驟雨一樣,一絲一毫的空間都不留給她。
將她牢牢攫取,碾壓,包裹,嚴絲合縫……
第455章
:你無恥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悶雷滾過天際。
樹影瘋狂晃動,雨勢變大,噼里啪啦的,有雨滴打在玻璃上,似交響樂的前奏。
婉晴只看見一雙深邃明亮又冰冷狂熱的眼睛湊近,當即就被男人的吻包裹。
濕漉漉又滾燙燙的唇,如饑似渴地輾轉(zhuǎn),燙得她呼吸凝滯。
她手腳不由自主地蜷縮,心頭猶千萬針頭扎入,密密麻麻的酥麻癢意襲來,以至于微微痙攣抽動,雙手緊緊攥著他身上的衣料。
男人的動作粗魯?shù)煤翢o風(fēng)度,分明是肆意掠奪甚至是宣誓領(lǐng)地主權(quán)。
窗外的暴雨噼里啪啦,一下下砸在婉晴的心臟上,是動蕩不安,亦是漣漪千萬。
她呼吸急促,根本來不及躲避,已經(jīng)被他掌控全局。
強烈的勢頭幾乎掠奪了她的所有。
凜冽的煙草味和醇厚的酒精味充斥著她的口腔,令她難以掙脫。
以至于全身乏力,眼眶內(nèi)更是脹痛,蓄滿了淚水。
她左右搖頭,稍稍得以一點點的自由卻又被他再次束縛,桎梏始終擺脫不得。
婉晴在呼吸不暢中抬手攥緊他的發(fā),使勁往后扯。
然而這分明不過是蚍蜉撼樹的動靜。
終于,顫巍巍的巴掌狠狠落在梁霽風(fēng)的臉上。
聲音在耳畔顯得異常清脆。
梁霽風(fēng)在閉上眼享受的時刻感到吃痛,微微一僵。
他揚起幽深的黑眸,盯著她緋紅面頰,以及秋水盈盈的眼睛。
自知理虧地稍稍撤離她紅腫晶亮的唇,撥開沾在她頰畔凌亂的發(fā)絲,喘息粗重,聲音喑啞:“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嗎?”
婉晴心中憤怒不已,揚起的巴掌再次落在他逐漸浮起指痕的臉頰,“你無恥!”
梁霽風(fēng)絲毫不躲避,怔怔地看著她,氣息比窗外的暴雨還要急促,眼神尤其雪亮癲狂。
婉晴被他激得身心凌亂,匍匐在他身上如同泥濘一般。
他隨意一擰,托住她后腰,調(diào)整一下坐姿。
婉晴就像一只無助的木偶娃娃坐在他腿上,與他對視著。
她看著他眼中的頑劣痞氣,氣得還想甩他耳光。
梁霽風(fēng)唇角輕扯,輕易捉住她的雙手腕,反剪至身后。
婉晴如提線木偶,一切在他掌中把控。
“梁霽風(fēng),你放開我!”她雙目噴火般怒視著他。
身著男人的襯衣,若隱若現(xiàn)的風(fēng)光早就泄露,隨著呼吸起伏中,如雪肌膚染上了層層緋色,襯衣下擺逶迤在他的黑西褲上,跨開的腿間能感受到他灼人的體溫,以及肌肉的緊繃和筆直線條的觸感。
“放不了一點�!�
男人目光狠硬,話語也很硬。
他盯著她嫣紅潤澤的唇,眸光又暗了幾分,繼而又探身去索吻。
婉晴頭往后仰,下巴上揚,躲開他的唇,仰起的纖細脖頸上,淡青色的靜脈以及搏動血管可見。
男人的吻自然地落在她脖頸上,繼而是不斷地往下索取,覆在后腰的大掌作亂地游移,對于構(gòu)造的熟絡(luò)程度,如同家常便飯那樣輕車熟路掌控所有。
“你……不要臉!”婉晴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
“我在你面前幾時要過臉?再說,昨晚上你還讓兒子胡來過,我怎么就不行?”
婉晴低頭去砸他的額頭,這男人真是混球,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名堂,是喝壞了腦袋還是燒糊涂了?這種事還能跟兒子比的嗎?
“梁霽風(fēng),既然都說了讓我去鶴微知身邊,那你就別再碰我,否則……”
男人已然紅了眼,執(zhí)著地想要滿足自己所想,唇齒流連吸吮,帶著細細密密的啃咬。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連帶著他的嗓音都在抖:“怎么?他吻過你了嗎?吻了你哪里?你們睡了嗎?嗯?”
“梁霽風(fēng),你這個王八蛋……”
婉晴氣得更抖,眼淚簌簌,跌落在他濃密發(fā)間。
他感受到了溫?zé)嵋后w劃過臉畔和脖頸,抬頭看她梨花帶雨中滿臉慍怒,如一朵嬌艷盛放的玫瑰,越看越喜歡。
終是不忍地松開她的手,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滾燙的唇貼著她的耳畔,如獸般喘息:
“我知道我不是好人,也知道不應(yīng)該這樣對你,可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你在那小子懷里,我就……”
婉晴心中氣結(jié),眼淚不停地淌著。
他的確控制不住,渾身灼人難耐,急切需要撫慰,深呼吸間,雙手已經(jīng)付諸行動,他捧起她的臉,泛紅的眼中燃起烈焰,低低道:
“這是你找上門來的,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既然這樣,不如成全了我,給我吧,就當是最后一次……”
婉晴隔著淚眼看著他,聽著這樣的話語神情怔愣,他到底在說些什么?真的是喝醉了嗎?
梁霽風(fēng)親吻著她的淚,剝開紐扣,將她展露,不停地低喃著那句最后一次。
手忙腳亂中顯得那般急切,與他以往的淡定霸氣大相徑庭。
婉晴的雙手再次讓他左手控制,另一手不遺余力地忙活,她打底的絲襪在他的低咒聲中扯壞,腰際的束縛隨之脫落,臉埋進她脖頸,高挺鼻梁深陷,灼熱氣息隨著他的動作噴薄,行如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
婉晴緊咬著下唇,仰頭望著天花板,頭頂?shù)乃粼谘壑凶兊媚:斡苽不停,又更像是水晶燈自己在晃動。
他松開她的腕子,扣緊她的腰肢,主導(dǎo)著一切。
婉晴攥緊他的發(fā)根,不能承受的力道往下墜落,只能環(huán)住他的后脖,依附著他。
想到一個小時之前,在樓下烤蛋糕的時候。
她從存放烘焙食材的冰箱里看到了一只藍色竹籃。
她怔怔看著那只籃子出神許久,那里面裝的是什么她自然知道。
菲姨走過來看她不對勁,走近后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籃子,有些惋惜地說:
“那是婉晴小姐喜歡的楊梅呢,這些年,風(fēng)少爺總是習(xí)慣買,其實他又不吃,我跟小少爺也不愛,每次買回來一放就是好幾個月,最后年底才會清理掉……”
婉晴當時定定地站在那里看著發(fā)呆,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耳邊只有菲姨的絮叨:
“婉晴小姐啊,其實風(fēng)少爺這些年變化也好多,別看他那么強勢霸道的一個大佬,心思還是很細的,對小少爺?shù)恼疹櫨湍芸闯鰜恚磕昴纳斩紩屛抑笠煌腴L壽面爺倆分著吃,時常會坐在院子里看著那處秋千發(fā)呆,有時候待在地下室的琴房一晚上不出來,這是習(xí)慣,都保留下來了改不了,也是睹物思人吧,其實他這人就是不肯說,什么心思都藏起來,不讓人知道�!�
婉晴那時候已經(jīng)聽不下去,極力屏住呼吸,害怕一呼吸就會因為涌上來的酸意導(dǎo)致決堤的眼淚滑落。
第456章
:去死吧
婉晴拆開編織籃。
看著里面已經(jīng)凍成了冰疙瘩的楊梅,隨手撿了一顆送進口中。
冰渣咔嚓作響,在齒間融化成水,滲透出楊梅的酸甜汁液。
生了孩子之后,她已經(jīng)很久不吃這樣的東西,這種刺激的感覺令她半個口腔內(nèi)都麻木不已。
梁霽風(fēng)剛才吻她的時候似乎也嘗到了她口中的酸甜味道,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那一刻,如潮水般的往事記憶片段,同時在兩個人腦海中翻騰。
他們之間的糾纏,纏綿悱惻,恨意滔天,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統(tǒng)統(tǒng)都化作當下的感受。
婉晴甚至在這一刻已經(jīng)心軟到泛濫,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頭,配合著他的動作。
她心中又拉扯不止,不知道自己作何打算,也許是跟他一樣是喝醉了吧,就這樣沉醉過去算了。
他感覺到她的松軟,更殷切地擁吻她,并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
婉晴不記得是如何被他從沙發(fā)里抱去床上,再從床上到了淋浴間。
渾渾噩噩中,她覺得自己的肢體要四分五裂。
他那樣高大如樹,她在他懷中被襯得更加嬌小,使不完的力氣在她身上。
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昨晚那個躺在床上任人魚肉的男人。
婉晴心里好恨,那種恨意也化成戾氣,在他身上留下各種印記……
幾個小時后。
婉晴全身酸痛,癱軟在地毯上。
梁霽風(fēng)隨手撿起那件皺巴巴黏膩不堪的白襯衣,罩在她身上,又隨手拾起自己的衣服,緩緩地套上。
婉晴手撐著地毯起身,綿軟的雙腿都在打著顫,背對著他將手臂套進衣袖內(nèi),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
“梁婉晴,對不起!”
男人在她身后低聲說了一句。
婉晴頓時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片刻回頭看他。
梁霽風(fēng)靠著剛才抱著她溫存過的落地窗,正蹙眉穿著褲子,身上的汗珠滴答了幾滴在深褐色木地板上,暈染開一片水漬。
男人那高強度運動過后僨張的肌理上布滿長短不一的指甲痕,那是她剛才留下的杰作,她記得他背上有更多,肩頭還有牙齒印……
看著他那張饜足后帶著慵懶神態(tài)的無恥嘴臉,婉晴心中頓時被惡心填滿。
隨手操起自己的包包朝他砸了過去,“梁霽風(fēng),你這個混蛋,去死吧!”
梁霽風(fēng)絲毫沒躲,任由包包砸在自己臉上,看著女人落荒而逃……
*
梁嘉煜昨晚沒睡夠,中午飯都是在強撐中吃進去的。
菲姨抱著他哄睡。
小家伙睡之前還在擔憂爹地和媽咪吵架的事,嘴里念念叨叨著要讓菲姨送他上去看看情況。
菲姨自然懂得樓上臥室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可能會送他去,只能耐心哄著他入睡。
小家伙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六點多。
他嗖地從床上下地,噔噔噔地從一樓次臥跑出來。
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雨停了,天也已經(jīng)黑透。
小閃電奔過來,熱情地在他腳邊打轉(zhuǎn),舔他的小腳丫,濕漉漉熱乎乎的舌頭讓他癢癢的,他彎腰摸了摸小閃電,小閃電又伸舌舔他的小臉。
梁嘉煜咯咯地笑著,揉揉眼睛,想起了昨晚跟媽咪也是這樣。
對了,媽咪呢?
小家伙松開小狗,轉(zhuǎn)身往樓上跑。
跑回自己房間,去露臺看媽咪晾曬的衣服已經(jīng)不在了。
“媽咪……”
梁嘉煜心慌慌,到處尋找媽咪的身影。
隔壁爹地的房間門鎖著,他踮起腳尖,費勁地旋開門鎖.
“爹地……”
他試探地伸進腦袋,輕輕喚了一聲,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窗簾半敞著,有外面的燈光照進來,影影綽綽的。
小家伙環(huán)顧一周,站在床尾,看見了床上的爹地。
男人靠坐在床頭,身上浴袍敞開,露出一片胸肌,左腿曲起,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指間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把玩。
梁嘉煜看看爹地凌亂的床褥,感覺房間里溫度很高,還有一股渾濁的味道,仔細聞好像還有媽咪身上的香味,不由開口問:
“爹地,你還有沒有發(fā)燒��?媽咪呢?媽咪來看你之后去了哪里��?”
梁霽風(fēng)看一眼懵懂無知的兒子,伸手指了指一旁倒下的酒瓶和矮幾,“去把東西扶起來�!�
“哦�!毙〖一锕怨缘負炱鸬厣系臇|西歸位,又拾起地毯上的手機跟打火機,一并送到爹地身邊的床頭柜上。
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爹地身上汗津津的,像是淋過水一樣。
他不由擔憂:“爹地,你是不是很累啊,你要不要躺下休息?”
男人的視線落在沙發(fā)里那條被他撕爛的絲襪,以及女人的包包,在上面停留了幾秒,旋即又收回視線,看著呆瓜兒子,手指繼續(xù)把玩著香煙,“你怎么知道爹地很累?”
梁嘉煜抽出紙巾伸過去要幫男人擦汗,“爹地,你看你都汗?jié)窳艘路�,這樣很容易又發(fā)燒的。”
梁霽風(fēng)看著兒子,任由他在自己胸口上擦汗,伸手在小家伙腦袋上揉了一把,“是啊,爹地有點累了�!�